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10:18:46

煎熬以为我可以忘了你以为我可以忘了过去如今我才发现你的影子真的很难趯缠裘安回到自己的住处,送走关心她的父母,也赶走热心过度的两名好友。

我一旦决定就不会再变,你们真的可以放心。

她对自己有信心,不论失去这段长达十来年的依恋有多伤人,她都能熬过去;毕竟,当年她追他时,不也吃尽苦头吗?可我们好伯他会耍贱招耶!裘安笑了,我像是那么没志气的人,人家对我好一点,我就会投降吗?方妮妮与江翠蝶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啊!你一碰到那个烂人,就会丧失理智。

那是过去,裘安的心突然变得好低落,只能轻声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所以,她现在独自一人待在住处,品尝着一室的孤寂。

唉!以前她只要心情低落,就大喊那七个字的咒语,精气神就都会变得饱满;可现在,她该怎么鼓舞自己呢?换一个咒语试试看,柳――相――源,我――不――喜――欢――你。

她轻声呐喊着,却觉得心更痛了。

不要再想他了。

她对着镜中颓丧的自己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我想做到的事,就一定会成功的。

好!从明天起,我就要开始给那些对我有好感的学长们机会,让别的男生来追我。

就这么决定了。

可她才刚做好决定,就听到楼下有人在唱歌!由于她住二楼,楼下的歌声很清楚的传到她的耳中,不!那不是歌声,而是一种告白!她倏地冲到阳台,看着站在楼下,手中拿着一大把鲜花,仰着头,像是唱片跳针般的不断重述着,裘安,我爱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是他?!他为何这么做?要害她成为这栋公寓的知名人物吗?她赶紧将右手食指竖在嘴上,要他噤声;柳相源也对她比手画脚,意思是说,除非让他上去跟她面对面沟通,否则,他绝不轻易妥协。

这个人,真是死性不改。

裘安气闷的心忖,她都已经跟他画清界限了,他居然还想威胁她?哼!他想得美。

她立刻转身回到客厅,并将阳台上的落地窗关得紧紧的。

可她依然清楚的听见柳相源的嗓音,他持续的告白着,裘安,我爱你,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天哪!她鸵鸟的缩在沙发上,以抱枕掩住耳朵,想假装没听见。

不是有首歌的歌词是蒙上耳朵,就可以听不见吗?可事实证明那是错误的,她依然听得好清晰,就像魔音穿脑般。

砰砰砰!过了好久,裘安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她倏地自沙发上跳起,奔到落地窗前瞄了一眼,哦??不是他,因为他依然在那儿鬼吼鬼叫的。

他的喉咙不会痛吗?停!裘安立刻制止自己,就算他叫了快两个钟头又怎样?她不该再关心他,她已经不喜欢他,不该再管他的闲事了。

约束好自己的心,她忐忑的打开门,决定否认自己跟柳相源有关系。

她已经猜到是邻居来抗议了。

才一打开门,她还来不及表明自己不认识楼下那个大声公,门外的几名左邻右舍已群起攻击――小姐,你嘛帮帮忙,别让你的男人制造这么久的噪音好吗?我……但她连不认识三个字都尚末说出口,话就被打断。

他都上门道歉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干嘛要赶尽杀绝?太狠了吧?不!要比狠,她绝对比不上柳相源的。

裘安好想把自己的辛酸史说给大家听,你们……我……总之,快点跟他和好,免得我们的耳朵都要长茧了。

年纪最大的左邻直接做出结论。

快点去叫他上来。

我不认识他!裘安总算将话说出口,但却因为说谎而满脸通红。

所有围在她家门口的左邻右舍立刻投以异样的眼光,好象每个人都知道她在说谎似的。

我……我是说……她试着说第二个谎,却被打断了。

小姐,你说谎也嘛打草稿好ㄣㄟ?她的右舍没好气的指着众人,喏!你家楼下姓黄,就素偶;你家楼上姓朱,就素她,指着裘安的左邻。

四楼姓杨,今天不在家;你家对面姓张,就素这一位;指着直点头的胖妇人,她的楼下姓焦,全家都嘛去上班了;那个三楼姓吴,就素你眼前的贵妇伦。

简介完毕,右舍再指证历历的说:啊你家门牌上明明写着姓裘,啊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裘安,不素你素谁?对啊!素谁?众人立刻怒目以对。

裘安知道再怎么也辩不过三姑六婆,只得拚命的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去叫他别吵了!唉!该来的躲不过,她就再去跟他见一面吧!裘安深吸一口气,如同上战场般的在心中喊了声加油后,便挺直腰杆,抬头挺胸的往楼下走去。

加油、加油!身后的加油部队则用力的替她拍拍手,像是给她勇气似的。

柳相源一看到裘安出现,立刻奔上前,想将那把鲜花递到她的手中。

裘安却刻意闪过,她尽量不让自己脸上有任何表情,冷冷的说:你走吧!不要在这里制造噪音了。

柳相源诚恳的说:裘安,我要求的不多,我只希望能跟你好好谈一次。

而他会把握机会,将自己对她的所有想法全都摊在阳光下,让她来决定他俩的未来。

可裘安却丝毫不给他机会,我跟你已经谈完了,再见,我们不联络。

说完,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去,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柳相源原本已死的心当下又活了过来,以为自己有了生机,怎样?麻烦你别再来这里制造噪音,我们不欢迎。

撂下伤人的话语,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柳相源满心的凄苦,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他喃喃自语,真的无法挽回了吗?他默默的、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裘安却一上楼便冲到阳台躲起来,看着柳相源离去的背影,为什么现在才说……她竟又流下泪来,你不嫌太迟了一点吗?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的追求他,战战兢兢的讨他欢心,更谨慎的将眼中的哀伤藏起来;他却从不珍惜,那他现在又来做什么?不??她不要动心,她不要再让自己承受那伤人的恋情。

☆抚着安安的长毛,柳相源疲累的说:安安,爸爸失败了。

汪??安安像是替他打气般的叫了一声。

对!柳相源突然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充满自信,失败一次又如何?国父都还经过十次革命失败,我为什么不能再接再厉?汪汪??安安像是很赞同他的话似的叫了两声。

好!既然今日的A计画失败,那明天就执行B计画。

他信心满满的说:这招十有十一成会成功的。

说完,他就开始磨起墨,并拿出裁得大小相同的数十张白纸,练起书法来。

裘安从公车上下来,正要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穿着一套令她很眼熟的运动服。

他怎么又来了?但当他跟她擦身而过时,他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是,他做出一个全台湾的人都应该挺熟悉的动作――他两手各拿着一张白底标语,上面有着黑色的字迹,分别置放在他的两肩。

两张标语上分别写着――裘安,我爱你。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裘安简直不敢置信,他……竟然学人家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当下羞得什么都没想,拔腿就往教室的方向奔去,将路人的惊呼声甩在身后。

好不容易教授开始上课,裘安第一百零八次看向教室外面,确定柳相源并没有在教室外头守候,她才稍稍放心。

但才上课一会儿,她就接到一张同学传来的纸条,她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右边窗外!她狐疑的望着传纸条的张妮妮,看到她以眼神示意。

裘安听话的转过头,霎时运心跳都被吓停了!窗外的柳相源仍维持相同的姿势,只是置于两肩的标语已换过――裘安,逃避不是办法。

沟通才是你我唯一的道路。

她赶快将头转回,假装没看到窗外那个人的动作,天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执着了?可是,传到她手中的纸条愈来愈多,什么柳赐海的创意不错喔!、什么可喜可贺,你的赐海比较上相、什么要不要叫他去跟正牌本尊讨教一下……看得裘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快下课,裘安正准备等一下课,就直接到教务处去办休学,免得继续丢人现眼之际,教授已说起题外话了。

哪个人好心点,去把外面的‘赐海’兄请进来表白吧!耶??全班同学都等着看好戏,当下发出一阵欢呼,教授万万岁!班代表立刻义不容辞的奔了出去,准备请那位最佳男主角进来。

张妮妮与江翠蝶分别以担心的目光看着裘安;而她只能回她们一个让她ㄕ了吧的无奈表情。

不一会儿,柳相源便被请进教室。

裘安只得把身子尽量往下滑,鸵鸟的希望他没看到她。

柳相源继续换着手中的标语,却没有直接将目光投射在裘安的身上,但他却不放弃表白的机会,我知道这样做给你制造很大的困扰,但是……你当年不也是一样吗?裘安的心顿时一震,是啊!他现在做的不就是她当年所做的事?!而反,他还只是用写的,她当年可是直接说出口呢!你现在知道该如何应对,可当年的我呢?他像是有满肚子的委屈,我又该如何应对?我年轻气盛、我血气方刚,会做出些人神共愤的事也是情有可原吧?以他的做为,应该只能算是有点恶劣又不算太恶劣吧?喂??同学,教授有意见了,任何时候都不该做人神共愤的事吧?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呃??柳相源当下把自己对裘安所做过的事全都摊在阳光下。

哇??算你狠!哈?你真有两把刷子!天哪!你还真有一套……结果,教室中只剩下男生……呃??教授当然也包含其中啦!全都围着柳相源,开始批评他的所作所为。

裘安则是趁乱逃出教室。

你现在要怎么做?江翠蝶关心的问,他好象真的对你有点感情,不然不会这么穷追猛打的吧?还是他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妮妮担心的猜测,你当初真的那样追他吗?那时我还小,只知道爱了就要勇往直追啊!裘安也很委屈,她一直不知道执意追求自己所爱,竟会带给他那么多困扰。

那你真的不爱他了吗?这是她的两个好友的疑问。

我……她自己也不知道耶!再看到他,她的心依然怦怦直跳;再听见他的声音,她心中的小鹿仍然撞个不停;看到他想挽回他俩的感情,她的心……竟然期待不已!她依然爱他如昔吗?咦?那是什么啊?突然,张妮妮指着从教室方向鱼贯而来的同学们,其中教授还走在最前面。

裘安骇然回过头,震惊的看着他们人手一支标语牌。

你欠他一次机会。

教授好心的指指标语,去跟他把话说清楚。

你欠他一个平静的青春年华,班代表意有所指的说:再怎么说,你都该给他机会告诉你他对你的真感情。

对!男同学全都指着自己所拿的标语牌,快点跟他订下约会吧!说完,他们全都站开,让柳相源与裘安面对面。

再给我一次机会,裘安。

他真心诚意的提出要求。

答应他、答应他……所有的同学都在鼓噪。

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咖啡厅见面,我会听你的说法,再决定我们该何去何从。

裘安决定再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