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楚笙让丹慕生一直在屋里养着伤,我有时伴在屋里同他说说话,有时他若睡了我便出屋走走。
楚笙这里本就没什么事,日子过得清幽惬意的很。
每日入了夜我便将丹慕生抱上屋顶。
有了头回的经验,天色暗沉时我便去酒窖偷些酒用酒囊装上,为防被人发现,还特意从几坛酒中各匀一些出来。
每每做这些的时候,我总巴不得日子快些过去。
凡间的酒味道不好且不说,吃一顿麻烦又不尽兴,难怪丹慕生当初要自己学着酿。
便是心情爽利了,美景在目美人在怀,我也不敢敞开了喝,既要提防着外人,又怕喝上了脸丹慕生无力将我拖下去。
好在丹慕生每日歇息八九个时辰,恢复极快,不出几日行动与往常已不出二致,脸色也回复了许多。
我心里即是高兴,又是不快。
好在他看着已无大碍,少了担心;坏在他行动自如,凭白少了许多便宜。
这日他又歇下了,我便到院子里走动,正瞧见白墨坐在一处台阶上百无聊赖的挥着树枝,间或打上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笑着走上前去: 怎么?大白日的便困了?白墨没好气的点头:是啊是啊,困死了。
我道:你若是困了便回房去躺着,反正眼下也无事可做。
白墨有气无力的折着树枝:就是躺太多了才困。
小侯爷每日呆在房里也不出门,府里又没其他事好做,快将我闷死了。
每日就在院子里数数落花,同我以前做山大王的日子快没什么差别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他这一说我倒想起侯府招聘书上的内容:……对了,我们每月可休两日假。
这样罢,过几日我们去向管家将假领了,我带你出去玩玩可好?白墨登时来了精神,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棺材精,你说话可要作数的!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几日这动作做的多了,竟成了习惯:好好。
你想想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等慕生的身体好透了,我们一同出府去玩玩罢。
我也快闷煞了。
白墨眨眨眼睛,点头哦了一声,乖顺的任我摸着脑袋。
我瞧他安顺的样子竟有些失落,几日没见他炸毛心里空虚的紧,不禁恶趣味的想逗弄他一番:你什么时候再变成狼崽子,摸着也舒服些。
白墨今日像是遭了霜的茄子,霍霍磨了磨牙口,又恹恹的耷拉下去,提不起损我的兴致,低着头,脚在地上随意划拉着,留下一道道浅痕。
我见他不同我斗嘴,也有些无趣,只得望着飞絮飘柳出神。
就这样静坐着,竟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下午。
待到用晚膳的时辰,我取了些膳点带回丹慕生房里同他一起用,顺便同他说起今日应承白墨一事,丹慕生淡淡道:的确。
他那定不下的性子能在侯府里忍下这么久已是不易。
过几日去领了两日的假,你寻一天陪我去郊外,我们也该同老君联络一番了。
我点头:好,我们一日去郊外,一日同白墨一道出去玩。
丹慕生道:你带白墨去吧,我便不去了。
我伤势未愈,每日须勤加休养才能快些恢复,眼见剩的时日不多了,这几日我才一直躺着。
我听了此话不免忧心:怎么还没好?你不是说没有大碍么?你眼下可还有哪里难受的?丹慕生苦笑:我们的仙力被那丹药封住了,我强自突破封印,岂有这么快好。
你莫要担心,身上并没什么难受的,只是损了修为,需要静养一番。
我将吃完的东西推到一边,将他拉到床边摁下:那你便快点睡。
夜里我再不拖你去观星了,有什么事我都替你应下,你只要一直养着便好。
丹慕生无奈的看了看我压在他身上的手:我还未解开外袍,你可是先松手让我将鞋脱了?我讪讪的松开手,看他将外袍解了剩下内衫,躺进被子里。
我替他掖了掖被角,正欲转身出去,却被他伸手拉住。
我疑惑的望向他,他只静静看着我不语,一双眸子百转千回欲诉还休,隐隐透着些说不清的期盼,直看的我意乱情迷再按捺不住,弯下身子对着他的嘴便啃了起来。
即便同屋处了近百年,眼下这样的举动没有酒力壮胆色我还是头一回做。
舌尖小心翼翼又畅通无阻的撬开他齿贝,笨拙的勾搅着,他亦生涩的回应。
虽说不明白他人所谓接吻所带至的唇舌间的快慰,我耳中充斥的尽是自己若擂鼓一般的心跳,血液蜂涌上脸,脸颊汤烧火热。
吻得久了,口舌不禁有些酸涩,依旧贪婪的不愿放开,哪怕唇瓣静静贴着,也温馨美好的如同梦境。
若非想起他还需多些休息,我也不知自己何时才愿放开。
待我直起身子又拉开距离,两人都是面红耳热,不知说些什么,一时有些尴尬。
你现在……倒来装个雏了,你那时喝醉了酒,不是挺熟练的么。
丹慕生打破沉默,一个眼神将我瞟得阴风直从脚底窜起,只得干笑两声:喝了酒么,天性所致,自然不同。
丹慕生轻哼一声,转身将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方才我替他掖好的被角又被挣开了,我又替他掩了掩,在床前顿了一会,轻声道:慕生。
丹慕生闷声应道:嗯?我笑了笑,声音柔和的连自己都有些吃惊: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