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惊醒,噩梦一直未曾放开他,萧士诚骇然睁开眼,搜索身旁熟悉的人儿。
直到大掌接触到一方温热的柔软,瞥见薛宇娇憨的睡颜正枕在臂弯里,心情才一下子放松下来。
仰头吁了口长气。
太好了!她还在,没有消失。
被她上次的无故失踪吓坏了,他半撑起身,再也不敢合眼。
昨晚像场梦,美好得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忍不住想笑,也难怪啦!上回大家都是第一次,两个生手,能享受到什么?咦?他蓦地整个人坐起来,会不会就是上回做差了,她才逃跑,因为他的技巧太烂?诚……唔——薛宇捂着后脑勺。
这个人很差哦,难得在他臂弯里睡上一回,他这样动来动去的,存心整她嘛!澳愀墒裁矗客蝗黄鹕恚膊煌ㄖ簧ξ业耐纷驳酱餐饭窳死玻 ?对不起,小薛,对不起!难以掩饰的红潮在他脸上泛滥,他又更慌张了。
你做什么?这么早起,天又还没亮。
腰好酸,她躺在床上,实在不想动。
昨晚太激烈了。
没有。
他有满腹的疑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不说我要继续睡喽?打个呵欠,瞄一眼手表,天啊!才五点半,当然赴周公约会去也。
喔……好。
他点头,她的要求,他哪次拒绝过了?但……实在无法入睡;一方面怕她又逃走,二方面心里搁着事,如何睡得着?萧士诚就这么圆睁着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薛宇就算再迟钝,给这么强伏特的高压电眼瞪着,也要醒来。
诚诚!她张嘴打呵欠兼叹气。
你有什么事吗?呃……没什么,你睡饱再说。
忍不住想翻白眼。
你这样瞪着我,我睡不着。
是吗?好为难啊!不盯紧她,他怕她跑了嘛!澳恰胰タ吞昧恕!?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上,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等一下。
薛宇叹笑,拉住他的手臂。
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已经……好难为情啊!她忍不住结巴。
算是……未婚夫妻了。
咦?他大惊失色。
小薛,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我?怎么?你求了那么多次婚,现在才想到要反悔啊?不是,我……那个……你……真是乱七八槽,语无伦次!薛宇瞪眼,可……又偏爱他这副迟钝的蠢样。
你是要问,上回我为什么逃跑?这会儿却答应了?会不会再反悔?他点头如捣蒜。
因为我从没想过要结婚。
她一句话又把他从天堂打进地狱。
小薛,你……不喜欢我吗?不喜欢你,就不会跟你做了二十六年裤头相结连的‘好兄弟’了。
真笨!她忍不住K他一下。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虽然你一直爱我,可是我……你不要生气哦!起初听到你说‘我爱你’那句话时,我真的觉得很恶心,心想你是不是疯了?居然爱上‘好兄弟’!然后……嗯……我不会生气。
他先声明了。
她禁不住笑了出来。
就是第一次嘛……我感到好丢脸,你,变得不一样……我是说,我也不是没看过你的身体,你知道的,小时候我们都一起洗澡……小学后就没有了。
别打岔,我会忘记要说的话。
又K了他一下,她续道:我有点怕你,可是又有点想你,我变得跟你一样恶心了,就是……我好象也‘爱’上‘好兄弟’了,那个……我还不确定啦!只是……总之很麻烦就是了。
我一直想,也想不通,后来,昨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也许我永远都搞不清楚过去我是否爱过你,但我可以肯定未来我一定会爱上你,所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的思想永远都那么可爱又复杂。
萧士诚放下久悬不安的心的同时,忍不住又感到好笑,这些日子的苦,真的都白受了。
笑什么?不许笑。
薛宇霸道地捶了他一拳。
现在换你说了!我……说什么?他一时愕然。
你刚刚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啊!想到原先的猜测,他情难自禁地红了脸。
很诡异喔!她两手掐住他的脖子逼供。
快说!你会生气。
保证不会。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怀疑。
我发誓,绝不生气。
为了得到答案,她是不择手段。
我……实在不好意思。
以为你逃走是因……我技巧不好,你受不了……他越说越小声,最后音量只有蚊子听得见。
她歪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突发惊人之语。
什么技巧不好?萧士诚当场摔下床铺。
小薛——不许你蒙混过去,快说……啊!吼到一半,她忽地大叫。
色狼,不要脸——我……他什么事都没做啊!哪担得起这天大的罪名?你没穿衣服,暴露狂!她站起来,拿枕头打他。
他怀抱着她丢过来的枕头,呆呆笑了好半晌。
你也没有。
她先愣住三秒钟,蓦然了解他的语意。
死相,大色魔……赶紧钻进被窝,用被单里住赤裸裸的身躯,死也不要出来了。
小薛……萧士诚微笑地爬上床。
去!不准过来。
她一脚又把他踢下地。
小薛……这迟钝的男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够专注。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无论面临多么艰难的环境,都会勇往直前;不达目标,誓不罢休。
所以,他又爬上了床。
走开!这回她送了他一拳。
小薛……滚蔼—小薛……小薛……软语慰哄的是萧士诚。
走开!微嘟着嘴,坐在餐厅里,怒气未消的是薛宇。
这死人!太不尊重她了,都说不要了,还硬来;非给他一点教训不可,否则以后结了婚,不给他欺负死才怪!拔乙耐聿湍兀俊?小薛……不过是一时情难自禁嘛!有必要气这么久吗?晚餐!她不觉大了声量。
萧士诚赶紧送上特别精制的三层大饭盒。
薛宇提了饭盒就想走。
小薛,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他拦在门前,好怕她一去不回呢!尤其她又在盛怒中。
不好!她要送饭去道馆给皮蛋吃。
那小鬼,跟他相处了一星期才发现他的背景不简单,虽然他还没告诉她逃家的原因,不过她相信,他确实有不能回家的理由。
她打算收留他,直到他想回家为止。
可这事儿却暂时还不能让萧士诚知道,皮蛋毕竟曾是万能社搜寻的目标。
虽然案子已结,是伍夫人自己不小心又让儿子给跑掉的,但就怕伍夫人会走回头路重新委托;就算萧士诚够义气不出卖她,给上官金迷知道了她阻人财路,怕不拿刀剁剁剁,把她砍成十八段才怪!那……明天早上,我再到万能社去找你。
厮混二十六年了,还会不了解他的心思吗?这个操心鬼!鞍莅荨N揖换嵩偬优芰死玻 ?有了她的保证,他这才安心地让开路。
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
她打开门,他紧跟在后。
干什么?我送你下楼。
因为舍不得离开她,所以在一起的时间,能多一分是一分的好喽!你……那双像是被遗弃小狗的哀求眼神,教她看了就忍不住想笑。
别闹了,再见。
那……嗯——好可怜的模样。
真是败给你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我会想你的,拜。
我也会!他好高兴呀!一吻完,她急忙飞也似逃出家门,冲进电梯。
哇!好肉麻。
她不停地跳脚,两片红唇却违反大脑意志地弯起一抹浅浅的笑唬一直到上了车,尽管夜风沁凉,依然熄不了她一心的臊火;散发出小麦光泽的褐色肌肤微渗出淡淡的粉红,她整个人像刚从蜜里捞出来一样,甜得腻人。
所以当皮蛋在道馆饿了两餐,一见她,就再也不客气地劈头喊道:你发花痴啊!胡说八道。
她嗔骂,语气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皮蛋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儿。
更正,你根本是疯了。
他抢过饭盒,满腹怨气地坐在门廊上吃了起来。
好不好吃?语气里有着破天荒的温柔。
皮蛋又坐离她远了点儿。
还不错。
希望这个疯子不会打人。
诚诚做的。
她笑得多骄傲啊!八氖忠蘸馨舳圆欢裕俊辈恢撬担赫煞虻哪芰κ瞧拮拥娜僖幌胂衷谒途鹾芄馊佟?难怪!皮蛋放心了。
她不是发疯,不过是一只跌进情网的傻鸟。
你们做了?什么?上床啦!笨蛋。
薛宇的脸一下子红得发烫。
混帐小鬼!谁教你这种事的?皮蛋拿眼白瞪她。
我说大姊,我今年十六,不是六岁,只要老子想,还怕没有女人排队等着帮我暖床了?你……你你……你已经……太可怕了,这小鬼连法定年龄都不到耶!还没啦!皮蛋没好气地吼道。
我的水准没那么低,你以为平凡的太妹、落翅仔我看得上吗?身材不够好、脸蛋不漂亮的我才不要。
言下之意,连薛宇都不够格啦!俺粜」恚⌒液媚慊褂械阍颍缏依矗毙哪愠げ桓摺!被嵩谙羰砍厦媲鞍锼匦凶伲褪强丛谒换档锰沟椎姆稚希凰胬猛噶耍缃怂徒倌昕屏恕?去!没根据的东西,你也信。
皮蛋嗤鼻以对。
这年头,谁还保持童身到成年了?十五、六岁早早就丢啦!谁像你们,二十六岁发春,那才真是变态、白痴!你便当里的菜不够,想再加一道拳头来补是不是?她十指卡卡作响。
哼!有什么了不起,早晚他的功夫会练得比她强,届时鹿死谁手,还未得知呢!以后,你再开口、闭口乱骂人,当心我拿漂白水洗你的嘴!警告完,她转身走进道馆。
既已决定和萧士诚结婚,就得搬回家去,这里是不住了,但教练一职她干得挺愉快的,有机会倒希望可以升任正职。
喂,你没出卖我吧?他可不想再给逮回去一次。
薛宇回头,看了他一会儿。
皮蛋,你真的不想回家吗?死也不要!他几乎是怨恨地咬着牙。
你的父母会担心的。
我妈早死了,至于老头……他啊!只要有女人抱、有钱赚,什么也不会记得的。
问题家庭出的问题少年!基本上,她也只能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规劝他别走上歹路,其它……以她一个外人的身分,又有何置喙的余地?我没告诉诚诚你在这里。
她叹气。
但我还是希望,有机会,你能回家去看看。
随便啦。
反正这里他也不会久留。
还有,我不泄漏你的行踪,但你得答应我,上学去。
什么?你疯啦?我才不去学校!回家、或上学,你只能选一样。
我都不要。
哼!等到他跑了,看谁捉得到他?别想逃跑。
薛宇却像他肚里的蛔虫,一语戳破他的妄想。
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和万能社里的人都有办法找到你。
‘神风万能社’你不陌生吧?你住过一段时间嘛!里头的组员、设备,你多少也看过一些,大伙儿的能力如何,你心里有数。
你……他气得全身发抖,就因为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一上午,薛宇忙得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看准皮蛋不是升学的料,她找了一家技艺训练学校,人情、关说加金钱攻势,总算把他硬塞了进去。
现在就等臭小子的转学考试成绩出来,他就可以正式转入就读了。
但这只是考个形式而已,只要不是考得太离谱,薛宇敢打包票,皮蛋是入学入定了。
直到十一点多才赶到万能社基地,萧士诚一定等得很焦急了。
开始学着谈恋爱后,她越来越舍不得他忧心、挂虑。
诚……这场面依息彷佛、曾经发生过。
伍夫人贴着萧士诚,一手诡异地定在半空中;他满脸不耐,一见她闯进门,立刻露出一副逃出生天的庆幸。
小薛,我等你好久了。
瞧他笑得多开心啊!你们在干什么?她沉下脸,鼻孔喷出两道硫磺味儿十足的酸气。
伍夫人又来委托寻人。
他跑得好快,一下子就闪到她身后。
又来找儿子?不是才找到了吗?薛宇明知故问。
那混小子……想起皮蛋把她推入山崖逃跑的事,伍夫人就满腔怒火。
萧社长,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现在治安这么坏,他一个小孩子在外头乱跑,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我也不要活了。
很奇怪,她只要一面对萧士诚,怎样可怕的晚娘面孔,都会在瞬间转变成可怜兮兮的小媳妇。
薛宇不得不赞赏她的变脸技术无与伦比。
伍夫人,你可真是了不起啊!对于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也如此疼爱。
谁说皮蛋不是我亲生的?伍夫人突然吓得一脸苍白。
薛宇反而楞住了。
这种事只要算算你们的年龄,很容易就看了出来。
伍夫人猛喘口气,转而拉住萧士诚。
萧社长,我有些事想私下跟你说,不知道……对不起,伍夫人,为了避嫌,社里规定,只能在会客室里谈案子。
萧士诚再钝,也看得出伍夫人三番两次的莫名纠缠,恐怕是别有用心,那他又怎肯自己往陷阱里跳。
你……又失败了,伍夫人忍不住跳脚。
真是根木头。
喂,你说谁是木头?薛宇最恨有人损萧士诚了,尤其又在她面前。
讨打了,真是!哼!伍夫人撇开头,既然勾引无效,只好识相地走人了。
萧社长,那皮蛋的事就麻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再见。
什么玩意嘛!薛宇用眼白送她。
算了。
萧士诚失笑地搂搂她的肩。
何必跟那种人计较。
她不满地瞪大眼。
你老实说,你有没有一点喜欢她?伍夫人年纪是大了点儿,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尤其那一身妖娆、冶艳,是她最缺乏的,怎不教她心里直冒酸气儿?小薛!他忍不住好笑。
你吃醋吗?我已经整桶捧起来灌了。
她一手揪住他的衣领。
你的答案呢?他眨眨眼,感动地搂住她的腰。
我讨厌她,她心怀不轨。
我只爱你。
这还差不多。
她微笑地赏了他一吻。
你怎么知道她心怀不轨?你看得出来吗?还是有六感?我查出来的。
他是科学家,又不是灵媒,没有证据的事,他是从不说出口的。
你调查伍夫人?嗯?他考虑着要如何跟她解释。
伍胜夫摆了你一道,所以我请人捉他的把柄,我想只要拥有完整、无可抵赖的证据,终可助你重回警局。
诚诚。
想不到他这么疼她,好感动喔!澳歉榉蛉擞惺裁垂叵担嵌肌椤巡怀伞薄扒槁拢徽奈椿榉蚱蕖!毕羰砍隙倭艘幌隆!敖鹈运担榉蛉嘶峁匆胰俏四悖灰蛭颐窃谝黄穑槭し蛞蚧髂悖腹沂亲钪苯拥墓艿馈5率等绾危膊恢馈!?薛宇没仔细听他说的话,她满脑子只想着:皮蛋,本名伍扬,他也姓伍,难不成他是伍胜夫的儿子?他逃家,伍胜夫不择一切手段也要找回他,甚至冒险委托万能社寻人,其间,莫非另有内幕?小薛,你怎么了?瞧她慌的,不会又出事了吧?我……要告诉他皮蛋的事吗?她挺为难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找到皮蛋了,会把他送回去吗?交给伍胜夫吗?萧士诚沉思了半晌。
问皮蛋自己的意思吧?如果他想回去就回去。
上回,很多事情还不明朗,他毫无疑惑地就把人交给了伍夫人,结果不到半天,皮蛋又溜了。
如今想来,皮蛋在见到伍夫人时,那一脸的恐慌、惊惧与怨恨,只怕事情不简单。
他不觉有些后悔。
你说的喔!得到了保证,她叨叨絮絮地说起了与皮蛋重逢的经过。
……他说,他死也不回去,所以我让他上学去了。
这样也好。
萧士诚点头。
起码他不会到处混。
那伍夫人……这委托怎么办?我们正在调查伍胜夫,这委托当然得推了。
用什么借口?无端把财神爷往外推,是会招人怀疑。
不如告诉她,万能社不接受同样的委托两次。
什么时候有这条规定的?现在!她挺起胸膛,一副谁敢反驳,就拳头伺候的霸道样,惹得萧士诚不住轻笑了起来。
全依你了。
怜惜地揉乱她的发。
快过午了,肚子饿了吧?薛宇摸摸扁平的小腹。
你不说,我倒忘了,确实有点饿。
我请你吃饭。
我要吃你做的刀削面。
他做的面不仅O,而且嚼感十足,真是人间一大美味。
没问题!还要小笼包和北京抓饼,最好呢……再多做一点水饺冷冻起来,要吃消夜就有。
他们的默契是世界第一的。
讨厌,这么了解人家做啥儿?骂归骂,心里却甜孜孜的,他果然是疼她入骨。
我爱你!轻轻执起她的手,多想就此到天荒地老。
大白天的不要胡说八道啦!丢脸死了!瞧她已经窘得快要去挖地洞了,萧士诚只好就此打祝去买材料吧。
买三份。
另一份当然是为皮蛋准备的。
小鬼虽不乖,却总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不能饿坏他。
小薛,我们尽快挑个日子结婚好不好?萧士诚突发惊人之语。
吓得薛宇嘴里的汤包直往喉咙滚去。
碍…咳咳咳……小薛!没必要吓成这样吧?他又不是第一次提婚期。
你怎么样?用力在她背部捶了两下,总算将那颗顽皮的汤包捶回蒸笼里躺着。
连灌了两大杯开水,她才稍微有力气开口。
你别老是说风就是雨,吓死人了!怎么会?我们都在一起二十六年了,结婚是很正常的事啊!但我们才恋爱不到一个月,而且……要嫁进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或者也没那么生分啦!毕竟是邻居、又是青梅竹马的……一下子由自在的单身贵族变成人家的妻子、母亲,肩上的担子多了一倍,这么巨大的变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谁吃得消?而且什么?他好紧张,该不会又是那堆爱与不爱的问题吧?我……不想一下子改变那么大。
她会适应不良的。
需要做什么改变吗?唉呀,你怎么如此迟钝嘛?一旦结婚,对彼此有了责任,两人天天在一起,共同维持一个家庭,将来还要生儿育女,日子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我们要学着适应对方,牺牲、奉献……还有……很多很多,你明不明白?我还没有成熟到可以撑起一个家,做个称职的女主人。
不明白。
听他说得多直接啊!你……薛宇真想给他那张蠢蠢的呆脸一记天弓飞拳。
你仔细想过了之后再来回答我!我想过了啊!他很认真地点头。
就算我们不结婚,我们还是每天在一起,白天、晚上,上班、下班,只差一个生儿育女。
难道结婚后,你想过跟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
当然不是,我就是不想一下子改变太大,才说要时间做心理准备的啊!那我们就不要变嘛!跟现在一样就好了。
你是说,我依然可以去工作、做我喜欢的事,有时间才开伙、否则就外食,两间公寓轮流住,我如果回来晚了、还是可以爬阳台进来?他果真开通、新潮到这个地步?她真的要去还神了!萧士诚忍不住直想笑。
为什么不行?我很喜欢以前的生活,我同样一点都不想改。
那以后生孩子呢?孩子我们可以轮流照顾,万一我们两人都没空,还可以带到万能社,同事那么多,一定有人会帮忙的。
那些个社员……薛宇承认他们个个办事的本愤一把罩,但带孩子……不会吧?我们是‘神风万能社’,不是征信社。
基本上我们接办的任务上穷碧落下黄泉,什么都有;只是‘美女老大’在的时候,她通常会选择那种投资报酬率超高的案子才给我们做。
但现在老大不在,金迷当家,我们的总部又炸坏了,为了筹措经费,金迷是不择手段,只要有钱赚,哪怕是扫马路、当保母……各种案子她都接,你别看大伙儿一副没什么的样子,其实早被磨成金钢不坏之身了。
真的?金迷连‘孝女白琼’都做过,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会做的。
听起来好象还不错。
她不觉有些动摇了。
你真的很想快点结婚?他一颗脑袋点得只差没断掉。
嗯……好吧!好为难才点头。
太好了,我立刻着手准备婚礼。
他欢呼。
等一下!瞧他兴奋的,她禁不住脸红。
不要弄得太夸张,简单就好。
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
还有……找人来整修房子。
咦?才说不要太夸张,又要整修房子,这不是前后矛盾了。
薛宇更是羞得没脸见人。
我是说那个……手指向刻着她救他次数的廊柱。
请工人来弄掉,不然太难看了。
是为了顾全他的面子吗?萧士诚欣赏的目光落在她酡红的俏颜上。
留着吧!那是特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罗曼史,我们的青春。
可是……很糗……但我很喜欢,非常喜欢……他轻声说着,低头温柔地吻住她。
每一划都饱含着你的深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