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的粥!唐倩倪知道自己的吃相一定很丑,但是,她实在是太饿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吃慢一点,小心烫到嘴!看她吃得这么开心,丁尔竟忘了自己这儿天也一直没好好吃过东西,只是担心她会烫着。
真想不到你竟然会煮粥!她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我很怀疑这不是你煮的。
本来就不是我煮的!他没否认。
不是你煮的,那是谁煮的?我的神仙教母。
他幽默地道。
你的什么?她眨眨眼。
谁规定只有灰姑娘才可以有神仙教母?青蛙王子也会有神仙教母的!你说你是青蛙王子吗?她忍俊不住。
只要可以博得她一笑,就算真要他变成青蛙,他也心甘情愿。
你煮的就说你煮的,真的很好吃,你不必不好意思,还编出什么神仙教母来骗我,我不是三岁小孩,不会相信童话故事的。
这么说,你也不相信王子和公主可以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生活了?你相信吗?相信!她傻眼了!没想到他竟会相信这种童话,那他若是王子,谁是那个幸运的公主?绝不会是她的!# # #雨还在下,只不过已经慢慢变小了。
现在,唐倩倪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仙教母的存在了。
因为她看到丁尔把厨房弄得一团糟,而且,他还一副手忙脚乱的狼狈样。
炉上的锅子已经烧黑了,她连忙冲过去把炉火关了。
你怎么不乖乖躺在床上休息?他半是宠溺,半是责备地道。
我怎么能放心休息?她看着锅子里烧焦的稀饭,还是让我来煮吧!我可以的。
他没料到自己可以纵横商场,却输给这些锅碗瓢盆,但他就是不认输。
还是让我来煮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可不希望他把厨房烧了。
虽然我根本不会煮东西,但我可以学,而且,我相信我可以学得很好。
他很自负的说。
算了,就算你不会煮,我也不会笑你,孔子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她很讶异自己竟能如此轻松自在地跟他说笑。
好吧!就由你来煮,不过,吃完了我可以洗碗。
再说吧!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中午吃的粥究竟是谁煮的?他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在你生病时,我的奶妈来过了。
所以,真的有神仙教母的存在罗!她取笑他。
没错,你该相信童话是存在于这世上的才对!我不喜欢作梦。
美梦总有成真的一天!他不喜欢她这么沮丧。
会吗?她怀疑。
好,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梦想,或许我可以帮你完成。
想当我的神仙教母?她的梦想不大,但却不容易完成,她只想要有一个人可以真心诚意的爱她,而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可以说出她的梦想吗?说说看嘛!他才不想当神仙教母,他希望当她的王子。
不!这是我的秘密!她不会说的,或许她可以永远将它埋藏在心中,在年华逝去时,成为她最美的回忆。
既然是她的秘密,他一定要知道不可。
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可是,他相信不会太久的。
# # #晚餐的气氛很好,这恐怕是他们有始以来相处得最融洽的一次。
没有大眼瞪小眼,也没有冷嘲热讽,他们就像一对新婚夫妇般,共度甜蜜的晚餐时刻。
唉!她是在想什么?她真的是想大多了!这只是个魔咒,等咒语被解开,现实还是残酷的。
你在想什么?丁尔的声音让她差点打翻水杯。
我只是在想,明天雨会不会停?她撒谎。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今天的约会。
他目光直直的瞅视着她。
约会?什么约会?她不记得有这回事。
今天是礼拜五,你不是要去见你未来的公婆吗?难道你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他本来不想提醒她的,但是,他想明白现在她心中的想法。
哎呀!丁尔不提起,她还真的忘了!她大概是病糊涂了,竟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完蛋了!沈晔铁定会因为她的爽约而遭到他父母的围剿。
今天真的是礼拜五?唉!她太对不起沈晔了。
是的,你男朋友一定很生气,你会担心吗?他冷冷的看着她,先前的热情已不复见。
沈晔一定会生气的,因为她爽约了。
但是她更生气,因为丁尔幸灾乐祸的态度让她火大。
不过,这笔帐她待会儿再跟他算。
我要打电话!最起码她得给沈晔一个交代。
这里没有电话!你,……你实在太教人生气了!她生气地看着他。
谁规定每间屋子里都要有电话的?但你却是有预谋的!和谐的气氛再次画下旬点。
没错,我早对你承认过了,不是吗?他也火了,他气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对他大吼大叫。
不过我后悔了,我该找个比较懂情调的女人,而不是找你!他竟然说她不懂情调!那他干嘛设计这个圈套来诱骗她?他一定只是为了好玩,毕竟,她是他唯一要不到的女人。
但是,他还是赢了!对,我不懂情,我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可以被你当成玩具一样耍弄,这是因为我懂得什么叫自爱!她气冲冲的起身走向客厅。
雨又开始大了起来,但再大的雨也浇不熄两人的怒火。
女人要懂得情调才能拴住男人的心,你该好好学学,别像个花岗石一样!他说她没情调也就算了,竟然还用花岗石来形容她,气得她差点脱下拖鞋K他!你别高兴得太早,你喜欢玩火,小心有一天烧到自己。
那又如何,烧成灰我也开心!他看着她,你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在嫉妒吧?我干嘛嫉妒?你嫉妒我有其他女人。
你想太多了吧?那你干嘛这么火大?你才不可理喻!你生气就表示你心虚!他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身冲回房间。
将热烫的脸埋在掌心。
她气疯了!因为他的嘲弄,更因为他一语道破她的心事。
是的,她在嫉妒,但是,她才不会向他承认,也不会让他知道。
她宁可他以为她是为了沈晔而大发雷霆,也不要让他洞察出她生气的真正原因。
可是,他好像知道了,该怎么办才好?如果他真的察觉到她对他的情意,她还有脸面对他吗?讲和好不好?门外的声音令她心悸。
他……为什么不生气?他……为什么要来求和?他……知道他错了?他——究竟在想什么?# # #丁尔忿忿地在墙上睡了一下,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老是将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气氛给破坏殆尽。
不过,罪魁祸首不只是地,她也有份。
如果不是她老爱惹恼他、他们就不会老是起争执。
不过,他已经先让步了,她若不给他面子,那他就——嘎——门打了开来。
脸色虽然不是很好,可是,她既然愿意开门,那就表示她也做了让步。
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她恶声的问。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被他气得半死,却还是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不过,她不会这么快就给他好脸色看,免得让这家伙又猖狂起来。
你碗洗了吗?碗……呃……‘那你还不快去洗!不趁现在给他压落底,更待何时?唉!他今天是认栽了!他可是天之骄子耶!从没有哪个人敢对他如此颐指气使的,她是头一个。
但他就是拿她没辙。
她叫他去洗碗,他就去洗。
反正能屈能伸是大丈夫,况且,这本来就是他自己应允要做的,即使她没叫他做,他也会去做的。
只是,这些磁盘像是故意跟他过不去似的,洗一个打破一个。
那铿锵的声响让唐倩倪也听不下去了。
还是由我来洗吧!她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盘子,这才发现他手指被碎片给割伤了,还流着血。
你受伤了!流一点点血,死不了的。
他毫不在乎。
你听过一句话吗?她捉着他的手放到水龙头下,把他手上的泡沫冲掉。
什么话?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关心。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她拐着弯骂起人来。
那不就糟了?我会不会得破伤风死掉?他自嘲地道。
那些细菌看到你都被吓跑了!她撕了张吸油纸巾将他的伤口包住。
你快去找医药箱替伤口消毒上药,这里就由我来收拾吧!小事一桩,我还是先把碗洗完——你去擦药!她没好气地把他推出厨房。
下一秒钟,他又探头进来。
那待会儿你可不可以泡壶茶?我好想喝杯热茶。
瞧!这个男人就是容易得寸进尺,居然还要求她泡茶!不过,她还是泡了,但那是因为她想喝。
# # #茶香袅袅,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的,十分悦耳。
这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唐倩倪捧着热茶站在窗边,看着在雨中无助摇摆的树枝。
他啜了口热茶,‘’那要看天庭的仙女们何时洗完澡。
她闻言不禁莞尔,我记得我听过的传说,跟你的是完全不同的版本。
你听的版本是什么?老天爷在尿尿!他扬眉一笑,那老天爷的膀胱一定很大。
融洽的气氛让先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但是,丁尔灼灼的目光今她心悸、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以她的经验,他们在一起只会吵架、争执。
他认真的看着她,我们可以聊天,你为什么很害怕和我聊天?她反驳,你少自以为是了,我才不怕你呢!他好笑地看着她,那就坐下来笨!她又中了他的激将法了!为什么她就是沉不住气呢?坐就坐,聊就聊、谁怕谁?她挑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子坐了下来,他却有意无意的借着替她倒茶的举动而坐到她身边。
谈谈你的童年。
他凝视她柔美的侧面,目光温柔。
我的童年……没什么好谈的,我只是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她黯然神伤。
你在孤儿院里难道没有好朋友或值得回忆的事吗?看她这样,他实在觉得好心疼,如果可以,他好希望把丢弃唐倩倪的父母病揍一顿,这样不负责的人根本不配为人父母!孤儿院的孩子们来来去去的,就算有好朋友,也会有分开的一天。
我常常告诉自己,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即使是平常人也要面对这样的场面,只是我们遇见的次数比别人多一些,也没什么的。
她看着脸色凝重的他,好奇的问:你呢?你记得什么童年的事吗?太多了,我小时候很皮,有一次,大概是三岁的时候吧!竟然爬到树上,结果不小心跌下来,脸颊缝了好几针。
我还记得我当时一直骂医生、护士,因为太痛了,你看,现在我的脸上都还有疤。
他指着右脸颊说。
有吗?她瞄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
他摸着脸说:有啊,就在这里,看到没?他低下头,将右脸颊凑到她面前。
她很认真的看了一下,皱起秀眉。
没看到呀!你该不会又在骗我吧?他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去摸。
他没有骗她,她真的摸到了,而且,她还因为这个碰触而心悸了一下,她突然好想摸遍他整张脸。
摸到了吗?他直视着她的双眼。
她的视线被捕捉住了,嗯!摸到了。
她的心跳也渐渐加快。
你的手指很修长。
他说着,仍旧抓着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
这么柔软的手,除了会煮饭、还会做什么?你会画画吗?她用舌尖舔了一下嘴唇,感觉心都快进出胸口。
学生时期还满喜欢画的,但是,开始工作后就没机会画了。
现在要不要试试看?他状似不经意地抓住她的手滑过他的而颊。
现在不行。
茶冷了,我去加点热水。
她认为这个借口足以使他们的手分开了。
然而,她错了。
他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手的意思,只是轻挑了下眉,茶冷了也别有一番滋味,你平常空闲时都在做什么?看来他是真的想跟她好好聊一聊。
有时间就跟朋友去看电影。
这是她最大的兴趣,俗话说戏如人生,她可以从不同的电影中得到许多启示。
男朋友?他讥讽的道:你们常去看电影?他是个这么容易满足的男人?她知道他指的是沈晔,好笑的是,她从未跟沈晔一起看过电影。
没错,他是个容易满足的男人。
她反讽道:不像有些人永远也不懂得什么叫满足。
你指的人是我?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想对号人座,我也没有办法。
她生气的甩掉他的手。
你不觉得这样的男人很无趣?他冷冷的说:跟这样的男人生活有什么乐趣?难怪你们都论及婚嫁了,却不曾上过床,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她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至少他懂得尊重我!尊重?放屁!他嘲笑地道。
难道你真的喜欢这样的尊重?我想这只是你的借口,我几乎敢肯定你不够爱他,否则你不会不让他碰你的。
她生气地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没碰过我?你要不要听我形容我跟他是怎么亲热的?丁尔的脸色骤变,他一下子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令她窒息。
你们真的亲热过?你让他碰你?她从牙缝吐出,当然,难道你以为我跟他只是牵牵手、亲亲嘴而己吗?他气得快疯了,你们还做了什么?他加重了力道,令她真的快窒息了。
我为什么要向你报备?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你快放开我,你把我弄痛了!但他根本不理会她说了什么、径自俯下头狂吻她。
不可控制的暗潮一阵又一阵地席卷过唐倩倪的身心。
你令我疯狂!他舍不得放开她的嘴。
你是个疯子!她哭了!他怎么又把两人的关系搞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丁尔沮丧的一叹。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他这辈子从没说过这么多次对不起,但是遇到她,他不说也不行。
看到她落泪,他纵使有再大的火气也全浇熄了。
她偏过头去,气自己竟然这么不争气地任由他吻她,还在他而前流泪。
不要再哭了!他懊恼的用手爬过头发。
你走开!她哽咽地道。
他没有走开,反而起身跪在她面前,双眸紧紧地注视着她。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弄哭你的。
他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泪,接着,又用嘴吻去她仍掉个不停的眼泪。
如果你生气,就打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