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03-29 09:55:25

水管汨汨喷洒的水不停固定灌溉任筝脚下的那片可怜草地,而且有成水灾的趋势,她的心思很明显不在草坪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远方的某点。

这种用水法,就算自来水公司不抗议,这些刚长新芽的洛杉矶草也受不了吧。

水管一个吞吐,水源被人从龙头处关掉了。

呵,是……任筝回过神,水患直逼脚踝,唉,她到底在想什么?一身针织高领衫、西装裤的殷永正抱著教科书,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要上课了?她赶紧打招呼。

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皮鞋。

他那光洁的鞋尖沾上不少湿泥。

没关系,倒是你一早就碰水,对宝宝不好,现在才初春,早上还是很凉的。

谢谢。

你对内人那么关心实在令人感动。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欧格巩用手环住任筝削瘦的肩,不客气的以宣誓姿态空降。

你……任筝对他的突然现身有些不是滋味。

让她一早找不到人担心烦恼的人是他,这节骨眼又跳出来乱嚼舌根的又是他,真是!他圈住的手霸道的一紧,索性用大风衣将任筝环入他的气息中。

你——殷永正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这男人不提犷野慑人的容貌,就那股令人折服的优越感,已令周围的人相形失色,一向自诩容貌俊逸的他也不免自惭形秽。

我姓欧,殷先生有空可以过来喝咖啡,我们夫妻会很欢迎的。

他表面功夫可全做足了。

一定、一定,那,我上课时间要到了,再见。

殷永正的眼光连沾都不敢再沾任筝一瞥。

人家正牌的老公既然出现,他似乎也没有什么选择权了。

带著些许的失意,他趔趄的走开了。

进去了,谁准许你一早跑出来吹风,还穿这么单薄的衣服出来……勾引男人。

一想到殷永正那充满爱意的眼光他就不禁冒火。

你太过分了,殷先生是个正人君子,我受他根多照顾,思想不要那么龌龊可不可以。

他野蛮的个性什么时候才肯收敛些。

我一个大肚婆就算倒贴,恐怕人家都还要考虑老半天,你少无聊了。

我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他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醋性大发的不快。

你都嫌弃我了,谁会看上我?她有些自暴自弃。

欧格巩将她拥进胸膛,但温柔的不压迫到胎儿。

是谁让你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你——一直是最美好的。

他的气息混乱她的思考能力。

用不著哄我,你不过是为了宝宝才自圆其说的。

孕妇的脾气似乎跟天气一样阴暗不定。

他从脑海中搜索由书里得知的知识。

不过,我要你知道,我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

包括一早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她忿忿的吼。

他们是分房睡的,独眼龙甘之如饴,对她的安排二话不说。

这也是她心中微妙的介意。

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莞尔。

我只是去办事情,小脑袋瓜的丰富想像力别发挥得太淋漓尽致。

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红艳的唇,做出他一见到她就想做的事。

有股热火从她心中燃起。

来,我给你带回来好东西。

挽著她,两人进了屋子。

任筝一直没发现他的风衣下还藏著东西。

他让她坐下,单手捧出一只陶锅。

任筝迷醉的看著他取来碗筷又打开锅盖,仍漫著香味的食物被端到她面前。

老实说,任筝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料理,她看见的是独眼龙包满绷带的指头。

你太瘦了,营养不够。

这可是他一早就直奔任家,把嘴巴张得比鸡蛋大的任初静挖起来,又一步一步教会他的成品。

她吃了一口,眼泪咕咚掉下。

怎么,很难吃?他似乎不是做菜的料子。

任筝轻轻摇头。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疼,震动欧格巩内心深处的弦。

我一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即使年少叛逆几度在鬼门关徘徊也从来没害怕过,可是,这次,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我居然挣扎著想呼吸,想再活过来,因为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理由——你。

我受不了自己的自欺欺人,我爱你——任筝听完他的告白,一古脑冲进他怀里,胡乱发泄的捶打他。

浑帐!以后不可以这样了……没有以后了。

他以吻封缄。

两情缱绻,该是最绮情旖旎,不过却有人不这么想,不识相的声音清脆果断的打散温存的鸳鸯。

看来,一切都在预料中。

对不起,门没锁我们就进来了。

我就说不用杞人忧天来这一趟,你们偏不信,我最恨锦上添花了。

任筝有那么几秒钟的眩惑,一开始就护住她目光的人太过精采,使得她连害羞都忘了。

三个女孩,正确的说应该是两个半,一个充其量不到十岁的幼童。

一字排开的阵容,令人一目了然,最抢眼的莫过全身牛仔打扮的女人,她的美霸气非凡,冷清的目光仿佛是潭冬日的秋水,叫人屏息于她那不可捉摸的帅气。

另个,粗呢布系腰,配以充满中国风味的水袖盘扣,焕发月牙光泽的肌肤和灵匀的面孔,令人看见她,仿佛所有的喧嚣浮躁都奇异的沉淀下来。

任筝惊诧的目光落到小女孩身上,她是矛盾的组合,水灵灵的眼有著早熟的沧桑世故,粉雕玉琢的瓜子脸柔和无争,却总带抹了然,那股不属于她年纪该有的明白,应该是大人才有的。

这些人太特别了,令人一眼难忘。

你们——看著突如其来的人,独眼龙出现了少见的喜色。

居然会集体出门,太稀罕了。

说得你好像多了解我们,这种人太危险,以后我们还是少在他面前出现的好。

看起来最是灵逸天成的少女浅浅一笑,飘渺如水痕。

怕什么,咱们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牛仔装的少女完全大女人姿态。

再说,咱们的目的是她。

她打量著任筝,眼光虽然放肆却不见恶意。

欸!别招惹她。

欧格巩很自然把任筝护在背后。

你别紧张,是你把她描绘得太好,勾起我们妹妹的好奇心,尤其是火蔷,你放心,我们只纯粹观赏,看完就走人的。

又是最温驯的她发言。

水蔻,你太啰嗦了,何必解释得那么清楚。

火蔷冷若冰霜瞪她。

水蔻不以为意,她清澈的眼真心挚意对著欧格巩。

太好了,她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要珍惜。

她语重心长。

这种话还要她来说,真是!他瞪了三人一眼,手紧紧握住任筝的。

宝宝出生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们,我会送一份礼物来的。

水蔻红唇一勾,如水漾。

三人不给任筝和欧格巩任何挽留的余地,如风般来去。

任筝如梦初醒。

她们——很神秘的三个女孩,就连我也不清楚她们的来历,唯一明白的是,教养她们的人拥有一身惊天骇地的医术,我的命就是他救回来的。

欧格巩仔细的解说,他可不想再让无谓的猜测疏离两人走过苦难再度重逢的心。

可不可以……她眼中有些什么滋生了。

什么?看我的时候可不可以把墨镜卸下来?她轻喟,像忧郁,像不安,还有说不出来的心痛。

他轻轻摘下,没一丝迟疑。

这样。

墨镜后潋著幽光的眸正望著她,痴然地。

只为我?是,只为你。

很久很久以前她不也对他做过同样的要求,既然已经同意过一回,这次,又有什么分别。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扑进他,虽然受困隆起的肚子不能紧贴住他,任筝还是搂紧欧格巩的颈子,珠泪成串滑落玉颊。

这次绝不是伤心,是快乐。

别哭。

他仓皇失措低语。

她摇头,泪落得更凶。

他一掌握住她全部青丝。

要我怎么做你才不哭?她哽咽了一下,青脆吐出:娶我。

好。

他回答得那么快反教任筝迟疑了。

多疑的傻瓜,他锁住心中那丝恻然的情愫。

我的孩子怎么可以没父亲,再说,一个人睡觉的滋味真是孤单,我快受不了了,老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收留我?欢迎回来,老——公。

她献上一吻。

屋里一对人儿相依相偎,屋外阳光璀璨。

属于有情人的生活才刚要拉起序幕。

尾声:斜阳外,一双剪影贴著柏油路踽踽踱向伫立数丈外的小洋房。

做丈夫的人扶著大腹便便的妻子,想来,是例行的散步。

小洋房外,有个局促不安的不速之客正等著。

他几乎认不出任筝,倒是对欧格蕈忌讳地瞅了眼。

任筝倒是一眼就认出眼前的男人,他让人难忘,即便化成灰。

这种人没有搭理的必要,她安之若素的想越过他。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但是,我还是必须请求你的原谅。

他低下头,西装革履的模样带著悔意。

如果有人当众打你一巴掌,事后才拿糖来安抚你,你会把他打回去,还是原谅他?任筝鄙夷的说道。

欧格巩只是注视着一切,并不多话。

我已经得到惩罚,身败名裂了。

薛逸奇依然低著头。

台湾的生物界……乃至发明界都再没有我立足的地方,我特地在出国前来向你赔礼,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偷了你的研究。

说难听些,因为这剽窃他人成就的事件,他已被逐出整个研究界,除非他转行从此在这圈圈销声匿迹,因为不会再有任何一个财团或机关团体会再资助于他。

这样的处罚对一个以研究发明为终生职志的人来说,是比送进监狱更加严厉的惩罚了。

那污点将一生都跟著他。

任筝看著他憔悴的脸。

我原谅你。

她的答案来得如此迅速,薛逸奇怔愕的抬起头。

我快要有宝宝了,你不恭喜我吗?她充满母性的抚摸一天比一天大的腹部。

整天埋首于研究的那段日子,几乎快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现在的我很平凡、很满足,我找到比研究更重要的事做——期待一个新成员的加入!我的生活里暂时不需要那些瓶瓶罐罐了。

薛逸奇不太能理解她脸上闪耀的光辉是从何而来,她,比以前的那个任筝更美了,那是一个属于他无从了解的任筝。

我……只能说谢谢!那是他最衷心的感觉。

薛逸奇的出现、消失,只是任筝和欧格巩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他们不会再记得他的,因为,幸福的人只看见恋人眼中的彼此。

谢谢你了。

任筝手一紧,将他的手偎得更深。

咦。

是你去揭发他的冒名顶替对不对?她一步步的了解她深爱的男人。

他不常说爱她,也有些粗枝大叶,更不会照顾自己,但是,他会为她做尽一切。

拥有这样的丈夫,还有什么可苛求的。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把话题转开了。

我帮你放洗澡水去,别忘了晚一点我们还要赶回台北。

对呀。

她脸上浮起满足的笑容。

明天,可是初静的大喜日子。

欧格巩吻了吻她的发心。

可不止如此,外公吵著要看还没谋面的曾孙不知多少次了,再不回去,他真会拿大刀来砍我了。

任筝回吻他。

放心,我不会让他动你一分一毫的,外公最疼我了。

他的吻更深入了。

听起来满教人吃味的。

反手将任筝抱上沙发,他技巧的覆上她。

嗯……不可以,宝宝……她的娇喘淹没在他更进一步的需求下。

昨晚我跟宝宝打了一夜的商量,他答应过的。

他的手覆住她因怀孕变丰满的玉峰上。

任筝被他细碎的吻弄得已经失去思索力气,就在独眼龙话刚讲完,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很明显被胎儿踹了下,仿佛在呼应他爸爸的话。

乖儿子!他兴高采烈地赏他一个吻,用力啵在任筝肚子上。

是女儿啦。

任筝抗议。

欧格巩重新把注意力贯注在任筝身上,他心中暗暗反驳:当然是儿子啦,不然怎会那么了解爸爸的需求呢?嘿嘿嘿……番外请,奥薇塔女爵士土在里面等你。

领著任初静来的人,正是和她有过一面之打的黑衣男人。

我的家人也在里面?是,小姐进去就可以看到。

他显然也是个寡言的男人,或许是职责所在吧!十分谨言慎行。

精工的雕花门一开,一片超乎想像的优雅环境便展现在任初静眼前。

她对那些几可和石宅媲美的家具、鲜花没兴趣,她担心的是她被邀请来的家人。

她没有如想像中的看见哀嚎和凄惨的景象,害她一路紧张得差点拔头发的人,居然笑嘻嘻地一桌团聚坐在阳台上喝茶。

任初静走近他们。

她没眼花啊,老爹他居然西装笔挺,老天,她打长眼睛也没看过她那地痞的爸爸穿过一件正式衣服,遑论全身干净得连一丝邋遢渣都看不见。

她的哥哥任楼、姊姊任筝,好像都变成了童话故事中走下来的王子和公主。

任初静往自己身上打量,只有她自己还是活生生的灰姑娘,马衫裤、紧身衣、脏布鞋,唉!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小初,你可来了。

任大郎看见女儿,笑得好不开怀。

任楼和任筝走过来拥簇著她。

奶奶,这就是我老妹,您瞧,长得满正点的吧?任楼把她推到奥薇塔的对面。

奥薇塔仔细地端详著任初静,不坏,不坏。

任大郎咧嘴,我这女儿十八般武艺都会,家事也一把罩,你的孙子好眼光。

这不像话,听起来跟推销一样。

任大郎牵住任初静的手,你一定不知道小薇和老爸是老朋友吧!小薇?任初静心里的浓雾愈发浓厚了。

我们三十几年没见,要不是以前有过误会,她差一点就是我老婆了。

任大郎语气稍见失落。

不会吧?!两人的年纪——爱情是没有年龄的,小薇仍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他搔了搔头,当然,你妈妈是例外。

真是抱歉,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身分高贵如奥薇塔居然勇于认错,这由不得任初静对她另眼相看,有权贵之人也未必全都蛮横无理的。

任大郎郑重的摇头,你千万不要这么自责,要是没有这场阴错阳差,我们哪能再一次相遇。

是吗?也许是任初静眼花,她居然瞧见奥薇塔白哲的脸庞泛起些许红晕,他们该不会旧情复燃吧?小初。

任大郎以任初静从未见过的表情看她,视线有欣慰、慈祥和托付。

奥薇塔和我商量过,她年纪也有了,对旗下的事业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在她退休之前,想把担子交给她的孙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奥薇塔微笑著接下去,石勒那孩子的个性你也领教过,他呀!一固执起来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只好来拜托你。

我?任初静大摇其头,奶奶太看得起我了,石勒不愿意的事我也劝不动他,更何况人各有志,他是您的孙子,您更应该尊重他的兴趣才对,而不是扼杀。

说得好!有人热烈地拍手,翩翩由门外进来的正是石勒。

没想到你会帮我说情。

,任初静脸一红,微啐道:你在外面听了多久?石勒爽朗一笑,刚好把你的话听清楚。

他不避讳地榄住她,在她耳畔低语:奶奶没有为难你吧?你一字不漏全听见了?她反将他一军。

我是关心你。

任初静略微腼腆。

我知道。

石勒抚著她轻粉的颊,我喜欢越来越诚实的你。

我知道,因为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失去太多属于我们共有的记忆,我要把它追回来。

原来肯定白己的心意不是太难的事。

初静。

石勒心波微荡,若不是地点不对,他会当众狼吻了她。

咳咳!事情似乎比我想像中容易多了。

奥薇塔满意地露出笑容。

原先在她预定的计昼中,是想逼迫任初静离开石勒,好让他伤心之余得以受她控制,但所有的情况却出乎意料之外,在看见任大郎后,她反而有了促成这对情人的意思。

石勒牵起任初静的手打算离开,他的动作令甫吃下定心丸的奥薇塔怔了怔。

勒儿!石勒旋身,以轻缓却坚定的口吻说道:我要带她走,至于奶奶派人弄伤她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回去继承的事免谈。

奥薇塔大受打击,但大势已去。

呜……我怎么办……任大郎赶紧上前安慰,你别急,虽然不济,但只要你用得著我,我根愿意帮忙,他有些羞涩的搓手,再说只要熬个几年,等小继承人生出来你就有希望了,不是吗?真的?她慢慢止住了泪。

老爹!任初静不敢置信,到这种节骨眼她老爹还不忘陷害她。

石勒倒是不置可否的样子。

和任初静结婚是他早就想做的事,至于继承人……那是N年后的事,不急。

不过,看任初静的反应还不预备做他的新娘……这怎么可以。

一旁的老人破涕而笑,倒是石勒和任初静这对欢喜冤家,可还有一场追婚记好磨菇了……唉,好事多磨呐!石勒的第一次求婚是在全军覆没的情况下落幕的,任初静毫不考虑的否决了他的提议。

你既然不想承接‘幽域’的总裁位置,应该有另谋打算的计画吧?她一本正经的说,一点也不见应有的浪漫和被求婚者的喜气。

你的意思是——颜上无光的石勒在众好友的虎视眈眈下,不由得强打起精神。

凭什么攸关他一生幸福的关键时刻,还有两颗不知趣的大电灯泡杵在这里,他用冷森的眼神试图吓退耿隼浩和独眼龙。

你的眼睛干嘛冲著他们两人抛,是我请他们来做见证人的。

任初静至今仍不太清楚为何只要她在场,石勒就没好脸色给那两人看。

见证?石勒睁大眼又随即机警地眯起来。

婚礼需要的是牧师见证,他们算什么?她到底明不明白他的求婚举动并不寻常?这和自尊无关,横竖在他初见她的那一刹那已注定爱得辛苦,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就连临门一脚的求婚也艰辛如斯……呜……男人真命苦。

我不想嫁一个吊儿郎当,整天只知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老公。

任初静堂而皇之的坦白吓傻了在座的众人,慢慢地,最寡言少笑的独眼龙重抹了把脸,因为不如此他就快控制不住由心肺深处爬上脸孔的笑意。

老天,他来得真是妙啊!就算被石勒给就地掩埋也值回票价。

耿隼浩由桌下狠踹了不识趣的同伴一脚,虽然脸上的笑纹已经挤成一团,自制力总算在危机时分发挥了几分效力,不至像独眼龙立即笑场。

恁谁不知石勒即便不依赖幽域的头衔挣饭吃,也不怕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没想到,任大姑娘至今都还没认清这点,依然把石大主帅当游民看待。

你们笑什么?她说了什么笑话?没有,我们不过打呵欠罢了!独眼龙撒了脸也不红的谎。

耿隼浩附议。

虽不信,但任初静暂时没空搭理他们,她转向脸色不豫的石勒。

我这么说,伤了你吗?总算,她还不是对他全盘漠视,石勒长叹。

我会‘努力’去找工作的。

石勒委曲求全的样子又招来一阵讪笑。

不过他懒得再跟这两人计较。

反正,来日方长,要笑就趁这时笑个够吧!等他把碍眼的两株墙头草料理掉,哼哼哼……想笑?门都没有了。

还有,我们才两个人,住这么大一间房子太浪费了。

光是水电费、土地增值税、万万税……就够她瞻颤心惊的了。

没问题。

若为求婚故,什么都可抛。

还有,我还在读书,结婚的事过几年再说。

这不可以!任初静对他的抗议置之不理。

还有……石勒的求婚记一次一次惨遭滑铁庐,记录已经满百,可叹仍然得不到伊人首肯目。

拿著弓把袋和箭囊,任初静给了石勒一吻后跳出车座。

我走了。

从这天开始她必须南下,因为有为期八天的野外长距离练习课程即将展开,她是射箭社的主将,自然要带队南下,因此形成了石勒落单的局面。

八天,好久。

石勒自得知这消息后脸色一直没好过。

任初静安抚地笑著,等我回来,会给你带好消息的。

她含糊其词。

石勒双眸骤然发光,你的意思是答应我的求婚?我什么都没说。

她狡黠地笑。

结婚、怀孕这事她压根没想过,因为一旦踏进礼堂又生子,她的学业肯定要中止,那可不行,她向来是个行事有条不紊的人,决不想那么早让孩子坏了她的生涯规划。

石勒一反常态地没有再继续逼迫地。

在任初静唇上偷了个吻后,他愉快地看著她走进校园,性感的唇缓缓浮起饱满的笑容。

是该采取雷厉风行的手段了。

他的小新娘以为这样就能逃出他的掌心吗?那可不,等她为期八天的结训回来后,他会给她一个措手不及的婚礼——即使用绑的也不允许她再逃了。

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