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细雪白的沙滩就像天使撒下的云絮,赤足行走,感受它舒适的搔痒,疲累的肉体好像也将乘风归去。
一轮朝阳自海平面上缓缓升起,将天空与大地相辉映成一片金黄色的王国。
在那丝交界线上,彩霓挥写出七彩华丽的霞光,没有任何遮掩的。
极目望去,海连天、天连海,就像是一大块倒了混合油彩的抽象画作。
我就这样逃走了吗?眼望造物主的神迹,琦欢在心底感叹自己的怯弱。
想了两天,她茫然的心逐渐找到了方向。
那场突然的不告而别,并不如当初所想的,不拖累士奇,给他高飞的机会。
是她害怕,她没胆子承受结果,所以她逃了,将苦痛独自留予他尝。
我错了……她悠悠地吐着长气,言辞中有无限的后悔。
而那个错几乎害死我!士奇突然出现,抱紧她,痛苦地低喃。
由着两位姑姑的指示,他找到了垦丁宾馆她的住房,她不在里面,他以为她又不见了,急得差点发疯。
还好是经理提醒,琦欢有每天早起看海的习惯,他才又匆匆找到海边,果然看见她娇小的身影,盈盈吹汤在海风中,衬着广大无涯的海,她纤弱的彷佛会随风而逝。
他再也忍不住地紧紧搂住她,试图藉由这样的亲密,让他担忧欲狂的心得到安抚。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离开我?她不会知道这两天他是怎么过的,失去她,人间已成地狱。
士奇!琦欢感受到他强壮的体魄在她背上轻颤着,那暖暖的爱,不停地流进她迷茫的心里,为她找出了幸福的方向。
对不起,我很抱歉……她转身,反抱住他,用尽全身的气力,让两颗心的律动在瞬间合一。
不准走,不准离开我……他每说一句,便更加用力地吻上她的唇。
听到没有?我爱你,永远不许你离开我——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面似的他举起她,让她攀在他肩上,一双火热的大掌带着狂烈火焰引动她全身的欲念。
士奇、士奇……琦欢感受到他热情如火的激吻带着海啸般的威力,转瞬间,吞噬掉她所有的理智,迫得她的灵魂只能随着他的舞动。
我爱你,我要你……他大喊,更狂、更猛、更火热地吻她。
他需要一点证明来让久悬不安的心落实。
当她发现另一股激情在他们之间点燃时,她张口想要喊,但他已经猛烈地冲进她体内,与她合而为一。
琦欢、琦欢……他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任火焰燃烧全身。
在激狂中、在两人越加升高的体温里,他终于肯定,他捉住了这个差点消逝的宝贝。
她攀着他,张大口猛烈地喘息着,而他更火热的吻却适时上前攻击,她无助,只能节节败退,任由他带领登上天堂,沉醉在那七彩迷宫中。
那一瞬间,天在转、地也在转,而她仅有的理智尚浮潜在那情欲旋涡中,盈盈的倩笑在她唇边漾开,她满足地闭上眼。
我也爱你……呢喃低语回汤着,她的颈子软软依垂在他肩头。
他感到眼眶泛红,抱着昏睡过去的身子,细密的吻犹不放弃地印满她的五官。
傻瓜,你这个小傻瓜……他太粗鲁了,他知道。
对于她的温婉承欢更是心疼。
小心翼翼抱着她回到宾馆,这个宝贝他将钟爱一生。
以后不论她想知道什么,想要什么,他绝对不会再隐瞒她了。
他决定对她坦白,毫无保留的,尽一切努力,以抚慰她满心的不安。
我不相信!听完士奇对一切谜题的解释后,琦欢面色苍白地急生起身。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你没穿衣服哦!他自在地枕着双手,笑盈盈望着她玲珑有致、白皙如玉的娇躯。
啊!她粉脸儿烧得通红,赶忙又钻进被窝。
讨厌,人家说得不是这个啦?你把脸转过去,不许看。
那我把眼睛闭起来,睡觉喽?他邪气地扬起了唇。
好……她螓首点了一半,蓦地一拳又击向他的胸膛。
讨厌,起来啦,你还没告诉我事情的后续发展,不许睡。
是你自己叫我起来的哦!他坏笑道。
是……不是!她瞪圆了秋眸。
你脑里都只有那些卑鄙下流的想法吗?是!士奇认真一点头,直看到她气嘟了嘴,他才猛地哈哈大笑,亲吻上她高高噘起的红唇。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偷离开我?我……琦欢怯怯地抿着薄唇,想起花园那一幕,他和陈芝雯接吻的画面,心底又是一阵酸疼。
你为什么要亲陈小姐?这会儿他总算完全明白了。
那天,陈芝雯八成是看到琦欢出来,才故意偷袭他,叫琦欢看见,好离间他们的感情,那个恶毒的蛇蝎女人!我绝对没有亲她,是她突然偷袭我。
陈小姐怎会做那种事?印象中的老板是那样地体恤员工、精明干练。
琦欢实在无法相信,他口中的恶女,和那天关怀她的脚伤、特地开车送她回家的女子是同一人。
如果陈芝雯真是陈教授的女儿,那么根据陈教授的描述,他的女儿从小就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为达目地不择手段,她做的每一件事,绝对不会只有一个单纯的目标。
可是陈小姐对每一位员工都很好。
琦欢最讨厌无凭无据怀疑人。
还记得你画那张撞你的福特轿车吗?陈芝雯脖子上也戴了一个和你画上相同的心形坠链。
那……那种坠子到处有卖,又不只有陈小姐戴……从她推诿的言辞和蓦然转白的玉容,士奇猜测,她心里已经有所觉悟了,只是一颗善良的心依旧坚持着对朋友的信赖。
陈芝雯曾经交代你一本黑皮帐册对不对?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另一半资料,只要我能找到它,便能证明陈芝雯即是那个商业间谍,她就是害得十多家公司无故倒闭,上万名员工失业,金融大乱,又千方百计追杀你的罪魁祸首。
你一定要对付陈小姐吗?或许她真的是太妇人之仁了,但她确实舍不得把陈芝雯逼入绝境。
我并不想对付任何人。
而且有十家公司倒闭、上万名员工失业已经够了,我们愿意化去仇恨之心,一起原谅她。
但若没人出面制止,她将会害更多的公司关门、无辜的人失业。
他伸出手将她抱在胸前。
琦欢,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她默默地垂下了眼睑,思索他话里的意思,矛盾在心里翻腾。
半晌她一咬牙。
我要看证据。
对不起,证据还不全,没找到那本黑皮帐册前,它根本一点价值都没有。
想到珍贵资料平白从他手中飞过,士奇心里就呕。
没关系,我看看就知道了。
你?他大笑。
太夸张了吧?除非你能过目不忘,可以把资料还原。
她默然不语,明灿的秋眸里闪着异样的光采。
你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就对了!所以陈芝雯在拿回帐册后,仍然不择手段要杀她,原因就在这里。
我们立刻去总部。
他兴高采烈地拉着她起身,这下子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神风万能社到底是做什么的?回台北的路上,琦欢好奇地问着。
什么都做。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缓缓驶进市区。
是不是像人家说的,清洁打扫、丧葬事宜……一手包办?士奇愣了半秒钟,这问题可得跟老大谈清楚,他什么都干就是不兼五子哭墓。
我们是没接过那种案子啦!不过我想只要价钱谈得拢,就算老大不接,金迷也会抢着做。
金迷是女孩子吗?一路上磨着他讲公司的事,发觉他的工作特别之外、挑战性也非常大,难得有女孩子胜任得了,琦欢不觉佩服起这位女中豪杰。
你最好别对她太有兴趣,那个吸血魔女是非常恐怖的。
他微扬眉,车子驶进一栋独立式大楼。
真了不起。
琦欢仰头,面对这高耸入云天的玻璃帷幕,很难教人不起崇敬之心。
咱们美女老大有钱嘛!士奇倒觉得只有八个人的公司,盖一栋这么夸张的办公大楼,真是浪费。
她掩嘴轻笑,也只有像他这样狂妄的人,才敢出口就讽刺他老板的行为。
搭乘电梯直上顶楼总部,很难得今天竟然所有人都在,连一向以实验室为家的萧士诚都出现了。
怎么了?世界末日到了吗?你们都围在这里哀悼余生。
士奇扶着琦欢走进花园。
咱们在这里恭迎弟妹光临不成吗?金迷一脸明媚倩笑,迎了上来。
我是替身兼会计的上官金迷。
哎!我的女人我自己会扶。
士奇一个箭步抢过来,携着琦欢坐上他专属的座位。
我的戒指已经送她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别客气。
刚才他和琦欢进来的时候,大伙儿全是一张惊惶万状的脸,鬼才相信他们聚在这里是准备欢迎他们,八成又有大事发生了,可得防着点儿才好。
士奇!琦欢对金迷露出一记歉然的怯笑。
对不起。
不过你说的戒指不会是这个吧?上回,他们一时天雷勾动地火后,他确实给了她一只戒指,样式简单、镶着一颗黑玉石,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她才收的,可是看众人的反应,好像这只戒指很了不起似的。
恭喜你们。
风江笑盈盈地解释道。
这戒指是神风万能社的标记,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对,自己戴一只,另一只则准备送给未来的另一半,既然士奇的已经送你了,殷小姐,从今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若有什么问题,请别客气,欢迎你随时来找神风万能社。
我……琦欢不安地扭着十指,她不知道这戒指意义如此重大,现在想脱也来不及了。
别紧张、别紧张,他们虽然奇怪,但还不会吃人!士奇促狭一笑,由左而右指着众人介绍道。
我们的社长萧士诚、万事通风江、除魔师玉司神、金迷,你知道了、占卜师阴有匡、最后一位是保镖宫昱。
你们好!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天地灵气所钟的俊男美女,绘画的虫儿直在琦欢体内骚动不已,如果能把这些人全都搜集进她的画册该有多好。
琦欢!士奇突然弯腰把她搂进怀里。
你怎么可以看别人看到双眼发光?你想变心吗?那我该怎么办?琦欢瞪大了秋眸,这混帐,他在说些什么鬼话啊?她举手给了他一拐子。
你白痴啊!我是在想如果能够把他们全部画下来,那画面一定很美。
那我呢?他照样黏她黏得死死的,反正她力气也不大,打人又不痛,多挨几下子也无所谓。
你不再画我啦?我是你天上、地下唯一的老公耶!这死家伙,脸皮比墙厚,真是被他打败了。
琦欢轻啐一口。
你讨厌啦!我不跟你说话了。
嘻嘻嘻……他贼笑地更加搂紧她,反正她也只有这一招,无妨、无妨,回家多亲两口她的脾气就消了。
咳!金迷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
不知两位的打情骂俏是否结束了?请问我们可以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会议吗?你爱说便说,问我作啥儿?士奇趴在琦欢肩上,对跟前的大阵仗爱理不理的。
对不起!琦欢回头敲了他一记指骨头,嗔骂道:你很没礼貌耶!无妨。
风江温和笑道。
宫昱,请你继续刚才的DNA报告。
众人此番聚会,主要是针对陈芝雯和陈教授的血液比对已经出来。
他们果然是父女。
陈芝雯已证实就是教授三年前偷走病毒程式而离家的女儿,我调查到她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离开台湾。
可惜那份资料只有一半,我们不能申请把留陈芝雯离境。
金迷恨声道。
我把另一半资料带来了。
士奇笑眯眯地搂着琦欢。
殷小姐……风江看着她,蓦地灵光一闪。
想必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些关键数字都记在你的脑海里,所以陈芝雯才千方百计非杀你不可。
还是你最聪明。
士奇得意地扬高了眉。
我带她进资讯室,麻烦你们联络美国的陈教授来认人,顺便想办法留住陈芝雯,千万别让她逃了。
请老大派专机接陈教授来台湾,届时陈芝雯就算想逃也逃不了了。
金迷出主意道。
就这么办。
士奇点头,扶起琦欢。
走吧!我们得在明早九点前补足所有的资料才行。
嗯!琦欢微颔首,和他一起步入资讯室。
清晨八点半,琦欢捂着脸,瘫坐在大皮椅上。
事实结果出来了,她所仰慕的老板、最信任的朋友陈芝雯,果然就是恶名昭彰的商业间谍——骇客一族。
把这份资料送出去后,陈小姐会怎么样?正在做最后统合的士奇心疼地拍拍她因熬夜而略显苍白的粉颊。
她必须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会判多久?如果刑期长达二、三十年,那陈芝雯这一生岂不等于全毁了?琦欢感到万般不忍。
不会很久的。
他安慰道。
他可不敢告诉她,凭陈芝雯几次教唆杀人、谋杀未遂,够将她关到齿摇发落了。
那就好!她轻吐口气。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机场好不好?宫昱一早就去机场堵陈芝雯,以防她脱逃。
风江和金迷则去接陈教授,准备让他们父女见面,一举解决沈汤三年的程式失窃案。
最后就等他们这份资料完成,向委托人交完差,便可以联络警方逮人了。
不!士奇整理完资料,将所有被陈芝雯窃得的商业机密全部拷贝进磁碟片里,封进档案,交给萧士诚,他的任务到此算是完全结束了。
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什么事?他怜惜地轻抚她颊上翻红的伤疤。
她算是很勇敢了,自受伤以来,只除了偷偷躲起来掉过几次泪外,她从没有怨天尤人,一样那么善良、温柔。
就因为她如此善体人意,他决心还她一张完美无缺的俏脸蛋。
我约好了一个整型医师,我们去医院。
啊!她愕愣地张大了嘴,说她完全不在乎脸上这道疤那是骗人的,她只是尽量叫自己别被挫折打倒,但心里的伤痕却是深刻的。
真的可以痊愈吗?一定可以的。
他们相扶相携走出神风万能社大楼,屋外太阳正炽,万里无云的晴空,显示着所有的阴霾早已尽去。
至于另一边的陈芝雯,她在机场被万能社里的人堵个正着,先是面对父亲的指责,接着十大集团拿着被窃的机密档案,联合控告她偷盗。
另外还有教唆杀人、杀人未遂……等数条罪名,林林总总的犯罪事实,注定她这一生都得在牢狱中度过了。
一年后——你走开啦!不要。
你不走我走。
不要。
事发地点是台北某大医院附设的整型外科。
经过三次的整型美容,琦欢脸上的疤已淡了不少,只要这一次的手术成功,她的脸要恢复原状是指日可待的事。
士奇一直坚持着要陪她拆纱布,但琦欢死也不肯。
这一年来,她在每次的拆纱布过程中,希望又失望。
虽然她的心已经较能平和地面对这结果,但她依然不喜欢他盯着自己的脸看。
你们两个到底想怎么样?主治医生已经不耐烦了。
若每个患者都像他们一样龟毛,他一天大概看不了两只小猫。
他不走,我就不折纱布。
琦欢嘟起嘴。
没看到你拆纱布,我就是不走。
士奇也很坚持。
两位!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连护士都被他们打败了,这两个人都吵了一个多小时了,不累吗?琦欢嘴儿一扁,珠泪儿已在眼眶中凝聚。
你这样不公平。
士奇跳脚。
她越来越贼了,每次吵不赢人家就用哭的,欺负他怕眼泪嘛!她二话不说,珠泪儿开始往下滚。
我走!他咬牙,重重的脚步踏出诊疗室。
可恶,就会威胁他!开始吧,医生。
他前脚才走,她眼泪立刻往上一收,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这高超的本领,连护士都咋舌。
你有这一招压箱绝活儿,早使出来不就得了。
真是的,浪费大家时间嘛!绝招不能随便出,要出绝招前,后面一定得再存着一招更厉害的。
琦欢眨眨眼,跟了士奇一年多,想不变贼都不行。
护士和医生对望一眼,真是一对诡异的情侣,还是别跟他们牵扯太深的好。
随着纱布一层层剥下,琦欢一颗心越提越高。
来之前她已经给自己做了万全的心理建设,这次再不行,那就算了,从此她不再做整型美容。
所以今天是她最后的希望,当然祈求能够完全治好。
你可以看看了。
纱布终于卸完了,医生取过一面镜子递给她。
琦欢抬头看了他一眼,颤抖着手接过镜子。
要看吗?最后的机会、最后的希望,紧张像潮水,差点将她淹没。
镜子举起,悄悄的一眼。
蔼—怎么啦?士奇在门口听到她的尖叫声,大脚抬起离开了门,直冲了进来。
诊疗室里,琦欢双手捂着脸,泪流满面。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事?士奇一把掀起医生的衣服。
反正诊疗室里只有三个人,琦欢如果受委屈,欺负她的一定非这两人莫属。
士奇,呜呜……你误会了……她摇着头,轻轻放下遮脸的手。
啊!你的脸——他尖叫的嗓门跟她有得拚。
知道了吧!医生、护士同时一翻白眼,将两名麻烦的人推出诊疗室。
你们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去,别妨碍我们工作。
浑浑噩噩地被送进电梯,直到被里头一回更大的镜子一照,琦欢吸了吸鼻子,欣喜的笑花缓缓在唇角溢起。
士奇,我……我……你好漂亮!他怜惜地抚上她重新柔嫩光滑的粉颊,没有疤、不留一点痕迹,她真的完全好了。
士奇!她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好久、好久了,不敢这样奔放出所有的情绪。
虽然他们还是一样谈恋爱,两个人的世界甜蜜又快乐;但每次与他外出时,那些异样的眼光总教她自卑得无以复加。
这一年来,他最少跟她求了一百次婚,她没敢答应。
深深的不安全感笼罩心头,就怕有一天,他会嫌弃她这张残破的脸。
如今,总算熬得云开见月明了,好高兴,那奔腾的泪却是怎么也止不祝他情难自禁吻上她的颊,直到这一刻,他藏在心底对她无限的愧疚才总算烟消云散。
琦欢,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什么?他突然一本正经的样子,教她的泪一时忘了继续流。
你变漂亮了,会不会再去找更好的男人,不要我了?他眨眨眼。
她瞪圆了秋瞳。
你白痴啊?忍不住掐了他一把。
唉哟!他疼得直皱眉。
我每天都跟你求婚,你也每天都拒绝我,不能怪我怀疑啊!左士奇,你是个大笨蛋!她急急走出电梯,实在是被他气晕了。
喂!琦欢,结论怎么样?你到底是说呀!你闭嘴啦!我再也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跟你说不就得了。
他嘻皮笑脸地跑过去拉她。
放开!她用力一甩手,不意却打到身旁的人。
啊!对不起。
小心点儿她怀孕了耶!一个年轻的男孩冲过来搂住哭得满脸通红的女孩。
这对男女看来绝不超过二十岁。
老天!这么早就有孩子,他们毕业了吗?可有工作足以养家活口?还说,都是你的错啦!女孩的哭声更大了。
现在怎么办?妈妈知道我没结婚就怀孕,一定会打死我的。
不会的,我陪你回家道歉,看在孩子的分上,伯父、伯母会谅解的。
男孩安慰她。
万一爸妈不原谅我呢?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办?女孩吓得俏脸发白。
偷禁果的苦痛,她正在尝。
还有我爸爸、妈妈呢!我是独子,我的孩子就是家里唯一的传承香烟,我爸妈一定会接纳你的。
你真的肯娶我?除非你不肯嫁我喽!现在不嫁也不行了,呜……女孩哭着扑进男孩怀里,两条年轻的背影相依相拥甜蜜万分地离开了医院。
看得士奇是嫉妒得红了眼。
有没有搞错?那种小鬼都可以结婚,而他……交了个女朋友,求了一年的婚,别说允诺了,她连头都投给他点过一次。
他们好可怜。
琦欢的同情心总是特别旺盛。
士奇,你看他们能不能如愿结婚?当然!他很不甘愿地用力一点头。
连孩子都有了,还能不结吗?那就好!她吸吸鼻子,羞怯地望着身旁的男友。
想来以前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他待她这么好,身旁所有人又都如此祝福他们,她实在没理由再拒绝他的求婚。
好!琦欢暗自决定,只要士奇再开口求一次婚,她一定二话不说立刻点头。
士奇阴鸷的眸光随着那对小情侣的离去,越燃越烈。
笨啊!他以前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法子,浪费口舌求什么婚呢?反正她也不会答应。
不如直接搞大她的肚子,到时她不想嫁都不成了。
嗯!别具心机的小情侣们各自诡笑着。
不过……看来他们的婚礼似乎还在遥遥无期中!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