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卿心急如焚地直往金嫁山庄迈进。
这下可糟了!他不但前债未清,还欠下一屁股的赌债。
他本想到赌场赌一把试试手气,说不定可以借此解决财物困难。
哪知道银子不但没赚到,还被那些江湖郎中所骗。
他一夜间不但将仅有的财产全输个精光,还欠下比上回还多上数倍的债务!这下可惨了,就算满糖帮他赢回了那套银嫁嫁妆,也于事无补啊!如今他唯有再去找满糖,让她替自己想想办法,最好是能为他向金嫁山庄借点银子先应急,否则赌场那些人凶狠无度,他真怕自己会死得尸骨无存!到了金嫁山庄,葛卿说明来意之后,随即在门房的指示下转向下人房的方向去找满糖。
走着走着,途经一处柳叶亭时,他却突然听见满糖的笑声!葛卿立刻循着声音走过去,远远的,他竟看见那亭子内除了满糖外,还有一个男人!二爷,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才要吃我煮的菜嘛?原来满糖是和金煜坐在柳叶亭内下棋。
满糖的棋艺自然比不上他,于是便找话题好扰乱他的心绪。
这事不急。
他扯唇一笑,目光却没离开过棋盘。
满糖不服气地噘起嘴角,忍不住起身向前一蹬,在他脸上落下一朵细细的吻花。
金煜没料到她会来此一招,摸着脸颊愕愣了半晌,可就在他恍神的刹那,满糖偷偷在棋盘上动了手脚,等着他掉进自己的陷阱。
我看你脸上有颗米饭,弄掉可惜,所以帮你吃了。
她偏着小脑袋,笑得可甜了。
哦?是这么的吗?我还以为你爱上我,想以一吻来诱惑我呢!他笑得邪气。
你胡说!谁要诱惑你了?她脸一热,你究竟下不下棋?快点儿呀!这还真是奇怪,刚刚猛捣蛋的人怎么这回又那么好心的让我安静下棋了?他看着满糖那张仓皇的小脸,深邃的眸子泛起几丝笑痕。
呃……呃……人家又没吵你,是你自己不专心,怪得了谁?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对,可以了吗?他摇摇头,顺手拿起一个子儿往棋盘中一搁,顿时吃走了满糖一名大将,刹那间胜负已分,满糖连败五局!什么……怎么会这样?满糖难以置信地瞠大眸子,根本不敢相信结局居然会是这样。
她明明在上面偷了一步,把他的路给封了,他怎么可能还转败为胜呢?她傻愣愣地瞪着棋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喂!你傻住了吗?胜负已定,就算你在棋盘上瞪出一个窟窿,胜者还是我。
他眯起眼,说出的话差点让满糖气晕过去。
哦――我懂了,我偷跑的棋子你又给我偷偷退回来了对不对?她双手叉腰,指着金煜的鼻尖说。
咦?我刚刚是听谁说她偷跑了棋子呢?他装模作样地一笑,属于男人的劣根性表露无遗。
满糖娟秀的脸蛋突然一阵青、一阵白。
我……我……好嘛!输就输,但这可没影响到你我之间的约定啊!她也懒得在棋艺上跟他做计较了,再怎么说他可是二庄主,一个下人输给主子、也没什么好可耻的。
那是当然了。
金煜突地攀住她的肩,与她鼻碰鼻、眼对眼地说:算了,这一盘就算我输吧!反正输赢乃兵家常事。
这可是你自愿服输的,我可没逼你喔!满糖抿唇窃笑,趁胜追击地又问:我看就后天吧!明天我好去选购材料,后天就可动手煮给你吃了。
眼看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她已没有再拖延的余地。
好吧!后天就后天,我那天应该也没什么事。
真的?哇――那我待会儿真得好好准备准备了。
满糖兴高采烈地在亭里兜起圈子。
那翩如彩蝶的模样看在金煜眼中还真是迷惘,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爱上这个小女娃了。
满糖,我――正当他想对她说出心底的话,一位下人赫然跑了过来。
二庄主,五小姐请你过去偏厅一趟,她说有急事找你商量。
金煜随即回应,好,我这就过去。
他又转向满糖,对着她那纤丽的容颜,我有事得去忙了,你就去准备后天的事吧!但是记得别太累了。
虽然这只是几句再简单不过的交代,可听在满糖耳里却觉得暖洋洋的。
你去忙吧!我会的。
她羞赧地还以一笑,目送着他离开。
这时,葛卿静悄悄的朝她走了过来,对着她的背影轻喊:满糖!她吓了好大一跳,猛一回头,便看见葛卿就站在她身后。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拍抚着胸口,因为害怕,直觉后退了几步。
当然是金嫁山庄的人放我进来的。
葛卿微微撇开嘴角,笑容里渗透着几分不确定的味道,怎么见了我那么害怕呀?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真希望从没认识你。
满糖怒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来这儿只是想与我话风凉的话,那么你请回吧!满糖真是对他失望透顶,这么一个阴邪的男人,她怎会一直没认清他的真面目呢?满糖,你快别这么说,毕竟我们也曾经要好过呀!他勾着一抹奸佞可怕的笑容。
你放心,既已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期限就剩下这最后两天,到时候我会把嫁妆交到你手―卜,不过你也不能动我爹。
满糖,我如果告诉你,我要的不只一套嫁妆,你还肯帮我吗?葛卿虚伪地叹了口气。
什么?满糖痛楚不已。
你太贪心了。
葛卿深吸一口气,干脆直说了。
我豪赌数夜,欠了赌场―大笔债,你那套银嫁嫁妆根本不够还。
满糖迭退数步,陷入一种无措的仓皇中。
所以我特地来求你,能不能麻烦你向二庄主借点银子,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慢慢还给他的。
葛卿说出心底早已拟好的草稿。
满糖拚命地摇头,我在这里这么辛苦,你居然去赌博!不可能……我不可能再帮你了!你就算要杀光我们全家,我也办不到!满糖……别说了,我不会再听的。
她铁了心,一双怒眸狠瞪着他。
好个满糖,你在这儿吃香喝辣,又得二爷宠爱,有了新人便忘旧人了?葛卿的眸光顿时变得狠厉。
你无耻!她指着他那张恶脸,就算是我喜欢他又怎么样,是我以前有眼无珠,才会拿你当好人。
我……葛卿张大眸。
别说了,你走吧!我能帮你的就只到这里,再多就没有了。
扔下这句话,满糖便抹去脸上的泪,气愤难抑地离开了。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好个金煜,居然敢当面拒绝我,还大言不惭地想索价五百万两!可恶啊!余敬一回到家中,便气得直咆哮,家中卜下仆人各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他们更怕家道中落的余家会连这个月的薪俸都付不出来。
老爷,别气了,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可不好。
管家余三赶紧上前劝说。
在余家他已有三十年年资了,对于余家走到这样的地步,也是深感不值。
这都是老爷的错,谁教他贪心不足,反倒被人给吃了。
可我不服气呀!本来我可以一呼百诺,为何如今会走到这样的田地?我这么投资也是为了这个家啊厂余敬皱着老眉,浑身禁不住地直颤抖。
事到如今,您就别想太多了。
余三安慰着。
我怎能不想呢?想那些债主一个比一个凶狠,真怕哪天我一出这个大门,就再也回不来了。
余敬又惊又怕,为了这个问题,这些日子他已消瘦不少。
不会的。
老爷,您万万别这么说,余家非常需要你哪!余三不禁哭出声,让余敬心底更烦闷。
你就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烦了!他大声责骂余三,都几岁的人了还哭得出来?如果你真想帮我,就想想办法让金煜答应我的要求哇!这……小的怎么可能有办法?您太看得起我了。
余三吓了一跳。
没办法就别哭,触我霉头,啐!余敬冷哼了声。
是……是余三不好。
余三赶紧拭了拭泪水,这时突然有人在厅外说道:老爷,迭水村葛家铺的葛卿求见。
余敬眉一拧,他来找我做什么?听说他近来也过得不好,我看老爷就别见他了。
余三心想,这种人除了借钱外,还会有什么好事?也是,不过……见见他也无妨。
余敬突然改变主意,于是对门外的人道:请他进来。
是。
不久,葛卿进了屋,一脸笑容的对余敬说:余大爷,你好啊!好什么?余敬不屑地还以一笑。
你千里迢迢从迭水村赶来这儿,该不会只是为了来挖苦我吧?葛某怎么敢?今天我来这儿找你,可是为了帮你我解决问题的。
葛卿坐在椅上,拿出纸扇,优雅地扇了扇。
哦!你有办法?余敬眉头一扬,对他的话深感兴趣。
没错。
不过,单靠我一个人是没办法办到的。
葛卿带笑又说。
究竟是什么办法?余敬心急地问。
葛卿嘴角一撇,目露凶狠的诡光。
当然是要胁他。
这样我们可以狠狠的敲他一笔银子,咱俩二一添做五。
话是不错,可我们要拿什么去要胁金煜?想他们金嫁山庄金山银山,没什么能要胁的。
余敬摆摆手,暗笑他的异想天开。
你当真认为没这种人吗?葛卿笑得邪气。
是谁?一个女人。
葛卿勾唇笑着。
女人?我从没听过金煜喜欢过哪位姑娘,她是何许人?哪家千金?倘若是官府的人,他可得罪不起。
她是金嫁山庄灶房里的丫头。
葛卿喝了口仆人刚奉上的茶水。
灶房内的丫头?余敬忍不住大笑出声,我还以为是谁呢!不过是个丫头,你以为金煜会为了她任由咱们摆布?这你就不懂了。
那女人虽然只是一个丫头,可在金煜心中的份量可不轻。
一想起他方才去见满糖时,她与金煜两人眼中所显现的情火交流,便能感受到他俩间暗中激起的狂焰。
那金煜看来是喜欢上满糖了。
既然如此,他何不利用她为自己解困?真有这回事?走投无路的余敬心儿也蠢动起来。
那我能帮什么?请杀手来绑架那女人。
我如今可说是穷途潦倒,拿不出银子,更拿不出封口费。
葛卿微叹了口气,诚实道来。
这笔钱我还拿得出来。
好,银子就由我出吧!不过别忘了,若银子到手,我那一份……余敬露出佞笑。
好,那就六四分帐。
你六我四,如何?葛卿很豪爽的答应了。
他也不笨,虽然这样他吃了点儿亏,但能解困才是最重要的。
一言为定。
余敬见他如此爽快,也二话不说地同意了。
一场阴谋就此展开……***满糖开心不已地准备了一桌子莱色,无论煎煮炒炸样样俱全。
不但包含了北方面食,还包括了南方小甜点,有甜酒珊瑚鸡、白糖沙翁、鸳鸯鱼枣、云片鸽蛋、东坡肉……若将它与满汉全席做比较,可一点也不逊色。
小菊在一旁瞠大了眸子,惊叹不已地说:满糖,你真厉害,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厨艺居然这么精湛!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莱肴,她站在一旁猛吞口水,真想趁满糖不注意之际捏几口尝尝。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满糖说着,便顺手夹了块芙蓉蛋浅尝了口。
小菊看得肚子咕噜咕噜叫,倘若她也能尝这么一口该有多好。
满糖,如果你想试味道,我可以帮你。
小菊终于忍不住开口,可当她一触及满糖那带笑的眼神时,可又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小菊,偷偷告诉你吧!我在灶房有留几盘给你吃,你赶紧去用吧!满糖美丽柔静的脸蛋露出一抹甜笑,这般善解人意的心思让小菊感动不已。
满糖你真好,赢得我们二庄主的欢心居然还不摆架子,真是难得。
小菊由衷地说。
小菊,你怎么知道――满糖两颊突然转红。
上回她和金煜在房里做的事该不会被她给瞧见了吧?小菊掩嘴一笑,当做听不懂一般。
我要去吃我的东西了,满糖,谢谢你了。
喂!小菊――见她有得吃便跑第一,唤都唤不住脚步。
满糖不禁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真是的有了点心,就忘了朋友。
你在骂谁啊?不知何时,金煜已来到她背后,双手顺势圈住她的纤腰,在她白皙的玉颈上呵着气。
你来了?满糖脖子一缩,轻笑地问。
既然答应了你,我当然非得来不可。
说着,他便衣袂翩然地洒然入座。
当他看着满桌子色泽鲜艳、香味四溢的莱色,不禁扬起眉,露出他那惯有的笑容。
这一桌菜一定花费你不少心思,也累着了你吧?他举手投足间有着说不出的尊贵与优柔,尤其此刻他穿着一身白,仿若白衣胜雪、飘然若梦的贵公子,是这么的潇洒威风。
怎么了?我头一次让女人看得忘我,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他不自觉地伸手朝自己脸上摸了摸。
这下,满糖的小脸可红得更厉害了!她眉儿一皱,不好意思地娇嗔着,你就喜欢取笑人家,人家不来了。
怎么,生气了?他低头偷觑她的俏脸。
哼!她别开脸,故意不理他。
好吧!既然姑娘不理我,那么在下坐这儿也无趣,那我这就走了。
金煜扯着笑,只想逗弄她。
别……你不能走!满糖赶紧转过身来抓住他的手。
这可是你不让我走的喔!可不能再和我闹脾气了,懂不懂?金煜毫不退让的耍起威风,惹得满糖噘起小嘴,满心不悦。
讨厌,就会欺负我。
她嘀咕了几句。
我什么都依了你,只不过对你开开玩笑就气成这样,还真是小家子气!他双眼凝聚着对她的宠溺,一派雍容闲雅地笑了笑。
满糖翦翦水瞳转了转,这才说:除非你把这满桌子的东西全吃掉,我就不生气。
你真贼哟!他拧拧她的小鼻尖,话虽这么说,但是表情义还是尽露对她的激赏。
那就快吃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她随即夹了块西湖醋鱼在他碗里,特意介绍道:这可是江浙特产,我爹说吃鱼营养,还可以长智慧,你就先把这条鱼吃掉吧!哦?那我可要尝尝了。
金煜拿起筷子,先夹一小部分塞进嘴里,试着嚼了几下,突地伸吸口气,果真鲜美,看来你厨房的工夫还真不赖,只不过……只不过什么?满糖眨巴着大眼,好奇地问。
你这条鱼是煮得不错,只不过……你好像很少吃鱼吧?他话中有话地说。
不会啊!以往我爹在家里每天都会煎条鱼,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满糖傻得反问。
若真是如此就奇怪了,我怎么不见你长了智慧呢?此话一出,金煜霍然大笑出声。
这下满糖的俏脸可涨成了猪肝色,狠狠地瞅着他,原来……原来你拐弯抹角骂人啊!你知道吗?每次只要一闹着你玩,你就会气得小脸涨红。
你愈是生气,我就愈控制不住,好像不逗逗你就很对不起自己似的。
金煜嬉皮笑脸地说。
你这个贼男人,还好意思说!喂!我可是你二庄主,你喊我什么来着?贼男人、贼男人……我就是要喊你贼男人。
满糖又是吐舌又是做鬼脸,就是要激怒他,可金煜却不着她的道,仅是带笑说:这么说……我得叫你贼婆了?你――见她一双爱打人的手又举起,金煜连忙说:麻烦你赶紧介绍第二道。
满糖没辙,只得不甘心的放下手,随意端了一盘菜在他面前,这是鱼翅水晶冻,吃吃看吧!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可见气还没消。
金煜见状,赶紧作揖陪不是,我的好贼婆,别气了,那我就吃一口这个什么水晶冻吧!为了讨好满糖,他很快地拿起汤匙,往那水晶冻上挖了一块尝了口。
霍地,他眉一扬,大喊道:我想起来了!你想起什么来了?叫那么大声,吓我一跳。
满糖可被他那一脸兴奋给弄得糊涂了。
这是不是上回你右边胸脯的味道?他压低嗓子,以非常引人遐思的语调问。
啥?她顿住身子,顿时尴尬得不知所以。
老天,她是怎么了?什么东西不拿给他尝,竟然顺手拿起这个?!你老实告诉我,是还是不是?他看出她眼中的震惊,于是带笑又问。
这……我忘了。
她怎敢承认,只好一问三不知。
真忘了?金煜掀起眉,淡淡的漾出一抹率性十足的笑容,如果真忘了,那我们就来实地演练一遍,我再将这水晶冻涂在你的胸脯上试试,你说如何?他得意的笑了,一双眼直游走在她的皓齿红唇间,慢慢往她傲人的胸前瞟了过去。
才不要呢!那……我告诉你好了,没错,就是它。
满糖只好承认了,真是恨死他的明知故问。
真的是吗?那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记性了。
他开心地咧开大嘴,对这一桌莱更有兴趣了,快告诉我,你左边胸脯抹的又是什么?他的目光在莱肴上梭巡,直找着和上次涂在满糖左乳上相同的东西。
别……你别找了……就是这个啦!满糖红着脸,纤纤玉指偷偷的往一道菜上指了指。
现在想想还真糗呢!没想到他会记得那些点心的滋味。
金煜看过去,那是道粉红色的凝浆,还有翡翠绿芽点缀其上。
这叫什么?翡玉玫瑰凝浆。
她没好气地说。
名字取得真好听,玫瑰……还真像玫瑰的苞儿,鲜嫩可口啊!他可是愈说愈过分,弄得满糖坐立难安。
你要吃就吃,别净说这些下流话。
她睨了他一眼。
好,我这就吃,不过……我能不能把它抹在你胸部上吃呢?他话意中流霹出三分邪味。
去你的!要吃你就吃这盘,否则想都甭想。
好吧!聊胜于无。
金煜猛地一叹,接着便一匙一匙的将那透明水晶碗内的凝浆全都吃光,吃完还拍拍肚子,饱,真饱。
什么?才两样你就饱了?这些东西她可是弄了一整天呢!拜托,我话还没说完呢!他饶富兴味地又说:虽然很饱了,但今天可是我有生之年感觉最饿的一天,而且是最有食欲的一次,我非得把桌上的莱全吃光不可。
这样可以了吧?满糖窃窃一笑,这还差不多。
那再来……金煜的眼光又在桌上梭巡了一遍,突然被一道有着菊花屑儿的果泥给吸引了目光。
这是什么?他立刻将那盘点心端到面前浅尝起来,哎呀!这……这不是你沾在肚脐眼里的果泥吗?知道就算了,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满糖可是尴尬得要命,她真没想到他记性居然那么好,才尝过一次就全记得了。
原来真被我猜中了。
他得意的不得了,不一会儿又将那盘东西给吃完了。
哇!好吃……真好吃……不过盛装的盘子不好。
它哪儿不好了?如果盘子改成你的身子,我想会更甜美。
他趋近她的脸,目光含带欲火地说。
讨厌,你又来了。
满糖窘迫又羞赧的咬咬下唇。
哈……他笑得开怀,那我现在再来找找,你身下的味道是哪盘。
说话间,他的手还不轨地往她的腿间摸了下,满糖身子一弹,着急地左右望了望,真怕这―幕会被外人瞧见。
我记得那味道香郁甜浓,还带了些中药的气味,就不知是哪―样莱肴?桌上的东西少说也有十几样,金煜看过一道又一道,就是猜不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好了,省省力气吧!是那一样,八角牛肉卤。
满糖睨了他一眼。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再和上你那儿的味道,堪称是天下极品。
金煜端来闻了闻,脑海里突然满是那天的情景。
是轻抬眉睫,温柔地问着。
当然了,我可是满心期待呢!金煜双眼陡然一亮,薄薄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腻笑。
满糖羞怯地咬咬唇,支吾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如果真是这样,我就答应你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双颊发烫,连看也不敢看他―眼。
反正自己已是他的人了,况且她又深爱着他,只要他对她是真情真爱,她倒是不在乎这些。
当真?他心中猛然窜起一丝热潮。
不过……你得赶紧把这儿的菜全吃了,要不我就不答应。
好,我这就把它吃完,但你得帮着我吃,总不能撑死我吧!金煜对她露出了一抹无辜的表情,逗得满糖一笑。
好,我就帮你吃,但是你得答应我,每道至少得吃三口才算数。
成,这个简单。
金煜一口答应她的要求。
他绝没想到,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会违背多年来的生活步调,还会食用他以往连想都不会想过的荤肴。
不过只要她高兴,他很乐意为她做这样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