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一夜外宿风波结束后,过了几天的平静日子,纯一接到了阮正纲打来的电话。
『小苏,最近有空吗?』「阮学长……上次真的很抱歉,阿雨气我一晚上没有回家,所以态度有些……你千万别介意。
」『我没放在心上。
倒是我想找你出来谈谈,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这个……」纯一想到自己曾答应时雨,不再和「别的男人」单独出去喝酒。
虽然这个约定未免太孩子气,可是这回要是再打破约定,不知道时雨会怎么发飙。
像上次那种丢脸的「安抚法」,自己可是敬谢不敏。
『要和你谈的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小苏,你不会连出来见个面吃吃饭都不肯吧?还是……你被养子给禁足了?这未免太不象话了,天底下哪有儿子限制老爸行动的道理!』「这和阿雨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上次喝醉的事让阿雨很不谅解,我自己觉得最近不要再去喝酒会比较好。
学长答应我不喝酒,大家纯吃饭聊天,我就去。
」『好。
我答应你,你不想喝,我绝对不强迫你。
说吧,哪一天比较好?』「嗯……大后天的下午。
那天是时雨的毕业典礼,我特别请假一天去参加。
早上参加完典礼后,下午没事,应该可以。
」『那么,六号下午两点,我和你约在○○百货附近,我会开车去接你,不见不散。
Bye!』纯一拿着收线后嗡嗡响的话机,悠长地叹了口气。
希望学长不是要谈有关自己和时雨的话题。
那天时雨「霸占」自己的态度那么明显,他真怕学长会看出个中端倪……和自己的养子发生亲密关系,就纯一来讲,或许是非常自然的结局。
可是在外人的眼中,这无异是活生生的性丑闻,与悖德、无耻、变态同性恋这些字眼脱离不了关系的见光死行为,是最终极的致命伤。
但纯一也不是没有想过,万一真有一天,自己和时雨的关系曝光时,该怎么办?……追究起来,当然是由我来扛起这段关系的最大责任。
我比时雨年长这么多岁,他可以胡涂,我却不能够犯错。
就算会因此被捉去关也没关系,只要所有的人都把时雨当成是受害者,便不会有人去责备时雨或是以异样眼光看待他。
我一定要保护时雨。
能设想到的,全都设想了。
最糟糕的情况一旦发生,纯一也不后悔。
「纯一,是谁打来的电话?你干么站在电话旁边发呆?」刚好洗完澡的时雨,从浴室中走出来,他一边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一边在纯一的脸颊亲了一下。
「轮到你洗澡喽!」「噢。
」慢慢把话筒放下,纯一故作没事地笑笑。
「只是个打错电话的。
我这就去洗。
」望着纯一若有所思地踱往寝室,接着发现自己走错方向,赶紧往浴室走去的背影,时雨狐疑地挑起一眉。
他走向放置电话话机的高脚柜上,轻轻按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行动电话号码。
花了两秒钟思索,时雨拨打过去。
电话几乎是在接通的同时,就传出了某个男性的声音:『喂,我是阮正纲,哪里找?』时雨旋即挂上电话。
这家伙……又在我的纯一四周晃来晃去了!虽然纯一口口声声保证阮正纲是「普通人」,对他没有「兴趣」,但时雨可不像纯一那么天真。
从那家伙的言行、看着纯一时的目光、以及不时借故碰触纯一的手法,时雨都觉得很熟悉,那是同类的味道。
那家伙八成也是从很早以前就盯上纯一,觊觎已久,只是苦无机会能打破「朋友关系」,或是没有勇气面对纯一的拒绝,才始终戴着朋友的假面具,埋伏等待……不知道在电话中他和纯一说了什么?但时雨大概可以想象得到,对方此时此刻可能正为上次的失败后悔莫及。
好不容易把纯一灌醉,也带回家,但是顾忌到纯一的「无邪」,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导致纯一永久的憎恨而迟迟没有下手。
到最后,让纯一幸运逃脱狼口,平安无事地溜掉了。
只是,如今纯一的护身符已经消失。
阮正纲目前十之八九已经看出,我和纯一的关系──并不单纯。
当初让阮正纲无法下手的「无邪」、「担忧纯一的反感」,这两项最强而有力的理由已经消失。
现在那男人一方面后悔自己没下手,一方面又亟欲挽回颓势,他一定会向纯一告白,甚至用自己和纯一的关系来威胁纯一,逼纯一与他「交往」。
上述情况即使没发生……时雨不觉得纯一会这么没眼光,和一个使出此类下三滥手段的家伙做这么多年的朋友。
但阮正纲在得知纯一也是能和男人交往的对象后,绝对会比以往更积极介入纯一的生活,寻找见缝插针的机会,也等于介入了自己与纯一甜甜蜜蜜的双人世界里。
……开什么玩笑?成天有只野猫绕着我的地盘嗅,我却闷不吭声,岂不让人给看扁? 起眼睛,时雨冷静地思考着。
对方是年长的律师,手上握有的筹码比自己多太多了,不是三两下就可以轻易解决的小角色。
想要掌握对方的把柄,扳倒对方,以自己目前有限的力量,挺困难的。
再说……最大的难题,是纯一心中对阮正纲的信赖……纯一自己没有危机感,那他说再多也枉然。
问题的症结还是纯一!想了想,时雨走到计算机桌前,联机上网。
他需要搜集一些工具的数据,来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
纯一洗完澡,看到时雨很难得专注地坐在计算机桌前,不知在玩什么游戏,似乎很乐在其中地操作着鼠标。
「阿雨,你在做什么?」好奇地探头去看。
时雨立刻把画面转换成保护模式,回头说:「随便上网逛逛。
你洗完澡了?好香!过来让我亲一个。
」「……阿雨,你最近讲的话,越来越像开黄腔的欧吉桑了。
」挑挑眉,一出手将纯一拦腰抱到自己腿上,时雨二话不说地封住他鲜艳可口的小嘴,恣意亲吻后,说:「我是开黄腔的欧吉桑,你就是不知廉耻的女高中生。
看,在浴巾底下鼓起的东西是什么?好孩子怎么可以三两下就『站起来』呢?」「嗯嗯……不要闹……我才刚洗完澡……」纯一背坐在时雨的腿上挣扎着,想逃离他的五指魔爪,一不小心屁股蹭到了「敏感地带」,察觉到时雨有了反应,纯一登时张大了眼。
「干么那么吃惊?我这种年纪的男孩,就算看到电线杆都能站起来,何况纯一动不动就喜欢勾引我。
」两手爬到纯一的胸口,各自攫住两边的小果,同时揉搓着。
「啊嗯……我又不是……电线杆……」电流般的快感从扁平的乳头直窜向腿间,纯一忍不住仰头轻喘,好舒服。
「对啊,电线杆不会像你这么淫荡,既不会在我腿上磨蹭,也不会发出像你这么娇媚的声音。
纯一,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敏感了?我才不过摸摸你的小乳头,你看看自己的腿间,已经湿了耶!」「胡……胡说……」窘红了耳根。
腾空一手,时雨捉起纯一的右手,共同探到纯一围在腰间的浴巾底下。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摸摸看就知道了。
吶,好好握住。
感觉到了没?上头的小口是不是已经湿答答了?羞不羞人?」自己烫热的手心和时雨微温的手,同时交迭在悸动肿胀的欲望上一起摩擦,排山倒海的快感迅速流奔开来。
「啊嗯……我……我讨厌阿雨……的低级话……不要再说了……」「你又说谎喽!纯一最喜欢听这些色色的下流话了,每一次我这么说,你的这里就会更烫更硬,好像快要爆炸了一样。
」以指头在潮湿的紧绷蒂头上画弧,一次、两次、三次过后,纯一就受不了地扣住他的手,摇头哭喊着──「我要去了……啊啊……阿雨……」算准时机,把手从浴巾底下移开。
纯一张开错愕惊讶的大眼,转头看着他,不懂时雨为什么会在紧要关头停下来。
「纯一,你喜欢我吗?」严肃地盯着他酡红的脸蛋,时雨不苟言笑地问道。
「啊?」眨眨眼。
时雨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沙哑低语。
「就算我害得你一个朋友也没有,就算我让你在这世界上只能依靠我,就算你为了我而被全世界孤立,你也喜欢我吗?」「……阿雨……」仰起脸,缓缓向后靠在时雨的颈项上,纯一勾着他的脖子,灿灿微笑地说:「你说什么傻话?我当然喜欢阿雨,也会一直喜欢阿雨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喜欢阿雨,绝对不会变。
」眸底微微发热,泛出薄薄水渍。
「谢谢你,纯一。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可以没有愧疚感地,使用我所能办到的一切手段,排除掉地盘上的障碍物。
再次地吻上纯一的唇办,时雨怜惜地挑动着纯一率直敏感的身躯,重新燃起中断的热火,渴望将高涨至胸口的爱,以最直接的行动表达。
透过联系身躯的行为,能更深地把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不容许任何人分离他们。
◆ ◇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校园中反复播放着悠扬的骊歌声,今天是「树乔高中」举行毕业典礼的日子。
在大礼堂内,身着笔挺校服的苏时雨,代表全体毕业生所发表的致答词,赢得许多师长、同级生的感动泪水,里面当然也包括了纯一的。
纯一为了今天,特别穿上最称头的西装,慎重其事地带着况大哥的照片,希望能和天上的好友一起分享这令人激动落泪的一刻。
典礼结束后,站在礼堂门口等待时雨的纯一,看到养子被众多女学生包围得寸步难行,一会儿被要求拍照、一会儿被要求签名,不由得笑了。
「真是的,把我当成什么了?」好不容易挤到纯一的身边,时雨原本打理得整整齐齐、英姿飒爽的模样,被糟蹋成了落难王子。
「好厉害,想不到你在学校这么受欢迎。
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佩服这种事要做什么?」翻翻白眼,时雨一边把被拉歪的衣服套好,一边说:「我庆幸的是,这是最后一次穿制服,以后进了大学,就不用再穿这种绑死人的衣服啦!」「时雨,恭喜你毕业。
」纯一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高中三年,你非常的努力,能够以全学年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我真的感到非常骄傲。
谢谢你让我做一个骄傲的父亲。
」「那,有没有嘉奖的礼物呢?」挑眉,笑问。
纯一点头。
「好,你要什么,随你说。
」凑到纯一的耳边,时雨理所当然地说:「二十四小时马拉松式的爱爱计划,如何?」「……时雨,有件事我考虑很久了,今天我非讲不可。
」叹息。
「喔?」「要我配合你年轻旺盛的欲望,恐怕我会早早上西天报到。
拜托你,多少考虑一下我的年龄和体力吧?二十四小时,你是想杀了我比较快吧?」二度叹息。
「哼!谁教你平常不多锻炼、锻炼。
好,以后我每天早上都叫你起来晨跑,增加『床上运动』的本钱。
」「……我就猜你会这么说。
」三度叹息。
飞快地,趁别人没注意,时雨啄了啄他抱怨的唇,抬起头说:「等会儿你先回家吧,我还要去参加社团的饯别派对。
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地在家等我,毕业礼物我保证让你分期付款。
」「你是当真的?」「这种事谁会跟你开玩笑?你洗好小屁屁等着吧!」脸色微微发白,纯一看着时雨离去时活力充沛的背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把这计划分成一年摊还?不,考虑到自己的岁数,也许摊成……三年份?唉,前途一片黯淡。
抬起手表,差不多该是去赴另一个约会的时间了。
◆ ◇ ◇「学长,你说要谈的重要事是什么?」坐在中式餐厅的独立包厢中,纯一和阮正纲享用完丰盛的五菜一汤后,喝着甜汤的纯一,主动开口。
「你想过未来的人生规划吗?纯一。
」以汤匙在碗中搅动的阮正纲,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做个书记官吗?」「为什么学长忽然关心起我的人生规划了?」好笑的,纯一歪头不解。
「也不是忽然,这个念头我已经想好几年了,只是一直在等机会跟你提……」停顿片刻,阮正纲放下汤匙,认真地凝视着纯一。
「纯一,你要不要到我身边来帮忙?当然,不是义务的,而是我想聘用你做我的律师助理。
再过个几年,我的顾客基础更稳定之后,我打算独立,那时候我会把事务相关的部门交给你掌管。
薪资绝对比十三职等的书记官还要丰厚……考虑一下吧?」「学长……」纯一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提议。
「不必急着给我回复没关系,可是我真的很希望有你在我身边。
一名好的助理对律师而言是很重要的,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盼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们可以共同开创事业。
」该怎么说呢?听起来似乎是个非常棒的邀约。
以学长的能力,要独立创业不是梦,而且靠他的才华,要壮大新的法律事务所也轻而易举。
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机会,不答应就太笨了。
可是纯一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学长仍没有交代清楚的……「比我经验老道、在律师事务所中有十足工作经验的人,应该不少。
学长为什么会给我这个机会呢?」「我找自己的学弟帮忙,很奇怪吗?」「不,只是……」纯一也说不出正确的字眼,总之是有些令人挂心之处。
「那,我给你另一个更好的理由吧!」以灼热的眼神,阮正纲牢牢地看着纯一说:「上个礼拜我带你去的那间酒吧,其实是间相当有名的GayBar。
大部分的人都是去那儿喝酒、聊天,顺便寻觅对象的,而我也是其中一员。
纯一,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个Gay,天生只爱男人,无法爱女人。
」睁大眼,纯一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被时雨给说中了吗?!「这也是我说自己不打算结婚的真正原因。
到现在为止,知道我的性向的,除了我母亲以外,你是第二个人,甚至连我父亲也不知道。
我母亲是在我中学时,意外撞见我和一名男生在家中亲热才晓得的。
她要我发誓,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而她也会当作不知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学长要告诉自己?纯一瞬间觉得心头有股重重的压力。
「我一直为自己的性向感到痛苦。
对外,必须装作自己是正常的,被迫和一些我并无意交往的女孩子在一起。
即使有了真心喜欢的对象,却又因为对方可能是『普通人』,而不敢表白。
为了发泄自己的欲望,只好到特定的场所,找寻一夜交欢的对象。
虽然我真正渴望的,是固定的、稳定的、以爱为基础的恋人。
」这点纯一很能体会。
无论是Gay或不是,其实哪个人不是在追寻着一份能真正包容自己、呵护自己,也呵护对方的爱呢?「在我就读大学的时候,我终于遇到了我希望能和他长久交往、长相厮守的对象。
他是个个性善良、温厚的人,有着可爱的脸蛋、善体人意的心,更重要的是,他比我所认识的任何人都要来得单纯、诚实……和他在一起不会有压力,就像是和春天在一起般,是那样地舒服。
」纯一困惑地皱起眉头,感觉这个「模式」有点小熟悉耶……「不过,因为他似乎和我没有同样的倾向,不管我如何地暗示、用尽各种手段想让他发现我的心意,在他的眼中,我就一直是个好学长而已。
到毕业的时候,我决定放弃、死心,我对这段单恋下了结论,那就是──我喜欢的他是个圈外人,他是不可能会对同性的我,产生同样的感情。
」莫非……纯一突兀地想起阿雨斩钉截铁地说过:像纯一这么迟钝的人……真的,是自己太迟钝了,所以没发觉?这么说,学长所说到的「单恋」对象,该不会就是……「纯一!」蓦地,阮正纲握住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
「我难道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我那时候的放弃是错的,我发现我一直没有办法断了对你的念头,我努力试过要断,可是它就是断不了!」「学、学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纯一拚命想把手抽回。
更用力地握紧,阮正纲呼吸急促、满面通红地起身,激动地抱住了他。
「我爱你!纯一,我爱你好久好久了,我比那该死的小鬼爱你更久,更有资格拥抱你才是!」「学长,你……在做什么?」阮正纲摇头,双手环着他的背,全身都紧贴着纯一。
「你不要挣扎,我不会做什么。
况且这里是公众场所,我『能』做什么呢?只要你随便一叫,就会有人来了。
可是,我拜托你,就这样,不要动,让我抱一下……我一直想要抱抱你,不是烂醉如泥,或是睡着时的你,而是清醒的、会动的你。
」「学长!」照这么说……纯一背脊一凉,过去自己毫无防备地睡在阮正纲身边,或是喝醉的时候,他都对自己「做过了什么」?恶寒窜过心头,他终于明白自己过去是处于多么大的「危险」当中了。
没有把时雨的话当真,自己真是太傻了……但他真的很难相信,学长会对自己抱持着恋爱情感。
我真的有那么迟钝吗?无论时雨或阮学长,我是真的一点儿都没发觉耶!不,眼前不是检讨自己迟不迟钝的时候。
「学长,你放开我!」再次大力地反抗着,不属于时雨的味道、和时雨截然不同的身躯,在这个怀抱中所感受到的不是幸福,而是恐惧与愤怒,无法理解与无法接受。
纯一竖起眉,怒道:「请你放开!不然我就要叫人来了!」这句威胁总算让阮正纲松开手,他痛苦地望着纯一说:「我就不行吗?你宁可和小自己十五岁的、半点能力都没有的、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在一起,也不愿意接受我做你的恋人?为什么,纯一?我可以给你的东西,远远超过他可以给你的!」这算什么?纯一仍因愤怒而颤抖着。
这到底算什么?「是的。
阮学长,时雨他也许没有你这种大人的成熟稳重,没有充分的经验、财力或是权力,但在时雨身上也绝对不会出现你这种明哲保身的狡猾做法!你本来是放弃我的,现在却又因为我和时雨在一起,就觉得自己有希望了?因为我可以接受男人,所以也可以接受你?你只选择安全的桥,不肯冒险度危桥,想捡现成的便宜,这种狡猾不是太卑鄙了吗?」阮正纲脸色一僵。
「我承认这点是我不好,可是身为一个有社会地位的男性,本来就会有许多顾忌。
现在你在那小鬼身上看不到,不代表未来就一定看不到。
也许哪天会轮到他因为『明哲保身』而舍弃你!」「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徐徐地、肯定地,纯一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喜欢女人,也不是喜欢全部的女人。
同样的,喜欢男人,也不可能是全部的男人都行、都可以、哪个都好。
对我而言,那个能让我的心向着他,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的人,是时雨。
」揪着自己的胸口,纯一闭上眼睛说:「就连现在,只要我闭上眼睛,就彷佛会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他就在我的眼前……」「……真伤脑筋啊!要作爱的告白,也在本人的面前作嘛!」忽然,从包厢的门边,响起时雨的声音。
「傻纯一,这种甜言蜜语干么说给外人听呢?」「你……」阮正纲脸色大变。
「时雨,你怎么会来这里的?」纯一更是以为自己在作梦。
「当然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地盘』啊!我在你身上装了发报器,一路追踪到这里,当你和这家伙在包厢内吃饭时,我就在外头盆栽旁偷偷拍摄这一切。
」转头,时雨正式对敌人开炮!「大叔,你还真是个没什么意外性的人,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所以呢,也谢谢你自己贡献题材,让我可以取得和你对抗的力量。
」举高手中的针孔型数字摄影机以及迷你收音麦克风,时雨冷冽一笑。
「什么题材?你在说什么?」「唉呀,还需要我再点名吗?当然就是知名大律师在包厢内,对自己的学弟进行性骚扰的真实录像带喽!还有,你的告白,我也一五一十的都录下来了。
往后它将会成为我的珍藏品,以防某人不自量力地又想继续在纯一的身边『勾勾缠』。
不想要让自己的社会地位、前景一片光明的事业一败涂地的话,就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哼地,阮正纲说:「就用那些东西也想吓唬我?我可以告你恐吓!」「我是威胁到你什么了?你的性命?你的财产?我可没听过有『恐吓社会地位不保』的罪名。
」不以为意地笑笑,时雨说:「要和大律师交手,不查一下法律的条文,我怎么敢过来。
」起一眼,阮正纲也不轻易退缩。
「那,我也对你如法炮制。
只要你和纯一的关系曝了光,你们也一样要深陷泥沼,自身不保。
特别是纯一,不但是个公务员,还得承担猥亵未成年者的罪名。
」「谁是未成年者?我和纯一发生关系的时候,是我满十八岁的那天。
而且真要说谁猥亵谁,应该是我猥亵他吧?怎么,你还有没有其它罪状?没有的话,我可要反击喽!」倒抽口气,阮正纲发现自己太小看这名少年了。
「念在你是纯一学长的分上,阮大叔,我就坦白跟你说了吧!小孩子是很可怕的,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所以也不怕失去。
可是你们就不同了,你不会为了想抢夺纯一,和我闹到身败名裂、身家俱毁的地步吧?」两手一摊。
「只要这录像带在我手上,我就可以占到上风。
」「那也只是暂时的。
」「暂时或永久,端看你怎么想。
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比你年轻,正常来说也比你活得久、撑得久。
不管我活到几岁,我都有自信随时可以为纯一舍弃一切。
你能或不能,我想这问题就留待给时间作见证喽!」冷哼一声,拉扯着领带、整理好凌乱的西装,阮正纲在离去前,盯着纯一说:「我不会放弃的,纯一。
我是真心爱你,以后你会知道的。
」「学长,如果你真爱我,请你放弃我。
我不会爱上时雨以外的人。
」纯一则不留余地的反驳。
男人脸上闪过心痛、难堪、无法相信的种种复杂表情,最后不发一语地离开包厢。
◆◇◇踏着夕阳的归途上,一对「异于常人」的父子对话着──「你是从哪里买来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什么时候装窃听器在我身上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我早就事先把它缝进你的西装内里中了,粗心的纯一哪可能会发现。
」「啊,怪不得你指定我今天得穿这一套!」「现在要买那些器材,门路多得是。
只要多花点时间去找,有钱还怕买不到吗?」「讲到钱,那些东西不是很贵吗?」「我叫他们把账单寄给洁西卡,反正她也会把它从我的打工工资里扣掉。
」「……」「……」「对了,阿雨,关于你说的那个毕业礼物……你说可以分期,到底是分成几期啊?」「两期。
」「不会吧?!那……根本没有用!」「你想要一次付清的话,我更高兴,举双手赞成。
」「能不能打个商量,让我分多期一点?比如说二十四期,然后三年摊还?」「休想!」「拜托啦,我保证会努力还债的!」「好吧,不过要算利息。
」「咦……还、还要算利息喔?你也太抠……好、好!当我没说……你的利息要算几分?」「一日两分利,五天一循环,拖得越久,还得越多,你得还上一辈子。
」「……黑心高利贷……阿雨你好狠……骗我……什么分期还……」「再啰唆,我就当街开始讨债喽!」「……孩子大了,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啊!」「纯一……」「嗯?」「我要吻你了。
」「哇!!」地上一高一矮的两条身影,随着夕阳变换的角度,逐渐地拉长,延伸到尽头的彼端,融合为一,久久不分……
*****************************************************************************后记
李葳开宗第一句,葳子就得跟大家声明,根据台湾法律规定,其实年龄差距不满二十,是不能收养的。
也就是说,现实中,纯一不能收养时雨,即使收养了,法院也不会认可彼此的收养关系,更别说要改姓、同户籍。
(我泣ing)所以暂时请大家把法律的书合上,装作没看到吧~~(拜托)。
为什么会有这条规定?我想大概是当初立法者认为,差二十岁才能成立彼此的父子关系吧!可是依葳子的想法,反正只要领养人满二十岁成年,有抚养未成年者的财力与能力,为什么不让他收养呢?换句话说,也就是台湾不像日本法律能钻这个漏洞,藉由「收养」而达到「入籍」,进而成立「台面下」同性婚姻的实态了……除非攻君与受君年纪相差二十岁……好吧,人家话题扯远了,现实是不会更改了,而葳子也不想再拉大两人的年龄差距(毕竟十五岁也是满极限了),就请大家睁一只限、闭一只眼吧!(笑)──END──开宗第一句,葳子就得跟大家声明,根据台湾法律规定,其实年龄差距不满二十,是不能收养的。
也就是说,现实中,纯一不能收养时雨,即使收养了,法院也不会认可彼此的收养关系,更别说要改姓、同户籍。
(我泣ing)所以暂时请大家把法律的书合上,装作没看到吧~~(拜托)。
为什么会有这条规定?我想大概是当初立法者认为,差二十岁才能成立彼此的父子关系吧!可是依葳子的想法,反正只要领养人满二十岁成年,有抚养未成年者的财力与能力,为什么不让他收养呢?换句话说,也就是台湾不像日本法律能钻这个漏洞,藉由「收养」而达到「入籍」,进而成立「台面下」同性婚姻的实态了……除非攻君与受君年纪相差二十岁……好吧,人家话题扯远了,现实是不会更改了,而葳子也不想再拉大两人的年龄差距(毕竟十五岁也是满极限了),就请大家睁一只限、闭一只眼吧!(笑)──END──
【《TXT论坛》www.txtbbs.com , 欢迎您来TXTBBS推荐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