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忆想当日。
在竹边书舍,柳外离亭,有多少徘徊意。
争奈匆匆去急。
再不见音容潇洒,空留下这词翰清奇。
井萱只觉得她的头壳痛死了,痛得她好想打人。
刚巧,房门被人打开,一道鬼祟的人影闪了进来,那人边蹑手蹑脚的往床边走近,边不忘在嘴里咕哝道:小美人儿,哥哥来让你快活到极点罗!没错,他正是司徒克俭。
依照司徒老爷的脚本,他应该再过一个时辰后才进来,然后,他会褪去她的衣衫,只留下肚兜与底裤,再让井萱在睁开眼之际,误以为自己已经失身于他人,而不得不乖乖的被他们赶回老家。
司徒老爷也不懂他到底在怕什么,反正,在井萱清澈目光的注视下,他就是觉得自己一身的罪孽似乎全部无所遁形,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但他之所以不愿亏待地,全是看在她爹娘这般用心的替他把小儿子扶养长大的份上,到时候,他还会拿出一小笔盘缠,让她得以舒舒服服的返家。
但司徒克俭却不这么想,他一眼就看中这个长得水嫩水嫩的小女娃,恨不得当时就一口吃了她,但她却是小弟的妻子,这教他如何咽得下这口鸟气咧?小弟的娘可是他娘的眼中钉、肉中刺耶!他哪肯让小弟拥有如此的美娇娘?不行!他一定要搞破坏。
所以,当爹提议要他上演假非礼之名,行赶人之实的戏码时,他马上就自行修改剧本,他才不要只是替她宽宽衣、解解带就算了,他可是对她有不吃不可的欲望呢!来啊!井萱口气不逊的叫道。
她正想找人出气咩!昨天明明玩得很尽兴,她也拿出飞毛腿的天大本事,让所有想对她动手的人全都只能哇哇大叫,却近不得她的身。
可没想到他们最后竟然来阴的!居然胆敢趁她不备,拿棒子打晕她。
哼!此仇不报非小女子,她跟这家人算是卯上了。
太棒了!她既然已经清醒,那玩起来就更过瘾了。
司徒克俭暗爽在心头的说:乖!你等一下,哥哥脱了衣衫再上来陪你。
他急忙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急匆匆的跳上床。
哎呀!只听见一声惨叫声传来。
接着,司徒克俭就屁股着地的重重摔落在地上。
小丫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胆敢赏你哥哥我一记佛山无影脚?言下之意就是,他是被她的玉腿踹下床的。
看你哥哥我怎么修理你!他不怕死的再接再厉,又勇猛的一鼓作气冲上床。
砰!又是一声重物坠地的响声。
这一次,司徒克俭不但滚落床下,头壳还狼狠的被桌脚撞了个偌大的包。
可恶!老虎不发威,你竟敢拿你哥哥我当病猫!他气急败坏的边骂边准备再次进攻。
不要啊——我会怕!床上传来井萱童稚的软嫩嗓音,他一听,骨头都仿佛立刻酥了,不怕不怕,只要你乖乖听话,哥哥就会疼你。
那——你帮人家拿一件衣裳上来。
她提出小小的要求。
没问题!不过,哥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喔!基本上,你根本不必穿衣裳。
哇哈哈哈……他心情很好的大声狂笑。
我来罗!他再次冲上床。
这回,只听见一声闷哼,接着,司徒克俭两眼昏花,直挺挺的又从床上滚了下来,神志一时陷入迷茫。
井置也倏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她的小手上里抓着一个骨董小花瓶,瓶子已经裂成两半。
哼!教你也尝尝暗算人的滋味。
说完,她手脚迅速的替他将两手绑在背后,再将两脚束紧,等一下再让你好好的丢一下脸。
她急忙套上放在椅上的外衫,因为,她之前可是已经被剥得仅剩里衣裹身。
哇—-穿戴完毕,她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司徒克俭的裸身,还真的有点丑呢!此时,司徒克俭才幽幽的转醒,一发现自己的馍样,不禁气得火冒三丈,嗓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你搞什么东西?还不赶快解开我,不然,我绝对会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妈啊——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大?她像是小女子怕怕般以小手拍胸,吓死人了!会怕就好,司徒克俭一看她胆子颇小,便松了一口气,连语气都不禁放软了下来,别怕,哥哥知道你胆子小,哥哥不凶你了,乖!快点来帮哥哥解开。
可人家想让大家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那厂她好无辜的说。
看屁——他马上又气得想发飘吵死了!她动作迅速的将他的底裤揉成一团,塞在他的嘴里,这样比较不会吵,不然,你吵得我头都痛了。
她边揉着自己后脑勺的包,边恨恨的立誓,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打我的,我一定要教他付出代价。
她突然蹲到他的面前。
眯着眼,伸出食指指着他,说!是不是你偷袭我?司徒克俭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到,马上拼命的摇头。
那你知道是谁吗?他赶快嗯嗯啊啊的点头。
说!她抽掉他口中的布团,敢骗我,你就会倒大楣。
我-——二娘……他话还没说完,井萱就又将底裤塞回他的口中,我先去报仇,你等着,晚一点我再来帮你曝光,你要小心,别着了风寒喔!说完,她小小的身子已经跑了出去。
回来啊!司徒克俭没力的在心中呐喊,可是,他手脚被缚,嘴又发不出声,只能无奈的在地上像虫一样地扭动身躯。
***********************井萱不顾一切的冲进先前她和司徒光宇的房内。
夫君、相公、良人,我被人欺负了!天知道,明明是她欺负人了!司徒光宇扶着头痛欲裂的头壳,难过得只想把躺在他身旁的裸体女子打得满头包。
说!你没事干嘛跑到床上来?还脱得三点全都露,她不怕被风吹到会拉肚子吗?我——小少爷……夏儿赶快坐起身,正想好好的将坏心眼全都胡说出来,让他对她负责,没想到房门就被人——脚踹开了。
夫君!井萱怔怔的看着司徒光宇裸着上身,而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半裸的美面女子。
萱儿!司徒光宇一看到他的爱妻没事,心情一下子放松。
急忙唤道:你还好吧?他一醒,发现身边躺着的人不是她,心底就莫名地窜过一阵恐惧感,他似乎愈来愈少不了她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太棒了!你也没事。
她毫无心机的一跃跳上他的床,我也跟你一样,碰到奇怪的事耶!她正想好好的将她怎么修理司徒克俭的事告诉他,背后的夏儿却气绿了脸。
小少爷!您——要对奴婢负责!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
司徒光宇莫名其妙的瞪她一眼,姑娘,我都还没骂你未经我的同意,就光着身子上我的床,你还敢恶人先告状?对咩!你不要以为着了风寒,我夫君就得替你看诊,我告诉你,就算你拉肚子,我也不准夫君替你开药。
井萱像是在宣示她的所有权似的,用两只小手紧紧的将司徒光字楼住。
她是碰到起消的人了啊?怎么他俩的思考模式都不像常人?夏儿只感觉她好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你……你……你们有病!她气得只想出这句话来指控司徒光宇与井萱。
你才有病!但他俩却同时回嘴。
夫人,你先请。
司徒光宇一派君子的礼让道。
好!井萱名正言顺的坐在司徒光宇的身上,扳着小手开始数落夏儿的罪状,你没看见我夫君昨晚喝多了吗?还敢在他耳旁大小声,该当何罪?再说,你不替他穿衣盖被,万一我夫君着凉,你担当得起这个罪名吗?还有,你抢我的位置睡,你不知道我会生气吗?谁理她啊?夏儿气得浑身发抖。
对!你没事光着身子跑到我的被褥内,谁知道你有没有洗澡?万一弄脏了被子,惹萱儿不高兴怎么办?再万一你有个什么病,惹得我不小心也病着,你赔得起吗?司徒光宇也不客气的指出她犯的错。
他在说虾米啊?照常理,她才应该是指责他们的人耶!我……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小少爷,您昨晚使出蛮力吃了我——您本就该对我负责!至于你……夏儿———手指着井萱,你好像应该被二少爷吃干抹净了才是,你凭什么坐在我的男人身上?司徒光宇先忍不住地大笑出声,姑娘,你言重了,昨晚我醉死了,根本没精力对你怎样;再说,就算我有精力,也在下午休息时,全被我的妻子给榨干了。
对咩!我夫君可是试了一下午,想尽办法要将娃娃装到我的肚子里呢!试了六次!他笑着提醒她,仿佛房内只有他和爱妻两人。
都没装进去喔!井萱很得意的说,就算有,也全都被我给跳出来了。
夏儿真的觉得自己快花轰了,那你失身的事要怎么说?你愿意戴绿帽吗?她恨恨的指着司徒光宇的鼻子问道。
什么失身?啊——夫君,井萱这才想到好东西要和好夫君一起分享,快去看你二哥没穿衣服的庐山真面目,嘻嘻!里的有够丑喔!夏儿气得一把抓起自己的衣衫,我没空理你们这对活宝,再跟你们说话,我的头壳会爆掉。
那你要不要当我夫君试药的工具?井萱突然好心的询问:我夫君可以帮你研制头壳爆掉的药方喔!呜呜——救命啊……夏儿掩面从他们的房间直往外冲。
她再也不要替老爷办事了啦!真是太恐怖了。
萱儿,司徒光宇搂着她,大手轻抚着她的发,咦?这里怎么肿了这么大一块?还不是你的家人赖皮!她委屈的将昨晚玩要的事全都向夫君说清楚、讲明白,我再也不要陪他们玩了。
不玩了!他没法忍受自己的家人侵犯他心爱的人,等夫君再弄清楚两件事,我们就回井家。
他不忍心再看她餐风露宿,也不甘愿再看她被人欺负,更不舍得见她连玩要的地方都没有,以后有时间,我们就到处走走,不过,没事还是待在属于自己的地盘上比较开心他终于领悟到什么是家的感觉了。
是那个能让他作威作福、是那个能让他随心所欲、是那个能让他放松心情的地方,在那里,他不必担惊受怕、他不必操心任何事,那才是他真正的家。
他突然明白师父为何不阻止他出来闯荡天涯了。
师父是想让他自己看清他的心,让他自己去发掘何处是他家。
那——她兴奋的直跳脚,人家早就想回家跟小黄玩要了。
看见她表现出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的思乡情绪,他宠溺的说:下午夫君不是陪你好好的玩了几回吗?她娇羞的红了小脸,那哪是玩咽?根本就是在惩罚她嘛!现在再来玩好吗?他心底突然充满了欲火。
不要啦!救郎喔——她还来不及逃,就已经被他拉躺在床榻上。
于是,房里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响起很暧昧的呻吟声,羞得连来到门口的司徒老爷都不好意思进来喊暂停呢!***********************一群饭桶!司徒老爷恨恨的责骂着自己的两男两女。
爹,您是不是该怪您自己设想得不够周全?司徒克俭不服输的抗议。
你闭嘴!当司徒老爷在听见夏儿的告状,再赶到小儿子的门口,听到阵阵的暖昧言语后。
他怒气冲冲的来到原先关井萱的房间,便惊见大儿子全身被剥光的反绑在地土。
你最没用,除了会跟女人上床,你还会什么?可你会的我全会。
司徒克俭小声的在嘴里嘟嚷。
你再说我就撕了你这张嘴!司徒老爷真的气炸了。
爹,您别冲动,事情迟早要解决,您得拿定主意。
先前与司徒光争认亲的司徒皓然冷静的说道。
他刚接获司徒老爷无事平安的讯息,便乘机赶了回来,想和他爹商量看看要如何对付司徒光宇。
可司徒老爷对着当时只把他藏在树丛后,就不再管他而落跑的司徒浩然足足念了两住香后,才肯稍稍原谅他那大逆不道的行为。
我也想啊!可是……贺家已经起疑了。
这就是他担心的事。
我知道!司徒皓然也很气愤,居然有这种事,可恶!在当我是他们的亲外孙近二十年后,他们居然开始怀疑我的身分,我真的忍不下这口鸟气!爹知道,你没看爹一直在想办法吗?司徒老爷浓眉深皱,他真的快烦死了。
当年,当香莲离开他后,他并不敢直接对亲家承认,只是派人在贺家附近守着,等了两、三个月,她都没出现,司徒老爷当下便想到以香莲爱面子的心性,她绝对不会回家诉苦。
于是,他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由于当时他的一夫人刚产下幼子,他便想出狸猫换太子的方法,将最小的儿子送给贺家,专心学习毒术。
他辩称香莲是因产子而香消玉损,贺家人在乍见幼子的情况下,全然没有多想,只是伤心的接过司徒皓然,并告知将会训练他成为贺氏独门使毒的掌门人。
但在司徒皓然八岁时,他便想办法让儿子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要求司徒皓然一定要好好学习贺氏的一切绝活,以便有朝一日让他们司徒家扬名立万。
随后,司徒皓然年岁渐长,他的心思愈加慎密,他想出一个绝妙的方法,好让司徒家的家业能迅速扩展、发达。
那就是,由他偷拿出贺氏的独门毒药,然后再在邻近司徒家的村落下药,接着由司徒家宣称恰巧有偏方可解其毒,于是,年复一年,司徒家的家业果真日益壮大。
但坏事做多了,总会遇见鬼,某次,司徒皓然在偷取毒物时,被贺氏的族长撞见,他虽未直接对司徒皓然动手,却以飞鸽传书要求司徒老爷出面解释。
司徒老爷迫于无耐,只能联络司徒皓然在半途狙杀那位族长。
虽然他们有幸铲除了碍事的族长,但司徒老爷也身受重伤,被司徒皓然偷藏在荒郊野外,打算等到适当的时机再来救他。
却没想到过之二天,司徒老爷非但等不到司徒皓然的身影,反而被自己二十年不见的幼子所救。
我不管!我早过惯了在贺氏威风八面的日子,我不要被赶回家来!司徒皓然不高兴的威胁自己的亲爹。
你没看见我正在想办法啊!司徒老爷无奈的说。
不如——司徒家的大女儿突然举手发言,斩草除根!她就要与邻村的大富人家订亲了,此时司徒家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让她嫁不到好人家怎么办?好办法!大姐,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司徒皓然很开心的夸奖她。
哪里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当然要帮自己人罗!可是……司徒家的异类——心地奇好的二妹司徒芬芬不禁提醒道:光宇也是爹的孩子啊!我们都是一家人……他不算!司徒皓然激动的说:他从来没跟我们一起生活过!你还不是!司徒克俭不客气的吐槽。
我不一样!我是为司徒家牺牲奉献的人,而你呢?你为家里做过什么?司徒皓然满腔的怒火都在瞬间被点燃。
别吵了!司徒老爷出面阻止道:虽说虎毒不食子,但当面临到自己性命垂危之际,当然只能先顾自己人了。
言下之意是,为了司徒家的家业、为了司徒皓然的前途,他只好……牺牲这曾经救过他一命的小儿子。
我打理一切的,你们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交代完,司徒老爷心底似有打算的开始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