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呼,睡了一觉烧退了不少预告一下,徐半仙同学是贫道新坑的男一,贫道让他先来跑个龙套试试演技,他的故事基本与此坑无关,HOHO~第二日太医来诊,楚笙虚寒入体,再加上原先的怪症,人已气若游丝。
若是常人,使些性子烈的药灌下去发一发汗,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楚笙体质太弱,是药三分毒,恐怕连药都受不起。
楚成侯大怒,将桌上的东西统统砸了,眼里血丝斑斑:药也不能用,你们这群废物莫不是要笙儿就这样躺着待他自己好起来?!太医无法,楚成侯只得用些千年人参吊着楚笙一口气,上书请求皇上撤了封城令,天下广招神医能人。
楚笙昏睡了三日不醒,秦寿一直呆在房里伴他左右,偶尔出来一回,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
这厢过的不好,殷夫人那里也已闹翻了天,当众与楚成侯为难:你为了那小畜生就要彻了封城令,是不是为了那个贱种,筝儿的死你也不予追究了?!楚成侯抬手便是一巴掌:你若敢再说一次,就立刻给我滚出侯府!殷夫人被煽愣了许久,抹去嘴角的血迹,恶狠狠道:你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无论我做了什么,你看见那贱种的脸就会想起那个女人。
你待我无情,休怪我不义!待到第四日,我正坐在楚笙的屋口无趣地数着落花,房门突然被狠狠打开,将我撞晕了许久,待我缓过神来,只见秦寿的背影消失在院口,再想追已来不及了。
过了半个时辰,秦寿一手提着医箱一手提着一人衣领风风火火冲了回来,径直将人扔进屋内,并未关门。
我与丹慕生、白墨互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被提来的人正是那日遇见的徐半仙。
他惊疑未定的踉跄了好几步,有些慌张的扫视了一圈:是,是你们!你们想做什么?秦寿不耐烦地推了推他,简洁明了道:治。
徐半仙又怔忡了一阵,打量了一番屋内,瞧见躺在床上唇色惨白的楚笙,这才回过神来,一口气提到胸口,怒瞪秦寿:你你你,即便是侯府的人,你也不能这么霸道罢。
正所谓……秦寿冷哼:你既知道我们是侯府的,便该知道利害!我不想同你再说第二遍!徐半仙咽下话茬,不情不愿的挪到楚笙床边,有模有样的诊断了一番,一脸不屑的转过头来,瞧见秦寿阴狠的目光即刻换了副神情,小心翼翼道:在,在下才疏学浅……秦寿一掌击裂了木桌,冷笑着一字一顿道:才疏学浅?徐半仙吞了口吐沫,立即识趣的将话头拐了个弯:嗬嗬,公子息怒,公子息怒。
在下才疏学浅,根治不好他的怪症,也能将他其他的病症消去,好歹能恢复以往的样子。
秦寿薄唇微启,只吐出一字:治。
徐半仙不甘不愿的嘟囔了一句,打开医箱取出一套银针,在楚笙太阳穴上迅速扎下一针,又在天灵盖上扎了几针,楚笙神色动了动,眉头微蹙。
我看得心惊肉跳。
忽听一声衣帛撕裂的声响,秦寿太过用力,不免扯裂了自己的袍子。
徐半仙熟稔的倒腾了一阵,取出帕子揩去额上渗出的汗珠,将银针统统撤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打开,取了一粒药丸,转向秦寿张了张嘴,又识相的闭上,转脸冲着白墨嚷道:水!白墨一愣,还未回过神来,只见秦寿迅速的从壶里倒出一杯腾着热气的水,抿了抿试过热度,这才递给徐半仙。
徐半仙有些心痛的喂楚笙吃下了药,轻轻将他身子放平,站起身来:好了。
秦寿眉头紧蹙:他为何还没转醒?徐半仙道:公子未免太过心急,病去如抽丝此言公子可听说过?便是药效也需个把时辰才能作效,要去了他的病根,还需些时日慢慢来。
秦寿浑身散发着戾气:还需多久?徐半仙道:三个……舌头打了个转,咳,三十天。
秦寿道:那他何时能醒来?徐半仙道:这恐怕说不好,也许一个时辰,也许要两三日。
他除了怪症,体虚脾弱也是个长期的毛病,公子最好每日替他按压足三里,三阴交与太冲穴等穴位,可助他早些恢复。
秦寿不悦:什么穴位,在什么地方?徐半仙眼角抽了抽,从医箱里取出一张穴位图,用朱砂在方才报出的穴位上点了点,替给秦寿:若,若是没别的事,我可以走了罢?秦寿将穴位图收好,叹了口气,取出一锭银子柔声道:多谢道长,这是你的酬劳,日后恐怕还要麻烦道长。
用过了晚膳,我们正欲回房歇息,却被秦寿叫住,唤进了屋内。
他一筹莫展的对着穴位图:这图上画的不清不楚的,只知个大致方位,也寻不准确,你们谁会找穴位?众人皆摇头。
秦寿急躁的扯了扯头发,一咬牙,索性握起拳头向那大致方位重重砸了几下,我们俱是一惊,忙上前阻止道:秦公子做什么?秦寿怒道:既然找不准,不若摁的地方广一些,摁中穴位的可能也大一些。
丹慕生道:公子哪里是摁,分明是砸。
公子即便是这样砸,小侯爷也不一定会疼醒。
秦寿身子一顿,片刻气馁的收了手,语气掩不住的失落:罢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罢。
第二日秦寿便在府里寻了几个略懂医术的丫鬟来定时替楚笙摁揉穴位,两日之后却依旧不见他醒来,昏迷时甚至吐了几口鲜血。
秦寿砸了屋内所有的东西,又奔出府去,不久便将徐半仙提了回来。
他踉踉跄跄被扔进屋内,衣服松松垮垮,露出里头未穿齐整的内衫,右肩□了大半,上头星星点点布着红迹。
满脸惊诧,手还紧紧的提着裤腰,定是未来得及系上带子便被秦寿提了过来。
徐半仙无奈的系上腰带整了整衣服:公子下回召唤在下,可否提前同在下说一声。
在下是不要紧,可是公子吓到了明月姑娘就不好了。
秦寿冷冷道:你若将他治好,莫说燕香楼的花魁姑娘,整个燕香楼我都包下给你,哼,就怕你到时消受不起。
徐半仙吞了吞口水:此话当真?秦寿挑眉:这全京的窑子妓馆统统归你。
你现在便将他救回来!徐半仙走上前将两指在楚笙的脖子上搭了一阵:这……要不在下再替他扎上几针逼出体内的寒症。
秦寿颇为不耐烦:废话什么,你懂医术,该怎么治你便怎么治。
若是治不好,你便先去替他暖暖棺材罢。
徐半仙扯了扯嘴角:好好好,只是在下……来的匆忙,什么医具都没带来……秦寿皱眉,又不便发作,静了一阵不知如何是好。
白墨干笑两声,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柄水果刀递上:半仙不如用这个试试。
我们皆是一怔,秦寿莫名道:你想做什么?白墨无辜的撇撇嘴,将水果刀向前递了递:用这个针灸到的地方广些,命中穴位的可能也大些。
徐半仙噗地笑了出来,我忍着笑摁下白墨抬着的胳膊,秦寿脸色变了变,我不动声色的向白墨身前挪了挪。
秦寿的面色终究是缓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抱歉。
请道长尽力医他,若是能将他的旧疾一并去了,我可以为道长做任何事,取任何东西!徐半仙面色一僵:在,在下早已说过,若是将妖族同这位公子分开,公子的病症就会好的。
在下实在别无他法。
秦寿垂下眼轻笑了一声:分开……不如道长告诉我如何分开?徐半仙愣了愣,支吾道:在,在下才疏学浅……秦寿突然抬头,凤目湿润,语气平缓:道长不必谦虚。
道长从无须子那里取来的难道只有一件八卦仪么。
徐半仙瞠目结舌:你,你是什么人?秦寿嘴角一挑:在下旧时同无须子前辈打过些交道,你那金玉续命丹还是统统交给我罢,我不信续不回他的命来。
徐半仙下意识的伸手护住胸膛:你别乱来,我,我没带在身上。
秦寿笑意更深,袖子一挥,徐半仙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秦寿动作轻缓的从他内衫的隔层中取出纸包:道长莫急,明日我便将全京青楼的地契统统送到道长手上,道长爱怎么享用便怎么享用,道长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提,即便是皇后我也可送入道长房内。
徐半仙依旧僵着,眼睁睁瞧着秦寿将八颗金玉续命丹一颗颗倒入楚笙口中,又饮了水一口口替楚笙灌下,轻抚着楚笙脸颊,满眼柔情:道长可以说话了。
徐半仙又气又急,痛心疾首的怒瞪着秦楚二人,看样子像是想冲上去将药丸统统抠出来,却又不敢妄动。
许久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像我这样的,遇上强盗也是迟早的事。
我也不要青楼窑子,公子答应替我做件事,不会反悔吧?秦寿点头:自然作数。
徐半仙一咬牙,上前依着秦寿的耳朵如此说了这般,秦寿有些诧异:道长就这些要求?届时可莫要反悔了。
徐半仙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决不反悔。
公子应了便要替我做到。
另外这件事我希望公子做的暗一些,莫要告诉其他人。
秦寿点头:好。
我送道长出去。
秦寿起身时淡淡扫了我们三人一眼:今日之事不必同外人说起,也不须向侯爷禀报。
有些话说的客气,听者却不能将它当客气话听。
我干笑着点头:自然。
丹慕生同白墨亦颌首。
待秦寿与徐半仙走了,白墨伸了伸懒腰:哈欠,早上还未睡够,我回去再躺躺。
我一把揪住他的发髻,疼的他哎哟叫唤:你这只死狼崽子,方才若是激怒了秦寿,你指望谁护着你么!白墨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我不过是看你们一个个木板脸,想说些轻松的话。
就许他做,还不许我说说么。
丹慕生轻轻拍了拍我拽住白墨的手:没事就好了。
我悻悻松了手,白墨连连点头:就是嘛,你方才不是也笑了么。
丹慕生笑着替白墨拢了拢被我捏散的发髻:你哪……白墨与我既是一怔,丹慕生的口气听着实在教我不太舒服,他却仿佛并未察觉什么异样,柔声道:你不是困了么,回房去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