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廷儒接到警察的通知,和父亲赶到医院,才知道送母亲到医院的人是蜜雪儿.李,而她刚好也是抢案的目击者。
因为沈秀琴还没有醒来,因此警察先向李心怡询问一些问题,等她醒来,向警察陈述被抢的过程时,依旧一脸惊恐,连声音都在颤抖。
夫人没有大碍,她是一下子惊吓过度才会昏倒,休息一下,如果不会觉得头晕就可以回家了。
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纪廷儒向李心怡道谢。
李小姐,谢谢你送我母亲来医院。
不客气。
廷儒,你认识这位小姐?纪展荣问着。
对,她是公司的客户,美国JMI公司的经理蜜雪儿.李,她是这几天才刚来台湾的。
李小姐,才刚来台湾就让你遇到这种事,你一定也吓坏了吧?不过谢谢你帮我太太,还送她到医院。
他勾起温和的微笑向她道谢。
您不需要这么客气,我并没有做什么。
此时沈秀琴稍稍回神,情绪也稳定了些,但说起话来,还有些气虚。
这位小姐,谢谢你跑过来扶着我,不然我一定摔得满身伤,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你受伤了?纪廷儒紧张的问着。
没有,我没有受伤。
李心怡举起双手,证明自己没有受伤。
不过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廷儒的母亲?我记得你好像喊我纪伯母。
沈秀琴回想着,脑袋还晕晕的。
老婆,我看你可能惊吓过度,听错了,李小姐怎么可能认识你?你刚刚没有听廷儒说,她是美国JMI公司派来台湾跟我们公司谈合作的代表,她怎么可能会认识你。
可是我明明就听见她叫我纪伯母……她感到困惑。
您没有听错,但我喊的是伯母。
是喔。
沈秀琴叹了声。
可能真是她听错了!老公,你扶我起来,我想回家了。
好,小心。
她扶着老公的手,慢慢下了病床,还试着自己走几步,看还会不会头晕。
我看我明天得去庙里请师姑帮我去去霉运,还有我那个柏金包,是去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也没有用过几次,真是倒霉。
人没事就好,以后我会再买给你。
我可以要紫色的吗?看来你真的没事了,好。
就买紫色的。
纪展荣很高兴妻子平安无事。
廷儒,我和你妈先回去了,李小姐,你现在住哪里?要不要送你回去?不用送我了,我可以自己……爸,我会送她回饭店,你和妈先回去吧。
李心怡看着纪廷儒,看来她没有办法说不了。
不过下午她才在电话里跟他说不再见面,结果却因为这段小插曲又遇到了,是老天爷在捉弄她吗?但纪伯母没事,这一点真的很感谢老天爷。
二十分钟后,纪廷儒送李心怡回到饭店。
你吃过晚餐了吗?傍晚吃了点东西,现在不会饿。
自从她瘦身后,她一直控制食量,下午陪罗晴吃了两块蛋糕,已经超出她平常的分量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等一下!纪廷儒莫名的就是想跟她多相处一下下。
饭店地下一楼有间酒吧,我请你喝杯酒,谢谢你救了我母亲。
李心怡原本想拒绝。
一来她没有做什么,他其实不需要这么做,再者、再者,每次和他独处,都让她很紧张,因为怕他认出她。
不过,他看起来很诚心的想请她喝酒,而她,从以前到现在,对他的要求都不会拒绝,就算分手了,她还是很难说出不字来。
好。
她点点头。
两人来到地下一楼的小酒吧,约十来坪的店,四、五张桌子全坐满了客人,他们只好坐到吧台前的位子。
纪廷儒点了杯威士忌,而李心怡则是点蓝色夏威夷。
今天真的谢谢你,因为你,我妈才没有受伤。
我只是扶住她而已,你不用一直跟我说谢谢,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
如果她的警觉性再高一点,也许纪伯母的包包就不会被抢走了,但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实在来不及反应。
对了,合作案为什么突然会换人负责?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如果是,我向你道歉。
任何合作案突然换负责人,都是会有原因的。
和你没有关系,只是我们总裁人刚好在上海,然后你又突然提出新的购买内容,他才会想来台湾亲自洽谈。
李心怡说得很婉转。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的关系。
他喝完一杯,马上又点了一杯。
我很抱歉第一次见面时就做出太不礼貌的行为,可能是因为你让我有一种熟悉感,我说过吧,你某些地方和我前女友很像,虽然你们长得完全不一样,但不管是笑容还是善解人意的心,你都带给我和她在一起时的温暖感觉。
纪廷儒侧过脸,黝黑的深眸定定的看着她。
明明就是不同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给我一样的感觉呢?李心怡看着他,差点就要说出自己的身分。
但是,说出来后,他们还有办法再在一起吗?这六年来,她没有找过他,他也是。
曾经很亲密,又曾经变得很陌生,让她面对他时,总是紧张又畏缩,这样复杂的心情,让她无法很坦然的说出,自己就是以前那个胖妹。
我的前女友很笨,常常被人欺负,我很生气别人欺负她,也很气她不懂得保护自己,因此我经常在她被人欺负后,很凶的骂她,就是希望她学乖,不要让我担心,因为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陪在她身边……她听了很惊讶。
她一直以为他是因为看到胖子的她,觉得很讨厌,所以总是很生气的骂她,原来他是为了让她学会保护自己?忽地,她想起宋叔叔问过她的话——是你问过他,他这么告诉你,还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老实说,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
她以为他是因为讨厌她肥胖的模样才会生气,才会那么骂她。
李心怡的小手紧抓住短裙的裙摆。
是她搞错了?然后还指责他其实讨厌胖子的她……很抱歉,跟你说了这么多废话,我应该让你回房间休息的,但这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可以多待一下吗?好,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之前你说和你女朋友在一起时,常被人说眼睛或脑袋有问题,那为什么你不跟她分手呢?纪廷儒轻笑了声。
那是因为我想和她在一起,我真的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单纯、很舒服,小学的时候,虽然我知道她本人和照片上不太一样,但我还是想跟她在一起,就一种感觉吧,不过你应该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回忆着和心怡之间的美好,过一会儿才拉回飘远的思绪。
走吧,我送你到一楼……你怎么哭了?他放下手上的酒杯,站起身,才发现她哭了,让他有些错愕。
我刚刚说了什么吗?李心怡擦去眼泪,摇头。
没有,我只是想起以前一些事……他是因为爱她才没有跟她分手,就算别人说他眼睛脑袋有问题,他还是跟她在一起,但她却跟他说,他们之间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他们交往以来,表面上看起来她对他很好,为他付出很多,但其实她一直被他呵护得很好,以至于自以为是的认为他讨厌胖子的她,径自决定了他的幸福,原来伤人最深的是她。
以为分手,以为她离开,对他是最好的,却抹去了他的真情,怪不得分手时,他会那么生气。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但我希望你不要哭了。
站在她身旁,他将坐着的她轻搂入怀,安慰的摸着她的头。
李心怡觉得好难过,她也不想哭啊,但她就是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
此时,纪廷儒发现店内的客人纷纷转头注视他们,他轻声道:走,我送你回房间。
纪廷儒送她回房,让她坐在沙发上,还很贴心的替她倒了杯温开水。
谢谢你。
李心怡喝了一小口水,便把水杯放到一旁的小几上。
我刚刚很丢脸吧?居然说哭就哭,她猜应该很多人都觉得她很奇怪。
不会。
他坐到她身边。
现在好一点了吗?嗯。
刚刚是因为难过的情绪瞬间涌上,才会让她当众哭了起来的。
谢谢你。
他从以前就一直对她很温柔……一想到此,晶眸再度盈满泪水,眼泪再次滑落。
你想起的事,是令人很难过的事吗?他想也不想便伸手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如果是这样,那么就不要再想了。
我也不想,可是……他就坐在她身旁,让她更觉得难过。
纪廷儒低头,轻轻亲了她的唇一下,别哭了。
李心怡噙着泪水,很感动。
好温柔……你可以再亲我一下吗?捧起她的脸,他亲吻她。
他不敢太过躁进,只是轻轻柔柔的吻着,直到舌尖轻触,发现她没有拒绝,他才放胆加深了吻。
她真的让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连亲吻也是,一股甜甜的味道在吻里传开来,夹带着浓浓的思念,让拥吻的两个人,身体情不自禁地向前,想更贴近对方,好满足多年来的思念。
熟悉又温暖,揪紧着彼此的心,无法说出口的思念,只能藉由这个吻,稍稍得到抚慰。
有多久像此刻这样,如此想要一个女人?除了李心怡。
纪廷儒内心纵使明白她们是不同人,但同样的香甜味道,同样柔软的唇,就连唇舌交缠的感觉也一样。
是他思念过头了吗?但他真的想念如此教人欢愉又温暖的吻。
久违的热吻,不只吻出对彼此的深深思念,也吻出了生理上的极度渴求,那灼热的欲望,几乎会让人感到疼痛。
他在事情失控前实时踩了煞车,毕竟尽管她给他的感觉很像心怡,但她们是不同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渴望而伤害到她。
也许我们不该再继续。
我没有关系。
他的吻很温柔也很温暖,感觉得出来他非常珍惜她,直到今天她才明白。
我并不想伤害你。
你没有伤害我,我想要你,爱我好不好?顾不得矜持,她只知道,她想要他紧紧抱住她,就像从前那样,热爱着对方。
可是……欲望被诱引着,只怕稍一拉扯,就会倾巢而出。
李心怡主动上前吻住他的唇,这一吻,当场引爆隐忍多年的欲望之火,他抱住她,与她吻得缠绵悱恻,吻得人心都沸腾起来。
极度的思念,极度的渴望,两人一到床边,身体马上紧紧缠在一起,渴望着温暖的抚慰,渴望着那曾经有过的快乐高潮。
当两人结合的瞬间,纪廷儒感动的嗯哼了声,有种活过来的感觉,而当身下的女人伸手抱住他,露出和他一样的感动表情时,他怔了下,有种她就是李心怡的错觉。
他低头亲吻着她的唇,开始在她体内缓缓律动起来,不像以往年轻气盛时的急躁,只想马上获得快感的抒发,此刻他更想要的是,深切感受她温暖的包覆,灼热而紧窒,教人有着说不出来的满足。
对他们来说,夜晚才正要开始。
而属于他们的夜晚,色彩缤纷,让人一再沉迷在那五光十色的高潮漩涡里,没有人想要脱离,只有往下沉沦……下午,纪廷儒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公文,但思绪却是想着今天早上在饭店醒来的情景——他醒来,没看到蜜雪儿.李躺在身边,接着听到浴室传来水流声,他全身赤裸的下了床,毫不遮掩的走了进去。
看见她正在冲澡,雪白的肌肤在白天看起来更加白皙透亮,瞬间又勾起他的欲望,他走上前去,热情的吻着她,她没有拒绝。
两人在浴室里赤裸相拥,欲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他热吻着她,随即挺进她的体内。
昨晚的热情继续延续,感受到她的轻动配合,他奋力冲刺,直到热液激射而出,获得了极致的快感,他才放开她。
只是一夜情,希望你忘了。
这是她走出浴室后说的第一句话,而他只是错愣,不明白几分钟前还在他身下娇喘的女人,为什么立刻就能和他划清界线?因为……因为我在美国已经有未婚夫了。
她已经有未婚夫了?教他又是一阵错愕。
那么昨天晚上算是偷情喽?他不知道,因为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女人。
那为什么邀他上床?想起她昨天晚上的哭泣。
难不成是和未婚夫吵架了?他被人当成安慰品了?纪廷儒苦笑。
看来似乎是如此。
如果她真的不想和他再有所交集,那他也不会破坏她的幸福。
昨天晚上就真的只能当作一夜情了,因为再过几天她就要回美国去,不是吗?可能太久没有女人,他竟对她产生了不可思议的依恋,除了李心怡,她是唯一一个让他有感觉的女人……接着,他又突然想到早上母亲打电话给他,希望请李小姐吃饭,又提到另一件——廷儒,我跟你说,我后来想了又想,昨天李小姐真的叫我纪伯母,那感觉就好像以前胖妹叫我那样,真的很耳熟,李小姐是胖妹的亲戚吗?母亲的话,让他不禁失笑,怎么连妈妈也产生错觉,觉得蜜雪儿.李跟李心怡很像,昨天她明明就吓晕过去了……忽地,脑海闪过一件被他忽略的事。
昨晚当他及父亲赶到医院时,母亲还没清醒,警察是怎么知道打电话通知他们的?母亲的柏金包被抢,手机也摔坏了,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但警察却可以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蜜雪儿.李真的认识他母亲?纪廷儒脑海快闪过这几天和她相处的情形。
他觉得她的笑容像极了心怡,温柔甜美,许多举动也是,甚至连昨晚的亲吻与做爱也一样……突地,一阵剧烈的火光像是瞬间在他脑袋中炸开来——蜜雪儿.李就是李心怡?这怎么可能,但有太多的事,无法解释,他想起当廖雅文嘲讽他时,她生气的替他说话,还说他是好人,就跟心怡一样……不行,他得马上确认!他拿起电话,打给在越南处理事情的表哥杨士贤。
廷懦,你是想问我处理得怎么样了吗?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后天就会回台湾。
表哥,上次你不是说李心怡要回来台湾吗?杨士贤看不见纪廷儒惊讶的表情,以为他已经知道了。
怎么,你认出心怡了吗?呵呵,我和罗晴在机场见到她,完全认不出来,而且更没想到她是JMI公司的代表,缘分还真是奇妙……纪廷儒没有听完,就挂上电话,神情僵硬的走出办公室。
当李心怡来到饭店门口,迎接李绍凡和茱蒂时,同时看到纪廷儒怒气冲冲的朝她走来,她的心陡地一惊。
他知道了?纪廷儒快步上前,一把就抓住她的手。
你是李心怡?你是李心怡?他连问了两次,因为他太生气了。
我我我……她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在我对你说我多想念我的前女友,你却冷眼旁观,冷漠以对,怎么,玩弄我很好玩吗?纪廷儒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外貌来到他身边,而且明明她就是李心怡,为何要欺骗他。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放开她!李绍凡走上前,不悦的喊着,而后方跟上来的茱蒂,猜测眼前生气的英俊男人就是蜜雪儿的前男友。
难怪蜜雪儿会拒绝追她的人,因为前男友实在太出色了!纪廷儒看着和他身高相当的男人,神色阴沉。
这是我和她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
她是我妹妹,所以,请你放开她。
李绍凡走过去,将李心怡拉到身边。
纪廷儒有些愕然,因此放开了手。
妹妹?那么他是JMI的总裁?绍凡哥。
李心怡站到继兄身后。
李绍凡以保护者的姿态,面对着他。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飞洋公司的总经理纪廷儒,你好,我是JMI的总裁李绍凡。
你好。
他淡淡回道,抱歉,李总裁,我现在和李心怡有话要说,可以让我们单独说话吗?你和心怡应该无话可说才对,你们不是在六年前就分手了?他不让步,依旧护着李心怡。
纪廷儒看着他。
不知道这个男人知道了多少事,但他保护心怡的态度,也未免太……他真的只把她当妹妹吗?生怕绍凡哥会和他起冲突,李心怡连忙出声,廷儒,很抱歉没有让你知道我是李心冶,但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只是……总之,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放在心上?你说的包括昨天晚上吗?纪廷儒盛怒的回道。
她当场微红了脸。
请你忘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对,你可问绍凡哥,我在美国已经有未婚夫了,对不对,绍凡哥?李绍凡困愕了下,但收到她的求救眼神,他帮忙圆谎,没错,心怡她已经有未婚夫了,所以纪先生,请你不要再来找她。
纪廷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李心怡。
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她避开他那双生气却又有点心痛的灼热视线,点头。
对。
好,我知道了。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饭店。
李绍凡和茱蒂在饭店柜台Check-in后,和李心怡一同搭电梯上楼。
上楼后,茱带进入自己的房间,而她则进到绍凡哥的房间,向他道谢又道歉。
绍凡哥,对不起,害你得帮我一起说谎,真的很对不起。
他看着像个做错事小孩的她。
你和纪廷儒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不会再和他见面了?本来是那样的,但后来发生一点事……所以就又见面了……李心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然,昨天晚上的事,她更说不出口。
直到现在,她对于自己昨天晚上和廷儒上床的事,都还感到有些茫然,因为事情不该变成那样的,但她却因为压抑不住内心的思念,想念他拥抱的热度,无法克制地和他发生了关系。
老实说,她并不后悔,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情急之下,只好说自己有未婚夫,希望他忘了,因为在她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做之前,她希望他们的关系不要太复杂。
可是,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现她就是李心怡。
想起他刚刚生气的样子,本来是不想让事情变复杂的,但现在似乎真的变得更复杂了,为什么她无法处理好呢?那么现在呢?我也不知道。
李绍凡见她如此挣扎,说道:我看这样好了,我们现在就回美国,不和飞洋合作了。
李心怡惊愕。
绍凡哥,那怎么可以!千万不要因为我个人的私事,影响公司的名声。
无所谓。
怎么会无所谓?!公司已经和许多卖场签定要卖节能减碳的卫浴用品了,如果没有依照时间出货,我们会损失很多钱的。
一点小钱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为难痛苦。
绍凡哥,请你不要取消这次的合作案,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她不想因为个人私事没处理好,连带影响到公事。
可是你……我真的不要紧,我不会再和廷儒见面了。
是吗?李绍凡沉吟了一会儿。
这样好了,明天我和茱蒂去飞洋,签完约之后,我们就回美国。
好。
李心怡的头脑一团混乱,只能茫然的点点头。
她一直想着纪廷儒生气的模样。
他不要紧吧?她是不是应该在回美国前,好好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