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25-03-29 10:35:23

沈馥的表情像天要塌下来似地,她不时地瞄向办公室的方向,仿佛那儿随时有一场战争要爆发。

乐观一点吧!吴孟远用手指在她眼前挥了挥,试着让她轻松一些。

乐观?!我快忘记有这两个字的存在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嘿!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巧的事。

吴孟远一脸无辜。

沈馥抿抿唇,眼中有着谅解。

是啊!真是只有一个巧字可言。

谁会料想到伊根承瀚就是邵飞,那个陈柔儿五年来心有千千结的邵飞!难道这就是缘分?!你看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吴孟远突然冒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其实他的担心也绝不比沈馥少。

还需要‘打’吗?他伤得柔儿还不够重吗?上天为什么还要安排他们相逢,太残酷了!她为陈柔儿抱屈。

也许上天就是怜悯他们,才会让他们相逢,可能他们的缘分未尽、情意未了,你为什么不往好处想?好一个缘分未尽、情意未了!沈馥心乱如麻,脑子已没有办法正常的运转,她知道她必须去搬救兵。

沈馥,你要上哪儿?我要去打电话给怡芝,你们男人是无法了解女人的事。

她说着朝柜台走去。

这世界上永远有一种战争没有办法休止,那就是男人与女人之战。

而吴孟远知道,伊根承瀚――邵飞与陈柔儿这场战争要打得比其他人来得辛苦。

不过,他知道在这场战争中,一定还有扭转乾坤的办法,一定有!☆ ☆ ☆陈柔儿整个人都僵住了――就在她看见他走进办公室的那一瞬间,她觉得浑身血液尽失,甚至无法移动,无法逃开,只能任由两眼发直。

保持理智!她用力将空气吸入紧缩的肺部,双手紧握成拳,她一直以为当这一天来临时,她已有所准备,她可以应付,但是汗湿的掌心,干燥的嘴唇和剧烈的心跳声却是告诉她,她太高估自己了。

邵飞和她的反应几乎是一样的,在见到她时,从前的感觉全都涌了回来,那是纠结和炽热的,就加同五年前般使他浑身战栗。

虽然他曾将这幕情景在心中演练了一次又一次,但万万没想到事实竟会是如此紊乱,以致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定要撑过去……她不断地告诉自己。

缓缓深吸了口气,她终于让自己戴上了冷漠的面具。

这位先生。

她找到自己的声音,即使仍有着微微的颤抖,但是却是冷得教人打颤。

这里除了本PUB的员工外,‘外人’是不可以进来的,麻烦你出去。

柔儿,哀伤和痛苦混合在邵飞悲愁的心房中。

你明知道我要找的是你,为什么――陈柔儿手一挥,截断了他的话。

我再重申一次,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马上报警。

你真的如此恨我?也许我该有自知之明,当初我狠心弃你而去,就不该还期望你能谅解我,我是自作自受的。

他温柔的声音里透露出浓浓的悲哀。

这位先生,你的话很扣人心弦,你的演技也是一流的,可惜影响不了我,你还是快点离开吧!走吧!求求你快走吧!陈柔儿紧咬着下唇,她伪装出来的冷漠就快无法持续了,她无法克制自己的鼻子发酸,那满腹的痛苦排山倒海似地快吞没了她。

柔儿,你恨我,我不怨也不怪你,可是我回来了,千里迢迢的回来,只因要给你一个解释,你为什么就吝于给我一个机会,难道你心中的爱已被恨给取代了?他的口气和表情是那么沉痛、无奈、凄凉,令她胆战心惊。

但她不形于色,只是笑得凄冷。

这位先生!她还是称他这位先生。

如果你说够了,请你出去,我需要休息,需要不受‘打扰’。

对她的反应、她的话,邵飞一点也不意外。

曾经她要一个解释,他却没有给。

曾经她给他机会,他放弃。

曾经她是那般深爱他不移,是他让爱变成恨。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能怪她吗?如果要怪就怪当初的情形实非他能力所能控制。

深呼吸一口,他强忍着心中的苦楚,音痖的说:很抱歉,打扰了你。

陈柔儿顿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冻结成冰。

他当真就这么离去?就像当年,说走就走,好狠好狠的心呵!闭上眼睛,任泪水成串的滑落……☆ ☆ ☆小猪!快起来!邵飞轻轻叫着熟睡中的陈柔儿。

她嘤咛一声,唇边绽放花般的笑,那长而密的睫毛仍覆在她的眼睛上。

我数到三,如果不起来,我可就不客气了!邵飞摩拳擦掌,准备要对她采取行动。

一、二、二又二分之一――只见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小脸蛋因刚睡醒而红通通的,活像颗鲜嫩多汁的苹果,令人很想咬一口。

怎么?很累?功课很多吗?邵飞摸摸她的头,眼神透露着关爱。

还好。

她垂下眼睑像在思考什么。

邵飞――怎么?是不是肚子饿了?他知道每一次她肚子高唱空城计,就会显得无精打采。

走,我带你去吃蚵仔煎、肉酱面,然后外加一杯木瓜牛奶,再迭你回家。

我吃不下。

她咬咬唇,突然很正色地盯着他说:今天我可不可以留下来,不要回去?不行!这个问题他是想也不想就打了回票。

为什么不行?明天星期天,我又不用到补习班上课。

不行就是不行!他十分坚决。

为什么?她站了起来,挑眉瞪眼。

上一次你就愿意‘收留’我,现在为什么不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连串的为什么令邵飞差点招架不住。

柔儿,上一次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你要如何对你阿姨说?难道你要直截了当的说你要住在我这儿?当然不是!那就对了!我可以告诉阿姨我是在同学家过夜――我不喜欢放羊的孩子,而且说谎话鼻子会变长。

我不管!她开始赖皮,拗起脾气。

我只想多陪陪你,每次总是匆匆地来,然后又匆匆送我回家,一点也不像热恋中的男女朋友。

邵飞差点笑出来,但他抿住唇不敢笑出来。

那热恋中的男女朋友应该怎么样?他很想知道她的脑袋瓜到底装些什么奇怪的幻想。

至少也该谈情说爱,而不是每次都要我温习功课、做作业,她瞅了他一眼,有些埋怨。

有时候我很怀疑你是喜欢我还是――爱我?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她有说等于没说。

那你认为我对你是哪一种?大概是喜欢吧!哦?为什么?他饶富兴味的看她。

因为你没说过……说过……天哪!她怎么可以这么坦白地告诉他,这不就太没有女性的矜持了吗?他还是紧盯着她不放,看得她又窘又羞的,干脆伸手将他该死的眼睛蒙起来。

他轻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拉了下来,把她拉靠近些。

看看我的眼睛。

他命令她。

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什么?我!他又把她的手拉放到他的心脏位子。

现在告诉我,你听到什么?她愣了一下。

心……跳!他摇摇头。

她干脆把自己的耳朵靠到他心口上去聆听。

它告诉你什么?他猛地将她拥入怀里。

她抬起眼,望进他那对深邃多情的眼睛。

LOVE IS YOU!是的!他哑声的低语,捧住她的脸,LOVE IS YOU!他俯下头以唇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像无数曼妙、优美的音符,令她感到无限甜蜜的暖流由心灵深处齐涌上来,带给她心醉般的梦幻――LOVE IS YOU!☆ ☆ ☆陈柔儿洗过澡走入房间,很讶异见到阿姨李玲坐在她的床上,似乎正等着她。

柔儿!她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陈柔儿顺着她的意思坐了下来。

你最近下课好像比较晚回来!她拍拍陈柔儿的手微笑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关心你,因为我发现这些日子好像都是由至中的朋友邵飞送你回来的。

提到邵飞,两朵红霞染上她的俏脸蛋,眼中正散发出属于恋爱中女孩的朦胧光彩。

这一切都逃不过李玲的观察,这也是令她忧虑的原因,从陈柔儿的表情,李玲知道她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柔儿,至中的朋友和同学并不少,像阿俊、叶正宽还有他大学里的同班同学,都十分不错。

她独独不提邵飞。

阿姨――其实阿俊这男孩子挺不错,相貌堂堂又斯文,学的又是企管,家庭环境又好,他父亲和你姨丈也有生意上的往来,母亲又是插花老师,在至中所有朋友中,我对他的印象最好。

她噼哩啪啦说了一堆推荐阿俊的话,令陈柔儿不禁起了疑问,她到底有何目的?阿姨――其实你还小,也不急着交男朋友,等你考上大学之后,我相信以你的条件,一定会有不少男孩子追你,所以你目前应该好好读书才对。

李玲话峰一转,但不管怎么转就是不转到邵飞身上,虽然不挑明,可是陈柔儿也听得清楚她是话中带话。

阿姨,你反对我和邵飞在一起吗?她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话挑明说。

李玲知道自己的用意已被识破,也开门见山道: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李玲会如此迅速否决她和邵飞。

因为他没上大学。

那又怎样?我也还没考上,说不定我也挤不进大学的窄门,而且邵飞他没上大学,也是因环境所迫。

她知道邵飞其实是很希望再念书,无奈因外婆生病,需要医疗费用,所以不得不放弃升学。

他的家庭环境不正常!她也明白李玲指的不正常是什么。

阿姨,邵飞是私生子,是由外婆带大的,这就是不正常吗?那孤儿院的孤儿、弃婴呢?难道他们就得一辈子活在‘不正常’的烙印中吗?柔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和邵飞――不行!为什么不行?她要理由。

因为他是唱歌的!这个理由说服力不强。

表哥难道不是?她见招拆招。

至中他不一样,他大学毕业后会去服兵役,服完兵役他就会出国去深造,对他而言,这只是玩票性质。

李玲强调着说:可是邵飞不同,也许以后他就朝演艺界发展,可能会当上歌星。

那又怎么样?难道歌星就不是‘人’?演艺界很复杂,有它黑暗的一面,几乎没有人可以不受污染。

李玲有她的看法。

到时候我怕你会受伤。

就算再复杂、再黑暗,我都相信邵飞不会受污染,也绝不会令我受伤,我对他有信心。

李玲现在才知道她是个非常有主见、个性的女孩,她是不会逆来顺受的。

你真的那么喜欢邵飞?李玲试探着。

不!我爱他。

她一脸的坚决。

你爱他?!李玲震慑于她的回答。

你才十七岁,对爱的认识不深,也许你对邵飞只是一时的迷恋。

陈柔儿似乎很不苟同她的话,头摇得有如拨浪鼓。

也许十七岁谈‘爱’嫌早了些,可是我十分明白邵飞在我心中的地位,爱可以分很多种,可能是友爱、同胞之间的爱,可是我对邵飞的爱远超过一切,我可以为他生、为他死。

她的话超出她这年纪该有的成熟和情感,却深深撼动李玲的心。

我看这件事……还是要让你父母知道。

李玲提出最实际的看法。

如果陈柔儿不是自己的侄女兼干女儿,她可能会为她的勇敢表白而喝彩,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对李玲的话,陈柔儿似乎早就可以预想得到,她抱的是伸头、缩刀都是一刀的决心。

为了邵飞,她知道必定要面临一场家庭革命,但是她不怕,只为了她爱他……☆ ☆ ☆邵飞没想到纪威华会如此不屈不挠、锲而不舍,如果他不是代表伊根家族而来,他实在很想请他进屋子喝一杯茶,甚至可以和他交个朋友,但是只要想到他的目的,邵飞就不得不狠下心来拒绝面对他的诚意。

请回吧!邵飞还是忍不住开门,但是仍是以一贯的态度来面对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当律师第一要具备的条件;而第二条件就是不达目的,绝不放弃,即使到了最后关头,我们仍会坚守信念。

他很有风度、很有职业道德的说。

那你这次恐怕就得铩羽而归了,我还是老话一句,不管是受谁之托,我劝你还是早早‘放弃’。

邵飞阴沉的表情几乎可以吓跑台风。

伊根正夫先生的时日不多了。

与我何关?我并不认识他。

邵飞故作不解。

他是你的父亲,亲生的父亲。

纪威华捺着性子。

父亲?!邵飞给他一个冷笑。

从我呱呱落地,我的世界里就没有这两个字,我不知道它的定义是什么?你这么恨他?邵飞眯着眼,不以为然。

他是你的父亲,你再怎么否认他,也否认不了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闭嘴!邵飞对着他嘶吼,你懂什么?你又了解多少?我是不懂,也不了解,但我至少明白一点,他是真心的想弥补他曾犯下的过错,如今他只是个过完今天也许就没有明天的老人,对这么一个老人,你何忍教他伤心、痛苦地活在自责中?难道你真的希望他死都不瞑目?纪威华节节相逼,丝毫不放松。

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是自作自受。

他的反应不变。

昨天……纪威华表情一变,我收到电报,伊根正夫先生已陷入昏迷状况,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

我帮不上忙,因为我既非医生也非上帝。

可是你却是他的儿子,他日日夜夜挂心的儿子,纵使他已陷入昏迷仍念念不忘的儿子!儿子?!邵飞嗤之以鼻,好笑、悲伤地望着纪威华,如果他真是对这个儿子日日夜夜挂心、念念不忘,他会忍心看着儿子受尽嘲讽、被冠上‘私生子’三个字吗?也许他有他的苦衷――苦衷?!邵飞发自肺腑的怒吼:他懂什么叫苦?我母亲被他抛弃,日夜以泪洗面――那才是苦;我母亲未婚生子,受尽耻笑那才是苦;在生产时因难产熬了三天三夜那才是苦;为了抚养我,因太过劳累而病倒,以致她含恨而终那才是苦。

邵先生……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邵飞会如此痛恨伊根正夫这个父亲,因为在邵飞心中,也藏着许多许多不为人知的苦,只是他以冷漠去掩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纪威华以一种开导他的表情说:我十分能体会你的心情,既然伊根正夫先生有心弥补他的过错,你应当给他一个机会。

再如何恨他、怨他,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即使千年、万年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你有完没完?!邵飞快要抓狂杀人了。

不会完的,永远也不会。

留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纪威华转身离去。

邵飞忿忿地用脚将门踹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门踢破。

☆ ☆ ☆不知怎么地,黑板上的文字和老师讲课的声音令陈柔儿只觉心里烦躁,硬是念不下书,好不容易挨到休息时间,没有多加考虑,她走出教室,来到邵飞的住处。

伸手按了门铃,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好拿出邵飞给她的钥匙径自开门进去,迎面一阵冲天的酒味,十分呛鼻,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滚……滚……乍听这个声音,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见着邵飞烂醉如泥的模样。

她冲了过去,差点被一地的空啤酒罐绊倒。

邵飞!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啤酒罐,你怎么喝酒喝成这样?她知道他是烟酒不沾的。

酒……给我酒……他似乎对她视而不见,伸手要抢过她手中的酒;她不肯给他,拉扯间洒了她一身。

邵飞!她不在乎弄湿衣服,却在乎他对她的漠视。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她知道他唱片录音的工作已接近尾声,因此他们还预定在录音完成那一天大肆庆祝一番,难道出了什么问题?柔儿,给我酒。

呃,原来他还没醉到不认得她。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她温柔地问他。

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你别管我,把酒给我,柔儿,把酒给我!他狂乱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不给!她把所有的酒全部丢出窗外。

柔儿!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就算我不懂,我可以分担,我可以当垃圾筒,甚至你也可以打我出气啊!她又抱怨、又抗议。

柔儿,你……他抱着撕裂般疼的头。

她伸手将他搂入怀中,用下巴轻抵着他的头。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他突然发狂似地将她紧紧抱住,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不见。

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泛酸,眼眶微红,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他稍微松开她,抬起头凝视着她。

我赖定你了,这辈子我死缠活缠都赖定你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压抑不下自己内心的那股激动,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俯首用唇在她唇上厮磨着。

你赖吧!最好死缠活缠的赖着我,我不会反悔。

他温柔的话语,令她微微轻颤。

邵飞看着她姣美的脸庞、欲语还休的红唇、水灵灵的大眼睛是那么楚楚动人,引人心荡神驰、血液沸腾,甚至燃出一道直达他腹部的火焰。

吻我!她闭起眼睛,红唇燃起他强烈的欲念。

柔儿……他强忍住想吻她的冲动,但他的心却催促他的渴望。

有那么一会儿,陈柔儿感到一阵失望,她睁开晶莹灿烂的双眸,像个顽皮的精灵,开始吻着他的嘴角。

柔儿……他体内像有颗火球上下滚动,痛恨自己不该喝那么多酒,全身像熊熊烈火在燃烧。

你在玩火,该死!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知道。

她的眼儿深邃得有如潭烈酒,几乎令他沉醉;她的唇似蝶翼般轻柔,两人的脸是如此贴近。

邵飞忽然觉得难以呼吸,老天!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受不了这种诱惑,即使他使尽全身力量想将她推开些,但他的手却不受指使,反而缠紧她的双肩,饥渴地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鼻子,缓缓而下的是她的樱桃小嘴。

阻止我!这句话他是在对自己说,天哪!他满涨的欲念需要发泄。

突然,陈柔儿灵巧的舌尖轻拂着他的双唇,几乎令邵飞的激情决堤。

柔儿,你疯了!不!快疯的人是他。

她紧紧扣住他的脖子,愈拉愈紧,令邵飞终于挡不住自己的欲火,狠狠的吻住了她,舌尖冲进她的唇内探索着,手也慢慢地滑入她的衣服内,她那凝脂般的肌肤令他心醉神迷,不由自主地发出喟叹。

柔儿,你……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我是心甘情愿,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这份爱如潮水般淹没了两颗炽热的心。

邵飞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法停止了……☆ ☆ ☆邵飞侧着身子,端详着沉睡中的陈柔儿。

她看起来是如此娇美,如此天真无邪,发丝披散在他的臂膀上,他忍不住轻柔地用手指描绘她的唇形,她突然睁开眼睛,对他嫣然一笑。

我……弄痛你了吗?她娇羞地把脸藏到他的腋下,摇摇头。

你真教我不知如何是好。

他轻叹一声将她搂近些。

我不会要你负责的!她的话令他整个身子僵住,他突然翻转过身,把她压在他的身体下,脸上的表情十分骇人。

不许你有这个念头!他的反应十分强烈,像在惩罚她说错话似地狠狠吻住她。

良久,他喘着气放开她,见她被吻得红肿的双唇,邵飞愧疚的吻着她的发丝、贴近她耳畔厮磨着,他的呢喃似梦呓般在她耳畔响起。

从现在开始,你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你是我的责任,我甘心受牵绊,即使失去自由也无怨无悔。

我会照顾你、爱你,甚至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邵飞……这一刻叫她去死,她都愿意。

我父亲无情地抛弃我的母亲,存在我印象中的母亲,几乎常常以泪洗面,她所受到的委屈和苦楚,我至今都难以忘记,所以我不会让你步上我母亲的后尘,我不要你受到任何委屈。

陈柔儿喜极而泣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最后手指落在他的唇上。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柔情万千地吻去她的泪珠,一遍又一遍……☆ ☆ ☆吴孟远看着一脸憔悴落寞的伊根承瀚,虽然沈馥一口咬定当年是他抛弃陈柔儿,但是吴孟远几乎敢肯定他会抛弃陈柔儿一定有他的苦衷,因为在他身上,可以强烈地感到他对陈柔儿仍有感情,仍有爱。

承……邵……吴孟远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还是叫我邵飞吧!他的神情有些缥缈。

柔儿她不肯原谅你?她不原谅我,甚至恨我也是应该的。

邵飞的语气是哀伤、令人感慨的。

当年你为什么要抛弃她?难道你不爱她?吴孟远从沈馥口中得知陈柔儿是很恨他的,只是没有爱如何转恨?邵飞忍不住纵声狂笑。

我不爱她……他笑出了眼泪。

吴孟远被他的反应搞得一头雾水。

如果我不爱她,就不会忍痛离开她。

到如今这种痛仍如刀在割心般。

可是……吴孟远愈糊涂了。

你也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他一脸的辛酸。

如今我就算掏心剖肺也无法证明我当年的抉择全是为了她。

看来,他只能独自承受这份苦涩,只是他仍不甘心。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