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25-03-29 10:02:35

翌日,乔寅忍不住找上坦达。

阿玛,您可不可以不要派人跟著我?我就怕你去找那个小婢女。

坦达双手抱胸说。

我找她有什么不对吗?当然不对,她欺骗了你,你还见她?坦达自认有理。

就算她欺骗我,也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您无关。

他也不想对父亲说这么重的话,可是他逼他太紧了。

你这孩子!我问你,昨晚去你房里那女子又是谁?坦达指的是丝倩姑娘。

乔寅眯起一对利眸,没想到您连这个也不放过?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她到底是谁?与你无关吧?他总有些隐私,并不想事事向他禀告。

我看她一定是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半夜三更进一个男人的房里,成何体统!坦达猛一甩袖。

阿玛,我是个男人,和女人在夜里温存有什么不对?他微扬起下巴睥睨著他。

你这孩子,珞妍可是位格格,你不能得罪她呀!坦达捺著性子劝道:你若娶了她,对未来有很大的帮助。

阿玛,这些年来孩儿全是靠自己才挣到这地位的,从不屑攀权附贵。

他目光湛冷地瞅著他。

你――简直不受教!坦达气得浑身发抖,还有那个小婢女,你该不会还一直念著她吧?对,我一直念著她,这样您满意了吧?她该不会是将身子给了你吧?坦达试问。

阿玛!他皱起一对剑眉。

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从小责任心就重,一定是因为对她心怀歉意才想负责是吧?我对她负责是应该的。

当然其中还包含爱,只是他不想说这么多。

既然只是责任,就给她一笔银两打发她走。

坦达眯眼道:复史王爷已修了信,命人快马送往紫禁城,请求皇上赐婚了。

你该知道圣旨一下,你可就是人人称羡的驸马爷了。

您说什么?乔寅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得赶紧派人去拦截呀!早在复史王爷来此的第二天就已送信出去,我想那封信也快到紫禁城了。

坦达一笑,如此一来,我也可以沾沾光,风光的回北京城。

乔寅脸上却没半点笑容,他重重的坐在桧木椅上。

所以,以后别再招惹其他女人了,那只会害了你。

坦达也是爱子心切。

乔寅紧闭上双目,眼底覆上一层痛苦,整个人陷入沉晦之中。

阿玛,您以为这样对我才是最好的?他撇嘴肆笑。

难道不是吗?他不懂。

算了,我还有公事要办,就不与您多聊了。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

不知为什么,从他懂事开始似乎就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要把握当下,别重蹈覆辙。

这些年来这声音不时在他脑海里响起,可终究是哪种覆辙,他却怎么也厘不清。

如今重重的苦痛围绕著他,像是曾有的闷疼又一次的袭上他。

老天,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他是哪里做错了?乔寅……坦达还想喊住他,可是他却冷然地挺直背脊,笔直地朝前走,完全不理会坦达的叫唤。

来到后院的乔寅,不经意瞟见在苗圃里栽种的瑞珠,看著她娇小的背影在烈日下卖力工作的模样,他满心的不舍。

他忍不住在她身后喊了声,瑞珠。

瑞珠身子一震,猛回头,当看见是乔寅时,心跳瞬漏了拍!这可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那感觉让她好悸动。

寅!她笑了,抬手挥了挥额上的汗,却将手上的泥沾上脸,让自己看来更加狼狈,可是她的笑容却灿烂无比。

你在做什么?他眯眼瞧著那块地。

我在种菜,铁大娘说自个儿种的菜较新鲜。

她开心地说著,一点也不以为苦。

何必这么麻烦?他皱起眉。

这些菜是专门为你种的,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她虽是汗流浃背的,可还是笑得天真,对了,我直想找机会谢谢你,可一直遇不上你。

有事吗?前阵子你将铁大娘的房间换到另一边,房间舒适多了,我们都很感激你。

她笑开嘴。

那没什么,你先别忙了,到我书房一趟。

说著,他双眉轻锁地往书房的方向移步。

瑞珠直觉奇怪,赶紧将满是污泥的手在裙摆上擦了擦,尾随他前往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她停住脚步,我身上满是泥,进去会弄脏你的书房,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别罗唆,快进来。

瑞珠吓了跳,这才走了进去,在他的指示下坐下。

我现在不想说话,只想看著你。

乔寅半眯著眼,直瞅著她瞧。

看我!她的小脸染上一层嫣红,害臊的移开视线,你是在逗我吗?我有什么好看的?你真的很耐看。

乔寅抿唇笑著,眼底却暗藏了抹无奈与愁绪。

瑞珠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有心事?说出来会舒坦些。

心事!他嗤笑,我哪有什么心事。

真没事吗?不要瞒我,我看得出来,说出来好吗?她担心地问。

你不要和其他人一样逼我行不行?他眯起眸,深吸了口气。

瑞珠脖子一缩,好,我不逼你说,只静静的陪著你。

你真好。

他魅惑地笑著,我有个疑惑,难道你对我一点怨言也没有?我不敢,也不会。

就算他不要她,她也不会怨他,那是她的命呀!前世她便为他而活,今生也一样。

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乔寅拿出纸扇勾起她的下颚,徐徐贴向她的小脸。

寅!瑞珠倒抽口气,被他火热的眼神和阳刚气息所掳获,心也在刹那间融化了。

你知不知道我好烦。

他的热唇贴在她的小嘴上。

为什么?她想为他解忧。

你呢?会不会也让我烦闷痛苦?热气轻吐,男人的气息令她心神一荡。

不会,永远不会。

瑞珠非常笃定地说。

太好了,这就是你的优点,你知道吗?他握住她椅子的两边把手,将她困在胸前。

是吗?她微微一笑,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很开心了。

你当真一点野心都没有?你还怀疑吗?瑞珠脸色一敛,如果你对我还心存质疑,那我回去好了。

等等,没想到你的脾气还是一样拗。

他将她抱起,放在躺椅上。

寅,你到底怎么了?你是原谅我了、不恨我了吗?那他此刻对她是爱还是一种残酷的折磨?我很想恨你,但我恨不了你。

他拧著眉说。

瑞珠心一痛,心想他还是恨她的呀!可我现在只想要你。

乔寅紧扣住她的纤腰,轻啃她的唇瓣,以醉人的语调说道。

瑞珠被他吻得失了神,只能感受到他的吻是饥渴、狂野的,大手更在她身上四处游移。

寅,你别这样,我要的是你的爱,若你不能原谅我、爱我,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他的大胆吓醒了她。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矜持什么?他目光如炬地瞧著她。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那你是要离开我了?他扯笑,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她推得开他。

你不要吓我好吗?她痴痴地望著爱恋了两世的男人,可为何没有一次是圆满的?我没有吓你,要你已是你的荣幸。

他心乱如麻而口不择言。

你――乔寅,你知道向恩、蝶儿的事吗?如果他也留著前世的记忆,就不会这么对她了。

蝶儿!他微愣了下,这名字经常出现在他梦里呀!对……就是蝶儿。

他摇摇头,该不会是你对我施了什么法吧?施法?她震惊不已,我没有。

算了,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他现在满腹的空虚,只等她来填补。

瑞珠摇了摇头,揪著心,我要回去了,铁大娘还等著我回去呢!她想站起,可他却紧抱著她,不让她离开。

我是这座府邸的主子,我要你留下你就留下!他不喜欢她老是找借口拒绝他。

是吗?就怕你待会儿又后悔,急著赶我走了。

瑞珠知道他是因为苦闷才要她陪,等他心情好了又会推开她。

我说话算话。

她冲口而出,可你也说过爱我,不会轻易放开我的。

泪水忍不住涌出,这阵子所受的委屈一古脑地宣泄而出。

对,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你呢?你居然欺骗我,隐瞒我这么严重的事,难道你就没有错?乔寅的话重击她的心,久久她才说:对,我骗了你,那就请你赐罪吧!我死也无憾。

死!这个字让他重重一震,突然,一抹影像闪过脑海,好像他曾眼睁睁看著她死在他面前!乔寅颤抖地放开了她,你回去吧!瑞珠微微一愣,抿紧唇站了起来。

她火速冲出书房,一路上不停拭泪,为何无论是向恩或乔寅都非得伤她的心不可?乔寅透过窗口,望著她奔离的身影,脑子里不停想着向恩、蝶儿这两个名字。

他们到底是谁?瑞珠提著木桶正要去打水,却被一名小丫鬟给唤住。

你是瑞珠吗?小丫鬟走上前问道。

没错,我是瑞珠,有事吗?瑞珠放下木桶,笑问道。

王爷要你到偏厅一趟。

小丫鬓说道。

王爷找我?瑞珠心一提,就不知道他找她做什么?小丫鬟点点头。

请告诉王爷,我马上就过去。

小丫鬟走后,瑞珠赶紧打了水回灶房,铁大娘,王爷要见我,我去偏厅一趟。

什么?王爷要见你,什么事呀?铁大娘可为她担心了。

别担心,我会好好应对的。

对她点点头,瑞珠便离开灶房,快步朝偏厅走去。

到了偏厅外,她先往内探了探,确定王爷在里头,她才轻声道:王爷吉祥,我是瑞珠,听说王爷要见我。

进来吧!坦达正在喝茶。

瑞珠走了进去,等待他开口。

我要跟你谈贝勒爷的事。

他扬首睥睨著她。

贝勒爷?呃,您是说乔……督史?瑞珠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您请说。

她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

我希望你可以离开他。

王爷的一句话让她的心重重一震。

王爷,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别傻了,我和你家王爷已经决定撮合他和珞妍格格。

他毫不留情的说。

是吗?她心好痛,紧咬著下唇,可我和乔寅是真心相爱,他只是一时对我不谅解,但我相信他会――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坦达残忍地打断她的话,乔寅也同意了这桩婚事。

瑞珠头一昏,您是说,他同意娶格格?没错,所以,你还是识相点,快点离开,也别冀望能和格格一块儿嫁过来,我们不欢迎你。

坦达直言道:依你的身分,你是配不上乔寅的。

他一直认为就是有她在,乔寅才不肯答应这门亲事,只要她离开,他的心愿就可达成。

瑞珠的身子在发抖,但她仍试著为自己争取,(王爷,能不能等格格回来,说不定她并不愿意嫁给贝勒爷!你凭什么这么说?坦达拍桌大喝,乔寅长得一表人才,珞妍格格有什么好反对的,你这女人还真是寡廉鲜耻。

瑞珠心一痛,垂下小脸,我不相信乔寅会答应,他……他说过……他说过要对你负责是不是?坦达的一句话震住了瑞珠。

您说什么?她没发觉自己的嗓音抖得厉害、乔寅都跟我说了,只怪这孩子被责任给绑缚了,一直开不了口要你离开,只好由我这个老头出面了。

坦达直望著她,得意的发现她的脸色转为苍白,这张银票你拿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见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她心凝住了!这也是他要您给我的?瑞珠痛楚地扶著一旁的桌子。

没错,所以你就收下吧!你该知道,只要娶了珞妍格格就可以直升一品,这对一个男人而言可是非常重要的。

她点了点头,嗓音带著涩意,我知道,可我仍不相信乔寅会为了那些东西而――你很固执。

坦达站了起来,你难道要了他的命才肯放手吗?命?瑞珠下懂。

复史王爷已经派人快马回京,请求皇上下旨赐婚了,你这么做不就是要他抗旨吗?坦达的话让瑞珠一颗心重重沉下,明白自己今生再度与乔寅无缘了!我懂,我不会害他,但这银票我也不会要,瑞珠就此告退。

她的心好痛,痛得只想找个地方嚎啕大哭,不想再看到王爷批判的眼光了。

才转身,她便听见王爷又问:你什么时候离开?她闭上眼,今晚就离开。

既然如此,我就安心了。

坦达扯唇一笑。

瑞珠不再逗留,旋身就走,直到来到灶房外,她终于忍不住倚在墙外大哭出声。

铁大娘闻声奔了出来,怎么了?我……没什么。

瑞珠拭了拭泪,却掩不去满脸心伤。

别骗我了,是不是王爷他――真的没什么,我去打水。

挑起扁担,她疾步朝屋外走去,可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失神。

铁大娘叹了口气,希望老天能张张眼,救救这可怜善良的小姑娘呀!来到河边打水的瑞珠看著水中的自己,内心充满无奈与倜怅。

放手吧!把这段纠缠两世的情缘割舍掉,或许她会快活些。

只是在离去前,她想再见他一面,就当是最后的道别吧!当晚,她做了道点心送到乔寅的书房。

她轻叩了下房门,我是瑞珠,为你送些点心来。

乔寅抬起头,没想到她会来找他,进来吧!瑞珠走进屋里,看见他似乎正在忙,不知该不该打扰他,在忙吗?那我先退――不用,那边坐。

他指著前面的椅子。

瑞珠走过去,将点心摆在桌边,这才坐到椅子上,一直微笑地看著他。

他扬起脸看著她的笑容,笑什么,我可还没原谅你。

我知道。

她点点头。

他就要娶格格进门了,原不原谅她已经无所谓,而她只是想见他最后一面。

你知道?这女人又怎么了?嗯,别忙了,吃点点心吧!她指了指用尽心思所做的桂圆糕。

他看著那盘桂圆糕,突地心动了下,但仍不肯妥协,别以为拿它来贿赂我,我就会原谅你。

我知道。

她还是一迳地微笑,她怕自己若不继续笑就会忍不住哭了出来。

怎么又是这句话。

他摇摇头,故意隐藏起她来看他的喜悦。

前两天他已派人尽快将珞妍格格和士强找回来,如今能让皇上收回旨意的就只有珞妍格格了。

你在忙什么?她看他桌上有一大堆的卷牍与地势图。

你最关心的……西湖引水灌溉的案子。

哦!瑞珠关心地问:可以顺利完工吗?当然可以,只是时间问题。

他阖上图,目光幽邃地望著她的笑脸。

你知道吗?跟你在一块儿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好开心。

她深吸口气说。

他眯起眸,瞅著她怪异的神情,你今晚来不是要来跟我聊天吧?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我没什么事,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她话中有话的说。

呵!你不怕我又像那天一样,心情一烦,又找你发泄?乔寅话语中倒是藏著某种暧昧意味。

她尴尬地垂下脸,换个话题,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几岁了?乔寅眉一扬,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记得你上次说我看来不像十五岁,其实再过一个月我就要踏入十九岁了。

她眸中含泪道。

哦!他面无表情的应了声。

你不惊讶吗?瑞珠瞧著他无表情的面容。

我何需惊讶?他勾唇一笑。

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算小了,在一般男人眼中已是个嫁不出去的女人,你……你不会觉得我在你面前装小骗你,让你更讨厌了?她的小手紧紧揪著裙摆,非常紧张。

你来这里就是要问我这个吗?他往后靠向椅背,双手抱胸笑睨著她那紧张的模样。

我……她明显一愣,难道你不觉得很失望?我早就失望过了,若和之前那件事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而我也麻木了。

他那双眼仍带著无比的魅惑,让瑞珠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拍。

我知道了,是我伤你太深,我无话可说。

虽然紧张,但她还是笑著说:其实我也不奢望你真能原谅我,能再看看你我就很满足了。

看我?他疑惑地问:怎会这么说?呃……没什么,因为现在难得有机会看见你。

她看著那原封不动的糕点。

快吃,冷掉就不好吃了。

乔寅眯起眼,直觉她神情怪异,可他并未多问,只是拿起桂圆糕咬了口,嗯……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谢谢。

她点点头,但眼底有著落寞,如果她能继续住下,她一定会天天为他做好吃的点心,只可惜――瑞珠,他突然的一声呼唤喊醒了她,你怎么了?看来心事重重的。

他不是不想安抚她,而是事情尚未明朗,若最后皇上不肯收回赐婚圣旨,他宁可一人抗旨,也不愿拖她下水。

所以现在,他只能对她冷漠了。

怎么会呢?能来见你,我很开心的。

说时,她眼里不住泛出水气。

瑞……控制住想将她紧拥入怀的冲动,他突然问道:你上回说的向恩与蝶儿,到底是谁?我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曾梦见过……啊!她心一提,他现在想起又有何用,还是别吧!那……那只是传说中的人物,我一时想到他们才问的。

是这样吗?乔寅看著她支支吾吾的模样。

当然了。

瑞珠紧张地站起,时间已不早,我该离开,你也该就寝了。

等等。

他起身,一个大步挡住她的去路。

呃!她定住身,眨著一双泪眸望著他。

你从踏进这里之后就一直强颜欢笑,我可不是这么简单可以被你呼拢的,说。

他目光烁亮地瞅著她。

嗯……我……我只是怕你饿了,特地送点心过来。

她随便找个理由。

就只是这样?他勾唇一笑。

对。

她的脑袋拚命点著。

还有呢?她的脑袋摇得像博浪鼓,没有了。

乔寅盯著她那脆弱的表情,忍不住心疼地把她紧揽入怀,抚著她柔嫩的脸蛋。

寅……她心瞬热,贴在他胸口听著他的心跳声,知道吗?我现在最想听见的就是你的原谅,你……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乔寅眼底一热,却未松口,只道:原不原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仍想要你。

用力将她带往隔壁寝居,他将她困在床上,瑞珠闭上眼,承受他最后一次的热情。

当罗衫渐褪,她赤裸的身子紧熨贴著他,敞开双腿接受他最深的赐予。

寅,我爱你……一双藕臂在他身后轻绕,俏俏摘下指上的戒指,放在他的衣衫口袋里。

无条件的奉献,其中包括了她千年的爱与情。

当晚,她回到小屋打包好细软后,瞒著铁大娘,趁她熟睡之际离开了。

走在后门的小径上,听著夜莺轻啼的声音,心头的失落也愈来愈重了。

她不能回北京城,在江南更是无依无靠,从此该何去何从呢?望著天上稀微的月色,她心底喃念著:乔寅,我今生永远也不会忘了你……但这次我绝对断了这份倩,不再绵延至下辈子,那样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