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3-29 10:00:32

无论是将杏仁果切成片、磨成粉或是捣成泥,加在麦芽糕里就是不对味,这其中到底哪儿没做对呢?虽然时间还有半个月,食材也不难找,不像香湘到现在还没找到主要食材百合果,慌得她焦头烂额的,但自己的情况也很槽,停滞不前下又该如何是好?加上愈近夜晚,她的心就愈紧绷,不知三少爷要她陪着他干嘛?宛奴,你到底怎么了?今儿个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天终于黑了,裘姨在离开前不放心地问了句。

我没事,大概是一直做不好,有点儿焦急。

宛奴随意找着理由。

别想太多,成就成,不成也是命,就看老爷子的喜好了。

裘姨拍拍她的肩,好声劝慰。

我懂,谢谢裘姨。

挂在嘴角的笑容直到裘姨离开后,这才垮了下来。

将灶房收拾好,她心想,既然该面对了,就不该逃避,于是壮了胆走向三少爷的寝居。

记得前两天他都不在,就不知今晚在吗?老天保佑,希望他不在才好呀!可是到了那儿,远远就看见灯火晃动,宛奴深吸口气随即步上前,才打算敲房门,却见门是开启的。

三少爷,我进去啰!她小声道。

进来。

她才推开房门,又听见他说:直接进来,东西都快凉了。

宛奴于是步进内室,却见茶几上摆了点心、小菜,这是?你忙了一天,快来吃点东西,对了……你不是很会喝酒吗?我特地准备了苏州佳酿要让你尝尝。

说着,他便为她斟了杯酒。

我不能喝。

她噘起唇,你该知道,我喝酒还是会醉的。

只是小酌,对你来说根本是小意思。

看他这么坚持,她也只好举起杯子喝了口,我只能喝一些,喝太多后遗症可不轻。

我亲眼见识过。

秦非凯撇撇嘴说:不过依你那酒量,再两杯无妨的。

可是我——她本想说自己的酒量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但想想醉了也好,就能完全逃避了,谢谢三少爷。

接过酒,她索性又一口饮尽。

很好,你已经恢复酒国女英雌的豪气了!秦非凯扬声大笑,说真的,我欣赏这样的你。

那就再来一杯吧!宛奴拿过酒壶打算为自己斟上。

不行,依我判断,你的限度就到这里。

他笑着阻止,并拿过她手中的杯子,喝太多了,你吃点东西吧!我没胃口。

宛奴摇摇头,只想喝酒。

做我的女人这么难受?仰首喝了杯酒,他半眯起眸凝睇着她的眼。

不是难受,而是觉得不应该。

宛奴盯着他俊逸且深具吸引力的五官。

不应该?对,你真的不该这么做。

她蹙眉看着秦非凯,随即摇摇头,主动换个话题,三少爷,你知不知道我做成麦芽糕了?哦?这么快,看来我爷爷那点儿考验压根难不倒你。

听她这么说,秦非凯当然也松口气。

不过还有一个难题,就是杏仁……三少爷,你还记得杏仁麦芽糕是什么滋味吗?她尽可能将话题放在点心上,如此才能与他侃侃而谈。

我不记得了。

那已是许多年以前的事。

他又倒了杯酒入喉,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点心的,为了你家的镳局,肯定会努力不懈。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做到吗?宛奴微微一笑,跟着抢他桌前的酒,往嘴里一倒。

喂,你怎么可以偷喝酒?他抢过来,却见壶里已经空了!为什么不能喝?就你一个可以藉酒浇愁吗?宛奴嘟起嘴。

藉酒浇愁?秦非凯脸色一沉,冷着嗓说:做我的女人算是愁吗?有必须到藉酒浇愁的地步?你何必这么凶?她睨着他,是谁惹了你?是你!就因为愁,所以我不应该找你当我的女人啰?他狂恣地望着她,该不会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对,我心底有人了,所以你不该再撩拨我的心,不应该……纤纤细指指着他的脸,她眼神半阖着,显然已经微醺。

你心底的人是谁?这句话让他身躯一僵。

是……是一个我不能爱的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那三少爷呢?你心里有人,而且还不只一个,干嘛还来撩拨我?宛奴的眼神愈来愈迷乱,因为我比较好打发吗?谁这么说了?秦凯专注地望着她的眼。

我……我说的。

指着他的指头转而比着自己。

你醉了?原以为她酒量好,喝两杯应该不算什么,没想到她还是醉了。

没……我没有醉。

她站了起来,三少爷,我该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秦非凯还来不及拉住她,她已经往他身上扑跌过去。

喂,你!她就这么倚在他肩上,完全没有意识了。

天,看样子她是连一滴酒都不能沾!一开始像个没事人,可说醉就醉。

领悟得太迟,他只好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秦非凯望着她的睡颜,不禁问道:你心底的人到底是谁?好难过……她捂着心口,醺醉地说着:真的好难过……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他重重闭上眼,重吐了口气,猛地起身正要离开,又听见她说:三少爷……三少爷……为什么是你……秦非凯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她,你说什么?三少爷,我好喜欢你……可是你喜欢别人。

她哭哭啼啼道。

他的眸心微微眯起,浓热地望着她,你说的是真话吗?可是她已慢慢睡着了,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他索性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她身边,我心底有人……过去的确是康兰,可不知哪时候已经开始转移了目标。

转过身,他伸手轻搂住她的身子,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的呼吸,就这么两人面对面入眠……独家制作天方亮,宛奴缓缓张开眼,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地方。

下意识她立即转身,却愕然看见秦非凯那张带笑的脸孔。

三……她吃惊的坐直身子,天,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在三少爷的床上?!只不过陪我睡了一晚,何必这么紧张?他肆笑地望着她。

什么?她仓皇地直想下床,我该离开了。

等等。

秦非凯重重压缚住她的身子。

呃,三少爷……你……你这是?她一双小手抵在胸前,一双大眼惊惧地与他的笑眸对视。

你喝醉的时候曾告诉我一件事,还记得吗?粗糙的指轻拂她柔嫩白皙的脸庞。

什么事?她哑声问道。

心事。

他的双眸变得黝黑且深沉。

心事?不记得了?他眸心湛烁发亮。

对,不记得了……她好像瞧见他眼底有道使坏的锋芒。

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

迷眩地看着他魔魅的笑,竟让她更加紧张了。

而秦非凯却趁这空档伸出手,隔衣抚上她那两团浑圆!呃!她抽了口气,傻愣愣的望着他。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他肆笑着,修长的指尖开始一颗颗解下她胸前那烦人的布扣。

别……拉回理智,宛奴赶紧压住他的大手。

怎么?忘了答应我的事?他的眸光微敛,直注视着她。

可是我不懂,做你的女人该做什么事?被他盯得浑身发烫,宛奴只好回开眼,紧抓着他大手的小手心已泌出冷汗。

所以,我现在正在教你。

猛地拉开她的衣襟,他顺势撩起那片纤薄的抹胸,瞧着里头的滑脂凝肤,还有上头那两枚战栗的红莓。

三少爷……头一次如此袒裎在一个男人面前,宛奴好紧张,全身神经紧绷。

放轻松!他笑睇着她。

康兰走的这两年,他从不曾对哪个女人有过欲望,为何这个小女人竟可以这么简单的勾起他蛰伏已久的欲火?他双手先高捧她凝白的椒乳,看着在他把玩下高耸如春笋的坚挺。

你真的好美……低首看着她腴白的身子,像蜜桃般泛起红晕,秦非凯的心跟着高涨,跟着俯下身,用舌尖轻轻撩勾。

宛奴小脑袋一仰,四肢窜过丝丝快意。

见她这般敏感,他咧笑一笑,下一步竟然张嘴含住蜜般的甜果,猛地嚿啃吸吮……三少……宛奴张嘴低呼,明白自己的身子在他狂肆的爱抚下已不再清白……他的狂舌直撩捺她的乳蕾,并在那柔白的小丘上留下一个个吮痕。

然而,这样似乎愈来愈不够,秦非凯的大手接着竟撩高她的裙摆,缓缓往上卷起,每卷一寸,就轻啄一下她的唇。

大腿突然泛起一阵凉意,她猛地张大眸子,正想推开他,可他的长指竟滑过她的大腿内侧,引起她一阵阵战栗,而后又抚上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企图褪下她最后一道屏障。

不能!她赶紧说道。

为什么?他挑起眉。

就……就是不能……也不知为什么,但宛奴清楚的知道这是她最后的防线,一旦突破,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全身上下都被我摸遍了,还玩矜持?他的掌心轻抚她小腹下的三角地带,给了她一阵阵鼓动不安的欲热。

可是——啊!细哑的话语还没说出口,秦非凯突地压住她柔软的粉臀。

她愕然地张着小嘴儿,一双晶莹大眼也张得大大的,呼吸转为急促。

秦非凯眸影倏沉,幽烈的眸直勾勾攫住她不安的水眸。

我好怕……她怕这种热。

秦非凯带着热力的大手,竟将她的底裤猛地往下拉——你……她想要阻止他的动作,可是在他狂鸷的力道下,无论她如何使劲都是枉然。

不是说喜欢我?那就放开自己。

他这句话拨乱了她的心湖。

她心慌意乱地问:我……我什么时候说的?呵!看来你还真的不记得了,但已经无所谓了。

他邪笑着。

什么?宛奴真想咒骂自己,这么没定性,居然说了出来。

别一副懊悔的模样。

粗糙的掌心抓住她的大腿用力一拉,让她光裸的媚体呈现在他眼前。

宛奴紧闭上眼,嗓音有着微微的颤抖,你想要怎样?你说呢?秦非凯柔魅一笑。

他突然高举她的双腿,正欲一解体内沸腾的欲火时,突然门外传来林根的声音,三少爷,秦淮商行来人传话,说有急事。

急事?他眉心一蹙。

是的,好像是金川河出了问题,几位工人受了伤。

这番话让秦非凯心口一震,尽管体内欲火直窜烧着,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下来。

好,我马上去看看。

拉好衣裳、抚平皱褶,他正要离开,宛奴拉住他,你自己要多小心。

秦非凯转向她,眼底尚残留着欲望,我会的,等这件事处理好,午后我会找地方安置你爹,晚上我会回来用膳。

瞧他用那双炽烫的眼望着自己,宛奴才发现自己现在身无寸缕,赶紧羞赧地抓起被子覆身。

他绝魅的勾唇一笑后,这才步出寝房。

宛奴望着他颀长英挺的身影,一颗心早已遗留在他身上了。

独家制作宛奴心头紊乱的回到灶房,一入内立刻将门阖上,似乎害怕外人看见她异样的火红双腮。

赶紧回头在灶里生火,看着那燃起的红色火苗,便感受到那股热。

在他赤裸怀里的热、在他狂肆爱抚下的热、在他温柔爱语中的热……还有那份在内心熊熊燃烧狂恋的热……虽然不是很确定三少爷是否也爱着她,或者只是拿她当康兰的替代物,这些她都不想去探究了。

因为愈去探究,只会让自己更受伤、让自己更不开心。

三少爷说,下午会先安顿好爹爹,晚上则会来用晚膳,那她该准备什么好呢?这两天她向裘姨学了几道菜,就不知这些合不合三少爷的口味?找了找木柜,拿出几样食材,接着她便烧了开水,又拎着水桶到外头的花圃浇些水。

才踏回灶房,林根跟着走了进来,眉心紧蹙地望着她,久久才道:你……你昨晚在三少爷的寝居过夜?之前去喊三少爷时,他就发现有异,当听见里头传来暧昧的细哑呻吟时,他已确定了……内心更填满了不平。

为什么这么好的女人要让三少爷糟蹋?他更气三少爷,明明忘不了康兰姑娘,又为何要玩弄她?林根哥!她很意外他居然知道这些。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三少爷他……他一直对康兰小姐念念不忘,你这么做是何苦?你……你以为是我……是我故意去招惹他?宛奴,我没这意思,只是我不希望你这么作践自己。

昨晚当他发现她没回房睡觉时已是忧急不已,问人之后才知道她待在三少爷寝居。

昨晚一整夜他都无法入眠,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

宛奴深锁起眉心,没料到他会这么想。

算了,我不想再说了。

宛奴转身欲做事。

林根紧拉住她的手,别生气……宛奴,是我直言了,我只是希望你明白,虽然康兰小姐走了,但她的妹妹康欣也爱着三少爷,你是不能够取代她们任何一个人的。

他这番话让宛奴的心情更糟了,她捂着自己的脸,直摇着脑袋,不要再说了。

算了,我早该猜到会这样,三少爷消沉时虽然很狼狈,但只要他打起精神,恢复以往的潇洒模样,又有哪位姑娘能不对他倾心?林根紧握起拳头,咬着牙根,难受不已。

求你别这样!宛奴双手缓缓放下,泪眼蒙眬地望着他,其实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我配不上三少爷,但我只想过一天算一天了。

宛奴?!因为爱上了,所以只好放任自己的心。

她敛下眼说。

如果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呢?林根真想骂醒她。

宛奴苦笑,没关系,我的韧性很强,一定可以度过的。

好,既然你这么肯定可以操纵自己的心,那就去爱吧!林根深吸口气,然后气愤的走出灶房。

林根哥——宛奴追了出去,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对我好,真的谢谢你……无论如何,都谢谢你。

林根叹口气,我还能说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还是可以告诉我。

谢谢你。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看见有下人奔进南沁苑,林根和宛奴闻声,立即追过去拦住对方,有什么事吗?林根,原来你在这儿。

那人急促地说道:三少爷……三少爷出事了,刚刚在前往秦淮商行途中,不小心中了飞刀利器。

宛奴闻言,脑子突地一眩,追问道:他……他中了利器?现在人呢?伤得如何?我也不知道,来报的人并没有说得很清楚。

我要去看他。

宛奴急急上前,却被林根抓住,对她直摇头,那儿很多人了,不需要你。

她回头直皱着眉心对他说:尽管我是多余的,但我还是得去瞧瞧,才能彻底安心呀!摆脱林根的钳制,宛奴立即朝外快步跑了出去,这时林根已明白自己与她的距离是愈来愈远了!宛奴一离开秦府,便往秦淮商行直奔而去,一路上她的内心直纠结着秦非凯的安危,早已泪流满面。

都是我害的,一定是我害的……三少爷向来与人无冤无仇,突然遭暗算,肯定是和吴霸天有关!随着自责的加深,她更是泪流不止。

直到了秦淮商行,她用力推开大门,一手抚着胸,半弯着腰用力喘息着,但一双眸子却不忘四处搜寻着秦非凯的身影。

众人听见声响,全都回头望着她,躺在长椅上休息的秦非凯自然也瞧见了!当宛奴的眸心一对上他那双半眯的深幽瞳仁时,已控制不住地掩面痛哭出声——宛奴,你怎么了?他挑眉问道。

你……你没事……她嗓音哽咽,还带着重重的喘息,可见她刚刚跑得有多急了。

你看我像有事吗?秦非凯扯开笑痕,随即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下去。

是。

大夫将东西收拾好后又说:虽然只是擦伤,但刀上头喂了毒,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汤药一定要定时服用。

知道了,大夫。

真啰唆!他就是不想让那丫头知道得这么清楚,没想到大夫全说了出来。

是,那我退下了。

林大夫离开后,宛奴这才走近,你……你真的没事?看,只是擦伤。

他让她看自己的右肩,只需要稍微包扎就好。

可是刚刚大夫说……嘴碎大夫口中吐出的话,少信为妙。

她微笑地望着他,见他依然如此狂傲,知道他当真没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句你求助。

什么意思?秦非凯眯起眸。

是虎威镳局吴霸天干的吧?若不是因为她,这种事怎会发生?我看……我还是自己安顿我爹。

他板起脸,你为什么这么说?以后我的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虽然根本没办法自己处理,但总不能连累他呀!如果他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她还能继续活下去吗?你过来这里坐。

他指着身旁的位子。

不好,随时有人会进来。

她吸吸鼻子说。

那有什么关系,坐下!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没办法了,她只好坐在长椅剩下的一点点空位,两人紧紧贴着,这样亲密的接触不禁又让她的小脸烧红,三少爷,以后你的汤药交给我来煎好吗?怎么?你嫌自己还不够忙?他并不想加重她的负担。

我只是想照顾你,这样才能安心。

她说的是真心话。

你这个小女人!他轻掬起她的下颚,想吻她。

别……这里不行。

她害羞不已。

就一下,算安慰我啊!不管她愿不愿意,这回秦非凯用力将她拉进怀里,重重吻住她,以慰藉早上离开时未达满足的疼痛。

那种疼,还真比他中了暗器还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