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心蔷一大早就起来了,她站在化妆镜前,不断地拿着衣服在胸前比着,可她的衣服本就有限,一件试过一件后,总是不满意。
在她的印象中,秘书不是都得衣装端庄高级吗?她的衣服具备端庄的条件,可是高级……却一点儿也构不上。
但她也不想工作都还没做,就先得花一笔钱,况且,母亲下星期还要做一些自费的检查。
在这种情形下,她只好挑了件算是她最好的一件套装穿上,然后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威扬企业的办公大楼。
才刚来到办公室门口,她就看见聂扬与一位小姐坐在角落,似乎在洽谈公事,她心想,他或许在忙吧!便静静地站在门外等着。
小姐,你有事吗?一位女职员眼尖的看见她,遂上前询问。
呃……我是……我是来报到的。
心蔷一边说,一边朝聂扬看去,就见他对着那个女人露出飒爽的一笑,对方则是既羞又窘的模样。
唉!他就是这么迷人、有魅力,只要轻轻一笑,便能深深吸引异性的目光。
报到?女职员感到疑惑,并不客气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眸中有着嫌恶。
难道聂先生没跟你说吗?心蔷愣了下,也感受到对方那轻蔑的眼神。
瞧她身上那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套装,再看看自己身上这件地摊货,还有这栋豪华气派的办公大楼心蔷的自卑感倏地冒了出来,想忽略都难,后悔两字浮上她心间,她羞愧得转身就跑。
聂扬一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丢下讨论到一半的公事追了出去。
心蔷!终于,他在大楼外拦下她。
既然来了,又为什么突然走了呢?我觉得我不适合。
心蔷坦白地说。
怎么不适合?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当你的秘书。
扬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她直视着他。
请你另请高明吧!我说你可以就可以……不然,算是帮我一个忙吧!聂扬诚恳地请求道。
见他如此认真,心蔷又怎能狠下心拒绝呢?她只好笑着点头。
嗯!那我试试看,若是不行,你一定得跟我说喔!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厂他对她绽放出一抹阳光般的笑意,接着便带着她一块儿踏进办公室。
经过刚才那场追逐,办公室里所有职员都对心蔷的身份好奇不已,绝大多数都猜测她是聂扬的新欢,因此,每个人对她的态度都有着牵强或是不甚自然的热情。
对于这一切,心蔷只能假装不知情,并尽可能以最真诚的心回应他们。
短短一天下来,她也渐渐得到所有同事的好感,不再背对她窃窃私语了。
你表现得很不错,第一天就笼络人心了。
聂扬将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笑着说。
哪有?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也尽量不让他们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而已。
虽然辛苦,但能博得大家的认同,心蔷也觉得很欣慰。
别不好意思呀!聂扬故意糗她。
我……你!她跺了下脚,满脸羞涩。
好了,不逗你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走向她。
这是你住的地方的钥匙。
本来我应该带你过去的,可是我还有一大堆公事还没处理,所以……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这么忙,她又怎好耽误他。
真的很抱歉!聂扬将钥匙交到她手上,又回座位将地址写在便条纸上后再度走向她。
这是地址。
心蔷伸手接过,望着便条纸上苍劲有力的字迹,目光竟被它深深胶着住……心蔷!聂扬轻唤她;却发现她愣愣地盯着那张便条纸看,不禁又喊了声,心蔷,呃!什么?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是不是对地址上的环境不满意?他很谨慎地询问。
不是的。
心蔷尴尬地一笑。
她心想,若是被他知道连他的笔迹都会令她如此着迷的话,他会不会取笑她呢?那就好,那里的环境很不错,里面什么都有,就连厨房的厨具都很齐全,你放心吧!我从来都没有不信任你。
她突然对他这么说。
这……谢谢。
聂扬闻言一愣,随即回到办公桌前办公。
那你先走吧!你不是还得回家准备一些日常用品?别弄得太晚了。
我知道。
走了几步,心蔷又回头问道:对了,你的晚餐要怎么解决?佳佳会帮我带来。
一提到心上人,他立刻眉开眼笑。
心蔷心一沉,勉强地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忙得太晚喔!她本还想问他是否有她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但一听到佳佳会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纷扰,她还是先走得好。
心蔷提着昨晚就整理好的行李从原本住的地方走出来,伸手招了辆计程车,然而说出口.的竟然是公司的地址!她在心中挣扎着该不该上去看看。
若是佳佳在,那她的出现不是会造成误会?但若不上去,她心底又会有股前所未有的仓皇感受……哎呀!不管了!她就先在外头观望,若是听到佳佳的声音,她就会像风一般迅速地消失,绝不会带给他任何困扰。
于是心蔷提着行李来到公司大门外,小心翼翼地倾听里头有无声响,然而她观察了好久,仍是静悄悄的。
聂扬该不会已经和佳佳一块儿离开了吧?心蔷轻叹了口气,然后垂头丧气地转过身,不料她的行李却不小心撞上了大门,将它撞开一条缝。
奇怪,门怎么没关呢?她好奇地走人,并直接往聂扬的办公室而去,赫然看见聂扬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本想上前唤醒他!可见他睡得这么沉,她又不忍心,只好拿起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轻轻为他盖上,接着又替他收拾凌乱的桌面,最后便坐在沙发上等他清醒。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心蔷不自觉的也睡着了……十二点整!聂扬突然被手表上的闹铃设定给惊醒,通常这个时间是他打开收音机,听他最爱听的广播节目的时间。
他用甩有些浑沌的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些,却瞧见沙发上一抹纤柔的倩影。
心蔷?他不是要她回去休息了吗?她怎又折回来了?发现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后,他拿下它,然后走向心蔷,将它转披到她身上。
这个动作惊醒了心蔷,她突然张开眼,一见是聂扬就立刻坐直身子,关怀地问道:你醒了?嗯,你来多久了?他温柔地拨开她覆额的细发。
我……她低头看了手表一眼,然后低呼了声,什么?!已经十二点了!是啊!没想到我小憩一下!竟会睡到这么晚。
他站了起来,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你一定是累了。
心蔷也跟着站起,状似随口问道:佳佳没留下陪你吗?此话一出,就见他垂下脸苦笑着。
她一听见我要加班,可能想……会打扰到我,便说要和朋友去看电影。
所以她就没来,连你的晚餐也省了?看着他脸上那牵强的笑容,心蔷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这个男人是这么无怨无悔地爱着佳佳,可佳佳又是如何回报他的?他是这么的优秀,无论是外表或内在,但佳佳为何不懂得珍惜呢?倘若是她,她一定会将他牢牢地把握住,细细呵护照顾着他。
头一次听她这么大声说话,聂扬觉得有些诧异。
你怎么了?你只要告诉我你吃了没。
此刻她只关心他的身体,在乎他在如此辛劳下竟然连饭也没得吃的痛。
还没。
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们走。
她提起行李率先往外走。
去哪儿?聂扬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
我们先到二十四小时超商去买点东西,然后再到我住的地方,我煮消夜给你吃。
她认真地说着。
见他一副迟疑的表情,她不禁想,会不会自己太一厢情愿了?是不是不愿意?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想法。
心蔷垂下脸,闷闷地说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有点儿义愤填膺,你在气什么?聂扬扬起嘴角,细细地端详她。
我……我气你不会照顾自己,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餐。
她转过身,不自在地嗫嚅着。
哈!这是常有的事,不过,既然有人要煮丰盛的消夜给我吃,若我再拒绝,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说完,他大方地拉住她的手。
走吧!心蔷愣愣地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能触碰到他的手,感受到他的体温,让她心头觉得暖洋洋的。
不知道她还能这样靠近他几次呢?心蔷有些心酸地暗忖。
心蔷望着这栋聂扬帮她找的房子,心中真是满意得不得了,虽然是间小套房,可是样样俱全。
前面的阳台还有座小花园,没事时可以撑起遮阳伞坐在阳台上看看书……一想起那样的情景,心蔷一颗心立即活跃了起来。
另外,她还注意到这房子洁净得一尘不染,可见得他一定派人来打扫过了,不禁因他贴心的举动而鼻醒起来。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
她哽咽地说。
别这样,真要报答我,就煮一顿丰盛的消夜请我吧!他帅气地坐进小沙发上,薄薄的唇畔噙着一抹淡笑。
嗯!我赶紧去弄,要不然天都亮了。
心蔷对他笑了笑,随即提着袋子进入厨房,聂扬则仰首躺在沙发椅背上闭目养神着。
厨房不时传来利落的切菜声,看来她似乎对烹饪满熟稔的。
渐渐的,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令他本来不怎么饿的肚子竟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他站起来缓缓步向厨房,望着心蔷那纤柔的背影,脑中不禁有丝离谱的幻觉——若这是他的生活,回家后有可口美食等着他,有个人也会温柔关心他,那感觉该有多棒呀!如果佳佳肯为我这么做该有多好?聂扬忍不住在心底喃喃自语着。
将一碗锅烧意面捧上桌后,心蔷抬头便瞧见聂扬伫立在厨房门外的身影,不禁羞赧地笑问:怎么站在那里呢?我可是闻香而来。
他双臂抱胸,一双炯利的眼直盯着她瞧。
真觉得香?她暗暗在心底欢喜着。
本来不饿的,现在肚子却叫得连街坊邻居都听到了?他倚在门边笑着说。
你真爱说笑。
饿了就快来吃吧!她向他挥挥手。
聂扬不客气地走过去坐下,才吃了一口,便扬眉赞许道:真不错!一点儿都不比道地的台南意面差。
真的?喜欢就多吃点。
心蔷真的是很用心在煮这碗面,里面除了有丰盛的材料外,还加了她不少的爱心与关心,更有着浓浓的痴恋之情。
如今她才知道,她对他的爱竟是来得这么突然、这么无法逃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便开始大块朵颐。
望着他那股起劲的吃相,心蔷的心底有说不出的感动。
自从母亲住院后,她已经好久好久没煮过东西让别人吃,也不曾得到如此大的激赏。
聂扬吃饱喝足后,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还好我没有天天吃你煮的莱,否则我一定胖得不成样。
你就算胖也是个大帅哥呀!瞧他笑得洒脱的模样,心蔷也跟着雀跃不已。
当真?你见过肥得走不动的‘大帅哥’吗?或者你此‘蟀’非被帅?他忽然想起小晨老爱用蟀哥来调侃他。
咦?心蔷不懂他的意思,但看见他噘起嘴,发出几声蟋蟀的滑稽叫声后,才恍然大悟地笑弯了腰。
难得看她笑得这么开心,聂扬不禁敛起笑意,眯起黑眸,直视着她那张灿烂的笑脸。
心蔷猛地抬起头与他四目交接,不禁被他那灼烫的视线给盯得满脸通红,于是她赶紧别开脸,尴尬地笑了笑。
没想到你那么幽默。
在现在这个社会中,不幽默点是不行的,你们女人常将择偶条件挂在嘴巴上,而幽默风趣就是其中之一。
你还需要担心这个吗?心蔷摇头轻笑。
你若担心的话,那全天下的男人都得紧张得跳脚了。
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聂扬爽朗地大笑,接着看了手表一眼。
哎呀!怎么了?快两点了,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我该走了。
聂扬连忙站起。
别急!我还不想睡!当这些话脱口而出时,心蔷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瞧她说了什么傻话啊!好像很不希望他走,要他留下陪她似的。
心蔷吊着一颗心,凝睇去山上?!她不能说不意外。
是呀!大半夜和一个男人上山得很有勇气喔!你敢吗?聂扬低垂着眼,故意露出一抹轻浮的笑容吓她。
心蔷咬咬下唇沉吟一会,然后仰起下巴回道:好!既然是你邀约的,我当然敢。
难道不怕我对你伸出魔掌?他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你不会!心蔷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因为你已经有佳佳了!心蔷再次冲口而出,在看见聂扬明显的愣住后,感到后悔不已。
对不起!我……没关系,你如果觉得不妥的话,那就别去了,我也该走了。
聂扬拍拍她的脸蛋,拿起外套就要离开。
等等!心蔷的心揪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喊住他。
还有事吗?聂扬一手撑在门框上望着她。
我跟你去。
真的?他讶异地扬起眉。
当然是真的!你愿意带我去山上吗?我还不曾在半夜上去过呢!心蔷柔柔地一笑。
当然,还得要你愿意才行。
我当然愿意了!走吧!否则我们不是去山上看夜景,而是看日出了!他随即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心蔷一边走一边想,他可知道,她好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依附着他的感觉!由山上往下看,可以俯看整个台北市的夜景,万家灯火如萤光闪烁般,再加上轻凉的晚风拂面,给人清爽宜人的感觉。
嗯……好舒服喔!心蔷双手扶着观景台的栏杆,深深吸了口气。
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
聂扬双手抱胸,闭眼闻着山上的味道。
一个人?!她讶异地反问。
对!当我为公司的事烦闷,找不到解决之道时,就会一个人开车到这里,看看夜景,闻闻晚风混着山林的味道,脑子便会豁然开朗。
他转过身,帅气地靠在栏杆上,就着月光望着她那张专心聆听的小脸。
我相信。
她笑了。
本来刚刚在车上我都快睡着了,可是一下车,接触到这里的清凉空气,立刻便精神百倍了呢!如果她也像你一样有这种感觉该有多好……聂扬眯起眸遥望远方。
她?是谁?佳佳。
他轻叹了口气。
还记得我头一次带她来,她待不到十分钟就吵着要回去,直说这里阴森森的让她害怕。
那你就带她离开了?她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孤寂,可她不明白,他与佳佳的个性与生活观念差那么多,他为何还这么爱她?没办法,她一直吵着,那份宁静感没了,不如离开。
他揉揉鼻子,虽然心底感到挫败,不过他向来不会表现出来。
我……她张口欲言,又觉得不妥而闭上嘴。
聂扬双手插在裤腰袋,微扬的唇畔带着抹浓浓的自嘲。
别安慰我呀!我觉得这样也好,彼此有不同的兴趣,你说呢?话虽没错,可是……她深抽了口气,勇敢地将刚刚打住的话问出口。
可是你爱她吗?你真的爱她吗?哈——没想到他回应她的竟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当然爱她了!佳佳的出现可是让我的生命充满了活力。
我承认,我们的思想上有着差异,但我想,爱可以弥补这一切的。
喔!我懂了。
她垂下脸,颓然地说:天快亮了,我想回去了。
嗯,也该回去了。
对了!明天你不用急着上班,等睡饱了再来。
拍拍她的头顶后,他便拉着她小心地走在山路上。
啊!由于天色昏暗,心蔷一不注意就踩到了一个窟窿,整个人跌在地上。
怎么了?聂扬紧张地问道。
脚……我的脚……她抓着自己的脚踝低嚷着。
好痛!他连忙蹲下查看她的伤势,可惜夜色太黑,他根本看不清楚。
我看,我还是抱你回车上吧,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她忍着痛说道,因为觉得在大半夜里让一个男人抱着实在有点儿怪。
别逞强了!他蹙起眉心。
我没有。
心蔷咬着牙站起来,可才往前跨出一步,她便忍不住蹲下身,直抚着脚踝。
还说没有逞强,再这么固执的话,我可要用强的。
聂扬出声恫吓她,然后在她错愕之际一把抱起她,缓缓走下山。
这一路上,心蔷紧张得将他抱得紧紧的,因为这个山路极为难行,她怕自己一个晃动反而会影响他。
.你还撑得住吧?聂扬拼命加快脚步,并不时低下头关心地询问。
我可以,倒是你,不用走得这么急,我忍得住的。
尽管脚踝已经痛得几乎麻痹了,但心蔷却不愿加重他的心理压力,于是故作轻松地说。
真的是这样吗?你可别骗我啊,话虽这样说,但他知道她又再逞强了。
认识她的时间不算长,不过,他已能从她的言谈举止间看出她外表虽柔弱,可内在却极为坚强。
我不会骗你的!你走慢一点。
心蔷一边说,一边痴迷地望着他刚毅强劲的侧脸,其中含带着几许他不自觉流露出的柔情,那份柔情对她而言,犹似一股挥之不去的强烈吸引力。
就在此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再也回不了原位了……为何佳佳不懂得珍惜他呢?他给予她的爱和情是这么的浓烈,可是她回报给他的却只是冰冷和无情!看着他那略显颓丧的表情,可知她心里有多难过?到了到了,你再撑一会儿。
他隐约瞧见自己白色轿车停放的位置,于是又开始加快脚步。
你别急呀,我没事的,你小心点。
看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心蔷忍不住有些鼻酸,脑海中也浮现出这阵子与他相处的情景,他们之间有欢笑、有默契,惟独缺少爱……真不知道自己这样痴恋着他,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到了车边,聂扬用力地打开车门,极轻、极小心地将心蔷放进车内,然后再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赶紧下山。
心蔷发现他的车速愈来愈快,忍不住转过头看着他。
别玩命呀,夜色这么黑,你开这么快很容易出事的。
我怕你会疼得受不了,得赶紧到医院让医生替你看一看。
说完,他撇撇嘴。
放心吧!我的车术是一流。
唉!都是我不好,坏了你看夜景的兴致。
心蔷垂着小脑袋,一丝愧疚渐渐爬上心头。
喂!你快别这么说,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要不是我拖着你上山,你也不会受伤。
他紧张地反驳,莫名的不愿见到她难过的模样。
我们两个都别说了,弄得场面都尴尬了起来,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心蔷微蹙起眉。
我也不喜欢。
OK!我们都别说了,嗯?他偏过头对她微笑着,那炫目的笑容再次让她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