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开始玉如很期待能跟她哥亲近一些,但当她发现情况不如她所预期,内心便十分不满。
为何是这样?她很不能接受她哥的安排。
因为,常皓天竟然重色轻妹——三个人一起躺在她哥那张大床上时,他居然选择背对她,却让甄琴能跟他耳鬓厮磨。
她又不知道。
所以,他可以乘机偷点她的嫩豆腐吃。
玉如忍不住提出心底的疑惑,哥,你会不会觉得你这样有点可疑!你从来不曾给过任何女人特殊待遇,却独独对她这么好,难道她有什么我看不出来的优点?常皓天的大手滑过甄琴有点裸露的背上,然后才将凉被覆盖在她的身上,再偷摸了她柔嫩的脸颊一下,这才意犹未尽的轻叹一声。
他翻了个身,脸朝向天花板,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似的,久久才迸出一句话,玉如,你不觉得她的心肠很好?嗯!可是很蠢。
玉如承认甄琴的某些行为确实让她很感动,可她也很受不了甄玲的部分行迳。
可她蠢得让人喜欢,又全然无私的关怀不相干的人……这些在在吸引住他的目光,常皓天轻喃着。
她既无知又无能,根本配不上你。
这是玉如的结论。
虽然她确责对甄琴的观感小有改变,但大体而言,她还是不能让这样不够分量的人做她的大嫂,那会很丢人的。
是配不上,这点连他自己也知道,可我还满喜欢她的纯、她的好心、她的不矫揉造作。
哦——那你可能会发现,未来你要走的路上有一堆大石头挡路。
他别忘了他的身分地位!要想找个能跟他匹配的代理孕母,可是会有一堆所谓的大老们抗议的。
所以……常皓天思索着,玉如,你还难过吗?他在跟妹妹讨论属于他俩的未来之前,得先确定不会再意她伤心。
玉如沉吟了好一会儿,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可是……经过今天这样毫无忌讳的发泄后,确实有此较好一点耶!但如果她哥要把这份功劳全都归在甄琴的身上,她就算味着良心,也会全力反驳,绝不让甄琴在她哥心目中的分量再加重。
这样啊!但常皓天完全没有提到甄琴,只是严肃的坐起身,悄声对玉如提出一个以往他们都认为应是无解的问题,玉如,志文离开我们已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未来……我只是说如果而已……如果你能再找到你的真命天子,你以为你能自由的离开吗?以玉如目前的心境,她富然不认为自己可以轻易的忘记志文,她甚至认为自己曾守着志文的遗照过一辈子。
可因为常皓天说话的语气太过正式,以致她不得不跟着自床上坐起,微偏头望着他,哥……我们不是讨论过是否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吗?常皓天说这话时,眼中迸射出企盼自由的神采。
是没错……可那是他们未成年,正处于叛逆青春期的言论耶!你觉得——常皓天顿了一下,像是下定决心,如果我们就利用这个大好时机,与过去做一个了断,甚至……废掉它……玉如听得目瞪口呆,哥!你想搞叛变?!不!常皓天解释道: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你呢?玉如顿时像是陷入天人交战中,久久不能言语。
常皓天并没有催促她,因为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玉如也同意,他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的。
于是,在这间偌大的房间,在这张偌大的床上,有一男一女静静靠坐着,全然没有交谈,像是两人都在深思。
如果说这样的画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只能说—那男人的身边有个女人正睡得不亦乐乎,偶尔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像是就算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似的。
而黑暗与寂静则沉沉的笼罩着他们。
直到天际已露出鱼肚白,玉如才轻敌唇瓣,我支持你,哥。
常皓天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长气,像是放下心中的大石般。
可就我们两人的力量行吗?玉如问出心底的疑惑。
我已经找了一批死忠的弟兄,他们愿意全力配合。
这就是他何以想藉此机会谋反的主因,志文的事都已经在调查中,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那我呢?我该怎么配合?她问到重点了,常皓天态度慎重的提出请求,你唯一的任务就是让她……他指了指仍然沉睡的甄琴,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神采—随时随地都跟紧你。
为何?她不懂。
事实上,她还觉得甄琴有点碍手碍脚的,更别说她还得时时提防甄琴,以免她有机会进驻到她哥的心中。
她总是个外人,要处理起来,绝对不如处理我们自己人方便,所以,她可以说是你的挡箭牌。
这是主要原因。
但还有个次要原因他没说,那就是他希望自己在进行革命时,偶尔能从她那儿获得此要慰,她不是已答应做他的女人了吗?好吧!玉如勉强妥协了。
还有,昨晚的事别说出去,我不想打草惊蛇。
常皓天交代着。
懂。
玉如自小生长在这样复杂的环境,哪可能不懂常皓天的忌讳。
甄琴睡得很舒适,她已经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之前她一直担心阿娇姨筹不到资金以解决公司的债务,怕万一阿娇姨的公司倒闭,她得踏入险恶的社会打拚——而她之所以认为社会险恶,全都是因为见识了常家兄妹后,才长了这样的见识。
再加上玉如对她的不友善态度、常皓天的居中作梗,在在让她心力交瘁,她怎么可能睡得好?她甚至常在梦中惊醒,想着自己该如同讨玉如的欢心呢!可昨晚—她似乎感受到玉如对她已没有那么大的敌意,这让她几天来紧绷的情绪因而放松下来,再来就是那地毯好软、好柔,她可是从未睡过这么舒适的床呢!她翻了个身,直往温暖的来源钻,心底模糊的想着,如果有机会,她想建议玉如别把冷气开这么强,满冷的说。
常皓天眼看着甄琴自动投怀送抱,当然不会推拒,就这么将她抱个满怀。
而一旦与她没穿多少的娇躯相接触,他这才惊觉,原来她还真的可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立刻趁势吃起她的豆腐。
常皓天先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她水嫩的唇瓣,再将自己的食指往她的嘴里送。
甄琴还在梦中,她看到有只鸡腿送到她的日里,很自然的咬了一口,却觉得味道不太对,似乎有点咸咸的,缺少卤汁的甘美,当下便不给面子的吐了出来。
常皓天也不懂自己为何会在眼看自己的手指被她嫌弃的吐出,还像是不高兴的皱了一下秀鼻后,莫名的将含有她口中蜜津的手指含人自己的口中。
一股甘甜感觉在瞬间充斥他的口内,让他浑身都起了反应。
他再也不想忍,直接吻上她的嫩唇,还不客气的伸长舌,探入她的檀口,悄悄的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
甄琴仍以为自己在梦中,便贪恋的想品尝口中的食物——毕竟她昨天那么辛苦的陪着常家兄妹,可他们却完全忽视她的基本人权,根本没想到要带她去吃饭!所以,虽然她的意识仍在梦里,可她的肚子却是真的饿了。
她好想吃!以致她无意识的咬着日中的食物,却发现她咬不动也就罢了,那食物似乎还是活的,一直想从她的嘴里逃跑似的,窜来窜去的!吓!她是不敢吃生鱼片的啊!顿时,甄琴已经从睡梦中惊醒,一睁开眼,立刻被映入眼帘的庞然大物给吓得哇哇大叫。
啊————常皓天也被她突兀的反应给骇到,还以为她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赶紧离开她的柔唇,警戒的四下梭巡着,发生什么事?你看到什么了?由于昨晚才有人企图加害玉如,常皓天很自然的这么联想,当下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拿起一个小巧的对讲器吩咐道:小九,盯紧玉如,我怕有人再对她下手。
甄琴本想义正辞严的指责常皓天的偷香行为,却被他故作神秘的动作给挑起莫大的好奇心,直到他放下对讲器,她才忍不住将自己满心的疑惑问出日,那个……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那种情报人员吗?顿时,常皓天带她去那间侦讯室的种种记忆全都跑进她的脑海中。
常皓天好笑的望着她,你觉得呢?咦?问她!她哪知道啊!拜托!她就是因为自己的学识、知识、常识都不足,才会低声下气的问他,他居然还反问起她来,他……简直就是在耻笑她嘛!由于对自己的出身有些自卑,甄琴更加觉得他是故意要瞧扁她的,因为她深信玉如绝对会把她的低学历告诉他的。
在她的观念里—他们兄妹俩很亲密,甚至是无话不说的。
所以,她决定不再凸显自己的无知,就算她现在有满心的疑问,她也不屑问他!讨厌鬼!我为何会睡在这里?她决定转移话题,先把自己为何会躺在他床上的原因找出来,玉如呢?你怎么能不经我的同意,就把我带来你的房间?她愈说愈生气,忍不住跪在软软的床垫上,对着他兴师问罪起来。
常皓天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刚才的大惊小怪其实是因为看到他!这让他更兴起想逗弄她的欲望。
你还敢说!他故意胡说八道,昨晚明明是你自己跑来找我,还说什么你要报答我帮你跟玉如建立良好友谊,决定提早成为我的女人……你胡说!甄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睡糊涂,在睡梦中做出这么不知羞的事,她满脸通红的替自己辩解着,我、我……才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不信你去问玉如!常皓天有把握她绝对没胆去问。
我不理你……她要去找玉如,毕竟昨晚她俩的友情已经踏出成功的第一步,她必须再接再厉。
她想从软软的床上爬下去,离开他的束缚。
不知为何,跟他这么亲密的躺在一张大床上,让她的情绪很紧绷,心底的小鹿像是就要从口中跃出那般剧烈的奔腾着。
奇怪!她不是应该很讨厌他吗?怎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感觉?一定是因为他一直强调她是他的女人,害她纯情的少女心也不免对爱情起了幻想吧!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哪儿走!眼看她像躲飞禽猛兽似的欲逃离自己,常皓天莫名的沉下脸,放大音量,想用他的恶势力让她屈服。
呃——怎么办?她……好怕看他摆着一张臭脸的严肃模样,这让她连腿都吓得软软的。
甄琴只能委委屈屈的问:那、那、那……你想、想干、干嘛……不但如此,她还无意识的将一只食指含入口中咬着,她真的好怕啦!不干嘛!很好,他就是喜欢欣赏她被他吓得皮皮挫的畏惧模样,他一把拉下她含在小嘴里的手指,还很恶劣的将她湿湿的食指含进自己的嘴里。
啊——他……脏不脏、恶不恶心啊?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指,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怎、怎么办?她会不会就这么被他给那个了啊?!救命喔!常皓天满意的将她惊骇的神情尽收眼底后,才一改冷峻的态度,有点痞痞的说:不是跟你说过,我做事都要有代价的?那、那又怎样呢?甄琴直到看到他的表情不再严酷之后,才敢问出她的疑惑。
简单,先给我个吻当作代价吧!他说完,连给她反应的时间都没,就直接将有点湿润的唇压住她的,不但如此,他还恶劣的以长舌不停的舔吻着她柔唇的四周。
更过分的是,他吻她就罢了,还用牙齿啮咬她的香舌及娇嫩的唇瓣。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啊?终于,甄琴受够了!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手脚并用的将他推离,再恨恨的以两只小手轮流擦拭着被他蹂躏得已有点红肿的樱唇。
太可恶了,上回偷吻过她不够,现在还想把她咬伤,他真的太过分了!就因为她实在是太生气了,以致一时忘了自己未来还是有可能有求于他,气急败坏的想跟他一刀两断,你……我决定了,就算我先前答应过你什么,可是……看她生起气来竟是这么的精神奕奕、活力十足,常皓天对她的兴趣又增加了几分。
可是怎样?他怀着欣赏的目光瞅望着她。
可是我反悔了!甄琴几乎是闭着眼睛,义正辞严的把决绝的话说出口的。
她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而她……十有十一会委屈的、不服气的、被迫的向他低头——谁教她打心底害怕他的凶劲!可她等了好一会儿,却只听到常皓天以无关痛痒的语气,闲闲的问了一句,然后呢?咦?没发火!那她就不客气了,甄琴赶紧打蛇随棍上,把自己的如意算盘拨算给他看—反正玉如跟我已经有点交情了,我、我……根本就不再需要你的帮忙。
所以呢?咦?他居然还是没生气耶!可能是他今天的心情不错,那她就干脆一次捋够虎须,将两人画清界限,反正她本来就没多喜欢他!趁此机会跟他说byebye,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可不知为河,甄琴一这么想,想到自己跟常皓天或许再没见面的机会,莫名的她的心突然揪疼了一下,但原因为何,她一点也不明白。
她不是有够讨厌他的吗?她继续往下说:所以,我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只想利用你而已。
哦--还是没生气,甄琴忍不往更大胆了,哦什么哦?我告诉你,既然我已经用完你了,当然就可以一脚把你踢开。
常皓天闻言,像是隐忍不住,从吃吃的笑转为放声大笑,还笑还边摇头看着她,你的说法好像有点不对喔!很对。
甄琴不能不承认,她在看到常皓天笑成那样后,内心才开始又有一点小怕怕的;可由于他没有摆出凶凶的脸吓她,她便继续逞口舌之怏。
不太对,常皓天一个笼步下床,迅速走到已快溜至门边的甄琴身畔,首先—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绝对还没有真正用过我,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其次,从来没有人有本事把我一脚踢开的,因为……向来只有我踢走别人而已。
虽然他说著有点暧昧,又有点威胁性的话语,但甄琴心忖,她都已经快脱离他的魔掌了,干嘛还理会他!那、那……关我什、什么事?甄琴嘴硬的说。
常皓天却半点都没有为难她,还很好心的替她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口中却说:绝对关你的事,相信我。
甄琴听到这里,腿已经有点软了,浑身像是打摆子般的抖了起来。
常皓天很满意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对着站在门口的一名男子叫道:阿力,带甄小姐去找玉如。
是那名一身黑的高大男子态度恭敬的说。
甄琴虽然满心不想让这种一看就像黑道兄弟的人帮她带路,但她曾在这屋子里迷路过,只能胆怯的紧跟在那名男子的身后,连回头多看常皓天一眼都不敢。
但常皓天的低沉嗓音却又传进她的耳中,哦!对了,阿力,提醒玉如照我的指令行事。
甄琴其实很想回过头询问常皓天,他的指令是什么……该不会是破坏她跟玉如之间的感情吧?但一来,她没勇气回头;二来,她鸵鸟的心想,常皓天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小人行迳才对。
但她想错了,常皓天确实是个小人——只有在对待她一人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