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缓均只觉得头好痛喔!刚才那个慈祥的妇人说了一大堆她完全听不懂的话。
李俊送走了母亲和陈妈,像斗败的公鸡般走回客厅,因为不管他想说什么,他都没机会开口。
喂!你知不知道谁是阿俊?她一定要弄清楚不可。
刚才那妇人一直提到这个名字。
我就是阿俊!他很用力的摇醒她,显然这小妮子还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你?要不然咧?他没好气的说。
刚刚为什么你妈会误会我要跟你结婚?她将手指上的戒指拔下来,我才没有要跟你结婚,她误会了!你现在才发现她误会了?你干嘛凶我?她很无辜,我头好痛喔!我的头更痛!他坐下来叹了口气。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头痛?她好奇的问。
医生就不能头痛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哥哥会说她是闯祸精了,他真是佩服她哥哥的睿智。
现在该怎么办?她逐渐感觉到代志有点大条了。
你妈好像来真的。
她是来真的!说不定现在她的亲戚朋友都接到通知了。
那你怎么不向她解释呀?她反问。
我也想,只是你刚才自己也看到了,我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那现在怎么办?她赶紧把戒指放得更远一些,我戒指还你了喔!你现在才想撇清责任,是不是有点不够义气?他没好气的看着她。
我有什么责任?你刚才干嘛要吐?啊,我是真的想吐呀!她越想越气,你还指责我咧!你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鬼药,害我一醒来就想吐,你是个庸医。
他这是好心给雷亲了,他治好她的高烧,她非但没有感激,还说他是庸医。
’我给你喝的是银翅汤,是治疗你的伤风感冒――那我为什么会感到想吐?是你胃气上逆,只要清除你体内的湿热,自然就会好了。
他用很专业的口吻向她解说。
你说什么气上逆,什么湿热,我完全听不懂啦!她本来已不疼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但她要自己保持冷静。
我要走了,我不趟你家这混水。
说着,她欲起身做离去状。
你哪儿也不准去!若让她走了,他就没有好日子过,光是想到他母亲的鲁功,他就觉得自己死定了。
你不可以强留我的。
我也不想强留你。
他无可奈何地道:但不管你去了哪里,我的母亲都会找到你的。
她为什么要找我?因为你怀了她的金孙!他在说啥米碗糕?她可是清纯的美少女,什么时候怀了金孙?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李俊知道这小妮子还不知道事情的症结点在哪里。
你刚刚想吐,我妈误以为你怀孕了。
我没有啊!她的清白岂可任由别人这样误解,我又没跟你怎样,只不过在你的床上睡了一会儿,怎么可能怀孕。
偏偏我母亲就误会了呀!噢,天哪!朱缓均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那现在怎么办呀?我也想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母亲明白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场。
可惜,他快想破了头也想不到方法。
朱缓均想了想,露光乍现。
啊!有了。
李俊看着她,脸上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我可以去做检查。
什么检查?去妇产科做检查,证明我还是处女,这样够有说服力了吧?她可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怎可能处女会怀孕,你说是不是?你还是处女?他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干嘛?你怀疑啊?她有些忍不下这口气的道:我也许随性,但却不随便。
我相信你!他对她另眼相看。
但我母亲可不一定会相信。
为什么?因为她现在已经认定我们俩关系匪浅了。
知母莫若子,他太了解自己母亲的固执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不能真的结婚吧?不能真的结,那我们就来演一场戏如何?他突然有个好主意,你先坐下来,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吧!你问。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照他的要求做,也许因为他是医生,她还是有点怕他。
你现在无处可去对不对?这还用我回答吗?她撇撇唇角,满腹委屈的道:如果我有地方可去,干嘛带NINI来赖着你。
她的坦白让他益发觉得她很可爱,跟她同处一个屋檐下一定充满乐趣。
既然这样,你就放心住下来吧!他说:但你得帮我演一场戏。
什么戏?假结婚。
jjwxc jjwxc jjwxc朱缓均轻轻拥着宝贝狗女儿柔顺的毛,耳边浮现的全是李俊刚刚和她说的每一句话……我们可以假结婚,这么一来,不但可以让我的母亲不再一直逼我结婚,而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住下来。
那到时候她跑来跟我要金孙怎么办呀?她可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一点。
过些日子,我们就告诉她你不小心小产了。
那她会不会很伤心啊?这是难免的。
李俊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大法,不过我会把所有的过错全揽在我身上。
届时,你就说是因为我对婚姻不忠,所以你伤心的保不住孩子。
哇!她真怀疑他是不是当过编剧。
那我岂不成了八点挡连戏剧里的可怜女主角?他笑笑没说话。
想想还满刺激的,不过,这真的行得通吗?她还是有些担心,那婚礼怎么办?我们是‘假’结婚耶!不能闹太大,让太多人知道。
这你不用担心,不会有婚礼的。
啊!她噘噘唇,有点失望,虽然是假的,但她也想尝尝当新娘的滋味。
怎么了?没有啦!她总不能把心里真正的想法告诉他吧!朱缓均轻轻叹了口气,将思绪拉回来……NINI,你说妈咪我是不是疯了?她对着它问,我竟然答应阿俊这么荒谬的提议。
呜……汪……NINI似乎不苟同地低吠了两声,然后用小小的舌尖轻舔她的粉颊。
好啦!我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她亲亲它,为了你,我会留下来的,我知道你想跟来福在一起,你找到你的幸福,而我的天命真子又在哪里呢?呜……汪……NINI兴奋的回应她。
哈!你可别说是阿俊,我不会喜欢他的,他是医生,我从小最怕医生了,所以绝对不会是他的。
她以前还说过,宁可嫁阿猫阿狗,也不会嫁给医生的。
但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满,不是吗?书房。
李俊拍拍来福的头,试着安抚它有些烦躁的情绪。
来福,你今晚还是乖乖的跟我睡,你的NINI正在跟她的妈咪说话。
呜……来福发出抗议的声音。
好啦!明天我会去跟缓均谈谈,叫她把NINI还给你。
呜……来福一脸落寞的表情趴在地上看着他。
你说我今天是不是中了邪,居然向缓均提出假结婚的提议。
他自嘲的一笑,这可是我从未做过的疯狂举动。
一直到现在他都还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他却没有后悔。
他接触过不少女人,但像朱缓均这么有趣的倒是头一遭遇见,她不只有趣,还很单纯,更带点傻气。
不过,他倒有一点担心,像她这么没心机,很容易吃亏上当的,也许在她住在这里的日子,他可以教她一点危机意识。
jjwxc jjwxc jjwxc朱缓均沉醉在美梦中,始终不愿醒来。
呜……呜……NINI不断用它的小舌尖舔着她的脸颊。
噢,NINI,你好讨厌喔!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双眼。
呜……呜……NINI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唉。
我知道啦!你想去找来福对不对?真是有了老公不要娘,没良心的小家伙。
呜……汪……NINI仿佛在回应她的问题。
你急着会情郎,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作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
她细细的品味着刚才美好的梦境。
她是个漂亮的新娘子,穿着最美丽、最飘逸的婚纱,身边还站了一个挺拔英俊的新郎,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他是……她努力回想着梦境中那男子的长相……突然映入她眼帘的竟是李俊!她赶紧闭上双眼。
不,不可能是他,我的白马王子不会是他!她喃喃自语着。
李俊笑看着双眼紧闭的朱缓均,他实在没料到这小妮子竟可以在大白天作白日梦。
那你的白马王子是谁?他刚刚好像听到她说什么白马王子。
我的白马王子是……她睁开双眼大叫一声。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来刚才她不是在作梦。
我敲了好久的门你都没回应,怕你出了什么事,就自己打开门进来。
他关心的看着她问:你还好吗?我……我很好。
她向床四周察看一下,NlNI呢?以前NINI对陌生人很有惊觉性的,多少会叫一声提醒她。
它见我开门,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她嘟囔着。
你睡得好吗?他问。
还好啦!只是这床有点硬。
她伸了个懒腰跳下床。
刹那间,窗外宁静而祥和的景致映入她的眼中,庭院里花朵争放,煞是诱人。
睡太软的床会影响脊椎。
他从托盘端起他刚熬好的汤药。
喏!把这碗姜汤喝了。
唔,不要。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像见到外星人一样死瞪着那碗姜汁。
这不会苦,我加了黑糖和葱白,可以平你的胃气,不会再让你想吐。
可是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喝耶!我保证不难喝。
骗人的人会肚子痛。
她嘟着嘴等待他的保证。
好。
她接过姜汤喝了一小口。
嗯!是不难喝。
怎样,我没骗你吧?味道还好啦!她乖乖的把姜汤喝光,马上感到胃暖暖的,很舒服。
看来他还真有两下子。
你梳洗换衣吧!他拿起空碗走向房门口,我去做早餐给你吃。
咦?她没听错吧?你做早餐给我吃?她难以置信的再问一次。
是啊!怎么了?即使她觉得有些感动,但仍耸耸肩伪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指望我帮忙,我可是做菜白痴。
我猜得到。
他同意。
喂!她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我只是表示谦虚而已。
好,我懂。
他失笑。
jjwxc jjwxc jjwxc朱缓均本来没有期盼李俊会做出什么好吃的早餐,但一见到桌上香喷喷的清粥、小菜,她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可是她看了看,总觉得少了什么。
吃吧!他把筷子递给她。
这些小菜看起来还满好吃的,可是我可不可以多要求一道?你想吃什么?我想吃荷包蛋,两个。
她比了个V的手势,以前她吃稀饭就一定要配荷包蛋。
不行。
他拒绝。
为什么?你的胃会涨气,吃蛋对你的胃不好,过两天你才能吃。
你说的我不同意。
她就是想吃嘛!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我的家庭医生就说要多吃蛋白质。
中医和西医的看法不同。
他有自己的坚持,我不赞同你吃荷包蛋。
可是我就想吃呀!我说了算,因为我是医生。
唉!你欺负我,小心我去跟你妈告状。
她放下筷子不满的道。
你要怎么向我妈告状?他忍俊不住。
我说你欺负孕妇!孕妇?你是吗?他睇着她。
我……唉!看来她还是争不过他。
因为她的确不是孕妇。
看她一脸懊嘟嘟的模样,他退让了。
只要你今天早上不再觉得想吐,我中午就煎两颗荷包蛋给你吃。
真的?她双眼熠熠,骗人的会――肚子痛!他已学会她的第一句口头禅了。
jjwxc jjwxc jjwxcNINI有了来福之后,就完全把她这个妈咪当成透明人。
朱缓均在庭院晃了一会儿,百般无聊的又踱回屋内。
怪了!她打量着一真在看书的李俊,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可以这样专注的看一上午的书,那书有这么好看吗?喂!你在看什么书?她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好奇的问。
医案。
他放下书带着微笑看着她。
虽然他在看书,但也没有忽略她的一举一动,她显然是无聊透了,他很肯定这一点。
医案是什么东东?唉!都怪她平时不爱看书,所以有点鸭子听雷。
就是古代一些名医诊病时的一些纪录。
哦!她还是有听没有懂。
你是不是想出去走走?他问。
有一点想。
但也不是真的想,因为即使她想出去走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而且一个人逛很孤单。
他点点头,取出皮夹掏出五张大钞递到她面前。
干嘛?她不解的问。
我想你可能想买东西。
他把话说得很婉转,直觉告诉他,她身上没钱。
我不能收你的钱。
她是有骨气的,而且买支ICECREAM吃,我还买的起。
你伤风还没完全好,不能吃ICECREAM!他很严肃的说。
你这样子很丑。
她风马牛不相及的进出一句话来。
啊?他怔了怔。
我的意思是说,你其实长得不错看,笑起来也很迷人,可是每次你一板起脸来就凶巴巴的,难看死了。
她很认真的分析给他听。
这下子,就算李俊想再板起脸也很难了,她真是可爱得令他不忍凶她。
你不是说你是医生吗?怎么不用上班?我在放年假,明天就得上班了。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我去上班,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当然可以,放心啦!我会照顾自己的。
我刚才打电话给巷口便当店的老板,要他每天中午送便当给你吃。
他的细心真的让她好感动喔!他竟怕她饿死,还叫人送便当给她吃,这样的男人应该会有一大票女人喜欢才对。
干嘛一直看我?他被她看得浑身不对劲。
你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她好奇的问。
我当然有。
你有?怪了,她怎么突然觉得心口闷闷的。
女性的朋友谁没有。
我说的是真的女朋友啦!听到他的解释,她的心口竟不再闷了,这是什么奇怪反应?她为什么要在乎他有没有女朋友?小孩子有耳没有嘴!他用俗语回答她。
什么小孩子?她不服气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我是你的太太耶!话一出口,她马上窘迫的涨红脸,听听她刚才说了什么啊!对不起,我一时之间还不能适应我已经有一个太太的事实。
他讥诮的说。
喂,我是很认真的问你耶!她白了他一眼。
我以前有女朋友。
他不想再对她隐瞒。
那现在呢?她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一阵酸味。
分手了。
为什么?她似乎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缘分吧!才不是呢!她不相信,一定是你太闷了,冷落了人家,所以人家就不理你。
你觉得我很闷吗?嗯……是有那么一点,不过还好啦!说不定你只是闷骚。
这算是褒,还是贬呢?是批评!闻言,李俊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真可爱!这是肺腑之言。
这是贬!她可是一举反三,我知道你是在说我可怜没人爱,我懂。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对她产生了莫大约好奇,你为什么要离家?不能告诉你实话,因为太糗了。
她皱皱小鼻子。
我保证不笑你。
他举起手做发誓状。
以前他可不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但他就是想对她多了解一点。
因为我被逼着去相亲。
谁逼你?我哥哥,他在报老鼠冤。
她把自己在哥哥婚礼上搞怪的一切说给他知道。
李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相信她的确会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
你说我哥是不是很过分?她问。
有一点。
他发自内心的说,不过我却得感谢你哥哥,如果他没逼你去相亲,我也不会遇见你。
算你有眼光。
她很帅气的拍拍他的肩,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是你的老公。
他纠正她。
假的!是假老公!她也纠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