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蔓延后,想要及时收回还真困难。
宛奴窝在他怀里喘息了好久,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这次……这次过后,我真的是你的女人了?对,是我秦非凯的女人。
他笑笑起身为她掩上衣物,自个儿也赶紧穿戴好、整装完毕。
宛柔羞怯地赶紧拉好衣襟,却突闻一股焦味儿!糟了,我的麦芽烧糊了!她赶紧跳下木枱,连忙将锅端起,怎么办,都变成这样了。
咦?这味道!秦非凯上前嗅了嗅,快,快把杏仁放进去。
为什么?不是已经不能用了?瞧麦芽都有些焦了。
你放进去就对。
哦!宛奴听话的将刚刚切好的杏仁片全都倒进锅中,这时秦非凯拿来勺子轻舀了两下,麦芽的焦味突然变了,仿似与杏仁融合……转化成另一番迷人的炭烧风味。
好香喔!宛奴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应该就是这味道,我刚刚闻到焦味,突然想起爷爷曾提过,他说的杏仁麦芽糕就是有股微焦却又带着迷人香气。
他朝她撇撇嘴,尝尝看吧!嗯。
她点点头,舀了匙放进口中,轻抿了下,好特殊的味道,很好吃呢!瞧,我没骗你吧!秦非凯也尝了口,这味道真的很特殊,一开始有点涩,可入口之后却变得极为香浓!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宛奴咧嘴笑了,这样算是成了吗?你可以再试试看能不能变得更美味,反正时间还早,但是烧糊是最基本的。
说着他不禁沾沾自喜,瞧,当真非得我出马才成呢!这只是误打误撞。
她扁着小嘴笑了笑。
什么?就这么看不起我。
将她再次锢在身前,他望着她的眼说:记得,别再挨打了,如果下次遇到这种事就还手吧!你是说真的?她原以为他只是说气话。
真的。
可是她……她是康兰的妹妹。
她敛下眼,你现在是这么说,可要真打了,你一定会气我。
就算是康兰本人,我也不容许她随意伤人。
端起她的小脸,他很认真的说:下次要是再看见你受了伤,我才会气你,听懂没?三少爷!她心口微微泛起酸意。
怎么?眼眶都红了!他拂去她眼角的泪。
人家感动嘛!宛奴吸吸鼻子。
如果我要你以后别喊我三少爷,是不是更感动?低首轻啄了下她愕然微启的红唇。
什么?不喊你三少爷?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喊他什么好。
对,就喊我非凯,嗯?这样好吗?毕竟你是三少爷,在其他人面前这么喊你,人家会怎么想?我看我还是叫你三少爷。
傻瓜,你打算一辈子喊我三少爷?他笑睨着她。
嗯。
这样喊一辈子也没关系,她本来就是这么打算。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嫁给我了?整了下衣襟,他轻咳两声,眉一挑,故意看着上头。
宛奴却被他这一问给问傻了,你……你说什么?你这丫头!他轻叹口气,好话不说第二遍。
别嘛!你再说一次。
她摇摇他的手,撒娇的细嚷道:说嘛说嘛……一物换一句。
秦非凯闭着眼说。
宛奴的眼珠子轻旋了下,随即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印上一吻,而后轻喊了声,非凯……太小声了,再说一遍。
他佯装听不懂。
非凯——她咧开嘴,又喊了遍。
这样才对。
拧拧她红嫩的腮帮子,春情过后,她看来更加娇艳如花了。
若不是担心她太累,他还想真想将她带回寝居,继续温存……现在你不用去商行吗?宛奴想提醒他,该工作的时候还是得去。
怎么?现在比我爷爷还严格。
唉!又多个人管,自由少了许多,但是心底却是充实的。
既然爱我,就要听我的,快去商行。
虽然喜欢他的陪伴,宛奴清楚现在有其他事更需要他。
好,我就去。
还有。
一种不安始终在心底泛生,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已经伤过一次,别再受伤了。
别担心,这事已经报官,我相信对方短时间不敢再有行动。
他撇嘴笑笑,所以别太担心了。
那我就放心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没错,倒是你得提醒你爹得多加小心,虽然我已将他安置在隐密的地方,但就怕吴霸天还是会找出他的藏身处。
好,我会提醒我爹小心。
她认真的点点头。
那就好,我去商行了。
帅气逼人的微笑浮现,更加深他无俦的俊魅。
宛奴点点头,怔怔的望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心底不禁泛上一丝说不出的温暖与甜蜜。
她怎么也没想到,可以从他口中听见他说爱她呢!他爱她……她也好爱他呀!独家制作经过数天的努力,宛奴已经可以做出极为可口的杏仁麦芽糕,就连裘姨也都赞叹不已。
真的不错,没想到你可以想到这种办法。
裘姨见她这么开心,也感到欣慰。
呃……那是三少爷想到的。
若不是他,她也不可能成功。
瞧宛奴小脸漾起红潮,满足臊羞与窘赧,裘姨心领神会的问:你和三少爷,现在进展得不错吧?啊?她心头一颤,微微笑说:怎么这么问?以前你提起他,眉眼问总有抹愁,可今天看来却是这么快乐。
裘姨早已是心知肚明。
我很快乐?她摸摸自己的脸儿。
不但快乐,就连小脸都红润多了,知不知道你好美呀!裘姨拉过她的小手,难怪除了三少爷,连我们家林根也对你……裘姨!她摇摇头,别说了。
你放心,我并没要给你压力的意思,那小子最近也想通了,所以他要我转告你,忘了那件事,也不用躲着他。
裘姨不过是帮林根传话。
我知道了。
宛奴点点头。
还有……裘姨随即笑了笑,既然点心已经做成,那我就不再来了。
什么?宛奴吃惊地说:可是我还是需要裘姨教我厨艺。
你的厨艺已经进步很多,只要多多练习就可以了。
裘姨打从心底说道。
我懂,可是我舍不得裘姨……这才是她不想裘姨走的原因呀!我也舍不得走,但是忙了这些日子,我想好好休息了。
裘姨拍拍她的手。
对宛奴而言,她就好像她已过世的母亲,只要想起以后不能常见到裘姨,她便红了眼眶。
也是,为了我,让你忙了好一阵子。
裘姨说的对,自己不能再自私的继续将地留下。
放心,我还是待在苏州,看你想学什么菜,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裘姨当然明白她虽然外表总是表现得大刺刺又无所谓,其实内心非常纤细易感。
真的?我可以去找你?那太好了!时间晚了,我回去了。
不留下用晚膳吗?为了答谢裘姨,我想亲自做晚膳给裘姨吃。
这是宛奴唯一能做到的。
三少爷不是都会回来用餐吗?我可不想打扰你们。
裘姨暧昧的轻笑。
又没关系!宛奴噘起小嘴。
我知道你的好意,改天吧!既然这样,就不勉强裘姨了。
她苦涩一笑,如果来看林根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来看看我喔!会的。
裘姨吸吸鼻子,也同样满心不舍的将东西收拾好,离开了秦府。
裘姨离开后,宛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准备晚膳,约莫一个时辰后,就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光听声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非凯?进屋的秦非凯,上前揽紧她的身子,只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我来了,以后还有什么瞒得住你呢?贫嘴!她回头娇嗔道:倒是你,天天回来吃我做的晚膳,不会吃腻吗?你经常变换菜色,我怎么可能吃腻呢?就会说些让我开心的话。
她对他皱皱鼻子,那是因为以前裘姨在,她教了我很多,但明天起她就不来了,就怕我一个人做不来。
她不来了?秦非凯挑起眉,她不是和你相处的不错?对了,我还想给她一些酬劳,她怎么说走就走?她说我已经做成点心,她的责任已了。
坐在他对面,她拿着筷子却食不知味。
那倒是。
你也别担心,只要是你亲手做的膳食,我都觉得很好吃。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入口,嗯……真香,我的小女人厨艺愈来愈好了。
你又来了!宛奴掩嘴一笑。
不是逗你,而是真心话。
他倒了杯酒喝,蓦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刚刚说……点心做成了?是呀!说起这个,她就充满成就感,你等一下。
快步走到柜旁,她将之前完成的杏仁麦芽糕端到他面前,我和裘姨尝过都很满意,三少爷快尝尝。
怎么又喊我三少爷?他蹙起眉。
喊了这么久,一时改不过来嘛!反正无论是非凯还是三少爷,都是我最爱的男人。
说时,她双颊红云翻飞,璀璨瞳眸斑斓如霞。
还说我,你的小嘴不也抹了蜜。
秦非凯望着她的眼瞳同样深情如炽。
知道吗?如果峰南镳局可以重新建立,吴霸天也伏法,就是我最开心幸福的时候。
他勾唇一笑,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吴霸天前阵子在押送镳车时,被发现里头暗藏南国进贡我朝的贡品,这个罪可大了。
秦非凯撇嘴一笑。
这么说,官府正在缉捕他啰?果真恶人有恶报。
对,虽然还未缉拿到案,但我想他现在一定急于躲藏,应该无暇对付你和你爹。
听了他的话,宛奴轻吐了口气,那太好了!点心的事情一结束,先嫁给我吧?他不想一个人生活,希望每每回到南沁院就能看见她。
可是……嫁给我,你一样可以重振你家的镳局,而且我还可以帮你。
他握住她的手,鹰眸阒亮有神。
宛奴幸福的笑了,只要我爹答应。
那我可得好好巴结未来的丈人了。
烁湛的眸对住她那张娇娇憨憨的小脸,久久才说出肯定会让她担忧,却又不得不说的话,听说我二哥的秦木商行出了一些问题,似乎有人正暗中要阴谋对付他。
但他不肯明说,我得找时间调查,过阵子无法回来用膳。
很危险吗?宛奴心口一提。
放心,我会小心的。
将饭碗一搁,秦非凯建议道:既然点心做成了,就不要一直将自己关在秦府,我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儿?她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
去看看就知道。
一抹吊诡的笑意出现在他嘴角,宛奴可以感觉到他的兴奋,也因此更好奇了!独家制作用完晚膳,待宛奴将杯杯盘盘全洗净后,便随着秦非凯走出秦府,双双乘上马车,由马夫驾驭,快速往前奔驰。
宛奴好奇地掀开布帘,透过圆圆的小窗直往外瞧,才发现他们正往城东行进,只是她并不记得那地方有啥好看的。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她好奇地问。
不是要你别急吗?这种事先说就没趣味儿了。
还真是呢!她噘起小嘴儿,看来有点等不及了,想想似乎好久好久没有过这种期待……还真是兴奋又好玩!秦非凯半眯着眸子,瞧着她那孩子般雀跃的神情,不禁想起两人初识的时候……依她的说法,他们是在他醉醺醺的时候相遇的,很可惜他当真怎么都想不起来,不过就他记得的部分已经很特别了。
因为特别,让他爱上这个喜欢对他说教,完全不懂收敛的小女人。
老王,可以停车了。
看出窗外,借着月影他发现已到了目的地。
车夫老王立即将马车停下。
宛奴好奇地直往外眨眼瞧着,可是除了乌漆抹黑的一片旷野外,什么也没有嘛!她随秦非凯下了马车,站在空地上看看远方,又看看天上……我在想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瞧月亮并没有特别圆、特别亮,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就连地上也同样寸草不生。
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吗?他笑问。
嗯……前前后后又张望了下,她摇摇头,太暗了,什么都没瞧见,只知道这是一大片空地。
没错,就是块空地。
他扯了抹笑。
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这块空地?!她不解了。
因为这里将是‘峰南镳局’的所在地。
说时,他的神情特别愉悦,尤其瞧见她激动的神情,他知道这一切都值得了。
你是说……你要把这块地拿来当我们镳局的用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得花不少银子呀!你知道就算拿到一千两银子,要重设镳局还是很困难的,或许光买地就已用罄。
他撇嘴笑笑,这是我帮助我心爱女人的一种方式。
非凯……她感动得都想哭了。
事实上,这件事也是她和爹所烦恼的,没想到他已经替她设想周全!不要用眼泪回报我。
天知道他最怕看见她的泪,那只会让他心痛,只要以后多做些好菜、对我温柔一点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温柔呀?咬咬唇,她望着他。
他望着她在月光下那张美得令人屏息的小脸,附在她耳畔说:只要在床上再娇嗲些就行了。
讨厌!她脸儿一臊,回头看着仍坐在车上的车夫,真不懂有外人在他怎么还说得出这种话?再抬眼望向他那对如深潭的双眸,彷似有魔力的磁石,正席卷着她的心,让她不爱他都难。
而他不也一样,自从认识她,以往的孤傲及霸气都收敛许多,多了一份体贴和温柔。
秦非凯轻笑着,看够了?有点凉,我们回去吧!嗯。
回到马车上,她倚在他厚实的怀里,见他掀起斗蓬将她紧紧围住,那份甜……正在心底蔓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