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10:09:41

沙绮再度清醒已是半天后,她眼睛一睁开,看到身旁的两位婢女,就立即探问:求求你们告诉我,我是谁?她们被沙绮那急促的模样吓得迭迭后退,姑娘,你怎么了?我……沙绮傻了,因为连她也不懂自己怎么了。

姑娘,你多休息才是,刚刚大夫来为你把了脉,特别交代要你多吃些补品,你的身子骨太虚了。

婢女喜儿赶紧说道。

她从桌上端来一碗鸡汤放在她面前,这汤还热着,你赶紧喝下吧!沙绮一闻到里头的肉味,立即掩嘴道:我不喝,谢谢你们。

她并非全素,但仅食些溪底的鲜鱼,至于其他的野畜飞禽,她几乎不动的。

说也奇怪,以往在父母的劝说下,每次她勉强吃下它们,便立即大吐,且屡试不爽;近些年来,由于她身体状况愈来愈差,为免父母担心,她也试着食些山牲,但她往往在父母面前食用,却偷偷在他们背后吐个精光。

当然,这些记忆她已不复有印象,只是下意识的排斥肉味。

姑娘,你别为难我们,少王爷在三天前曾交代咱们姊妹俩,若你清醒了,得好好服侍你,你这么不配合,可是会害了咱们的耶!另一名婢女圆圆在一旁劝道。

她们虽不知乐沙绮到底是什么身分,但既是少王爷交代的,她们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拂逆呀!但令她们不解的是,少王爷除了头一天曾来看过她,这三天都不见他来探问,这种似关心又似淡漠的状况,让她们根本猜不透他们的关系究竟如何?两者间又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少王爷?沙绮不解地覆诵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竟会认识如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圆圆见她一副莫名状,直觉可疑道:难道你不认得咱们少王爷?沙绮摇摇头,痛苦地揉着额角,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又怎会认得别人?或许此刻连我爹娘站在我面前,我都还不知道呢!什么?姑娘你……圆圆大惊失色,这才意会出刚刚沙绮的不对劲儿原来是有原因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起来。

愈是企图想明白,沙绮觉得头压愈重,那种困顿、无依的感觉啃噬着她的心,让她的胸口又泛疼了。

她紧紧揪住胸口,弯下了腰,痛苦的**,我好难过……你还是先喝汤药吧!我去瞧瞧,厨娘把药煎好了没?圆圆匆匆忙忙地走出阁楼。

喜儿瞧她难过的样子,又帮不上忙,突然灵机一动,我房里有瓶红花子膏,我去拿来给你擦,也许会舒服些。

谢……谢谢你们。

沙绮虚弱的一笑。

喜儿立刻喜欢上沙绮的不矫揉做作,诚心地说:你现在是咱们的主子,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别客气,我去去就来。

待她俩都离开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沙绮觉得胸口的郁闷巳渐渐缓和了,她喘了口气,徐步走向屋外,试着由这里的景物找到一丝往日的印象。

然而,她只觉全然的陌生,不带一点熟悉的感觉。

远远地,她听闻有细细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婉啭动听,无意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走了约莫五十步之远,她终于看见一个庞大的鸟园,里面分格成许多部分,养着各式不同颜色、种类的鸟儿。

有黄莺、金丝雀、小斑鸠、画眉……沙绮不知不觉中竟看傻了!就连有脚步声由她身后接近,她也不自觉。

你醒了?一股阴郁低冷的声音赫然在她身后漫开。

邢络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说来可笑,若不是此刻巧遇,他甚至已忘了有她这么一个女子存在。

沙绮倏地回首,清灵的瞳眸望进一双漂亮、邪肆的男性眼眸,接着,她发现这眼眸的主人是位卓荦狂野的陌生男人。

而她,竟被他那抹阴沉冷傲的气质所慑住!你……她急退了一步,害怕他身上所散发的冷意。

他以一种接近透视的无礼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沙绮,你叫什么名字?我?莫名地,她眼底噙出了泪,摇着头,我不知道。

你是谁?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邢络略薄的唇微抿,漆暗深沉的黑瞳渗入一丝不解之意,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从前的一切?这么说她完全不知道她的父母已死,而且,还是被他的手下给逼死的。

我想不起来,头好疼……每每只要一陷入过往的黑洞中,脑压就拚命向她袭来,那一波波的疼让她难以忍受!邢络跨前一步,伸手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狭长邪气的黑眸难掩意外,你当真失去了所有记忆吗?他陡然想起,或许这是因为她脑部遭到重创所致。

沙绮点点头,心急地想脱离他无礼的靠近,这里是哪儿?我有家人吗?他唇角邪扬,语气净是轻佻阴邪,你一口气问了那么多问题,我该从哪个开始回答呢?攫住她纤腰的手未撤,邢络反而握得更紧,这暧昧的亲密,让沙绮惊红了脸蛋,求你别这样!她的青涩与羞窘倒是引发了他调戏她的兴趣,别怎样?是这样吗?他恶意地靠近她,将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带,欺近她后耳根,吐纳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沙绮抖瑟了一下,惊异于自己到底是遇上了个什么样的人,他……他是坏人吗?请公子……放尊重些。

她回过脸,躲开他有意的侵犯。

哈……尊重!我何必尊重你?是我将你从深壑中救起,从今天起,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人、你的身体。

他阴柔的语调带着几分荡肆的笑意,调戏之意不言自明。

呃……沙绮吃了一惊,嗫嚅道:你究竟是谁?我!他扬眉清冷低笑,我是这间宅子的主人。

邢络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压倒性的魅力,让人无法喘息;而他不笑则已,单单他那柔情似水的低语,就足以令人迷醉。

沙绮就在他这抹亦正亦邪的气息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他恶意摩挲她所产生的肤触又让她心慌意乱!蓦然,她忆及刚才那两名婢女曾说到少王爷,难道他就是?他有一股优雅尊贵的态势,闲适中又隐约流露出一丝难以漠视的张狂霸气。

你是少王爷?沙绮敢断言他就是。

邢络眼睛瞬间一亮,闪过一道微妙的变化,你很聪明。

漂亮美艳的女人他见多了,但兼具美丽与智慧的女子可就少见了。

这女人倒是有资格让他耗费宝贵的时间陪她玩玩;他松开握住她纤腰的手,沙绮趁空档立刻往一旁挪开数步距离。

他见状,仰头大笑,狂妄的笑声顿时划破四周一片的死寂,丫头,你躲不掉的,除非你让我嫌恶、腻了,我才不会再碰你。

一股寒彻骨的恐惧突然窜上她的背脊,她的小脸更是刷成一片惨白。

她往后退,他却一步步将她逼近幽暗角落,直至无路可退。

她毫无退路地紧贴着墙;他的两只长臂则扣住她左右两侧,连一丝空间都不留给她。

沙绮被他凌厉的视线盯得浑身轻颤,企图由他的长臂下钻出。

但她的意念才刚转动;他的双手便往下一移,将她紧紧抵制在墙上。

你的胆子忒大,有意思。

他撇高右唇,俊美双眼泛过一道狭光、冷若刀锋利刀,沁入沙绮的骨髓。

她一惊,在他怀里拚命挣扎,突地,由她的水袖中落下一只罗帕,正巧被他接住。

他低头一瞧,被绢角那清清秀秀的三个纤丽绣字吸引了注意力…乐沙绮。

原来她就叫这个名字——乐沙绮。

沙绮也瞧见了,她愣愣地念着这三个应该是她闺名的字,一种熟悉却依然覆着理不清混乱的暗影笼罩着她。

乐、沙、绮……好名字。

他慵懒地徐言,幽魅的眼益发深沉;一手支起她的下颚,淡淡的男性气息似有若无地攫住她脆弱的感官。

她错愕地凝出泪来,突如其来受到的刺激,让她才刚平顺的胸闷又隐隐泛疼,沙绮紧紧揪住胸口,脸色乍青。

邢络察觉她的不对劲儿,眯起眼急问:你……怎么了?好疼……好闷。

她明显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脸色一凛,立即抱起她,直奔郁林阁。

这时,喜儿和圆圆已经在阁外四周,着急不已地寻觅着沙绮的身影,正巧撞见少王爷抱着她冲了过来。

少王爷吉祥。

她们立刻曲膝请安。

起喀。

快请楚大夫进府。

邢络下令。

禀少王爷,楚大夫刚刚才为这位姑娘把过脉下了药方,奴婢已经将煎好的汤药端进阁里了。

圆圆回应道。

快端来。

他大步迈入,进了闺房,便将沙绮置于暖炕上。

他接过圆圆端来的汤药,沉声又说:你们全下去。

是。

喜儿与圆圆互观了一眼,继而退下。

喝了它。

他坐在炕缘,面无表情地将瓷碗抵住她的唇。

一股苦味扑鼻,沙绮掩鼻回脸,我……已经好些了,不想喝。

她额际仍沁出涔涔的冷汗,心头紧束的沉闷折磨得她脸带憔悴。

固执!他宛若天生的施令者,毋需高吼震怒,自有慑人降服的魄力。

沙绮被迫地皱着眉,试着喝了一小口,立即被那苦涩的药味刺激得一阵重咳,咳……咳……好苦!别装模作样,喝掉。

他表情凛然,嘴角古怪地含着淡淡的嘲弄,仿若在讽刺她怕苦的模样。

真的好苦。

沙绮的秀眉整个拢起,双目凝敛。

她的身子骨一向纤弱,但由于家境清苦无法请大夫诊治,因此,喝药汤的机会寥寥可数,而这碗汤药之苦,简直让她吞咽困难,那味道有股说不出的钻心蚀骨!难道你打算让我喂你?他松开纠结的英眉,蓄意逼近她,邪勾的唇漾出戏谑的笑容,并恶意的误导她。

喂我?他是什么意思?不懂吗?就是这样。

说时迟,那时快,他倏喝上一口,而后在沙绮措手不及的刹那,倾下她的身子,瞬间覆上她的唇,霸气地撬开她的嘴,将口中的汁液缓缓输进她嘴里……沙绮忘了挣扎,过于震惊的脸上有抹紧束在胸臆间的骇然。

这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她?但奇怪的是,待她咽下最后一滴药汁,居然没有剧咳的反应!连留在唇齿间的苦涩味之外,还有一丝丝她不懂的狂野气味……一股让她拧心迷惘的气味……如何?这样喝药的经验不错吧?他薄唇勾起一抹不羁的孟浪笑意,若有似无地在言词中调戏她。

沙绮俏脸立时覆上一片红晕,不知是气恼还是窘然?她发现和这样的男人共处一室实在太危险,虽然她急于知道自己的身分,但却也不愿再与他独处。

我已顺了你的心意喝了它,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吧?沙绮偷偷瞥了下他那不苟言笑、状似不在意的俊脸,心想,他该不会听不出她下逐客令的意思吧!你赶我走?他兴味盎然地扬高那双锋利如刀的眉。

的确,他意外。

这个弱女子居然在知晓他身为王爷的身分后,还敢用这种口气来跟他说话,这倒是真有点儿意思!我好累,想休息了。

她骇于他灼烁的眼神,仿似能穿透人心,于是嗫嚅的道。

你确定知道我是谁吗?他半眯起冷眸,一丝诡魅的笑意乍现在他紧抿的唇角,目光却胶着上她白皙柔嫩的颈线上。

她的滋味香郁,馨芳中带点儿茉莉花的香气,他突然有点儿思念起方才喂药时一亲芳泽的好味道。

再看看她那鹅蛋的俏脸,上头镶了两颗亮闪迷人的瞳钻,挺立的小鼻尖,樱桃似的绛唇,在在勾慑人心。

少王爷。

她认真的回答。

你也知道这里是王府吗?他挺薄的唇上扬,豪迈的身躯往她挪近了数寸。

她不知所措地点点头,这里是如此的华丽堂皇,我猜得出来。

京里有一堆数不清的少王爷与贝勒、贝子爷,你可知我是哪一位?他扣住她的下颚,故意将她娇似蒲柳的身子锁缚在身下。

她身上有股不同于其他女子的人工蜜精的香味,自然清新、馥郁迷人,邢络有些沉迷在她这股特殊的香味中。

她不住地退避,想避开那陌生却又慑人的男人气息,小女子不知。

这里是邢王府。

他静观她的反应。

邢王府?她垂下小脸,原是清亮的容颜又变得黯然神伤,我不知道,就算我过去曾听说,现在也不记得了。

她是谁?究竟是谁呢?她为何会身在王府?这位少王爷什么都不肯告诉她,这教她如何是好?邢络闻言,这才猛然一窒!他怎么忘了她是个失忆的女子。

我是谁?她充满祈冀地双眸凝注在他脸上。

你忘了?你叫乐沙绮呀!邢络邪诡地抖了下他手中的白绢。

他蓦然低笑,黝黑的瞳底揉入一丝玩味的谑意,喊她的闺名时他甚至刻意柔化音律,显得暧昧撩人。

她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那条罗帕还在他身上。

还我——她伸出手,却被他轻易抽开。

咦?东西在我手上便是我的,你怎能说拿就拿?他俊眉略勾,肆笑的脸旁隐隐散发着逼人的光彩。

可……它是我的。

她急急地说。

或许那上面可以找出有关她身世的线索,他怎能夺去就不还她了!我要求代价。

他突然俯下身,温沁的眸勾住她的目光,温热浅促的气息淡淡地拂上她颈间。

不公平,那明明是我的。

沙绮噘起小嘴,无意间流露出她小女人倔漠的神情。

我要的代价很简单,如果你同意,这东西我立刻还你。

他每吐一字,就愈靠近她一分,直到将她逼到墙边,两人眼对着眼,相隔不及盈寸。

什么?她凝住了呼吸。

就这样。

随着话语的消逸,他已将自己的唇完全堵上她的檀口。

她的滋味甜美甘馨,芳郁且销魂,阵阵激发起他雄性的欲望,这倒是新鲜的体验,毕竟他身旁从不缺女人,却从没有哪个女人能引发他那股需索的狂念。

她的表现青涩幼稚,完全不懂调情技巧,还是个他最不屑招惹的处女,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得到他的青睐?可她偏就有一股甜美,让他饥渴的有股想将她驾驭在身下的冲动。

沙绮对这种陌生的侵犯心悸不已,她直觉的退避,背脊不慎撞上了炕角,不禁低呼了一声;邢络却乘机窜入她微启的口中,在她唇齿间攻城掠地。

他攫住她的双腕,将她的双臂固定在头部上方,也因此她水袖下滑,裸出一小节如白藕似的玉臂。

你真是香甜……他的唇离开她的嘴,转移阵地至她白嫩的皓腕,延着手臂的曲线往下亲吻,直到她敏感的腋下。

沙绮猛吸了一口气,不……不可以……在我邢络的观念里,没有不可以的事。

他肆笑道。

一只大腿出其不意地挤进她双腿间,顶着她的柔软,隔着罗裙恣意的摩挲着。

嗯——她已神志涣散了。

恐惧与羞愧紧揪着她的心口,沙绮抖瑟不休,只好翻身匍匐蜷爬至炕内最深处。

这种滋味你从没尝过吧?邢络使劲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拉向自己,很刺激的,你干嘛要逃?你既不愿告诉我我是谁,那也请你不要来打扰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求求你放了我。

沙绮满脸泪痕,脸上蓄满了惊骇之色。

你怕我?求我放过你?几乎没有女人会抗拒他的亲密**,她们甚至是渴求他、需索他的侵犯。

姑且不论她这招是否为欲迎还拒、以退为进,但她的确成功地撩起他对她特有的印象了。

她点点头,怯言道:你是堂堂的王爷,何苦要为难我呢?我是好心的想告诉你你的过往,怎能说我为难你呢?邢络凝敛下眼神锐利的眸光,唇角略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的手已肆无忌惮地顺着她的脚踝、小腿肚、膝弯等优美的线条徐缓地往上抚触,那粗犷的力道根本不是她所能抵御的。

我不想知道了,我一定会慢慢想起来的。

她羞愧得想哭,为何她会遇上这种霸道狂妄的男人,而她又怎么会完全想不起来她与他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又为何会身在王府中?瞧自己一身粗布衣裙,怎么看也不像是身处贵族皇室之人,她既是平民百姓,又怎么可能与他有交集呢?不要!当他的长臂伸进她的襦裙,触上她的大腿时,她整个人全傻住了!他怎么可以……嘘,别说话,闭上眼睛。

他的唇覆住她的,吞没了她的惊喊与抗议,一手则按在她柔软的处女地带,刺激她另一股狂肆的激情。

沙绮瞠大眼,对上他那双漆黑不见底、幽魅如深渊的戏谑之眸。

恍惚中,她竟看见其中有一丝奇异的诡火在跳跃,那是一种属于男性纯侵略的眸光,冷洌与炙焰交融的慑人光束。

难道你喜欢睁大眼做这档事?他阒黑的眸转为锋冷与讽刺,潜意识将深藏的狂狷之气流露于外,一层层洗涤了刚才他所伪装的笑容。

他本就是个不该有笑容的男人,他总认为笑并非快乐的表现,只是嘲弄戏耍别人、引他人上勾的一种方式。

沙绮已是噎凝无语,根本不懂他言下之意,只是隐约看得出来他的愤世嫉俗,对她又是如此的不屑与鄙夷。

他轻扯了下她的亵裤,大拇指钻进裤隙中,轻划过那粉嫩的苞蕊,既然你喜欢睁着眼,就别闭上,我要看你眼中的火花与痴醉的神态。

他幽幽狎语加上手指放肆的撩逗,已让沙绮全身抖瑟轻颤,几乎快抖散了所有的细胞,那酥麻的感觉更如海浪般肆虐着她的每一个感官。

她不由自主地吟叹了一声!嗯……对!喜欢就叫出来。

他低哑嗄笑,形之于外的是他风流潇洒、浪荡不羁的孟浪之色。

他手上狂肆无情的掠夺,恣意的挑逗,又再一次让她陷入迷离纷乱、惴惴难安的紧张情境中。

她生涩的承受着这一股股向她奔涌而来的冲击,那感觉使她小腹紧绷不已,却又不懂如何来化解这份紧束感。

不要碰我——她挤出最大的力气,挣开他的束缚。

邢络撤出手,冷冷一笑并放松力道,若非他无意再戏玩下去,她哪能逃出他的箝制?无妨,今日就任由她去躲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也累了一天了,没力气伺候你这个迷人的丫头,改天想起你时,我会再来找你,你等着我吧!他俐落地翻起身,眯细长眸诡狎地凝注了她一会儿,才转身欲离开。

但沙绮在身后叫住了他,等等——她也不知为何要叫住他,他的存在让她害怕;但他一离开,她又顿觉自己像个没有过去又不知未来的浮萍,飘荡在大海中,不知去处。

怎么?还意犹未尽?他站在门槛处尚未跨出,徐徐回头,嘴带嗤冷怪笑,注视着她的眼神中更含有几许揶揄。

我……她不知如何是好,胸臆间有种闷疼的感觉。

那不是缠身多年的胸疼,而是一股来自他冷鸷目光的刺激。

你再不说,我就要走了。

他扬高右眉,那邪邪、坏坏,野性中又带着些许沧桑的冷笑更有种勾魂摄魄、让人无法招架的魅力。

我可……可有父母?隐约中,她应该有父有母的,她有种深深的感觉。

邢络冷眸一闪,非常意外她会有此一问。

这个问题让他的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梗言碍语,头一回他感到语拙。

该怎么说呢?告诉她她的父母是因为他的狩猎之举,而招致杀身之祸?他可以不管她而坦白告之,即使她恨他、怨他,对他而言也根本无所谓,更何况他又怎会在意一个小孤女对他的看法!但他却又说不出口,也许是他不忍见她顿失父母的痛楚缠心吧!这种闷疼他也曾尝过,就在他五岁的那年,母亲骤逝的时候。

在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已无父无母了。

他一手撑在门框,眉头上的深纹又多了几条。

是这样吗?她秀眉紧锁,带着浅郁的五官镌上一层悲色。

从现在起,你就在王府里住着吧!如果乖一点儿,没有人会赶你走的。

他眼一挑,冷硬的脸孔微敛,立刻恢复闲逸的调调,玩世不恭的姿态又不经意的脱缰而出。

他那英挺豁达的俊容、别具深意的笑脸,突然又撞进了沙绮不能免疫的心脏,她霍地低头,紧扯着被角,谢谢你……收留我。

邢络撇了下唇角,仍不改一身狂放之气,一双教人捉摸不定的眼眸斜睨着她,须臾后,才蓦然转身离开。

待他走远后,沙绮才蓦然想起,能证明她身分的罗帕还在他身上!他是不打算还她了是吗?可是,他刚才夺走了她的初吻,还侵犯了她的身子,他怎能言而无信?掀开被褥,看着自己身上尚存留的红痕,这痕迹或许会随着时间而消褪,但那已烙在她心中的悸动却已钻入骨髓,怎能简单遗忘?她没爹娘吗?沙绮隐约地觉得他似乎在欺瞒她,一股由内心深处引发的脆弱与无助在心头凝聚着,她冷得不禁打了个寒颤!几时,她才能寻回属于她的记忆,不再让这个男人控制她的身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