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
唯语在熠侵的臂别中幽幽转醒,看见了枕边人,让她蓦然想起了凌晨所生的事!她脸蛋一阵潮红,急急起身,无意间却碰撞到熠侵的手肘,唯语大惊失色,深怕吵醒他!还好,他不过翻转过身,不再有任何动静。
她轻呼了口气,别过头时却瞧见了搁在几上的那只长命锁。
天!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呢!匆匆下了床,来不及梳洗,她便坐在几旁拿起绳带勾针开始未完的工作。
一针一线全是她满心的爱,唯语别无所求,只希望他会喜欢它。
日正当中,终于大功告成了。
唯语心满心足地看着手中的长命锁,再看看依然熟睡的熠侵,她没想到,他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会踢被。
她将长命锁偷偷塞进他的衣襟内,为他盖了被褥后也窝在他身旁安心入眠了。
当唯语沉稳的呼吸声传出,熠侵霍地睁开眼,从衣襟掏出长命锁想往窗外扔,却怎么也丢不出手。
他看了看唯语那张纯真的脸,一咬牙,又将它摆回了衣襟内。
翻起身,他无意的看见床单上的那摊落红,心口居然重重一揪!他并非没碰过处子,只是,唯语那楚楚动人与绝美哀戚的水眸竟搞得他有点自责!自责!不可能的。
他逃离似的猛地冲下床,不再看她,直接迈出了房门;但他已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绝不能再发生这种脱轨离谱的事了,他绝不能对她动了该死的情丝!他得想办法疏远她、伤害她,让她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两个都动了情的人,这场复仇的游戏如何玩得下去?一个时辰后……唯语再度清醒时已是午后,她突然睁开眼,看见了在屋里忙着打扫的采儿。
采儿,你没事?她霍然坐起,大声喊道。
采儿回首绽出可爱的笑意,我没事,让小姐担心了。
唯语冲上前握住她的手,喜极而泣,可是,我当时看你不省人事,把我给吓坏了,熠侵说你没事,我还以他骗了我。
采儿听出了她话里的话病,人小鬼大地偷偷探问:小姐,你怎么改口了?是不是贝勒爷……采儿,是我先问你的话的。
唯语一脸绯红。
好,我先说,当时我背部撞上了墙晕了过去,幸好穆荦护卫运气为我疗了伤,我睡了一觉就好了大半了。
采儿开心地说着,突然又猛一皱眉,不过,贝勒爷时候真的好凶呀!我还以为他会打你,还好是打在我身上。
采儿,抱歉,都是为了我……唯语歉然地噙出了泪雾。
我的好小姐,我又没事,你别哭嘛,瞧,床榻一团乱,我帮你整理吧!采儿朝她一笑,便往前走去,唯语正想拦她,却已迟了一步?采儿已瞧见了床上几族已干涸的色迹。
贝勒爷,他真的……相对唯语的羞赧,采儿又是兴奋至极,这表示他的关系可能会改变,小姐不用再独守翠竹楼终老一生了!唯语窘迫地点点头,这更确定了采儿的猜测。
太好了,这表小姐和贝勒爷已经更迈进一步,成为真实的夫妻了。
采儿一边开心的说,一边换着新被套。
夫妻?唯语悲淡一笑,心头怅然若失。
虽说熠侵要了她,但他对她的态度依旧冷淡漠然,在他心里她或许连个侍寝都不如。
一抬头,她瞧见拱窗外西斜的落日。
唯语猛然起熠侵决斗之事!采儿,决斗的时间到了吧!唯语颦眉蹙额地走向门外,倚在楼台沉思。
心头已无情无绪、神思恍惚!不知他发现了那只长命锁了吗?可有携在身上,还是把它扔了?思及此,唯语更是黯然神伤。
采儿跟了出去,时辰已到,不知……结果如何?采儿突然瞥见小姐一脸愁容,她立即漾开笑脸安慰着,小姐放宽心,我听人说咱们贝勒爷武艺不凡,不是那么容易被撂倒的。
何况,有小姐精心编制的长命锁带在身上,绝不会有事的。
谢谢你的安慰,我会有信心的。
唯语隐隐一笑,心却是恍惚。
采儿摇摇头,轻声叹息,小姐,进屋吧!夜里你一定没睡好,再进屋歇会儿吧!我睡不着,只想在这儿站一会儿。
此时此刻,她哪有睡觉的心情!好吧!那我去拿件大氅来。
待采儿的声音消逸后,唯语这才掉下泪。
天可怜见,熠侵可知她爱他的心是愁肠百转、思惹情牵。
而他,几时才能化解心中对她根深蒂固的恨意?月已升,唯语依然愁眉莫展在倚在窗前待着熠侵的归音。
只是,她身处偏远的翠竹楼,即使有消息,也未必会传来这儿。
这项认知令她心头一片怆然。
小姐,小姐……采儿兴匆匆地跑进了楼阁,气喘吁吁地瘫靠着门扉。
怎么了,是不是有贝勒爷的消息了?唯语上前轻拍她的背脊,瞧你喘的,有话慢慢说。
采儿点点头,嘴角露出开心的笑,没事了,贝勒爷平安回来,听说六阿哥的也没事,两个人过招后平手,景后就不了了之了。
真的谢天谢地。
唯语悬在喉头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
小姐,我还听说贝勒爷因心情愉快,准备摆席与所以侍妾狂欢整夜。
采儿不忘将方纔顺耳听来的消息一并道出。
所有侍妾!唯语心中猛然一阵紧缩,原来自己不过是他众多女人的其中之一,况且他还说过她连做妾都不够资格。
采儿未曾忽略掉她飘忽无神的脸色,不禁叹了口气,小姐,你出阁时老爷曾交代过,像贝勒爷这等矜贵身分的男人,三妻四妾是难免的,你要看开些呀!我懂。
明明早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为何在耳听闻时依然会如此有,她着实不愿去探究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告诉延迟自己认命吧!叩、叩,急促的敲门声,唤醒了她自悲自悯的神志。
衣姑娘……门外传来了熟悉的男音。
是穆荦护卫。
采儿猛然拔退门闩开了门。
见过衣姑娘,穆荦奉贝勒爷之命,护送姑娘至前厅共享晚宴。
穆荦依然站在门外,十分恭谨地说道。
唯语一楞,没想到她也有份。
小姐,快呀!让采儿替你打扮梳头。
采儿开心地转首对穆荦说:请穆护卫稍待片刻,我的动作极快,马上就好。
穆荦点头应允,自动上门在屋外恭候。
唯语被动地被采儿带到梳妆镜前坐定,看着一头乌丝放下又拢上,云髻斜绾,楚楚生韵,再涂上粉嫩色泽的胭脂,那唇瓣便像生了水似的,令人只想一亲芳泽;衬上淡水芸蓝丝缕长绸,不露痕迹地将唯语潜藏的内韵气质、婀娜神采、姝丽容颜表露无遗。
好了,小姐,你瞧,现在镜里的美人有精神多了。
采儿很有成就感地在一旁喝采着。
不过吃个晚宴,何必打扮成这样。
唯语不是满意采儿的手艺,她只是害怕……害怕熠侵会认为她是为了讨好他才如此盛重打扮的。
但,唯语扪心自问,她又怎能昧着良心,说她无心讨他欢心呢?我一定要贝勒爷将今晚的目光全都放在小姐身上。
采儿倒是极有信心。
可是……唯语依然踌躇不定。
别可是了,穆荦护卫在门外已等急呢!采儿将唯语拉离了椅子,将她往门外推,门一敞开,连向来不苟言笑的穆荦见了特意的扮过的唯语后,眼睛也明显一亮。
姑娘可以走了?他随即敛目道。
唯语点点头,看了眼采儿后,便随穆荦前往熠侵贝勒设宴的赋闲厅。
赋闲厅位于王府北翼之花幕内苑中,里头净是汉唐时期的古物真迹,李白、杜甫的诗赋画作,深深刻划出赋闲厅悠逸闲适之情。
唯语到达时,坐席己满,她这才发现熠侵所谓的侍妾居然有十来位。
这个发现瞬间侵入心间,唯语感到一阵揪心!正欲折返翠竹楼,背后却响起熠侵慵懒的的嗓音。
站住,既然来了,还没喝杯酒怎么打算走了?来人,赐坐。
众妾闻言,也只是越往熠侵的位置挪移,腾出了个离他那么远,那种威胁性就没这般重,至少他看不到她眼底的伤痛。
今儿个我心情忒佳,所以请你们大伙聚在一块认识认识新人。
他坐在主位上,伸展四肢,成熟男人的魅惑力隐隐散发在举手投足之间,吸引了每个人的眼光,唯独——唯语。
她不是不想痴望着他,只是她瞧见了在场其它的着迷者,她有点自暴自弃的心理。
熠侵少她一人的注目应该无妨。
没料到,熠侵的眼光始终放在她不悄的沉闷表情中。
今天似乎有人企图扫兴。
他温柔地勾起唇角,但眼神却如鹰枭般鸷猛冷锐,被那目光扫到准是千疮百孔。
唯语颤抖地绞着手绢、咬着下唇,似乎已能感受到熠侵不好意的目光正是针对她而来。
他方纔口中所说的新人是指她吗?坐在最远处的那个女人,你过来。
他不指名道姓,灼热的目光一直盯在唯语身上,令她不禁起了记寒颤!要我再说一次吗?熠侵独特慵懒的音色,渗着危险的意味。
唯语猛抬首,立刻瞧见所有人的眼光全投注在她身上,她不由得正襟危坐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熠侵,你……叫我?她省去了称谓,是他不准也不用尊称他为爷,可是,在大庭广众下喊他熠侵,她又喊不出口。
唯语抖颤地看着他。
他脸色持平,看不出喜怒,似乎并不在意她怎么回答。
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极了铁律,语气丝毫不带强迫,却冷冽地让人无法不依命而行。
唯语踩着小步伐走去,看得出在拖延……快!熠侵瞇着眼,眉峰微微紧蹙,眼底掠过一抹不耐的冷光。
唯语缩冷了-下,立即迈步走向他。
在他面前站定后,熠侵冷哨地凝视着她,伸手狎玩着她腴润的脸颊,你总喜欢挑战我的耐性,我真难想象,今早在我身下那个乖顺的小女人跑去哪儿了?啊!唯语脸蛋一阵潮红,他怎能在众目睽睽下说出这般轻佻的话语!她的一双美目怒视着他,却发现那抹戏谑地笑意始终未自他脸上消失!望着她那红透像烧虾的俏脸,熠侵满意的撇撇唇,指着自己的大腿,坐。
唯语又是一楞,她甚至已感受到来自周遭憎恨的眸光。
似乎我每句话都得对你说上两遍才行,你是傻了吗?听不懂我的话吗?他就像鹰一样,精准地把对方纳入他的掌控之中。
她虽害怕,但一股傲气使然,她故意别过头不去看他张霸气的脸孔。
小霞,起来,把位子给她,你坐在我腿上。
熠侵登时怒意勃发,方纔平和的表情已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强而有力的火药味!他犀利如火的紧瞅着她的脸,似乎已准备让她尝尝违背他意思的后果。
一个仇人之女,他是毋需对她别眼相待,是自己哪根筋不对了!啐!他闷闷地咒骂了自己一声。
名为小霞的侍妾立即起身,在圆臀移至熠侵大腿上时,不忘向唯语发出胜利的目光。
熠侵双手绕过小霞的腰,手掌托着她的玉乳,隔衣轻轻抚弄着。
他眼带邪笑望着怀里的女人亢奋激动的表情。
在场的女子无不都心荡神驰,彷佛熠侵那双邪肆的手,摸着的是她的身子上。
唯语就坐在紧邻着他的位置,她虽觉得痛苦,但又无法表现出来,只好默默地吃起菜肴来。
你的胃口似乎不错吗?熠侵低嘎轻笑。
唯语持箸的手伸到一半,却因为他这句话而顿在半空中,回眸一望,原来他是在和怀中的女人霭霭柔语。
她能感觉他的手肘有意无意碰触着她的腰侧,顶着他的手肘望下去,唯语看见的是他伸至小震胯下抚触的镜头!小霞喃喃地不断呻吟,扰得唯语紧蹙秀眉,差点将方纔硬挤进城胃里的东西吐出。
熠侵挑衅地看着唯语那张痛楚的脸,也将她的反应映入眼帘,他不禁嗤笑了声,嫌恶心?你昨晚不也欢悦其中?她呆若木鸡地凝着眼前的瓷碗,未作任何反应;然而,颤抖的双手却泄漏了她心底的痛。
见她仍无动于衷,熠侵气愤地把怀中美女一推,猝不及防地将唯语搂到他的腿上,望着她错愕的小嘴,他立即猛然欺上自己的唇,吻住两瓣一直回荡在他脑海里的柔软。
他的舌直窜入她口中,搅乱了她心中的一池春水,唯语自知要反抗,但却被他缠绵的吻弄得全身乏力!见她渐渐松软了下来,熠侵这才放开她,但舌依旧留恋她的柔唇,轻抚又挑弄,他醇厚低沉的嗓音淡淡扬起,你很聪明,喜欢以这种煽风点火的方式吸引我对你的注意。
我没……闭嘴,我今天就让这些观众看看你到底有没有!他瞇起眼,眸中激射出锐不可挡的怒火;而她就像飞入蛛网中的蝶儿,再也脱不了身了。
唯语眼望侍妾存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心窝就觉一阵抽痛,她疾速扭动着臀,亟欲脱离熠侵的桎梏。
熠侵却因她的扭动,受到一连串欲火焚身的刺激,他一手探进她衣衫中寻找那玫魂的花蕊,恣意揉搓狎玩,火热的舌更是紧贴在她耳畔,撩起她熟悉的狂爱情潮。
登时,僵冷的空气中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唯语的低嘤。
瞧见了没?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没有?他粗喘着,望着她满是嫣红的脸蛋。
别这样……她闭上眼,企图持平自己的呼吸。
是吗!你不是要死我了,否则,怎会做这种该死的长命锁硬是偷偷塞在我的衣袋内?他顺手拿出衣袋中的长命锁,蜷起唇角,露出的笑是既酷又冷。
给我——禁不起他的羞辱,唯语伸手想夺回它。
别想,我偏爱将它给扔了。
语未歇,熠侵已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中物往东边的窗口拋去!唯语悲伤地惊喊:不!不要——她知道,窗口过去就是府邸中的溪沟,掉下去就再也捡不着了。
他为何,为何要如此伤她的心?你们全给我滚下去!熠侵单手一挥,脸色如暴风来临般阴奸无比,吓得周围的侍妾全部一哄而散!瞬间,偌大的赋闲厅只剩是他们两人。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为什么?他噙着阴邪森冷的笑容,端视她一脸的困惑,莫非……你打算与我合演一出春宫片给他们欣赏?你若愿意,我倒是不反对。
不要说了!唯语捂着耳朵,忍住羞辱。
他撇唇一笑,随即风一推,将赋闲厅中的大门封闭起来。
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
你要做什么?唯语感觉熠侵的手已伸入她的腰际,轻轻摩挲着她撩人的肌肤,那酥痒的滋味令她倒吸了口气。
你说呢?难道你的特意打扮不是为了得到我疼爱?他邪恶带魔力的手指渐渐往下侵移,并在她耻骨上停留抚触那柔软的毛丝。
你真美……连那地方也是如此的柔软。
熠侵的大掌整个覆住她的私处,你浑身上下都是让人惊讶的细胞,彷佛生下来就是为了替衣禄禹还我的债。
唯语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加速,两股间有暖流在窜动;她全身紧绷着,丝毫不敢移动,深怕他会有更进一步的侵略。
熠侵注视着她的眸光倏然变得浓浊幽暗,当他的另一手霸住她的双蜂,立刻感觉到身下的硬挺。
他明白唯语要他,就和他要她一样,只消再稍加逗弄,一定手到擒来。
但他宁愿慢慢跟她耗,虽然这么做明显地是折磨他自己。
他手一松,唯语立即虚软地倒卧在波斯毛毯上;他半跪在她面前,冷不防地扯开她的外衫,单手拉开她的肚兜,埋首轻舔她的乳沟,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浑圆的曲线,偏偏闪过敏感脆弱的乳尖。
熠侵满是欲望之火的眸子倒映出唯语渴望的姿态,他狎语道:你要我碰你的乳头吗?她叹了一声,无意识地点点头。
他满意地俯身,以舌尖轻触她的玫瑰,令她全身轻颤,忍不住弓起身,一副酥痒难而的媚人姿态。
紧接着,他逗划着她的粉红乳晕,他喑哑的道:你的肌肤越来越烫了,想要我了?他的双手不得闲地按着她的臀部、大腿、与两腿间的敏感地带,磨人地、缓慢地、揉蹭地,以手指轻轻在穴口抚触,一波又一波地把她推向火热的游涡,渐渐探进她女性的最神秘处。
突然,他一撤手,唯语失望地低吶了声;熠侵轻扬一边唇角,开始褪下自己的衣物,又突然将她转向一处晶透的柜面,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怎么为我吶喊。
唯语急欲遮住脸,她顿觉羞涩满胸,惭愧至极。
柜面反映出的这个女人是她吗!渴望的眼就和勾栏院的妓女没啥两样啊!不,她不要!他猛地扯开她的手,以凶猛的口吻道:我要你看你就看,别在我面前装害臊,我知道这不过是你伪装清纯的手段。
唯语逼迫地看向柜面中的自己,她眸底透露着浑然的无辜,一如她的情欲是此地纯洁,原始。
此时他突然由背后猛地占有了她,他像个掠夺的狂狮,霸占住她整个心灵,也将她带领到忘我的巅峰!看着,我是怎么要了你的!他口出鲁莽,狂野地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直到他的欲火濒临了爆破的临界点,将满腹的火热释放在她的体内……唯语轻声的低位声回荡在他怀里,熠侵心口一紧,却故意将这种情绪撇开,嘴角荡出一抹诡笑寡情冷冽地徐言:何必哭得这么委屈,我只不过是顺遂了你的心愿罢了。
你心底的恨意到底消了没?唯语清澄如水的眸光一直定定地停泊在他的脸上,嘴角抖着一抹苍凉的笑容。
她的话感动了熠侵,他把偾张的情绪摆在脸上,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你说什么?我是问你……你要我如何为我父亲三年前无意犯下的错事补偿?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全部偿清?在她水灵灵地眼波中流转着楚楚动人的光影。
怎么?偿清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他紧捏住她的下颚,瞇着狭长的眼眸,灼灼逼人地望进她满是凄楚迷惘的动人脸庞。
留下如何?不过是你众多女人的其中之-。
她闭上眼,以防眼中泛滥的泪夺眶而出,她更不敢与他比寒星还冷冽的眸光对视。
熠侵闻言,淡淡扬起一道浓眉、性格的唇角微微往上勾,吃醋了!原来你也和一般女人一样,有着‘贪得无厌’的坏毛病。
我并非吃醋,只是不想再看见你跋扈的模样。
唯语急吼,隐忍的终至溃决。
若不是我这跋扈的模样,你会在我身下吶喊、低吟,畅快欢愉吗?女人,你省省吧!太矫情只会让我厌恶你!他故意抽离两人间的距离,以一副意淫的眼神直瞟着她满是红晕与吮痕的裸身,瞧!又泛红了,是不是又想要我了?唯语立即抓起身旁的衣物迅速穿好遮身,你别过来,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给你个机会忏悔觉悟,否则被冰冻起来的感觉可不好受啊!难道你想尝尝如宫中嫔妃被摈入冷宫的滋味?熠侵话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唯语闻言心痛地双手紧握成拳。
不说话?你很任性喔!他眼已露出凌厉森冷。
随你,既然这是你希望的,我就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让你待在‘翠竹楼’直到终老。
他愤懑地往屋外口吼,来人啊!房门立刻被打开,穆荦走了进来,拱手道:贝勒爷,有何吩咐?把这个女人带回翠竹偻,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楼半步。
熠侵沉着声,嗓音挟着无情的冷意。
穆荦看了眼唯语又看向熠侵,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道:是。
唯语就这样被带离了赋闲厅。
临去前,她回眸的那撇绝冷的目光,仿若是一道冷光直劈进熠侵的心间;而他只是别过脸,玩弄着身旁的古董玉皿,伪装出冷硬的姿态!自从上回唯语由赋闲厅被带回翠竹楼后,她已足足一个月未曾见过熠侵了。
他当真如他所言,狠心地准备把她囿在这小小的楼阁一辈子吧!她倚着栏干,思绪陷入极度的绝望;也因为心境不宁的关系,她往往食不知味,整个人已瘦了一圈!加上,近日她老觉心口郁闷,极度反胃,常常因干呕良久而神情憔悴。
小姐,你这么不吃不喝是不行的,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采儿极尽所能的劝她,但她总是静默以对,采儿明白,她无非是想念着贝勒爷,只是嘴上不说。
若你想吃点清淡的,我去帮你煮些粥好吗?采儿瞧得出她近日只消吃了带些油腻的东西就呕吐,难道小姐吃坏了肚子?但又不能一概不吃呀!我不想吃。
唯语已经有明显的寻死状态,她似乎不想活了!与其人继续留在这里终老,不如早点死了痛快!看着小姐幽怨的眼神,采儿的眼神也是一阵酸疼,小姐,我知道你想着贝勒爷,如果你放弃一切,就真的再也看不见他了。
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他。
她沉重的说,表情寒冷。
在心底暗涌的情愫尚未激起璀璨的花束,就被他的冷言冷语给浇灭了生机,想要再复活,谈何容易。
思及此,唯语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倾泄而下,胸口莫名塞着一股沉重的悲戚。
被他吹皱的一池春水,何时才能回复平静?说的也是,贝勒爷也太过分了,把你软禁在这儿就算了,还叫那个小霞来这对咱们颐指气使,大声嚷嚷,谁理她呀!就在一个时辰以前,小霞带着丫鬟来到翠竹楼,摆着架子对着唯语叫嚣,要她识想点儿,别想在贝勒爷面前得到什么恩宠,目前,只有小霞进得了贝勒爷的寝居净霈居,其它擅自闯入者,最后只能得到坐冷牢的命运。
采儿好不甘心,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好歹翠竹楼也是她们的地方!凭什么让那恶女来这儿大呼小叫、喧宾夺主的。
唯语摇摇头,这就是侯门深似海的苦楚吧!我认了。
那你也得为老爷想想,若他瞧见你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会难过的。
采儿几乎被她那抹决绝的眼神给吓住了!小姐可是老爷心头一块肉啊!思及爹,唯语全身的血液霎时凝结,脸色如蜡像般死沉;她对不起爹注定得让他操心一辈子。
我对不起爹.呕——突然,胃部一阵翻腾,泛酸的感觉直上喉间!唯语忍不住冲向屋外,在长廊这就跪着干呕了起来。
小姐,我看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去请大夫来给你把把脉吧!采儿不停拍着她的背部,不断劝说着。
不,我不要!医好了又如何,还不是逃不开被软禁命运。
此时,站在竹林里已有一段时间的穆荦倏然转身离去,他心里明白,贝勒爷明明惦记着她,却拉不下身段。
而他,只好代替贝勒爷偶尔来瞧瞧,再以无所谓的口气将她的近况不着痕迹地告知爷听。
那怎么办啊?采儿急坏了,小姐一向待她如妹,她怎能见她自生自灭;但她们又走不出翠竹楼,她又该如何把话带给贝勒爷知道呢?小姐的命不该是那么苦的!采儿……唯语看着采儿焦急不堪的脸色、忧郁的眸子,轻轻扯出一抹笑,放心,我没事的。
好,你去煮粥,我试着吃吃看,希望不会再吐出来了。
真的!采儿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当然,我一定吃。
好,我马上来,你等一会儿。
采儿兴高采烈地奔向楼阁后方一处新搭建灶房,每天都会有厨娘送菜过来。
唯语看看采儿雀跃的背影,脸上蓦然泛起一阵苦笑。
如今自己所仅有的,就只剩下与采儿的情谊了,她不能让采儿担心,她一定得吃点儿东西,或许有一天她能离这个地方,重新回到爹身边,过着以往快乐无优的日子,对!她该坚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