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我挖个地洞理进去,闷死了算了!〕仁善盲目地拨开人群,努力地往外冲,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自己正被人戏弄,也丝毫不曾怀疑那是谷洋装扮的——混帐!一鼓作气地奔上楼梯,仁善正要跳上计程车前,被人给硬生生地拉住。
谷洋环抱住他的腰,喘着气说:「我道歉,我不是为了想要戏弄你才这么做的。
听我说,仁善……」「放开我!」奋力地又踹又踢,就是甩不开腰上的手。
谷洋看看左右,把仁善拉到大楼旁的暗巷中,继而以双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说:「你能不能不要再顽固了?你喜欢我,那就说喜欢,有什么好困难、好犹豫的?GAY又怎么样?我们已经上过一次床,如果这样就是GAY,那我就做GAY,我不在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喜欢你!」「那么,为什么在一片漆黑、成千上百的人当中,你会看着我?是你找到我的,是你听到我在呼唤你,是你听到我在心中拚命地说:『我在这里』!所以你发现了我!我们俩的命运是注定连在一起的!」「胡说八道!」「对,我是鬼扯、我是胡说!我知道我根本没脸再出现在你面前,我知道我自已是该死的东西,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不要等一年、等两年、等你原谅,万一你在原谅我之前,就找到別的男人了,那我『现在』的心情该往哪里放?!」在他火热的注视下,仁善的气势有些退缩。
不该如此的,为什么该心虚的人说话反而大声,自己仿佛成了错的一方?「我发誓,我没打算毁约,我是真的拿着行李要上飞机了。
可是当我听到广播宣布飞机就要起飞之际,我想到你……我还没弥补你,还没获得你的原谅,还没让你接受我的爱……如果我就这么离开,那么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握紧拳,谷洋低声下气地说:「今晚派对的事是我千拜托、万拜托,才说服宋陵帮忙的。
错不在她,是我勉强她答应的,你无论如何都不谅解的话,希望你怪在我头上就好。
我想赌最后一次,如果派对上你对我视而不见,没发现到我,或是和其他人在一起了,那我就打算搭明天早上的飞机离开台湾。
」话声一顿,谷洋抬起一手,轻抚过他的脸颊说:「我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
无论我再差劲、再低劣,但我从没对你说过谎话吧?阿仁。
」仁善闭上眼睛,手心是溫暖的,可是这份溫暖会让人沈沦。
「你说过,骗我你不懂中文。
」「我只说我的中文比你的英文烂而已。
其实你英文讲得不赖啊!」「哼,歪理!」「我承认自己的个性有许多缺点,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说要我改我也许改不了,不过……我并不需要你的保护,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和你在一起,而被毁了一生。
人生是我自己的,我决定要和你一起,所有的后果我自己能承担。
问题是,你要不要我这个烂人?」谷洋挑起一眉,问道。
「我不是捡破烂的。
」仁善的心悸跳着,肩膀上的负担,不可思议的,因为他的告白而减轻了。
「也许,你会意外地发现这个垃圾还挺有用处的。
瞧,人家不都说要爱护地球、要环保,所以你不妨来个资源回收大改造啊!」谷洋继续撒娇地说。
「……你在搞笑啊?」「能博君一笑,是小生的荣幸。
」仁善实在忍不住,真的笑了出来。
「太好了,你如果不肯笑的话,我就真的黔驴技穷了。
」谷洋也松口气,皮皮地回笑道。
「那件事,我不会原谅你。
」收拾起笑容,仁善认真地说。
「……可是?」怀着一线希望,谷洋凝视着他。
唉,狡猾不过这家伙!「如果你以后再有那种举动,我会亲手用剪刀把你的OO给断了。
」「你说得好认真。
」谷洋咕哝着。
「要不然,还有一个方法。
你要不要自己试看看,三天下不了床是什么滋味?」冷瞥他一眼,仁善心想不给他点颜色,以后真会被这家伙给吃定。
谷洋一抖。
「呃,你放心好了,就算你不威胁我,我也不会再做那种蠢事了。
如果你真的、真的非得用那种法子报复不可……我……也……会忍耐的。
」「喔?」挑起眉,这下子仁善觉得很有趣了。
「只是可能会让你很不满意吧!毕竟在那方面我完全是新手,我一定是很差劲的,相信我!」举起手,谷洋慌忙解释。
诡谲一笑,仁善抬起手抚摸着他的下颚说:「不要害羞嘛!那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等你习惯之后,说不定会喜欢『被上』喔!」「不……可是……」谷洋一脸自踩地雷的倒楣样。
「要不,我们就来试一试吧?你大可安心,我和差劲的某人不一样,会非常溫柔地直到你那边放松,才会进行下一步。
」拉着迟疑的谷洋走出暗巷,仁善举起手招计程车。
「如果我答应你,让你上,你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谷洋硬着头皮,先把话问个明白。
要不事后仁善还是不原谅,自己的屁股不是白痛了?「好啊,我就原谅你。
」仁善微笑地说。
果然这家伙还是披着羊皮的狼!谷洋相信这才叫「自找麻烦」。
「可恶!我知道啦!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随便你啦!」望着索性自暴自弃的高大男子,仁善暗笑在心,决定不告诉他,其实自己是跟他开玩笑的。
以前和铃木在一起时,也有几次互换角色的经验,不过仁善还是偏好做「被动」的一方。
就让谷洋不安,直到回家吧!这点小惩罚,和自己吃过的苦头比起来,根本是鸡毛蒜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