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子璚再次醒来,竟然是在她自己住处的床上!老天,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她想起林丰育对她不轨的行径,震得她立刻跳下床来到镜子前……MyGod!她摸著自己红肿的脸颊,怒火倏然升起,这该死的林丰育,竟然对她下这么重的手?幸好没有毁容。
突然,有道突兀的声音从门口传进她耳里。
江子璚吃惊地转过身,却看见巩孟勋为自己泡了杯咖啡,端在手中啜饮著。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诧异地问。
我开你的车,而你的皮包里除了有车钥匙,当然还有这房子的钥匙。
他咽下最后一口咖啡,我一直认为卡布奇诺是最难喝的咖啡,喝得满口泡沫还有什么意思?现在证明我的想法果然一点也没错。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擅闯民宅?她怒视著他,没理会他的说词。
呵,我是昨晚救了你的大恩人,要是不送你回这里我要送你去哪儿?少用那种把我当土匪的语气对我说话。
她闭上眼,心想也是,如果不是他出手搭救,她或许已被那个可恶的林丰育给……谢谢你救了我。
她苦笑道:至少你还没有坏得太彻底。
老天,你这是真谢还是假谢?巩孟勋眯起眸,笑得极为狂放。
我是真心谢谢你。
她敛下眼,抚著发红的脸颊,你的霸气在于你具有优势,但我相信再怎么样你也不会对女人动粗。
巩孟勋没想到她会这么简单就软化,他还以为他们得要唇枪舌剑好一阵子呢!面对这样子的她,他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杯子给我吧!我想一定是你冲泡咖啡的方式错误,才喝不出它的美味。
拿了杯子走进厨房,她从冰箱找来鲜奶放入钢杯中,接著打出奶昔状,直到咖啡沥净,再把它倒在纯浓的黑咖啡上头。
她将咖啡端到客厅,附上糖包,喝喝看。
巩孟勋疑惑地接过手,盯著她好一会儿才浅尝了口。
怎么样?不一样吧?她的笑容里,带著自信。
真的不赖。
他撇嘴一笑。
那就对了。
江子璚望著他的笑容,发现他依旧是这么的潇洒帅劲,甚至比三年前更拥有一份成熟的魅力。
她这也才发现,她对他的著迷原来早从三年前就延伸至今,就因为那股爱慕未褪,因此对他的恨也同等的存在。
难怪常听见人家说,爱与恨是一体两面的东西。
其实我本该送你去医院的,但医院人多嘴杂,我怕会又引来纷扰。
现在你脸颊还痛吗?他盯著她红肿的脸说。
江子璚抚著脸颊,摇摇头,还好。
没去医院也好,我可不想再跟你上一次报了。
对了,林丰育他人呢?谁知道?我急著带你回来,就把他扔在店里了。
他耸耸肩。
哼!女人和男人就是这点不公平。
这笔生意我谈了好久,筹画著各种优惠,却还是敌不过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
她仰首一叹,哀怨自己这阵子的努力全泡汤了。
他盯著她此刻带著愁绪的小脸,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到脑海,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之前到底在哪儿见过?你说大学时期……那是我最疯的时候。
你还记得林志刚、林雅玲吗?林志刚……他是他研究所时的死党,他当然记得。
在一个以某人生日为名目的派对上……那女孩不会跳舞,是你带领著她……她不会穿高跟鞋……每走必摔……我想起来了!你是她?!巩孟勋眯起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怎么?差很多吗?江子璚抿唇一笑,一手仍抚著伤处。
巩孟勋见状,立刻走进厨房,用他的手帕包了一些冰块出来,敷在伤处,有助于消肿的。
哦!谢谢。
她接过手,将冰块压在脸颊上。
巩孟勋这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是差很多,难怪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说的没错,不是很特别的女人根本不会让你产生印象。
她耸耸肩,把事情说开了之后,那几年累积的恨意竟全变成多余的了。
你的改变是为了我?难道说你会加入‘菲莲’也是这个原因?他震惊地问道。
江子璚笑著点点头,我是不是很笨?说真的,那天我在‘纵情’对大家说了那些话后,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没有产生我预期的快乐。
一定是你后来良心发现,对付我根本没好处。
他靠向沙发,恣意一笑。
或许吧!江子璚也对他回以一笑。
恨了我这么久,该不会是你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而且爱得很深了?巩孟勋眯起眸,缓缓贴近她的脸蛋,我记得三年前的你就已经非常迷恋我了,不是吗?别忘了,女人可是善变的动物,今天爱你不代表明天也爱你,你少自大了。
她冷哼!听你这么说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轻松还是伤心?他笑得万分邪魅。
随便你。
见他咖啡已喝完,江子璚指指墙上的钟,很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我以为你会留我下来过夜?何况我没车。
他一脸悲哀,该不会把人送到家,没了利用价值就被人一脚踹开?毕竟在人家眼里我只是一只……巩孟勋,我向你道歉,你可不可以别老是拿狗来调侃我?她睨著他,谁说女人会记仇?我整整记了三年仇才回报你,可你第二天就找我出气了。
没错,我这人平时度量还算挺大,但对于无理取闹的女人,却绝不会有怜香惜玉的心态。
他挑眉一笑对她说。
说也奇怪,很少有女人会给他聊起天来很愉快的感觉,可和她却就算是抬杠也是件挺惬意的事。
想也知道。
我看呀!你的情人可以有一拖拉库,但是等到七老八十却连个老婆都没有。
她还是决定赶他走,别在我面前装无辜,谁不知道你巩二少爷钱多,有钱的就是大爷,难道会招不到计程车?既然有钱的是大爷,那如果我给你钱呢?他不为所动的笑问道。
江子璚眯起眸,指著自己的脸,我现在身体微恙、欠安,别跟我开玩笑,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你还是走吧!真的不会有交集?他反问。
绝对没有,你放心。
我已经没有精力再找你报仇了,咱们之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天!她的脸颊好痛……痛到已经不能说话了。
瞧你,还真无情。
他撇嘴一笑。
要不然你还要怎么样?也叫记者来把你损我的话给播放出去吗?可以,你就这么办,反正我无所谓……呃,痛!江子璚突然用双手捂著两腮,状似很痛苦。
你怎么了?那么疼?!他上前检视著她的脸,如果真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吧?算了,你不是怕人多嘴杂吗?她挥挥手,我才不要因为这样又发生什么后遗症和你牵扯不清呢!你说什么?巩孟勋似乎无法接受她这句话,跟我牵扯不清让你很痛苦罗?没错,自从再度与你重逢之后,我就像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诸事不顺。
江子璚故意这么说,只希望激他赶紧离开。
因为她发现就真如他所说的,早在三年前她就为他迷恋,现在依旧,尤其是他此刻飒爽的笑容与神采,更忍不住让她心荡神驰了!既然他不是一个会对女人动情、动心的男人,她也不该继续沉溺下去……当初在生日派对上,她所表现的就是过分沉溺的模样,才会被他羞辱。
如今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既然已出过气,那么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你……他真被她表情中的那份不耐给撼住。
走吧!求求你。
她抬起脸,一脸疲累的说。
如果你这么做只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他非常强调地又说了次,我这一走,绝对不会再回来,更不可能再找你。
嗯。
她点点头。
巩孟勋深吸口气,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拿起搭在沙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他立刻走出大门。
江子璚闭上眼,耳闻他离去的脚步声,心微微痛了起来。
她不想骗自己,其实心底真的有股很浓的心痛在胸口蔓延,但是她确定这么做是对的,如今她该烦恼的是与林丰育这笔生意泡汤了,将给公司带来很大的危机。
江子璚父亲所开发的是电子产业,很多高科技精密零件都是由他们弼悦所制造的。
但由于电子分类繁杂,接受他们零件的制造商并不多,如今牺牲掉了林丰育的支援,她实在不知道下半年该如何经营下去。
爸妈不在,难道要眼睁睁看著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公司,又硬生生毁在她手上吗?如果向公司那些叔伯们求救或许有用,可是这么一来,她这些日子的努力岂不全泡汤了?不行,再怎么样她也要靠自己的力气重新站起来。
走进房间,她找出有关商业界的一些资讯,除了林丰育之外还有尚成也是做这一类的电子设备,或许明天她可以找他们好好谈谈合作的可能。
再看看镜中自己发红的双颊,真希望它能赶紧消肿,否则这一耽搁,又不知道事情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了。
眼神飘向窗外,她不禁又想起巩孟勋,以后没有他再来牵绊住她的心,她想她应该可以做得更好才对!隔天一早起来,江子璚摸摸自己的脸……唉!竟然还没完全消肿,这样一来拜访客户的行程也只好延后了。
直到第三天,她那张脸才勉勉强强可以用化妆稍作掩饰,因此她也就不再延宕地出发拜访客户。
没想到她运气真好,到了尚成后竟恰巧遇到他们刚留学回国的小老板,答应亲自与她见面谈这笔生意。
江子璚终于松了第一口气,她先整了整仪容,在接待室里等待著小老板严尚家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位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见了她便笑说:你就是江小姐?是的。
江子璚笑得有点尴尬,第一次来拜访,好像很冒昧。
怎么会?谈生意不都是这样,得到处抛头露面,我以前也曾经这么做过,第一次见面总是会不好意思的。
严尚家坐在她面前,言谈中给她一种很稳重的感觉。
谢谢你的安慰,不过我今天来贵公司,不单是需要你的安慰,更需要你的实质帮忙,这是我的名片,我们公司是生产……我知道,贵公司一向是我注意的原料供应商之一。
他接过名片看了眼她的名字,也打断了她的自我介绍。
这样吧!我可以先去你们的工厂参观一下吗?当然可以了。
看样子,这笔生意似乎有些眉目,江子璚立刻开心的点头道:不知严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随时都有空。
他的笑容很谦和,真的很能安抚人。
那……那现在可以吗?你可以先来我的公司参观样品,晚点儿再去工厂参观实际制造过程。
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她该做得更好才行。
这样你会不会太累了,咦?你的脸好像……受伤了?呃!她赶紧捂著脸儿,有点难堪地说:这点伤没什么,只是出了点小车祸。
她找了个烂理由解释,天知道什么样的车祸才会弄出这样的伤。
既然没事,那我们现在就先去贵公司?他随即站了起来,打算要走。
嗯,欢迎。
江子璚跟著微笑站起。
接下来的时间,江子璚便带著严尚家前往公司,两人认真的讨论了一下样品,不知不觉中午用餐时间已到。
严先生,已经中午了。
这样吧!我先请你去吃顿饭,下午我们再到工厂去。
江子璚看了下表,立即建议道。
那怎么好意思?他客套地笑说。
别这么说,每个人都要吃饭的。
江子璚笑容可掬,如春风般直荡漾著严尚家的心,让他几乎移不开眼。
那就不客气了。
其实在他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那大方中带著憨涩的模样所吸引,接著更进一步的接触后,他已可以确定她会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
江子璚站起身来,与他一块儿前往用餐。
事后两人又赶往工厂,实地参观整个生产线上的作业过程,直到一切都结束时,也已经五点了。
江小姐……我可以喊你子璚吗?一切行程结束后,他才打开属于私人的话匣子。
呃……江子璚尴尬地笑了笑,当然可以。
子璚,我对你们公司和工厂对产品严格把关的态度非常激赏,看你这一两天哪时候有空,我们可以签个约。
他勾起英俊的嘴角。
天……真的,你的意思是……愿意用我们公司的产品?江子璚露出了最真切的笑容。
没错。
他半眯著眸,笑望著她脸上那多变的神情。
真的谢谢你,我会尽快将合约打好后,再跟你联络。
也因为释然了一切,她的笑容更显甜美。
那我先告辞了。
严尚家对她行个绅士礼便要自行离去。
你是坐我车来的,怎么能让你自己回去?还是我送你吧!她拿起皮包,打算跟他一块儿离开。
不用了,你又不是我的司机,不好让你这么载来载去的。
反正我也要回市区。
江子璚掩嘴一笑,那份巧笑倩兮再一次勾慑了严尚家的心。
那么,为了报答你,晚餐就让我回请你一顿如何?他积极开口邀约。
这……嗯!好。
江子璚并不傻,她知道他一直很帮她,若这时候回绝他一顿饭,也未免太不通人情。
那么定吧!严尚家恣意地笑了,从他表情中可看出他心底的雀跃,回程就由我来开车吧!江子璚点点头,便将手中的车钥匙交给他,双双坐上车离去。
尚家,你哪时候回来的?巩孟勋意外接到老同学的电话,吃惊地提高音量,你不是还有一年才修完所有课程?因为我聪明,所以教授让我提前回来,怎么样,很吃惊吗?严尚家抿唇一笑,不过跟你这个双料博士比起来,就显得我出发太慢了。
呋,说什么鬼话?巩孟勋看看表,有空吗?现在去喝杯小酒正好。
呵……我打电话给你的目的就是要跟你讨杯酒喝。
严尚家飒爽一笑,怎么见面?还记得我们以前常去的那间PUB吗?巩孟勋想了想。
当然记得,那么待会儿见了。
挂了电话后,他们立刻从不同的地方赶过去会合。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位英俊的男人在PUB碰了头,他们相邻而坐,彼此闲扯打屁,大学时期的欢笑又重回彼此脸上。
孟勋,这些年你们‘巩氏’愈做愈好了吧?严尚家看他现在这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忍不住拍拍他的肩。
有我们四兄弟在,那是当然的。
对于自己和兄弟的能力,他一向有自信。
人家说成家立业,那你哪时候讨个老婆?巩孟勋是长他一岁的学长,外貌又是这么俊魅逼人,从大学时代就是众多女同学追逐的焦点,想必现在这种影响力只有更强烈了。
哈……讨老婆?!我还不想自讨苦吃。
倒是你,你是家中的独子,压力不小吧?!巩孟勋举杯喝上一口。
这点倒也还好,因为我父母给我绝对的自主权。
不过……他勾起嘴角,前几天我倒是认识了一位不错的女孩。
哦?!能让你看中的,必然有其优点,我认得吗?想来社交圈里的名媛他应该都认得才对。
她不是那个圈子的。
虽然她也是大老板的女儿,但为人很低调,而我就是喜欢她的不造作。
一提及她,严尚家的表情便漾满一丝喜悦。
改天介绍一下,我倒想见见是哪个不造作的女人引诱了你。
别吧!把女人送到你面前来,那只是增加我自己的压力而已。
你找打呀!说的是什么浑话?!巩孟勋一对英气飞扬的眉宇高高撩起。
哈……你看不出来我在开玩笑吗?严尚家抿唇一笑,我想子璚她也会很想见见你这位黄金单身汉的。
巩孟勋脸色骤变,你说她叫什么?子璚,江子璚,‘弼悦’电子的……老天!巩孟勋暗咒了声。
眸子疑惑地紧眯著,懊恼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严尚家没发现他的怪异,低头又看了看表,晚点我跟她还有个约会,就不能和你多聊了。
他俩是约好在外面谈合约的事。
嗯。
巩孟勋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声音却微微隐露著一股深沉。
之后的一阵交谈,巩孟勋显得极度的心不在焉,就连到了严尚家赶著约会要先离开时,他的心也似乎还没回到原位。
巩孟勋,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当你听到她和你最好的朋友交往时,会出现这么大的不对劲?就忘了她吧!反正她不过是你那几百个女人当中的一个,甚至还是不把你放在眼里的那个,你干嘛还想著她?巩孟勋就这么不停的灌著啤酒,但他不但没有因此而醺醉,反而脑中非常清楚的幻想著他们两个此刻约会时的亲密镜头。
老天,巩孟勋,你当真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和严尚家签完约后,江子璚便开车回到住处,然而一出电梯她却被站在门口的黑影给狠狠震住!是你?她定睛一看,发现是巩孟勋后,才轻吐了口气,你怎么会过来,还有什么事吗?不可否认,当她见到他的一刹那,除了意外之外,还有一丝丝止不住的欣喜。
就不知道,已经一个星期没碰过面,他为何还会来找她?还有什么事?他嗤冷地撇开嘴,你我现在已经变得这么生疏了?没……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意外你怎么会来找我?她打开门,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聪明,知道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喝你一杯咖啡。
他慵懒地靠在墙边,等了你好一会儿,腿还真酸呢!那快进来吧!江子璚立即推开门按下电灯,好让他先进去。
之后她脱下外套,扭开了暖气,快入冬了,天有些冷,回到家我就喜欢把暖气打开,你不介意吧?你变得真客气,这倒让我挺不习惯了。
他褪下休闲外套,主动坐进沙发上,随便来一杯吧!哦!江子璚耸耸肩,看样子他还真是为喝咖啡而来,于是她立刻进厨房煮了两杯摩卡端出来,喝喝看。
他没立刻拿起品尝,只是看著她问:这么晚回来,去约会?啊?她怔住,因为没料到他劈头会这么问。
被我识破了,也不用出现这种表情。
巩孟勋撇嘴一笑,像你这种女人是该早点找个人嫁了,趁现在还有点姿色,老了就连风韵都没了。
我嫁不嫁人又碍著你了吗?你说这是什么话?她维持了好久的风度就被他这几句话给击溃了。
的确碍著我,因为你一天不嫁人,我就担心你哪天想不开又突然缠上我。
他瞪著她,话语里更充满了挑衅。
你还真是彻底的王八蛋,走,你给我走。
她站起来用力指著大门,想叫他出去。
江子璚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怕被他伤了心,所以才想尽办法不见他、不想他,没想到他主动来了,却对她说出这么无情欠扁的话来。
我咖啡还没喝呢!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摆明了赖著不想走。
巩二少爷,那是我泡的咖啡,现在不想给你喝了!她鼓起腮气呼呼又道:以后拜托你,别把我这里当成COFFEESHOP,我很忙的。
喂,你这女人,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跟你开开玩笑,你还真是禁不得激。
他撇嘴冷哼。
她忍不住喃喃重复,朋友?我不够格做你的朋友吗?他看看自己,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
然而江子璚看见的也只是他表面的笑容,却没捕捉到他笑脸背后一抹捉摸不定的深沉,以及他心中所交织的心乱如麻。
巩孟勋看著她那怔仲可爱的笑脸,突然有股想深深吻住她的冲动,索取她在他记忆中的所有甜美,甚至不想再让她离开他,或许让这女人一辈子守在身边也不赖?!天!他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喜欢上这个有勇气挑衅他、报复他,为了让他尝到苦头,什么都可撇在脑后不管的女人?想他这辈子只知道在床上爱女人,也只为如何甩掉一个女人而头痛过,现在却要他接受这种全然不同的感觉,还真令他有点却步,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严尚家喜欢的对象。
呃……当然可以做朋友,只是你这样说有点怪。
她奇怪他怎会突然对自己说这些话?怪!怎么说?抢著做你朋友的女人应该不少才是,更何况我也不是这么了解你,你没必要老是来找我。
我倒认为你非常了解我。
他一句话便顶了回去,望著她的眼神转为一丝幽冷淡缈。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抬举。
江子璚压根不敢相信他的话,直当那又是他嘲弄她的手段。
不了解我的女人才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对我展开报复的行为,说真的,我是被你的举动给吓到了。
他朝她挤眉弄眼了下,跟著潇洒一笑。
原来你还记恨,我说嘛!你怎么可能把我当朋友?幸好我没当真,否则一定又会被你挖苦得体无完肤。
她朝他摆摆手,正想走进房里,却意外地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掉进他怀里,也撞痛了她的鼻子!江子璚捂著鼻子抬起脸,带著一丝颤意对上他那张醒目帅气的脸,同时间他那深黑色瞳眸也旋射出一抹烁亮得让人不敢逼视的利光。
巩孟勋一直盯著她那两片像果冻般轻漾的唇,再也忍不住低首紧吮住她,狂肆霸气的在她口中翻搅著那份激狂的回忆。
江子璚的小脸瞬间涨红,愕愣之余她竟忘了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直到她意识到不妙的时候,他已脱离她的唇,魅惑的眼直瞅著她那张憨傻的表情肆笑著。
怎么?才一个吻就醉了?他眯起眸冷笑著。
我……江子璚看著他那张无害的笑脸,内心却狠狠的受了伤!别……别再这样对我……为什么?你不是也喜欢我的吻,瞧你刚刚沉醉的样子。
他邪气地一笑。
我才没……你少自以为是了。
她大声朝他吼出。
别这么激动,刚刚那个吻对于我根本不算什么。
那在美国就跟打招呼一样,也算是告别吧!他喝下最后几口咖啡,谢了。
打招呼?!这是什么论调,难道她是被他轻薄著玩的?她冲到他面前,深吸口气,我现在郑重地再说一次,我这里不是COFFEESHOP,更不是让你随意‘打招呼’的美国,你给我记住。
看来一点也没错,只要遇上他就没好事,他对她从不会来真的,为什么她还要傻得一再任他戏弄?愈想愈难受,她的眼眶渐红。
如果可以,下次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么恨我?他俯身抵著她的额,看著她红红的眼睛,因为还尝不够我的吻吗?去……行了,我可不是来讨骂的,要我不见你很难,因为……就在你上楼之前,你那位男友已经给了我电话,明晚想约我去见见你。
他的眼神半眯,醇厚低柔的男性嗓音渐渐发沉。
你说什么?江子璚怎么愈听愈迷糊?但慢慢的她似乎弄懂了,你的意思是……你和严尚家认识?你终于搞清楚状况了,那我们明晚见了。
他撇嘴一笑。
喂,等一下,你怎么会和他认识?江子璚这才想起刚刚与严尚家见面签约时,他一直邀约她明晚吃顿饭,说有位要好的朋友想见见她。
当时她认为没必要见他的朋友,便直想找理由拒绝,但旋即一想,这笔生意才刚谈成,她的拒绝会不会给他一种过河拆桥的错觉?于是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巩孟勋脸色一迳平和,看不出半分内心极度发酵的酸气。
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和他出去?尽管看不出,但江子璚终究有女人该有的纤细感触,告诉我,是这样吗?她激动的嗓音让他仰首大笑: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我最要好的老同学兼朋友。
耸耸肩,他又说:我当然乐见其成了。
巩孟勋,既然是这样,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要吻我?她可没这么好骗,就算以前她感觉不出来,可刚刚……刚刚她有这么一瞬间明明瞧见他眼底滑过一丝隐敛的灰色光影。
是,我不该吻你,现在我向你赔罪好不好?被她这一逼问,他也火了!你……你对我应该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吧?他愈是火爆、愈是没了冷静,就表示事实愈接近如此。
小姐,你怎么这么懂得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是,他也不能让她知道,更不能承认。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好,就算我往自己脸上贴金吧!现在你可以走了,再见!他撇撇嘴,便直接往外走,直到门口又听见江子璚喊住他,等等,我跟你说,明天我不会去和你见面。
哦!那也好。
希望你下次与人谈生意时,都能认清楚对方的人品,不要又发生上次那种事,毕竟我可不会每次都巧合的在场。
他也气极了,丢下这话后便气愤地打开门,从她眼前消失。
江子璚气急败坏地用力将门合上,掩著脸,她无助地落下泪来。
老天爷!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问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可好,丢脸的感觉又再一次浮上心头,疼得她全身发麻。
江子璚,你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痹了、不再疼了?其实不然,你依旧会为了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而受到影响,你依然希望他会为你心动、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可是这一切只是妄想而已,这真的是你这辈子最不真实的幻想。
忘了他吧!就算是很难很难,你还是得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