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少年组了个戏班子,为了纪念潘九戏,戏班的名字还是叫九戏班。
虞小鼓、季乐、花凌学的是碗碗腔,倪小八学的是老腔,四个人经过一阵磨合,倒也过得去。
因为五人的戏班子只剩下四人,他们商议后决定由虞小鼓任前声,季乐任签手,花凌、倪小八分别负责上档下档,唱戏时需要的乐器减了几样,后槽其余的活四人分摊。
很快,他们就到临安城里开演了第一场戏。
由于筹出的影人还少,戏班子能唱的戏不多,头一天他们只演了一出脍炙人口的《包公案》。
皮影戏是北方的戏种,临安人中见过这种把戏的人极少,故倒也吸引了不少看客。
一个时辰将一出戏反反复复演下来,便有许多人反反复复看了数遍。
熄灯之后还有不少好奇的百姓围着他们问影戏的关窍。
季乐和倪小八数赏钱数的眉开眼笑,眼见关城门的时间已过了,他们出不了城,便决定用这颇丰的赏钱到客栈里挥霍一把。
这四人中当属虞小鼓的酒量最浅,可他不喜欢黄汤,从头至尾只吃了些下酒菜便止了筷。
季乐酒量一般,可他兴致最高,几碗酒下肚,整个人连骨头都酥了。
上楼的时候,季乐面红耳赤地扒着花凌不放:花凌,花凌,你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花凌喝的也不少,被他扯得东倒西歪,若非虞小鼓和倪小八扶着,两人险些双双从楼梯上滚下去。
虞小鼓木着脸将他们连拉带扯地拖到厢房门口,拉着倪小八转身就走:他们既这么亲密,今夜你我一间房吧。
倪小八还算清静,连连摆手:他们醉的这样厉害,呆在一处恐怕连床都爬不上。
还是你照顾季乐,我照顾花凌哥罢。
说罢就上前去搀扶烂醉成泥的花凌。
虞小鼓恨恨地看着他们将房门阖上,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季乐拽起来拖进房去。
他替季乐除了衣衫,又打水替季乐清了清身子,这才在他身边躺下,冷冷地威胁道:你老实着点,晚上若撒起酒疯吵了我睡觉,仔细我将你丢出去。
季乐已醉的神志不清,从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呻吟。
虞小鼓阖上眼正准备入睡,季乐却突然翻了个身,手脚并用地扒上来。
虞小鼓欲将他推开,才发现他力气大得很,箍的自己动弹不得。
季乐胡乱吻着他的脖颈和脸颊,口中喃喃道:小鼓,小鼓,我好喜欢你。
虞小鼓听得此言,推他的动作轻了些,兜手轻轻拍了他一巴掌:醉鬼,别闹。
季乐的手却不老实,不断向虞小鼓身上的敏感处进发,虞小鼓这才慌了神,试图抓住他的手,孰料醉鬼的力气大得惊人,又用身体压的他动弹不得。
最终,季乐一把抓住了虞小鼓的玉|茎,手劲却是恰到好处的温柔,隔着布料轻轻摩挲。
虞小鼓倒抽一口冷气,霎时惊呆了,连推拒也忘了。
季乐的力气逐渐放轻,蜻蜓点水似的吻着他的唇,下腹隔着布料来回磨蹭虞小鼓的腿根,手里的动作也不停。
他将舌探进虞小鼓口中,试探般轻点他的舌尖。
虞小鼓呆呆地任他动作。
这时候他若大力将季乐推开也未必不成,可他却如同中了魔怔一般动弹不得。
季乐缓缓褪了虞小鼓的裤子,将手探入他股缝中,虞小鼓一把抓住他的手,恶狠狠地问道:你看我是谁?季乐睁着惺忪的醉眼,笑眯眯地亲了亲他的唇:小鼓,你是我的小鼓。
虞小鼓死死盯着他,半晌后终于不清不愿地松开手,涩声道:那你……轻点……等季乐在他身上律动起来,虞小鼓疼的浑身打颤,咬牙切齿地说:明天早上你若敢忘了你现在做的这事,我定亲手杀了你!哎哟,轻,轻点……翌日一早,虞小鼓朦朦胧胧地醒来,却发觉季乐已不在身旁。
他惊得手脚冰凉,忍着身后撕裂般的剧痛披上衣服一瘸一拐地出了客栈。
季乐坐在客栈边的一个豆腐摊边上,和年轻的豆腐娘有说有笑。
花枝招展的豆腐娘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他立刻一脸赧然,连耳根都红了。
虞小鼓气得发抖,一张俏脸黑成了炭。
季乐一回头,发现虞小鼓就站在自己身后,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小鼓,你怎么出来了?虞小鼓扬手给了他一巴掌,转身就走。
季乐捂着脸愣了半晌,连忙追上去:小鼓,小鼓,你大清早出来就为赏我一巴掌么?虞小鼓站住脚步,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道: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季乐脸色一红:我、我……我喝醉了酒……虞小鼓冷笑三声,拔腿往客栈里走,牵动身后的伤口,冷汗从额上渗了出来。
季乐忙跟上去扶他:我、我、小鼓对不起……虞小鼓大力挣开他的手,喝道:别碰我!季乐急的面红耳赤,眼见虞小鼓每一步走的艰难,不由分说将他扛起来往楼上跑。
虞小鼓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用力咬着季乐肩膀,季乐咬着牙没吭出声。
进了客房,季乐将虞小鼓放到床上,从怀里掏出一小管药膏:小鼓,我知道你疼得厉害,让我帮你上药吧。
顿了顿,又怯怯道:若、若不然,我出去,你自己上……虞小鼓吸了吸鼻子,面色稍霁:你一大清早出去,是去买药了?季乐连连点头:我买了药,想给你买碗豆腐花吃,谁知你自己下来了……虞小鼓盯着他的眼睛,毫无感情地问道:这就算赔罪?季乐又红了脸,咬了咬下唇,心一横,握住虞小鼓的手,垂着眼不敢看他:小鼓,昨晚的事是我借着酒劲……我……我……我早已中意于你,可我说了你又不肯信我。
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见虞小鼓冷着脸不说话,季乐急的眼眶湿润,将唇贴上虞小鼓受伤的无名指:对不起对不起……你若恨我,我以后决不再碰你,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小鼓,你千万不要不理我……虞小鼓语气已不知不觉放软了许多,听着倒有些嗔怪的意思:你昨晚还抱着花凌说绝不离开他。
季乐一怔:我……我和花凌毕竟是一块儿长大的,可我对你和对他自然是不一样的。
若不然,当初花凌跟着白七离开华州,我怎会不跟他走?虞小鼓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指了指那管药膏:哦……那你帮我上药吧。
季乐又是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小鼓,你不生我气了?虞小鼓轻轻哼了一声。
季乐由惊变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赧然地凑上去问道:那你,对我……虞小鼓转过头不看他:……再问我就不理你了。
替虞小鼓上完药之后,季乐悄悄跑到花凌和倪小八的房里看了一眼,发现他二人还在熟睡。
虞小鼓生怕自己走路时暴露出什么,故而留了张纸条给他们,就让季乐扶着自己先出城回去了。
再见到花凌的时候,季乐一开口竟变了称呼:花……师兄。
花凌呆了一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季乐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死花凌……师兄,你不是总说我没规矩么,以后我可不落你口舌了。
说罢就红着脸回房去了。
花凌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落寞的笑容。
过了几天,虞小鼓养好了伤,晚上睡觉的时候季乐手脚又不规矩起来。
虞小鼓一个翻身,将季乐压在身下,冷笑着说:今天该我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