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10:22:05

声声「阿啰哈」的热情招呼中,甫下飞机的旅客们,接受身着夏威夷传统草裙的美女们献上花圈,在她们温馨亲切的迷人笑容里,感受这以「蜜月天堂」闻名遐迩的度假胜地魅力。

英治的脖子上,也未能免俗,由一名有着可爱笑靥的褐色美女,套上散发浓郁香气的白色野姜花圈。

和风捎来的熏香吹拂开长途飞行的疲惫,在飞机的头等舱中连睡十多个钟头,全身僵硬的骨头,彷佛也在这瞬间纾解开来,他难得放下严肃的神情,微笑地向美女道谢。

少女羞红了脸,忽然踮起脚在英治的脸颊上偷了一吻,以他听不懂的语言飞快地道了几句,接着吃吃笑地回到同伴身边去「还搞不清楚这是原本当地旧有的「习俗」,或是少女时的心血来潮时,英治便偷柅到访边在为夏寰献花的年长美女,嘻嘻地用英文说:「她说希望你在岛上有个愉快的时光,帅哥。

」「蔑蔑。

」英治尴尬地笑笑。

此时夏寰不爽地掀高眉头。

「差别待遇!为什么我没有香吻?」转过头,他向年长的黑发美女指指自己的脸颊,做了个打啵儿的动作。

「拜托你于要闹笑话了,快走吧!」早知道,刚刚就先装作不认识他。

窘困的英治不得已地拉起夏寰的手,拚命想拖他离开。

「啊啊,人家也想要美女的香吻啊!」不情愿地被英治拉远,夏寰满脸遗憾地和那些美女们挥挥手,看着英治通红的侧脸说:「既然她们不赏给我,小治治回头你可得补我一个吻。

」「为什么我要──」「你不答应,那我就赖在这儿,直到她也给我一个吻为止。

」狡狯地掀起眉头,夏寰邪笑着。

堂堂大男人,讲这种话不会觉得丢脸吗?英治好气又好笑地回问:「只要一个吻,你就满意了吗?」「好问题。

你觉得我约她晚上一起出来吃顿饭的话,她会答应吗?」故意装出认真严肃的表情。

英治耸肩。

「好,我就帮你去问一下。

」「嘿!」用粗壮的手臂勾住英治的脖子,硬将他拉回来,夏寰凑在他耳边说:「在这种状况下,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吃醋的老婆模样,大声地斥责我,明明眼前有个你,还敢打别的女人主意的话吗?」「你不是只约她吃顿饭吗?难道你说的『吃饭』不是『吃饭』?」回望他的英治,黝黑晶亮的双瞳中,闪烁着一抹取笑的光芒。

夏寰悻悻地撇嘴。

「谁在跟你讨论吃饭不吃饭,我是在问你吃不吃醋!」「我有吃醋的必要吗?」见到夏寰又要发飙,英治补上话。

「我当你是个『一言九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既然你说过以后不会再做任何背叛我们关系的事,那么照道理,我根本没有吃醋的必要。

」夏寰把张得大大的嘴巴闭上,拧着眉头想了想,好半响才开口。

「为什么你说得头头是道,我就是觉得自己被你呼咔了?」英治挣开他的手臂,微笑地说:「那你就一个人在这边慢慢想吧,我可不想浪费大好的假期,站在停机坪上晒太阳。

」「喂,把老公一个人丢下太不象话了吧?你别忘记自己是跟谁来度蜜月的啊!」夏寰追上前。

「什么蜜月?」英治做个深呼吸,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说:「我是来度假,享受一下夏威夷的阳光、空气和水的。

蜜月?那玩意儿你一个人去过吧!」「欧、阳、小、治~~」远离熙来攘往的都市尘嚣,风轻云淡、艳阳高挂,美好的假期以及智能虽超过三十岁、行为显然还是三岁的同伴一名英治撇撇嘴,管他的,人生还是挺不赖的。

☆☆☆☆夏威夷群岛由大约一百三十多个大、小岛组成,其中多半都是无人岛屿,只有少数六、七座是有居民的。

拥有檀香山国际机场的欧胡岛,总是挤满各地前来的观光客。

其中大部分的观光客,都选择居住在举世知名的威基基海滩附近,享受冲浪、打高尔夫、游船等各式各样的休闲设施。

起初,英治以为夏寰也会挑选同一地点,而且还会特别指定能俯瞰威基基海滩上众多比基尼美女群聚、视野最佳的饭店。

但是前来机场迎接他们的当地接待员,却领着他们搭上一艘豪华游艇。

高速引擎喷溅出的白色浪花,划开碧海蓝波,在平静的海洋公路上驰骋将近一个钟头后,抵达了另一座岛屿。

「你到底订哪里的饭店啊?」环视四周,与过度人工开发的欧胡岛相比,这座岛上乍看下既没有太多高楼大厦,也不像威基基海滩那样热闹非凡。

不过,远处一湾湾洁净的白沙海滩,与随风轻扬的椰子树,相映交织出热带天堂的纯朴景致,比威基基海滩更使人心旷神怡。

「等会儿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英治不担心夏寰会订一间残破的鬼屋,事实上,只要夏寰不是订什么豪华蜜月套房,就算是要他住在草小屋,他都没所谓。

虽然当初和夏寰约法三章,把度假计划全交给他,自己一概不过问,不过却开出了个唯一的条件,就是绝对不住什么「蜜月套房」。

下船时,暂时离开他们去办事的接待员折返回来,对他们说:「夏先生,您订的车就停在那边。

上面的导航系统已经设定好地址,您只要按照指示前进,就可以抵达你预约的房子了。

这里是车钥匙与房子的钥匙,麻烦请您在这边签个名。

」顺着他指的方向,英治看到一辆鲜黄色的敞篷蓝宝坚尼。

毫无疑问的,这辆以流线造型与超大马力著称的速度怪物,绝对是夏寰中意的车款。

不晓得租这种车一天得花多少美金?摇摇头,英治猜想那数字一定很可观,肯定是普通上班族听了会心脏病发的数字。

「喂,发什么呆?出发啦!」已经完成琐碎手续,夏寰把行李扔进后车座,打开前门说。

不知何时,方才的接待员已离开。

瞧夏寰的那股兴奋劲,简直和迫不及待想炫耀的孩子没两般。

英治可以肯定,他们将要前往的地方,绝不是间小草屋了。

☆☆☆☆车子沿着风光明媚的海岸行驶,中途经过几座零星散落的小型度假村,还可以看到一些游客悠哉地骑着自行车漫游,他们个个神情愉快、放松。

与身在台湾时忙碌的空气、仓促的脚步、不得喘息的节奏相较,这儿彷佛是另一个星球,时间流动的快慢和台北截然不同。

英治闭上眼,嗅着海边特有的咸咸风潮。

研修结束回台湾后,日子在工作中消磨殆尽,除了刚回来的那阵子曾带夏寰的弟弟去兜过一次风外,连以往一有空就往北海岸跑两趟的飚车,也抽不出时间去了真怀念那段尚在求学的日子,即使平日累积了再多的压力,只要手握着方向盘的那一刻,便可忘怀一切。

脑海浮现过去和夏寰并车狂飙的片段,英治的唇角不由得上扬。

当时的自己,大概想破脑袋也料不到,有一天竟会和这家伙相偕同游夏威夷吧?人生的确是处处充满了惊奇且无法预测的。

「我们到了。

」车子停在一栋白色建筑物的前方。

环绕在前庭的四、五排高矮阔叶棕榈树,提供平房商度的隐密性。

朱色的屋瓦古意盎然,采拱门造型的雪白外缘墙壁上藤蔓处处攀爬,上头还绽放着朵朵小红花儿,煞是娇俏可爱,三道半圆弧状的门缘底下,另有一扇宽大的木门,应该就是这间屋子的大门了。

从外观而论,英治得坦承,以夏寰那崇尚「夸张」、「奢华」的品味,竟会选中这么一栋有着纯朴色彩与温馨造型的屋子,实在很令人意外。

「接下来这五天,我们都要住在这儿。

」夏寰率先跳下车。

「好啦,把眼睛闭上吧!小治治。

」「为什么要闭眼睛?」「啧,别问那么多,快点把眼睛闭上就是!等我说好,你才可以睁开眼睛。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不论夏寰玩什么把戏,这里就他们两人,也不怕会被谁看到而闹笑话。

在闭眼等待的时候,英治只听到夏寰脚步匆忙地来回走动。

过了好一阵子,手臂忽然被人拉起,一句「跟我来」的号令下,英治离开了车子。

左一句「小心你的脚」、右一句「不要撞到」,英治判断自己已经走到屋里,但依旧还是不懂夏寰神秘兮兮想做什么?「好,停下,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等我喊到三的时候,你才可以睁开眼睛,知道吗?」「是、是。

」都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

睁开眼,一片刺目耀眼的光芒占据视线。

熙阳在蓝绿汪洋上折射出粼粼果冻般的海波,海水宛如无垠地延伸到天际彼端。

天与水的交界是那样的清、那样的分明、那样的单纯,让人打从心底发出纯真的赞叹:「好美!」洁净的白色沙滩就在眼前。

从落地窗跨一步出去,便可亲近这片大地、这片海洋。

庭院里栽植着许多色彩鲜明的南国岛屿花卉,低垂的绿叶枝枒间悬着朵朵火色芙蓉在风中摇摆,与草地生长的清香白玉兰争相竞艳,煞是缤纷、花俏。

这幅令人屏息的美景,除了「世外桃源」外,再也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了。

「怎么样?我在挑选下榻地点的时候,可是指明了要有岛上最佳海景、最美的私人沙滩呢!本来想找座无人岛的,但那实在太不方便了,要吃的没吃的、要用的没用的,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个幽静点儿的岛屿喽!」夏寰站在他身后,双手搭着他的肩膀,一起欣赏着眼前的美景说:「虽然豪华饭店的蜜月套房也不题,但我知道你宁可要个能轻松自在、无拘无束,不管别人目光的地方,对吧!」是啊,他是对的,不过英治在心中微微恼怒地蹙起眉头。

「小治,不要再装了,你现在一定感动得想投入我的怀抱,给我热情的吻吧?来!不用客气,快点!」在他身后,夏寰满脸得意之色地敞开双臂。

瞧!实在不是英治要挑剔,但再好的气氛、再棒的浪漫场景,都会被这个不知何谓「情调」的男人给破坏殆尽。

幸好自己早就放弃跟夏寰讲究什么情调,只要他不得寸进尺得太超过,英治决定做点小让步。

「嗯,以你的不良纪录来说,这次做得还算不错。

」侧着脸,他说。

「不错?!」气愤地将英治转过身,夏寰的大脸逼近他的小脸──「喂!大爷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寻找,用大把金钱租下这私人别墅,全是为了想给你一个最完美的蜜月,你就只给这么小气的评价吗?!」期待落空的夏寰扬起眉头说:「以前我的那些女人,只要我送她一颗小钻戒,就会高兴得要命,不要说是感激的吻了,只差没当众扑倒我献身咧!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有多么特别、多么用心?我根本把你捧得像个太上皇似的!」「喔,那么你希望我跪下来感激?或是像宠妃感谢圣上恩情那样,竭力地『伺候』您?」以前的英治,大概光柅到夏寰提起过去的女人,就会火冒三丈。

但现在他不感到生气,反而觉得好笑。

自己还真是摸清了夏寰的个性,就晓得他会忍不住想邀功,会得意而忘形。

「该死的,欧阳英治!你那种喜欢扭曲别人语意的别扭性格,能不能改一下?我没要你学那些女人,只是建议你做人不要太一~偶尔也表现点率真的喜悦或高兴给我看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是不是在自讨没趣,反正你大爷都无所谓、也没感觉!」见英治要再开口,夏寰抢先一步嘟起嘴,举起大手在空中一挥。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要讲什么,反正又是来那一套什么我是男人、不是女人,被宠也不肯高兴的话。

见鬼的!我真是不懂,1什么宠爱自己的人,跟他x的性别有啥屁关系?!原来天底下只准男人宠女人,不准男人宠男人就对了!」「夏寰,闭嘴。

」「啊?是怎样?现在我连抱怨的权力都没有啊!」英治唇一抿,索性伸出双手扣住他的两边耳朵,将他的头拉低,印上自已的嘴。

这一招果然有效地制止住那连番的抱怨,不多久夏寰的舌头滑溜地钻入英治口中,纠缠、吸吮在一块儿,展开另类舌战。

好半响,英治才勉强从他的舌下脱身,边调整着紊乱的呼吸,边说:「男人的话不必多,该行动的时候做就是。

」夏寰挑挑眉,舔舔着自己唇边的余香,眼神则诉说着想狼吞虎咽的渴望。

「既然这样,你干么不一开始就老实地献吻?省得我兜那么大的圈子,还以为你一点儿都不领我的情呢!」攀爬英治腰间的那双大手,开始不守规矩地扯着腰带。

英治一边企图扳开那双手,一边说:「你是被那些女人宠坏、宠笨了,夏寰。

」「啊?你说谁笨?!」起眼,成功地把英治的腰带扯掉,并顺手把它扔到地上。

「就是你。

分不清楚什么是重、什么是轻。

你以为收到钻戒的女人,是因为那些礼物而高兴吗?也许她们只是高兴你惦记着她们、想到她们而已。

礼物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颗心。

」牢牢地护住自己的拉炼,不肯让夏寰得逞的英治,皱起眉头。

「这种时候,你还想跟我上课不成?」既然拉不下裤炼,夏寰继而攻击他的白色敞领衬衫,将它从裤腰中扯出来,由空隙中溜入,移向英治光溜溜的胸口前。

哈地发出低喘,英治扭动着身躯想要闪躲,但那狡猾的指头就是紧贴着他敏感的乳端不放,又搓又揉的,刺激着周身早已高昂的神经,引出一波波微细电流上窜下流。

「我是想告诉你,地点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起即使不花这种冤枉钱,我一样会很高兴的。

」原本没花精神在听英治说话的夏寰,突然停下戏弄他的双手,认真地盯着英治问:「等等,你再说一次,重要的是什么?」耳根处的热气蔓延开来,英治紧蹙着眉,不很甘愿地说:「明知会被你整,还提着行李跟你来夏威夷,不就已经回答你想知道的一切了!」夏寰粗犷而洋溢着男人味的五官,在片刻思索后,露出揶揄的性感微笑,沙哑地说:「我还是不懂。

」想跟我装傻吗?英治翻个白眼,把衬衫塞回去,转身欲走。

「不懂就回学校念书去,我不是你的老师。

」「别想逃!」突然间弯下身的男人,无预警地将英治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地横越过大半间的客厅,踹开一扇紧闭的门。

英治连屋子里面是什么模样都还没看清,整个人就被抛上一张颇具弹力的大床上。

这头蛮牛!「哟,这场景还真的不赖!白色床单上,颤抖的小处女张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从凌乱的刘海下瞪着伟大英俊的王子,嗯非常具有挑逗力。

」「产生幻觉是精神病发作的征兆。

」英治冷眉一挑。

「那张倔强的小嘴,能倔强到什么时候,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夏寰扯高一边唇角,一边举起贲张的上臂肌,三两下就脱掉上半身的衣物。

英治没笨到开口问他想干什么,只是把挡住视线的刘海拨开说:「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比较想做的是去冲个澡,然后吃午餐。

」「等你先解决我的部份再说。

」「不能公平地猜拳决定先后顺序吗?」夏寰撇嘴一笑。

「小治治,你在说什么傻话呢?猜拳?!从幼儿园毕业后,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好笑的提议了。

你真的个长不大的小孩!」「天底下,你是最没资格这么说的人。

」看着他爬上床,英治喃喃地低语。

「什么?我听不到啦!」扣住英治的脚踝,往两旁拉开。

「你实在太嚣张了。

」已经放弃反抗的英洽,大叹口气。

摸索着英治双腿的中心,夏寰老神在在地笑说:「刚刚你说的话,我要再补充一点。

不只那些女人宠坏我,你也有份,小治治。

没有你的纵容,何来我的放肆?一个铜板是敲不响的!」这句话,很遗憾的,英治无法反驳。

自己真的是宠坏他了。

☆☆☆☆不留任何空隙地,被填满。

心里。

身体里。

每一个细胞核到每一滴血;有形的躯壳到无形的魂魄;由里一直扩散到外满溢着、泛滥着,浸润在名为「情」的罪恶深渊中。

是爱?是欲望?廉价的言语说再多,都不可能把模糊不安转为清晰永恒。

没有「永远不变」、没有「此生不渝」、没有「王死方休」。

否定着所有的可能,却又想牢牢捉着那虚幻的希冀,等待一个例外的奇迹。

也许只是无可救药的愚昧罢了。

湿热的鼻息,短暂而急促地在极近的距离中交错。

暧昧不清的呻吟、淫猥色情的泽泽水音,在唇与唇黏合、离分之间,不时地窜泄。

不过是个吻,想想这不过是四瓣唇肉的接触罢了,又为何能如此令人心荡神驰,彷佛要被融化、被烧灭了、被吞噬了呢?大胆入侵到口腔中的殷红肉片,搅动着腔内黏膜,缠住颤抖的的另一片舌叶,深浅不定地吸吮着、爱抚着,从咽喉升起的愉悦音符在喉头鼓噪翻滚,接着由鼻端哼唱出来,宛如求爱的猫咪发出的细吟。

扣住头颅后方的大手,在发海中按摩着他的颈项,催促着他转换角度,让男人能尽情地汲取他口中的唾液,贪婪地占据那双唇瓣。

「亲嘴的时候你倒挺老实的这么喜欢亲嘴吗?」移开唇畔,进而咬着耳垂的男人,暗哑的低嗓音,匀感地穿透耳膜。

「那是你唯一可取之处。

」他颤抖着,低垂着长睫,咬上男人的下唇,享受那丝滑的触感,像舔着奶油的猫儿般,细细地品尝。

「嘴硬的家伙!什么唯一?难道你敢说自己不是迷恋我的全部?」将他压倒在床铺上,男人开始朝他的胸口进攻,从锁骨凹陷处一路舔吻到浅樱色的胸端。

难以自抑地弓高颈项,闷声喘息着。

着火的男人的舌,以及燃烧的自己的未梢神经,色彩鲜明的快感烫炙了视网膜。

和夏寰做爱,是种天人交战的折磨。

自尊、羞耻、快感、痛楚,平常沈潜在灵魂深处的东西,一一被翻搅出来,浮出水面,捉对厮杀。

白热化的战况下,犹如赤足踩在薄脆的冰层上,等待着那不知何时会碎裂四散的理智,被淹没在无以估量的欲海深处。

此刻再一次地潮涌上前的渴望征服了自尊,快感侵蚀了羞耻,悸疼与痛楚分不清的这一刻。

「你又在做什么无用的挣扎了?」男人的手指摸索到他的唇间,揉搓着他的下唇,催促他张开嘴,并说:「偶尔也让我听听你直率的叫声吧!」「不要」艰涩的,他在喘息与喘息的空档中,低语。

「为什么?这里又没别人在!」得不到响应的男人,撇唇一笑,扣住你的下颚,盯着他的黑眸中有着揶揄,说:「不喜欢嗯嗯啊啊的,像个女人一样,对吧?」倏地掀起长睫,黑白分明的瞳眸火怒地射向男人。

「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我抱的人是谁,也没有把你当成女人,这不是够了?你要在我而前遮掩什么?自尊那玩意儿,等下了床再穿上就好了,现在你只要负责享受就是了。

」「你说得简单。

」「本来就很简单,是你喜欢把事情想得复杂。

我们在一起有多久了,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吗?这么一~,你不难受,我看了都难过。

」抚摸着腿间的手,轻握氛那蓄积能量的部位,男人沙哑含笑地说:「好歹在咱们度蜜月的时候,把那些累赘的东西丢在脑后吧?我保证不会因为你在我怀中呻吟哭泣,就不把你当成个男人看的,吶?」「谁会哭啊!」皱起秀气的双眉。

「喔?好骨气!就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维持到最后?」男人蓦地伸手抬高他的腰,俯下身躯──「夏寰你!」湿热的口腔接触到矗立的欲望,他猛然地倒抽口气,堪堪忍住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呻吟。

皇尖在顶端徘徊挑逗,刺激着原先奔腾的血液全往那儿集中。

难耐地扭动着腰,想要脱离男人的热唇,但动作根本违背意旨,反而更像是在央求着男人疼爱般,不住在男人嘴边抽动着。

饱涨在胸臆间的嘤咛声,断续地推挤着喉咙,抗议着该死的!男人的手加入了战场,环着浑圆的双珠底部,以掌心滚搓。

顺势,双唇将昂然挺立的欲望,整个儿吞入,吸吮。

反复吞吐爱抚下,很快的,胀硬撑满的小铃口源源渗出透明的液体。

嗯嗯忍耐到无法再忍耐的瞬间,他扣住了男人的头颅轻喘地嚷着道:「快放开我,夏寰!」「射出来,我会把它全部喝下去的。

」彷佛要印证自己的话般,男人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催逼失控的欲望,往爆发的彼端直奔。

「不要啊啊」在沙嗄拔高的尾音中,绷紧的全身肌肉一张一弛,白浊的液体喷洒。

他难以置信地遮住泛红的眼角,肩膀在剧烈的喘息下不住颤抖。

男人舔舔自己的唇,靠向他的耳边说:「哭了没?」「你!」气得移开手。

难不成他就为了那点小事,所以?咧嘴笑笑。

「还没哭啊?看样子得使出第二招了。

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哭出来的!反正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哪里都不去,对吧?」「你可以去死!」「我真是爱死你了,小治。

」「闭嘴!」沙沙的浪涛声。

暖暖风吹,祥和的阳光。

透过椰子树摇曳生姿的绿荫。

间杂间,一对情人的缠绵(?)爱语。

这是个最合适蜜月假期展开的午后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