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25-03-29 10:20:51

一日之计在于晨,美好璀璨的晨光有助于人类的正面思考,清新的空气则对于理清思路特别有帮助——可惜对一个熬了三天两夜、其间只睡过两、三个小时,并且被禁足在日式书房门内的「囚犯」来说,这道晨曦太过绚烂、刺眼,害得他几乎睁不开他的熊猫眼,更别谈什么思路顺不顺的问题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最近每天早上准点来报到的人,又出现了……「喂?对,这里是朱苦离家……好的,请稍等。

」男人听到家里新来的「台籍男佣」朝着对讲机回答,并开启大门。

接着,男人改数着一、二、三……数到三十秒左右,一阵可怖的脚步声到了书房门口。

喀啦!门忽然被人大剌剌地推开。

「苦离哥!进度怎么样?你说今天早上一定会交出来的!可以交了吗?」刺眼的不只阳光,还有精力显然过度充沛的小蝌蚪一只。

「我知道……再给我几分钟。

」气若游丝的男人,抬起无神的双眼回道。

柯豆蔻啧啧地摇摇头。

「看你这样子似乎快不行了,在断气之前,记得要先把歌词写完喔!」「……蝌蚪,在催歌词的时候,有没有人说你很像恶魔?」「只要能催得出歌词,说我是夜叉都没有关系!」何豆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凶巴巴地说:「好了,别闲聊,快点继读写!」「我这不就在写了吗?」蓦地——「不好意思,我送咖啡进来了。

」「一杯咖啡就能当救世主,你的救世主还真好当。

」笑着,万梓宏将散发着香味的纯黑咖啡,端到他面前。

「你不知道,这杯咖啡对我而言,就像是地狱中的『阳光』一样的珍买!」说完,朱苦离捧起咖啡杯,先以鼻子享受它香稳的气味,再以口腔感受那滑润微涩、苦中带香的滋味,然后当浓茶色的液体滑入喉咙之际,捕捉住它的余韵。

他总是先以意境引领歌手与听歌的人进入词中画面,再以副歌点出整首曲子的精髓,而绝不可少的就是整首歌的余韵——那种能使人在唱完最后一个音符后,依然回味再三的一句话。

看似容易,但推敲歌词时的一点一滴,对苦离而言,都像是削肉刻骨般的痛苦,痛苦到他发誓绝对不再碰「填词」这种事。

满足地闭上眼睛,倏地,一句让他怎么凑都凑不好、苦思不到的台词,翩翩降临到脑晦里!「对,就是这个!」他突然间大喊,把万梓宏吓了一跳。

但是苦离已经旁若无人地伏案执笔,完全没有把其它人放在眼中。

「不要介意,每回他灵感一来就是这样。

」柯豆蔻见怪不怪地说:「我想我的歌词就快拿到手了。

」「这还真是份辛苦的工作。

」尤其是见识过她几近不人道的催歌手段后,万梓宏发自内心地这么想。

「对啊!看似容易,但苦离哥说过,在推敲歌词时的一点一滴,都像是削肉刻骨般的痛苦,痛苦到他发誓绝对不再碰『填词』这种事。

只是这个誓言往往持续不到几个月,他又会『技痒难耐』了。

我就笑过他是中了被虐待的瘾头,无法自拔。

」因此何豆蔻从不把苦离口中的「没办法」、「我不行」、「拜托不要找我」放在脑子里,真的一一去数,苦离哥不知退休过几百次了。

「嗯,看到朱朱绞尽脑汁辛苦填词的模样,以后唱卡拉OK的时候,我会多感谢一下写曲写词的人。

」之后,正如她的预言,苦离在不到三十分钟之后,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奋斗,交出了短短几百字,却字字皆血泪的歌词。

「不愧是苦离哥!」柯豆蔻先睹为快,囫囵吞枣地看完一遍歌词后,第二遍再细细地咀嚼。

最后,她满足地吐出一口气。

站在家门口挥了挥手,整个人完全处于「行尸走肉」状态的朱苦离等门一关上,就往客厅的沙发上一躺。

「虽然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吃早餐?放心,不是我煮的,是昨天祎年煮的广东粥。

」「……」男人抱着沙发上小枕,转头对他招了招手。

万梓宏好奇地凑过去。

「什么事?」进入半种游状态的朱苦离,伸出一手勾住他,拉着他弯下身。

「你真是我的缪斯之神,万子。

刚刚你的那杯咖啡,让我的灵感源源不绝,早知道就早一点叫你帮我泡就好了。

」一笑。

「咖啡豆是你的、咖啡机也是你的,我从头到尾只是将它加水、加热,放着让它慢慢滴罢了。

你要感谢,就该感谢当初卖咖啡给你的人,因为谁来泡都一样。

」「不,不一样!」他坚称,还用力摇了摇头。

「你泡的咖啡里面,有『家』的味道,所以非得是你才能泡出让我渴望创作的咖啡。

」原本眼睛半合的男人,眼神忽儿认真地张大,盯着万梓宏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是真的尝到了。

」「好、好……」和一个累得半死的家伙争论,即使赢了也没意义。

男人嘀咕着:「你不相信?那我亲你一下,你就知道了!」「喂——唔!」微冰的唇掠过梓宏的唇畔,以为他真的累到连吻都吻不好的时候,男人的唇又游移回到他的唇上,轻柔地摩擦着。

微弱的快感电流促使梓宏不自觉地开启了双唇,高于体温的湿热舌翼越过梓宏的齿列钻探到深处。

「唔嗯……」他是不知道这种舒服到使人想闭上双眼的感触,是不是他所谓的家的味道,如果是,那梓宏不介意经常「回家」一下。

男人的身体逐渐地向后缩,梓宏只好向前……「咦?」倏地,他睁开双眼,抽开自己的唇。

失去了「连结」的男人,宛如断了线的洋娃娃般,整个人咚地躺回沙发上,双眼紧闭。

「喂!朱朱!苦力!朱苦力!朱苦离!」焦急地以各种昵称、本名来呼唤。

「你没怎样吧?喂,回答我一下!」……ZZZ……鼻腔中「ㄍㄡ」地发出轻轻的鼾声。

「什么啊,睡着啦?」呼地放下一颗紧张的心,万梓宏微笑了下。

「辛苦你了,你好好睡吧,苦力。

」* * *「嘿咻!」、「再来!」、「嘿咻!」……三人六手,齐心协力地从客厅的沙发上抬起已经睡到不醒人事的男子,回到他的寝室内。

纵使男人的体重标准,可是长手长脚的体格,仍是让梓宏与两个帮手搬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进入卧室之后,万梓宏蹑手蹑脚地下指挥之际,还不忘记叮咛一声:「喂,小子们,轻一点,不要把他给吵醒了。

」揉着酸疼的后膀,章祎年看着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男人,冷笑地说:「万叔,你怕什么?一个欠缺睡眠欠缺到倒地呼呼大睡的人,我想在他睡饱醒来前,不管我们怎么玩弄他,他都不会醒的。

不信的话……」章祎年面无表情地掐着朱苦离的脸,左掐、上揉、右转、下拧,玩得不亦乐乎。

「喏,你自己看。

他醒了没?根本没醒嘛!」「阿年,他真的不会醒来吗?那我也要玩看看!」章海桥上前揪住一把朱苦离覆耳的飘柔短发,束成小冲天炮,帮他编着三股麻花辫。

「哇,这样子好象在捏面人耶!有趣、有趣!」看着自己的成果,章海桥孩子气地拍手说。

不是无法忍受朱朱沦为两人的「玩具」,但万梓宏讨厌「乘虚而入」或近乎「众犬群欺平阳落虎」的事。

尤其朱朱眼下都浮出两圈黑影了,正是需要睡眠的时候,怎能让两个臭小鬼打扰他、吵醒他呢?「喂,你们两只,想挑战我的忍耐度极限啊?不准再玩他了,人家又不是玩具!出去,给我离开这个房间!」小声但严厉地一叱。

口口声声都是「他」,这让少年不悦地眯起眼,不知不觉地采取了叛逆的态度。

「万叔,你干么这么挺这家伙?也不想想,这家伙可是趁握住了你的把柄,你无法拒绝的时候,向你提出告白耶!他哪一点像个老好人了?根本是个卑鄙小人嘛!」「阿斗,住嘴!这是我和他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一句话被堵死,少年气恼地说:「好,寄人篱下的我,讲的话也没什么分量,我知道。

和你的『知己』相比,我们只会拖累你,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没有我们你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冷面少年徐徐地挑高一眉说:「我们这两个拖油瓶不会如此不上道的,只要我们消失,你就没有非得借住在此的理由,爱怎样就怎样了。

所以我还是自己带着小桥离开,到外头去流浪——」啪!「你……居然打我?!」错愕的少年,表情不再是伪装出的早熟,而有一张吻合他年龄的脸。

万梓宏收起发疼的掌心,提起拳。

「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讲!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扁你有哪里不对?」「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没有半句假!你本来就把我们当成拖油瓶!你敢不承认的话,你就是虚伪小人!」捣着脸颊,忿忿地咆道。

「没错,你也知道自己是拖油瓶的话,那就像个拖曲瓶一样,安分守己地待在你的位置上就好,不要学一些烂人的烂招!要带小桥去流浪?你懂哪门子的流浪?所谓的流浪,不光是居无定所、以天地为营、自由自在,好玩又浪漫的事而已!特别是当你处于口袋没钱,吃饭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肚子一直是饥饿的状态下!「三四天没洗澡算不了什么,因为冬天的时候,三、四个月都没地方洗澡!不仅会像街头的浪猫浪拘一样,走到哪儿都遭人白眼,最惨的是,往往发生了命案、抢案时,你们就是头号的嫌疑犯,被条子带去警局『问话』,少不了要扒掉你一层皮!「你有过这种日子的觉悟吗?要是没有这些觉悟,别学人家去混什么街头!刚刚你的言行和那些假装自己被绑架,回头去勒索自己的父母,好验证自己到底在家人心中有没有份量的可悲人,有什么两样?」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态度,让万梓宏气红了眼眶。

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眼眶中的泪光,他撇开脸说:「给我出去!下次再让我听见这种话,我当真和你们分道扬镳,混帐!」几分钟后,小桥细细地说了声:「对不起啦,万叔。

」但阿年仍旧没有半点歉意的表示。

不久,啪嗒啪嗒,一前一后的脚步声由近而远地往门边移去。

最后,当门喀地一响,梓宏回过头,看到的是少了两人的房间&一扇关闭的门。

梓宏思绪紊乱地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出。

方才他的口吻是不是太尖锐了点?但,只要一听到(或看见)这些拥有美好未来的小鬼,错把「破坏自己生命、生活」的愚蠢行为当成「很酷」的点子,他燃点超低的脾气,就是?不住会炸开来。

这些活得太过幸福的小鬼,对何谓「不幸」根本一点概念都没有!他们不知道,世界上有许多的孩子,为了挣得这不被臭小鬼所看重的一点点小幸福,可能必须做牛做马、受尽凌虐。

因此,即便梓宏反省自己的冲动,也绝不反省自己打他的这件事。

——光是承受一个巴掌或一个拳头的痛,岂能让这些孩子理解,自己蔑视幸福的罪,有多深、有多重?* * *来到门外,章海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喃喃地说:「好意外喔,万叔虽然常常生气,但这样大发雷霆却很少见,有点吓人呢!」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的章祎年撇嘴,道:「我听爸说过,他以前是街头混混起家的,好象七、八岁就被丢在一个夜市里,不知流浪了多久,才被人通报,请社会局的人带走。

我想,那几年他应该吃了不少苦。

」海桥扬眸望他一眼,冷静地说:「所以他很气你把『流浪』一事看得很草率吧?你既然清楚这一点,干么讲那些话,惹万叔生气呀?自找麻烦,还牵拖到我身上,现在万叔连我也气。

」祎年悻悻然地说:「我一时气不过嘛!」「你有啥好气的?」「什么难得一见的太好人?唉,那天我们两个未成年人还在房间里头,那家伙就把万叔按在墙上亲吻的画面,你也有眼睛,你也看到了吧?一个好人会那么做吗?那个大色狼!万叔一定是被那个机车男的笑容给骗了!我不相信那家伙是什么好人,万叔被他玩弄之后,就会被丢到一旁的!」「……我不觉得朱叔叔有你说的那么坏,他只是情不自禁,一时忘记我们还在家中罢了。

况且,他们后来又没有继续下去。

」眯起眼,祎年不齿地说:「你和万叔一个样,都没有看人的眼光!」海桥眨眨眼。

「阿年,你好激动,冷静一点吧。

我们住在这儿的几天,朱叔叔都忙着工作,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地认识他。

也许等我们更认识他一点后,你再决定要不要这么讨厌他,会比较好吧?」「不必!我就是讨厌那家伙!我们不过是稍微戏弄那家伙一下而已,你看到没有,万叔那副舍不得的样子!X的!」竖起中指朝天一比,祎年面红耳赤、激昂忿然的表情,宛如是发现母亲被外头的男人拐跑,抵死不肯接受的儿子。

呆愣了半晌后,海桥幽幽地说:「阿年,你在吃醋啊?」「吃……吃个屁醋!我为什么要吃醋?」少年狼狈地撇开头。

挑挑眉,海桥嘟着嘴说:「一向对其它男人不假辞色地批评,总是觉得天下的男人里面,自己是最棒的万叔,竟不遗余力地称赞别的男人,理所当然地,你会觉得亲爱的万叔快被外头的男人给拐跑了,所以大吃飞醋啊!」「什、什么话!我是气万叔的眼睛被蛤仔肉粘住,看不清楚那家伙的真面孔,仿佛那家伙像个圣人一样!这和他拐不拐万叔是两回事!」「我都知道,你虽然常常在人前显现出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一个很怕寂寞、独占欲强、喜欢上的东西绝对不给别人碰的小孩子。

可是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别让万叔难做人。

」「你、你这笨蛋又懂什么了?!」「我虽然笨,但我不会嘴硬或逞强。

」海桥转开身,往房间走。

「等一下!你去哪里?」「我不想和一个不讲道理的阿年在一起。

我要回房间睡觉。

」「不许走!」动手拉住他。

海桥大力地甩开他的手,小脸写满倔强的怒意。

「……阿年,你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万叔吧!」「啥咪?」祎年张大嘴,成了O字形。

「因为你喜欢万叔,才会把朱叔叔当成情敌,如此地讨厌他……而我只是你的烟幕弹罢了,你在乎万叔,比在乎我要多得多了!」目瞪口呆的祎年,一时为之语结。

「烟……烟幕你个头啦!你这笨蛋能当烟幕弹吗?我看是自爆弹还差不多!」「你何必恼羞成怒?」「我都被诬指了,还不能生气喔?给我过来!」祎年的手再度扣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扯,带他返回客厅。

「你想干么?」「反正只要你一有空,就会想这些有的没的无聊事,我就加把劲,让你忙碍除了我以外,什么事情都没有空乱想!」把他推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化身为狼人的少年鸭霸地说。

「我就知道……」眼眶一热,他伤心地呢喃道:「这两天我看的占星节目里有讲,有的男人一吵架会偏好靠SEX的热度来重修旧好,像这种男人是所有男人里最糟糕的一种了。

其实男人并不爱对方,男人只是爱上对方的肉体罢了,这种男人有精神外遇的可能。

「这,不就是在说我们之间的状况吗?每次我们讲没几句话,你就会把我捉上床,证明了你只是喜欢FXXK我的洞而已!这才不叫爱呢!你不爱找!你爱的不是我!」章海桥越说越生气,气得口不择言,管他三七二十一地乱甩、乱打一通。

「够了!不许再歇斯底里!」一吼。

章祎年一边一手地捉住他,摇晃了下他的身子,说:「对,我就是喜欢FXXK你的洞,行不行?为什么喜欢你&喜欢FXXK你,这两件事不能等同于一件事?谁规定爱一个人就不能爱他的身体?靠北!告诉我那个大放厥词的占星师是谁,我去找他单挑,他要是输了,我就要他把讲过的话吞回去!「X的!什么爱SEX就是只在乎肉体?我可是打从你七、八岁到我家的那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那时候别说是SEX了,连S是什么我都不懂好不好!」章海桥傻愣愣地咀嚼着阿年讲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只要我的……身体?」「笨蛋!就连你有个笨蛋脑袋我都爱了,这样子你还需要问什么?」「阿年……」感动不到三秒,少年狼的双唇已经迫不及待地欺上他的唇,汲光了秘藏在小嘴中的口汁甜浆,逼得氧气从喉咙里改道,陷入呼吸窘迫的晕陶快感底下。

不一会儿,原本坐着的人儿,已经玉体横陈在布沙发上头了。

「阿、阿年,你没忘记这里不是……我们家吧?」躺在别人的沙发上、别人家的客厅中做这档事,再怎么大胆,也不免害臊了起来,连耳根都渐渐地晕红了。

「那家伙才没那么快醒。

至于万叔,反正他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们的,他早就习惯了。

」安啦、安啦地,少年狼一一否决的同时,手边也不浪费时间地移开他的眼镜、剥着他的衣裤。

当海桥那具滑嫩无骨、介于少年与成人间,拥有无邪、脆弱特质的柔软娇小身躯渐渐裸裎于空气中时,祎年的手早就不安分地爬到潜藏着热焰的敏感地带了。

「可是……啊!」轻轻揪让着樱桃色的嫩乳尖,听见他妩媚的喘吟,少年狼扬了扬眉,黑瞳里燃烧着两把怒火。

「竟敢怀疑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谁!也不想想,打从一开始,我放着好好的章家大少爷不干,逃家跟着你和万叔东躲西藏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好个不长大脑的蠢货,眼睛长哪里去了?是长在这儿不成!」「啊嗯……对、对不起嘛!」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在少年狼的手心下,不安分地摇晃、磨蹭。

意识贪婪地追逐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寸被他碰触到皮肤、每一个被他爱抚到的毛细孔,都填满了愉悦与幸福。

「休想靠说声对不起就蒙混过去,你这个连爱与喜欢都分不清的家伙!我喜欢万叔,可从没想过要对他怎样!不像你,我打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我的了!你如果像万叔那样赞美别的家伙,我可不只是动怒,我还会杀人呢!」海桥知道自己真的惨了。

明明受到威胁,自己的心却喜悦地怦怦直跳,浑身随之发烫。

「……是你的,我是你的……阿年……」闻言,少年狼的五指攀握住盈盈挺立于下身中心的欲望分身,发狠地圈着它勒弄着,但是屡屡在攀顶的「关键」时刻,却故意松开手,碰都不碰。

「以为这样讲,我就会饶了你吗?想得美!」啊啊地媚叫出发情的浪吟,海桥受不了腰间泛滥而出的淫靡快意,十指掐入祎年的肩膀硬肉里,摇头颤声问道:「不……不要那么坏心……让我去……不然要怎么做,你才肯消气?」舔了舔唇,好色地一笑,祎年偎近他的耳朵,说出令海桥浑身发红的羞人要求。

「……真的只要这么做,你就不生气,放我一马?」祎年露出最高等级的邪恶微笑。

「不对,这么做只会使我消气,但是我怎么会放你一马呢?既然你知道了,我是最爱〇你的洞的坏蛋,那我就无须再客气了。

」「骗人!以前你也没客气过啊!」控诉。

「你越来越聪明了,宝贝喵。

」以食指挑起海桥的下颚,祎年凝望进他的眼睛里,说:「好吧,我给你一点甜头好了。

你如果使我消了气,那……等会儿你爱去几次,就去几次,不然……在我去之前,我都要把你这没『冻头』的小家伙用绷带层层包起来,免得它偷偷地去了,你自己挑,你喜欢哪边?」他闭上羞于面对现实的双眼,吞了口口水,润润干涩的双唇,接着慢慢地以自己的双手抱起了双腿的膝肚。

顷刻后,鼓足了勇气,在另一双紧迫盯人的眼睛注视中,缓缓地打开两边膝盖——「啊嗯……」冰凉的指尖,满意地抚上桃臀间的粉色地带,欣赏秘处一览无遗的风光,并来回在幽谷间的花芯探路,耐心地开拓着道路。

「小桥,你说,看过你这么丢脸的样子,还没有倒尽胃口的我,有没有很爱、很爱你呀?」少年一边以手指贯穿他的嫩肉,一边坏心眼地问着。

「啊嗯、啊嗯……爱、很爱……阿年……不够……只有手指不够……」欲望狂火掌控他的小嘴,他语无伦次地央求起来。

「所以你相信我很爱你了吗?」「信、相信——啊嗯……快给我,阿年……」「宝贝喵,你放松……」「……啊啊啊——」* * *经过好一段沉沉、无梦干扰的睡眠后,男人在睡梦中,喉咙感到一阵干涩,于是自然而然地苏醒了。

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与室内的摆设,朱苦离打了个满足的呵欠后,推开棉被坐起身,准备下床找水喝。

「嗯……」坐在床边一张椅子上打盹的人儿,正好发出了含糊的呓语,朱苦离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万子?醒一醒,要睡到床上睡吧?」但是睡得像婴儿般香甜的男子,眼也不张、眉也不抬,完全没把他的呼唤听进耳中,照睡不误。

真是拿他没辙、朱苦离只好先把他抱到床上安置,然后走出房门外。

日落不知多久了,客厅却连灯都没点,陷入了一片漆黑。

客厅大放光明的瞬间,朱苦离的双眼难以置信地愕张——「你们两个在这儿干什么?!还不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