其实。
他应该直接向丁夏君问清楚,只是,面对她,他就觉得自己将要问出口的话会令她伤心难过。
结果,一天结束了,除了更加确定丁夏君在他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扮演着不寻常的角色之外,黑恕宥一点收获也没有,他躺在床上,明明应该觉得沮丧、却带着一种他自已也不能理解的充实与满足恍惚地入睡了。
当他因为那些令人血脉偾张、脸红心跳的春梦而惊醒时,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才刚过了午夜不久,他狠狠地盯着自已撑得薄被像一座小山似的、精神抖擞的老二。
这下好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变态色情狂,夏君就在楼下,他却在这里着跟她翻云覆雨的春梦。
无力地抹了把脸,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薄被,即使是这么细微的动作也令他忍不住抽气,额上青筋暴突。
好样的,大概自他养好伤之后就属今晚他的兄弟最热血沸腾!沸腾到他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走进浴室里冲冷水。
两人此刻就在同一个屋檐下,要他在这种情形下自己解决,一边像变态一样脑海里不断出现有关她的色情画面,他一定会从此没脸见她。
「有必要这么兴奋吗?」搞什么啊……噢噢!不行!黑恕宥步履蹒珊,怕一个擦抢走火,他就要从此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砰!静夜里,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响与随之而来的玻璃碎裂声,显得隔外清晰且惊心,黑恕宥停下动作,直觉与判断告诉他,那声巨响来自楼下,就在丁夏君的房里。
「小夏!」前一刻还像快报废的老爷车般行动迟缓的男人,转眼已变身为火战车冲了出去,砰砰砰,阶梯四阶踏作一阶,几个大步已经奔至二楼,像座轰轰然的大炮一般踹开了夏君的房门,肌肉紧绷、身形昂然似绝地武士。
丁夏君蹲在地上,抬起头,一阵傻眼,而那位火战车绝地武士先生不待她有所反应,已经冲过来,一把抱起她,远离那堆玻璃碎屑,移步至床边。
「妳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这时候,两人身形的差异就很明显,他抱着她像抱着猫咪一样,一边检视她有无受伤,好像除此之外,任何讯息都进不了他的脑海里。
丁夏君红着脸,嘴角抖动,憋笑憋得很辛苦。
「我没事,你先放我下来。
」「真的没事?」黑恕宥还不放心似的,拍拍她的背脊安抚着,才把她放到床上。
「噗!」一沾床,抬起头,视线正好对准了那明显的怪异之虚,丁夏君再也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
「小夏?」欸……不曾吓傻了吧?丁夏君双肩抖动不止,好不容易抬起头看他一眼,又笑不可遏,伸出颤抖的手把床上一倏小被子拿给他。
「妳真的没事吗?」他的语气显得好担心,莫名其妙的接过小被子,想起她刚刚那一眼,看得似乎不是个,而是他的……黑恕宥后知后觉地低下头,然后很难得的,脸皮向来跟象皮一样厚的他,这回从肩膀以上都红透了。
Shit!都怪台湾闷热的天气!过去每年的这时候,他总习惯往高纬度的国家跑,难得在台湾度过夏季,所以就算他房里冷气开到二十六度,他还是耐不住那种闷热的感觉,把衣服脱个精光裸睡,加上刚刚那一场春梦,他的兄弟就这样「趾高气昂」地跟他一起冲下楼来,现在还处于升旗状态,大剌剌、毫不客气地正对着丁夏君打招呼,真是有够嚣张……糗大了。
黑恕宥连忙把小被子往腰部围,那印着粉红色小熊的小被,似乎还有着她的体香,虽然已经够丢脸了,但他怀疑自己好色到无可救药,竟然还立刻满脑子色情遐思,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兄弟又更加的壮大了。
长这么大,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想跳淡水河自杀。
「对不起,我……那个……」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觉得自己像变态狂一样,连忙提起脚跟要离开。
丁夏君觉得再笑下去就太坏心了,她不是没察觉他窘迫的模样,虽然刚刚那一幕真的很好笑。
「对不起,晚安。
」黑恕宥既挫败又沮丧,心里想的是他该要回房收拾包袱,逃离这个伤心地,自己悄悄地走,总好过明天以后要面对她嫌恶的眼神。
丁夏君却起身,拉住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她只穿着无袖薄睡衣的纤细身躯已经密贴着他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黑恕宥只能反射性地弯下身。
原本要吻住他的唇,丁夏君却突然踩了煞车,那带着神秘意味的、诱人的吻,落在他的喉结上,她开始以一种他经常在梦里经历的磨人方式,惩罚他从来没被其他女伴所发觉的、敏感的颈部。
砰砰!他的心脏狠狠地冲撞着胸口,他觉得头晕耳鸣、浑身发热、口干舌燥,地也不过是亲吻着他的脖子,他却有一种快要在极度的幸福与快感之中死亡的感受…粉红小熊薄被滑落至地板上,他的小老弟显然不赞同他呆愣的反应,急着要大显神威,丁夏君柔软的娇躯隔着单薄且清凉的小睡衣和他伟岸结实的身体磨蹭着,他怀疑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诱人犯罪的折磨?「小夏……」他的声音瘖哑,呼吸沉重,已然是一头濒临疯狂边缘的兽,却以着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自制力压抑着自己。
丁夏君抬起头,终于结束了在他颈间的惩罚,却也让他感到一阵空虚。
「你很难受?」她的表情既无辜又温柔,就好像每次在梦里折磨他那般,黑恕宥呼息一窒,全身肌肉紧绷,青筋浮突,因为丁夏君柔软的心手握住了他热铁般的分身。
啊啊!他怎么会认为她是冷漠的?她分明是邪恶的心磨人精!「小夏。
」他弯下身,在她耳边求饶,本能和欲望都在催促他立刻扑倒丁夏君,将她吃干抹净,让她求饶。
可是心里却彷佛有一股无形的制约,制约他这头野兽,在她面前得自断獠牙与利爪,跪地臣服。
「你想要,我就给你。
」黑恕宥真不敢相信,这邪恶的小磨人精,语气和神情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她的手明明像魔女一般在他的男性之上上下套弄着,双乳隔着睡衣贴紧他,小嘴在他颈边吹着热气。
这句话就像解开制约的钥匙,他低头要吻她的唇,丁夏君却躲开。
「我感冒。
」她推拒着他。
黑恕宥哪管这个?「我只想吻妳。
」想死了!双唇立刻吻上那紧锁无数秘密的小嘴,带着乞求般的饥渴,需索她的甜美。
她听到布料撕裂的声响,却没理会,任黑恕宥将她扑倒在床上,大掌随即占据雪白约双乳,而他另一手继续撕开她下身碍事的小裤,那单薄的衣料在他的蛮力下,就像纸片一样薄弱。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片湿热的女性私密,知道她也渴望他,早已为他准备好,黑恕宥几乎要狂喜地喊出声来,他的唇不愿离开她的,彷佛要弥补一年来的空虚一般,他的一只手臂将她抱起,恨不得把身下的人儿揉进自己身体里,在她腿间的大掌则迷恋地感受她女性的触感。
丁夏君紧紧攀住他的肩膀,被吻得呼吸紊乱,身下敏感的肉蒂与幽穴不断地承受他粗糙指掌的玩弄,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呻吟声。
黑恕宥终于停下那彷佛要到世界未日般的深吻,却是喘息着,转而以舌尖舔吻过她的耳珠,彷佛梦呓般地呻吟着,「天啊!我快死掉了……」极端的幸福与极端的疼痛在拉扯着他,他仍是压抑着,压抑着兽性,心脏好像被什么紧紧揪着,如果弄伤了他,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然而,当进入她的那一剎那,那些理智与压抑却爆炸般地断了线,她的幽穴紧紧地吸住了他,黑恕宥悍然地挺得更深入,接着以更狂猛的力道开始冲刺,以无比野蛮的律动冲撞她温柔而密实的包容。
丁夏君湿热的眼瞅着这个正为她疯狂、把理智尽拋的男人,她曲起腿,让他们的交合更亲密。
他的神情让她心疼啊!心脏抽紧,下体也一阵收缩,她听到他喊着她,沙哑的嗓音尽是恳求与渴望。
床柱有节拍地撞击壁面,她庆幸他们的房子是独栋的,不会吵到邻居,虽然以前早就知道了。
.一年的情欲空白,让她很快地被带至高潮,在黑恕宥再次低头吻住她,并且将种子洒在她体内时,他们又一起飞升至欲望的顶峰。
像羽毛飘落一般,情欲缓缓地沉淀降温,却仍旧带着亲昵与温柔,他不急着离开她的身体,尤其他的男性,简直像与久别的情人重逢般,还呈半硬挺状态,埋在她的女性深处不愿分离。
黑恕宥觉得,他刚刚一定是在自己激狂的欲望中死上了千万次,却被她的温柔与接纳救赎了千万次……他不是诗人,不会形容这样的感觉,现在他真是感动得想哭,又开心得想笑,对男人而言,这种情绪化的感情太过脆弱,单纯的发拽与肉欲就简单许多,但是他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甜到他脑袋要变傻瓜的滋味,才不理会什么脆不脆弱。
不知道如果现在要她对他负责,会不会被扁?他傻笑地想,决定还是乖乖保持沉默,不要破坏这美好的一刻,免得等会儿被赶出她的房间,那他可就欲哭无泪,只能到天台上对月亮哭号了。
丁夏君在他怀里动了一下,换了个习惯的姿势,眉头却拧起皱折。
「怎么了?我弄痛妳了吗?」他紧张地就要起身,却让两人交合的私处一阵推挤,他那丝毫没有疲累迹象的兄弟又「抬头挺胸」了起来。
丁夏君轻呼着,忍不住想推开他,但还是闭着眼睛往他怀里躺。
「我头痛。
」刚刚就是要倒温开水吃止痛药,结果水壶连水杯一起摔在地上。
「又头痛?」他眉拧得更紧,双手熟练地在她肩颈和头部上按摩着,他把她的头轻压在胸前,「头痛就好好休息。
」丁夏君叹了口气,没与他争辩,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彷佛又回到了那段日子,每当她偏头疼发作,他总是这样让她靠在他胸前,替她按摩。
然而经历了一年的分离,这样的熟悉却让她心口泛起酸涩的疼痛,连眼眶都热了起来。
丁夏君连忙甩开一切思绪与感情,让欢爱后的疲倦与睡意将她淹没。
黑恕宥动作有节奏且平稳,没有迟疑地在每一个穴位按压,而他的小老弟也很听话,没再想要冲锋陷阵,虽然还是赖皮着不肯退离她温柔的包覆,不过他满享受这样的亲密与安详。
直到怀里的人儿呼吸变得规律平缓,身体也放松了,黑恕宥知道她已经睡着,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她——他要命的老弟似乎又开始有精神了,他不想累着她。
抱着熟睡的丁夏君,黑恕宥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晚的两个收获:他在以为丁夏君有危险时,很自然地喊她「小夏」,这显然比丁小姐顺口多了;而不管他和丁夏君在过去是什么关系,在那段日子里,她对他一定非常重要——他不知道这个结论会不会太武断,但他认为再合理不过,否则,他怎么会为了她,连穴道按摩都学会了?何况他的老二还从此挑食了起来……想到这,黑恕宥瞪着在凌晨两点的现在,精神未免好过头的兄弟一眼,把怀里的丁夏君又抱得更密,脸颊贴着她的发顶。
其实也不是很难受啦!他想,偶尔这样也不错,把激情为她保留,亲昵的情愫可以包围他们一整夜。
丁夏君怕冷,始终紧紧抱着他,房里的空调只开到二十七度,即使他还是兴奋得有些睡不着,即使台湾的夏夜还是一样的闷热,但这一切对此刻的黑恕宥来说,似乎不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丁夏君很少一觉到天亮,大概都在日头快升起时,她会醒来一次,然后再继续沉睡。
窗外的天色还昏昏暗暗的,她房里的灯也不知何时被黑恕宥调暗,盯着眼前雄伟傲人的两块胸肌,肌肉跟着呼吸平缓的起伏,她把手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
不是作梦,他真的回来了。
为着这个事实,她喉咙涌起一股酸涩,眼眶几乎又要发热了。
「……小夏……」睡梦中的男人咕哝着,猿臂一伸,长腿一跨,就像八爪章鱼似的把她紧围在怀里,像无尾熊抱尤加利树一样,只不过他是只巨无霸无尾熊,而她只是株小尤加利树。
丁夏君微怔,感觉到腿间他的男性就贴着她,体内忍不住升起一股躁动,心神微荡,呻吟着往他怀里依偎。
这家伙睡相还是一样这么差。
丁夏君好笑地想,将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心里满满的尽是柔情,还有只有在他怀里才能找得到的安全感,再次闭上眼与他一同安眠。
黑恕宥作了个好梦,而且一觉到天亮,整个人真是神清气爽到可以飞天遁地。
盯着身旁仍熟睡的人儿,他又是一脸傻笑,他的梦不再只是火热难熬的春梦,多了点别的,梦里有小夏,陪他在天台上一块看星星,陪他在花园里谈天说地,还有……醒来后突然想不起来,但总之,是让他心情愉快的美梦。
瞬间他明白了,小夏对他很重要,不仅仅是在失落的那段日子,她在他心里留了印记,无法被磨灭,即使失去记忆,即使时空阻隔,那印记始终在他心里烧灼着他。
爱情是由记忆累积而成的吗?一定还有别的吧?若是能够轻易经由一些条件来概括,能够以语言道出全部,那么它的魔力便不足以横贯古今,令世人无论尊卑贵贱,都甘愿为它沉沦。
啊!是了,他深爱着小夏!这个美丽的答案令他雀跃不已,他游戏人间从来不是因为鄙视爱情。
当黑恕宥视线由那令他心怜的睡颜往下……往下…男性本色抬头,体内那头无可救药的大色狼又开始发出狼嗥。
薄被只盖住了夏君胸部以下和大腿以上的部位,深色床罩对比出雪白如奶油般的女性胴体,简直秀色可餐,诱人犯罪啊!他色迷迷地涎着笑,伸出狼爪,就要往熟睡的人儿扑上去,却突然停下动作。
等等!他还没刷牙!万一小夏醒来嫌他臭怎么办?黑恕宥色狼尾巴暂时收了起来,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深怕吵醒丁夏君,下了床,也不在乎自己还光着屁股就溜进她套房的浴室里。
他决定以洗战斗澡般的神速刷好牙,最好喷点香水……黑恕宥的视线在镜子前的水杯上停住。
两支牙刷,一支橘色,一支蓝色。
黑恕宥知道那不会是别的男人的牙刷,就算他不记得许多事,就算在那段失落的过往之前他对丁夏君并没有深交到探问她私生活的地步,总之,他就是能肯定那牙刷不是别人的。
两支牙刷静静地站在一起,蓝色那支是新的,没用多少次,好像主人刚换了它,就没再回来过了……鼻子突然有点酸。
黑恕宥听到贱狗在楼下的吠叫声,这才匆忙回过神来。
贱狗!闭嘴!吵醒小夏就提早把你宰了!他一边很快地刷牙,一边担心丁夏君被吵醒,幸好床上的丁夏君只是翻个身,并没有醒来。
黑恕宥确定自己全身香喷喷……呃,好吧,至少没有异味,便搓着手回到房里,又露出了色胚相,准备扑到床上去吻醒睡美人。
要知道,每一次亲热的时候,能够让小夏满意度百分百,这才是他致力的目标,这样一来,下次他又想扑倒她时,小夏才不会一脚把他踢开。
他瞇起眼,被丁夏君一脚踢开这个念头才刚浮现脑海,心里就闪过一丝阴郁……没关系,从今天起他要让小夏次次给他打满分,嘿嘿嘿……高大的身影一边以着优雅如猎豹般的姿态,由床尾向丁夏君逼近,看似冷峻的男人脑袋里却尽想一些没营养的愚蠢计画。
「小夏,甜心,宝贝,起——床——了……」他俯下身,瞧她的睡颜多娇柔可爱,偷个火辣辣的香吻先!丁夏君半梦半醒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笑得一脸变态好色的猪头朝她逼近,整个人倏地惊醒,右勾拳狠狠杀出!「噢!」黑恕宥下巴中拳,还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幸好丁夏君在祭出无影脚踹他小鸟之前,认出了眼前的猪头其实是黑恕宥。
「你干嘛?」她没好气地问。
虽然打人理亏,但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朝正在睡觉的她压过来,地也不曾做出这种反应。
「给妳一个早安吻啊!」黑恕宥抚着下巴,神情好不委屈。
「我还没刷牙。
」「没关系,我刷了。
」说完,整个人又扑了过来。
「这不是重点!」丁夏君一手捂住他靠过来的嘴,使力想将他推开,偏偏他像大狗狗似的听不懂人话,硬把她扑倒在床上。
「有什么关系?」让他亲一下嘛!黑恕宥直接以舌头舔过她的掌心,又在那上头啾了一口,「亲一个就好。
」丁夏君又好气又好笑,趴在她身上的男人一脸无赖地摆出好色样,还故意嘟起唇朝她贴过来。
「黑恕宥!」这家伙知不知道什么叫害躁啊?不过她转念想起,黑恕宥本来脸皮就奇厚无比。
「别害羞,宝贝!让我香一个……呜!」无影脚出招,黑恕宥抱着肚子滚到床边。
丁夏君有一瞬间心里涌起罪恶感,但这男人实在太无赖,她说服自己她刚才只是正当防卫。
「断掉了。
」床边那脸皮奇厚无比的男人抱着身体,声音颤抖地道。
「少来!」她没好气地开口,「我刚刚踢的是肚子。
」再装啊!「它真的断了……」他还呜咽两声,「我没办法让妳幸福了,小夏。
」呜呜……「最好断掉了你还能够说话啦!」丁夏君气结,但想想刚刚那一下也确实踢得有点重,忍不住靠过去,「我看看。
」直到她来到床边,两人再次感觉到对方的体温,黑恕宥才抬起头,一手抓着他本来挂在左手腕上的皮腕带。
「断了。
」他展示腕带断裂的地方。
丁夏君一阵无言。
「这是不知什么部落的巫师法力加持过的,可以许愿,本来我是没什么愿望,不过刚刚我想到一个愿望……欸,小夏,妳去哪?」「睡觉。
」不该跟这个神经病起哄,丁夏君滚回床上,抓起薄被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先让我亲一个再睡。
」黑恕宥又欺向她,这回用四肢将包成春卷的丁夏君禁锢在身下。
「你很烦。
」为什么一定要亲?他知不知道女人最忌讳刚睡醒时蓬头垢面的样子被男人看到?丁夏君气呼呼地往被子里钻。
「不要这样嘛!我不只用漱口水,还喷了香水,妳闻闻看。
」黑恕宥一边说,两手可没闲着,一边将身下的「春卷」一层层拨开,直到光溜溜的小女人再次被他围在怀里,他大手一扬,把薄被甩到床下。
「黑恕宥!」「小夏宝贝!不用喊那么大声,想我时只要在心底轻轻地喊,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滚到妳脚边……」呜!肚子再次中招。
「信不信我真的让「它」断掉?」这回黑恕宥仍旧不动如山,露出一个欠扁的笑,「原来妳刚刚是担心我的老弟断掉?」他这一说,丁夏君的脸尴尬地红了起来。
「妳放心,我的老弟生龙活虎得很,没那么容易断,我马上证明给妳看。
」「不用了。
」她完全能感觉到「它」的精神真的很好,才想别开脸,黑恕宥已经乘机低下头吻住她的双唇。
丁夏君抿紧嘴做最后抵抗,他却突然握住她一边的乳房捏挤着,拇指轻转乳珠,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让他的舌头有机可乘,滑进她檀口之间。
「唔……」黑恕宥的吻总是带点激狂,像是非要把她吻得忘了自己是谁,他另一手也没空着,扳开她还矜持着并紧的双腿,令她跨骑在他腰间,大掌立刻袭向那渐渐湿润的幽谷间,粗鲁的拨弄动作泄漏了方才看似和她说笑打闹,其实完全是隐忍压抑着早已暴躁狂怒的欲望。
丁夏君察觉了他这些举动代表的含意,全身一阵轻颤,腹部闷热,她知道他总是为她忍耐,爱恋的情潮于是汨汨而出,他的指尖划出春色无边的音符,淫靡却又柔情无限。
黑恕宥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吼,额上的青筋与全身贲起的肌肉是男性力量的象征,他却放轻了进入她的动作,不让刚睡醒的人儿被他的孟浪所伤害。
他总喜欢在交合时,持续地吻得她毫无招架之力,然后在她最忘情的时候转而将深吻落在她敏感的耳畔,含吻并舔弄那粉红柔软的耳珠,听着她令他全身热血沸腾的吟哦,他便彷佛永远也要不够她似的持续加深在她体内的冲刺。
黑恕宥轻抬她的臀,将她的腿分得更开,腰间的律动未曾停止或减缓,他想要更亲密的、更深入的与她合而为一,于是又俯下身,吻住那让他疯狂的小嘴。
此刻,他俩口对口,心对心,阴与阳相合。
在高潮的那一剎那,思绪模模糊糊的,他忽然想,如果要他选择一个最美好的死法,那必定是与小夏结合,当他们一起达到高潮的那一瞬间,她是他的女人,就如他也是她的,然后他们便永远的在一起……永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