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雪宫宫门前——剑光凌厉,挑起一串血色的玫瑰,散落在洁白的雪地之上。
兵器相触的叮当声不断,为首的男子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挥剑,都会带走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凭雪宫的众人都因他的存在,而倍受鼓舞,尽管他们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但却也能和敌方打成个平手。
甚至有胜过敌方的可能。
-我猜,王爷的势力应该已经快大胜而归了。
陆祈明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我提前在这儿祝贺王爷了。
她从未对易君初的实力有过怀疑,即便是他真不如人,他也会寻出一线生机,杀这许婴个片甲不留。
不过许婴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宫外的那队人。
难道说,他的杀手锏还并未使出?祝贺么?许婴取下了墙上悬挂着的佩剑,剑鞘一抖,长剑便已应声而出。
剑尖距离陆祈明的喉咙只有几厘米,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体内全部的生机取走。
陆祈明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王爷这是要以我的头颅为自己庆贺吗?他或许,从没将希望放在宫外的人身上。
陆祈明的眸色深沉,他的底牌,或许就是他自己。
怎么会?许婴轻抬了下剑身,笑出了声,你知道吗,站在这里的,本王以为会是易宫主的。
本王为他准备了不少宝贝,这会儿看来倒是用不上了。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真的颇为惋惜。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怕是还要以为,他是为易君初准备了什么丰盛的晚餐呢。
陆祈明偏头看了看悬在她脸旁的长剑,许婴的手迟迟未放下,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还会有什么动作。
沉默了半晌,她缓缓抬手握住了剑刃,利刃割破肌肤的那一瞬,鲜血如泉涌,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
很快,便在地上留下了一滩血。
你这是做什么?许婴只是笑,倒也不见多心疼,不松开吗?陆祈明依言松开了手,同样回以了淡淡的笑,我想试试,这剑上会不会也藏着宝贝,嗯,不过好像没有。
她的手臂垂下,鲜血依旧顺着手指涓涓地流着,她没做任何处理,许婴也没有要张罗她的意思。
二人相对而立,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像是试探,也像是在等宫外那场战斗的结果。
不过……陆祈明隐约觉得,或许不让易君初来沧沄居才是正确的选择。
毕竟方才这许婴也说了,他为易君初准备了不少礼物。
你不好奇谁赢了吗?她漫不经心地试探着开了口。
许婴缓慢摇头,易兄会赢,然后来到本王的面前,最后死在本王的剑下。
……陆祈明大大方方地打量了一通周围,看不出有藏了埋伏的地方,而且,若真是有凭雪宫之外的人进来……易君初不可能没发现。
她从怀中抽出了一方手帕,用牙齿咬着手帕的一端,将手帕系在了受伤的手上。
还是先止住血再说,不然的话,她怕是就要因失血过多,栽在这沧沄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