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发男孩趴在面对前院的大窗前,无精打采地看着早起的雀儿争相啄着地上散落的果子。
这时一辆簇新的、车门刻着陌生家徽的豪华大马车穿越过大门,前座的马夫在院子里拉扯缰绳,命令马儿停下。
男孩正狐疑着是谁上门来拜访时,便看到车门被推开,而他熟悉不过的兄长紧接着步下马车。
「乔……」脸色苍白的黑发少年,在弟弟奔到自己身边时,强忍着疲惫,装出微笑地说:「抱歉,昨夜我临时有些事无法回来,你一个人要照顾娜娜和家里,一定很不安吧?」「就是说啊!昨晚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说什么奉公爵的命令来服侍我们家。
我说她一定是弄错地方了,可是她坚持不肯走,现在也还在咱们屋里头呢!伊凡哥,哪个什么公爵的,是你的朋友吗?这辆马车好漂亮喔!是谁家的马车呢?」男孩把闷在肚子里的困惑,全部倾巢倒出。
「是一个朋友的。
」蹒跚地往屋子走去,伊凡淡淡地回道。
「朋友?什么朋友?伊凡哥你人不舒服吗?是不是哪里生病了?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弟弟连珠炮般的发问,委实让他招架不住,伊凡无计可施地祭出最后手段。
「乔,你可以帮我一件事吗?」「你说,伊凡哥。
」「昨夜到现在我都没怎么睡,有些累了,想先睡一下,如果你能帮我把床铺好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附加一抹央求的微笑。
男孩率直地点头。
「我这就去。
」没发现自己被巧妙支开的男孩,浑然不知身后的兄长,正悠长地叹了口气。
我怎么能让乔知道,从昨夜到现在,我不能回来的理由呢?伊凡咬住唇。
在半个时辰前,自己还在另一间屋子里,和那个与乔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在男人的浴室中、寝室里,做着年有的弟弟所无法理解的……放荡行为。
不,我与渥夫的事,绝对不能让乔与娜娜发现!现在弟妹或许还小,不懂得「出卖自己」是件罪恶的事,可是不久的将来,他们都会长大,到时候……他们将以什么样的眼神来看待自己?伊凡光是想像就会浑身发冷。
把自己卖给渥夫之后,伊凡除了这个家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不能失去娜娜与乔,也不想失去这最后的容身之处。
「您想必就是伊凡主人吧!」进入家门,年约三十出头的女仆迎上前,曲膝行礼说:「我是渥夫爵爷派来帮忙的,名叫安莉。
」僵硬地扯出微笑,伊凡点头说:「昨晚上辛苦你了,安莉。
临时让你来帮忙,真是非常谢谢你。
这是一点小意思,也许不足以答谢你的辛苦,但请收下。
」看着伊凡递出的小钱袋,女仆摇头说:「万万不可,伊凡主人。
我要是收了您的钱,回头可是会被渥夫爵爷责骂的。
他有交代我,您需要我的话,我就一直留在这儿帮忙。
您不必担心我的工资,爵爷已经事先赏过了。
」黑眸一黯淡。
说得也是,现在不是逞强装阔的时候。
既然自己和渥夫已经达成交易的约定,那么……自己也不必再介意是否利用了他的金钱,反正现在手中的钱也是出自渥夫的口袋。
伊凡在内心自嘲地笑着,从今天起,他再也不必担心没有金钱了,因为往后会有个最大的金主在幕后等着付帐呢!一旦堕落,自尊就成了最渺小的细沙,隐隐约约、若有似无,像根扎在心头的刺。
「好吧。
我就不让你难为了,安莉。
要是你还有时间的话,能否请你再照顾一下乔与娜娜?我上楼换个衣服后,你便可以回公爵府了。
」「您慢慢来没关系,我会一直待到您不需要我为止。
」拖着梭疼的身子,登上而楼,回到自己房间内的伊凡,好不容一喘口气。
一人独处的房间内,再也不必顾忌谁的目光,不必再佯装自己没事。
靠在门板上的身体,无力地往下滑,方才在外面险些要撑不住了,要不是仗着一口傲气,原本伊凡是连离开渥夫府邸的力气都没有的。
今晚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
男人的话,言犹在耳。
而男人绝非恫吓的言词,也切切实实地应验。
整夜、整晚,毫无停歇的。
如走马灯般一幕幕恨不能从记忆中抹煞掉的画面,繁绕在伊凡的眼底,烧灼着。
空谷回音似的一句句、一字字教人难堪的言语,尚在伊凡的耳窝中盘旋、回荡着。
男人的气息是挥之不去的鬼魅,男人的抚触是缠绕不休的藤蔓,男人的欲望到现在都还根深在他的体内,烙着火辣的印记、悸动。
你是属于我的,伊凡。
不--属于你的,只是一具没有价值的空壳,渥夫·拉沃尔。
你的人、你的心,都是属于我的。
那是夜郎自大的看法。
你大错算盘了,天底下除了恶魔,是没有人能以灵魂来交易的。
你买到的是我的顺从,却不是这个人。
我绝不会放开你的,伊凡。
「绝对」是什么?一等到厌倦之后,「绝对」就成了「可能」。
生、老、病、死,这些由不得人选择的「绝对」,将会轻易地改变情况、改变人的看法、改变未来的命运,不是吗?缩起了身子,伊凡累得无法再思考下去,他不知不觉地跌入冰冷的黑暗中,失去了意识……☆☆☆被母亲召唤到宫廷内,却又因为「女王陛下」正忙着处理一件紧急的意外事故,而不得不待在女王私人厢房内的渥夫,索性靠着沙发椅横躺下,闭上眼睛假寐。
昨晚一整夜没睡,却毫不影响他此刻充沛的精神,那就像是获得空前胜利后的高昂情绪无处宣泄,全都满载于胸口。
就在昨夜。
这双手臂,牢牢地怀抱着梦想中的人儿。
这双唇,尽情地在他柔软的颈项上啃噬。
舌头,恣意地吸吮他薄瘦胸口上的珊瑚红果。
牙齿,放肆地在他温热的皮肤上呲咬。
在自己的身下,羞赧着一张俏脸的他,被迫剥下纯洁无邪的外壳。
受着陌生的欲望所翻弄,逐渐升高喘息、发出吟哦,像是朵缓慢开启的花蕾般,绽放出冶艳绝伦的一面时,情场老手的自己,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地泄了。
渥夫知道对伊凡而言,自己仅是买下他的主人,他委身的理由再单纯不过:只为换取家族的安泰。
然而对渥夫来说,这不是交易,也不是买卖,他只想让伊凡在自己的怀中品尝到无比的柔情蜜意,而且期待总有一天伊凡会发现,真正深爱着他的,并不是死去的男人,而是他身边一直守着的自己。
在伊凡能接纳这份爱之前,哪怕要吻他一千遍、一万遍,渥夫也会不断地拥抱他、爱他。
昨晚我会不会做得太过火了些?蓦地,一死愧疚爬上渥夫的心头。
他搜找着自己的口袋,拉出那条被自己藏起来的陈旧十字架。
都是这玩意儿肇的祸,如果不是因为它刺目碍眼地点醒了他,让他想起伊凡心中的「那个男人」,自己也不会忘记伊凡对于情事完全是个生手,竟然一整晚需索无度地爱他。
可是那顽固的小笨蛋,明明就连下床的力气都好没恢复,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是否可以放他回家?按照计划,一切本该十分完美的。
他打算让伊凡尝尽鱼水之欢的仙乐之后,再细心地为他擦拭身子,温柔地抱着他入睡。
然后在晨光乍现时,亲自护送他回家,像是护送哪国的公主似的……而非像今天一样,让他孤单地坐在马车上,苦撑着疲惫的身子,一路颠簸。
渥夫愤恨地望着手上的十字架,将它摔到墙壁上。
那个男人就是以这样的东西来束缚住我的伊凡!而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很快地,我定会把你下在伊凡身上的咒语,打破!呵啦一声,十字架掉落在墙角边的同时,卫罗斯国的女王陛下也开启了门走进这间私室内。
「怎么了?是谁惹得你一脸不高兴,一双眼简直像要杀人似的?」洛琳女王讨好地微笑道:「谁那么大胆子?你告诉我,朕替你好好责罚一顿。
」「区区小事,就不必劳烦陛下圣驾了,我自己回处理我的敌人。
」渥夫冷淡地扬起眉,说道。
现在他已经不再像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时代一样,可以用着桀骜不驯的叛逆态度来对待自己的母亲。
小时候会那么做,纯粹是出于一种抗议母亲以「不名誉」的方式生下自己,又在生出他之后立刻将他送出宫外,仿佛自己是个大包袱似的。
如果要抛弃,那何不抛弃得彻底一点?事到如今才想用种种讨好的礼物来弥补他、收买他,未免可笑。
渥夫从不肯喊她一声「母亲」,也是为了提醒她,她曾率先放弃了「母亲」的责任。
但,那些已经是陈年往事了。
渥夫改变对待母亲的态度,不再叛逆,只是客套而疏远。
不是因为他有意和母亲和解,而是他在母亲的身上,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发现他们确实是血缘相连、密不可分的亲人,因为他们都以同样的方式在对待自己所爱的人。
就像母亲以无数的礼物讨好我一样,如今我不也用金钱、权势来收买伊凡?我们竟在这样的地方相像,多么可笑。
渥夫现在还谈不上完全地原谅母亲,可是他已经有所让步了,至于未来他能不能放下一切仇恨,喊女王陛下一声母亲,他还不确定。
或许、可能、在将来的某一日吧!「你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找我?陛下。
」「唉,你这孩子……做母亲的想见孩子一面,难道还要朕奴颜婢膝地诉说一连串的理由吗?再过一个礼拜,你有要回黑海舰队去了,我只是想在那之前和你多聊聊,否则你这一去,又得三、四个月才能回来了。
」「现在您已经看到我,也谈过话了,没其他的事,就恕臣下告退。
」渥夫拍拍膝盖,起身。
「等等,渥夫!上次你跟我提的,想要来自东方国的家具,我替你订的货已经到达港口了,很快就会运抵斯科,我直接派人送到你那儿去,可好?」多延长一分钟也好,洛琳女王以近乎乞求的态度,对儿子露出阿谀的笑。
「谢谢女王陛下的费心。
」渥夫扬起一眉。
「只要你能高兴,这点小东西算不上什么。
其他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女王从不吝啬于赠送礼物给儿子,可是儿子却从不主动想她索讨东西,每一回,多时要她先问他想要什么,他才会对她提出要求。
这一点始终令女王无奈。
「……既是你问了,刚好我有件事要请陛下帮忙。
」洛琳女王高兴地点头说:「什么事都尽管说。
」「我要安插一个人到军校就读,学杂费可以由我这边支出。
」渥夫可不打算将伊凡留在斯科城。
他在哪儿,伊凡就在哪儿。
女王难掩惊讶,轻蹙起眉头说:「军校的学费都由公爵支出,那并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你怎么会特意要安插此人呢?他是谁?」「伊凡·爱·奥古斯坦。
以前我曾跟陛下提过,是我在苏兹时候的学弟。
至于我要安插他的理由,陛下就不必过问了。
」「伊凡……」思索片刻,女王陛下终于想起。
「奥古斯坦伯爵辞世不久,朕有耳闻他的家族目前陷入困境。
渥夫,你想帮助学弟是件好事,何必隐瞒我呢?朕非常高兴你是个乐意助人的好孩子。
」「可以的话,请尽快安排他的入学事宜。
」「我还不够了解你的急性子吗?」女王陛下笑了笑。
「知道了,我会在近日内发出公文,让校方去处理。
还有,你也提醒了我,三番两次听你提起此人,我却一直没见过他,下次你带他入宫让朕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渥夫不耐烦地说。
「难道陛下连我要同谁交朋友,也打算一一干涉?」「渥夫,这是命令。
我想见见你的朋友,就这么简单。
」抿直了唇,翡翠瞳内烁现怒光,渥夫夸张地对母亲行了个军礼,而后一语不发地掉头离去。
虐昂支着下颚,轻叹着。
自己这辈子注定是欠了这小冤家的,试问卫罗斯上上下下,有谁敢对她这一国之君藐视兼发怒的?也就他这个宝贝儿子罢了。
☆☆☆伊凡在四处找寻都不见父亲遗物的踪迹后,万般不愿地再次找上布里斯基大公府邸--这是最后一处可能会有的地方,倘若那天自己半失神的时候,渥夫将它藏起来,自己没发现也不奇怪。
骑着被债主送回来的来马,伊凡这回只花了半个时辰便抵达。
进门时,照例是那位管家,这次他并没有多问就请伊凡到小客厅稍候,而且幸运的是渥夫在家。
一会儿后,伊凡便被领到熟悉的渥夫寝室门前。
「真是难得啊!我以为不等到我主动召唤,你是不会上门来找我的呢!该不会是你想念我的怀抱,所以主动求欢而来?离我们消魂蚀骨的那一夜,才过没几天吧?」使坏地掀起唇角,一袭衬衫、黑长裤的家居模样,慵懒地躺在长椅上的男人,如同一头刚苏醒的狮子,饥渴地凝视着伊凡说。
「请问阁下,是否有捡到那串十字架?」不想浪费唇舌的,伊凡开门见山地说。
脸颊的筋肉微微搐动,面不改色的男人嬉笑地反问:「什么十字架?」伊凡肯定了他就是犯人。
「请将它还给我,阁下。
那对我而言是十分宝贵的东西,是无可取代的宝物。
」「要是我说,我不知道呢?」男人调谑的绿瞳在他脸上亲昵地爱抚着。
「还是说,你愿意为了取回十字架,向我下跪请求?」伊凡一咬唇,孰轻孰重根本不必决定。
「请你把十字架还给我。
」一曲膝,作势欲跪。
但,男人大手一揽便见他拉扯过去,咆哮地说:「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为了一点不值钱的东西而卑躬摇尾的模样!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毫不畏缩地,伊凡迎视着他说:「对阁下而言,它确实是无足轻重没错。
可我并不这么认为。
它是所赠与最初与最后的宝物。
」「你!」渥夫攒眉怒目,既想掐死他,又想狠狠地吻他个天昏地暗,让他不再吐出这般教人愤怒的言语。
可是最后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转身,从客厅墙面上的一幅画后,取出一只专门用来收藏昂贵珠宝的箱子。
他将箱子内形形色色的宝石全都一股脑儿地倒在伊凡的面前,说:「你找吧,这里面任何你中意的,都可以拿走。
」只消一瞥,伊凡也知道里面没有他的十字架。
虽然里面除了宝石之外,也有项链、戒环、坠子以及十字架,但那些华丽而灿烂的珍奇钻饰,都不是他所想取回的十字架。
「我不要这些,请把我的十字架还我。
」渥夫扣住他的一臂,将他的人拉到离自己的脸不过半寸的距离,翠瞳森森地低声嘲讽道:「你没听过一个童话吗?哎呀,真稀奇,一把木斧头掉进了湖心,却变成了银斧头和金斧头。
现在,这样的奇迹也发生在你的十字架上头了,它已经变成金光闪闪的钻石十字架。
呐,就是这个,你拿去吧!」硬把地上随手捡起的钻链塞到伊凡手中,渥夫推开他。
「你已经找到你的十字架,可以回去了。
」「……阁下,我也记得,那个童话中樵夫,最后选的并不是金斧头或银斧头,而是他原来的铁斧头。
」伊凡抑住一声叹息。
明明被拿走十字架、该生气的人是自己,为何渥夫的怒火却烧得比他还旺?这真是不讲理。
蹲下身,伊凡边将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珠宝一样样地捡起,重新放回金盒中,边说:「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要说。
谢谢阁下遵守承诺,这几天陆续有人把家中的东西送回来了。
那些债主手我们的债已经被还清,所以归还抵押品。
还有娜娜的病况在名医的诊治之后,也大有起色。
日后只要她不再发烧,定时吃药,病情应该可以稳定下来。
乔也重新回学校去上课了。
」把整理好的金盒放在一边的小桌上,伊凡面无表情,淡淡地对渥夫说:「我知道东西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存怀念的心,只是……难免会有点遗憾。
也许那只十字架真的遗失了,很抱歉拿这件事来叨唠你,我告辞了。
」就在伊凡转身的瞬间,渥夫由身后将他抱住。
「我改变主意了。
」男人喑哑地在他耳边腻语。
「我现在想要你。
」伊凡的背脊窜过一阵哆嗦。
「你反正也知道自己走入了虎口,不可能会毫发无伤地离开吧!」闭上双眼,男人湿热的舌游走在他的颈项间,勾出令人心荡神驰的诱惑,而他,没有拒绝或抵抗的权利。
☆☆☆渥夫知道此刻在伊凡的心目中,自己甚至比不上一串该死的十字架链子。
但我拥有他。
贯注着无言宣示的吻,蹂躏着那淡色的樱唇。
急促呼吸的胸口费劲地上下起伏着,半低垂的眼睑底下,神秘的黑潭泛出丝丝的水泽。
这样还不够。
嘴唇不放松地加深吮吸的热火,添上的十指开始在裸白的身躯上游移,像要寻找出每一处能令他疯狂的敏感处,渥夫怀着无比的耐性,一分分、一寸寸,展开双手的膜拜仪式。
很快的,那身子高高地挺起,口中也发出断续的轻吟。
企图压抑,却又压抑不住的。
这具身躯有多么敏感,有过上次的经验,渥夫已经充分地掌握到。
也许平常时伊凡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样,可是只要引燃了这具身躯的欲火,他就会摇身一变为妖娆绝艳的魔女,贪求且渴望着被降服。
因此,使出浑身解数来打破伊凡苦苦压抑的自我,那一瞬间总是能带给渥夫无上的喜悦与快感。
就像现在。
欲情高涨的迷离黑眸眼中,就只有我。
渥夫舔着唇,揉弄着胸口的手掐住一边硬肿的突起,呷呀地笑说:「这儿已经等不及要我吸它了吗?」「啊恩……」扭动着身躯,伊凡想要摆脱他的手。
「好、好疼……」低下头颅,渥夫毫不迟疑地将那颗熟红的果实纳入自己的口中,只不过轻轻吸吮了两下,伊凡旋即产生剧烈的痉挛,拔尖的娇媚喘息在空气中碎裂。
「不要……啊……」一边以舌头绕着小巧的乳尖打转,渥夫一边握住他逐渐苏醒的欲望,挤压、扯弄,不过片刻,溢出的透明情液便濡湿了手。
「……唔……恩……恩……」受不住刺激的人儿,仰高了细颈,死命地想忍耐着决堤的渴望。
「放出来,没关系。
」教唆着,渥夫可以刺激那益发红热的小缝,以指端抠搔着。
「你不必忍耐,伊凡,我允许你先去。
」「哈啊……啊恩……」在不住加快节奏的爱抚中,终于再也忍不住的,伊凡一个颤抖,哆嗦地解放了自己。
意识逐渐恍惚、朦胧,晕醉的快感余韵,有如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四肢蔓延扩散,让伊凡松软地瘫倒在床上。
此时,他隐约感觉到男人起身,穸穸嗦嗦的轻微声响传来,接着……一条链子在他半垂下的眼前左右摆晃着。
那是?!伊凡伸出手,想要拿回自己的十字架,渥夫却将链子高高地举起,绿瞳高深莫测,不知在大着什么鬼主意地说:「不急,我会还给你的。
如果你乖乖听话的话……」「你想怎样?」一开口,伊凡的声音也有点沙哑了。
邪恶地微笑着,渥夫将他重新推回床上,接着分开他的双腿说:「不要动,我可是个不知控制力量的野兽,万一不小心把你宝贝的链子给扯断,你就算是哭也没办法把它完整地带回去吧?」「你要做……啊!」看着他把木珠链子一次又一次地反复缠绕在自己消退的欲望上,伊凡惶恐地睁大眼,倒抽了口气。
「好了。
」满意地看着被紧密缠绕得几乎不得喘息的部位,渥夫伸手在那尚且残留着情液的敏感顶端一弹。
「它对你有多重要,证明给我看吧!只要你能忍得住不硬起,那么它应该不会被你撑断吧?」「不要!拿下来!」伊凡反抗地想取下,渥夫却扣住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说:「它已经很老旧了,那用来串珠的细棉线能不能撑得下去,非常值得拭目以待,不是吗?」「你这个混帐!」少有的真心发怒,伊凡踹动着双腿,想要挣回自己的自由。
可是渥夫的手脚比他更快,他将伊凡的双手捆起,完全卸除了他能抗争的法子。
「原来我们中规中距的优等生,也知道怎么骂人啊!」渥夫笑了笑,抚摸着他的脸说:「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因为接下来的考验,才是你必须花费所有力气去面对的。
」伊凡一咬牙,黑瞳因为满肚子的火气而晕亮。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脸上挂着非常可恨的从容微笑,男人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