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可以去找下棵树了。
喂。
听这对师兄妹越吵越不象话,水无艳瞪眼。
两位是不是尊重一下我这当事人?当然了,小艳艳,我是待你最好的,你说什么,我绝无二话。
曹天娇涎着笑脸说。
无艳,把这个不要脸的色狼轰出去!顾明日吼。
你们两师兄妹慢吵,我先出去了。
她转身就要走。
不准。
他一把拉住她。
放手。
水无艳受够他们了。
曹天娇,你再不出去,我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顾明日咬牙。
曹天娇看看惹人心怜的大美人,再瞧瞧脸色难看的师兄,情不自禁吞了口唾沫。
爱情很可贵,但小命似乎更重要。
走就走,反正咱们走着瞧,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等她出去,顾明日砰地踢上房门,将水无艳拉上床,紧紧搂在胸前。
喂,你干什么?她声音有些抖,他不会……可眼前不是享受鱼水之欢的好时机吧?别动,我只是抱抱你,没力气做坏事的。
轰地,一股热流烧上她双颊,烧得她浑身燥热。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用力拍打他的手。
我说错了吗?他似乎真被烧坏脑袋了,有些迷糊。
还是你想要?但我现在真的很累。
你累了就睡觉,别抱着我。
我松开了,你就会不见。
他看不见,往常都靠着嗅觉、听觉和触觉来行动辨物,但重病的时刻,他引以为傲的鼻子也完蛋了,耳朵里接收的声音总带着一阵嗡嗡回音,他除了抱住她、感受她,还能用什么来填补心里的空虚和不安?他突如其来的软弱让她心里有些发酸。
你先放开我,我不会走的,你休息,我陪着你,一直到你好起来为止。
不要。
生病的他像个蛮不讲理的孩子。
你总不能没日没夜地抱着我吧?为什么不能?你反正要陪着我,坐床边陪和躺在我身边陪,也没差啊!莫非你怕我传染给你?那简单,我把自己盖起来就好。
他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两只手,死死地抱住她。
这人是不是疯了?水无艳无言地看着棉被……底下的他。
你是想闷死自己啊?憋气对我们这种武者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死不了的。
她认输了。
好了好了,我不走,我就在床上陪你睡,直到你痊愈,你把被子拉下来吧!顾明日拉下被子,让她睡在他身边,但一只手仍然紧紧牵着她的。
我已经说了不走,你还不放手,干什么?不放。
为什么?不想放。
她差点气死。
这还是那个潇洒出尘的巧手天匠吗?分明是个执拗不通的稚童!难怪曹天娇一听他生病,转身就要逃,她也想跑了,唉!顾明日确实很争气,只歇了一天,就把体力养回七、八成,还有办法在曹天娇送药来时,用金针制住她穴道,困她两个时辰,报复她在水无艳面前胡乱说话的大仇。
水无艳彻底服了他的小气,看他无大碍,便强硬地推开他,下了床。
你去哪儿?他还不太想放人。
探望韩姑娘。
她穿好衣服、梳好头,往外走。
去多久?半个时辰?当然不够,我还要审问那些山民有关命案和假金条的事。
半天吧!我陪你。
他不想跟她分开太久。
她知道他现在孩儿脾气没散,跟他讲道理纯粹是对牛弹琴,只道:你把药喝了,换件衣服再出来。
她自顾自地走了。
真无情。
他端起床边的药,一口喝光,下床打理门面。
之前熬了一夜、又烧了一天,他此刻的模样确实很狼狈。
他摸索着洗脸、刮胡子,手抖了一下,在颊边留下一条血痕。
唔!他摸着伤口,火辣辣的疼。
这身体果然没全好,否则哪会弄伤脸。
可不能叫水无艳看见,她会心疼的。
大师兄……曹天娇站在窗外叫他。
她不敢再进门,怕又被定住身形,两个时辰不能动。
什么事?二师兄传信,你要他做的事,他已经做好了。
除非你同意,否则李寿一定长命百岁。
只有这件事吗?还有没有其它的?二师兄的信上没提。
你再帮我传封信给二师弟,可能有人刺杀李寿,要他小心。
喔!曹天娇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在过头问:大师兄,你跟小艳艳是真的还是闹着玩?顾明日的声嗓整个沉下去。
阿娇,我可以容忍你所有事,但你再叫她‘小艳艳’,我对你不客气。
曹天娇缩了下脖子,飞快跑了。
她来到广场,看水无艳摆出条案,正一个个提审白家屯的山民。
水无艳审案时,神情认真,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浑然不似她平常的艳丽多情,但魅力却更大、更吸引人。
曹天娇喉咙有些干,颇后悔几年前为什么没坚持追求她,被她几句拒绝打退?唉,我没有福气啊!可是……她又还没跟大师兄成亲,我应该还有机会吧?如果……想了又想,她打了个寒颤。
不行,大师兄太恐怖,跟他抢女人,我会死得很难看的。
你既然知道,就该知难而退。
不知何时,顾明日竟站在她身后。
哇!她吓一大跳。
大师兄,你是鬼啊?走路都没声的。
你正沉迷于美色中,即便我出声,你能听见?顾明日嗤笑。
我……她望一眼水无艳、又看看顾明日。
大师兄,咱们打个商量,我给你介绍一百个美人,你把小艳艳让给我好不好?顾明日突然笑了,好像一座玉雕像弯唇角,精致至极的容貌抹了点人气,不只是漂亮,还有一种妖冶得恐怖的气息。
我说过,你再喊她‘小艳艳’,我就对你不客气——话音未落,他又用金针封住她的穴道。
大师兄,你要干什么?放心,只想在你身上涂一点蜂蜜。
然后,他会把她留在这里,一日——再加一个夜晚好了,相信那些蚂蚁会教她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救——她开口想呼喊,但下一瞬,顾明日又封住了她的哑穴。
而且他涂的蜜也不是一点,是很多很多。
该死的大师兄!你越欺负我,我越要跟你抢到底,咱们走着瞧!曹天娇在心里?喊。
顾明日不再理她,举步走向水无艳。
她已经将白家屯的人大略审过一遍,得出的结果教人非常无奈。
怎么?案情进展不顺?他走到她身边。
正好相反,两件案子都有结论了。
她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是吗?他低头沉思半晌。
让我猜猜,死去的那三个人确实是山民所杀,起因是分赃不均?差不多。
死去那三人是一家三口,四年前从外地搬入‘白家屯’,丈夫曾任府库司吏,所以懂得铸金术,他教村民铸造假金,获取大量财宝,彻底改善了山民贫苦的生活。
尔后,他们花大钱请人打通地底溶洞,将整个铸金厂搬入地下,完全避过官府的耳目。
七日前,那丈夫终于良心发现,想要收手,并劝山民向官府自首,但山民们已经过不回昔日靠山吃山的日子。
双方僵持不下,山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绑了他们一家三口,扔进溶洞的寒潭中。
至于那奇特的系绳法是村长的意思,为了避免死者冤魂不散,回阳寻仇。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尸首竟流到大宅后,被我们发现,也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贪婪惹祸端。
他摇头,低喟口气。
谁说不是呢?她最惋惜的是那个没有机会长大的孩子。
他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叹息,可以体会她对这件案子有极深的感慨,而这些人还与她无关,要是让她审理至亲之人,她承受得住吗?他不禁有些迟疑,自己处心积虑让她调查李寿,是不是太为难她了?但除去女巡按,尚善国中,又有谁敢办前宰相,有能力办前宰相,谁能还他顾家一个清白?他反复思虑,却没有答案。
唉,我们可能得在这里多留两天。
她说。
你不急着上柳城了?韩姑娘还没醒呢!怎么可能?她的伤并不严重。
黑子说她一直在梦呓,大概是头一回遇到这么惊险的事,吓到了。
她突然转头看他。
你……有没有办法帮帮她?怎么帮?比如……请卓先生来。
我病倒的时候,向二师弟求救了吗?没有。
我自己有事都没找二师弟,为什么要为一个仇人的义女欠人情?尤其她对别人总比对他体贴,让他很有些不爽。
水无艳感觉鼻间嗅到的酸味又增加了。
唉,顾明日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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