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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2025-03-29 09:55:19

鱼肚白的天色微微泛起红光,欧阳越和夏小圭才相偕走出马厩。

晨雾蒙蒙,偌大的牧场和远山全被掩在山岚下,伸手几乎要不见五指。

夏小圭吐出一口白雾。

天亮了。

对随后由马厩走出来的牧童低声交代后的欧阳越脱下外套,披上她单薄的身子。

穿着。

谢谢。

她真的怕冷。

微徽的体味扑进她的鼻子,牛仔衣里余温犹存,夏小圭一想起衣服才由他身上卸下,心中竟荡起一阵涟漪。

她拍拍脸,差劲!她在想什么东西啊,这么容易就受勾引,太丢脸了。

欧阳越又主动地握住她的手,并往外套口袋里放,当然这次外套裹在她身上。

又来了,那种心痒触电的感觉,幸好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要不然熟得像红螃蟹的脸可要闹笑话了。

为什么不说话?累了?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全程照料快乐的人是他,他才是那最有资格喊累的人。

不,我役想到‘快乐’肯亲近你。

被动物喜欢很奇怪吗?‘快乐’不同于其他的马,它认生认得很凶,牧场除了小胡子哥哥和我,没人能靠近它。

你在暗示什么?小胡子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鬼魂,老天!他竟然必须跟一个自己的鬼魂吃醋争宠!你又不高兴了。

他的反复无常又开始了吗?谁说我生气?他有哪点表示自己生气的模样?该死的吹毛求疵!你明明一脸老大不开心。

难道非等到火山爆发岩浆滚烫烧人时才叫生气?我没有。

你还说,你瞧瞧自己口气有多差,小胡子哥哥才不会像你这样忽冷忽热、喜怒无常,你变态!你竟然拿我跟他比较。

他何必心情低落,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而且有一泻千里直降谷底的趋势。

没错!你连他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收回你的话。

他居然这么生气,连拳头都握起来了。

不!硬碰硬准是她吃亏,她精乖地避免正面冲突。

你不该拿他来跟我比较,他是什么东西。

天下最荒谬的事、莫过于此,居然有人打自己耳光的。

你太过分了!她扔掉欧阳越覆盖在她身上的外套。

去你的衣服!两人又闹僵了。

这不可理喻的小鬼!欧阳越捡起外套,眼下只有把她捉起来狠打一顿的念头。

从今以后,不准再提那个人,要不,我就搞砸他的牧场厂欧阳越呀欧阳越,你疯了不成,砸来砸去不全砸自己的脚?根本是和自己过不去。

她没把他放在眼里是吗?走着瞧好了,他决不允许有第三者横互在中间,即便是鬼魂也不成。

你砸呀,你把牧场砸烂了我好早早解脱,免得天天跟你这气象台一起,迟早要得风湿症关节炎的。

看她一脸好计得逞的面孔,他的怒气突然降温了些。

他着魔了,居然为了另一个自己气成这副德性,太可笑了!喷,真是服了你,矮子矮,一肚子拐,拿来形容你再吻合不过。

他释然的笑。

就算她爱上的是另一个分身的欧阳越,那毕竟也是他,自己竟打翻自己的醋缸,实在滑稽。

你有毛病?他的态度又羹变,这人简直是超变态地笑里藏刀。

我再正常不过,倒是你――他笑容可掬地亲近,顺手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快冻成一根冰棍了。

不用了!再穿上他的衣服,她不知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丑态出现,依照她目前不正常的状况,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小径尽头就是大屋入口处,夏小圭瞟见了正在张望的封达开。

喂,达开!嗨,我送货来,你要的东西全在厨房里。

他穿着皮夹克,清秀中自有一分性格。

那么早。

她离开欧阳越,热络地和封达开聊起来。

帐单呢?我夹在老地方,月底再一次清就行了。

他瞅见满脸不快的欧阳越。

艾曼狄帕玛先生也早。

欧阳越淡淡倾首,一语不发地瞪着他。

封达开被他瞪得背脊发毛。

我想,我还是走好了,阿嬷还等我买烧饼油条回去呢!你急什么?我们不过才说了两句话。

他期期艾艾。

我还是回去好了,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很显然他每次都没来对时候。

她知道,原因又是她背后那只大猩猩,可想而知他正瞪着大眼赶人。

你太过分了,要挟我的朋友。

前车之鉴可寻,夏小圭不满地质询。

欧阳越低调地摊手,眼光闪烁地望向封达开。

我说了什么吗?没……没有。

他不言不语的气势已非等闲,要开口,他不要尸骨无存了!?你瞧!他推得一干二净。

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把柄。

要不,她铁定跟他没完没了。

封达开吃惊地瞧着夏小圭行三娘教子之实,而那谜样的新牧场主人却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他似乎有些了解了。

下回他再来恐怕真得选对时机,要不每次被人当做情敌对待实在有够冤枉。

欧阳越傻笑,再以飞快的速度将衣服披上她的肩,占有地揽住夏小圭肩头,霸道意味十分浓厚。

夏小圭不愿当别人的面让他出丑,虽然他的笑容很是碍眼,但心房又有暖潮孜孜流过。

这一迟疑,她整个身子又被欧阳越圈罗身畔,仿佛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就在她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惊天动地的机车排山倒海而来,那拔掉消音器的呼啸声撞倒栅栏抄了过来。

一群奇装异服的混混,口嚼口香糖和槟梅,挑衅地瞄着欧阳越和封达开。

欧阳越迅速将夏小圭推至背后。

一个面目英俊,充满戾气的少年不可一世地发言。

不过就一个鸟牧场,有什么搞头。

他叼了根烟,举手投足叛逆十足。

头头,反正是无聊,这么大块地拿来做赛车场也不赖。

一个头发挑染成绛紫和橙红,耳挂骷髅头环的小太保瞄呀瞄地出着馊主意。

还有妞呢!垂涎的小角色色迷迷地盯着站在欧阳越身后的夏小圭。

你们说够了没有,目中无人的家伙!血气方刚是年轻人的特征,封达开也不例外。

,哟呵,有人不爽发飘了。

五彩挑染的霓虹灯率先发难。

这里是私人牧场,不是台中大度路,请出去。

一群人都因封达开的警告喳呼地笑起来。

不自量力的瘦排骨,有种来单拂?霓虹灯双腿由机车上分开,半袒的胸部露出苍白的肉,令人备觉猥琐。

单挑就单挑,谁怕你!封达开血液沸腾,打算教训这些目中无人的流氓。

达开,不要。

夏小圭虽气愤不过,但单枪匹马对付这些人无异以卵击石,胜算实在太少。

呵呵,原来是脓包。

一人起头,全部的人都跟着起哄。

在娘儿们面前别丢脸啊……带头少年跨下改装机车,斜站三七步。

喂!老头,老牛吃嫩草啊!有福同享如何?他要笑不笑地一拳打出便是一轮没来由的攻击。

欧阳越冷笑,单拳相迎包住他的拳。

不要逼我出手。

不良少年脸色由红转白。

你很嚣张哩,小心我一脚进你到爪哇国去。

是你自找的。

欧阳越神色悻然。

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角色,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少年只觉手骨欲碎,奇痛彻骨。

欧阳越脸孔的暴戾之色愈加深沉,恍如凶神恶煞。

少年悄悄由腰际拿出一把寒光凛然的小刀,凶顽地戳向欧阳越的咽喉。

欧阳越原先只打算施以薄惩,救他知难而退,毕竟他已经过了逞凶好斗的年纪。

但见刀势直取自己咽喉,眼光顿时化成森寒利剑。

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他打横手臂使劲一捏,不良少年立刻如杀猪般嚎叫,去势一滞,欧阳越已以雷霆万钧之势夺过小刀,恢复原来锐不可当的守势。

不良少年捧着颓然下垂的手腕,豆大的汗珠立刻掉了下来。

老大!众人哗然。

大伙上前扁他。

初生之犊不畏虎,霓虹灯一嚷嚷,附和声此起彼落,眼看一场厮杀便要启幕。

退下!头领嘶声。

大家面面相觑,没了主张。

我说退下!眼前这男人不容小觑,端看他一身磊落风采和快如鬼魅的身手,不是他们这种角色惹得起的。

我会再来的。

他撂下狠话。

站住!欧阳越冷冽地吐气。

怎么?少年逞强地回答,身体却抖起一阵鸡皮疙瘩,一肚子破口大骂的秽语卡在喉咙,自觉窝囊得不得了。

离开之前把方才擅坏的栅栏修好。

他妈的[你说什么鬼话,居然敢叫咱们老大做工。

霓虹灯搞不懂平常耀武扬威的老大为何变成畏头畏尾的龟儿子。

不过就他妈的断了手,胜败是兵家常事,神仙也难免跌断腿呀!不只是他,你也一样。

死老头,你活得不耐烦了!他大吼一声推倒自己的重型机车,发疯似的向欧阳越冲去。

蠢性坚强的笨蛋!他一肘尚未扫至,欧阳越已用一记手刀卸下他的膀子。

再没人敢多放一个屁,全化成鸟兽散。

妈的!一群没义气的瘪三。

他一拳打在土地上,虽然疼到至极仍不忘骂人。

得了,咱们技不如人,再说,我早就知道那帮杂碎不可靠。

老大毕竟不同,多了冷静不说还明白事理。

你们还想在地上赖多久?欧阳越说。

两人相互扶持地站起来,脸上的戾气在欧阳越的逼视下蒸发无痕。

那种逼视教他们透不过气,他们没胆量再轻举妄动,上山打鸟终究也被鸟啄了眼,衰呀!去将栅栏修好再来向我报到。

欧阳越的眼皮一动也不动,草草吩咐后,带着夏小圭便往宅子里走。

你不怕他们跑掉?她大开了眼界,但心底的疑问像垃圾山又堆了一层。

他太诡谲神秘了,除了名字外,她完全不清楚他的来处。

她讨厌这种被吊在半空,摸不透的感觉。

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没处去了。

没人比他更了解帮派的纠葛鲸吞,其实不管官商或黑白道,一旦失势只配当落水狗。

我不懂你。

他太难了解了,超乎她想像之外,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是女人无法掌控的。

你不需要。

我明白、了解你就成了。

他不要她进入他的世界,那黑白颠倒、直流成河的沧桑世界。

你只要爱我就可以了。

我不能。

为何她语气里隐藏了些飘浮不定,难道她变心了?别钻牛角尖,他摩掌她丰厚的头发,轻轻一啄。

我会让你知道爱我是唯一的好选择。

夏小圭嚷哧。

你这人――是好男人。

他自动接下去。

不久之前他们是敌人,怎地,沧海等不到变成桑田竟能如此亲呢。

――竟是桑田负了沧海,抑或是沧海背叛桑田?或什么都不是――我饿了。

欧阳越舍不得放开她。

你没有比较具建设性的话可说吗?如果没有意大利面和浓汤吃,我不介意吃你。

他一本正经。

哗!这男人简直得寸进尺。

夏小圭满脸通红地推开他,好像他是瘟疫或病虫害。

有!你想吃什么都有。

她落荒而逃。

这男人敲诈的伎俩太高竿,她应付不来。

小心走,别掉跤。

他大笑。

魔鬼!!她隐人厨房之前唯一能从空白脑袋瓜挤由来的词藻。

而她正逐渐沉沦于魔鬼所张织的网中,心甘情愿。

***快手占据的阁楼因为主人被外派出勤务,在强悍的外力侵占下变成了三不管地带。

价值千万的传讯科技如今沦落到雷神手中变成电动玩具。

老大,你也来玩,咱们双打对付魔王如何?大半天了就只见安东尼拚命翻阅由国外空投来的股市日报,雷神看不过去了。

你又造次,叫先生。

问题军团里就数雷神最不拘小节,他是军团中年纪最小的,却又大上安东尼一岁,要他称呼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先生,会要他的命。

碍于阶级分明,人前人后他不得不跟着大家尊称安东尼为先生,私下,他可就自己玩自己的了。

我又不是今天才这么叫你,反正四下无人,又不会被人听见。

随便你啦。

其实安东尼也不喜欢那些拗口的称呼,但组织有组织的章法,就如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一样,令人难以僭越。

一起玩?不要。

敢情您‘老先生’不会玩?说他这主子少年老成也未免太过了,但时下年轻人会的玩艺他不懂半项,真是棵早衰的国家幼苗。

安东尼眉间微见窘迫。

谁像你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天只知道玩。

听他故做老气横秋训人,雷神一闪神,被魔王手下的喽哕撒下的烧夷弹射中,一命呜呼。

啊,该死!置得从第一关打起了。

安东尼微微一笑。

魔王也算替他报了一箭之仇。

正当他把注意力放回邮报时,传真机却响了起来。

传真机的密码只有他们组织中人才能拥有,而这台传真机又属安东尼所有,除非是紧急事件,否则决步有人会动用到它。

上一秒还嬉皮笑脸的雷神下一刻却已将讯息拎在手中。

啧!什么意思?自己看吧!不重要就扔了它。

安东尼懒得浪费力气看那张纸。

对他而言,除了欧阳越在他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外,没有什么能激起他对生命产生热忱。

他的生命是一场游戏,无聊又乏味,如果说赚钱是他生来被赋予的天份,那么他就是赚钱的机械人,至于花钱――那不在他游戏的范围内,他不闻不问。

他没有抱负,没有理想,没有想像的蓝图,生命于他只有现在,没有过去与未来。

族长们的密函,你说扔了它?雷神震惊于安东尼的无动于衷。

安东尼把玩着钢笔,以他那独树一格的笑容望向雷神。

雷神立刻蹙起眉头。

他不爱看安东尼式的笑法,那种笑根本没有深入到眼瞳或心摩,那是最恶劣的一种笑法――皮笑肉不笑。

安东尼不会生活,他也不会笑,尽管他每天都有张笑脸迎人的面孔。

算我败给你了。

他索性将内容重复一次。

哦。

他的反应实在教人气结,但也聊胜于无了。

我是兵卒你是将领,别只净顾着笑,拿点主意啊!到底谁是主子啊?既然族长们来找碴,那你就找碴让他们忙嘛!安东尼又想埋首回邮报中。

这么重大的事,你不跟欧阳讲?他们俩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他的态度实在令人费猜疑。

你自己看着办。

作了总结,他不再理会霄神的聒噪,又沉人自己独特的世界去了。

既然皇帝的侄子都不急了,他这太监也毋须太紧张。

霄神瞅了眼日期,反正还有一个礼拜,族长们的试炼才开始生效,他也不必太大惊小怪,先自扫门前雪,大败魔王再说。

他把纸张随便一搁又栽进声光娱乐世界里,忘记今夕是何夕了。

***带着一身乌漆抹黑和红肿的十指,两个不良少年踉跄地走近坐在凉亭里的欧阳越。

活都干完了?两人的狼狈样尽入他眼帘。

我们可以闪了吧!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做了一天白工,生死仍不自由。

去洗手脸,然后过来坐。

他独裁地吩咐。

干啥?我们哥儿俩已经把那堆烂木板钉回去了,你还想怎样?染着一头五彩头的人此刻因为过多的泥野,直竖的发胶头已成斗败公鸡状,嘴里虽是嚷嚷却半点胁迫力也没有。

去。

欧阳越只重复一个字。

两人没坚持的本钱,只觑了那么一眼便颓然退去。

闯荡江湖的人也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这次他们看来真要栽在这座’山上了。

uncle,你什么时候对‘提携后辈’生出这么大的兴趣?像个幽灵的安东尼晃呀晃地凑巧看见方才那一幕。

他们太闲了,磨练他们的筋骨,对他们只有益处。

哼哈,他浅浅地笑,如天使。

你愈来愈有善良百姓的架式了。

当老百姓也有老百姓的幸福,蛮好的。

你呢,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安东尼一笑,娃娃脸上极难得的露出一丝邪气。

我比较适合当鬼。

倘若世间的鬼魅都长得像你这般模样,人间肯定要变做阿鼻地狱。

难道现在就世界大同?他说得齿冷。

你太偏激了。

无情无欲的人谁有能耐开启他的心门?欧阳越忍不住要怀疑了。

真稀奇。

安东尼古怪地睨他一眼。

不许用那种天要下红雨的眼光看我。

你这么笃定?不像你。

安东尼叽叽咕咕。

欧阳越有些警觉了。

到底――雷神没把密函给你?这小于疯到哪儿去了7别告诉我是族长那些老人派下的密函。

他有不好的预感。

安东尼天真地点头。

你这浑蛋广欧阳越翻倒椅子猛力揪住他衣领。

你和你的问题军团在我的房子里做了什么事?该死的!他一忙完全忽略了那群害虫。

‘没有啊!他清澄的眼光是说服力的最佳证明,只可惜欧阳越从小看他到大,对他的糖衣外表完全免疫。

你们又把那堆破铜烂铁搬进我的屋子对不对?他不需要答案,因为他天杀的知道要是没有那套科技产品,远在天边的长老们不可能神通广大的找到他。

他真是引狼人室。

我要赚钱,没办法。

尽管脖子快被吊得没气了,安东尼仍是笑着。

你……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守财奴。

难道他就不能跟这支问题军团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吗?他还要受他们拖累多久!?假使你能告诉我地狱往哪走,我马上就消失。

他郑重地问,投半丝玩笑成分。

快把密函给我,要下地狱……欧阳越疾言厉色。

等我解决那群老不死的以后再说。

他忿懑地放下安东尼。

这是何等的大事,那张密函牧关他和小圭的未来,岂可等闲视之。

而他们……他们……他只觉额上青筋暴绽,血丝冒上眼瞳,恨不得杀人。

艾曼狄帕玛家族族长的密函只发给特定对象。

在组织成员想寻觅终生伴侣时,寻求的伴侣必须通过长老设下的试炼,赤色响尾蛇组织才会承认她的存在。

而考验的项目,端看长老的心情而定,也因为这种不合常理的限制,安东尼率领的问题军团里人人视婚姻为蛇蝎。

伴侣嘛,只要愿意,唾手可得,何必为了一个特定的女人受苦受难,太不值得了。

所以,组织里迄今仍是清一色的男性。

欧阳越的反应在安东尼的意料之内。

我不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测试。

爱情是双方的,与旁人何干!安东尼用不看好的目光瞟他。

首先――我要将你那堆惹人厌的废铁扫地出门。

他说到便做,身法如鹰行天空,豹驰草原,往阁楼疾射。

欧阳,你这样于事无补的。

在慢吞吞上楼看见被欧阳越肆虐过的现场后,安东尼好脾气得令人吃惊。

欧阳越将十指折得震天价响,脸上浮出一抹威胁。

等我也一并将你丢出牧场时,就大大有用了。

终于,安东尼俊俏的脸显露出少见的犹豫。

我还不想走。

罗塞叶塔的事还没解决,就算赖,他也要在牧场耗下去。

你役选择权。

好啦!安东尼让了一小步。

我跟长老商量看看。

没得商量。

欧阳越斩钉截铁。

他早非组织中人,鬼才要去受那死试炼?太强人所难了。

欧阳越不语,他开始翻箱倒筐地擅出安东尼的衣服往门外扔。

你真野蛮。

想见到安东尼发急不是易事。

我答应你就是。

欧阳越停住动作。

你早就该这么说的。

他一副吃定安东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