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25-03-29 10:03:34

怎么搞的,最近白雪到底上哪去了,放暑假居然比平时还忙?!杨士杰找了白雪半个多月,白天去她家不见人影,晚上她又拒接他电话,莫非他做了什么事得罪她了?少爷,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杨士杰底下的经理回道。

嗯……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到手的鸭子飞了。

说也奇怪,以往白克雄是极力赞成他和白雪在一块儿,可现在不若以往热络,甚至还会训他几句。

那些训话不外乎要他好好做事,别把他父亲交给他的公司毁了……唉,还真是烦人得很。

您别担心,我想不用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经理看看时间。

刚刚派去的人已经来电说他就要赶来了。

真的,那就太好了!杨士杰勾起嘴角。

对了,那他在电话中可有提到什么?嗯……好像是白雪小姐在外面打工。

什么?堂堂白克雄的掌上明珠跑出去打工?白叔他知情吗?经理想了想,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少爷,这我就不清楚了。

才刚说完,调查的人已回来了。

小陈,你终於回来了,快把结果告诉少爷。

是的经理。

小陈接著快步走向杨士杰。

少爷,是这样的,经我调查的结果,白雪小姐现在正在一家公司打工,职位是副董的秘书。

副董?!杨士杰眉一挑。

没错,经我跟踪一天的结果,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挺亲密的。

小陈又道。

砰!杨士杰气得一脚踢翻茶几,倏地站起。

该死的,白雪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明知我一直以来就很喜欢她呀。

少爷……您别生气,我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小陈吓得退了一步。

你说。

我曾在那儿看见张意夫出现过。

小陈揠了揠脑门。

虽然他打扮显得更老些,但我想我应该没认错。

张意夫!他不是白叔的人……杨士杰沉吟了会儿。

我看这事颇富玄机,你再去好好查一查。

是。

小陈立即回应。

还有,白雪现在在哪儿?还在公司,再过一个钟头就该下班了。

杨士杰勾起嘴角。

好,我现在就去堵她。

这是那家公司的名片,是我好不容易挖来的。

小陈急著从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交给他。

看了眼后,杨士杰便快步往屋外走,嘴里还喃喃念著:今天我非抓住她好好问问不可。

一进入车库,他便开著昂贵的莲花跑车,横行在大马路上,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白雪打工的公司。

他倒要看看她与那位副董是什么关系,一定要让那个该死的家伙尝尝他拳头的厉害不可。

约莫半个小时过后,他看见一辆轿车从车库出来,往车窗一看是白雪没错!接著他便发动引擎跟踪那辆车。

经过一段路后,白雪从照后镜发觉有辆车直跟著他们,於是拉了拉唐子搴的衣袖。

我们好像被跟踪了。

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白雪惊愕地转过身看向后面,发觉那辆车好熟悉。

是杨士杰!唐子搴眉头一皱,往照后镜看了下。

的确,我记得他上次就是开著那辆车到洗车场。

他跟著我们做什么?白雪不明白。

唐子搴撇唇一笑。

那还用说,还不是针对你。

我?!是呀,你是不是很久没理他了?这可是用膝盖想都知道的事,白雪不过是当局者迷。

没错,我是有一阵子没理他了,但是他这样对我们穷追不舍的是为什么?她不解地凝起眉。

你还不懂吗?他喜欢你。

唐子搴的口气也变差了。

我就停下来问问他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喂!白雪才要劝他别理他,可唐子搴已停下车,不久,杨士杰也停在一旁瞪著他们。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白雪先冲下车,对著杨士杰吼道。

我、我只是──杨士杰一看见从车内走出来的唐子搴时,脸色一变。

是你……那个不识相的洗车工!他指著唐子搴,表情充满不屑。

哇塞,什么时候升格开车了?杨士杰你干么说这种话,发酸呀!白雪又开口。

白雪,他有什么好,有我有钱吗?跟著这种男人你会快乐吗?杨士杰鄙夷地瞟向唐子搴。

唐子搴走向前,将白雪拉到他身后。

你是谁、多有钱跟我无关,但是希望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呵……不过是个洗车工而已,我还要用什么语气呀。

杨士杰撇开嘴角,吊儿郎当地望著他。

他现在可是堂堂大公司的副董,你该改口了。

白雪替他说。

副董,原来是你……是你拐骗我的白雪。

杨士杰说著便举起拳头打算挥向唐子搴。

这一瞬间,唐子搴猛然举起手抓住他的手腕,两人暗中较劲著,但过了数秒后,杨士杰慢慢没了力气……卡──手腕被拗断,疼得他哇哇大叫!啊──该死的,好痛……好痛……就在大街上,杨士杰不顾形象地叫骂著。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动不动就对人挥拳头。

狠冷地瞪了他一眼后,唐子搴便拉起白雪的手。

我们走。

嗯。

白雪点点头,与他一块儿上了车。

当车子开远后,白雪仍可从照后镜看见杨士杰对著他们的车子咆哮著。

再望向唐子搴静默不语、冷硬如昔的侧面,白雪便说:子搴,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你不用跟我解释。

他扯出一丝苦笑。

其实他说的对,他有的是钱,和你可说是非常匹配。

拜托,我又不是要嫁给钱。

她很认真地握住他的手。

你我已经相处了那么久了,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吗?唐子搴半眯起眸,心忖:傻瓜,若不是了解你的心意,我也不会肆无忌惮地对你做那些亲匿的事呀!白雪……不论你是不是曾经偏差过,但在我心里你仍是我最珍惜的公主。

你说话嘛!到底有没有?他老是面无表情的,让她一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很多话是用感受,不是用说的。

嗯?说著,唐子搴便伸出右手将她搂进怀中,手心轻抚著她的发丝,动作是如此轻柔。

她斜靠在他肩头。

是的,很多话是不需要用说的,但是子搴,我要的是一种安全感……一种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安全感。

杨士杰回到家后愈想愈不服气,他就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一个洗车工会突然成为一家大公司的副董,更让他疑惑的是,如果张意夫曾在那儿出现,就必定和白叔有关,该不会──心底的疑惑愈来愈深,杨士杰立刻打了通电话给下面的人,交代道:去调查看看白小姐上班的地方负责人是谁,我指的是真正负责人。

是的少爷。

对方挂了电话后立刻著手调查。

就这么过了三天,杨士杰终於获知消息。

得知结果后,他可是又震惊又欣喜,因为他终於找到可以让那个洗车工下不了台的方法。

当然,他也同时得到了唐子搴的基本资料,上面不但有他现在的住址,也有他过去混过帮派的纪录,甚至和白雪曾是高中同学的所有过往。

够了,有了这些内情就足够逼退那家伙!拎起外套,他快步走出屋外坐上车,直朝唐子搴的住处行驶。

到了目的地时已是晚上九点左右,看著屋内还亮著灯,他确定唐子搴并未外出,他走过去按电铃。

不久,大门打开,杨士杰看到的竟是一个仅著件黑色背心,额上鬓边全是汗水的唐子搴!是你!唐子搴帅气地倚在门边。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这就是有钱的好处,不请我进去坐坐?杨士杰盯著他肩头、臂膀所裸露的汇汇肌肉,心底渐渐产生惧色,但嘴巴还是说著让人厌恶的话。

唐子搴撇撇嘴,往后一退。

进来吧。

杨士杰慢慢跟进,突然看见唐子搴往上一翻,整个人就这么头下脚上地贴在墙上。

再看看另一角落还放著一台健身器材,他这才明白他流那么多汗原来是在健身!有话就说,我想去冲水了。

唐子搴居然就这么倒著跟他说话。

杨士杰清了清喉咙才说:好,那我就直接说了,你……离开白雪吧!凭什么?这么久了,他居然大气还不喘一个。

凭你只会吃软饭,像你这种男人能给白雪幸福吗?杨士杰找了张椅子坐下,冷冷地开口。

唐子搴眉一皱,倏然翻跃起身,徐徐走向他,吓得杨士杰站了起来,结巴地问:你要做什么?我问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唐子搴站在他面前,你不知道吗?你现在待的公司就是白雪的父亲白克雄的。

杨士杰漾出可恶的笑容。

原来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就是因为有白克雄替你撑腰?喂,你过去不是混黑社会的,怎么那么没种?我告诉你,我──呃……你要动粗?!他话还没说完,唐子搴已伸手拽住他的领口。

你有完没完?你不用浪费时间编造一些事来挑拨离间,我不会这么蠢。

你……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我的话了?那家公司是谁的我心里明白,不需要相信任何人。

他用力将杨士杰一推。

你!你以为是张意夫的?杨士杰揉了揉脖子,提防地说。

你知道他?唐子搴脸色一变。

当然知道,他根本就是白克雄的人,现在你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这么说白雪也早该认识他了。

唐子搴双手紧紧握起,但他仍宁可相信白雪,她不会骗他的。

那是当然。

见唐子搴似乎有些动摇了,杨士杰可开心了。

你想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可以走了吧?唐子搴往门口一指。

好,我走,但我还想说最后一句话,要给白雪幸福这世上唯独我一人,你就不要再缠著白雪了。

说著杨士杰便快步离去,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后,唐子搴紧握的拳仍未松开。

他细想著打从遇上张意夫那一刻起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几乎每一件都与白雪扯上关系,难道真是她?!为什么?白雪……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呢?深吸了口气,他找了件外套披上后也迅速离开了住处。

白雪在屋里一边听著耳机、一边哼歌,从高中毕业后,她便养成睡前得听一曲CeliaCruz的抒情歌才好入眠的习惯。

可不知为何,今天她的心特别慌,让她无法静下心听歌,更没有一丝困意。

她扯下耳机,拉开房间的落地窗,正打算出去吹吹风,哪知道透过窗子她竟看见一袭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与大门守卫对峙著!子搴?那人影好像子搴。

距离太远,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只好赶紧奔下楼,快步朝大门处跑。

当距离拉近,她当真看见唐子搴就站在门外,以一双她从未见过的炯锐双目凝睇著自己。

子搴,你怎么来了?她意外地问,毕竟现在已近半夜,就算有急事明天一早见面再说也不迟呀。

不欢迎吗?他双手抱陶,声音沉冷地令她心中一麻。

当然欢迎。

白雪立即要守卫将门打开。

进屋谈吧。

唐子搴於是走进大门,跟著她进入不远处近三百坪的洋房内。

我去帮你倒茶。

白雪才转身便听见他说:不必劳烦大小姐,有件事我说完就走。

你怎么?别吵,你听我说……从现在起我已经辞职了,不再是你大小姐底下的人,麻烦你跟张意夫说一声。

还有……他代垫偿还的那笔钱我一定会还,但是给我时间。

才转身,唐子搴便被白雪重重抱住腰。

子搴,你怎么了?怎么……说那些话我一句也听不懂……白雪,我压抑了很久,才控制住对你怒骂的冲动,放手好吗?他闭上眼,一字一字极为清晰地说著。

你若要骂就骂,不要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口气对我说话。

她绕到他面前。

说呀,我到底怎么了?你!他眯起眸狠狠地瞪著她。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还听不懂吗?张意夫是你爸的人对不对?当初也是你叫他演戏要骗我的是不是?我……白雪杏眼圆瞠,没想到这事会那么快就揭穿了!无话可说了?白雪,我既然敢登堂入室的来找你,你就该知道我一点也不畏惧你家的势力,不信你可以把白克雄叫出来!他愈说愈气,嗓音也随之扩大。

我爸……我爸不在家……她瑟缩著肩,掉著泪。

那总还有别人吧!快呀,把他们全都叫出来对付我,就算死我也无所谓。

他义愤填膺地说。

不要说这种话,子搴,我只是想帮你……不需要!我欠人的我自己偿还。

我宁可被黑社会缚绑一辈子,也不愿意让人指著我鼻子说我是个吃软饭的人。

他眸底泛出沉海般阴冷的颜色,骇得白雪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是因为不放心我,怕我还不出钱来,要我立下一张借据?没关系,纸拿来。

他对她伸出手。

不是的,不要这么说……我全无恶意,真的!白雪受了他言词上的刺激,再也忍不住地对他咆道。

既无恶意,那我走了。

说著,他便走出屋子。

白雪立刻追了过去。

别走,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可是他不理会,迳自往前走,直到坐进车内发动引擎,白雪才发现他就要离开她了……永永远远的离开……不,她怎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她要留住他……向他解释清楚!於是她不管车子已发动,奋不顾身地冲到他面前──唐子搴见状猛力踩下煞车,车子在她身前寸余停住。

你这是干么?想考验我的开车技术?!他火大的冲出车外,瞪大眼望著她那张苍白的小脸。

看著她那副受惊的模样,他好想紧紧揽她入怀,安慰她要她别怕,更想告诉她……就算煞车不及,他也会拐到一旁去撞路上车子,不会伤她分毫……可是他说不出口,面对一个自始至终将他的真心玩弄在手掌心的坏公主,他当真是说不出口!但这丫头却不在乎他心底的恨,竟朝他奔来冲进他怀里。

别走,不要走……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我不想听,你走吧。

他用力推开她,眯起眸道:我想你根本就是本性难移,我不想再成为你玩弄的对象,回去吧!不──她激动地指著大马路,泪盈於睫地说:如果你不肯听,那我就去撞车,反正没有你我也不想活了。

他眯起眸,直盯著她瞧,知道她个性叛逆,如果他真不理会她,她肯定会不计后果的做出傻事。

他不能冒这个险!坐进车中,他对著窗外的她说:进来再说。

她眸子一张,立即打开车门坐到他身边。

有话就快说吧。

他闭上眼。

白雪看向家门外两名直往这儿望的守卫,就担心他们会向老爸报告这件事。

我们换个地方谈好吗?唐子搴明白她的用意,将车子开上马路漫无目的地的行驶著。

子搴,我知道我要张伯欺瞒你是不对的,但是你为我想想好不好?我不希望你因为欠著一笔钱就在那种地方卖命一辈子。

她夹著哭嗓,细细倾诉著她的苦衷与想帮他的念头。

我问你,如果你老爸不是富甲一方的政要,你如何帮我?他黑澄澄的瞳仁满是死寂的阴冷。

我宁愿和一个穷人家的女孩交往,也不要一个事事想摆布我、操控我的千金大小姐。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不成你真要窝在贼窝一生一世?幸好她有能力,也愿意帮他呀。

虽下想,可我不需要这种帮忙。

你……我有钱不是我的错,想帮你是出自内心,不要因为我有钱而用这种眼光看我!是她痴吧,可为何她的痴得不到回应,反而是这样的伤痛!你站在我的立场想过没?我自认有能力偿还那笔债,或许需要一段时间,可我一定能凭自己的力量还清它,而不是你这么用尽心机的掌控我的未来!他将车子停在公园外一角,转身对住她的眼。

更让我难以想像的是你的演技……居然逼真到跟真的一样!我只是不想穿帮。

她痛苦地说。

是,我承认你的演技要比高中时更精湛,可再这样下去我内心会有种很不确定的感觉,不确定你的心……不确定你的话是真还是假……他靠在椅背上,透过天窗看著上头的星星。

就这样吧,白雪……放弃我吧,一个一无是处的混混不值得你费尽心思,你该物色其他男人。

唐子搴!她愈听愈痛苦,因为他每每一出口,就让她伤痕累累。

你好过分,真的好过分,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解释?难道你真以为用一句话就可以撇下我?你休想!白雪举起拳头拚命捶打他的胸膛,眼底下但有著泪水,还带著一抹复杂的狼狈!够了!紧抓住她的拳头,唐子搴强持的冷静镇定就要被她击碎了。

我不,我非要打你,打到你不离开我为止。

她眼底有著倔强。

唐子搴被逼急了,他紧拽住她的手,下一秒已俯身吮住她的小嘴,堵住她那些蛮言傲语。

可小嘴被堵,她的肢体却下罢休,连双脚都用上,嘴巴还嗯嗯啊啊地喊著:我不退缩,唐子搴我告诉你,我死都不退缩!他深吸了口气,而后反转身躯,下半身压住她妄为的长腿,冷眼逼视著她。

小姐,再闹呀……你再闹呀,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厌恶你!你该知道就算自尊被践踏也该有个程度,我不会再任你胡闹!这句话猛然惊醒了她,随即她软下身子,无力地说:你真要离开,没得商量了?同样的,唐子搴也松开她。

没得商量。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转首看著他深刻的五官,她的心骤然揪紧了。

他轻吐口气。

不恨了,早该知道你的习性,又有什么好恨的。

我送你回去。

白雪别开脸,开始放声痛哭。

唐子搴听在耳中,每一声都像刀般剐著他的五脏六腑,可他还是得镇定的开车将她送回家……送到一个他将永永远远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白雪,再见了……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