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相信,跟朱缓均相处的这两天是他有生以来笑容最多的时候。
她那自然流露出来的傻劲儿,以及她与众不同的想法和说话方式,都在在变成她最吸引人的一面。
即使已安排好她午餐的问题,但在出门前,他还是不放心的留了一些现金和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才安心的去医院上班。
这是我的大哥大号码,0932xxxxx。
你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cALL我,这五千元是我借你的,记得要还喔!他是故意这么写,是因为知道她不想被人同情。
朱缓均看完李俊留的字条。
以前她在家也是被宠着、疼着,但那种感觉跟李俊带给她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当她看见早餐盘中有两颗荷包蛋时,心底溢满了幸福的感觉。
虽然李俊是她的假老公,但她相信他比真的另一半还体贴。
如果他真的是她的老公,那她一定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哎哟喂呀!她在想什么啊?三八!她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大口的吃起早餐。
人一旦血糖降低,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她才会有刚才那种不该有的念头。
吃完早餐,偌大的屋子让她感到有些寂寞。
跟昨天李俊在家的感觉几乎是天壤之别,她甚至开始想念起他来了。
铃!铃!电话铃响了,朱缓均才喂了一声,马上听到王淑芬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
缓均,我是妈妈。
王淑芬可是当婆婆当得十分开心。
呃……妈妈您好。
她还没能完全适应自己假媳妇的身分,所以喊妈妈喊得有些心虚。
早上阿俊打电话告诉我,说你害喜的厉害,所以先不举行婚礼。
是的。
为了强调自己真的在害喜,她还刻意干呕几声。
缓均,你还好吧?王淑芬在电话那端传来焦虑的声音。
我没事,妈妈你不用担心。
她安抚地道:阿俊有拿药给我吃。
药?你是孕妇,怎么可以随便吃药?王淑芬嚷嚷起来,要是伤到我的宝贝孙子怎么办呀?妈妈,不会的,阿俊是医生,他会小心的。
缓均呀!你刚怀孕,所以你跟阿俊行房的时候要小心喔!咚!电话筒差点从朱缓均手中滑落,她没料到王淑芬连这么私密的问题都说得出口。
我……这教她怎么回答呢?我不是叫你们不要行房,而是别太激烈。
我知道了,我跟阿俊不会……太激烈的。
她相信自己的头发都羞红了。
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吧?不然我让陈妈过去跟你们住怎么样?显然王淑芬很不放心。
不用了,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她赶紧婉拒王淑芬的提议。
好好,那我让陈妈煲些汤给你送过去。
之后,王淑芬又叮咛了一些事后才挂上电话。
咻!朱缓均终于松了一口气。
jjwxc jjwxc jjwxc拿起小皮包,朱缓均想出去走走。
NINI、来福,好好看家喔!她分别亲亲两只狗才出门。
在街上漫无目标的逛了一会儿,她就感到无聊透了。
也许她可以去李俊上班的医院看看他上班的情形。
他上班的样子会是什么样子呢?她好奇死了。
她拿出手机拨他的大哥大号码。
喂!她心儿蹦蹦跳,原本期盼听到李俊的声音,却在听到陌生女子的声音后,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找谁?对方的口气好像被倒了钱似的不太客气。
我找李俊。
她说。
李医生现在正在为病人针灸,没法子接电话,你是谁?我是他的――她将太太两个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毕竟她只是个假妻子,而不是真的。
你到底是谁呀?对方口气十分不耐烦。
我是他的朋友,他――她想问李俊什么时候可以接电话,没料到对方竟迫不及待打断她的话。
李医生很忙,你晚一点再打。
卡嚓!电话被切断了。
朱缓均噘起红唇瞪着手上的手机,心里嘟囔着,什么嘛!还说随时可以cALL他,现在咧?来一个恰北北的女生接电话,她饶不了他,哼!本来想去看他的念头也因此被打消了。
算了,去看他做啥,还不如去看电影。
她当下改变决定。
朱缓均连续看了两场电影,又到一0一大楼去逛了逛,回家时已经九点了。
她甫一进门,NINI和来福立刻迎上来。
汪汪!它们一前一后的跟着。
好啦!我知道你们想我。
她低下头分别给它们亲了亲。
你究竟去了哪里?李俊斜靠在门边,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他干嘛臭着一张脸给她看?我去看电影、逛街。
她也摆出臭脸,谁怕谁啊!看电影需要到这么晚吗?他一下班回家没见到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才九点多,哪有多晚?她不服气的顶回去,难不成你这假老公还要给我这个假老婆设门禁呀?当然不是。
那你干嘛臭着一张脸给我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他没好气的说。
听到他担心她,她原本积压了一整天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我不会迷路,你担心什么?她还是死鸭子硬嘴。
你的病还没有好。
已经好一半了。
说着,她的气也消了一半。
就因为你只好一半,如果再次受风寒话,会更严重的。
他话才说完,她就马上打了一个喷嚏。
哈啾!你看看你!他一副拿她没辙的表情,快进屋子,我妈煲了汤要给你喝。
你妈来过了?她随他进屋。
是陈妈送过来的。
他领着她到餐厅,从烫锅中取出汤勺舀了一碗给她。
还好。
她吁了口气,坐在桌前。
为什么说还好?他取来汤匙给她。
因为如果是你妈来,那我不就成了失职的媳妇?你也懂‘失职’二字?他嘲弄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他。
我不是给了你我的手机号码吗?你应该打电话告诉我你要去哪里。
至少我也比较放心。
一提起这个,她就有气!喂,我打了耶!她气呼呼的瞪着他,我打给你,是你太忙了没法子接,而且――而且什么?替你接电话的女生口气坏得好像被倒了会钱似的,恰北北的。
你是不是打错了?她说你在替病人针灸!她越想越气,那个女生的口气坏得要命。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的说。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她说谎吗?那个女生真的很凶、很恰!她气得把汤匙扔到碗中。
接电话的人应该是文文。
文文!她刻意把这两个字念得很暧昧。
你跟她很熟喔!她是我的助手,帮我工作两年了。
哈!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的口气可酸得可媲美打破一缸醋。
文文只是我的助手。
他失笑地看着她扮鬼脸的样子。
别告诉我你在吃醋。
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醋!她会吃醋才有鬼咧!只是,说实在的,她心底还真是有那么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文文对人很温柔――温柔?她打断他的话,那么恰还叫温柔?你为什么一直说文文很凶很恰?他无法把她形容的人与平时工作的文文联想在一起。
她本来就是。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替那个叫文文的女人说话。
不可能!你是说我诬赖她罗?她说得好委屈。
我只是就事论事。
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信就算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她,就去娶她呀!唉!你怎么这么鲁啊?鲁?我鲁?而她就温柔?她越想越吞不下这日气。
不是,我的意思是――就是!她不听他解释,大步的走回房间。
他赶紧跟在她身后,心急的问:你在做什么?我这么鲁,这么惹人嫌,那我还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做什么?她把衣橱里的衣服取下来,胡乱往皮箱内塞。
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他最受不了女人无理取闹,依他的个性,早就不理她了,可现在他却还捺着性子跟她讲道理,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本来就不理智呀!她气得猛咬下唇,如果我够理智,就不会答应当你的假太太。
我没有要找你吵架。
他很担心她会把唇咬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咬嘴唇了?连她咬嘴唇他都要管?我就是喜欢咬,你能怎么样!她赌气得更用力的咬着下唇。
你会把唇咬破。
他提醒她。
这是我的事。
她赌气的更用力咬!哦喔,还真痛,但愤怒早已掩盖过那种疼痛的感觉了。
你――他见她都咬出红印了,如果不阻止,他真怕她会伤了自己。
情急之下,他伸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封住她的唇。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令她意外了,朱缓均的脑中顿时呈现一片空白。
这就是接吻吗?她从未有接吻的经验,虽然李俊的吻不是很激烈,但仍让她全身发软,难以思考。
李俊也为自己的举动感到震惊万分,赶紧放开她的唇。
你……你……她惊讶的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对不起!他很认真的道歉。
这是我的初吻耶!她气哭了。
我不是故意要夺走你的初吻,我只是……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碰到她,他就变得不像平常冷静自持的自己。
你赔我的初吻来!她越哭越伤心。
他被她的眼泪搞得手足无措!好、好,你别哭,你要我怎么赔都行。
哪怕她要他去摘星星,他也会努力做到。
你赔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其实刚才那个吻感觉还不错。
也许她是想撒娇!那你打我一巴掌好了。
只要可以让她停止哭泣,他什么都愿意做。
啪!他才刚说完,她就真的扬起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看着他脸上的五指印,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干嘛叫我打你?这下子她只觉得更难过了。
你干嘛不闪开呀?这一巴掌是我应得的。
你……你很烦耶!她气呼呼的跺着脚。
如果一巴掌还不能够让你消气,你可以再钉一巴掌。
你以为你是石头,打不痛啊?她没好气的咕哝。
可以别生气了吗?他低声的问。
是你惹我的耶!我道歉,很诚心诚意的向你说对不起。
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还行了个礼。
好啦!我就暂时原谅你。
她破涕为笑。
那快去把妈煲的汤喝了。
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步回餐厅。
他的手好温暖、好厚实,被他握着好舒服……朱缓均的心跳也缓缓加速。
坐下来,乖,把汤喝了。
他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来。
我……喝不下耶!现在她只觉得好热。
怎么了?他关心的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你哪里不舒服?没有啦!她哪好意思告诉他,她脸红心跳全是因为他。
算了,这汤凉了,喝起来味道也不对了。
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饿不饿?有一点。
那渴不渴?有一点。
她舔舔唇,我好想吃一种东西。
什么?冰淇淋。
冰淇淋?!他有些吃惊地挑挑眉,那我们还真有默契。
他转身从冰箱取出一桶冰淇淋。
哇――太棒了。
她迫不及待的拿出小汤匙就要往桶子里挖。
等一下。
李俊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这样子吃不好吃,我有一种特别的吃法。
特别的吃法?真的假的?她见他取出吐司,好奇的问:你拿吐司做什么?他给了她一个等一下你就会明白的眼神,然后取出一片吐司,挖了两球冰淇淋放在中间,然后把吐司对摺包裹起来。
喏,试试看,有不同的口感。
他把包着冰淇淋的吐司递给她。
这可以吃吗?她只吃过吐司包起司、火腿,但包冰淇淋……头一回耶!当然可以吃。
他看她迟疑,干脆先吃一口向她证明。
朱缓均迟疑地看他一眼,闭起双眼也咬了一口。
哇!口感好特别喔!而且真的很好吃。
怎样?不错吧?嗯!真好吃。
她拿过吐司一口接一口吃起来,你怎么会发明这种吃法?这不是我发明的。
他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是新加坡当地的一种小吃。
新加坡!你去过啊?嗯!他点头。
朱缓均这才知道他曾在新加坡住过一阵子。
听他叙述着新加坡各式各样的好吃小吃、好玩的地方,她也好想去玩玩喔!我曾听过新加坡是个花园城市,很干净,但没想到有这么特别的小吃。
有机会你可以去玩。
你带我去啊?当然没问题。
他很认真的问:你想什么时候去?度蜜月时候罗!她脱口而出,才赫然发觉自己说错话。
什么?他再问一次。
没有啦!她赶紧低下头再咬一口吐司,但一个不小心却咬到自己的舌头,忍不住发出哀嚎。
怎么了?他紧张的问。
我……我咬到……舌头……呜……好痛……她尝到咸咸的味道,天哪!一定是流血了。
伸出来给我看看。
看她疼得一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他担忧的不知所措。
她乖乖的伸出舌头,用混淆不清的口气呜咽着。
呜……好疼……乖,别动。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舌尖上有个小伤口正有鲜血流出来,他赶紧去药柜子取来药粉为她洒上。
呜……好刺……好痛……她怀疑他是不是乘机拿毒药洒在她舌尖报复,否则她怎么会疼痛加剧,而且还有灼热感。
呼。
他边帮她舌尖吹气,边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呜……很痛……眼泪从它的眼角滴下来。
乖啦!我帮你吹吹,马上就不疼了。
他很温柔的为她吹气。
甚至温柔的为她揩去泪珠。
咦?好奇怪喔!怎么经他这么一吹气之后,她舌尖上的疼痛、灼热感竟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他的眼睛好深邃……那专注又温柔的眼神好迷人……他的鼻子好挺……他的嘴唇好性感……她蓦地想起他吻她的感觉,心中突然窜过一阵颤悸,甚至忍不住想用舌尖去舔她有些于涩的唇……不要动!再忍耐一分钟就好了。
他的阻止仿佛一盆冷水由朱缓均的头上浇洒下来。
呜……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现在不疼了吧?他对着她笑。
哦喔!他笑起来简直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没见过男人在笑的时候眼睛也会笑……天哪!她几乎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可以形容她此刻心悸的感觉。
好了,现在血止住了。
他转身把药瓶子放回药柜。
朱缓均这会儿仿佛从天堂掉到地狱。
快回房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去。
他的口气好像爸爸在对女儿说话。
她干嘛得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啊!我还不想睡啦!怪怪,她好迷恋他刚才的温柔……不管,她就是想再感受一次!可是,她总不能再咬一次舌尖吧?那感觉真的很痛,而且万一力道没抓准,变成咬舌自尽那多划不来呀!不行!她还不能死,除了她还有大好青春要挥洒外,眼前这个帅哥也是她不能死的原因。
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重拾刚才他那种温柔的对待呢?假装跌倒?不行!万一POSE摆得不美,会很糗。
假装肚子痛?不行……万一他拿针扎她,那她不是自找苦吃吗?假装什么好咧……她很努力的想着。
对了,假装有沙子跑进她的眼睛……这一招又好又赞。
正当她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高兴时,门铃乍响。
我去开门。
李俊说着便走了出去。
怪了!这么晚了会是谁来呢?朱缓均听到来福和NINI在吠,显然来的是陌生人。
她尾随出来探个究竟,却只看到李俊站在门口跟对方说话。
虽然没看见对方是谁,但她听到一个女孩说话的声音。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等等,我送你回去,否则我会不放心。
李俊说。
……真的不用……我不想麻烦你……我会过意不去的……哇!好假仙的说法。
即使朱缓均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可是以她身为女人的第六感,她可以断定对方是刻意来找李俊的。
没关系,不麻烦,你一个人回家我才担心呢!说着,李俊就走了出去,完全没察觉到他身后的朱缓均。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跟一个女人出去?而且没跟她这个老婆报备一下?朱缓均心中极为不满,正打算拉开大门叫住李俊时。
却迟了一步。
李俊已坐入一辆计程车内,车子瞬间扬长而去。
什么嘛!她气得跺脚。
就算我是‘假的’老婆,也该尊重我一下吧!好,等他回来,她一定不放过他!jjwxc jjwxc jjwxc李俊究竟去了哪儿?朱缓均在大厅内走来走去,一颗心上上下下的,除了担心他的安危,还有些生气。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竟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迷得他忘了她的存在。
是他的女朋友?不、不,她相信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他大可直接找那女人结婚,干嘛还需要她当他的假老婆。
可是他们一定很熟,否则对方不会这么晚还找上门。
烦死了!她干嘛被这件事弄得坐立难安、心浮气躁?当朱缓均正在生闷气之际,她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
厚――终于回来了!哼哼!看她怎么对付他!咦!你怎么还没睡呢?李俊一走进客厅,便以带着些责备的口气问。
有没有搞错?她还没有质问他跟那个野女人去了哪里,他反倒先责问她还没去睡觉。
你……你去哪里了?她应该要很生气呀!怎么口气却这么没有力气。
刚刚有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送她回家。
他回答。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她知道自己没权利追问,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问。
医院的同事。
到底是朋友,还是同事?她有些莫名的恼火了。
这有什么不同吗?他因她的不高兴而怔忡半晌。
当然有‘很大’的不同。
她不是刻意要在鸡蛋里挑骨头,只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朋友是朋友,同事是同事。
我觉得差不多呀!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如此在意。
她的模样好像在……吃醋!不会吧?她不可能会吃醋才对,而且他只是送人回去,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那个女孩子喜欢你对不对?她一针见血的问。
我只当她是妹妹。
他知道欧阳文文一直在暗恋他,他都很小心的应对,试着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不是她想要的那种男女之情。
他一直觉得自己处理得很好,所以欧阳文文好像已不再迷恋他。
妹妹?她冷哼一声,是美眉吧?你现在的样子很丑喔!他故意逗她。
虽然他不太习惯被人逼问的感觉,但他却不排斥,因为他喜欢这种被她在乎的感觉。
他……他太可恶了!她已被他气得快爆炸了,他竟还说她丑?嫌我丑就不要找我当你的老婆啦!她火大的想杀人。
jjwxc jjwxc jjwxc可恶的李俊!朱缓均把枕头当成李俊的脸猛捶猛打,一直到她力量用尽,瘫倒在床上为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她气他是个大猪头,也不懂得要哄哄她。
她讨厌死他了!她才不要跟一个讨厌鬼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要离家出走!取出皮箱,把自己的衣服胡乱塞入后,她毫不留恋的走出房间。
看吧!她就知道他一点也不在乎她,客厅只留一盏小夜灯,看来他已经回房间去补困了。
提着皮箱,她一步步走向大门。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黑暗中传来李俊低沉的嗓音,令朱缓均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还以为他在睡觉了。
因为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你说我怎么睡得着?他不答反问。
在想你的美眉呀!她嘲讽。
李俊为之气结,他真的很想把她按在他的大腿上打一顿屁股。
你为什么要深夜落跑?她嗤之以鼻,我有我的自尊,可不想留在这里惹人嫌。
你这想法是打哪来的?他不解的问。
当然是你给我的,哼!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先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肘,却被她用力甩开。
我才不要跟你谈,你要谈去找你的‘文文’谈好了。
她全然不察自己的口气像极了吃醋的小妻子。
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肘,我跟文文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我管你跟她是哪样。
她试着要甩掉他的手,但他却加重力道。
你放手啦!不放!你,你以为你力气大我就怕你喔!即使在黑暗中,李俊灼灼的目光还是令朱缓均的心头为之一颤。
你可不可以冷静一下,跟我平心静气的谈谈?不要!她拗起脾气来是很固执的。
如果你不放开我,我就咬人罗!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不会放。
我是真的会咬人喔!她下最后通牒。
他仍无动于衷。
她低下头狠狠的咬住他的手臂,原以为他会缩手放开她,没想到他还是紧紧的抓住她不放。
她心一横,再用力的一咬……再用力……再咬……李俊虽然感到疼痛,但仍强忍着不放手,只是发出闷哼的痛吟。
这个男人以为他的手不是肉做的呀?朱缓均慢慢的松开牙齿。
你疯了!她投降了。
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他仍坚持。
朱缓均知道自己刚才咬的时候很用力,但怎么也没料到,当大灯打开时,她会见到李俊手臂上留下两道血齿印。
你的手流血了!她忍不住发出惊呼。
小事。
他抽了两张面纸轻轻拭去她留在他手上的口水。
你快拿药擦一擦啦!不急,我们先谈谈。
你不快擦药,我就拒绝跟你谈!她现在好难过,痛恨起自己的冲动。
那你帮我擦。
他耍赖。
我不会啦!你是医生,你自己擦。
你是咬我的人耶!他是刻意要引起她的内疚,所以她是不会上当的。
她瞪着他不动,他也不动身去找药擦,最后,朱缓均还是输了。
药箱在哪里啦?在药柜左边的小抽屉。
他微笑的说,似乎在为他的胜利而开心。
笑?!好,等一下她铁定要教他笑不出来!朱缓均在心底暗忖道。
她找到药箱里的双氧水,狠狠的就往齿印上倒。
还故意装出一脸无辜样。
哎呀!我是不小心的,会痛吧?从他眉头紧锁就可以看得出来一定很痛。
只要你高兴,这一点点痛算不了什么。
这句话让朱缓均心中的歉意更深了。
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
她还是死鸭子嘴硬。
如果我真的惹你不开心,我可以道歉。
他是一个勇于面对过错的男人,不像其他男人,即使做错事了还是死不认错,不过他认错是必须要有令他心服口服的理由。
但你可不可以让我知道我是哪里惹你不开心?很多。
很多?他捺着性子,好,那你一一告诉我。
她突然哑口无言,她刚刚是因为生气才会这么脱口而出。
嗯?一时说不清楚。
其实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那就挑可以说清楚的说好了。
就是那个――她扁扁嘴角,你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出去,都没在乎到我的感受?我虽然是你的假老婆,可我好歹跟你住在同一间屋檐下,你要出去也得跟我打声招呼吧!你是指我送文文回家的事?不然咧?他叹了口气,一脸人不是我杀的表情。
我那时只想快送文文回去,而且我以为你去洗澡了,所以我想说回来再告诉你。
他承认是自己一时疏忽,好,如果是因为这样而让你不开心,我道歉。
其实你跟谁出去我都不会不开心。
说谎!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反驳她。
但是你没有告诉我一声就出门,我会担心。
你真的会担心我?他笑了。
不是很担心,只是小小担心而已。
她还在现在不生气了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乎她的感受,看她不开心,他也跟着不开心。
还有一点点生气。
那我就说个笑话给你听,如果你笑了,就表示你不生气了。
嗯哼!她才不相信他说的笑话会有多好笑。
某天儿童美语班的班主任察看新生的报名表时,发现小明的家长姓名栏没填,于是他把小明叫过来,问他,他的妈妈叫什么名字,小明用很可爱的鼻音说:‘ONEtworHREE。
’班主任有些啼笑皆非的说:‘小明,你英文念得不错,但是我要知道你妈妈的名字。
小明还是很可爱又很用力的说:ONEtworHREEONE。
班主任有点不耐烦了,于是要小明不要用说的,用写的。
小明很委屈的在纸上写下了妈妈的名字。
朱缓均本来还紧抿的唇角,在见到李俊写下四个字后,突然高高的扬起。
因为李俊写的是――万涂淑丽jjwxc jjwxc jjwxc朱缓均边吃着李俊为她做的早餐,脸上忍不住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坦白说,这个假老公还真不错。
当她不开心想鲁人时,他也捺着脾气哄她。
每天早上还会为她做早餐,她住在这里五天了。
他们相处的十分融洽。
但让她感到比较不安的是,李俊的母亲对她也很好,害她每天上床睡觉时都要跟上帝忏悔。
如果有一天谎言必须结束时,她会不会舍不得离开?哎呀!她真是三八啊!她只是暂时借住而已,又不会爱上李俊,怎么会舍不得离开呢?她的手机响了,打断她的思绪。
缓均,我是大嫂。
尹小米的声音传来。
大嫂。
她虽然跟她哥哥呕气,但她可喜欢她这个嫂嫂。
你搬去哪里啦?我昨天去找你,房东说你搬走了,你也没告诉我,害我担心了一整天。
对不起,大嫂。
她赶紧为自己的疏忽道歉。
我忘了要通知你了。
你搬到哪里了?我过去看看你。
啊……我是住在朋友家里,不如我们到STARBUCKS喝咖啡。
你在什么朋友家里?等我们见面时我再告诉你。
两人约好时间后,朱缓均跑回房间拿自己的皮包。
她突然想起跟李俊的约定,他们说好了,她若要出门一定要告诉他。
可是她又不想打电话,因为她不想又听到那个恰北北的文文的声音。
她决定传简讯给他。
亲爱的,我跟我大嫂去喝咖啡聊是非,不会太晚回来。
带着小小的恶作剧,她故意用‘亲爱的’来称呼他。
嘿嘿!他看到了一定会吓一大跳吧?她沾沾自喜的把手机放入皮包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