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巩孟勋,便一个人关在房里看今天上午开会的开发报告。
他虽然年纪轻轻,但可是拥有生化与商业双料的博士,在巩氏更是专任极为重要的研究开发业务。
除非必要,很少戴眼镜的他,只有在仔细核对研究数据时才会戴上。
这时的他看来更形专业、精锐,非但多了份成熟,也褪去一些狂浪、不经心的外衣。
直到一切资料审核无误后,他才放松地重重往椅背上一靠,拿下眼镜揉揉眉心。
二少爷,吃过晚餐了吗?要不要我把饭菜再热一下?王妈见他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他晚餐到底吃了没。
王妈,我已经吃过了。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身走到书房外,倚靠在门边笑望著一脸担心的王妈。
早吃过也不跟王妈说一声。
你就跟大少爷一样,往往一回家就把公事搬出来,其他事一概都不重要。
王妈忍不住唠叨了他几句。
是、是,以后不论我有没有吃饭,回到家后一定先向你报备,嗯?他撇嘴一笑,你也早点睡,我们都那么大个人了,别管我们了。
这……好吧!你也不要太晚睡了。
王妈摇头一笑,才要离开,却不放心地又回过头问道:要不要我先去替你倒杯热茶来?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喝咖啡,可我还真不会弄那洋玩意儿。
我什么都不用,谢谢王妈,我还要忙呢!好,我就不烦你了。
王妈又对他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巩孟勋回到桌前坐下,打算继续看其他的文件,可接著要再专心于公事,却似乎有点难。
他满脑子画过的全是江子璚那女人怪异的表现,她的推拒,那不该是伴游女郎该有的反应。
罢了,别再想了,或许那只是她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才要出的欲擒故纵把戏。
将桌上的资料一推,他烦躁的站起身走下楼想拿罐啤酒喝,却碰巧遇见老三巩怀风从外面刚回来。
当巩怀风看见巩孟勋时倒是大大吃了一惊,二哥,你在家?!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在哪儿?巩孟勋打开啤酒喝了口。
我以为你也跑去约会了。
他眯起眸,撇嘴一笑。
也?!难不成你是去约会了?巩孟勋勾起嘴角,大刺刺坐在沙发上。
没错。
巩怀风眉一挑,露出张令人心动的笑容。
我看就要有女人伤心哭泣罗!巩孟勋知他甚详,巩怀风对女人一向来者不拒,但是撵起女人来也同样不留余地。
二哥,别提我了,那你呢?我知道你今晚也和‘她’一道去吃饭,不是吗?巩怀风笑得吊诡,跟著也走进厨房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没事跟踪我?巩孟勋眉头一蹙。
天地良心,我就算要跟踪也不会跟踪你,我对自己的性向可是非常清楚的,二哥……说著,他还故意压低嗓,撞了撞巩孟勋的肩。
行了,你别乱恶心一把的。
巩孟勋重重推开他。
喂,你今天情绪不太好喔!是不是那个女人长得太抱歉?还是格调太低?巩怀风这才察觉到他的一脸不对劲儿。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晚上和她一道去吃饭?巩孟勋疑惑地皱起眉瞪他。
我刚好经过那家餐厅,看你和她一块儿走进去,却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模样。
巩怀风两指摇著酒罐,诡异一笑,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太丑,就是美得让你乱了心,不过不论是哪一样,我都想亲眼目睹一下。
那就请吧!随时欢迎指教。
不过说真的,若论起外表她只能算中上,并不是太起眼的女人,不过她那种小心思,倒是很让人受不了。
什么小心思?就是喜欢伪装清纯的心思,你能够想像吗?巩孟勋撇撇嘴,打算回到自己房间。
等等,二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你一碰她,她就哇哇叫的那种?巩怀风难以置信地大笑,哈……我没想到咱们一表人才的二哥也会踢到铁板。
你慢慢笑吧!巩孟勋睨了他一眼,便步上楼去。
巩怀风却不懂得适可而止,追了过来又问:她哇哇叫,你就停下来了吗?既然你知道那只是她的手段,你何不趁势满足彼此?一旦扫了兴,那种感觉就没了。
将手中空罐子远远往客厅角落的垃圾桶一投——精准无误的空心投射。
既然她是故意的,那就把它当成游戏不就得了?这没什么扫不扫兴的,你就顺著她的意,继续演下去吧!巩怀风向来出馊主意的小聪明一流,总是让其他三兄弟叹为观止。
不过虽然如此,采不采用他的小聪明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是,你的时间比较多,有闲可以玩这种游戏,但我可没那么多精力玩。
说完他就快步跨上二楼,将自己关回书房继续他的工作。
巩怀风这小子真是个无聊的家伙,居然要他跟那个女人继续玩这游戏?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做了,至少到下周六之前,他都不希望与那女人之间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头一次,江子璚在上班时间竟神游起来。
自那天巩孟勋从她住处离开后,他们已整整三天没联络,她指尖不停翻动著巩孟勋的名片,看著上头的电话号码,该打给他吗?还是就这么算了?不,她才不打给他,若那自大狂以为她希罕他,那她以后的日子不就更不好过了?!一这么决定后,她便将他的名片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扔。
好不容易找回重新处理公事的平静心情,下班钟声却正好响起,唉!糟糕,一堆东西还没看呢!总经理,你该不会又要加班了吧?小倩依照惯例端了杯香片进来,笑问著一脸疲惫的江子璚,你的脸色看来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今天就别加班,赶快回家休息。
可我还有……她话还没说完,小倩已把她桌上的资料夹给抽走,不许你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最近看你似乎又瘦了些。
小倩虽是她的下属,但两人的感情就像姊妹一样好。
真的吗?那我就不必减肥了。
江子璚笑了笑。
算了吧!你今天回去好好睡一觉。
说著,她便将江子璚的资料夹放进柜子里收好。
唉!她无奈一叹,天知道她睡不好根本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一个她恨了好些年的男人。
走,一块儿下班吧!否则我怕你又把资料夹给翻出来。
小倩替她拿来外套,又抓著她一起离开办公室。
我想全天下就只有一个叫黄小倩的助理敢这样对待她的上司。
江子璚笑睨著她。
呵,那应该说我胆大包天吧?对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发现最近你都没开车来,车子送保养吗?小倩顺口问道。
啊!江子璚怔了下。
没错,她最近都没开车,因为她在做无意义的期待,期待下班时会突然见他来找她,然后载她一道去吃晚餐,或是到某个宁静的地方共度浪漫夜晚?别傻了,江子璚!尽管事隔三年,他那可恶、自大、傲气、无情的作风依然没变,在他眼中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更何况是一个他看不起的伴游女郎?总经理……怎么了?要不要我载你回去?小倩拍拍她的肩,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心事吗?没……如果你晚上没事,我请你一块儿去吃晚餐好吗?她不想那么早回去,因为那将会是个捧著泡面、看长片的孤独夜晚。
想想这几年,依她的工作背景、容貌外表,根本不乏人追求,只是对男人完全没信心的她,却一一拒绝了对方,以至于旁人都以为她是个不恋爱的女人而放弃。
对不起,今晚我和克威……厚……原来你和克威在交往啊!林克威也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与小倩在一块儿倒是挺登对的。
总经理……我……好啦!不挖苦你了,你只要载我到下一个街角的简餐店就行了。
再怎么样江子璚也不想要回去过一个人吃泡面、看长片的可怜生活。
好。
小倩挺不好意思的坐进车里,对著江子璚说:改天让我请总经理吃一顿。
别跟我客气,你好好经营自己的爱情就行了,我自己会安排自己的时间。
不一会儿,到了下一个街角,江子璚便下了车,谢谢,快去吧!别让克威等久了。
眼看小倩脸上洋溢著笑容,害臊地将车开走,江子璚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孤单。
低首一笑,她转身进入餐厅叫了个简单的套餐,一个人坐在窗边享受著这份静谧。
简餐店对面是间高级日式餐厅,就在她用完餐、付了帐走出大门之际,却意外看见那间日式餐厅外停下一辆挺眼熟的轿车。
不久车门打开,她看见走出的驾驶正是巩孟勋,而另一边则是位美艳的长腿美女。
江子璚半眯著眸,垂首一叹,顺手拢了拢大衣外套,往另一头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将车交给泊车小弟的巩孟勋一回头,却正好远远看见江子璚离去的背影。
Emma,你先进去,我马上回来。
说著,他便越过马路,直追江子璚而去。
嗨!他轻喘地喊住她。
江子璚愣了下,回头故作冷漠地说:你……什么事?才不过几天没见,你好像已经忘了我?巩孟勋撇嘴一笑,半眯著眸看著她那副矜冷的表情。
我没忘了你,而且我记得我只要依身分准时赴约就行了。
说完,她还往他身后看了眼,你的女伴呢?我……巩孟勋摇头一笑,原来你看到了。
嗯。
她点点头,还不回去?可别让人家久等了。
你真的可以这么云淡风轻?见我和别的女人约会,却连一点儿醋意都没?他飒爽霸气地问道。
没感觉,因为她也不过是你闲来无事约会……或者该说是发泄的对象,充其量我只能说为她感到难过而已。
说完,她便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巩孟勋眯眼看著她离去的背影,跟著拿起手机按下一串号码,Emma,我突然临时有事不能过去了,你自己点东西吃,想吃什么都行,就报在我帐上。
还不等对方开口,他已挂了电话,追著江子璚的身影去了,你吃过晚餐了吗?吃过了,就在日式餐厅对面。
她疑惑地看著他,你怎么还不走?快去吃饭呀!人家还在等你呢!我是真的饿了,但我现在只想去一个地方吃饭。
他摸摸鼻子,对著她释放出抹邪魅笑影。
哪儿?她疑惑著。
你那里,愿不愿意为我做一顿饭?笑死人,如果我会做饭,又何必自己在外面解决晚餐?你少作梦了。
哼!这臭男人还指望她会为他做事。
你这样怎么能让男人为你著迷?他忍不住扯唇一笑。
就算我想让男人为我著迷,那也绝对不是你。
她继续往前走,完全停都不停。
好吧!那能不能看在我肚子饿的份上,帮我弄点东西吃呢?巩孟勋看她直往前走的孤傲背影,问题没停过。
今天怎么没开车出来?保养中。
她套用小倩刚刚才说过的话。
哦!我还以为你采纳了我的意见,故意不开车呢!他嬉皮笑脸地跟在她背后,几乎寸步不离。
我才没那么无聊。
她回头朝他看了眼,你一直这么跟著我,可是离你的车愈来愈远罗!的确,要我再走回去牵车的话还真累人,倒不如我们坐计程车吧!他紧拉住她的手腕,回头叫了辆计程车,强拉她一块儿上了车后对司机说出她住处的地址。
原来你要送我回家,谢谢你了。
她眯起眸,淡冷地对他笑了笑。
不客气。
巩孟勋则双手抱胸,对她撇撇嘴,漾出一抹别具含义的笑影。
她也学他,双手环抱在胸口,面无表情地看著窗外。
直到抵达了住处,她立刻推门下车,对他道了声再见后就往大楼内冲去。
喂……等一等!他的动作比她更快地追上她,你还真无情,打算就这么开溜吗?我刚刚已经跟你说我饿了。
是你自己要放弃与美人用餐的机会。
她抬眼瞪著他,干我何事?所以你吃味了?他抿唇一笑。
我才没……不想再跟她斗嘴了,巩孟勋以自己的热唇抵在她的嘴角,要请我进去,还是想一直待在这里让外头警卫看我们暧昧下去?她的眼神瞟向大楼警卫,果真发现对方正用一双疑惑的眼看著他们。
于是她只好放弃挣扎,让他进来了。
上次是你自己愤而离开,你根本没资格再来烦我。
一进房门,她回头冷冷的对他说。
因为我愤而离开没再联络你,所以你对我有了怨言,再加上看见我跟美女一道出外用餐,你更是老羞成怒?!他惬意地落坐在沙发上,笑问著她。
嘿,你太过自信了吧!江子璚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才发现里头的东西只剩下两颗蛋、一把青菜,连泡面都早被她给吃光了。
不过倒是还有几包细面,于是她简单的弄了碗沙茶细面给他当晚餐。
这是我从冰箱里挖出所有的东西做的。
她将面端到外头茶几上,不过放心,这晚餐可没有过期。
巩孟勋被她的话逗得一笑,端起面吃了口,嗯,味道很鲜美,我还以为你只会泡面呢!我的确只会泡面,而且这面和泡面根本没两样,只不过多了个煮沸的过程而已。
她坐在他对面,却故意拿起晚报翻阅著,压根不看他。
他抿著笑,呼噜噜地将碗里的面全吃了,放下空碗后,他又问:我很好奇你一天的生活都是怎么过的?当然是陪男人玩了。
她摊开报纸,刻意翻到副刊版面,指著上头的新闻,实在不公平,这个女明星陪人玩一天就有这么高的价码,我们同样是女人,就因为没没无闻,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这是在暗示我给的价码太低?他双臂横放在椅背上,恣意地勾起嘴角。
我没这么说,只是在为女人抱不平而已。
况且我对于你,也只有周末的用途而已,其他什么都不是。
江子璚看向桌上的空碗,既然吃饱喝足,你也不用再委屈待下,可以走了吧?说完,她便起身端起空碗拿回厨房清洗,不过再出来时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难道他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人?真是没礼貌的家伙!江子璚气得将大门锁上,回到房间拿了浴袍后,便定进浴室打算洗掉一身疲累。
约莫半个小时后,她才刚从浴室出来,就惊见他半躺在她的床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著,双手更枕在脑后潇洒快意地望著她。
老天,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吃惊地捂住嘴,大大受到惊吓。
我并没走,是你把大门锁上,不让我离开。
我还以为……天呀!江子璚紧抓著睡袍,指著房间外面,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其实,我留下是有话想跟你商量。
他坐直身子,扯著笑。
有什么话你就快说。
当初的条件或许你我没谈好,那么我们重新谈个条件好吗?好像是发现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他立即站起来往睡房里唯一一张书桌走去,还动手拿过桌上那本经济商学概要的原文书。
你要谈什么条件?江子璚慌忙地从他手中抽过那本书。
你也看这种书?他好奇地挑起眉。
为什么不行?何况你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看的。
江子璚将它改塞进另一边的书柜里。
不是你看的?那是谁?你男友?巩孟勋这才惊觉当初忘了问她可有男友或亲密爱人。
你在做身家调查吗?她语气不善的顶撞回去,如果我有男友,你就要收回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没这么说,但我现在所要补充的约定就是在下周之前你最好不要再去伴游中心上班,也不能和其他男人有所牵扯,即便只是虚假伪装的关系,我也希望你能专心为我做事。
真该死!乍闻她或许有其他亲密爱人时,他心中竟非常不悦,而且是大大的不悦。
呵,大男人主义作祟了?她眯起眸,勾媚著他的眼。
没错,我就是大男人主义。
他抱住她的腰突地一转,双双倒向她的双人床上,单身女郎的双人床,多诱人啊!巩孟勋我告诉你,我没打算跟你玩,请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床。
她激动地喊道。
那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再玩了。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纤腰,挑勾地揉弄著她白皙弹性的肌肤。
你现在在做什么……江子璚当然知道浴袍下的自己,现在跟赤裸没两样,更是吓得浑身覆满细汗。
这只是前奏,开场后你就不会让我离开了。
他魅眼撩拨著她。
你快放开我,而且最好不要再尝试,否则你只会让我觉得可笑而已。
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她故意说这些有伤他男性自尊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你经验非常丰富了?巩孟勋对自己的能力当然有信心,并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受伤或被骗的,但他就是气她这副老练的口吻。
没……没错……而且本小姐现在没心情也不屑。
她大胆地瞪著他。
好,我就看你这份自傲维持到哪时候?他赫然低首吻住她。
呃!江子璚推抵著他,小脑袋猛摇著。
摇头代表著什么?不要?他火热的眼直勾慑著她的灵魂,搭在纤腰上的手,也慢慢往下探。
突然,他抚在她身下的手倏然收回,因为指前的障碍物已告诉他一件事:她还是处女!老天,这怎么可能?他大大的向后退了一步,紧蹙著眉心望著她。
想他虽然玩女人无数,但为了避免惹事上身,他可从不碰没经验的女人。
你现在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口气沉冷,看著她此刻半裸狼狈的模样。
你是什么意思?江子璚苍白著脸迎向他鄙视的眼神。
老天,是她清白的身子差点儿被他霸占了去……不,应该说被他给玩弄,他这又是副什么脸色?既然没经验,竟还伪装成那副老练的样子,你是想要骗我上当吗?哈……他用力爬了下头发,忍不住狂笑出声。
想他混了多少年,居然被她这套伎俩给骗了!上当?!你到底在讲什么?你想假装阅人无数,好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占有你,然后用你的清白威胁我,以达到为所欲为的目的?他因为一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语气也跟著急促了起来,脑中完全无法多做周延的思考。
江子璚双手紧拉住浴袍,悲愤地指著外面,滚……你给我滚……巩孟勋深吸口气,放沉的眼底凝敛幽光,深深端视著她那张悲愤莫名、红白交错的脸孔。
或许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得不要提前结束了。
说完,他便走向房外,碰地一声合上门。
听到他走掉的声音,江子璚难受得倒卧在床上,忍不住哭泣著。
老天,怎么会变成这样?该向他报复、给他教训的人是她,为什么最后却会弄到自己差点儿失身给他?又为什么见他这么离开后,她的心会突然发疼,打从心窝泛起疼痛……折磨得她好难过呢?猛然吸气,纳入鼻间的也全是他留下的味道……直勾勒著她的心、撩拨著她心脉间的炽火。
完了,她真的完了,或许不单是差点失了身,就连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她怎么可以这样笨,为何要把心给这种十恶不赦的坏男人?为什么要自动跳进这个危险的陷阱?这一夜,江子璚哭得很惨,甚至惨到连隔天都眼睛肿得不敢去上班,只能窝在住处继续掉著她未完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