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巫邱就要回到扬州城,季罡和李科计画着该在哪儿劫走他,又该如何逼他招供。
他要让巫邱知道天理昭彰,他绝对逃不掉的。
至于他的死对头——杜天伦也正与他请来的江湖人士,商讨如何找季罡报仇雪恨。
杜天伦如今只剩下一条腿,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他发誓要找季罡报当年的仇,让他也尝尝残废的滋味。
杜大人,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据我调查,明天晌午季罡似乎有计画要前往西城商道,所以我在那儿安排了人手,定能将他手到擒来。
杜天伦身边的跟班刘详禀报。
西城商道是巫邱回扬州城的必经道路,季罡打算在那儿将他劫走,进行他的调查行动,可万万没想到杜天伦派出的人手埋伏在那儿。
季罡那家伙武功不弱,身旁还有个李科,你们可得谨慎些,否则将功败垂成。
就是因为忌惮这点,杜天伦才会寻求江湖人士帮忙,如此一来要伤季罡自然容易许多。
属下知道。
那就好。
记住,不要致他于死地,只要让他缺条胳臂或断条腿的,让他尝尝变成残废的滋味。
杜天伦眯起了眸,眼底充满恨意,他之所以苟活到现在,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大人,我们会照您的吩咐去做,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还有,留意明天季罡会带多少人马,得小心因应才是。
是。
刘详拱手道,那么属下先下去准备了。
@@@季罡和李科一早就来到西城商道,在官道口等着要堵巫邱,不料官道两侧突然拥出一大群人,他们各个奇装异服,活像江湖上不同门派大集合。
这是怎么回事?一见这状况,李科也傻住了。
问你啊,你不是都调查清楚了?你不是说巫邱只带着一个随从吗?季罡眸子一紧,全身也绷紧起来,对方看来来势汹汹,像要对他们不利。
这……李科无言以对。
你们是谁?又有什么目的?从实招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季罡大声说道。
哈……是谁饶谁还不知道呢。
对方其中一人大笑道。
好大的胆子,那你们就等着受死吧……喝!季罡吆喝一声,驾着马朝前狂奔,与对方缠斗起来,李科也立即加入战局。
眼看寡不敌众,李科忙不迭的对季罡说:五少,我看我们还是找机会先逃吧。
对方立刻嗤笑道:你们是逃不了的,看招——季罡闻言,仅是撇撇嘴,使出所有的内力迎战。
双方就这样厮杀了一个时辰,两眼已现腥红的季罡右肩不慎被划了一刀,看在李科眼中可是又急又恼。
他急着想将季罡救出重围,可对方人马众多,让他自顾不暇。
五少,您不要紧吧?我没事,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有多大的能耐!季罡冷冷一哼,不顾肩上的疼痛,两手如旋风般飞舞,将对手一个个打下马。
只可惜好景不常,季罡手臂上的伤口汩汩流出鲜血,使得他的体力急速耗弱。
突然,对方的人射出一记暗箭,正中季罡的左臂!啊——季罡叫了声,顷刻间,他的左臂既酸又麻,渐渐失去知觉。
该死,箭上有毒!李科的一颗心提到了胸口,他发了狂似的杀红了眼,只想将五少救出。
这时,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马车上的金穗线与杜天伦的一模一样,那些江湖人士以为是刘详来到,纷纷撤退。
在他们的计画中,若是有官府的人闻讯赶来,刘详便会驾马车经过,以提醒他们快逃。
眼看对方一个个离开,李科和季罡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那辆马车,就在这时……马车门帘掀起,探出头的竟是巫邱!巫邱看见遍地的尸首,立即吓白了脸,立刻命令随从快马加鞭离开现场。
五少……您没事吧?同样受了伤的李科只顾着扶起季罡。
好个巫邱。
季罡一手抚着麻痹的手臂,目光射向马车驶离的方向。
五少,您的意思是,这些人也是他安排的?李科不敢置信,巫邱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唤得动武林人士?不是他又会是谁?季罡眯起眼,眼底充满了恨意,与平时温和的模样相去甚远,你没瞧见刚才那些人在见到他的刹那,立刻做鸟兽散,这岂不是他的命令?我不明白,那他何不干脆叫他们把您给杀了,永绝后患?李科单纯地想。
或许他知道我在调查他,所以故意要将我废条胳臂,让我活着比死更痛苦!废胳臂!啊……您的手,李科张大了眸,表情尽是惊愕。
我现在左臂全麻了,他们在箭上喂了毒。
瞧他那淡漠的表情,好像不关他的事似的。
李科抚着胸口,连忙说:五少,咱们快回去……您得赶紧让大夫医治啊。
随即他吹了声口哨,将方才因受了惊吓逃走的马儿唤回,而后将季罡扶上马,自己也跟着一跃而上,快速朝府邸奔驰——@@@季罡的左臂果真是废了!当两人带着伤回到府邸,下人连忙请来扬州城最好的大夫,可是没有一个治得了季罡的左臂。
如今他整只左手毫无知觉,而他也变得沉默寡言,对巫邱的恨意也更深了。
李科看着这一切,痛心不已,恨不得废了左臂的人是他,而非五少啊!季府也因此陷入愁云惨雾中,没人敢将这事告诉远在别苑静养的季老爷与季老夫人,免得他们承受不了这个事实。
除此之外,季罡的脾气变得非常火爆,让许多下人招架不住,首当其冲便是李科。
但他没有怨尤,是他护主不周,自该承受五少的怒焰。
李科犹记得前几天,五少几乎每天都会独自出外,他因不放心五少的安危,暗暗跟随,才发现原来他是去破庙找那个丫头,而后前往小茶楼聊天。
他发现那几天五少的心情总是很愉悦,事后五少也说,他决定要将那丫头接进府里,可见他对那丫头是真心的。
既然如此,不如藉由她让五少振作起来!五少,时间差不多了,您……不出府吗?李科进了他的寝居,却见他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一动也不动。
出府?做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说。
去——您不是说今天要把那丫头接回府?李科此话一出,就见季罡的身躯明显震了下。
他只是转开脸,依旧不语。
五少,她或许正在等您,您若不去,她……她会担心的。
过去他不赞同五少将那女人带回来,可现在只要能让五少回复以往的模样,就算要他跪在她面前求她来,他都愿意。
看向五少,他紧闭着眼,表情虽平静,可右手却紧握成拳。
李科知道他正在压抑满腔激动,挣扎着该不该去见她。
五少——他又开口。
出去。
季罡沉冷地说。
可是五少……李科眼眶微红地望着他。
我说出去。
他又重复一遍。
李科就是不死心,五少,我知道您心底难过,但我希望你能振作。
我们都还没打倒巫邱呢,您不能……不能再自暴自弃了。
这两天五少丢下所有的事,总是在房里望着窗外发呆,这情形若是让老爷、夫人瞧见,是多大的刺激呀!我都变成这副样子了,你要我拿什么打倒他?终于,季罡说话了,你说呀!您别气馁,我相信您的胳臂只是暂时失去知觉,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李科肯定地道。
哪一天?十年、二十年,或是我百年之后?他匆然发出狂笑,笑得人心魂俱裂。
五少,您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李科索性跪在他面前,求您一定要振作,绝不能让巫邱再这么嚣张下去。
好了,别说了。
我累了,你下去吧!季罡闭上眼,眉头紧紧蹙起。
我……退下!别让我再说第三次,即便你是我最亲近的护卫,我也一样会将你撤换掉!季罡回过脸,以不耐的表情望着他。
李科痛苦地低下头,沉重地说:是,属下告退。
当他离开,季罡终于垮下双肩,揉揉眉心,深吸了口气。
天……晓莲会如李科所说的,正在等着他吗?可他这副模样,又怎么与她见面?这一切都是巫邱造成的!李科说的对,他又怎能放过巫邱呢?他是他季罡今生最大的仇人呀!等着瞧吧,他不会放过他的!@@@巫晓莲拎着细软站在岔路口等季罡,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天色都暗了,可他却还未现身。
他该不会是忘了吧?他说他今天要接她进府呀!爹昨儿个刚回家,娘心情正好,她便骗娘她要去参加女子书经社,并要在那儿住上数日。
巫夫人不疑有他,自然答应了,还遣苏儿与她做伴,当然被她给婉拒了。
她使出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地说服了娘,让她独自前往。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为何他不来了呢?唉……她忍不住叹息。
直到夜色笼罩整个大地,她才死了心的回府。
回到家后,晓莲对苏儿和娘的问话几乎是充耳未闻,满心想着季罡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让她在那儿枯等这么久?小小姐,您是不是有心事?可以跟苏儿说吗?老夫人容易骗,苏儿可不好骗呀。
没有,我只是突然不想去书经社。
她现在郁闷到了极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哦,那我先退下了。
苏儿不放心地瞄了她一眼,决定让小小姐静静。
苏儿一走,晓莲立刻扑到床榻上痛哭失声。
季罡,你是临时有事还是忘了?若真有事也派个人来跟我说—声呀!为何让我一个人痴痴地等?为什么……她心碎的哭泣,哭累了,她索性走出房门,到后花园散心。
月儿如勾,夜色如墨,如此美丽的夜色,她的心却异常悲戚。
唉……一声轻幽的叹息穿过矮墙,传进正在巫府墙外,欲入内找巫邱算帐的季罡耳中,他的身躯莫名轻颤了下。
是她吗?还是他听错了?不可能,她绝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呀!可方才他去破庙打听,里面的人居然说不认识晓莲这个人,莫非她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他?重重的闭上眼,季罡努力克制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明以前,他不能怀疑她!为证实墙内究竟是何人,他提了口气跃上墙头,就着月色瞧去——他的胸口重重撞了下!是她!真是她!季罡眯起了眸,心中除了恨意已无其他。
该死的女人!居然与巫邱联手欺骗他,她……她居然这么狠,不但欺骗了他的感情,还想夺走他的命!晓莲,你究竟跟巫邱是什么关系?等着吧,他—定会查出来的!而在院子里散心的晓莲,完全不知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墙头上,以一双愤恨的眼看着自己。
她像个游魂似的走着,直到敲了三更鼓,她才徐徐步回房里。
就在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房门匆地打开,晚风阵阵吹来,冷得她直打哆嗦。
奇怪,她明明将门窗都合上了,怎么房门会突然打开呢?下床走到门边,正准备合上门,却感觉身后似乎有个影子在晃动,猛回头一看,竟是一名黑衣人!你是谁?她惊愕的直往后退。
张开嘴,正欲尖叫之际,她的后颈部突被砍了一记手刀。
见她昏了过去,黑衣人立即扛起她,奔向屋外潜入夜色中。
@@@肩好酸,头好疼,发生什么事了?晓莲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赶紧坐直身子四处梭巡,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眼看外头的天色已蒙蒙亮,她是不是该找个人问问?抚着额,她慢慢下了床榻,忍着脑子持续传来的晕眩,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看见眼前的人,她完完全全愣住了!是他!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季罡……原来是你。
她兴奋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季罡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伸出右手扳开她紧缚在他身上的双手。
季罡!对他这冰冷的反应,晓莲结结实实的抽了口冷气。
他徐步走进房里,等她跟进房后,反手将门关上,而后看着她那张百思不解的小脸,别装了,再装就没意思了。
装?你是什么意思?她是真不懂呀。
我既能派人去巫府将你劫走,可见我已经知道你是巫府的人了,这还需要解释吗?他目光如炬地望着她,眼中少了过去的温柔。
晓莲紧揪着衣襟,恐惧地向后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呀,别这样吓我。
季罡勾起嘴角,残佞一笑,这样就吓到了?季罡……她一脸不解。
不要叫我,你没资格叫我!他火爆的吼出。
我——从他眼中看见重重杀气,晓莲噤了声,一迳往后退,直到退坐在床沿。
别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拿出你的蛇蝎心肠呀,咱们可以来比狠。
他贴近她,男子的气息轻吐在她的唇瓣上。
别这样,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让我猜呀。
她的身子在颤抖~~心在滴血,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张牙舞爪,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死不承认?他抿起嘴角,好,那我问你,为什么骗我?我骗——她这才弄清楚,于是好言解释,我只是想接近你,绝不是故意欺瞒你,其实这么做我心里也很痛苦。
痛苦?呵……他眼底漾出一丝苦笑,你有我痛苦吗?请你原谅我,我若不这么做,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你,而你或许就不会想接我去你府邸——你现在已经在我府中了。
他勾唇笑了笑。
什么?她眸子一亮,露出抹浅笑,你是去接我过来的?你故意用这种方式吓我是吗?看着她那张天真的笑脸,他简直不敢相信她会是那种女人,可事实摆在眼前呀。
够了,你别演戏了。
说,你和巫邱是什么关系?他眯起眸。
我……她已不想再隐瞒,于是道:我是他女儿。
女儿?!据我打听,他膝下无女,只有两个儿子。
我没骗你,我真是他女儿。
我从小体弱多病,在一位绿衣老人的指点下,我父母将我送往北方避祸,满十六才得以回府,但不能以巫家人自居,否则那病又会找上我。
她徐徐说着。
无稽之谈!他猛甩袖。
我说的全是真的。
晓莲为自己辩解。
他犀利地望着她那精湛的演技,从头到尾,你都用谎言隐藏你那颗包藏祸心的心,我还能信你吗?听他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她痛心极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没想到隐瞒你这些会让你出现那么大的反弹!晓莲悲伤地冲过去抓住他的双臂,拚命摇晃着,小脸上布满泪痕。
季罡一把拽住她的小手,你看看我这只手臂!他从圆几上拿起一把利剪,在她面前朝自己的左臂用力刺下!不——她捂住眼,却从指缝间看到他的脸上完全没有疼痛的表情,任凭鲜血直淌,他却没有要止血的迹象。
她赶紧撕下裙裾的一角,流着泪为他包扎伤口。
他眯起眸望着她,发出讪笑,笑得极为轻蔑,你亲眼看见了,我的左手连一点知觉也没有,已经变成个残废,你该开心才是,哭什么哭?你说什么?她震愕地看着他。
我说我的手废了,他拽起她的手,你爹一定很高兴吧?我爹?怎么会扯上她爹?你们父女两人根本是一丘之貉,难怪会联手起来要我的命。
季罡肆笑着,心底受创甚深,像是被她用刀子狠狠刨剐。
你的意思是……我爹……是我爹害了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正是帮凶吗?他眯起眸,俊脸贴近她,故意用这小女儿的纯情样来诱惑我,好眼睁睁看着我被你玩弄在股掌间?不……不是的,你误会……啊!她被他推倒在床,小脸满是惊慌的向后退,季罡,你要做什么?不要,你不要吓我……他眸子狠戾地眯起,巫邱杀了我舅舅,还毁了我一臂,算他厉害;不过我手上也有他的宝贝,现在就来看看我怎么玩弄他的宝贝。
季罡一寸寸逼近,吓得她语无伦次,不要……我爹他不可能杀人,更不会害你,你要查清楚啊……他不语,只是爬上床,将她娇弱的身子整个压制住,让她动弹不得、无法反抗。
他究竟想做什么?天,她好慌呀……我明明亲眼看见,怎会误会?季罡撇嘴冷笑。
不可能……晓莲拚命摇头,脑子一片空白。
天……她该怎么办?你的意思是我不但胳臂毁了,连脑子也不管用了?他拧起眉头,直勾勾地望着她。
你不要这么说。
她深吸了口气,鼻头红通通的。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恨你、恨你爹,这仇不共戴天!我不要你恨我,不要——她吼着,她爱他啊,又怎么承受得了他的恨。
你是巫邱的女儿,就和巫邱脱离不了干系,而你故意欺骗我,更加深我对你们父女的恨!季罡阴惊的眼直瞅着她,嘴边扬起的笑容让她头皮发麻。
我可以赎罪,让我赎罪……她急急抓住他的手。
你现在就可以赎罪了。
他勾起唇角,攫住她的下颚,用力将她的脸蛋拉近。
你……你想做什么?晓莲深吸了口气。
我要你臣服在我身下。
他以膝盖粗鲁的隔开她的双腿,接着往上一顶,恶意折磨着她的敏感部位。
季……罡……她呼吸紧促,胸口绷紧。
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喊我五少!他强硬地说。
晓莲眼眶红了,一边掉泪一边说:五少,求求你别这样,求你放我回家,让我将整件事弄个明白。
你作梦!他恶狠狠的回道。
可我不喜欢你这样,我还……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温柔多情的季罡。
她好怀念以前的他啊。
哈……这话激起他狂笑,是呀,现在的我哪比得上过去的我?如今我不但成了残废,还是个让女人玩弄在手掌心的男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眼前的他就是在她心目中极有自信、神采飞扬的男人?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知道现在的我面目可憎、令人厌恶,对不对?说着,他用力揪起她的衣衫。
不……她哭喊着,不希望他这么对她。
别装了,从你一刚开始勾引我的时候,期待的不就是这一刻?他勾起嘴角,冷冽地笑了。
不要……晓莲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是怕我缺一只胳臂,没办法给你所要的欢快吗?季罡眯起眸,放心,我一只手就能将你弄得舒舒服服的,要不要试试?别说……我不要听,你不要说了!她又惊又怕,此刻的他好陌生呀!现在才装作小家碧玉的模样,不嫌太迟了?他嘴里说着无情的话,黑瞳燃烧着炽焰,失了灵魂的他,想将她的灵魂也一并毁了。
他正要扯碎她的衣裳,却见一滴泪水自她眼角滑落,滴在洁白的枕巾上。
如果他当真继续下去,她便会和那枕巾一样,脏了……污了……即便她欲害他,可他能因此害了一个女人吗?即便他与她有着血海深仇,他除了对她爹展开报复外,连她这个听从父命诱拐他的女人也不放过吗?重重的将她一推,他站了起来。
晓莲的小手揉着发疼的地方,愕然迎视他那张阴阳怪气的脸庞。
算了,要了你只会污了我,我虽然是个废人,可要比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干净多了。
季罡仰起下颚,每每望着她天真的表情,便会触及心头深处的痛。
我……我是真的爱你呀。
晓莲扯心撕肺地说。
别再说了,你的爱让我作呕!他随即逸出冷笑,而后像是再也不屑与她多相处片刻似的,迅速转出房间。
季罡——虽然怕他误解,可她还是追到门外,却被守在屋外的李科赶回去,被反锁在房里。
不……不要关住我……我要回去问我爹,放我出去啊……她不停抽噎着,季罡,你放了我……晓莲无力地靠在墙边,再也哭不出泪的双眼说明了她的绝望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