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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中上)

2025-03-29 10:21:58

「这样子可以吗?」替电视女主播定完妆后,仁善在她身后举起一面镜子,亲切地问道。

「很好。

自从把造型的事都交给你打点后,我就少了许多烦恼呢!」涂抹着艳色口红的唇绽开迷人的笑靥。

「从这里直接开车过去,到坐上主播台为止,我都不用担心会走样。

」「那真是太好了。

」仁善把镜子放下,替女主播将外套由衣柜中拿出来,并且细心地为她披上。

一手套进袖子中,女主播忽然想到什么地说:「阿仁!我记得你以前是在飞岛S工作的吧?」「是啊,在我开这间工作室之前,一直在那儿上班。

」他不解地歪着头。

「怎么了吗?」「噢,没什么,你离开是正确的。

这几个月来,那间美容沙龙的风评是越来越糟糕了。

」穿上外套后,女主播尖酸地皱起眉头说着。

「技术好的设计师没几个不说,服务也越来越糟糕。

前两天我主持的谈话性节目,委托那间沙龙负责造型,结果对方居然派了个二十出头、没什么经验的女设计师过来!那女的糟糕透了,化出来的妆像是退流行的重金属艺人,我要求她重新化过,她居然回了我一句:『依妳的皮肤状况,不化浓一点怎么掩盖得过去?』气得我当场发飙赶人!」女主播从小皮包中取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之后说:「以前飞岛S的风评是一流的,想预约去剪个头发都很难,可是最近啊……真是令人不敢恭维,我再也不会去了。

差点忘了,我想介绍几位客人给你,你还有名片吗?」「有,请稍等,我去拿。

」听到自己工作过的地方,被人评得一文不值,仁善的心情是极端复杂的。

身为同业,少了个竞争对手,他应该感到高兴,但他却一点儿幸灾乐祸的心情也没有。

别再去想了,都已经过去了,如今那个人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把名片交给她之后,仁善送她出门,然后回到空荡荡的工作室内,一屁股坐进沙发里,闭上眼睛吁了口长气。

这两天实在够折腾人的。

真想好好喝他一杯!浓烈的伏特加也不错,但最棒的还是二十年的蓝带威士忌,那醇香的琥珀色美酒,只要一杯下肚……唔,不行不行!仁善制止自己危险的想法,每回每回的经验早经已让他学到了教训,自己是属于越累越会「燃烧」的类型--特别是再加上酒精的催化后。

比起只能和男人上床的性癖,仁善认为这厢的问题还更严重点。

不晓得是不是初体验时留下的深刻印象,害得他造就了这样特殊的「发情」体质。

铃木飞岛,飞岛S美容沙龙的负责人,父亲是日裔,母亲则是台湾人。

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交往了五年的男人。

以造型美容这个部分而言,他是自己的启蒙恩师;至于床上的经验也全是……拜他之赐,一脚踏进了所谓的「禁忌」圈内。

虽然并未后悔过,但是人生如果也有RESET,能够重新开机再来一次的话,他会希望从不曾与飞岛相识一场。

飞岛年纪虚长他九岁,九年的岁月能造成多大的差别,他不知道。

但当年十七岁的他刚到美容沙龙应征时,映在他眼中的飞岛「大师」,是位集洗练、前卫、新颖、华丽于一身的魅力男性,亦是让他憧憬与崇拜的神话。

追逐着恩师的一举一动,学习着他所有的技巧,在整个过程当中,不知不觉地,他也被飞岛这个人彻底地俘虏了。

回头想想,飞岛当时大概只是把他当成有趣的新鲜玩具吧?听话又顺从,总是像小狗一样,看到主人就会摇尾巴的仁善,因为勤奋努力的关系,很快地就由洗发小弟,跃升为助理设计师。

他每天总是留在沙龙内,直到深夜都还对着假人娃娃练习着各种美容、美发的技巧。

事情发生在他替飞岛工作将近一年的某日……白天已经累得七荤八素的仁善,在清扫完店内后,点起一盏小灯,学习着替假人头上发卷,结果遇上凑巧回到沙龙内拿钥匙的飞岛。

飞岛见他如此认真,于是指导了他一会儿,看到精神有些不济的他眼皮都快垂下了,遂提议送他回家。

坐上飞岛的车,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把车子开到了未曾看过的豪华公寓,老板此时对下属说:「这是我家,上来喝一杯吧?」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属下会拒绝呢?何况在仁善单纯的世界中,仍把飞岛当成神一样地崇拜着。

于是,一杯杯烈酒下肚后,再醒来时,自己已经是全身赤裸地躺在飞岛身旁了。

这种老套的招数,仁善想起来都想发笑。

自己居然不能免俗地上了当,而且从此以后对飞岛更是死心塌地,无论飞岛要求他做什么,他都无法拒绝他。

认真地说起来,飞岛也不是恶人。

在性方面,灌醉对方、乘人之危的举动虽然算不上君子,但依稀的印象中,飞岛并未对他有过粗暴的动作,甚至……也给予他相当的快感。

在工作方面,像飞岛这样愿意倾全力教导后进的设计师,也不多了。

然而,以情人而言,飞岛却是再糟糕不过的对象,这点他就无法否认了。

尤其到了后期的死缠烂打、明明吃腻了又不愿放手的独占心态,更是令他吃足了苦头,不仅生活和工作全被弄得一团糟,甚至还曾经想过要自杀。

万幸,那段日子也结束了。

纵然过程中两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可是当他告知飞岛,自己要与宋陵结婚,并离开那间沙龙时,飞岛突然就死了心,不曾再来骚扰过他。

那些口头威胁要对他不利的举动,也从没有真正实行过。

总之,现在他们之间已成了靠「耳闻」才能得知对方近况的,普通同业者的关系。

回想起过往的风风雨雨,对自己曾动过要寻死的念头,他除了一笑置之外,也觉得当时的他怎么会那么蠢?人如果都有「死」的觉悟了,那么再大的困难、痛苦,也应该都能撑得过去才是呀!自杀是最要不得的事了。

因此,他非常感激宋陵,是她在那段日子给了他力量与吐苦水的管道,要不然像他这种愚蠢的胆小鬼,就算人家拋出了救生圈,他恐怕还会笨得不知道该攀住它呢!放弃酒精吧!喝点安全的花草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