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小可怜一样低着头,红着眼眶走回屋子,背抵着门,黑恕涵这才敢让眼泪掉下来。
其实以前李旭然也常常因为她恶作剧太过火而不理她,可是很少像这次这样,他对杨馥华说话时和颜悦色,看着她的眼神却完全相反,而且还是在他们发生亲密关系的隔天……身后的敲门声打断她的自艾自怜,黑恕涵原本想赌气把门锁上,直接回房间装作没听到,不过还是转身把门打开,李旭然一脸风雨欲来的走进门,逼得她倒退好几步,看见他身后几步之外似乎打算跟着进屋子的杨馥华,黑恕涵想起自己脸上还挂着泪痕,又羞又难堪地把脸胡乱擦了擦。
「旭然?」杨馥华小跑步地走近。
李旭然只跟她说有事处理,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跟着黑恕涵回屋子,她当然不放心地跟着想一探究竟。
李旭然高大的身躯将黑恕涵挡在身后,即使他此刻就像怀疑妻子出墙的妒夫,仍然不经意地表现出保护欲。
「抱歉,馥华,我和小涵有点私事要处理,其他的细节我们晚点再谈。
」话落,也没等杨馥华有任何反应便当她的面把门给关上,落了锁。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明显的暗示?暗示她已经失去了李旭然。
杨馥华不甘心地瞪着门板,深吸一口气,决定她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这六年来不都是这样?他身边女人来来去去,哪一个留得住他?眼前,她就以退为进吧!门后,李旭然慢慢地转身,看着眼眶湿润泛红的黑恕涵。
「干嘛?」干嘛这样看她?黑恕涵越想越生气,她都没质问他怎么可以跟杨馥华那么亲近要好,他竟然敢这么凶地瞪着她?李旭然缓缓地走近她,阴沉危险的气势逼得她颤抖着身子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背抵着墙面。
他两手贴在她身后的墙上,像狮子将猎物逼至绝境。
「我忘了告诉你,」在她眼角盈盈颤动的泪珠终究让他忍不住伸手,以指背拭去她眼角的湿润,「我的游戏规则包括我绝不成为你精子提供者的后选人名单之一。
」黑恕涵气鼓了脸颊,「什么精子提供者?」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就是你的床上只能有我一个男人!」他被妒火烧红了眼,扳住她的下巴,「要是你看见其他男人也这么骚,我不介意你来找我解火。
」他一手伸进她裙底,食指探进内裤贴着私处的缝隙间,「昨天让你不够累吗?一醒来就急着找下一个男人,是不是像勾引我那样连这里都湿了?」黑恕涵脑袋因为羞耻与愤怒而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她气恼地推拒着他,然而细嫩的花蒂与花心在他粗糙指尖的爱抚下,已经汩出一股湿热恼人的花蜜。
「幸好我体力还行,你尽管想着其他男人无所谓。
」他说着,直接掀起她的裙子,转而把手由上而下伸进内裤里,大掌平贴着她的肉蒂,以手指在幽穴口徘徊挑弄,最后甚至用拇指轻挑着肉蒂,食指和中指探进幽穴间进出着,很快地湿润的声响已经清浙可闻。
「湿成这样,刚刚工作室那么多人,你不怕出糗吗?」他加速动作,黑恕涵咬着牙承受着一波一波强烈的快感,李旭然的另一只手已经拉开她的上衣推到她胸部上方,没费劲去解胸衣后的暗扣,扯下她一边肩带和胸罩,就揉起了那弹露而出的诱人雪乳。
李旭然一想到他看见小艾和黑恕涵像是刚偷到一个吻似的,耳鬓厮摩、暧昧低语,胸口那把火就烧得他双眼红痛,胃里的酸液直直往上冲,他低下头,咬住那早已挺立的乳尖,接着深深地吸吮。
「会痛……」黑恕涵想推开他,但疼痛过后,他大口地含住她的乳房,在她腿心间玩弄的手不耐烦地抽出,让她因为空虚而呻吟出声。
「别急。
」他额上冒着青筋,抬起头,黑恕涵听见一声撕裂的声响,内裤被他暴躁地撕扯破裂,像破布一样滑到地板上,他以同样的方法脱掉她上身的短T恤,粗鲁得令她在衣服被扒下后觉得脑袋像被甩了个耳光一般晕眩,接着胸衣和裙子也应声而落,他脱她衣服就像对待洋娃娃那般,一点也不管她的反抗或吃痛与否。
黑恕涵全身赤裸地站在他身前,甚至被他逼得背贴上墙壁,他的手又来到她仍然湿热的两腿间。
「小艾他没办法像我这样吧?他才刚从学校毕业,技巧嫩得很。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舌头舔过她的脸颊。
黑恕涵总算明白他在气什么,虽然恼他,可她决定不告诉他实话。
既然他可以跟杨馥华打情骂俏,她为什么不能跟小艾搞暧昧?她不知道他的愤怒之中爱情占了几分,或者只是单纯的男性自尊作祟,可是她认识李旭然十几年了,当年莉莉安劈腿搞上大学部的教授,才答应黑恕涵玩什么偷龙转凤的戏码,好让她先对李旭然抓奸在床后提出分手,当时的李旭然虽然隐约知道莉莉安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却没有追究莉莉安脚踏两条船就答应放弃那段关系。
希望他是因为爱她吧!这样的爱也许太危险,其实回想他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已经够疼她,够让她了,可是让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并不是只有爱情。
只要他会嫉妒,她面对杨馥华就至少有一点胜算。
然而这中间的分寸该如何拿捏,黑恕涵仍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万一做过火了,他更可能对她失望,离她而去。
李旭然使力地揉弄她饱满圆润的软乳,一想起过去曾经有男人这么对她,昨夜还说自己不在意,今天亲眼见她和别的男人调情,这些想法却让他的妒火又烧上天际。
黑恕涵湿润的眼求饶地凝望着他,却只令他下腹欲火更剧,只想再次狠狠地上她,让她没有力气去找别的男人,让她成为他一个人的禁脔。
也许他应该把她锁在屋子里,不让她见任何男人,也不让任何男人见她,然后他会日日夜夜地满足她。
这个想法让李旭然的裤裆又更紧了,他最后捏了她的乳尖一下,黑恕涵因为触电般的快感与疼痛而一阵轻呼,他拉着她走向浴室,步伐不像过去总是温柔地等她赶上他的,几次让黑恕涵踉脍地跌滚到他身上。
浴室外还有间更衣室,在黑恕涵搬进来之后,李旭然装了面大更衣镜,那时他心里既甜蜜又充满隐讳的情欲,因为他记得那总是在他身边跟前跟后的小女孩最爱照镜子,喜欢在穿衣镜前顾影自赏半天,当他发现她时,她会笑容甜甜地在他面前转上一圈。
这镜子装在浴室,那时他虽然警告自己不能碰她,思绪却老管不住,想着这镜子会映照出她出水芙蓉的模样,内心便骚动不已。
黑恕涵看着更衣镜里赤裸的自己,原本已经因为情欲而泛红的肌肤更是像被旭日爱抚的朝霞一般,明艳诱人。
他一直是她的旭日,把她的生命照亮,温暖着,也燃烧着。
李旭然站在她身后,黑恕涵看见他因怒气而显得阴鸶的眼,其实仍是为她闪动着火光。
是妒火,欲火,或爱火?其实三者都有吧?若在过去,李旭然会赞美她,事实上他的心已经不由自主地臣服在黑恕涵赤裸而绝对的美丽之下,纯真又性感,迷人又致命,他想在她身前跪下来,扳开她的双腿,吸吮她腿间流淌的蜜,让她温软的嗓子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一遍一遍地为他吟唱爱曲。
他的手环到她胸前,一手握住一只玉乳,看着镜子里它们在他掌中柔媚顺服地任由他玩弄,他肿胀的下身贴着她暧昧地摩蹭,双手也不停地按摩着一对粉盈盈的软乳。
「你看看你,」他的舌舔过她耳朵,吮吻着她的耳垂,「你用这模样勾引过多少男人?嗯?」他的手使了点力,乳肉挤在他五指间。
黑恕涵轻喘着,感觉到大腿内侧有一股湿意缓缓流淌而下,羞窘地要并拢双腿,他却阻止了她,拉着她坐到平日放置衣服的藤椅,让她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强制扳开她两腿放置在椅子的扶手两边。
「不要……」这样好丑,好羞人!黑恕涵嘤嘤地抗议着,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想要得到你要的,就得听我的。
」他又以此威胁诱引。
黑恕涵却以为他说的是,只要她听话,就能够一直待在他身边。
于是虽然羞得脸蛋像桃子,她还是任凭他摆布,背躺向他的胸口,双腿搁在藤椅扶手上,私密处对着镜子,湿亮红艳的花心和肉蒂一览无遗。
「你看,你这里那么湿,那么诱人,像个小荡妇。
」李旭然在她耳边轻吹着气,笑道,指尖弹了弹因为双腿张开而露出的花蒂。
他持续地用手指的挑弄和掌心的摩蹭惩罚她,玩弄她炽艳的女性私密,另一手当然不会放过那因为往后仰躺而高高耸起的玉乳,以更快的节奏揉弄着,不一会儿的时间,她腿心的花液全顺着两股间往下,把李旭然的牛仔裤也给弄得一片湿。
「啊……旭然……」黑恕涵不自觉地扭动腰身,双腿不知羞耻地张得更开了,而他指间拨弄的湿润声响也越来越急促。
「喜欢我这么玩你吗?小荡妇。
」李旭然的呼吸急促,欲火在爆发边缘,其实他多希望此刻是他又硬又粗的老二在她花心处冲刺,是他用他的男性武器让她欢愉地呐喊。
「喜欢。
」此刻的黑恕涵也只能不由自主地点头,「好喜欢……」臀部的摆动更加的放荡了,乞求着他的进入。
再忍下去,李旭然觉得自己都要射了,他一手抬起她的臀,解开裤裆的拉链,拉开里裤,早已充血硬挺的男根立刻弹出。
他停止在她腿间玩弄的手,黑恕涵无力地滑跪在地板上,「想要吗?想要的话就把它舐湿,让我满意的话我再上你,嗯?」他抓住她的下巴。
黑恕涵下腹因为强烈的空虚而闷痛,双腿内侧全是湿滑的爱液,她听话地含住那近在咫尺的粗大,认真卖力地舔弄着。
李旭然的呼吸由急促变得深沉,仿佛忍耐着什么似的,弯下身,一手握住她的软乳揉弄了起来,动作急促又粗鲁,「乖,你做得很好,就是这样。
」他几乎在她的含吻中发出了咆哮般的呻吟,玩弄她玉乳的手却没停过。
他突然一把拉开她,「坐上来,像骑马那样,你会吧?」黑恕涵点点头,双手扶着椅背,他抓住她两腿分别搁在椅子两边,然后扶着她的腰往下沉,湿热的花穴立刻将他的巨大完全包覆。
他的手跟着覆上她的乳房,另一手平贴在她背心处,缓慢地游移爱抚,粗糙却温暖的掌心与平缓的节奏,轻易地让她全身因为眷恋与渴望而战栗。
「嗯……」终于被充实的感觉让黑恕涵几乎要尖叫出声,她听他的话,开始像骑马那样地扭动腰部与臀部,他的男性几乎完全地插入她。
「啊……旭然。
」她忘情地又是上下地晃动,双乳随之颤动,间或前后摇摆,像个取悦主人取悦得忘情的女奴。
她狂野地,忘情地呐喊,「旭然……」李旭然低下头,吻住那在他眼前晃动不止的乳房。
黑恕涵像上古时代的巴比伦荡妇,抱住情人的头颅,把自己的两只雪乳都送上,渴望他亲吻它们,身体继续猛烈地摆动,让他火热粗大的男性在她柔嫩娇软的肉壁内挤压、摩蹭,取悦他也取悦自己,每一次都像渴望它插得更深,每一次的摆荡都擦出比电流更让人酥麻的快感,直到高潮来临,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
李旭然却把她抱到客厅里,这次换他主导交合的节奏,让黑恕涵躺在沙发上,双腿仍旧为他摆出邀请的姿势,花心间透明的花蜜混合着他浊白的阳精,他挤身在她两腿间,在她身上,冷酷却又忘情地以自己的男性惩罚她。
昨夜就体力透支的黑恕涵最后在一次又一次的激情与高潮中昏厥过去。
黑恕涵一直睡到下午,醒来时身上盖着李旭然的衬衫。
「肚子好饿……」而且全身又酸又痛。
脑袋一回复正常,她就在想自己不说实话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说到不说实话……她忽然坐起身,想起李旭然跟那个杨什么华的,不会又趁她睡着时,假谈公事之名,行眉来眼去之实吧?「旭然!」她起身,才发现李旭然在她身后的沙发上,难得看他拿着电脑在敲敲打打。
黑恕容说过去他在文坛成名,后来大众却一直把焦点摆在他的外貌上,最后他烦不胜烦,躲了起来,封笔近两年。
黑恕涵没吵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他认真的模样,心里又被满满的爱恋所占据。
小时候她总是静静地跟在他身边,因为她好喜欢好喜欢李旭然认真专注在某件事情上的样子。
稍早时李旭然向工作室交代他今天不会再过去,杨馥华虽然编个理由逼他得在今天跟她把稍早的公事做个结论,但他根本无心理会,直接把工作室钥匙,连同和杨馥华讨论的工作丢给工作室的助理小刘。
李旭然收起电脑,看着她,「肚子饿了吗?」他问。
好像上午对她的指控和让她昏厥的性爱只是黑恕涵自己的幻觉似的。
可她身上还一丝不挂呢,黑恕涵顺手拿他的衬衫套上。
李旭然也不是真的一点异样也没有,他的表情跟比常比起来,多了冷静与深沉,让她猜不透。
黑恕涵点点头,想回房换衣服,他却起身抓住她的手。
「现在起,到我决定原谅你之前,你只能待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轻轻的,黑恕涵却明白地感受到他接近疯狂的占有欲。
因为是他,她感觉心底一阵痉挛,下腹也随之升起昨天以来已经再熟悉不过的闷疼感。
这个要求太不合理,但她转念一想,她只能待在他视线范围里,换言之,他也是一样的!这样她还拍那个什么杨馥华要啥手段吗?黑恕涵微微鼓起腮帮子,表现得像对他的要求有些娇嗔,却没多说什么。
)李旭然煮了碗面给她吃,然后整个下午,他在客厅里对电脑敲敲打打,黑恕涵就看电视,打电动,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只穿着他的衬衫,更不在意她专心打电动时,衬衫偶尔掀到光裸的小屁股上,露出深色沟壑,或是领口过低,她随便一弯身,雪乳就几乎完全裸露。
如此,李旭然怎么可能继续专心一意地对着电脑?他的视线有一半时间随着她打转,胯间的欲望悄悄地抬头。
把电脑合上,他向后躺进沙发椅背,「过来坐我这。
」故作轻松地掩饰欲望的结果,只是让它越来越妖魔化,心里另一个黑暗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他不只要囚禁她,还要日夜和她做爱。
黑恕涵眨了眨眼,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像爱姬终于又被主人召唤一样的小小甜蜜,没有反抗,顺从地走到他身边,却被一把拉到他腿上。
她身子微微颤抖,李旭然调整个能够让她舒适地继续看电视的姿势,双手不安分地伸到她衣服底下。
「你看什么看得湿成这样?」他的手一边轻轻在她腿心间徘徊,感觉到指尖的湿滑,忍不住取笑道。
「哪有?」她推拒着他的手,双颊酡红。
「没有吗?我看看另一个地方。
」他说着,只解开她衬衫第一颗扣子,轻轻一掀,右边的雪乳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你看,都硬了。
」那只沾了她爱液的手,转而轻捻她的乳珠,接着大手覆上在雪乳上一阵推挤,拇指仍没放弃挑逗地旋转乳珠,把它揉得更挺了。
「另一边是不是也一样?」「不是……」黑恕涵娇柔地阻挡他脱下另一边衣领的手,其实根本没使半分力气。
衣领滑下她纤瘦的肩膀,期待着情人爱抚的另一边雪乳在他的视线下又变得尖挺。
「还说没有?」李旭然说话时始终揉着她右边的乳房,「说谎要惩罚,你不是最喜欢我惩罚你,嗯?」黑恕涵想点头又想摇头,欲迎还拒,他忍不住吻上她红艳的小嘴,右手轮流地爱抚她两边的软乳,每一次推挤都令她呻吟出声,他的舌头也在她嘴里挑逗着,像昨天在她私处那样,轻滑过她的舌根,爱抚她的齿龈,黑恕涵感觉到腿心又汩出一股暖流。
不知不觉黑恕涵又全身赤裸,果真像他的小爱奴,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甚至抱住他,回应他的吻。
当他好不容易放开她的小嘴,黑恕涵早已不自觉地用屁股蹭着他的大腿,爱液把他的裤子都弄湿了。
「这么不诚实,看来我的惩罚还不够。
」他分开她的双腿,让她红艳湿润的花心大胆地袒露在他眼前,接着他拉开裤子拉链,扯下内裤,热铁般的分身立刻挺进幽径深处。
「啊……」黑恕涵因为极度的喜悦而呐喊出声,甚至不在乎自己又被他摆弄出何种不雅却大胆淫荡的姿态,欢愉地承受他在体内的冲撞,臀部也忘情摆动,加重欲望的节拍。
他果然用整个晚上的时间跟她做爱。
那天晚上,李旭然没把因为疲累而睡在沙发上的黑恕涵吵醒,轻手轻脚地抱着她上楼,在他床上,他细心地用温水泡过的干净毛巾替她擦拭双腿间,过程面无表情,思绪也几乎放空了。
有些事还是不要想,就照着心里真正的感情去做吧!看她累了哭了,他心里就不舍啊,硬要去想她的错,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虽然他忍不住想笑自己只有在情欲得到餍足了之后才会这么「想得开」。
把她娇躯上的凌乱整理干净,轻手轻脚怕吵醒她,然后才替她盖上被子,自己到阳台上抽烟解闷。
情跟欲,分开来是两种不同的关系,合起来就又成了另一种关系。
如果没有再见到黑恕涵,他会不会这么在意她是否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认为答案是不会,可能会有点愁怅,但还算不上心碎,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很明白时间跟距离就是最佳的治疗灵药,何况这八年来他早已渐渐习惯一个人,就算有一天他突然发神经有了结婚的念头,也不会排斥找一个有点感情的女人共度一生。
说所谓「最爱」有点太风花雪月,未来会怎样还不晓得。
只能说缘分,或者说他真的上辈子欠她的,在他还没遇上一个让他想结婚的女人时,命运又把他跟黑恕涵兜在一块。
其实全怪罪命运也不太公平,因为明明是他自己选择的。
在他心里,黑恕涵不是坏,也不是冷血,而是任性又疯狂,半点不顾他人死活,所以李旭然无法恨她,只是很难不被她气得脑充血,气得失去理智。
他答应给她孩子,条件则是她的人、她从今以后的下半辈子,还有她的忠诚,很公平,因为他认为那是共同养育爱情结晶的两人必须要有的对等条件,他要求她的,自然也会给予她。
烟拿在手上,直到烫到手指才发觉自己根本是点着烟在发呆,从口袋里拿出第二根要点上,转过头却发现床上那丫头不知什么时候滚到床边,很有接着一路滚下床的态势,他没好气地把烟收回口袋,走回房,小心翼翼地把她移回安全范围。
睡梦中的黑恕涵不安地扭着身子,皱着小脸,他立刻坐到床畔,怕她热了,冷了,或作了恶梦,把被踢乱了的丝被替她盖好,她小手却正好抓住他的,睡颜上纠结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
「旭然……」她像是在喊他,又像只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呜咽声。
「我在这儿。
」他还是忍不住回应她,轻轻把她额上的发丝拨开。
睡梦中的小丫头嘴角憨憨地勾起一个甜笑,像是满足了,往更沉更深的梦境里走去。
暗暗叹气,李旭然合衣躺到她身边,拥着被他「欺负」了一整天的黑恕涵一起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