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兄,你来了?一回到聂府,辰云立即瞧见伫立在门厅口的冉方桥,当他看见辰云身后紧跟着一位佳人时,不禁扬扬眉,调侃道:才数日不见,身边已有红粉知己了?真令人诧异呀!你说融儿?她可不是什么红粉知己,而是我的娘子,请你听清楚。
辰云洋洋自得的瞟了冉方桥一眼,看着他那副瞠目结舌的模样,不由得更觉得开心与有趣了。
冉方桥一定料想不到,向来性喜漂泊的他怎么会突然想不开了。
原来你是大嫂,失敬失敬。
然而没一会儿工夫,冉方桥又立即恢复原有的神情。
不敢。
不知这位大侠怎么称呼?融儿细细打量着他。
不错,又是一位器宇不凡的男子。
问题是,常听优优姊说,辰云结交的,往往都是一此酒肉朋友,一块闲逛花街柳巷、游荡街头。
但,不仅辰云不像,连他这位朋友也没有所谓酒肉朋友的调调儿。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难道他们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矛盾情节。
在下冉方桥,乃辰云的狐群狗党之一。
他们风城侠客向来对辰云的一切知之甚详,了解他隐藏实情之苦,于是,只好顺着他给他家人的坏印象说了。
冉公子说笑了,你就留下用午膳吧!我去灶房吩咐下人多准备些酒菜。
融儿露齿一笑,找理由先行离去。
因为她直觉这两人的神色诡异,她继续留下准无法探查出什么?倒不如先离开,再找机会探探他俩究竟在干啥勾当。
谢了,大嫂,冉某不仅想讨个午膳,更想叨扰个数日,希望没有带给你们不便之处。
他饶富兴味的瞄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辰云。
望着融儿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后,冉方桥才带着戏谑的笑意转过身说道:动作那么快,是不是有了,来不及通知咱们?你才有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辰云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明白他一来以后就没好日子过罗!既不是有了,那就是舍不得请咱们兄弟喝两杯了?冉方桥试着挖出真相。
别用激将法,我知道你对我闪电成亲这档事好奇的不得了,不过,我可是有权利绝口不提呀!辰云故意在他面前卖着关子,欲杀杀他的威风。
还不错嘛!可见你娶了娘子并没丢了脑子。
冉方桥风趣的调侃他,既然激将法不成,他只好改采迂回战术罗!我看全天下的人也只有你会娶了妻子丢脑子的。
怎么?是吃味?是嫉妒?抑或是羡慕啊?辰云半身欺向他,清澈的澄眸带着某种促狭的光彩。
拜托,你以为我吃味?我嫉妒!我羡慕!老天,殊不知我冉方桥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只消我勾勾手指头,那些女人可是会争先恐后的欲登宝座啊!冉方桥以挺不屑的口吻说道。
是哦!可是我怎么从未瞧见过你所谓的‘为你争先恐后’的女人?辰云长长吟哦了一声,那抹口气说有多嘲讽就有多嘲讽。
各位看倌可别误会,这并不表示他俩的感情不好,相反的,这就是他们友谊深厚的最佳写照;打屁挖糗更是他们最擅长的相处之道。
咦,我为人正直,不爱现宝,难道不行吗?冉方桥下巴一抬,大言不惭的哼声道。
你正直!那不就表示我邪恶罗!耶,这可是你不打自招的。
冉方桥笑意盎然。
是――我邪恶!恶者不与君子交,那我走了,您老兄的午膳就自个儿打点吧!辰云强压下笑意,故意不搭理他。
喂,这顿饭可是大嫂请我的,你没权利赶我走。
冉方桥倒是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后面,一路跟进了饭厅。
我想赶她都行了,何况是区区的你呢!他不经意的一扯,却让转过墙角欲唤他俩用膳的融儿听个正着。
融儿!看见融儿一变,此刻的辰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而冉方桥却带着一股诡谲促狭的表情斜倚在墙头,等着看辰云如何收拾残局。
你终于将想赶我走的话说出口了!她默默的开口,红滟滟的小嘴微微看出它在颤抖。
我不――当他瞥见冉方桥的揶揄笑容时,想说出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等着他解释的融儿见他欲语还休,一颗得不到温暖的心更是冷却到了冰点。
你不用再说什么,可以用膳了。
落下这么一句话后,融儿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走,但任谁也听得出她话语中的哽咽。
然,辰云就是极力压抑着早在他胸口沸腾的情绪,不让自己追去!眼睁睁的看着她跑了?冉方桥好死不死的就挑在这重要的节骨眼上开了口。
这或许对她来说比较好。
你知道吗?她是被迫嫁给我的。
他蹙拢双眉。
被迫!谁逼她的?我娘,当然还有我那位最伟大的大嫂。
他自嘲一笑。
现在可以把原由说来给我听听了吗?当然,我不勉强。
骗鬼呀!其实冉方桥巴不得能将其中一切做一番钜细靡遗的了解,好日后作为调侃他的话题。
这就叫做损友啊!不勉强?好吧!那我就顺你的意不说了。
相交已近十年,辰云怎会不知他心里正在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
喂――别这副样子嘛!你知道的,被吊胃口是件极为痛苦的事。
好吧!算我求你说,行吗?冉方桥在心里头哀嚎惨叫,自叹大话讲多了,终于噎着了。
辰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咱们先去吃饭吧!饭桌上再慢慢告诉你。
成!有吃有喝,还有故事可听,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冉方桥笑容可掬的说,当然,他更想瞧瞧待会儿饭桌上辰云和融儿会营造出个什么样的气氛?但最后的结果是――冉方桥大失所望了,因为融儿并未出现在饭桌上。
她气愤难耐的踢着房里的床柱,差点儿按捺不住心头的郁气,想就此一走了之。
谁知优优和娘耳提面命的话一直回荡在脑际,驱不走又忘不了,更不想放弃她辛苦经营那么久的计划,可是偏偏他又当着她的面说――他可以赶她走!天杀的!去死吧!他以为她爱留下来受他的窝囊气。
可恨呀!恨自己当初哪来那么伟大的悲天悯人的胸怀,偏偏接下的又是这种烂摊子!她非得去找优优说清楚不可,她已决定明天回老家去,至少那儿还有彩衣为伴。
正当她将门用力一拉,映入眼前的就是优优那美丽绰约的身影。
你……你来得正好,今天我非得对你摊牌不可。
融儿头一甩又往内走。
你怎么没去用膳,娘要我来问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优优并不把融儿这话当威胁,因为她知道融儿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儿,当她的困扰解除后,就会回复以往精灵古怪的个性。
只不过当务之急,她必须弄清楚造成她如此困扰烦躁的因素为啥?是辰云那个家伙吗?倘若当真如此,她非得好好说说他不可。
我全身上下舒服得很,只要你让我走。
她有些气馁的想,为什么不是他来关心她呢?为什么?这不应该是你说的话呀!优优没想到,她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了。
其实,我嫁来聂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帮他避祸,如今他的祸也避了,还好端端的在聂家转来转去,我已没必要留下了。
可是,你答应我和娘的事……优优追问。
我可能担待不起,我发觉我压根绊不住他,你和娘太看得起我了。
蓦然,融儿心底竟涌起一股不是滋味的骚动。
不会吧!怎么不会!我明明亲耳听见他对他的朋友说要赶我走。
与其让他赶,不如我先走。
优优姊,就算我脸皮再厚也无法做到等人来赶我走,对不起。
量力而为吧!她的确不想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不知怎地,当她说出要走时,心底的神经纤维竟会没来由的抽搐着,那种感觉满疼的。
这怎么可能?据优优细心观察的结果,辰云应该是非常关心融儿的,因为她自信由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光就可以判定他对她的感觉。
莫非这其中有误会在?不行,她得找理由牵住融儿,不能让她就此消失,否则,辰云一定会悔恨终生。
优优姊,你不用再说了,安慰的话我听多了,早会背了。
放心吧!走了之后,我还是会常回来看你和娘……哦,不!应该改口喊她聂夫人。
她强颜欢笑的背后是一种沉重的苦痛。
不行呀!融儿,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优优急急想唤住她,绝不能放她就这么走了。
要不,你还想要我干嘛?一一辞行啊!她没好气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想请你送佛就送上天。
优优踌躇道。
什么意思?是这样的,命理先生说,辰云一过二十七就一定要娶妻避祸……没待优优说完,融儿就迫不及待的插口道:我不是已经帮他避祸了吗?难道还得帮一辈子啊!你就听我说完嘛!她牵着融儿坐下,喝了口水润润喉又说:不是要你帮他一辈子,而是能不能请你等找到接替你的人选后再走。
优优偷瞧了瞧她的表情,希望自己的计策能成功,因为依目前的情形来看,也唯有这么做才能激起融儿的警觉心。
她与辰云成不成,也只能看这一着棋了。
什么?你要我等到找到接替我位置的人?意思也就是说,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喜欢上别的姑娘?融儿吃惊的一喊,怎么也不敢想像优优会如此残忍的对待她,难道她不知道她已经……已经有点儿喜欢上他了!反正你不是不喜欢他,急着想离开吗?问题是你一走,辰云的灾厄又会降临,一定得再为他找个新娘。
优优在心底暗自窃喜,依融儿那抹酸楚莫名的表情来看,她猜的准没错,融儿一定是喜欢上辰云了。
见融儿闷声不说话,优优立即趁她恍惚时追问道:怎么样?帮帮忙嘛!算优优姊最后一次求你。
融儿神游太虚般的瞧了优优一眼,你说的,最后一次?虽于心不忍,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优优这么告诉自己。
没错,最后一次。
那好吧!那请你快为他另谋对象吧!融儿抢下桌上的茶壶,囫囵吞枣般的猛灌一大口茶,她告诉自己就这一回吧!是死是活,也就这么一回吧!因为即使要她一走了之,让他面临灾厄,说实在的,她也办不到,真的办不到!辰云步伐蹒跚的走回房里,只因方才与冉方桥行酒拳,他输得彻底,当然也喝得痛快!在午膳、晚膳均不见融儿的情况下,事实上他是心焦如焚,表面上又得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也难怪他向来拿手的酒令,会念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冉方桥心知肚明,却不形于色,等不到融儿出现,他倒是有兴趣瞧瞧她与辰云这两个冤家的迷糊帐如何了结。
于是,他就决定再多留三天。
朦胧中,辰云似乎在房里找不到融儿的影子,于是他放声大喊:我的娘子,你上哪儿去了?又要放为夫一个人守着这个冰冷冷的床吗?他眯起眼审视四周,依然没有半点回音。
别躲了,我的好娘子。
算为夫的今儿个不对,说错话了好吗?你两餐没吃了,快出来让我瞧瞧你有没有瘦了,别让我心疼啊!辰云开始翻箱倒柜,门里门外找寻着融儿。
融……儿,你是叫融儿吧!他用力甩着头,力图清醒道。
你出来好吗?别气了。
我说的不是真心话呀!别人都可以不了解我,但你不能啊!因为我发觉自己是愈来愈在乎你,我多希望你会是那个懂我知我之人。
他打了两个酒嗝,眼前的视线是愈来愈迷蒙;脑子仿佛也逐渐呈现混沌不清的状态。
不要走,融儿……辰云倒卧在茶几前,渐渐地不省人事。
然而,他却依稀看见融儿站的远远地,与他相视而笑,那笑意是那么真、那么无邪,甚至有一份痴!那是真的吗?但无论是与否,此刻辰云只想留住她。
蓦然,他发现一切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唯有她令他无法割舍……原谅我,融儿……日已沉,月已浮,此时正值子时,辰云也足足昏睡了两个时辰,他挪动了下身子,猛然睁开眼,约莫两分钟他才啐声咒骂起自己,该死,我怎么喝那么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他冲到窗台,遽然推开纸窗,迎接他的竟是一片黑暗。
老天,那么晚了!他忽地想起什么,转身看向床榻;她又在逃避他了,现在铁定又躲在优优的房里。
突然,他怨恨起他大哥来了,为何出个差竟那么久,让他的娘子有逃离他的避难所。
似乎他真有那么邪恶,恐怖的令人害怕,哈!不行,他不能再让她视如瘟疫般的避开他。
她不是他的妻子吗?怎么可以陪别人的老婆睡觉呢?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第一所有权人,怎么可以搞得那么落魄?主意一定,他立即夺门而出,目标即是他大嫂优优的房间。
(别误会,他找的人可不是优优,而是融儿。
)咚、咚、咚……优优姊,那么晚了会是谁呀?门敲的那么急。
融儿惊恐的问道。
有吗?你在作梦吧!不可能的啦!优优打了声长长的呵欠,一转身又沉入梦乡。
咚、咚、咚……有啦!优优姊,我没作梦。
她又急急推着身旁的优优,隐约瞧见门外有个黑影在那儿闪呀闪的,深怕就是那种飘来飘去的东西。
况且,她烦闷得几乎一夜未眠,她发誓,现在她的头脑是清醒的、耳朵是敏锐的,至于眼力,更是百分之百好得没话说。
绝不是她在作梦!她要振声疾呼!那会是谁呢?被融儿猛力这么一摇,优优的睡虫也跑了一大半,只好跟周公另约会面的时间了。
融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融儿,你醒了吧?快出来跟我回去。
辰云在门外沉声说着。
是他!融儿无助的看向优优。
优优轻拍着她的手背,眼神写着:放心,一切有我。
辰云吗?已经那么晚了,就让融儿明儿一早再回去好吗?优优以一个大嫂的身份对辰云好声好气的说。
不好,我要她现在就跟我回去,你还是帮我劝劝她吧!辰云以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融儿气愤难平,正想大声回击时,却被优优按下了肩,附耳小声说:别冲动,更别忘了之前你所扮演的角色,经你这么一吼,不拆穿才怪。
哎呀!她险些给忘了,都是那个王八乌龟害的!融儿在心底暗骂道。
可是,她若不好好找机会发泄发泄,她相信自己一定活不过二十岁――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闷死。
瞧着融儿那一脸气鼓鼓的表情,优优哪会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呢?于是,就着她耳边安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忍耐点儿。
融儿亦小声回答,他已经言明要赶我走了,那就表示你和娘所献的什么鬼计策根本无效,我何须再委屈呢!问题是,倘若你一表现出‘本性’岂不更糟?反正就是要我熬到你帮我找了新的接棒人就是了。
她没好气的说。
那她算什么嘛!我已经在尽力了,别急嘛!优优兀自暗笑着:谁会帮你找接棒人呀!我巴不得你永远都是我的妯娌。
那你动作可要快哟!我担心我撑不到那时候,再怎么说,我总不能厚颜到他已开口赶我了,我还赖着不走。
融儿烦闷的说,差点儿扯乱了自己的一头如云秀发。
会啦!会啦!优优随口应付着。
但令她纳闷的是,依照她的观察,辰云应该对融儿颇有好感才是,他怎么会说出赶走她的话?一定是这丫头听错了!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罗!你们两个还要商量到几时?杵在门外的辰云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
融儿害怕,能不能就让她今晚待在这儿?优优在融儿的百般乞求下,又替她说话了。
害怕?请你告诉她,我既不是饿狼也不是恶魔,而是她的丈夫,没什么好怕的。
顺便再跟她提一提,是不是该履行做妻子的义务了?辰云嘴角噙着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双臂抱胸,帅气潇洒的倚在门外。
然而融儿却潇洒不起来,她杏眼圆睁的望着他隐在窗外的黑影,恨不得冲出去撕烂他的嘴,他……他怎么可以在优优面前说这种话,多龌龊呀!优优轻拍融儿的肩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其实她心里可乐了!如此一来,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那她还犹豫什么,赶紧推波助澜呀!好吧!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帮你跟她说说。
优优姊你――她怎么可以临阵倒戈,融儿怒目反问她。
融儿,你别激动,我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呀!可是……门外的辰云又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了,时间已到。
大嫂,无论你说动她了没,我还是坚持今晚要带她走。
还有,融儿,如果你不想让我撞开门冲进去的话,你还是主动点儿,自己出来。
你应该不希望让我瞧见大嫂那衣衫不整的模样,这可是会毁了她的清誉喔!他的嗓音是吊儿郎当,且玩世不恭的。
你――融儿气得咬牙切齿,握紧拳头,硬是压住由腹部缓缓升起的怒焰。
这个男人太恬不知耻了!优优是他大嫂,他还敢调侃戏弄她,难道他真是那种只要是女人就想吃豆腐的臭男人?好了,我数到三,要是你再迟疑,我就马上冲――进去罗!他故意拉长尾音,以制造声势。
不用数了!我出去。
她认了,谁要她答应优优要帮他这个命有灾厄的短命鬼!当初,若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她死也不会帮忙的,少了他,世上就少了一个祸害!但现在她又处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窘状,真冤呀!那才乖,快呀!已经很晚了,我好倦呀!辰云懒洋洋地打了个大呵欠,那意思已经够明显了――他不会再等了。
融儿,你放心,辰云不会对你怎样的,放心去吧!事实上,优优多希望他能对她怎样。
融儿连忙翻身起床,快速的穿上衣物,对着优优抱怨道:当然,去的人又不是你。
你气我?融儿摇摇头,气馁的沉吟着,我只气我自己,真的没办法就此一走了之吗?叹了口气,她笑了,我出去了,要不他真会闯进来的。
为我祈祷吧!嫣然一笑后,她旋身往外走去。
然而,优优已立即跪在床榻上为她祈祷着:玉皇呀!让融儿此去无法‘全身而退’吧!鸭子煮熟了,当然就飞不了罗!嘻!你们瞧,她多坏呀!坏也就算了,她还称得上够奸的。
其实,奸也没什么了不起,说穿了,她满脑子还真是色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