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没问题吧!一天的玩乐下来,夜已深。
放心回公司,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也过得很好。
令天那些……不愉快,别再想它了。
他握住任筝的手,神情难过。
……我不会在意的,他们只是忠诚的说明一件事实,有什么好难过的。
任筝咬了咬牙。
几乎她所到之处都招来指指点点,那些尖酸的言词差点令她走不完全程,她忍下来了,回到欧园却是身心俱疲,她明显感觉自己努力筑起的心堤崩塌了一角,波涛暗涌的伤痛正以狂暴的速度席卷她的冷静和理智。
筝!独眼龙恻然。
这是一个受到重大打击的人该说的话吗?那么冷漠和事不关己,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要杞人忧天,公司不是还有一堆事等著你去忙?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报平安,好吗?她嘴唇轻颤,笑得虚弱。
我知道了。
她的脸那么近,原来黑亮的眼珠只剩蒙蒙黯然,他喉咙发哑,心脏紧紧收缩起来,许久、许久才说出话来。
他走了。
任筝侧耳聆听不知多久,紧悬的心滑回原来的位置,她摸索著起来,一步一步走出门口,举步危艰的下楼,前仆后继的绊倒,又惊险万状的撞到家具,终于让她走出房子,她还记得停在屋旁的单车,凭著微薄的直觉,当她一手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时,一抹难得的真正喜悦跃上她眉间。
然而,笑容很快像朝露蒸发了,那龙头、车座,甚至她放过花和书籍的篮子,挟这太多记忆向她扑来,是不是要等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她才能真正忘记光明的美好?再也压抑不住的悲恸从她失控的喉咙狂逸出来,白天的她可以妥善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或者欧格巩在的时候,慢慢地,她也以为自己没事了,但是,她从事发就密密掩埋的伤痛,在夜晚睡眠时分就毫不留情暴露出来了,那痛,太彻底,太尖锐,她已经无力抵抗了。
她的苍白和无助渐渐连白天都管不住了,她常发呆,日影斜移,对任筝来说失去了意义。
晏嫂叹气的自言自语:该不该请少爷回来,看他又忙成那样。
至于倪晃,早在数天前跟著一群北上来探望他的好友东海一周去了,家里根本没有可以拿主意的人。
独眼龙的工作性质晏嫂岂有不清楚的,她并不以为她的小少爷走上这条路是十恶不赦的,造成今天这局面,全是他那不负责父亲的罪孽。
晏嫂为难的凝视过于沉静的任筝,叹口气,选择退了下去。
独眼龙风卷云残的甩车,冲进大厅,几乎是一气呵成。
他激烈的动作在见到客厅静坐的画面才稍稍绶和了下来。
你搞什么鬼,不是答应给我电话,我等了一天。
尽管忙得心力交瘁,他大哥大始终开著,她的不守信害他一整天浮躁不安,一天的工作量锐减,没想到忧心如焚冲回来却看见她悠哉的模样。
任筝没有搭理他,眼光仍然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筝!他的呼声唤回她些些神志。
哦。
她总算把脸掉到他的方向。
由厨房赶来看个究竟的晏嫂惊讶的贬了下眼。
整大,呆坐的任筝根本没反应,不管她说了多少话,她始终像雕像一样不理不睬。
她心绪忐忑的看著任筝的反应。
筝?独眼龙疑惑的叫。
任筝徒劳的收回涣散的思绪,有人在喊她——他面对她,敛起方才炽烈焰烫的脾气。
你在这里坐多久了,手冰得像鬼——他转向晏嫂怒道:你是怎么照顾她的!泪冲上晏嫂目眶。
少爷,任小姐不吃不喝,我已经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了。
一片重重的阴霾覆住他沉重的心,独眼龙单膝落地,他发现自己每根神经都绞痛著。
筝……你在怪我没办法每天陪你是吗?对不起,公司在妀组……她无言看了他好久,唇边缓缓凝聚出一抹幽忽的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一副天要塌的样子?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按时间吃饭睡觉吗?她有反应了!该死!他养了一群人,却没半个告诉他任筝的情况!为什么要睡……反正都是黑的。
她仍迷迷茫茫的笑,眼神空洞而苦恼。
那种痛,无关肉体,她说不出来。
独眼龙痴痴望著她,只觉冰狱般的冷从脚板淹到他咽喉,悚然而惊。
她的喃喃自语,她的意识和思想都不在这里,跟他说话的任筝不过是个失去灵魂的躯壳,那个他挚爱的女孩到哪去了?!她把自己封闭到一个谁也去不了的地方……不可以!疯狂的自责像春生的野草可怕的啃噬他的心。
是他疏忽了她,他把加诸在她身上的意外苦难看得太肤浅,忽略了她强颜欢笑下的惊慑和沉痛。
别走!他扳住椅面的手痉挛著,明显的血管浮凸,激越的跳动。
走?她眩惑的重复,我哪里都去不了了,不管……哪里——她瑟缩,眼瞎了,就跟断腿断脚一样,能去哪里?困难的咽下彻骨彻心的痛楚,独眼龙咬牙。
你不可以退缩到那个我追不去的世界,不许不许!那日,你在修车厂不是要把快乐分给我,如今呢,你想食言而肥了是吧!你要我快乐,却把我快乐的源头扼杀掉,你太没良心了,你好残忍哪,怎么敢甩下我,筝,给我时间,我会用尽一切力量把光明还给你,相信我!对他撕裂心肺的低吼,任筝瞪大了眼珠,神情宛如作梦,很迟、很迟,她伸出一直放在裙兜的手触了触他弯弯的眉,低低细语:别——伤心。
老天!他心如刀割,痛苦的闭上眼睛。
天老爷!把她还来啊!来。
他心碎难以自持,为了不愿惊吓到她,即使声音的频率隐隐作痛,依然不著痕迹。
他弯腰将任筝抱起。
我们要去哪里?他的胸膛总能给她奇异的心安,她如此的需要他,静静依偎,羞赧害臊全是无关紧要的了。
把眼睛给你。
她不懂。
格巩,我的眼睛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俯下头以颊对颊的摩挲著,喉结痛苦的浮动。
你会受伤、弄壤了眼睛全是我的缘故,我不该招惹你的。
他是不祥的!多年前是谁指著他满怀怨怼咆哮著!他是被诅咒的!多少年前是谁张著血丝般恨意的眼殴打他!是他、是他!他的出生本来就是错误,不!是噩运,如令,他把依旧蒙受诅咒的噩运连累了她。
他会导正这项错误的,把一切还归原来的轨道,他不该奢求幸福的,对不对?!格巩,把话说清楚!她听不懂他的话,可是他的声音那么沉重和悲伤,她不要去想像那种不好的预感。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他毫无预警的吻她,以倾注的抵死缠绵。
不要!她极力想忽略的阴霾平空飞来,她那么怕,就像即将要失去珍爱宝物的心情。
如溺水人一样,她热烈的攀住他,给予此生最庞大的、飞蛾扑火的激情。
她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奉献才能让他收回之前的宣告,唯一的意念便是不想失去他,发自无法抑遏的真心,她在眷恋的吻中释放了自己生涩却热情的全部。
筝,不可以。
她知道白己在做什么吗?一旦占有了她的身子,他还能潇洒离开吗?不过他的感情欲望早已凌驾残存的理智,她如雪脂的胸脯因为身躯的纠缠,和著若隐若现的胸罩露在他的视线中,他全身发出烫焰般的狂热,饱胀的下腹掳走了他的清明,大手一勾,他分开了她不整的衣服。
任筝完全不记得其中的过程,她只感觉他厚实的手点燃她初识情滋味的身躯,又一同带领她沉溺于感官的温柔境界,所有的意识全化为灰烬,又迸出晶光般璀璨的银芒,然后昏昏睡去。
他没有立即离开她,抚著任筝汗湿的发丝,独眼龙一遍又一遍滑过。
我爱你,长手长脚的小蜘蛛。
他再度吻上她粉红的蓓蕾,然后郑而重之的一件一件替她著回衣装。
趁著她睡著,他必须赶紧进行他的工作。
以小心翼翼的方式,她被送上车,驰达医院,在半梦半醒间,来不及问出什么,诡异的安静窜进鼻扉,她失去了仅有的意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中,包括往后的接续动作,稳稳开著车,他朝著夜深人稀的海岸线驶去。
笔直的道路尽头是天然的弯曲,油门指标由正常的车速挥昼向两百……两百五十,异常的快速使著地的轮胎仿佛不再附著车身,腾空起来。
他的唇含著温柔的笑,眼前飘著任筝温润晶莹的五官……车子滑下坡道,沿著山壁,他将油门踩了到底。
前面是弯道,他并不打算迂回。
就这里了。
车身冲过护栏,底下是寒光邻邻的海——一阵激起万丈波涛的闷响贯彻海面后,在浪涛归于宁静的当下,远远可听见咆哮著鸣笛的救护车由远而近——严冬的脚步更加急促了,人们呼出的热气和厚重的衣物在在说明冷冬的事实。
寒流过去,难得放晴的天空露出一方隅晴。
她依然是落落寡欢的模样。
提著食盒进来的任初静由门处眺著坐卧病床上的任筝,英挺的眉心不禁皱起。
咳,你又把窗户开那么大,真不怕冷呐?她故做轻松表示她的到来。
任筝的落寞一晃不见,手术后的眼仍里著纱布,她聆声望向门口。
你来了。
给你送饭啊。
为了怕任筝吃不惯医院的伙食,她们全家轮流著送饭。
爸和任楼呢?像为了掩饰什么,任筝的声音有股故作的轻快。
他们吵著要来,我不肯,现在两人都在家里生气呢。
任初静依次把食盒打开。
任筝人院之初,任大郎大肆发过一场脾气,对于女儿发生这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却一无所知,在赶往医院后又见到任筝失明的模样时,泪水成海几乎冲倒了龙王庙,连医院的最高长官都被吓得赶来探问。
有了那次经验,每回再来探病,任初静总得和他约法三章。
令天觉得如何?任筝缓缓躺回柔软的枕垫,并没有回答任初静的问话,她关心的是别的事。
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拆线?我不太清楚,等一下石勒来我帮你问他。
手术迄今也两个星湖过去了,任筝一直出奇的安静。
我很想快些看到‘他’的眼睛。
她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说什么?是自己复明的眼睛啦。
任初静惊疑不定。
她姊姊知道了什么吗?那么安之若素——是啊。
她慵懒的声音如空气般不真实。
来吃饭吧,我给你炖了枸杞鳝鱼汤,补眼睛咧。
把食盒放到小几上,任初静端置床前。
任筝意兴阑珊的喝,仿佛只是忍耐著尽义务般。
在任初静心虚地又看见任筝为之黯然的表情时,石勒进来了。
他宣布好消息。
主洽医生说你的恢复情况良好,预订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哇!太好了。
任初静停下喂食的工作。
真的?总算见著任筝脸上的波澜了。
稍后,石勒把任初静扯到医院走廊。
有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的!任初静给他白眼。
太多了。
他从外套拿出一张报纸。
看。
她接手上眼就看见石勒用红笔画起来的快讯。
这个卑鄙龌龊的小人!重重把报纸拧起,那个什么生物分子的研究分明是任筝的,他凭什么对外宣布是他的研究成果!报纸上薜逸奇志得意满的嘴脸令任初静怒火冲天。
那实验真的是大姊的?石勒勾起浓眉。
不信我可以把头剁给你!去他的,不信又把报纸拿来呕人。
别发火,我只是需要你的证实,独眼龙不在可不表示有人可以欺负大姊。
他冷冷的笑,那语调比咆哮还使人害怕。
剽窃他人智慧财产权的人会得到他应有的报酬,当然,还要外加他奉送的红利。
欸,适可而止就好,别忘了你现在是漂白过的企业家。
遵命,未来老婆。
还有——她抹去轻盈的笑,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他的下落。
兴师问罪的意味浓之又浓。
初静,我有难言之隐。
他当然知道她指的人是谁。
要我配合你欺骗大姊,又不让我清楚事情原委,石勒,你要敢让任筝掉一颗不该掉的眼泪,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著瞧了。
石勒跳脚。
独眼龙送到医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连心跳都没有了。
那场面,任初静哑然了。
他不能死,他要有个万一,叫我如何跟任筝交代?对不起,那些人实在太神秘,就连我都查不出他们的来龙去脉。
石勒用尽心力透过重重关系找来可以挽救左手性命的组织,他没有选择的让来人带走他的兄弟。
那家伙怎么会笨成这副德行!对独眼龙偏执激烈的个性,她可领教了。
如果发生事故的人是你,我也会做出和左手一样的动作。
石勒圈住他的初静,眼瞳漾著幸福。
任初静默许自己偎在他身上,幽幽一叹。
傻气!要任筝漫无止境的等待一双健全的眼角膜或许太过残忍,可是他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不怕万一救护车或什么的来不及在他计算的时间内到达?!所以,他才冲下海里。
他太了解左手。
他不在乎自己的任何部位受伤,唯独眼睛,搜寻人员找到他时,他还用双手紧紧护住眼睛,为的就怕万一——他会在第一时间里赶到出事现场是因为收到左手刚给他的遗书。
那个痴情种把什么都计算好了。
他可以不要死的!任初静仍然无法谅解。
总有不一样的手段可以取得眼角膜的。
这样的死法谁会为他哭泣?是她,她就不哭!任初静硬生生把夺眶的泪挤回去。
傻瓜,他还没死。
石勒温暖地揉乱她的发,他是个自卑的人,一段不堪的童年过去伤他太深了,要失去眼睛的他守在任筝旁边,大男人的他会受不了的。
感觉上他一点都不像你口中说的那样子,她想起了埋在她心底久久的疑问,还有,他那双黑瞳又深又亮,为什么你和耿隼浩却叫他‘独眼龙’?她一直以为墨镜下的他有只残眼,又不尽然。
你对他的好奇心就不能少点,我会吃醋的。
她对他少有疑问,为什么对左手如此特别!别闹!那可攸关任筝的一生幸福,我总不能随便把她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就算他是你的兄弟也一样。
她六亲不认的个性又再次发挥得淋漓尽致。
石勒狠狠便给她一个辣吻。
教我如何不爱你,面冷心善的小东西。
她的多情从不表现在言词上。
任初静脸一红,很稀罕的表现小女人的跺脚。
人家一本正经,你不要毛手毛脚的!我只动到嘴,要不要我发誓,我的手跟脚再安分不过了。
她沉下脸。
你说是不说,不然我找耿教授去!耿隼浩是她大学的射箭教练,又是石勒的右手,多重关系曾读石勒吃足苦头,果然,他飞眉半掀。
你要敢去找他,我就把他调到冰冷的西伯利亚去。
任初静对他爱打翻醋缸的行为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为免多生枝节,她放下身段给了他一个软软的吻。
你啊,以为我拥有这么完美的情人后还会要别人吗?你也实在对自己太没信心了。
石勒表情有些不自在。
我也不想,你一天不嫁给我……我不放心嘛!说到后来,语气中居然多了分小男人的撒娇。
任初静相信他再多几句感性的催化句,她便要点头答应下嫁了。
石勒受不了唇红齿白、珠圆玉润的她,要再多靠近一点,他会想就地吻融她。
摇摇头,努力摆脱遐想,他拾回原先她的问题。
我是在布鲁塞河畔捡到左手的——往事若不去翻动,就只是一页枯黄的记忆,但一经撩拨,总难免陷入。
他全身浴血,我把他紧急送医,他可一点都不领情,相信不,我的下巴还挨了他好几拳,那场不打不相识的岁月,后来我逐渐由他口中探出蛛丝马迹,他和人斗殴其实早就有破釜沉舟必死的心情,显然,我的出现破坏了他的计画,他的伤很重,一只眼睛几乎瞎掉,住院观察的那段期间,他也不肯把真实姓名告诉我们,耿隼浩见他总是戴著眼罩,‘独眼龙’的绰号就不迳而走,后来叫习惯也就改不了了。
他那么疯狂的寻衅,只是因为年少气盛吗?任初静又问。
是因为他不想活了。
她摇头,很难认同那样自暴自弃的心理。
他一直把自己的身世保护周密,直到有一次他父亲欧海声找到比利时总部去,才揭穿他不为人知的过去,左手的童年生活还算可以,或许是爱衰色弛吧,欧海声在婚后数年有了外遇对象,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左手的母亲受不了背叛的刺激,心情好就拍拍他的头温言两句,心情不好,什么指天画地恶毒的话都说得出来,她把欧海声外遇的责任全归咎在孩子身上,她认为是左手的出生才导致他们夫妻分离,这种环境下孕育出来的孩子,你叫他如何自处,冷热交加的日子……有一次他妈妈还试图置他于死,从此,左手心灰意冷,完全放弃了他的人生。
太……残忍了,这样的父母!任初静气愤的替独眼龙打抱不平。
他一直把事件淡化,其实我想他心灵受到的伤害绝对不止于此。
任初静掳起拳头,如果我有了孩子,绝对不会让他受这样的苦!石勒闻言双眼发光。
你愿意替我生儿育女?!太好了。
那岂不是变相的答应他的求婚了。
哼!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她忍不住牵拖。
小静!他哀嗥。
我没有指名道姓,你紧张什么!白他一眼,她啼笑皆非。
我是怕你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呼!太好了。
我向来根理智的。
就因为太理智了啊!结婚,需要七分冲动,三分冷静,她就是完全的冷眼旁观,才害他到现在仍进不了结婚礼堂。
不要又把事情兜到我们自己身上来,你到底把独眼龙交给了谁,那些人真能妙手回春?她满脑子全是任筝的事。
石勒苦命的翻眼,看来,独眼龙的事要不落幕,他和任初静的结局肯定遥遥无期。
据我所知,它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医学机构,超科技的医疗用品,世界一流的技术人员,更何况两亿美金吔,他们既然敢向我要这么多钱,又怎会拿自己的信誉来开玩笑。
三女一男,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三个少女加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这样的组合值得信任吗?在一切名医都摇头叹息的时候,他只有将独眼龙交给他们了,抱著一线希望总比绝望令人容易生活。
独眼龙答应过我要娶任筝的,如果他敢就这么死了,我不会放过他的。
把头埋进石勒结实的胸膛,任初静恨恨的说道。
石勒能体会她爱之深恨之切的情结。
好一会,她闷著的声音飘起来。
你一定要好好的石勒有一会的突兀,忽地,他明白了。
把怀中佳人更加抱紧。
你别烦恼,我一定会努力活得比你久,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帮我送终的。
死相!什么死呀死的,从令以后都不许说。
她乱感动一把的,可是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份体贴。
不说,不说,为了实现这个计昼,我们结婚吧!他的求婚路途坎坷崎岖,随时不忘努力不懈。
铁杵磨成针,他有的是耐心。
独眼龙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什么时候结婚!她抽离出他的怀抱。
这是两码事。
他不公平的叫。
大姊是我重要的家人,她有事我怎能袖手旁观去结婚!都这节骨眼了,谈结婚?结个大头啦!石勒今年以来第九十八次求婚宣告——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