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好歹我也是他舅舅,他居然敢这么对我?马义看着自己的事业一家家倒下,气得猛捶桌案。
老爷,我听说他们今晚还要办个热闹的庆功宴呢!马家的管家在一旁掮风点火着。
什么?他们还要办庆功宴?闻言,马义那张脸变得更黑了。
幸好我们还有间木材厂没被他夺走。
看他气得不轻,另一位下人连忙安抚道。
木材厂有什么用,我要拿回我全部的资产。
看样子马义似乎已经忘了他口里的资产其实全是夏府的。
老爷您说得对。
管家果真是个道地的马屁精,马义说一句,他附和一句。
既然你也认同,那么该怎么做你已经有主意了吗?马义询问着他的意见。
我听几位手下说,夏沐最近常和一位姑娘混在一块儿,我想或许她就是他的弱点,我们可以从她下手,拿她当成筹码。
管家附在他耳边轻声说。
这个我知道,上回我也见识过她,但听说她的功夫还算不错,要将她弄到手似乎不太容易。
马义说着便皱起了眉头。
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一个女人……夏沐会为了她将所有东西拿出来吗?管家佞笑道:那也得试试才知道,但依我看,只要能把她逮到手,随便要夏沐交出什么,我想应该都不成问题。
好吧!既然你那么有把握,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
马义听了这些,才稍稍消了口怨气。
老爷……这样好吗?旁边的手下又开口劝阻,夏沐已经留了一个厂给咱们,而且还是最赚钱的,这样会不会反而惹恼他?去你的王八羔子,你是胳臂往外弯吗?你平常到底是吃谁喝谁的?马义狠狠的骂道。
管家瞪着那名手下,没你的事,你下去吧!是。
没敢再多说话,那手下赶紧俯低身子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后,管家又说:您一定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唐巾客栈’的三掌柜,‘唐巾’目前和‘上宝楼’为了生意争得水火不容,或许我们还可以借助‘上宝楼’的力量。
管家阴险地送上自己的计画。
原来他们还有这层利害关系,哈……那就有意思多了。
马义咧嘴大笑,好,有‘上宝楼’和我们联手,我就不信夏沐会下跪在我脚前求饶。
那么属下这就去办。
快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端起一杯酒,他畅意地喝了口,脑海里想着的净是如何让夏沐低头的画面,他心底的得意也更猖狂了。
今晚夏府可谓灯火通明,里头欢笑声不断。
但是与会之人多是夏府的忠仆们,并没什么外人参与,若真要说的话,也只有唐家四姊妹和萧言了。
夏老爷,茜儿敬您一杯。
唐茜儿将客栈里上好的女儿红给拿了几坛过来,大伙儿今晚喝得可尽兴了。
茜儿,你少喝点,醉了我可背不动你。
见她又要再斟酒,夏沐赶紧阻止她。
那我背你好了。
她笑着将杯子交给他,这么不放心,就给我一点蜜酿啰!夏沐笑着为她斟满,虽是蜜酿,但依然会醉,这杯喝完就别再喝了,嗯?嗄?这么小器……她不满地噘高嘴。
我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否则就别喝。
他将杯子又抽了回来,怎么样?答不答应?好啦!我喝完这杯就不喝了。
曾几何时换她开始听他的了?不过这种感觉也不赖,能让一个男人管她、为她操心,或许是有些拘束,像是少了自在似的,但唐茜儿明白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茜儿姑娘,沐儿是担心你喝醉,所以你还是少喝些,或足以茶水替代也行。
夏员外瞧着他们这般甜蜜,于是转向唐萱儿继续说道:对了,如果我趁这时送上聘礼,不知大掌柜肯放人吗?唐萱儿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开口,不过瞧他们年轻人这么恩爱,于是也顺着话说:随时都行,只要他们小俩口准备好就成了。
姊!唐茜儿闻言,一张脸顿时红似烧虾。
那沐儿,你的意思呢?夏夫人问着夏沐。
我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茜儿答应我。
他多情的眸直望着羞臊垂颜的唐茜儿,两人的手甚至在桌案下偷偷紧握着。
好,茜儿不说话就是愿意啰!夏员外知道打铁得趁热,因此立刻宣布,好,那我定会择佳期送聘,期望下个月就能将茜儿给风风光光娶进门。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唐萱儿也笑着答应了下来。
不过……唐茜儿突然一声不过可吓坏了夏沐,他还以为她要反悔呢!他急急问道:怎么样?我是想说如果可以,以后还是让我回客栈帮忙。
唐茜儿看着夏沐,一脸征询的意味。
茜儿,你怎能这么要求?夏府也有很多事需要你的。
唐甜儿赶紧道,深怕夏家听了会不高兴。
是呀!你就留在夏府帮忙吧!唐萱儿也附和。
可是二姊,你不也都回来帮忙?夏沐见她这么为难,于是笑笑的说:以后你要在哪帮忙都行,再说你是我娶回来的妻子,又不是伙计。
你的意思是我高兴去哪儿就去哪儿啰?唐茜儿开心地问。
哈……这样事情不就都解决了?那咱们来喝酒吧!夏员外与夫人立刻举杯,现场除了欢笑声还是欢笑声。
两个时辰后,月色照亮大地,热闹的气氛也渐渐消散,还给夜晚一阵安静。
仆人们忙着收拾桌面,而唐家三位千金也先行告辞了。
此时,在夏府的一隅有两个相依偎的身影,他们并肩坐在亭子内,望着那轮过分明亮的月。
沐,今晚的月亮好圆好亮,简直连中秋的月亮都比不上了。
她紧紧靠在他怀里,其实缘分真的很奇妙,我想任何人都不敢相信我最后竟然会嫁给你。
缘分重要,但努力也是,如果不是我这么努力的追求你,你怎么可能让我给吸引住?他眉轻挑,言下之意是他的努力胜过一切。
唐茜儿抬头摸着他微冒胡髭的下巴,你有努力过吗?你努力的欠帐,但是追你的人却是我耶!老是追着你讨债,连我自己都很不好意思了。
你还会不好意思?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轻哂笑意。
喂!我都还没嫁给你呢!你就说这种话。
她噘着唇,哼!我要回去了。
今晚别走。
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然而看着她翘高的红唇,他忍不住低首轻啄了下。
唔……你怎么偷袭我?她捂起小嘴,一脸羞涩。
我今晚还想偷袭更多呢!他随即笑着将她抱起,往他的寝居而去。
一进入寝居里,唐茜儿的心跳声慢慢加重,似乎已明白今晚他想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要等到新婚之夜?这次就当成庆功后的贺礼吧!他柔魅地画开笑痕,然后将她轻放在床上。
沐……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她的眸影放柔,心口直跳着,嘴角则挂着幸福的微笑。
因为你惹人爱。
他蜷唇一笑吻上她的唇,大手更是炽烫的在她颈侧摸索着,弄得她好痒、好痒,还忍不住格格笑出声。
你这个小魔女。
她虽说不非常性感,但看她这种自然可爱的反应,他居然打从内心更是起了蠢动之欲。
接下来,他已迫不及待褪去两人的衣衫,再一次徜徉在夜的热情氛围中。
夏唐两家现在可忙着。
为了夏沐与唐茜儿的婚事,唐萱儿一会儿要清点宴客人数,一会儿又要帮忙准备嫁妆,不过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将妹妹们一个个风光的嫁出去,所以这等事绝对马虎不得。
大姊你别忙了,我又不是要嫁到老远去,不就是在附近而已。
新娘子唐茜儿倒是副恣意样,完全不因为要嫁人而有丝毫紧张。
话虽如此,可是该准备的还是缺一不可,这是礼数。
唐萱儿边说,手边的工作依然没停。
但我们没有太多闲钱,这样子所剩无几的银子很快就会花光了。
唐茜儿真的很不希望为唐巾带来负担。
放心,这些我早有准备了。
唐萱儿笑望了她一眼。
就在这时候唐甜儿也来了,她手里拎了一件霞帔,笑着对唐茜儿说:这是我连着好几夜赶工做出来的,你快换上试试。
二姊,你还亲手帮我缝制嫁衣呀?唐茜儿有些感动的红了眼眶。
拜托,要当新娘子的人可别胡乱掉泪。
唐甜儿拉着她到屏风后,快穿上,让我瞧瞧哪儿不对,我得赶紧改。
唐甜儿点点头,开心地将嫁衣穿上,哇……好合身耶!这嫁衣真的好美,没想到二姊还有这种巧手。
就算我手不巧也得为你巧啊!唐甜儿再为她褪下嫁衣,换回原来的衣裳。
二姊,那我有没有?刚进屋的唐容儿听见唐甜儿这番话,故意逗闹地问。
当然有,二姊又不偏心,哪少得了你的。
唐茜儿从屏风后探出头替甜儿回答。
真的吗?唐容儿说着也将手中的一只宝盒交给唐茜儿,大姊、二姊都为你忙碌,我却不知道该为你忙什么,所以亲手串了条珍珠链给你。
哇……好漂亮,我很喜欢。
唐茜儿立刻将宝盒打开,把珍珠链试系在颈上。
对了二姊,刚刚我在客栈接到夏府下人的传话,他说夏沐要你过去夏府一趟。
唐容儿把刚刚在客栈听见的传话转述给她。
好,我马上过去。
一听是夏沐找她,唐茜儿没有多想的便开心地奔出房间,直接前往夏府。
可在半路上,她却遇见了一群上宝楼的保镳和马家光头,只见他们不怀好意的笑着朝她走来。
唐茜儿眉头蹙起,斥问:你们哪时候连成一气了?哈……要对付你这种可恶的丫头,当然得多找些帮手来。
光头搓搓双手,一脸诡笑。
今天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他话一说完,身后又冒出一堆人。
唐茜儿看在眼底不禁冷嗤,哼!你们该不会是想对我使出人海战术吧?这点你倒是说对了。
下一刻他们立刻冲向她,果真这样的计策奏效,唐茜儿因无法应付太多人而节节败退,直到气力用罄后更挨了对方好几拳。
你们这样可不可耻?她退到墙边,眼看已是无路可退了。
你是要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把你打昏了扛回去?你选一条路走吧!光头冷笑。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唐茜儿眯起眸,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报复这个可恶的大光头。
马爷想请你去马府作客。
马义?!他能有什么好心眼?唐茜儿闻言真是嗤之以鼻。
该死,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光头一群人再次攻向她,数招之后唐茜儿还是因为不敌众人而被制伏了。
你如果敢动我一根寒毛,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其实很害怕他又会像上次一样命令一堆手下欺辱她。
今天我倒是不会动你,因为说不定我们马爷会看上你。
带走!光头一声令下,数名手下就将唐茜儿的手脚捆绑起来,带回马府。
唐茜儿一路上直挣扎着,但根本挣脱不了这些紧紧捆住她的粗麻绳。
夏沐……夏沐……我会不会再也看不到你?想到这儿,坚强的她还是忍不住掉下了泪,只能在心底直喊着夏沐的名字。
夜深了,唐茜儿一直没返家,唐萱儿不禁紧张了起来。
大姊,三姊留在夏府过夜又不是第一次,你干嘛这么着急?唐容儿有些不解。
习俗上男女婚期已定之后,双方最好别见面,更别说是在男方那儿过夜,这些话我都告诉过茜儿,她也说过她明白。
既然她懂,为何到现在还不回来?唐萱儿忧心地说。
那……要不要去夏府看看,说不定是夏沐不肯放人回来。
唐甜儿也道。
好,我这就去瞧瞧。
唐萱儿抹抹手,便直接前往夏府。
大姊,我也一道去。
唐容儿说着也拎起裙摆跟去了。
可以想见当夏沐听见唐萱儿说是他派人把唐茜儿找来时,他有多震惊,我没有派任何人请她过来呀!这怎么可能?是有个人来店里说的。
唐容儿捂着唇,一脸不敢置信。
这么说……是我没搞清楚对方的身分就跟三姊传话……老天!我去找她。
夏沐立即冲出夏府,沿路不停的喊、不停的找……但是直到天亮了,仍是一无所获。
当然唐巾客栈里的人也没闲着,他们同样四处找寻着唐茜儿的下落,最后大伙儿又约好,天亮之际不论找着没,都要在唐巾碰面。
怎么样?可有茜儿的消息。
夏沐多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茜儿落在马义手上。
没有,那你呢?唐萱儿急道。
夏沐握紧拳头,跟着摇头一叹,一样,什么线索都没。
可我找到了这个。
唐容儿吸吸鼻子,忍住眼泪,这是我送给茜儿的珍珠链子,我发现那全都散落在前头西里厝后面的空地上。
夏沐瞧着那一颗颗散落的珍珠,而他的心就跟这些珠子一样,全乱成一团儿了。
西里历是吗?我去看看。
他说着便冲出去,而唐巾的三位姑娘们也连忙跟上。
到了那里,夏沐发现地上有着许多不寻常的脚印,四周墙上与树干也有打斗的痕迹,地上更还有几颗唐容儿没捡完的珍珠。
她被抓走了。
他冷着嗓说:一定是马义干的。
马义……就是你舅舅?唐萱儿听唐茜儿提过这个人。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茜儿平安带回来。
夏沐转向唐家三位姑娘,见她们对他点点头后,便转身立即前往马家。
大姊,夏沐可以救出三姊吗?唐容儿好自责,都怪她粗心乱传话。
我们就等等看,如果到了下午仍没消息,我们就一起过去救人。
唐萱儿心想唐茜儿已可以算是夏沐的人,而既然他极有信心可以救回妹妹,就让他去试试吧!只是忧心的因子仍无法从她们的心上褪去,这个白天似乎变得好漫长、好漫长……就当夏沐前往马家的半路上,突见马家的管家朝他迎面走了过来。
夏少爷,我们老爷要我在这里等你。
管家笑得一脸贼相。
他知道我会过来?他拧起眉,更加肯定唐茜儿是被马义抓走的。
这是当然,瞧,夏少爷你不是来了吗?管家指着另一个方向,请跟我往这边来。
我要去马家。
怪了,他指的不是马家的方向。
马大爷在那边的酒楼里等着你呢!马义就是蓄意不让他进马家大门,就怕他会大闹马府,将唐茜儿给救出去。
夏沐眯起眸看了他一眼后,便说:好,带路。
到了半里外的一处酒楼,他立刻走进去找到了马义,我不想跟你废话,快把茜儿交出来。
咦?你今天怎么连声舅舅都省略了?马义仰首喝下一杯热酒,冷冷笑说。
因为你根本不配。
你这孩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我呀!马义瞧着他,说真的,这些年我还以为你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迟迟没对你下手,想来还真是后悔。
你现在想下手也来不及了。
夏沐拿起盘中的一只酒杯,为自己斟上一杯,这一杯恭喜我终于可以狠下心跟你这个‘舅舅’断绝关系。
用力将酒一饮而尽后,他紧抓空杯,直到它变得粉碎。
马义看得大惊失色,他曾经听说他有功夫,可没想到他的功夫已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你……你……马义指着他,你想怎么样?将、茜、儿、交、出、来。
他一字一顿地重说了遍。
夏少爷,你这样太不懂礼貌了,你想威胁我们家老爷吗?管家见马义被他的狠样吓着,赶紧出面接话。
你是什么东西?夏沐长臂一伸抓紧他的衣襟,心神瞬乱地说:少在那里出馊主意,否则我就一掌劈了你。
你住手。
马义立刻站起身,如果你想要茜儿姑娘回去,就得把所有产业还给我。
还你?!它们原来就是夏府的,是你……是你趁我爹娘……以前的苦,夏沐已不想再多说了。
够了,你再说下去,小心我马上命人杀了她!马义瞪着他,反正你说的全是废话,你说得再多也救不了她的。
那就试试看,就算我把马家整个翻过来,我也要找到她。
夏沐可不是被威胁大的,尽管忧心忡忡,但他仍告诉自己不能自乱阵脚。
但我们并没把她关在马家,这点你没想到吧?见老爷突地愣住,精明的管家又立即抢了话。
关?!你说你们把她关起来?夏沐此时更是火冒三丈了。
关只是种说法,其实充其量只能说是软禁吧!我们老爷见了她之后可是非常中意她,如果你再迟疑下去,后果自负。
管家奸佞一笑。
马义,你如果敢动他,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那双眸闪着火焰,直射人马义眼底。
所以我说,你动作非快不可了。
意思也就是除了我依你之外,别无他法?夏沐紧抓着拳,恨不得在他脸上捶下几个窟窿。
对,正是如此。
马义绽出邪笑,我知道你心急得很,但你可别告诉我你还要考虑,到时候那个美丽的小姑娘变成什么样,你可别后悔喔!你!夏沐气得抓住他的手臂,好,我答应你,但如果你饿了她或伤了她,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这话,夏沐便离开酒楼,快步回夏府处理这件事。
他知道这么做的结果定会引起众人抗议,但他现在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茜儿,你等着,我一定会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