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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25-03-29 09:55:19

大宅的阁楼自从问题军团进驻后播身变成了议事厅。

此刻雷神坐在长桌的尽头,口沫横飞、神情激动,一张有型的脸几可跟关公媲美。

休想!欧阳这种超爆烂主意别打往我这儿来,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雷神心想,他手上此刻若有把刀肯定劈了这两个没血没泪的家伙。

他们居然……居然……显然欧阳越及安东尼并不很在意雷神的反应,两人津津有味地商讨。

他的骨骼太粗,你想行得通吗?安东尼上上下下将雷神打量个够,并不是很满意。

那倒不是很重要,找件宽大点的孕妇装和法拉假发给他戴上,一时之间应该看不真切。

他不只骨骼粗犷,就连那张颠倒众生的下巴也是问题。

至于胡子剃掉后再扑上厚粉就可以混过去。

喉结呢?可以穿高领。

雷神简直要晕倒。

扑粉、高领……再来呢?他不如到拉斯维加斯的赌城去反串跳大腿舞算了。

我抗议――他大吼。

但很不幸,两人小组会议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净顾完成计划中的纸上作业。

他们是需要雷神没错,可是意见?那就省省吧!我不玩了!女主角想忿而离席。

你不能走。

欧阳越瞧也不瞧他,将庞大的身躯往后一倒,径自躺进柔软的椅背中。

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我。

他乖戾地射出两道淬炼的烈眸,其中燃烧熊熊狂焰。

叫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去扮女人,哼!下辈子吧!雷抻。

欧阳越的黑濯星目染着笑意和笃定。

我这里有张你的珍藏版照片,不知道你有意回收吗?不过,我想先知会你一点,珍藏版照片如果不小心流出市面,肯定能替我赚来一笔可观的外快,不知道你想不想先睹为快?你搞什么鬼?雷神很自然地停下步伐。

他从小到大最恨的事便是照相,所以,以二十七岁的高龄,留在身边的照片却少得用一只手便可数出来。

或许你不介意上花花公子的封面版。

他存心逗他。

欧阳――这奸诈小人存心逼他,休想!他举步又要走。

唉!欧阳越双眸含笑的大叹一口夸张气。

我记得某人三岁时有天在户外用水桶洗澡,结果洗呀洗的,水桶中却旋出一根媲美喷泉的水柱……闭……闭嘴厂雷神霍地冲到欧阳越身旁,有棱有角的脸胀成红虾子,喉咙力道全开。

欧阳,我警告你,你要敢这么做,我会剁了你做意大利浓汤喝。

欧阳越轻松地拉开他指到鼻尖的手指。

你想要回照片?废话。

那你是答应改装了?欧阳,我恨不得你下地狱去。

他居然有这么不堪的把柄落在他手上,真该死!谢了!我已经去过一道,目前,还没有意愿旧地重游,换你去如何?此间的事完结后,他非得带着小圭去环游世界不可。

王八羔子!是不是快手不在,你缺少了发泄管道,要不然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欧阳越终于发现一件位居权极的好处,他可以随意糟蹋这些无人敢轻捋其须的精英而不受涂害,真是帅爆了。

***欧阳越分秒不差地来到夏小圭的闺房,他算定这时间她该换药了。

她睡得沉,不驯的短发凌乱覆在枕上,眉长睫翘,眼帘优雅秀致地合着,呼吸均匀。

因为熟睡,娇俏的小脸微泛苹果般的粉红,十分诱人。

欧阳越偷啃了一口。

她像块磁石,对他的吸引力日复一日地加剧,终至无可自拔。

当年他答应安东尼为之清理门户,有大半是为了在沉睡中的这个小可爱。

他从来不敢奢望清纯如她的女孩会看上他,毕竟他的世界曾经有过风尘女郎和情妇,在他以为,他能拥有的也只有那些烟视媚行的女人。

然后,他遇上她,好小、好小的一个女孩。

他一直漠视心中狂澜般的渴望,否定自己对她有非份的男女之情。

退出赤色响尾蛇组织后又再接任务,是为了将她由记忆中剔除,他害怕她已经驻进他无可自拔的心。

他成功了,却也付出惨痛的代价――可笑的是,他以为的成功在又见到她时全盘覆没。

他白白绕了大圈子,可笑复可怜,他爱她更胜往昔,她是属于他的,任谁再无法从中剥夺。

当欧阳越偷香的唇印上她红艳的唇,夏小圭便醒了过来。

她向来运动神经发达,即便沉睡,只要稍有动静,自律神经就会解除睡眠系统,还她清醒。

只一眼,她便瞅见睁着乌眸定定看住她的欧阳越。

她不安地欠动身子,声音像刚刚苏醒的小猫,慵懒又撒娇。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竟然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支着头颅,哦,那模样,简直是引人犯罪的性感,夏小圭下意识将被子拉至下巴,她必须遏止自己想去触摸他脸的欲望。

看你。

他根本不避讳。

她又不由自主地绯红了脸。

最近你好像愈来愈容易脸红喔。

以前动不动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变成病猫居然差别这么大。

她挪开身子。

不知为何,他的注视老令她口干舌燥,虚火拚命往上冒。

对夏小圭保持距离的细微动作,欧阳越很不高兴,他飞快地出手固定住她的腰。

不许逃,在我看够你之前。

什么嘛,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

她可不要在他面前承认紧张,被人讪笑的滋味很糟的。

不舒服?是不是擦伤的地方又痛了?他可不是嘴巴说说而已,他姿态敏捷地跃起,顺手撩开被子,往夏小圭的身体便摸。

没有……没有……冷风骤来,她立刻打了个寒颤。

欧阳越随即发现她瑟缩了一下,郑重地将她圈入怀抱,掀起她单薄的睡衣。

夏小圭完全无力反抗,他对她受创的地方知之甚详,每天总要翻上几遍。

她硬着头皮让他检视。

好了没?有人看个伤口看那么久吗?别动。

她结痂的情形还算可以,只是一处处的察青看得教人心疼。

他轻轻抚触那些地方。

夏小圭无可遏抑地泛起一身激颤。

你对我有反应的对不对?他幽然低语。

她不安地扭动,巴望甩掉他充满温暖热力的指头。

你不可以这样子,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小胡子哥哥。

傻瓜,我就是他啊!他着迷地触摸她隐约的曲线,往前一直滑行。

你胡说!夏小圭由他手中挣扎抽离。

即便她喜欢他,却不能忍受他冒充她的初恋情人。

我没有。

他们又回到争执的导火线。

请你出去。

她不想再重复千第一律的争执。

我不。

她静静横他一眼,拉拉卷至大腿的裙摆。

那我走。

你敢。

风暴起,雷电闪。

不要老用那种恐吓的语调威胁我,我不吃你这套。

他们化敌为友的时间还真是短得可以。

是吗?我不敢相信你竟然为了一个死人跟我发脾气。

他的黑眸布满狂乱的感情。

夏小圭一手拍开他箝制的手。

你跟他是不一样的。

欧阳越失去了理智,那杀千刀的小胡子该死的可笑,他居然得跟自己的鬼魂争宠,这算什么?不准再提他,以后永远不准。

不可能。

不管她以后再爱上任何人,初恋的刻骨铭心却只有一个,这男人搞不清楚吗?深镌的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

我会让你忘记他的。

他逼近一步,全身蓄满力道的欧阳越,强悍得令人心凛。

他紧绷的情绪散发于无形中,沉重地让夏小圭为了寻求遮蔽处跳下床而缩往窗口。

你敢对我遣矩一分,我就死给你看。

欧阳越如火焚心。

她是倔强的女孩,他确信她会决裂地以死明志的――但,他绝不会让这种惨况发生,她是他的。

他将放诸于外的霸气收敛于无形后,整个人绷紧得如拉满的弓弦。

好,我不逼你,你也别认死扣。

她俏脸上微愠的怒气刺痛他如油煎熬的心,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的心完全属于他?你一点都没考虑到我的感受!她掩面,淡出一阵子的悲伤记忆复苏了,每每只要见到安东尼,她的心仿佛被丝线紧揪一般,失去爱人,痛不欲生的心情,她不想再尝了。

或许武装起自己的心,她才能保护自己免于再次受伤。

欧阳越小心翼翼觑着她忧愁的表情,心中百折千回,见她低首掩面,心痛之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新掌握住她。

答应我别把事情想拧了,等一切风波平息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你又说这种暧昧的话,我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你怎能那么自以为是。

欧阳越的眼睛飘起一丝悲伤。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重新接纳我?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她昏了头,只求快快逃开他进发无穷生命力和让她备觉安全感的胸膛。

我非得到你不可。

他铁了心。

你这头顽固的驴子。

她大喊。

欧阳越放弃争执,用双臂将她禁锢,低头索取她的吻,这一刻只有她的身体和温热柔软的唇能证明她是存在他的怀中。

他要用尽一切方法留下她,包括不择手段。

他狂野地索取她的唇,他那么饥渴,一发不可收拾的狂情激爱一股脑倾泻。

夏小圭拚命推挤他骠悍的入侵,那毫无怜惜可言的吻令她深恶痛绝,她强烈排斥他纠葛厮缠的舌,全力挣扎,她狠咬了他一口。

剧痛令欧阳越撤退,咸腥的血液沿着他嘴角滑下,这刺激令他神志发狂,他眯起夹藏魔性的黑眸,无情地将她丢至大床上。

夏小圭被甩得头昏眼花,但她更清楚这是危急存亡之际,不逃,她的清白贞节便要毁于一旦了。

我爱你!他低语,但矛盾复杂的气息却令人惊慑。

夏小圭没有接收到他怪异行为中潜藏的,发自肺腑的真心,她害怕都来不及了,脑子里只剩逃跑的意念。

他多想用柔情怜惜她满面的怆然和害怕。

他不要她怕他,全世界的人都行,唯独她不行!我不爱你。

她嘶吼回去。

欧阳越一颤,一束冷火燃上他黝暗如漆墨的寒眸,他五官紧收、下领放低,磅礴的怒气眼看就要倾巢而出。

他不给夏小圭思索逃走的机会,如虎扑羊,五爪箕张,刷地撕去她遮掩的薄薄睡衣。

***欧阳越裸着强健结实的身子怔怔凝视拥被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夏小圭。

云雨过后,他十分憎恨自己。

他并不想用这种终极的手段得到她,看她凌乱的头发,没有血色的脸庞和红肿的菱唇,被他肆虐过的痕迹昭然若揭地控诉着他的罪行。

他伸手想碰触她。

夏小圭如遇蛇蝎地避开,空洞的眼揉上惊惶。

硬生生缩回自己的手,尖锐的痛楚令他不知如何是好,女人对他从来都是投怀送抱的。

而他,通常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要女人,但……他的眼光掠过她……他居然用这种下三流的方式要了她。

小圭……她像被针刺了似的颤了颤,脸色更加苍白了。

接着她索性闭起困倦的眼睛,把心门重重锁上。

欧阳越心如刀剜。

目前似乎谈什么都不对,他跪到她面前轻啄她的额一下,悄悄带上房门离开。

等到把手一紧一放的声音由空气中散去,夏小圭苍白的眼眸才蓦然睁开,她涣散的思想到此刻才能集中,凝视着粉白的墙壁,许久许久,一颗晶莹的珠泪才婉蜒滑下脸颊――她的清醒和意识是逐渐的,推开一直当成防御的棉被,赤裸裸地走到衣柜挑出一件她最爱的衣物,然后笔直走到落地窗。

窗子一开,风吹得她的衣袂飘飘。

她毫不犹豫地踮脚爬上阳台,身子一倾,重心急速流失,纤细娇弱的身子便如断线纸鸢坠落……***不!欧阳越裂心撕肺、肝肠欲断地朝天狂吼。

夏小圭奄奄一息的惨状如狂风骤雨打得他摇摇欲坠,而他啸天的怒吼吼出了一屋子的人,所有人全被这突发状况震骇得愣住了。

汩汩的鲜血从她刘海的前额开闸似奔流,欧阳越将她死命搂在胸前,脸色枯槁得像灰铁。

她用死来惩罚他的罪,她怎么能啊……他把头抵住她的,喃喃低语。

我爱你,只是爱你,你怎么舍得我,我那么那么爱你!他悲哀,无法压抑的低喃,仿佛这样,夏小圭就会幡然醒转似的。

安东尼满跟凝重地瞪着遭受打击的欧阳越断下决策。

欧阳,没有用的,快把她送医才是。

欧阳越惊讶地抬起头,怔怔回瞪安东尼。

雷神也发觉他不对劲,猛地握起拳头。

欧阳,对不起。

凶厉的直拳便朝他挥了过去。

他的拳力道之大,不仅打偏欧阳越的头,也打裂他的嘴,但总算打醒了他。

欧阳越瞪大失神的眼珠子,这才发了疯似地跳起来,以不要命的速度驾车绝尘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地上一滩干凝的血怵目惊心地唏嘘曾有的绝裂。

安东尼牛头不对马嘴的呢喃。

我没见过这样的欧阳――他不会做了对不起那小妞的事吧?死谏。

太壮烈了。

他受的打击太大了。

安东尼仍自言自语。

你想,小妞还有救吗?头上那么大个包,不脑震荡也变白痴了。

这回的仗可难打了。

那小妞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宰了欧阳不可。

雷神猜想夏小圭很久了,他一直想将她网罗而收为已用,要她为他的店铺效力,也因此,他才无怨无悔地耗在这里为奴为婢。

从一开始便各说各话的安东尼陷入了空前的思索。

谈恋爱太辛苦了,我决不要重蹈uncle覆辙。

围绕一旁的牧工、厨于、司机七嘴八舌讨论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挂心地分头工作去。

我们需要跟去护航吗?兄弟义气毕竟是有的,雷神其实是挺担心夏小圭的。

要是有个万一―闭上你的乌鸦嘴――如果你不想被欧阳大卸八块。

你以为我会蠢得在欧阳面前自寻死路?那妞儿是他的心肝,别说毁谤了,即便他向老天爷借胆也不敢说她一个字儿不对。

原来你还不笨。

你还没回答……不去。

为什么?我们还有更重要的正事要做。

安东尼不常表诸于外的绝伦领袖威严适时彰显出来了。

有事可傲了?雷神还真是标准的劳碌命,一刻也闲不下来。

国师传来最新消息,对方已经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

安东尼沉稳淬炼如发光的金玉。

你放在海关的线人可有消息?就算那个叛徒借了狗胆混进来,我也有办法收拾他,我很久没打靶,手都开始痒了。

雷神曾获世界射击协会的轻、重制式自动步枪的世界冠军,闲杂人等想逃过他的枪口,比登天还难。

他们化整为零,我们要加倍提防小心。

帅啊!雷神又开始自说白话,他已经沉溺在松弛筋骨的畅快感中,完全无视于安东尼的警告。

目前那群问题儿童大闹机场引得各国领袖、特警及国际反恐怖组织坐立不安,现在该我大显身手,再掀风云了。

不可以。

安东尼兜头浇了他一盆冷水。

雷神铜铃眼外凸,蛮横地问:给我理由。

安东尼平静如死海。

我们不能曝光。

我不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没道理。

他横眉竖眼耍懒。

谁说世上的事全有道理的。

他懒得再和雷神胡搅蛮缠。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痛宰那小于了?和罗塞叶塔一决雌雄是他的希望。

我没说。

那群古巴黑手党左派份子被拦阻在机场,难保他不在其中。

名单里没有他。

罗塞叶塔极有可能已经改名换姓,换成另外一种身份潜进台湾了。

那国师那群家伙呢?整天斗在一起时嫌烦,才离开一个月他居然乱没骨气一把地怀念起那群蝗虫来,奇哉怪哉。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们,他们自然各有各的去路。

赤色响尾蛇组织的成员各拥有一片天,任务结束他们自然回归自己的岗位。

去他的罗塞叶塔,畏头畏尾的,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他烦躁地踢着石头出气。

假若我猜得不错,这几天他的狐狸尾巴就该露出来了。

我擦枪去。

霄神已经迫不及待了。

猴急!***碎星流云使黯淡的弦月更添沧桑,凄迷的穹苍风云将起。

月光牧场的大宅邸一入夜便一片宁和静谧,只剩走道微灯飘曳。

是风吧,伶俐地掠过睡眠中的万物攀上高墙,继而闪进一扇黑宙里。

罗塞叶塔全身凄厉的冥黑,没错,他是来索命的使者。

他在这山区已躲藏了好些日子,这些时间够他取得有关月光牧场的位置及配置田,甚至他已摸熟了所有人的房间位置。

他能分毫不差地摸进这间房,靠的全是那份资料。

之前,他请的小地痞差点坏了大计,虽然蛇已惊,但他不在乎。

他要的,就是让他们日日生活在胆战心惊的日子里,这比一刀毁了欧阳越及赤色响尾蛇组织的人让他更形痛快淋漓。

他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将老鼠凌迟至死是他至高的快乐啊!掏出装了灭音器的白朗宁枪,他瞄准床上的人。

嘱哈哈,欧阳越,我要你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

他狞笑未休,开始扣扳机。

霎时疾光电闪,一床棉被腾空飞起覆住得意忘形的罗塞叶塔。

但他不愧是一流杀手,超人一等的反应,快闪后,被子落了空,急速落地。

一柄黑黝的手枪抵住他的鼻眼。

冷汗立时沿着脊柱潸然滑落。

雷……神。

傲然挺立的正是潇洒不羁的雷神。

叛徒,你来迟了。

怎么是你?他明明调查得一清二楚。

令你大失所望了,欧阳不在这里。

罗塞叶塔阴沉地拉下脸。

你以为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雷神很不以为然地摇头,以悲天悯人的口吻训斥他。

你脑筋退化了喔,罗塞,我的爱枪已经磨光擦亮,你以为不见血它肯罢休吗?罗塞叶塔悚然吃惊,嘴上却仍不肯投降。

你以为赢得了我的快枪?雷神忽地扬起迷人的笑魇,他侃侃而语。

玉石俱焚是个烂法子,为你这种背叛师门又屠杀组织成员的人豁出命更不值得。

罗塞叶塔一时搞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噤口不语之余,却奸险地暗扣扳机。

咱们谈个交易如何?雷神倒甩一个枪花,将枪收回。

罗塞叶塔惊惧不已,以他对雷神的认识,他的主意之多直赛有诸葛之称的国师,他阵前弃戈必有狡计。

不愿意?雷神索性一屁股坐下。

那就一拍两散,当我啥屁都没放。

他深思了一下,晃了晃枪。

说来听听。

很简单,今夜,你没来过牧场,而我也没见过你。

如何?公平吧。

我不相信你。

我知道你一定不信。

不过,有些事是需要赌一把的,运气是人不可或缺的东西,不是吗?就这么简单?你的目标是欧阳,与我何干?他已经不是组织里的人,我又何必为他卖命呢。

雷神,你唬弄不了我的,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

罗塞叶塔一声怪笑,宛若夜枭。

说你笨还嫌我侮辱你。

雷神给他一记孺子不可教也的不屑眼光。

你抬头看看四周。

摄影机?他大怒。

别冲动,射坏它只会引来大批的保全人员,台湾目前扫黑可扫得认真,你不想到苦窖里吃没钱饭吧?原来你们早就有准备了。

他颀长的瘦脸因怨恨更显阴森难测。

别这么说,大家互相漏气求进步,我们可也吃过你的亏,预防万一绝对没错的。

如果我坚持不答应呢?很简单,雷神两手一摊。

我只好浪费一点体力和精神把带子稍稍剪辑,免费送给警察大人观赏了。

罗塞叶塔冷哼。

你未免太天真,我只要一枪毙了你,你能奈我何。

一直指向雷神的枪已上膛。

杀了我事小,不过,罗塞,你找来的靠山已倒,除非你做好完善的心理准备,让组织全面通缉你,有种,你就开枪。

一旦他敢动上一动,赤色响尾蛇组织将会上穷碧落下黄泉,天涯诲角以歼灭他为目标。

罗塞叶塔的眼放出万丈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将雷神碎尸万段。

算你有种,不过,我不会放过欧阳越的。

他双腿轻轻摆动,身躯一弯一纵已从窗口钻身而出,逸入黑暗之中。

蓦然灯光大放,一室通明。

只零点一秒,雷神的瞳孔便适应了光明。

干吗!要进来也不通知一声,吓人哪!他没好气瞪着流露笑容的安东尼,刚见面就一顿排头襄炸。

安东尼不以为意。

大功告成了。

倚着门框,他年轻的眸闪烁着无限智慧。

我不懂你为何临时改变,不照原先的计划进行?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高深莫测地低语。

雷神可是一横一竖都非得弄个水落石出的人,他受不了这等暖昧。

别在那里咬文嚼字了,你答应事后把计划告诉我的。

要不然要他扮黑脸做墙头草,剁了他都不干。

我已经说了,解铃还需系铃人。

罗塞叶塔的出现势必能改善欧阳越和夏小圭水火不容的关系,至于欧阳能不能应付得了罗塞叶塔――男人在他挚爱的女人面前永远是最强的,再说,他们未了的恩怨该自己解决,他只是配角,串场可以,可不想抢了主角的风头。

我又被骗了。

雷神狠抓头发,跺脚。

谁骗你,我已经把事实全盘告诉你了不是?他没听懂吗?我被骗了!只一下下,只见满地落发……和雷神的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