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傅维恒先摆明自己的态度。
今晚只喝一杯!他不知道薛皓中突然约他有什么事,但一定和女人摆脱不了关系。
你放心好了,我明天要到夏威夷,可不想带着宿醉上飞机,免得给漂亮空姐不好的印象。
他吊儿郎当的说。
你明天要去夏威夷?为什么?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
他吐了口烟雾似真似假的说。
天下红雨了?还是日出西山?你薛皓中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傅维恒不相信他的话说:还是老实招来,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非远走高飞不可?我像这么逊的人吗?他当然知道傅维恒指的祸是什么,其实都是我家那两个‘老’的,一天到晚逼着我去相亲,这一次他们说我再不‘合作’,就要登报与我断绝关系,SO,我决定先避避风头。
那回来之后,他们若仍不肯放过你呢?他当然了解薛家仁夫妇是在对这个风流成性的儿子下猛药。
那我就再‘落跑’,我根本还不想结婚,我若想结婚我还需要去‘相亲’吗?这要是传出去,不把我的行情打坏了,也会让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傅维恒不能相信的问:难道没有一个女孩可以牵绊住你,让你心甘情愿为她定下来。
有。
谁?还没遇见。
这话有说等于没说。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傅维恒知道自己劝不了他,所以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维恒,说不定我还会到加州去一趟,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过去给小公主?一颗心!如果可能,他真想杷自己的心挖下来让薛皓中带到美国给叶莎梅。
薛皓中看他一副苦相思状叹了口气。
一个过于痴心,一个过于风流,如果两个可以和一和,也许就刚刚好,再适中也不过了。
偏偏造物者爱作弄人。
你这么想她,为什么不去看她?我希望她自己回来,而且是为了我回来。
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也许你试着看看周遭的女人,说不定你会发现有人比小公主更适合你。
俗话说劝和不劝离,你应该鼓励我,给我信心的。
我只是希望你把眼睛睁亮一点,免得到时候伤心。
他挺有义气的拍拍傅维恒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朋友一场,我到加州去,一定想办法让你的小公主回心转意。
你确定你要去找莎梅?她可是和加那住在一起。
傅维恒已经可以预想两人见了面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你家的母老虎,我多得是办法应付,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更何况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知道我会不会是武松再世。
他自嘲的。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话?傅维恒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国语,台湾话。
咧嘴一笑,像在掩饰什么?傅维恒可一点也笑不出来。
因为他根本无法了解薛皓中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看来朋友一场,他还是不完全了解薛皓中,就像他不了解叶莎梅一样。
☆ ☆ ☆叶莎梅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自己真的做了一场梦,她才想松口气时,房门被推开了。
你醒了。
叶莎梅被这突如其来的说话声与门声给吓了一跳。
啊!她定眼往门的方向看去,发出尖叫。
因为站在门口的竟是昨天在城堡遇见的老人。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呃,不对!她此刻才发现这个房间竟是完全陌生的。
昏倒前的记忆像录影带倒带般重现她的脑海。
小姐,你没事吧?老人走近她。
我遇见鬼了,我遇见鬼了,我遇见……恐惧与不安在她的双眼中透露出来,她又猛然记起什么似地叫道:呶呶……天哪……呶呶,呶呶死了吗?你的狗只是受了伤,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得住院几天。
老人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你救了我和呶呶?老人微微一笑没针对这个问题回答,只是带着殷切的关心询问她:你现在觉得怎样了?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她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医生。
不!我好多了。
医生两字可比灵丹仙药还来得有效,她马上精神大振,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然后下了床。
我没事了,我还是去看呶呶一下,我才能完全放心――她猛然又住了口,这里该不会是――老人接着她未问完全的话说:这儿是我主人的家,也就是传闻中的鬼屋。
叶莎梅抚着自己的胸口,分不清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
现在她是谈鬼色变。
脑子里仍有挥不去的恐惧记忆,那一张变形、狰狞的脸令她至今记忆犹存。
有些事情,甚至是人都不能以外表去作评判,我们这儿根本不是鬼屋,也没有鬼,那些传闻只是以讹传讹。
老人颇为感慨的一叹,你刚从台湾来,一个单身女子在异国,还是要小心一点,虽然这附近的治安相当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你一个人又在清晨单独出门,要是你今天遇见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心怀不轨的歹徒,你恐怕会受到天大的惊吓。
你在说什么?他是谁?那个鬼吗?她睁大眼睛不明所以。
我以为谣言止于智者!老人骂人还真不带脏字。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我亲眼见到――你以为他是鬼吗?老人冷冷一句。
难道不是?她不可能看错,在那么短的时间由一张天使般的脸变成了恶魔的脸,并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办得到的,除非他有特异功能或会变魔术。
当然不是!老人幽幽一叹,有些无奈,有些感慨,他只是比别人不幸。
听到老人的话,叶莎梅的心一懔。
您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正欲开口想问个明白,阿诺出现在门口。
他向叶莎梅微微颔首,然后就在老人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由于音调相当低,叶莎梅根本不知道他对老人说了什么话。
小姐,你不是急着想看你的狗吗?阿诺已经备好车,他会载你到兽医院去。
至于一切的医药费,将由我们全数负责。
你们!莎梅睁大眼睛不明所以。
为什么是你们?你们又不是肇事者。
踢到你的狗的马是我家少爷的,那你说我们是不是该负起责任。
你家少爷?她是一脸没有听懂的茫然神情。
没错,就是把你吓得昏倒的‘人’。
老人特别强调了人字。
啊――原来他――叶莎梅终于融会贯通老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老人点点头,随即转向阿诺说:记得要把小姐安全的送到家。
在老人的陪伴下,叶莎梅坐上停放在花园的骨董车,并由阿诺驾驶离开了城堡。
就在车子驶出大门时,叶莎梅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原本只是不经心的一眼,但她却看见二楼窗户有个人影伫立,虽然隔着纱帘,她无法看清他的长相,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定是老人口中的少爷,也就是传闻中的鬼,一个同时具备天使与恶魔面孔的人。
☆ ☆ ☆傅维恒的眉心纠得快打结了。
算算美国与台湾时间的差距,这个时候,傅加那和叶莎梅应该都还在熟睡当中,为什么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傅太太停下正在泡茶的动作,看着快把电话筒捏碎的儿子问:怎么了,电话打不通吗?通了,但是没人接。
他不死心再拨了一次。
傅先生也放下手中的晚报,两夫妻互望了一眼,也跟着悬起心。
还是没人接。
傅维恒悻悻然地。
也许这两个疯丫头去晨跑了呢?傅太太说。
算了!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两个小妮子会有这么大兴致。
也许她们睡得太熟了,先喝杯茶,等一会儿再打打看。
傅先生的话引来傅太太的赞同。
对,对,喝杯茶,这茶的味道顶好的,甘醇淡雅,你上哪儿买的?傅太太试着转移话题。
我的秘书林小姐送的。
傅维恒据实以告,她家住南投,这茶是她家种的,而且还是春季的冠军茶。
那这茶的价钱并不便宜。
傅先生对茶相当有研究。
人家送我们这么昂贵的茶,不回请人家个礼或吃餐饭怎么好意思呢?是不是?老婆?傅先生传出的讯号傅太太收到了。
他并不是不了解傅维恒对叶莎梅的感情,可是这次叶莎梅临时决定到美国旅行,把傅维恒提出的婚期暂时取消,他们已看出事情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乐观。
维恒,你公司的秘书林小姐也跟在你身边工作不少年了吧!傅太太准备借机问个明白。
是有一段时间了。
傅维恒啜了口茶,眼睛不时盯着身边的电话。
我没见过她,倒是和她在电话中谈过几次话,这个女孩给人一种相当娴淑、大方的感觉,相信追求她的人一定不少。
她的私事我并不清楚。
傅维恒察觉了傅太太的话似乎另有含意,妈妈,你问这事作什么?随口问问,好歹她是你的得力助手,等她结婚的时候你得送个大红包给她才对。
傅太太连忙把话锋一转,免得惹来儿子心生怀疑。
不如这样吧!傅先生也敲边鼓,改天请她到我们家吃个便饭,当是谢谢她送我们这么昂贵的好茶,也让我和你妈认识认识她。
怎么事情演变成这样?对父亲如此突兀的提议,傅维恒难以接受,正想拒绝时,傅太太已抢先一步作了决定。
就明天晚上好了,明天不正是维恒你的生日吗?这样请她来,应是最好的理由。
他都忘了明天是自己的生日,相信远在美国的叶莎梅也不会记住。
维恒,你听见我的话没有?呃,听见了。
他的心情相当低落,顺口回答。
☆ ☆ ☆经过兽医向叶莎梅说明了呶呶的病情后,叶莎梅终于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回家吗?小姐?阿诺陪着她步出兽医院。
拜托,请不要左一声小姐,右一声小姐,听起来乱不习惯的。
她看着阿诺,他孔武有力的外表在初见时的确令人有些骇然,但叶莎梅在仔细观察他之后,发现他的行为举此及说话的口气都和他的外表有相当大的距离。
不能以貌取人,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你可以叫我莎莎,就像我也可以叫你阿诺对不对?阿诺先是一愣,突然意会了似地牵动了脸部上的肌肉,虽然只是微微的牵动,但叶莎梅已相当肯定这是他的微笑。
回家吗?莎莎?他果然接受她的话。
就回家吧!折腾了一个早上,我有点累。
她现在只想再睡个回笼觉。
阿诺很绅士地为她打开了车门,让她坐入车内,然后自己再坐上驾驶座的位置。
对了,阿诺,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她突然记起离开城堡时回眸所见的人影。
狄克西・布林顿。
阿诺回答了她。
狄克西……布林顿……她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怪怪,为什有一点熟悉,似乎在哪儿曾听过……☆ ☆ ☆才一进屋子,电话铃马上响。
叶莎梅才喂了一声,马上听傅加那连珠炮似地盘问:莎莎,你一早上哪儿去了?我打了一早上的电话都没人接,你没事吧?我快被你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没事!而且安全无恙。
你放一百、一千个心,我很好。
她绝口不提早上发生的事,否则傅加那不马上飞回来才怪。
听到你这么说,我才真正放下心,傅加那吁了口气,你没去鬼屋探险吧?哪来的鬼屋,他根本不是鬼――哎呀呀,说溜了口。
他是谁?傅加那果然马上追问。
我是说――谣言止于智者嘛,传闻说不定只是以讹传讹,没事啦!她想敷衍,但却仍引起傅加那的怀疑。
莎莎,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哪有!还好傅加那没看见,否则她一说谎就会脸红的模样绝对骗不过傅加那。
莎莎!真的没有?她吐吐舌头,为自己说了谎话而心生忏悔,如果你不相信,等你回来可以问呶呶。
幸亏呶呶不会说话,呼,好险。
夏威夷好玩吗?她连忙转话题。
风光明媚,当初真该连你一块带来。
看来!她玩得挺尽兴的。
不了!叫我去当电灯泡我才不干!什么呀!我和JAKE只是好朋友,你别胡说八道。
骗人!她才不相信。
等我回来之后,再把真相告诉你,JAKE在叫我了,拜拜。
拜拜!她对着电话筒扮了个鬼脸,还说我胡说八道!鬼才相信呢!☆ ☆ ☆夏威夷四季酒店的COFFEESHOP。
傅加那挂上电话,正想朝JAKE坐的位置走去,突然一只手挡住她的去路。
直接的反应,傅加那伸手将挡在她前面的手拍掉,耳边马上有个相当熟悉的声音传入。
啧啧,真的是‘牛牵到了美国还是牛。
’怎么在台湾爱动粗,到了美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怎么会是你?傅加那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颗苹果了。
很惊讶吧!薛皓中向她眨眨眼,露一个最帅的表情。
她闭上了嘴,原本意外的神情迅速变得又臭又冷。
有什么好惊讶的,反正地球是圆的。
对她的伶牙俐齿,薛皓中早已有备而来。
他根本也没预期自己会在夏威夷遇见她,也许他们真的――有缘。
奇怪了?他双手环胸看着她。
怪什么?她翻了个大白眼。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加州陪小公主的吗?小公主!小公主!每一次听到他这么叫叶莎梅,她就有一肚子气。
不是她肚量小,而是她生气为什么他给叶莎梅取的外号就这么好听,而给她的外号却是母老虎。
现在她恨不得将他撕了个碎烂,什么玩意儿!哟!舌头闪了?还是愧疚得无以自容?他就是无法了解自己为什么一见到了她就控制不了和她抬杠。
加那,这位是你的朋友吗?JAKE出现得相当是时候。
感谢老天有眼!她灵光一闪,亲密的搂着JAKE的手臂。
JAKE,你来得正好,我快被一只讨厌的苍蝇给烦死了。
苍蝇!在哪儿?JAKE一副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状。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而且这只苍蝇还会发出怪声。
真的?JAKE天真的。
不信你听!她说着狠狠地踩了薛皓中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但却不敢哼半声。
他相信他的脚趾一定又红又肿了。
我没听到啊!该死的臭洋人,我一定找个机会将你给踹到太平洋的另一端去。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薛皓中牢牢记着。
我高估了这只苍蝇,大概平常造口孽过多,现在成了哑巴了,哎呀!不理他了,我们去游泳吧!好啊!JAKE挽着她走开了去。
傅加那虽然没有回过头,但她已可以想像薛皓中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气死他!最好气死他!叫我母老虎,我就叫你苍蝇,看谁占上风!这一回合显然傅加那赢了,但下一回合呢?☆ ☆ ☆天空好蓝,阳光也相当的耀眼。
但齐南的心却是乌黑黑的,在他的人生里,阳光永远也照不进来。
他伸出手摸了自己那几乎分不清是眼睛、鼻子、嘴巴的脸,再回想那女孩惊惶过度而当场昏厥过去的情景,他的心几乎快死去。
鬼!在别人的眼中,他是个鬼!一个既丑陋又可怕的鬼!少爷!华特端着一盘食物走进房间。
你早上还没用餐。
搁着吧!我吃不下。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试着不因别人的眼光而难过,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想像中的坚强。
华特虽然无法从齐南的表情看出他受到的打击有多大,但他却感到相当的心疼。
他几乎是看着齐南长大的。
当年他在台湾的齐家第一次见到齐南时,他简直无法相信上天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那时候的齐南才五岁大,但他却无法接触外界的世界,没有一个同龄的小孩愿意和他一块玩,甚至连他的父母都不敢将他带出门见人。
于是小小年纪的他就已经懂得将自己的幼小心灵禁锢起来,每天除了画画之外,他什么也不做,甚至拒绝开口说话。
那时他正在台湾传教,在一次因缘际会下,他见到了齐南,于是他成了他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改变齐南一生的人。
在他的建议下,齐氏夫妇终于答应让他带着齐南到美国重新生活。
也许上帝在关上一扇窗时,仍不忘打开另一扇窗。
齐南外貌畸型,但他却有着高人一等的智商。
他求学的过程相当顺利,加上他的建筑设计图被建筑业的龙头华特先生所青睐,从此他在建筑上平步青云。
名气带来了财富,却始终带不来他最渴望的阳光。
少爷――别说了,我不会难过的。
他试着戴上冷漠面具。
其实那个小女孩并没有恶意。
华特试着打开他的心结。
我了解。
他淡然地扯了下嘴角,她的狗没大碍吧!阿诺说情况恢复得相当好,而且兽医说两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没事就好。
少爷,这个女孩心地相当纯真、善良,也许你和她可以――华特!他举起手,打断华特的话,我有自知之明,你不要多说。
其实有多少女孩子就光听到他是狄克西・布林顿,就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但是能够真心真意接受他的容貌的人又有几个?曾经他在遇见嘉露比时,也以为嘉露比是上帝赐给他的安琪儿,岂知她却是伤他最深、最重的人。
从此,他不再相信女人。
记得明天叫阿诺载她到兽医院去,还有她若开口要我们赔偿,只要数目合理,就赔给她。
是!华特知道他又以嘉露比来评断那个小女孩。
没什么事,你去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华特退出房间。
对齐南而言,他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毕竟一次的教训就够血淋淋,毕生难忘了。
☆ ☆ ☆是什么声音?叶莎梅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住,却仍隔绝不了刺耳的铃声。
停!停!她气得将枕头抽出来,然后用力的蒙在自己的脸上。
一直到差点让自己窒息才终于臭着一张脸跳下床。
她怎么不知道天下有比她更有强大耐力的人,居然非要把她吵醒才善罢甘休。
喂!她连声音都是臭的。
老天!莎莎,你在家。
傅维恒已经给了自己最大的极限,要是电话再没接通,恐怕他会搭火箭咻地飞了过来。
我当然在家。
一听到傅维恒的声音,她的音调缓和了些,不过仍免不了抱怨的咕哝着:你知不知道我在睡觉呀!睡觉!傅维恒算了一下两地的时差,这个时候已经是美国下午五点多了,而她还在睡觉?莎莎,你是不是生病了?生病?没有哇!她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我很好,你为什么说我生病?那你是从昨晚睡到现在?他可是快把电话键给拨坏了,手指也因过度疲劳而酸痛。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是什么?母猪吗?我很好,你别穷紧张嘛!她当然知道他是出自关心,但过度的关心就令她有点心生抗拒。
抗拒?她怎么联想到这两个字?没事就好,他宽心不少,加那呢?是不是在你身旁,让她接电话。
加那啊――她的嘴张成O型。
她当然不可以让他知道傅加那把她一个人留下跑去夏威夷旅行,否则一定会惹来他的大惊小怪,说不定下一秒钟,他就会从电话筒跳了出来。
她出去了。
出去?把你一个人留下?瞧!果然大惊小怪吧?她去麦当劳买汉堡,因为我不大想出门,所以就由她去买。
完了!这种逊蹩的借口绝对骗不过傅维恒的。
莎莎!她是个极为外向的女孩?怎会突然不想出门?傅维恒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
叶莎梅为了受不了他的盘问而泄露口风,连忙又说:我的生理时钟到现在还无法克服时差问题,好烦喔!最后那句好烦喔说得她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可是她要是不使出撒娇这一招,傅维恒绝对没完没了。
原来是这样。
果然有效吧!可能再过几天,你就会调适过来,等你适应了那儿的时间,就让加那带你到迪士尼、海洋公园四处走走,就不会烦了。
加那早把行程安排好了,她说明天要带我去迪士尼,所以你明天不用打电话来,也许这几天你都不用打,免得你找不到我们又紧张兮兮的。
完了!她发现自己说谎的本领越来越了不得了,再这么下去,她可要变成坏孩子了。
好吧!你尽兴的玩,我只是要告诉你和加那一声,也许再过几天皓中会到你们那儿去找你们。
你说什么?薛皓中要来?她手中的电话筒差点滑落。
这么一来不就穿帮了?我是说还要几天,他现在先到夏威夷去办事。
夏――威――夷――她深深吸了口气。
哪里不对了?呃,没有,只是我在想夏威夷一定很好玩。
如果你想去,也许皓中到了,可以叫他带你和加那去一趟。
恐怕他们已经碰了面了……她嘟囊着。
莎莎,你说什么?没事,我是说还是最好不要,因为那两人是死对头,我怕没玩起来,已先打起来了。
上帝保佑!希望他们不会在夏威夷碰面才好!她心中暗暗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