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防备的赵玉勋握着衣袖中的匕首,警惕巡视着周围,谁在这,出来!然而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叶倾颜蒙着面纱站在门口,同样是一脸紧张,刚刚那道男声绝对不是幻觉,谁会在这偷窥?是巧合,还是谁派过来人?她越想越觉得可怕,万一是将军府的人,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赵玉勋握着匕首的手越收越紧,他想的远远要比叶倾颜复杂,这里怎么会这么巧出现旁人,难道是宫里哪位主派过来的跟踪他的?要真是的话,他这真是实打实的落了人口舌,纳妾是小事,可要传出他与人私会那就难听了。
赵玉勋放出旗花,带着半边面具的六位黑衣男子,齐刷刷跪在他面前,参见主子。
赵玉勋抬手,搜,边边角角都不准放过。
是。
叶倾颜蹙眉,她看的小说无数,关于一些古言小说,里面暗卫的描写和六个黑衣人的出场方式完全符合,可是,暗卫不都是像文晏平那些有头有脸,容易招人刺杀的大人物才会有?要真是如他所说,家中世代从商,他一个等着继承家业的商人之子,手下怎么会有有暗卫这种人存在。
难道说他所说的身份是假的?他要真是身份高贵,又为何瞒她?还是说……他的身份贵到不可言。
丝毫不知叶倾颜作何想法的赵玉勋,抬脚慢慢走向墙边的那块石头,目光触及石头旁枯黄的草丛里掉着一物时,他眼里闪过暗光,弯腰捡起来。
长条形缀着流苏的金黄色腰牌背后,赫然刻着两个字——钰鸿。
八弟,他怎么会在这里!想到这个平时见到自己,都会乖乖喊自己皇兄的八皇弟,赵玉勋捏着腰牌的手用了力。
赵钰鸿平时看起来怯弱的蠢样子,难道都是装出来的?要是假的,那赵钰鸿远远要比三皇弟还要可怕了,就是不知道这次他跟踪自己,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皇后的示意。
主子,屋内并未发现有人。
黑衣人抱拳道。
跑得倒是够快,赵玉勋扬了扬手,暗沉的眼睛看着掌心的腰牌,低声道:都退下。
是。
赵玉勋转身往外走,看到一手扶着门框的叶倾颜,冷着的脸缓和下来,倾颜,我有点事要处理,先送你回去。
好。
叶倾颜低眉敛目跟在他身后。
一直到茶馆门口,叶倾颜都没再说一句话。
我会处理好的。
赵玉勋以为她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害怕了,执起她的手宽慰道,方才那事,我会对你负责,这辈子我都会待你好的。
叶倾颜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眼睛低着地面,不由自主说了一句,你小心些。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赵玉勋眼睛一亮,笑着催促,好,你赶紧进去吧。
……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暗卫才把两个人放下来,赵钰鸿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刚刚还以为要被皇兄发现了。
花惜颜吐槽,让你自己不小心,偷窥都能被人发现,你可真是个人才。
我这不是受到了刺激嘛。
他嘟着嘴道。
他哪里会想到大皇兄真的会不顾身份,大白天和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
赵钰鸿左顾右盼,观四周没有注意到他,压低了声音问:皇姐,你说皇兄知不知道叶倾颜是青楼的倾颜姑娘?他这话像是提醒了花惜颜。
赵钰鸿只见她瞬间眯起了眼,冷冷说道:叶倾颜,简直不知廉耻,勾引了这个勾引那个,皇兄和文晏平还真是好眼光,看上这么一个女人。
赵钰鸿眸子里闪过懊恼,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皇姐说得对,她简直不知廉耻!他握着拳附和。
花惜颜冷哼一声往前走,赵钰鸿跟在她身后,问道:我们这会儿去哪?花惜颜没好气道:能去哪,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你和我回去。
她本意去青楼,就想看看又会有哪位公子哥被叶倾颜迷了眼,但没想到赵钰鸿竟然带着她,撞见了赵玉勋与叶倾颜这一幕。
完全是意外收获啊。
哦。
完全不想回去的赵钰鸿苦着脸点头。
怎么每次和她出来,都会不欢而散。
……都到了宫门口,打算拿出腰牌当通行令的赵钰鸿傻眼了,他在腰间摸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腰牌,豁然站起来,完全忘了自己还在马车上,头狠狠撞在车厢顶,他抱着脑袋痛呼,好痛!花惜颜被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怎么这么笨,坐在马车上都能撞到头。
他惨兮兮道:皇姐,我腰牌不见了,怎么办?腰牌怎么会不见了?花惜颜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丢,你说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丢了!赵钰鸿更慌了,怎么办……怎么办啊?还能怎么办,去找。
花惜颜让他先冷静,你出宫前带着没有?我出来前确认了,腰牌肯定是在外面丢的。
赵钰鸿拼命回想,腰牌可能会掉在哪。
想了有一会儿,两人异口同声说道:院子里。
回去找吧。
花惜颜说道。
嗯嗯嗯。
赵钰鸿忙不迭点头。
马车刚调转了一个头,就被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拦下,八皇子请留步。
赵钰鸿打开车窗,侍卫从马上翻身而下,将一物呈上,八皇子,这是大皇子让奴才交给您的。
赵钰鸿看清侍卫呈上来的是他的腰牌,面如土色接过,代本皇子谢过皇兄。
奴才会将话带到的。
那侍卫窥见马车里另外一个人影,正打算细看,赵钰鸿就啪的一声将车窗关上,对着车夫道:走。
他握着腰牌,紧张兮兮小声和花惜颜嘀咕,皇姐,怎么办,皇兄知道是我偷窥他了,会不会找我麻烦?花惜颜将腰牌从他手里拿出来,食指摩擦着上面烫金的两个字,轻笑一声道:既然他明着让人送到你手里,就说明是不想和你交恶,现在是他有把柄落在你手上,该担心的人是他,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