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10:09:59

接下来一连数天,关劲东又陷于忙碌中,忙到甚至没时间给培龄电话。

回到家仍在加班的他拿出咖啡豆在书房的咖啡机煮着咖啡,就在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起,原以为是培龄耐不住寂寞打来的,才愉悦的拿起话筒,传来的竟是何嘉嘉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在家加班。

她笑着说。

该不会是又无聊的不知要干嘛才打电话来吧?他深蹙眉心。

不,今天我可是有要事找你。

哦,那说吧!他无所谓地应了声。

你现在是不是正积极争取与宫茂的合作契约?何嘉嘉饶富兴味地慢慢说着。

他眼神一凝,没错,怎么样?我跟他们的总经理有某种交情,所以肯定可以帮你这个忙。

她相信,凭这一点,关劲东一定会见她。

不用,我自己会想办法。

他断然拒绝。

她瞪大眼,你……你会后悔的,想争取宫茂的可不只你一家关东,还有三家实力不错的集团呢!我知道。

这个还不需要她提醒。

老实告诉你吧!除了我跟总经理交情不错,跟他们副总裁也有特定的关系,你求我准没错,我现在就去找你。

喂!不用,我--他话还没说完,她居然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守卫电话响起,他疑惑地拿起接听,才知道何嘉嘉已经在楼下了!呵……这女人还真会先斩后奏。

虽然他这房子除了培龄不曾让别的女人进门过,但今天算是特例吧!因为他也想知道何嘉嘉会有什么办法。

让她上来。

对守卫说了声,约三分钟后,何嘉嘉已经在按门铃了。

打开门她便大刺刺的冲了进来,像是怕被他关在外头似的。

哇……你这里挺不错的嘛!你到底要说什么?快说。

他坐在沙发上。

别这样,我……她正要说话,书房传来了铃声,那是--我正爱煮咖啡,已经好了,要不要一杯?关劲东站起走进书房。

好啊!她开心地说,居然不在客厅乖乖等着,也尾随着他步入书房内,在里头东张西望着。

她的随便让关劲东紧锁着眉,从下方柜中找出两只咖啡杯,他正在冲泡调配的时候何嘉嘉竟然逛到他书桌旁,眼尖地瞧见上头有本类似日记本的东西。

她立即摊开一看,正好翻到关劲东得知培龄是柳培村亲生女儿的一页,当发现他就要泡好咖啡,她立即将它掩上,假装不知情地绕到另一边看着墙上挂着的国画。

这画真不错的样子,一定是名家的画作吧?她说着外行话。

是我画的。

关劲东将咖啡端给她,出去坐。

她拿着咖啡走了出去,天,我真不知道你还会画画。

不过是画着玩的。

他抿紧唇看着她,说说看你会怎么做?如果你肯给我好脸色看,我就答应帮你说服他们。

她娇媚地笑着。

出卖身体?这就是你的办法?关劲东撇高嘴角。

这有什么?我可以为你这么做。

何嘉嘉对于这种事压根不以为意,关劲东自然也明白她早就将男女关系视为一种玩乐的媒介。

不用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双手抱胸,眯眼瞧着她。

你!她站了起来,你就这么不识好歹。

哈,我从不认识这四个字,咖啡请快喝,否则我要下逐客令了。

他的口气转为不善。

你真以为我希罕你的咖啡?何嘉嘉深吸口气,关劲东,你给我记住,若不让我开心,你也不会好过。

撂下狠话后,她便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当听见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关劲东的眉头已高高枫起。

这世上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要胁他,何嘉嘉,你就省省吧!qizonqizonqizon在柳培村的督促,与之前关劲东的教导下,培龄对于公司的业务已渐渐步人轨道,也因此承担在肩上的压力也愈来愈大。

午休时间,她伸了一下懒腰,突然想起劲东,拿起话筒正打算打电话给他,但另一支电话却正好响起。

她接起一听,才知道是何嘉嘉打来的。

是你!培龄心底突生一股怪异的感觉。

我们约个地方出去坐坐吧?她居然提出邀约。

现在?没错。

何嘉嘉扬声轻笑。

她下意识的排斥与她见面,我最近很忙,所以--如果是关于关劲东的事,你也不想知道?何嘉嘉这句话倒是激起她的好奇。

好,约在哪儿?只要一扯上他,培龄知道自己是绝对无法坚守原则的。

就在你们公司大楼底下的西餐厅好了。

何嘉嘉看看表,我只等你五分钟。

看样子你早料定我会赴约,已经等在那儿了。

培龄冷冷地说。

随你怎么说,剩下四分钟罗!瞧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培龄只好气得快步走出办公室,迅速下楼走到那间西餐厅。

到了那儿,她先在外头观望了会儿,终于在靠窗的位子看到了她。

为什么有话不在电话里说?培龄走了进去。

电话里说不清楚。

吃什么?我请客。

何嘉嘉说。

不了,这里是属我们的大楼范围,我算主人,我请。

接着她坐了下来,叫了两盘义大利面,没错,你的确是主人。

何嘉嘉扬起嘴角。

什么意思?培龄不喜欢与她说话的原因便是她老是喜欢拐着弯说话。

因为你本就跟柳老是父女关系,不是吗?何嘉嘉轻扯笑意。

你……培龄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你想呢?谁会告诉我?掩着嘴,嘉嘉从皮包拿出烟,点燃后吸了口,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笑意。

忍不住,培龄发着抖,是关劲东?宾果,你猜对了。

何嘉嘉对着她的脸吐了口烟。

咳……咳……培龄被她的烟重重的呛了一下。

你哟!单纯得就像个幼稚园小学生。

瞧她不过闻了下烟味就咳成这样,何嘉嘉忍不住大笑。

培龄深吸着气,不满地瞪着她,我不是小学生。

可在关劲东的眼里你就是个没有情趣的女人。

何嘉嘉眯起眸说。

没有情趣的女人?!培龄不懂。

你觉得你有女人味吗?你想想,在你瘦下来之前,他曾理会你吗?何嘉嘉这句话果真击中了培龄心口,让她重重一震。

还有,你懂得他的心思吗?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吗?何嘉嘉扯笑,你都不明白对不对?可是……我就知道。

你知道!培龄的双手紧紧交握着,她在害怕……害怕何嘉嘉真的都知道。

当然。

因为他自从出生后,身边的亲人便一一遭遇不幸,所以他很颓丧,也因此他向来冷静、自制,这是他在自我保护。

事实上,关于关劲东的秘密,是她偷偷派人调查来的。

什么?培龄咬着唇,为什么他不跟我说?因为……你幼稚。

何嘉嘉掩嘴-笑,还有,在他知道你是柳培村的亲生女儿后,对你更好也是有目的了。

什么目的?将来若关东与富亿两家合并,对他而言可是非常有利的,所以他才舍弃最爱的我,不得不与你这幼稚园小女孩玩感情游戏。

何嘉嘉脸上流露出阴险的线条。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培龄闭上眼,觉得脑中闪过一阵晕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不知不觉中眼眶都热了。

挽救我的爱情,我不希望相爱的两个人因为你而分开。

何嘉嘉说得合情合理,让培龄深深被骗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忙得先走了,再见。

东西送上,她连一口也没吃便走向柜台付帐后离去。

何嘉嘉从窗口凝视着她受伤的背影,嘴角勾起的笑意也更深了。

qizonqizonqizon关劲东经过一个月的密集开会与商品开发案,终于忙完了。

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打通电话给培龄,可接通电话后,他所听见的竟是她秘书的声音。

副总办公室,请问哪儿找?我是关劲东,培龄不在?他说问。

哦!是关总裁,副总她度假去了。

秘书知道他与培龄的关系,于是毫不迟疑地说。

度假?!关劲东眯起眸,去哪儿度假?马尔地夫。

她一个人去的?他全身忍不住绷紧了。

应该是。

秘书对这些细节就不清楚了。

什么叫做应该?他愈想愈不对,情绪一紊乱,火气也就上来了,告诉我怎么联络她?啊?秘书被他火爆的一吼给吓呆了。

快说呀!副总有带卫星行动电话,好方便我们联系。

秘书抚着心口紧张地说。

号码告诉我。

关劲东强迫自己压抑住脾气。

可是她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秘书不敢随意作主。

我是任何人吗?他嘶哑地大声喊道。

这……那我直接问柳老,顺便告诉他你办起事来磨蹭又顽固。

关劲东大声说完后便假意要挂上电话。

等等关总裁,我说就是了。

秘书真怕他对柳总裁这么说,没办法之下还是将培龄的卫星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一拿到号码,他立刻打了电话给培龄。

此时的培龄正躺在海滩小屋后方的细白沙滩上做着日光浴,来这度假是为求得一时的心情平静,但没想到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只要闭上眼,脑海中便会映上关劲东的影像,让她烦郁不已。

这时,她身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以为是秘书打来的,因此她接通便说:可芳,又有什么事了,我--你在那儿度假度得很愉快?关劲东的声音意外的窜进她耳里。

你……一听见他的声音,她鼻头赫然一酸,才想挂电话,又听见他说:你可以挂电话不理我,但我更不介意将你与柳老的关系公开。

他不是有意要胁她,而是这女人太可恶,不这么对她她不会听话。

哈……没想到她居然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我笑你不是早把这个秘密公开了吗?她敛下眼,苦笑地说:关劲东,我真不知道你是这种人,真不知道……培龄,你到底在说什么?关劲东这才发现情况诡异,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吧!我不想再说了,关劲东,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说着,她便切断电话。

培--关劲东心急得再也待不下去了,他一定要立即飞往马尔地夫,一定要当面跟她问个清楚。

qizonqizonqizon自从接到关劲东的电话后,培龄将自己的心禁锢得更紧了,她天天将自己关在小屋里,只是偶尔到沙滩上游泳解闷。

关劲东,我讨厌你……我一辈子都讨厌你!她一面想一面游,直到筋疲力竭才回到沙滩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看着它们一闪一闪的,淌在眼角的泪光也跟着一闪一闪的……她感叹自己从不了解他,也从没走进他心里。

怎么一个人发着呆?突如其来的磁性嗓音从身后响起,吓得她立即坐直身子。

回头一看,当看见那男人真的是关劲东时,培龄立即瞠大眼,是你?!对,是我。

他斜靠在后门处,就像是仙也住在这处海滩小屋。

似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边有守卫。

她很意外。

运用我的人脉问一问,自然很快就有你的下落,要进来这地方更简单了。

他恣意地走近她,蹲在她身边瞧着她身着白色比基尼的曼妙身材。

看什么?她不自在地抱紧自己,眸光含着一抹心痛的水影,勾唇笑问: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胖妹,穿着一身可爱的粉红色比基尼,你是不是还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皱起眉。

我想说,我这个只能帮助你事业的女人对于你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何苦千里迢迢跑来这儿找我呢?站了起来,她快步朝屋里走去。

你究竟是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挡在她面前。

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说出来就太丑陋了。

她以面无表情的漠然来掩饰心底那股见到他的澎湃与狂乱。

我要你说清楚。

他握住她的下颚,欺近她的眼逼视她。

她含泪挥开他的手,节节退步,你要找合作对象除了富亿外,应该还有很多管道吧!何苦勉强自己来巴结我。

天呀!你说了一大串,我怎么全都听不懂?关劲东愤怒地猛爬着头发,你给我从头开始说。

她抿紧唇,眯着眸看着他,你去问何嘉嘉,她清楚一切。

嘉嘉?!他冷抑着嗓说:她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但为什么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不是,而是她知道你的一切,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资格,我知道。

她望进他眼底,你根本就不曾爱过我,是吗?我--他居然无法为自己辩解,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是他不敢拿出全部的心来爱。

无话好说了?她拧起眉,两行清泪因而滑落。

我的事我从没告诉任何人,是因为那是种创伤,我不想再撕扯伤疤。

他无奈地做着解释。

可你宁可为何嘉嘉再度撕扯一次?她用力抹去泪,干笑了声;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为什么又是她?他受不了了,狠狠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倒在屋里的沙发上。

真要我说吗?培龄盯着他那对利眸。

没错,你就说。

是她告诉我,你跟她说了我的身分。

我是不愿意相信,可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母亲外,就只有我们两个,难不成是我们跟她说的?说时,她的情绪不免激动,身子亦控制不住地发起抖。

什么?这也是她告诉你的?关劲东眯起双眸,显然有些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嘉嘉居然会知道这么多!还有,她还告诉我许多你不为人知的过往,看来你的心事只有她懂,也唯有她知道,她还说……你是因为身边亲人一个个离你远去,所以才造就你现在内敛冷静的心思,你……你是在自我保护。

望着他错愕震惊的表情,培龄知道自己说对了,别告诉我没这回事,别告诉我这不是事实,我已从你眼中找出答案了。

推开他,她指着大门,走……你走吧!你真的不肯相信我?他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不是要看她不信任的眼神,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这些,但我确实没告诉她。

你已经不值得我相信了。

她逼着自己做出冷硬的回答,从此富亿和关东两家集团已没有任何瓜葛。

你当真这么想?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相信我?仙利目瞪着她,眼底已冒出火光。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我该有自知之明,虽然很想相信你,可我……可我不相信自己。

她闭上眼,你走吧!关劲东笑着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是任人说赶就赶的。

你是什么意思?当发现他眼底有着怒火在狂跃时,培龄不自觉地紧抱起自己,害怕地防卫着。

你说呢?翁培龄小姐。

他弯起唇线,笑得诡祟,我关劲东这辈子已经习惯没人相信我的状况,我不想再为自己解释什么。

她深吸口气,料下的话已不敢说出口。

他的唇又朝她贴近几分,全天下的人不信任我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也是其中之一!本以为你不一样,看来我是错估你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看着他陡变的眼神。

算了,你也不过和其他女人一样,只在乎我爱谁。

行,你要的不就是我爱你三个字吗?那我现在就跟你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够了吗?还需不需要再多说几句?他像是受了刺激,脸上出现了激狂的线条。

关劲东……你别这样,别吓我。

她咬着下唇,胆战地望着他。

不是我吓你,是你吓到我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利目望着她。

我……培龄无措的眼酿出泪液。

望着她的泪,他更是痛心地皱起眉,下一秒便低头吻去她颊上的泪痕,辗转移向她微颤的红唇。

别……她惊恐地往后一退。

这个动作更是激怒了他,让他控制不住地用力攫住她的小嘴,狂肆地封住她尖锐的呼叫声。

培龄被他这般狂热的吻吓得惊慌失措,惶乱之不用力咬了下他的唇,这才让他猛地放开。

他舔了下热辣的嘴角,一股血腥的咸湿味道刺激了他的眸心,他紧眯起眼看着她惊慌的神情,你不必再害怕了,我离开……不会再来纠缠你,你可以安心回去台湾了。

撂下这句话,他便不再逗留地走出屋外,直到他的脚步声消逸后,培龄这才恍然回神,整个人趴在椅把上,痛哭不休……qizonqizonqizon怎么了?看你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劲儿。

柳培村今天下班后,一直沉闷不语着,翁美龄忍不住拿出她紧锁在心底的关心,哑声问道。

听她这么询问,柳培村一阵激动,他望着深爱已久的她,你……你还会关心我?你我都那么老了,别说这些肉麻的话。

她赶紧回避他的问题。

有你的关心,任何打击都没关系,我撑得下去,一定撑得下去。

他闭上眼,重重吐了口气。

听出他话语里的无助感,翁美龄立即迫问,你刚刚说什么?打击?撑得下去?到底怎么回事?他摇摇头,笑着说:没事。

培龄呢?在公司忙着,她现在可能干了,从马尔地夫休假回来后,就变得干劲十足,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地处理许多事物,看来我没看错她,她的确有能力。

想到这点,柳培村可觉得欣慰,也算对得起自己曾经伤害的弟弟与弟妹。

只是我觉得她挺怪的……好像没跟劲东联络了,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翁美龄担心地问。

唉!这我就不太清楚,劲东前阵子挺忙的,我也不便过问。

柳培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公司营运了,但又不能告诉她。

这也该怪他,身体一向不好的他一直将公司业务交予信任的主管分权掌管,哪知道他们居然在那段日子同流合污,掏空了近十亿的资金,让集团整个流动资产瞬间冻结,就不知道下个月到期的一大笔进货支票该如何兑现?唉!现在培龄正在公司想办法,担心他过于烦恼又倒下,所以直劝他先回来休息,可是回来又得面对美龄的询问,让他该如何是好?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快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翁美龄怎看不出他眉宇间的重重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