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3-29 10:17:20

但在后来的几天里,荷娃与小只可真是如鱼得水呢!因为好死不死的被他们两个发现一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主屋后面不远处有条河流,而里面住了不少肥美的鲜鱼。

于是,他们没事就跑去大快朵颐一番。

当然,他们可是会先假装在屋内吃过早餐、午餐及晚餐,免得大厨对他们奇怪的行径起疑。

不过,那位大厨还是很郁卒,因为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变换菜色,那对母子的胃就像鸟的胃那么小,每次举筷吃上两口后,就直嚷着快撑死了!怎么可能?!但大厨的疑惑始终无解。

今日正午,岑峻飞在办妥私事后,前来找他们母子,却始终等无人。

人呢?!他气炸的质问民雄。

民雄满肚子委屈的回答,老大,我我……我可是一直跟在你的屁股后办事的人耶!居然问他,他哪知道啊!他深深觉得,自从岑峻飞知道自己已是一个孩子的爹后,虽然他的隐疾恢复正常,但他的大脑却失去思考的功能。

总之,他觉得岑峻飞简直是被那笨女人传染到笨病了。

岑峻飞望着被他翻得一团乱的屋内,在发现荷娃的衣物仍在,连小只的也在后,害怕他们母子相偕逃亡的念头才终于停止。

跟我出去看看。

终于,岑峻飞想到他们可能去的地方。

对嘛!这里好山好水的,他们绝对是在郊游、远足或接受森林浴。

民雄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们前脚才走,大厨已奔出来高喊,开饭啦、开饭啦!可看到的却是一屋子的空荡,人呢?唉!他本来还期待少爷跟民雄能尝尝他高超的手艺,让他已然失去的自信心恢复一些呢!而当岑峻飞与民雄走到屋后的河流,就被眼前骇人的一幕吓得当场傻眼。

嗯~~好吃好吃!小只豪迈的抓起刚从河里捞起来的一条鲜鱼,一口咬上它的肚子。

好鲜好鲜。

荷娃也不顾形象的捏紧小只手里那条鱼的小尾巴,小口小口的咬着、吸吮着,还真的很肥美呢,给你!小只只吃掉半条鱼,便又奋不顾身的投入河中,没三两下又抓起一条肚子鼓鼓的鱼。

好棒好棒!荷娃边啃着手里的鱼,边偷瞄小只刚抓到的鲜鱼,哇~~里面还有卵呢!一定好吃得不得了。

那还用说!小只简直骄傲到不行。

分我一口。

荷娃那贪吃的模样,是岑峻飞这辈子从没见过的。

给你。

耶~~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鲜鱼,吃得满嘴鼓胀,还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呃~~本来这样的画面也没什么啦!就、就当他们……他们是在野餐嘛!但问题是,他们可是在吃活生生的鱼耶!就在此时,一条小不隆咚的小鱼恰巧游到荷娃的眼前,她像是童心大起,突然一个翻身,以鲤鱼跃龙门之姿倏地抄起那条小鱼,随后仰起头、张大口,将那条小鱼儿丢进嘴里,再一个吞咽,让鱼儿顺着她的喉咙滑下。

嗯~~真是超级美味的耶!要是他们一般人,一定还会再多吞一口哇沙米呢!就是咩~~来!看我的……两人无忧无虑的比赛抓鱼、比赛谁吃得快,一副天塌下来也会有高个子挡着的快乐样。

太好吃了,吃得好饱!胀得我都快吐了!母子俩笑着、闹着,甚至开心的在地上打滚,在外人的眼中看来,该是一副天伦之乐的画面。

岑峻飞与民雄却面面相觑、四目相视,怎样也无法鼓起勇气上前和他们打招呼!民雄先回过神,拉拉岑峻飞的袖口,压低音量说: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岑峻飞无言的点了一下头,眉不自觉的紧皱,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后续的问题。

晚餐时,大伙坐在餐桌前,每个人都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让大厨几度自厨房里探头出来观察,随后抱头缩回厨房内痛哭失声。

呜呜呜……那对母子不喜欢他的手艺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少爷与民雄也……那他还赖在这里做啥?他干脆把工作辞一辞,回家吃自己算了。

他……不要再留在此处受人污辱了啦!而餐桌上,四个人全都默默无语——荷娃与小只是因为今天下午实在是吃得太尽兴,以致现在早已昏昏欲睡,民雄是因老大还没发言,不敢多管闲事;而岑峻飞则是因为,他在思索……到底该怎样开口才不会伤人,又可以问出实情?就在大家沉默不语之际,大厨突然奔了出来,他掩面痛哭,浑身气得发抖,你、你们……太过分了!边说,他边以占着眼泪鼻涕的大手,一把捞起桌上的醋溜黄鱼咬下一大口,呜咽的强吞着,呜呜……有那么难吃吗?你们为何都不动筷子……民雄赶紧站起身,老刘,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来,我们私下谈……看着民雄将情绪失控的大厨带离现场,再看着小只不停的打呵欠,岑峻飞尽量以平稳的语气开口,呃——我看你们也不是很想吃,小只,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小只很讶异岑峻飞今天竟然这般善体人意,当下二话不说的往房间走去,但他没忘撂下一句警告,别趁我不在时欺负笨妈。

唉,他哪会……不!该说自从下午见识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后,他哪敢欺负他们啊!他们不要欺负他就好。

我也要去休息。

荷娃看岑峻飞很好讲话,赶紧举手发言。

岑峻飞想了一会儿,便体贴的起身扶着荷娃往房间走去,你很累吗?荷娃点点头,完全没有防备。

怎么会?你们去爬山吗?他不着痕迹的问,边将她带进卧房。

不是,荷娃没心机的说:我们去抓鱼。

是吗?你们都抓了什么鱼?笑嘻嘻的往大床上一坐,什么都有,我们抓很多。

都抓来给大厨做菜吗?真是辛苦你们了。

他悄悄坐在她身边,一手环上她纤细的肩头。

没——她痴痴的笑说:都被我们吃光光了。

你们好厉害,居然会生火。

哪是!我们直接吃……荷娃突然消音,小嘴张得老大,一副说出天大秘密的模样,紧接着,两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掩住嘴。

岑峻飞则是将她整个人扳过来,让她跟他面对面。

在静默瞪视三秒后,荷娃心虚的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

可岑峻飞绝不会让她逃避。

想当年,她一对他做完坏事就落跑,而看她现在的模样,八成又想借机逃之夭夭了。

生吃吗?!他问出心底的疑惑。

完了、死了、穿帮了!这是荷娃心底的想法。

她低垂的双眼不停的往上偷瞄,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看他是否是气得七窍生烟,还是勉强接受?但惨了,她看不见——因为额头上的刘海刚好遮住。

她假装无意的抬手,顺势拨了下浓密的刘海,乘机偷瞄他的脸——嗯~~果然是一片铁青!这下,她更不敢随便多话,毕竟要她解释……很难耶!岑峻飞起先真的很生气,但看她露出一副仿如受惊小白兔的模样,莫名的,心底瞬间升起一股想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奇怪感受。

他甚至不那么想知道她的底细、她从哪来、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就在他面前,而他有能力保护她。

他不喜欢她像现下这样的惊慌失措,他想……看到她如下午在河边时那副无忧无虑样。

所以,他轻轻替她拨开额前的发,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让她与他平视,可她又将视线移开。

他再温柔的将她轻拥入怀,摸摸她的头,轻叹了口气,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就算河边那一幕令他很震撼,但说实话,她与小只那畅快欢笑的模样更让他百般回味,也因此,他不想逼迫她。

他相信,等她信得过他时,应该会自动与他分享秘密。

荷娃没想到过程这样平和,她紧张的窝在他怀中,小小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连推拒他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岑峻飞感受到她在颤抖,硬是搂紧她,你好像很紧张?哪是很紧张而已,她根本就是紧张到不行了。

他继续安抚她的情绪,不管你在紧张什么,他放低噪音,都把它忘了吧!我不会逼你的。

真的吗?荷娃莫名的觉得自己相信他。

感觉她对自己的排斥没那么严重,他更说出心底的想法,任何时候你想说再说,万一……万一?!还有万一!她立刻惊骇的自他的怀中昂起头,以惶惑的眼神直瞅着他。

万一你一辈子都不想说的话……他顿了顿,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你就别说。

荷娃放心了。

她对岑峻飞绽出一抹真心的微笑,那笑容好温暖、好亮丽,让他眼睛一亮。

谢谢你。

荷娃有预感,他曾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你真好。

她感激的缩回他的怀抱。

这可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投怀送抱,哦~~感觉真好,但他的男性也因此复活了。

荷娃被他拥在怀里,能很清楚的体认到他身体的反应,是以,她在下一瞬间又想自他怀中跳开。

只是,她的动作慢了一步。

他更使力的抱住她,不让她脱离他的怀抱,你放心,我……今晚只会这样。

为了未来着想,他还是得忍忍,别再轻易吓到她,免得她对他的印象愈来愈糟。

只不过,柳下惠并不好当。

当晚,岑峻飞抱着阔别数日的荷娃,身体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说什么也想把属于雄性动物的特性表露出来,却因他先前的保证,他又不能做!唉!忍得好痛苦。

荷娃被他搂着躺在大床上,身体与他紧紧贴住,这样暧昧的姿势让她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

那个……她推推他。

唔——他尽量不作声,以免自己的兽性会在瞬间爆发。

我……睡不着……其实,她也怕万一她熟睡,会在梦中攻击他。

那就先把眼睛闭上。

他言简意赅的交代。

她照做了,但才过了一咪咪的时间就受不了了,闭着眼……我会害怕!拜托!岑峻飞不禁在心底大声呐喊,他才是那个好害怕的人好不好,他怕自己会破功、会兽性大发……他已经这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她还要他怎样?我们这里很安全,别怕。

他所能做的只有出声安慰她。

我不是怕别人……她又悄声的说。

咦?她这是在污辱他吗?房里就只有他跟她,她不怕那些有的没的,意思是在怕他?他都已经这样委曲求全,她到底还要他怎样?所以,他的语气变得有点不悦,那就是怕我?荷娃的身子一僵。

咕!他真的生气了,既然他这么守身如玉,她还不满意,那就别怪他变成狼人!可幸好这些都只是他心底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实现。

因为,就在他想发狂前,他听到她说了句让他龙心大悦的话——也不算……我、我……也怕自己……咦?这句话就蛮让他埋藏在心底的有色思想全都蠢蠢欲动起来。

你不会懂……她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说给我听,我就会懂。

会不会是他以为的?我……她沉吟好久,久到他以为她已睡着,她才呐呐的说:我的身体……变得……好、好奇怪!宾果!岑峻飞顿时神清气爽,稍稍退开她一点,让两人间稍有空隙。

哦~~这样就好多了。

他立刻更亲密的贴紧她。

不……你能不能……她试着用不伤人的话语,离我……离我远一点好、好吗?不然我好、好热……对啦!这才是他要的,哪里热?听见他的温柔嗓音,荷娃考虑好久后才决定回答,浑身都在发热。

这里吗?他的魔掌开始在她的身上走透透,还是这里?都……都有……他可不可以别再乱摸她?她试着拿开他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掌,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浑身虚软无力,她不该是这样柔弱的人啊!那你该想办法解热。

他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离我远点……所以她才在推他嘛!那没多大的作用,他稍微挪了下臀部,与她更紧密贴紧,你该问我有什么方法能根治你心中的燥热。

开、开冷气吗?她满怀期望的问。

不!他将话说得斩钉截铁,那只能治标。

不管不管,就治标……她只想尽快让自己冷却下来。

他却开始替她褪衣物,能治本就治本,何必本末倒置?你……他不是答应她不会跟她做吗?看到她怀疑的眼光,他态度坚定的告诉她,不管先前我说过什么,目前我最想做的是帮助你摆脱痛苦,其余的小事我全不在意。

由于他的态度太光明正大,以致荷娃还真的信了他,你……对我真好。

我还会对你更好。

他边说,边做出从一见到她后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