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答应!我绝对不允许……看到薛凯信坚决的眼神,沈裴裴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一想到强而有力的理由,她的声音又高昂起来,你不是一直告诉我男女授受不亲吗?我们怎么可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呢?他很高兴她有如此高的警觉性,要是以前,他绝对会给她拍拍手、放烟火,但今非昔比,只有她才可以避免他被怀疑,说什么他都要跟她赖到底了。
我已经决定了!薛凯信一副完全不能商量的样子。
沈裴裴愣了愣。
什么叫做他已经决定了?喂!你是听不懂国语是不是?我说你不可以住在我这儿,因为男女有别……那是以前,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说得振振有词,现在我们性别互调了,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会被我侵犯,相反的,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对我霸王硬上弓呢!我才不会那么没品呢!瞧他把她说得好像是色女……不,是色男!那我就可以放心住下来了!不行!她的眼珠子转呀转的,除非……我会得到什么好处,比如你肯把你组织的秘密告诉我,或者你可以把你老大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泄漏给我知道……你别作白日梦了!他毫不考虑的捏了担她娇俏的鼻尖,我绝不会背叛我的组织,也不会背叛我的老大!沈裴裴对他的愚忠感到十分生气。
你是个傻子,还是被黑霸洗了脑?她不明白,小时候一直立志要当警察的他,怎么长大后却跑去当流氓。
更奇怪的是,他正义感十足的父母居然对儿子的行为不闻不问,只是轻轻地说了句,他们就当作没生过他。
这是彻底的失望和心寒吧!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住下来,你会得到许多好处的。
他利诱她。
我能有什么好处?她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房租不用你付,由我来付;你也不必做清洁工作,由我来做……我饿了,你也会煮饭给我吃吗?她逮住大好机会,乘机A更多好康的,我若累了,你还会帮我马杀鸡,还有,我说东,你不可以说西。
你很会得寸进尺喔!他给她一抹纵容的微笑。
其实,这些小事他都愿意为她做,只要她不要把主意打到他的组织和黑霸的身上就行了。
那你是答应我开出来的条件罗?他还有最后一个但书,最后一个条件是,不可以牵涉到我的组织和老大。
好啦!她才不管他说什么,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多认识黑霸,她是不会轻易错过的。
她一定会将狗仔队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薛凯信用了跟女朋友同居的借口,得到黑霸的允许,而大大方方地搬进沈裴裴的住处。
对于屋子里的凌乱,他可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小薛,我要去上班了,你把屋子打扫一下。
她还真把他当成男佣来使唤了。
你还要去那间杂志社上班?他对她的工作极不满意,毕竟那种工作很有可能会为她引来危险的。
我当然要去上班,不然,你要我喝西北风吗?我可以养你。
这是真心话,只要她答应,他愿意养她一辈子。
你要养我?!她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你拿什么养我?当然是赚钱来养你了罗!他要不是修养到家,早就被她气得吐血了。
我才不要呢!你的钱全是做不法勾当赚来的,我可不想以后生儿子没屁眼!他现在若杀了她,法官一定会给他嘉奖,而不会判他有罪的,哪有人诅咒自己生儿子没屁眼的?真是三八!呜……她又毫无预警、莫名其妙、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他又没骂她,她干嘛哭啊?也好在他的心脏够强壮,否则哪经得起她一次又一次的惊吓。
我现在连只蚂蚁都生不出来,更甭提生儿子了!她哭得柔肠寸断,呜……我从小就立志要当个贤妻良母,呜……我好恨哪!我现在这个样子,有哪个男人敢要我啊?别这样……’他柔声地安慰,若是真的没有男人要你,我要你。
你是男人吗?闻言,他为之气结,我当然是男人!你现在不是男人,你忘了你变成女人了吗?那我们凑和、凑和……谁要跟你凑和、凑和?她充满鄙夷地道:你是黑道的流氓,我是良家妇女,就算我愿意,我爸妈也会极力反对的!说到这一点,他才觉得有苦难言。
所以我们同居在一起的事,绝对不能让我父母知道。
她像贵妃使唤小太监一般地说:小薛,本姑娘口好渴,去倒杯茶来。
要不要加冰块?当然要!她得寸进尺。
记得不能加太多,也不能加太少,要加得‘嘟嘟好’,知道吗?是的!没想到这小妮子真的把他当成台佣了,他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小薛,你要去哪里?沈裴裴叫住正把枕头和被子拿出房间的薛凯信。
我要去睡客厅!虽然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他还是不敢有稍稍逾矩的行为。
谁准你去客厅睡了?她恰北北地大喊。
我不去睡客厅,难不成你要让我睡房间吗?是啊!看到他一副快流口水的色浪状,她连忙泼他一头冷水。
你可以睡在房间,不过,是睡在地板上。
什么?你要我睡地板?他的男性自尊顿时受了伤,不要,我宁可睡沙发。
喂!你忘了我订的同居守则之一——我叫你往东,你就不可以往西吗?她像个悍妇似的将他手中的枕头、被子抢过来,然后重重地往地板一放。
如果你不睡地板,就是违约,对不起,那你就不能留下来了。
好,我睡地板!我怕你行了吧?这小妮子既然不怕引狼入室,那他还替她担心什么?其实沈裴裴也不是故意要表现得如此恶劣和泼辣,只是,刚才她看了一个专门讲神怪的节目,使得她的心里有点怕怕的,而她又好面子,不肯让他知道她的弱点,才会出此下策。
说真的,虽然一个人睡在床上、一个人睡在地板上,但都是睡在同一个房间内,感觉还是有些暧昧。
沈裴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晚餐吃得太饱,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喂!拜托你别翻来覆去的,你这样会吵到我的!薛凯信抱怨着,他本来仅有的一点困意竟给她吵得消失无踪。
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我们来聊天好了。
已经深夜十二点了.她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啊?不过,对于她的惊人之举,他早见怪不怪了。
我们好像好几年没像这样聊过天了吧?她想到小时候自己就像牛皮糖似的死黏着他的情景。
是啊!好像上了小学三年级,你就不要当我的跟屁虫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那时,他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失落。
因为我长大了,要学着独立嘛!这不是事实,到现在她的依赖性都还是很重的。
当初,她之所以不再当他的跟屁虫,完全是因为被同学嘲笑,而使她下定决心跟他保持距离。
那时,同学笑她喜欢他,甚至还有小朋友给她取了个薛太太的外号,这些全是他所不知道的。
长大、独立,她的转变,让他过了好久才适应过来。
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变成流氓的?她对这一点实在是想破头了,却还是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我记得你从小就很有正义感的,可是为什么你的转变会如此大?居然愿意为黑霸工作,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个大恶棍吗。
他贩毒、贩卖军火,还贩卖人口……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就不该对他太好奇,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他对她提出严正的警告。
但她仍充耳不闻。
黑霸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有人说他是个白面书生,也有人说他是鼠头锐面,你可不可以偷偷地透露一下下,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啊?啊?薛凯信故意打了个大阿欠,对她的问题完全不予回应。
好困喔!你明天还得上班,早睡早起身体好!薛、凯、信!她气呼呼地大叫他的名字,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声大过一声的打呼声。
不要!救命啊!我是女生,不是男生……救命啊!薛凯信被一连串的求救声惊醒了,他一跃而起。
醒醒!裴裴,醒醒!在叫不醒她之后,他只好忍痛用力拍打她的脸颊,直到她清醒过来为止。
呜……很痛耶!沈裴裴抚着发疼的脸颊,你干嘛打我?你是乘机想报仇是不是?你作噩梦了,你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了!她的一身冷汗还在呢!你作了什么噩梦?他起身将床头灯打开,心疼一脸惊惶的她。
我梦见我变成男人的秘密被我同事知道了,他们嘲笑我,甚至还要把我的秘密公诸于世,所以我就一直跑、一直跑,但他们始终不肯放过我。
你是压力太大了!他体贴的抽了张面纸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我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她哭丧着脸,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本来有个丰胸广告要找我拍的,结果我不但拍不成,还遭到同事的猜疑,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我,说我是整过型,才会不敢接这支广告,说有多呕就有多呕!那你别再去上班了!他心疼她所受到的委屈。
不行!我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她看了窗外已现鱼肚白的天空,终于破涕为笑。
真被你说中了,早睡早起身体好,我不知道有多久不曾这么早起床了。
我突然嘴馋,想到永和吃烧饼油条,你陪我去!好吧!我陪你去。
那你快去洗脸刷牙!她又躺回床上,一副慵懒的模样,教人爱怜不已。
不如你小睡一会儿,我去帮你买。
他贴心的说。
你真的要替我买?是的,我欠了你的。
别说去买烧饼油条,哪怕她开口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搞给她的!哇、哇!你是把豆浆店的老板打昏了吗?看着桌上的豆浆、米浆、饭团、烧饼、油条。
包子、馒头,沈裴裴简直傻眼了。
快趁热吃吧!薛凯信一路飞车回来,还差点被开罚单。
老板刚才还打了八折给我呢!骗人!她从未听过买烧饼油条还有折扣的,不过,这间店的烧饼油条还真好吃。
真的,我没有骗你。
他得意的咬了口包子,因为老板的女儿很呷意我,所以,老板看在我可能是他未来女婿的份上,才给我特别折扣,本来他还说免费的。
沈裴裴口中的烧饼油条顿时不再可口、美味。
我不信!豆浆也怪怪的,有点酸,八成是坏掉了吧!但他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我真的很有女人缘的!他不服气地道:只有你没有眼光而已。
我看你是顾人怨吧!还女人缘咧,哼!你……我真的会被你气死!你别生气,如果那个豆浆店老板的女儿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男人,她才会呕死呢!她冷冷地说。
你说我不是男人?他变脸了,我是男人!现在你……是吗?她斜睨着他。
我除了身体不是,我的思想、心里都是百分之百的男人。
他快呕死了!堂堂一个男子汉竟被说成不是男人。
你干嘛对我这么大声吼叫啊?她使劲的将手上的烧饼油条放到桌上,我懒得跟你这个青番仔说话,我要准备去上班了!喂!你不吃了吗?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啊?怎么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啊?那是你家的事!想到豆浆店老板女儿的事,她吃得下才有鬼咧!为了怕自己的性别被同事发现,沈裴裴可是花尽心思的打扮自己。
光是为了要让自己的胸部恢复丰满,她只能不断的在胸罩里塞满棉花。
你在做什么呀?薛凯信慵懒地倚在房门口,注视着正在努力填充胸部的她。
哇!她害臊地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胸部,你不知道进房间前要先敲门吗?别遮了!你忘了自己现在是男人吗?没啥看头的!他踢中她的死穴。
你去死啦!她气呼呼地抓起梳子朝他扔过去,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胸部。
哦!很痛的耶!他抚着自己的胸部哀嚎。
迟早他会死在这个小魔女的手上!痛死你活该!谁要你没事长这么大做什么?她心里很不平衡。
你以为我爱呀!他没好气地道:这两团肉球弄得我浑身很不对劲耶!你的老大难道没发现你身体上的异状吗?她调侃地道:他有没有叫你当他的情妇,而不是跟班啊?去!真是恶心死了!起码他的脸还像原本一样很有男人味耶!好吧!看在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份上,我来替你变装,省得你老是穿外套,久了也会让人起疑心的!要怎么变装?他可是小生怕怕,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小魔女又要用什么方法恶整他了。
安啦!我不会害你的,我像是这么黑心肝的人吗?本来就是……他嘀咕着。
喂!她的耳朵可是利得很,你再罗唆,我就不理你了!好!你好心有好报,这总行了吧?这还差不多!她得意地睇了他一眼,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薛凯信照沈裴裴的要求走向她。
把衣服脱掉!她命令道。
他看了她一眼,动手将上衣脱下。
哇!好丰满喔!突然间,两人的目光在相交的一刹那,几乎都忘了要呼吸。
怎么会这样?沈裴裴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肾上腺素也不断在分泌,更可怕的是,她的双腿间已经不由自主的起了变化。
难怪,人家说男人是兽性的……薛凯信也没料到气氛会如此尴尬,以前他也在她的面前打过赤膊,但他今天竟然会觉得不好意思,尤其她盯着他胸部的眼神,竟令他第一次感到脸红心跳。
去!他是男人,干嘛害臊啊!他大声的告诉自己。
你不是要替我变装吗?还在发什么呆啊!他努力地保持镇定。
噢!我去拿布!或许是太过于紧张,她一个转身,不小心撞上化妆台的角,更该死的是,撞上的部分就是那里……惨叫声又从她的嘴巴里传出。
怎么了?薛凯信吓坏了。
我撞到……痛啊!怎么多了个东东,她做什么都会去卡到啊?小心点!那‘家伙’可是很脆弱的耶!他大概也明白她是撞到哪里了。
如果她再这么粗心大意下去,他真要替她的小命捏把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