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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025-03-29 11:00:48

整整考虑了三天,严情丝终于决定她要去找升云郡主谈清楚。

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杜康宁,该遭恶报的也是他,没理由牵连外人。

况且她也不可能再改回杜姓了,她绝不承继杜康宁留下来的任何东西。

必要时,她连流有杜康宁血液的这副身躯都愿意舍去,所以升云郡主没道理为难她。

而倘若升云郡主留恋的是杜妻的宝座,她会劝她,离开一个坏男人,未来是一片海阔天空,凭郡主的家世背景,实在没必要将自己陷入那种可悲的境地。

看看梁夫人吧!她被休后!日子反而过得更踏实、更快乐了。

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没有男人,女人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只要女人别把自己瞧得太扁就好了。

脱下在绝情苑里穿的绮艳丽服,换上一套合宜保守的宫装,她备了份薄礼,打算去拜访升云郡主。

才出情丝楼却愕然地发现整座楼苑里热闹得像是在过新年.到处张灯结彩……等一下,挂彩她可以理解,但墙壁、柱子上为何要贴上双喜字儿?没错,就是那里,对,可以了!袁青风的大嗓门连立在回廊处都可以听得见。

严情丝步入大厅,瞧见正在指挥众人布置环境的袁青风,好奇地拍拍他的肩。

这是在做什么?布置礼堂啊!他一脸喜气。

一股不祥的预感蓦地击中了她。

为什么要布置礼堂??当然是我们要成亲啦!成亲!她尖叫一声。

对啊!三天前你不是答应我的求亲了,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所以我就决定明日成亲啦!她骇然倒退了三大步。

成亲意味着洞房花烛夜,天哪!她怎么受得了?谁答应你求亲了?你不要自作主张。

他脸上的喜悦一变而为恐怖的严肃。

你再说一遍。

她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表情,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我不要成亲。

你明明答应过的。

想晃点他吗?别说门了,窗儿都没有!我才没有答应呢!她不记得自己应允过这桩婚事。

我问你的时候,你也没拒绝。

没拒绝不代表答应。

那代表什么?他双眼冷冷地瞪着她。

请你告诉我,你接受我的吻时,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在想她爱他,在想她无法接受男人的碰触该怎么办?在想当一个男人娶到一个碰不得的女人时,他们还有末来吗……天哪!她沮丧地双手掩脸。

追根究柢,她根本是在想他们俩究竟有没有可能成亲?袁青风脸上挂着一抹自得的笑。

没话说了?不!她坚决地摇头。

早花费无数心神去考虑他俩的未来了,而所得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无字;这样一桩婚姻,她怎可能应允?我拒绝与你成亲。

他一双虎目瞪得如铜铃大。

很好,看来我需要花费一点儿精神来说服你了。

你不必浪费时间了。

是不是浪费时间咱们可以走着瞧。

他很坚持。

她不觉后退一步。

你不能强迫我。

边说,那俐落的双脚更迅速地朝外奔去。

你太不了解我了,情丝,我是从来不强迫女人的。

袁青风长腿一迈,下一瞬间就闪到她面前,拦腰抱起她。

我向来只说服女人。

碍…唔!严情丝使劲抑下一声惊叫。

放我下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可以喊大声一点儿,反正这屋里都是你的人,你不妨叫到所有人都出来为止。

他挪揄道,彻底捉住她得在绝情苑众姊妹面前伪装出一副足堪撑起天下的弱点。

你——她气得俯下头咬住他肩膀泄愤。

袁青风皮粗肉厚,才不在乎她小小的攻击,依然顾我地扛着她往情丝楼的方向行去。

走到半路,撞到又在指使石头和大柱子做事的绿衣,她一瞧见严情丝失去自由地被扛着走,吓得放声尖叫。

强盗,你想对情丝做什么?袁青风厉眼一瞪,大柱子赶紧捣住她的嘴,拖到一旁的假山后藏起来。

少了碍事者,袁青风终能如愿以偿地将严情丝带回情丝楼里,想办法在明天日落以前说服她答应下嫁。

被大柱子押制在假山后的绿衣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捶打他、咬他。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会欺负女人,我跟你拚了……大柱子怕他随便一掌就会将这纤瘦的小女人给打死,因此连闪都不敢闪地任她打个痛快。

最后是石头看不过去了,想办法制住她疯了也似的蠢动。

你够了没?开口臭男人、闭口臭男人的,没咱们这些臭男人,你现在可以过得这么舒服?要水有人提、要柴有人劈,每间房子都不漏水了,这可全是咱们这些臭男人流血流汗换来的。

绿衣愤怒地踢了他一脚,挣脱他的束缚。

我才不稀罕。

石头狼狈地抱着小腿直退三大步,咬牙切齿。

你这个臭婆娘,不给你一点儿颜色瞧瞧,还以为老子怕了你!不行啦,石头,大柱子赶紧栏下他。

你要打了她,老大会剥你的皮的。

来啊!有本事你来啊!偏绿衣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才不怕你,你敢欺负我,我就要你好看。

石头气疯了。

大柱子,你别拦着我,这个臭婆娘欺人太甚了!今天我非教训教训她不可。

石头,住手……啊!大柱子被夹在两头猛狮之间,一不小心就挨了一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错打伙伴的石头赶紧收起拳头。

没关系啦!捣着痛麻的腰侧,虽然付出了一点儿代价,但能够摆平冲动的石头最重要。

大柱子转向绿衣,弯腰又拱手的。

绿衣姑娘,算我求求你,咱老大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喜欢上一个女人,你就成全他们吧,别再搞破坏了。

你说我搞破坏!?绿衣像只刺婚似的,全身的硬刺都张了起来。

说你搞破坏已经很客气了,你根本是见不得别人过幸福日子,你嫉妒、眼红,才会处处为难老大。

石头讲话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你胡说八道了——她才没有嫉妒、眼红呢!她只是……不想情丝离开绝情苑,虽然她也希望情丝幸福,但她是真心舍不得她啊!拔亍庇挚蘖耍∈泛痛笾佣允右谎郏ぬ尽E司褪钦庋欢涂蓿欢┨觳慌隆⒌夭慌拢团屡说难劾帷!昂美玻÷桃鹿媚铮詹攀俏宜档奶至耍业狼福肽惚鹪倏蘖撕貌缓茫俊笔非老韧督盗恕?是啊!绿衣,随便你要做什么、或者想使唤咱兄弟干活,你尽管说,咱俩绝不会拒绝,所以,拜托你别哭了。

大柱子边打躬作揖,边想:每回他们与绿衣的争执到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她哭、他们投降,然后……唉!他们又有苦头吃了。

女人喔……她的名字叫麻烦。

严情丝的闺房里,袁育风将她扔在柔软的床榻上。

咱们认识的时间或许不长,但一起经历过的事也够多了,我确信你是喜欢我的,那幺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肯嫁给我?严情丝俏脸转白又转青。

你不懂。

一个不能被男人碰的女人有何资格成亲?所以才要你来告诉我啊!她抿紧唇,默然不语。

袁青风本就稀少的耐性哪禁得起如此考验?他强壮的身躯一俯,将她压在床上。

如果你的嘴巴不肯说,那就让你的身体来告诉我吧!她脸上的血色蓦地全部褪荆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他耸肩。

那你就告诉我,你不能嫁我的原因。

她凄苦的眼眸低低地垂着。

怎幺说?她说不出口。

她是个不完整的女人,不管她有多美、或者她有多爱他,她无法接受男人的碰触都是不争的事实。

耐性尽失,袁青风低下头吻住她叫人又爱又恨的顽固小嘴。

严情丝全身窜过一抹战栗,向来喜欢他的亲吻,而他蓄意带着诱惑的吻更令她晕眩。

他的大掌开始在她的身上摩掌,隔着布料搜寻她窈窕柔美的女性曲线。

到这里她都非常享受,他的吻甘甜如蜜、他的怀抱温暖又安全,但……当他的手指开始解开她的前襟时,一切的感觉都改变了。

他的手掌粗糙,摩擦着地细致的肌肤时,带来的不仅是快感,还有一丝无法忽略的痛楚。

她的身体蓦地一冷,心头刮起一阵浓稠的黑雾遮掩住袁育风的面容。

下一瞬间,他不再是那个在她心底占据特殊地位、她愿意为他付出信任的袁青风.!他变成一个男人了,一个普通的、好象绝情苑里来来往往、对她不怀好意、随时可能伤害她的混帐……她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亡母临终前凄厉的面容;选择死在最爱的男人眼前,娘亲怀抱的是何等痛苦的绝望?那时,她搂着娘亲逐渐冰冷的尸体,娘亲的血沾满她全身,连带地,娘亲的痛苦也一起烙进她心底了。

这种痛,一生只要尝过一次就够了,不需要品尝第二遍,否则她会疯的——在昏乱的意识主导下,她的挣扎变得迷茫又疯狂。

放开我,走开……不准碰我……她开始攻击他,捶他、咬他、还拿她的头去撞他。

袁青风赶紧护住她脆弱的额头。

你疯啦?以为脑袋撞破了还能活吗?她没听到,只是拚了命地想挣出他的压制。

她好怕,怕走回亡母的老路子,也怕未能遵守娘亲临终的遗言会对不起为她牺牲大半辈子的娘,她好怕、好怕、好怕……袁青风终于被她惹火了,他点住她的穴道,嘶一声,扯碎了她的衣衫。

既然她的嘴巴只是徒具装饰用途,连自己的心事都说不清楚,那就让身体来说实话吧!届时看她再怎么狡辩?少跟我来这套,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否则以她骄傲、又痛恨男人的个性怎可能破例允许他进驻地的闺房。

但她开放得还不够,也许是多年来一肩扛起绝情苑生计得来的后遗症!她习惯了凡事自己来,不管将自己压抑到怎样痛苦的境界,她不懂得向外求救,她拚了命地勉强自己。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却拥有三十岁人的沧桑与干练,这不止是因为她聪明,更多的原因是她燃烧了生命来逼使自己成长啊!他为她感到心痛,再这样下去她会早死的,而他绝不要她再继续受苦。

情丝,相信我,把你的苦交给我、把你的痛交给我,你的重担我可以帮你背负一半的!只要你肯接受。

然而此刻的严情丝却是什幺也听不进去,她满脑子只有避开男人、避开伤害,因此在发现身体动弹不得时,她与其母严雪如选择了同一条路——自裁。

情丝!袁青风诧异地发现她的企图,赶紧点了她的昏穴。

当她完整无缺地昏倒在他怀中时,他全身颤抖得像要散掉。

她想咬舌自尽?!她竟然痛恨他的碰触到宁可自杀!他的心登时像在挨火烙,疼得揪成一团。

他一直很有自信她是喜欢他的。

在他之前,别说情丝楼了,整座绝情苑根本不见半个男人;除了夜晚她们开门接客时,男人们可以进到大厅里喝酒、听曲儿、与苑里的姑娘们聊天谈笑外,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在此住宿。

他是第一个。

他以为这份例外是源自于严情丝对他的爱恋,难道他想错了?不可能!他脑海里清楚记着他吻她时,她的陶醉与投入,倘若这还不足以证明他两人间的感情,那幺他委实不知何谓人间真情了。

他一定要再跟她说清楚。

倘若她也是喜欢他的,他们成亲,他会倾尽所有来保护她、让她开心。

可假如她对他表现出来的一切作为纯属耍弄,那他会走,今生今世再也不见她。

无月黯淡的夜晚,袁青风不清楚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吵醒的,四周明明静默无声,他的心跳却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他缓缓坐起,伸手拿起搁在床边的大刀,有武器在身,也可以比较安心。

他尽量放轻脚步走出睡房,后园里的一幕却彻底吓飞了他的心神。

严情丝站在园里唯一的一口井旁,全身赤裸,正在沐裕在这样夜凉如水的半夜里,她就这样提起一桶又一桶寒冽如冰的冷水拚命往由日己身上浇。

你在干什幺?怒火冲天,他一时控制不住放声大吼了起来。

在如此宁静的夜里,他的咆哮就像雷一般地响!不多时,一群人声就往这里集中过来了。

但袁青风才不管呢!他冲上前去,一把捉住她,昏暗中,她白首的肌肤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映入他眼帘,原来她拿来清洗身体的是一块石头。

他立刻失控地大骂:严情丝,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挣扎,无意识的,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袁青风气得用力摇晃她。

原来你一直在耍我是吗?贪婪地跟我接吻,然后再用这种方法告诉我你不屑我这个臭男人的碰触?你该死!严情丝,你该死.她没有回话,迷乱的眸像是两处深不见底的漩涡,只知道挣扎、躲避,伤人也自伤。

袁青风到口的叫骂突然梗住了,这情景……她疯狂又脆弱的表现好生眼熟,他似乎在哪里瞧过!啊!他低呼一声,忆起昔日在山谷里时,她也曾经做过这种事。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冷得足以冻死人的水潭边去用石头洗澡,那时她的意识并不清醒,莫非现在也……他注意到她的眼,里头除了迷茫外,不见半丝清明,他的心紧紧一抽。

这是怎幺一回事?发生什幺事了?干么叫得这幺大声?那些被吵醒好梦的人终于陆陆续续赶抵现场了。

袁青风赶紧脱下上衣穿在全身赤裸的严情丝身上,她的身体只有他能看,就算是她那些姊妹,他也不准备与她们分享。

绿衣第一个跑进后园,她一见到严情丝,便像只兴奋的小狗扑到她身上。

情丝,怎幺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报仇。

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想将情丝自袁青风怀中抢出。

他却收紧手臂,不论绿衣如何拉扯,他始终不动如山。

绿衣气得狠狠瞪住他。

放手!情丝不喜欢你碰她。

你又不是她,怎知她不喜欢?他冷笑,心底却为被她说中事实而涌起一抹苦涩。

你瞎了眼吗?没瞧见她一直在挣扎!绿衣手插腰。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到他的放手只会引来她更多的自伤!他做不到;被当成采花恶贼他也认了,他就是要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她。

胡说!情丝又不是三岁小孩,怎幺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幺?绿衣不停摇着情丝的肩。

情丝,你快点儿告诉他,你不喜欢被他碰,叫他放手!袁青风对着绿衣大吼:别一直摇晃她,她会受伤的。

绿衣才不管他,她非让情丝主动开口拒绝他不可。

情丝,你说话嘛!快叫这个混帐走开,滚出‘绝情苑’。

严情丝原本深陷迷雾中的神智乍闻绝情苑三字,打灵魂里透出一股震颤。

绝情苑,她多年来的理想、责任,以及……负担。

打娘亲死在她怀里后,她就告诉自己,终此一生,她要奉献出所有的生命与力量来阻止更多如同娘亲一般的悲剧发生。

同时亡母临终前的嘱咐也似一道铁锁般,紧紧束缚住她的人生;为了不违背娘亲的遗言,她发誓今生今世永不信任男人。

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她因在娘亲为她设下的牢笼中,虽然安全,却养成她再也碰不得男人的毛玻起初她并不在意,天下男儿皆薄幸,远离男人对她或许是件好事;偏偏袁青风出现了,这个言行粗鲁无礼、却又体贴入骨的男人以着他霸道的温柔进驻了她的心。

她知道他爱她,她也想回报他的爱,但她做不到,男女间的肌肤相亲令她觉得恶心欲呕,好难过、好难过……放手啦!情丝是我的,不准你来抢。

绿衣不死心地继续跟袁青风抢情丝。

情丝,你说句话嘛!情丝……吵死了!裒香风横她一眼,却愕然地发现怀里的情丝正在发抖,虚弱得像随时会昏过去。

情丝,你怎么了?严情丝的娇躯抖如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被男人碰触的记忆、亡母的叮咛,以及她见过的恁多悲剧幻化成一头凶猛恶兽,威胁着要将她撕吞入腹。

她再也承受不了这种痛,她想消失、或者干脆发疯,只要这股痛能不见,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然而袁青风低沉有力的声音却穿透可怕的迷障,在她身边旋成一道保护网,让她免于受到苦痛的折磨。

他承诺着要疼爱她、娇宠她、给予她一份极致的幸福。

他不是个会说谎的男人!她想,她应该可以相信他。

可是偏偏她的心仍感到恐惧,恁多的前车之鉴让她明白这世上并没有天长地久、永远不变。

而当她习惯了快乐与轻松之后,再让她骤然失去一切,她会比现在更痛苦的。

她不要,她不要再度品尝身心一起被撕裂的剧痛!情丝!绿衣趁袁青风专心审视情丝的异常,无暇他顾之际,将她抢了过来。

情丝,你别怕,有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那个臭男人!咱们别理他。

她对袁青风做个鬼脸,气得他横眉竖眼,差点就破了不打女人的戒律。

你没发现情丝不舒服吗?快把她还给我。

袁青风暴跳如雷。

就是被你抱着,她才不舒服的。

绿衣啐他一声,转向情丝。

放心吧,情丝,有我照顾你,你很快就会好了。

是这样吗?远离男人她就会好了?可是她喜欢袁青风啊!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喜欢到心都痛了。

青风……无助的泪滑下严情丝面容,她顿觉腹里一阵翻涌,忙不迭推开绿衣,蹲下身去痛苦地干呕了起来。

情丝!绿衣吓得大叫。

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她无法回话,只能不停地干呕,好象这样子,就可以把心里的痛都给吐出来似的。

情丝,你振作点儿,情丝……眨眨眼,绿衣忧心得泪流满面。

情丝!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个万一,呜……我们该怎么办?对啊!她得振作,她还要照顾整室绝情苑呢!严情丝告诉自己,也绝不能倒下去。

可是……这种好象要将体内脏腑都给呕出来似的痛苦已快将她击溃了,她好痛、好痛、好痛……你要坚强啊!情丝。

情丝,无论如何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

情丝,我们需要你,你一定要振作才行。

没有你,我们不行的,情丝。

原本一直立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见生命中的支柱似要倒了,无不慌成热锅上的蚂蚁。

袁青风再也受不了了。

你们够了没!如雷般的大吼吓傻了一干哭哭啼啼的女人。

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情丝只是个人!她不是神,不可能照顾你们一生一世的;她也会有累的一天!她需要休息,况且她才十八岁,你们到底想把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他粗暴地分开人墙,重将情丝抢回怀里。

她虚弱的身子瘫倒在他怀中,被他平地一声雷吼震出了半丝理智。

我也可以休息吗?茫然无助的声音像缕飘扬在半空中的细丝,随时会断掉。

霎时,袁育风心痛如刀割。

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已经快把自己的生命给燃烧殆尽了,却还不晓得自己也拥有软弱的权利。

你休息吧!放下一切,安心地休息。

真的可以吗?她不知道,可是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累到她已无暇顾及其它,而且袁青风的怀抱好温暖……不知不觉间,她合上了眼,将自己交到他手上。

袁青风搂着她,像怀抱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的,不忍让她受到半分惊扰。

她值得这样的对待,因为她是个再好不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