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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025-03-29 11:02:41

因为司辰寰处理得宜,女人自杀事件并未造成丑闻,平平顺顺地落幕了。

然而,别墅中的乌云却在历时一星期后,仍未有消散的迹象。

司辰寰在卧室门口撞见一脸忧愁的老管家,他手中一份不曾动过的餐点显示出房里的谷月尚未自悲痛中平复。

主人,您也劝劝夫人,人是铁、饭是钢,再难过也要吃饭啊!发生这种事大家都很不舒服,但以老管家六、七十年的人生经历来说,人生之不如意本来就十有八九,颓废自伤济得了什么事?唯有振作面对,问题才能获得解决。

司辰寰颔首接过餐盘。

我这就去劝她。

人死不能复生,谷月吊念那个偏激的女人也该吊念够了,她应该重新振作才是。

老管家脸上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

这样我就放心了。

司辰寰拍拍他的肩,然后举手要敲门。

老管家突然拉住他的衣袖。

主人,那这些卡片该怎么处理?呈在司辰寰眼前的是一叠粉红色的小卡,写满对司辰寰的爱慕之情;自从搬来这栋别墅后,他每天都会收到一张。

以前他很高兴,这代表着自己无与伦比的魅力,只要是女人,都会受到他的吸引。

但此刻一瞧,淡淡的苦涩却在心头浮起,他只有一颗心,只能爱一个女人,那又何必招惹无端的情债?艳福不是福,在发生事故之后,他才深刻体会到专情的可贵!把它们烧掉吧!连同我书房里那叠一起烧掉,以后再收到也不必拿给我看了,你自个儿将它处理掉便是。

他决定改变,放荡半生后,下半辈子他要做一个认真、负责的好男人。

主人!老管家讶异地瞪大了眼。

发生这种事,我难道还学不乖吗?经一事、长一智,他啊,是觉悟了。

主人。

这回老管家是感动得眼泛泪光。

司辰寰好笑地搂住他的肩。

何伯,你不要太激动,当心血压受不了爆血管,就抱不到我的孩子了。

我一定会活到抱小主人的!开玩笑,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主人结婚生子,在心愿未达成前,别说小小的疾病了,就算阎罗王爷亲自来拘魂,他也绝对不走。

是是是!司辰寰连摇头苦笑,一边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以开阔的原野朝气作为装潢基调的卧室里,清爽的微风吹动法国营丝窗帘,带来一屋子的健康气息。

然而,再明亮的光灿也驱不走谷月心底的愁闷,她盘腿坐在地毯上,对着一副拼图发呆。

不想让自己的脑子有思考的机会,她成天将它们清得空空的,当自己是个无知无觉的废人,以发呆度过每一分难熬的时光。

这方法还不错,不想就不会难过,不难过她就不会痛苦了。

只待心底的创伤为时间所抚平,她会重新站起来;而在这之前,她什么事都不想做、不想管。

月儿。

司辰寰将餐盘放在梳妆台上,盘腿坐在她身边。

她双肩颤动了一下,注意力被他拉了回来,但此刻,她还无法面对他,因此仍专注地埋首于眼前的拼图上,只当他不存在似地忽视。

司辰寰叹口气,也不忍逼她,毕竟她的心伤全是他造成的。

因此他就这样静静地伴在她身边,陪着她排拼图。

五千块的拼图既庞大,又复杂,排起来真是很困难,但却能消磨许多的时光;当然,对于磨平情绪上的锐角也很有功效。

时间悄悄流逝,屋外的日阳也为明月所取代,司辰寰在柔和的月光中凝视她软化下来的侧脸。

舍不得离开她,他连起身去开一下灯都不肯,就着晕黄的月光,他轻执起她的手。

放下吧!别再想了。

凄楚的笑容荡在谷月唇边,有他坐在身旁,她就算不愿去想,过往的记忆仍会如流水般自动溜回她脑中。

从相遇、签下契约婚书、结婚、到现在,若硬要去分辨其中的苦与甘,她不得不承认甜蜜是多于痛苦的。

与他相逢,她其实享受了许多欢乐,她理该感激他,而不是排斥他,只是女人自杀的刺激太深重,她一时无法适应,才会迁罪于他。

但这其实是没道理的,那女人会自杀根本与司辰寰无关,谁规定有人爱他,他就一定要回报每一份爱?司辰寰有权选择接受,或拒绝一份爱,外人不得置喙,而想以性命来逼迫他就范,更是件愚蠢至极的事。

恁多的道理,每一条谷月都很清楚,奈何钻进牛角尖里的思绪,却是怎么也转不出来。

给我一些时间,好吗?你想要多少时间来调适都没问题,但前提是,你不能伤害自己。

这一个礼拜,她瘦了好多,瞧得他心都揪成一团了。

她目光转向梳妆台上那冷掉的饭菜,轻喟了口气。

我不是故意不吃的,只是……没胃口。

不如出去走走,消耗一些体力自然就有胃口了。

成天关在房里发呆当然没精神啦,他希望能带她出去见识一下宽广的天地。

她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哪有这种道理?我可从来没听过。

我定的啊!你当然没听过。

搂住她的肩,他轻柔的吻落在她俏丽的短发上。

谷月顺势倒进他怀里,十指紧揪住他的衬衫,纤柔的娇躯微微发着颤儿。

司辰寰怜惜地拥住她,不含情欲的啄吻一点一滴落遍她全身,同时也吻去她心头沉然的乌云,还给她一份安然的适意。

半晌后,她吐出一口沉郁许久的闷气。

就明天吧,我们出去走走。

外头虽然可怕,但成日关在房里也不好,她是该振作了。

月儿!他欣喜地呼唤一声,抬起她的下巴,印下一记热情如火的亲吻。

她以同样的火热回他他,双手攀上他的颈脖,柔软的丁香毫不保留与他纠缠得密密实实的。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打横抱起她来,两人一个倾身,倒向身后的大床。

当他温暖的大掌沿着她衬衫的下摆探向她秀巧的胸部时,那熟悉的战栗感重新在她心底苏醒。

不!她猛地推开他坐起身来,那双满怀恶意的视线又来骚扰她了。

月儿!难不成她心伤未愈,他有引起手足无措。

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在这里跟他发生亲密行为,那……好可怕!拔也恍校藉荆颐话旆ǎ摇薄懊还叵担 彼阃罚枘训匾恍Γ嗡龅较窆仍抡庋奈侍舛蓟嵘窬ト醯模芰私狻!拔一岬饶愕模钡侥阍敢馕埂!?她歉疚地偎进他怀里,伯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因为只要一亲近他,她就觉得自已被怨恨着,那双恶毒的视线不时出现骚扰着她、因住了她的心,她挣脱不开,连带地斩断了他与她之间的未来……月儿,醒醒,月儿……一阵醇厚的男声在二十来坪大小的卧室里回响着。

扰人清梦!谷月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忍不住拉高棉被蒙住脑袋、耳不听为净。

月儿,快起来,快起来……然而男声却坚持非达到目的不可地响个不停。

谷月睁开一只眼瞄了下手表。

天哪,还不到十点呢!拜托,辰寰,我昨晚写稿写到三点,称让我多睡一会儿好不好?你的礼物送来了,你不想看一看吗?这玩意儿可费了司辰寰不少心血,他等着看她惊喜的笑容。

不是说要等一个月吗?现在才过半个月而已,你别晃点我了。

她摇着手,像在赶一只苍蝇。

本来是,但我多花了一倍钱请他们赶工,所以提早半个月制好送来了。

自从发生女人自杀事件后,谷月一直提不起精神来,他瞧得好心疼,才特地催赶厂商将礼物做好以博取她的欢心。

晚一点儿再看不行吗?现在的她,对跟周公奕棋比较有兴趣。

月儿,它刚从法国空运来台,只要你看上一眼,就不会想睡觉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爱赖床了,他索性一把抱起她往外跑。

我很怀疑。

她在心里嘀咕着,因为是他的一番好意,她不忍心诉之于口,泼他冷水。

两人来到前院,司辰寰轻柔地放下她,手指向前方。

你看——她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定在一辆流线型的敞篷跑车上。

她不知道这跑车是什么牌子的,因为她看不懂,可这车型之炫目与精巧,却是连她这外行人都可以感受得到的。

粉红色的车身,搭配上柔白色真皮座椅,仪表板上有微电脑操控,最高时速可达三百,它是最新科技的结晶啊!你……瞧见她惊讶的表情,司辰寰可得意了。

喜欢吧?纯手工打造、搭配最新型的设备、安全性可谓世界第一,你开这种车我才能放心。

她低下头,很困难地才吐出一句。

可是我不会开车啊!咚!他的下巴掉到地上。

但我明明看过你的驾照。

她懊恼地揉着太阳穴。

我是有驾照,但因为考出来后都没再开,现在已经不会开了。

他脸上的表情由得意、错愕,转为愠恼。

为什么不管他费了多大的心思,最终总会在她面前出糗?难道他们天生犯冲?亏他还每天一通国际电话催厂商赶工呢?结果却……只怕他不但得不到她的欢心,还会将她好不容易才振作些许的精神重新打回谷底。

谷月望着他挫败的侧脸,心头有一丝丝的抽疼。

辰寰……算了!他垮着肩。

我把它退回去吧!啊!她轻喟口气,忽地灵光一闪,伸手拍了拍他的臂。

我有一个好主意,相信你也一定会喜欢!哦。

他轻应了声,没啥儿精神。

别这样嘛!笑一下。

她第一次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腰。

我变个把戏给你瞧,包管你立刻心花怒放。

不忍伤了她的心,他艰难地扯动嘴角。

这样可以吗?可以,你真帅。

她踮高脚尖,给了他脸颊一记轻吻。

别走哦,在这里等看戏。

话落,她吃吃地笑着跑回屋里。

千矢。

谷月在大厅里喊着,你在哪里?千矢。

没人回应,她转而扯高了嗓子。

儿子喂,你在不在?书房门打开,一条颀长的身影颠颠踬踬跌了出来。

你……你你……任千矢完全不知道怎么回话。

如果他称她夫人,她就会拿出户口名簿对他说教,说天底下焉有养子叫养母夫人的?但要他喊她母亲……他的心脏痉挛了下。

天哪,怎么叫得出口?谷月才不理他,径自拉着他的手臂往外拖。

下个礼拜你生日对不对?我不知道。

在战乱国家中出生,活不活得下来都成问题了,谁还会有兴致去计较出生日期?既然辰寰收养你的时候登记八月十二日是你的生日,那下个礼拜三就是你的生日了。

谷月非逼他承认不可。

你说是就是啦!男子汉大丈夫;才懒得去计较那些芝麻绿豆事儿。

我知道一直没人为你过过生日,以前辰寰不在乎,但我最喜欢庆祝这些节日了,所以我决定从今年起,每年都要帮你过生日。

任千矢怔忡地望着她。

过生日吗?那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

一个打出生就没有父母,生平所得第一件玩具便是机械,七岁已满手血腥的孩子也配庆祝生日?男人不兴那一套啦!他撇开头,状似毫不在意,声音却忍不住地干涩。

可是女人兴啊!谷月硬是拖着他往外走。

我说要过生日就是要过,走啦!你的生日礼物已经送来了,快去看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还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任千矢好讶异。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是男人就会喜欢车,你是男人吧?她回头,挑衅似地笑着。

我当然是男人啊!竟然怀疑他的性别,可恶。

那你喜欢车吧?一抹促狭的笑容在她唇畔浮起。

他轻咳一声,默然不语。

的确,他很喜欢车,尤其是跑车,黑色的、稳重的、快速的保时捷更是他的最爱。

所以喽,你一定也会喜欢这辆特别为你量身打造的流线型跑车。

到达庭院后,谷月手指前方的跑车,大声地宣布道。

月儿,你……司辰寰轮流看着他的宝贝妻子与养子。

谷月在搞什么鬼?为何要将这辆车转送给任千矢?她不知道这辆粉色的车……哦!他撞了,原来她所谓的好戏是指——他捂着嘴,闷笑着说不出话来。

任千矢打出生以来大概就今天最糗,他的嘴巴大大地张着,两只眼睛瞪得圆滚滚、眨也不眨一下,活似只凸眼金鱼。

这辆车……粉嫩得像是春天的花朵,就是谷月要送他的生日礼物?她要他一个身高超过一八O的大男人开着一辆粉红色的跑车上街溜达?任千矢的脸色发红、转青、又变白,想像自己高大的身躯挤进那粉红色的小空间中……好恶心!忍不住地,他将脚步往后移了移,恨不能立刻消失在这处疯子窝里。

瞧你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谷月笑着,从司辰寰那里拿来车钥匙塞进任千矢手中。

去跑一趟吧!蔼—任千矢叫得好大声,屋顶都快被他掀翻了。

司辰寰再也忍不住地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千矢,你以后千万别告诉人家你的绰号叫‘冷血煞星’,没人会相信的。

任千矢端整的俊颜胀得通红,哪儿还有半点残忍的冷酷意息。

你不喜欢这辆车?谷月却表现出一脸哀凄。

任千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惯常的冷静。

如果我让人将车子重新烤漆成黑色,那你会不会比较喜欢?谷月拉起他的手,眼神好诚恳。

闻言,任千矢下意识地露出欣喜之色。

司辰寰再度狂笑着猛拍膝盖。

天哪,千矢,原来你是这么率直的孩子,很好很好,老爸喜欢你。

任千矢再度尴尬得无言以对。

场中唯有谷月还能够维持着冷静的形象不崩溃。

你若确定喜欢黑色,我就教人改喽?任千矢一脸无措地低着头,几不可见地轻点了两下。

现在认输只是丢脸,等哪天谷月一时兴起要求他开着这辆粉红色小车带她去逛街,那就连脸都没有啦!昂茫龆耍透某珊谏!惫仍乱坏福σ饴场?我……我可以走了吗?任千矢期期艾艾地开口,再待下去,他非羞愧而死不可。

拜拜。

谷月挥着手目送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教人在下周三前将车子重新烤漆成黑色的。

任千矢走后,司辰寰还在笑,情绪失控到站不起身来。

谷月与他对视一眼,冷静的面具霎时崩溃,她笑趴在他身上。

这么好玩的儿子你居然只收养一个,实在是太可惜了,应该多收养几个嘛!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么好玩,以前他拙得就跟块木头没两样,无趣透顶。

司辰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想不到他会有那种表情……唉哟,快笑死我了。

谷月记起头一回见到任千矢,他一身冷例如刀的气息,好像隔着一面镜子在看这世间,而他本身却不属于人世。

千矢这样有人味多了。

她收起笑容。

不必担心他……呃,怎么说?随时会消失不见。

司辰寰突然敛住了笑声。

你说得没错,他确实不怕死……不!严格说来,他应该是没有活着的欲望。

打我救了他开始,他就把命系在我身上了,我生他生、我死他死:他根本没当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

所以最后他才会不准谷月跟随在他左右。

身为黑暗帝国的御皇,虽然位高权重,但危险性也相对地提高。

以前任千矢还是司辰寰左右手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替他挨刀、挡子弹,弄得自己浑身伤痕累累;任千矢本人是毫不在乎,可看在周围的人眼里却为他心疼不已,几次劝他珍惜生命,他也不听。

最后司辰寰只得下猛药推开他,任千矢这才有命活到今天。

谷月打个呵欠站起身。

放心吧!他已经慢慢在改变了,总有一天他会了解生命之可贵的。

但愿如此。

司辰寰抿唇一笑,目光转向那辆粉红色的跑车后,大大地叹了口气。

唉!这……我好像又搞砸了。

谷月抱着他的头安慰他。

别这样,它也没有浪费啊!我相信重新烤漆后,它一定会获得千矢的珍爱的。

但我对你的承诺……她伸出食指点在他的唇上。

前阵子我在书店看中一套漫画,你买来送我吧!他发出一声叹笑。

他这老婆啊,与众不同到教人又好气、又好笑;汽车、洋房她不爱,独钟小孩子玩意儿。

漫画书?亏她说得出来!不过……没问题,咱们立刻去买。

只要她高兴,他也不在乎了。

立刻?她惊叫一声,退离他两大步。

下午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那套漫画?可是我更想睡觉啊!她一天不睡足八小时会死的。

睡觉嘛……他转动着精亮的眼眸,诡异的笑浮现在唇边。

那好吧!我陪你一起睡。

她又倒退了两大步。

单纯睡觉?睡觉还有分单不单纯吗?他笑得色迷迷的。

谷月转向想逃走。

我只要单纯地睡觉,你不要乱来啦——可俗她才跑没几步,娇小的身子便落入他掌中,被他扛在肩上、送入卧室里。

我怎么会乱来,我一向是光明正大地来。

不要啦,辰寰……她挣扎着想从他的桎梏中逃开。

为什么?他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低沉的语调如摇篮曲般在她耳畔响起。

我想爱你,月儿,我好想、好想爱你!她浑身一颧,霎时忘了害怕。

月儿……他轻轻地吻住她秀巧的耳垂,湿热的舌伸进她的耳廓里舔弄。

我们已经整整两个礼拜没做了,我好怀念你的味道。

辰寰。

他那种诱哄的方式将她的心都融化成水了;不知不觉间,她伸出了手臂,捧住他端整的俊颜,柔软的芳唇吻上他尽吐甜言蜜语的嘴。

司辰寰双眼一亮,毫不犹豫地用力搂紧她。

你真甜,月儿,我好喜欢吻你的感觉。

亲吻的同时,他不忘将手掌伸进她的睡衣里,揉弄着她胸前的蓓蕾。

她倒吸口气颤巍巍地回应他。

辰寰。

她纤细的手指探入他浓密的黑发中,一遍又一遍梳刷着他那头柔软黑亮的发。

他在瞬间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纯丝的红色睡衣滑下她如软缎般的细致肌肤,艳红衬着奶白,将她烘托得性感无比。

辰寰。

谷月情不自禁打个寒颤,娇躯柔柔地倒入他怀中。

司辰寰俯下头,嘴唇含住了她一边的粉红色的蓓蕾。

唔……她发出声甜腻腻的呻吟,纤指在他宽广的胸前画着圆圈,嗯……辰寰……碍…不——陶醉似的闷哼戛然而止,她清秀的娇颜在刹那间由充满情欲的嫩红褪变成纸般苍白。

月儿!他以为她的心伤已经痊愈了,但此刻看起来却似乎更严重了。

不,不要——她用力摇着头,浑身上下不住地颤抖着。

好可怕、好可怕!那双怨毒的视线又出现了,而且比以前更加剧烈的恶意源源不断地向她涌了过来,好像要将她碎尸万段似的。

月儿。

他心疼又焦急地楼紧她。

别怕,我在这里,我会永远陪着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不停温言安慰着她。

辰寰、辰寰……她抽噎着,快被那双恐怖的视线给弄疯了。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好可怕……女人的自杀事件真的把她伤得那么深吗?司辰寰为她的忧虑感到心好痛。

月儿,有我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让你永不受到伤害。

谷月摇头,早把那双恶意的视线当成幽魂在作祟;试问人类要如何跟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奇力量对抗?没用的!那死不瞑目的女人注定要纠缠她一生,让她永不安宁。

司辰寰在心底打着主意,或许他该送她去看看心理医生,若再放任她继续下去,他怕她终有一天会无法承受,届时,她一定会离开他……一想到会与她分离,他脑门好像挨了一记闷棍,疼得发麻。

不,他不想失去她!因为她,他开始懂得什么叫认真,在他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努力想当个好情人、好丈夫、好爸爸时,她非得陪伴在他身边与他共享幸福不可!虽然他至今仍渴望着自由,但他绝不要没有谷月的自由——第七章台湾的夏季总是多台风,今年尤其多,都到了九月,那疯狂的天气还是不放过这美丽的小岛。

谷月从卧室的窗户瞥见外头阴沉的天气,虽然还没下雨,但呼呼的风已得十分急促。

真不想起床!她有很严重的赖床癖,幸亏司辰寰不在乎,总是纵容她赖到十点、十一点才起床。

其实嫁给他真是不错!她躺在床上悠悠哉哉地想着。

司辰寰因为本身酷爱自由,因此很了解她懒散惯了的生活方式,他们彼此互不干涉,又互相体谅,虽然在外人眼中这样的契约婚姻是不正常的,但对他二人而言,有啥儿相处方式能比现在更快乐?什么东西?正对着卧室的落地窗上有一抹亮光久凝不去,她好奇地下床察看,才打开落地窗,那光便忽尔消失了。

她心头猛跳两下,走出落地窗外察看。

莫非是那不定时出现、害得她神经衰弱的复仇幽魂视线?不!她握紧了拳头。

前些日子她疑神疑鬼是因为被女人的自杀案件给吓坏了,可如今事情都过了一个月啦!说她冷血也好,她已逐渐忘掉那悲剧,快快乐乐地享受起有司辰寰陪伴的婚姻生活。

这世上不可能有鬼;那恶毒的视线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抬头望天,不知何时乌云已被吹散了些许,露出一角明亮的日阳。

她将视线投注到对面去,这幢别墅的正前方有一栋十二层的高楼,其中的二楼正对着这间卧室,莫非……一阵恶寒打脚底窜升到她心坎,会不会是有人从那边用望远镜在偷窥他们?仔细想想,这个可能性比闹鬼高多了;她感觉到那两道怨毒视线是从搬进来就有的,而女人自杀则在其后,它们怎么样也不该被联想在一起,对不?没有复仇、没有幽魂,一切纯粹是人为的恶作剧……等一下!恶作剧的人会放射出那种想要致人于死地的杀意吗?除非对面的凝视不止是偷窥,而是一种——等候猎物的狙击!越想越可怕,她一溜烟跑回房里,关上落地窗,拉起窗帘,又推来一座巨大的衣柜挡在窗前,制止外来的偷窥。

忙了一会儿、终于弄好后,她累出一身大汗,却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忙忙跑出房找司辰寰去。

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万一是某个歹徒犯罪前的探勘,非得在悲剧发生前,请司辰寰去阻止它不可。

辰寰!她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下楼。

夫人——看到谷月在楼梯上这么盲冲乱撞,老管家心脏都快停了。

何伯,有没有看到辰寰?一见到老管家,谷月立刻抓着他的手问。

主人在门口,不过您……老管家才想叮咛她,别穿着睡衣在屋里跑,但是谷月已越过他往大门方向冲去。

大门半敞着,司辰寰站在门边似乎正跟人说话。

谷月太紧张了,顾不了这许多,一箭步跑过去拍了下他的肩。

辰寰,我告诉你……咦,方小姐?想不到站在门口跟司辰寰说话的是他们对面的邻居方艳。

月儿!司辰寰看见她身上被汗水濡湿成半透明的丝质睡衣,一颗心奔跳得快迸出喉头。

你小心点儿。

他温柔地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你好。

方艳瞧见谷月,有礼地向她打招呼。

你好,方小姐。

谷月注意到司辰寰手上捧着一个柠檬派。

八成又是方艳送的,她可真勤劳。

每次都收你的礼物,这怎么好意思?不,只是司先生喜欢,要我做多少个柠檬派都没关系。

方艳含羞带怯地说道。

司辰寰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月儿,你别误会了,我跟她只见过一面,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他不知道方艳为何要表现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他们明明只在他搬进这栋别墅时见过一次而已啊!谷月微笑地捏捏他的手臂,请他别担心。

她记得很清楚,他根本不喜欢方艳的柠檬派,不晓得方艳为何会误以为他爱吃,三不五时就送来一个。

老管家就常抱怨方艳的行为给他增添了许多麻烦;因为那块派总会占据冰箱的位置好几天,然后再统统被喂进垃圾桶的肚子里。

方艳听到司辰寰的话,一瞬间流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但马上又恢复成原先的脱俗优雅。

司先生,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再见。

说完,她又向谷月深深鞠了个躬。

再见,夫人。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谷月也笑眯眯地跟她道了声再见。

方艳走后,谷月大大地喘了气。

她拿这种风一吹就倒的弱质女流最没辙,明知她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却不能当面戳破她,怕她受不了,只好装模作样跟她演到底了。

月儿,那个女人……司辰寰的手指轻敲了太阳穴两下。

她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谷月耸了耸肩。

我也不知道。

她也只见过方艳一次,发现她气质不凡、举止高雅,其他就不了解了。

对了,这块派你打算怎么办?司辰寰狠狠瞪了那块派一眼。

我本来不想收的,她却硬塞过来。

好歹吃一点吧,人家的一片心意。

有时谷月看方艳,真觉得她很可怜。

喂!司辰寰用力按住她的肩。

别的女人的情意你要我接受?不然咧?谷月被他捏得很痛,愤愤地瞪着他。

又丢进垃圾桶吗?很浪费耶!就算浪费,你也不能要求我接受其他女人的情意啊!他气得双眼冒火。

你对我如此毫不在乎,你心里真的有我吗?废话!你是我老公耶,我的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因为实在太痛了,她不满地拍着他的手。

放开啦,很痛啊!对不起。

司辰寰心疼地松开弄痛她的大掌。

月儿,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请你老实回答。

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她大眼倏然圆睁得像要爆出眼眶。

你是不是被方艳搞昏头啦?科不到会有这种答案,司辰寰一时怔忡得说不出话来。

谷月脚跟一转,往厨房方向走去。

月儿!司辰寰紧追在她身后。

你去哪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口渴了,去喝水啦!顺便找找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一早就搬东搬西、跑来跑去的,她已经累得手脚发软了。

他再次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终于,五分钟后,司辰寰在厨房里找到性格怪异、言行乖诡的老婆。

月儿。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

啊!谷月被他吓了一跳,手一抖,才倒好的开水洒了一地。

你在干什么?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他也恼火了,想不到娶来几个月,爱都做了数十遍的老婆居然连句爱他都不肯说,他们这样还算夫妻吗?你到底爱不爱我?她手插腰,愤愤不平地瞪着他。

你想跟我离婚吗?这回变成司辰寰被她突如其来的离婚提议吓了一大跳。

你……你要跟我离婚?是你想离婚吧?她双眼灼灼凝视着他。

你——他深吸口气,平静下紊乱的心绪,四处看了看,确定厨房里除了他和谷月外再无其他人,之后他走过去将厨房的门关好,再回到她身边。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你要我说爱你不就是想逼我离婚?她纤细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尖。

司先生,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在结婚前我们曾立下一张契约婚书,上头明白写着:结婚后,我们之间若有人守不住无情、无爱、无子、无牵绊的诺言,我们就离婚。

而现在你居然要我去违约,你到底在想什么?闻言,司辰寰无力地揉着太阳穴。

拜托,他才想知道她脑子里是不是都装了稻草呢?这几个月来,他百般地宠她、疼她,难道她还看不出他对她是真心的?他想爱她,也希望她能真心爱上自己。

月儿,你……你觉得我对你如何?很好啊!好到没话说。

我从不如此娇宠女人的,你是唯一。

唔……她脸上浮起一抹娇羞的红。

谢谢。

不是谢谢吧!司辰寰更是感到挫败得浑身无力。

你还不懂吗?你是我这辈子唯一娇宠过的女人,那是因为我爱你!啊!?她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他气得直跺脚。

怎么会有这样迟钝的女人?你倒是说句话啊!说……说什么?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示爱,她吓都吓呆了,哪还晓得该如何回话?说你也爱我啊!可是……我说不出来……闻言,他脸色白得发青。

莫非你是讨厌我喽?如果讨厌你,就不会跟你结婚了啦!那你为什么说不出来?司辰寰一步步靠近她,打算她要敢耍他,绝对不轻饶她。

因为我不知道啊!被一点一滴逼进了墙角,谷月有些不悦地瞪着他。

我从来没想过那种问题,怎么晓得要如何说?她在这另类的新婚生活中,快乐得像只被放出笼的小鸟儿,享受都不够了,谁还烦心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况且……多想不过是多烦忧,她最最讨厌改变已然有序的生活,还不如什么都别想,放开胸怀、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司辰寰好气又好笑地伸出双手抵住她身后的墙壁,将她困锁在墙壁与他的怀抱间。

显然你也是动手胜于动脑的类型,没关系,既然你的嘴巴说不出来,就让你的身体来说吧!咦?她尚未回过神来,他的手已脱下她的睡衣,她大吃一惊,赶紧以手遮住外泄的春光。

你想干什么?让你的身体说爱我。

他一个倾身,膝盖顶进她的双腿,强势地分开她合拢的脚。

喂!她才张口,他的嘴立刻覆了上来。

唔……她被他温柔的激情拉扯得理智几乎四散。

我一直很有自信,总认为没有女人逃得开我撒下的情网,只有你,你总是让我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他一边舔着她的耳垂,大掌边往下伸探向她女性的柔软。

我喜欢你,月儿,你是这么地特别,但……适量就好可以吗?你再如此迷糊下去,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了?对他话里的意思,她感觉模模糊糊的,不甚了解。

莫非他是因为她未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所以才对她另眼相看?俗话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在他心里也是如此吧?那倘若有一天她沉醉于他的魅力中了,他是否会就此厌倦她?这并非没有可能,不是吗?可届时她该怎么办黯然神伤地独自离去?不!付出的焉有那么容易就收得回来?既然知道结局不可能美好,她宁可选择平平顺顺过活,守着约定,也守着自个儿的心,不怀贪念,便能充分享受到满足的幸福。

谷月不要改变、选择保持现状,但司辰寰却不这么想。

每回一碰到谷月的身体,他就觉得理智尽失,情欲燃烧得那样炽烈,他迫不及待将她转过身去,让她双手抵住墙壁、微抬起腰,他由后贯穿了她。

唔……嗯——因他的急切,她觉得有些儿疼痛。

对不起。

他心疼的热吻从她颈项一路下滑到背脊上。

一会儿就不痛了。

不敢妄动,他等侯她适应这股穿刺。

几分钟后,她开始觉得有一股燥热自下腹部升起,渐次窜烧她全身,忍不住轻轻扭动了腰肢。

月儿!他惊喜地欢呼一声,加快了律动。

唔……碍…好热、好热,她觉得身体快从他们结合处融化了。

他同样感受到这股快感,越加用力抱紧她,让她用全身感受他的情意。

激情的旋律逐渐向上攀升,越来越高昂激烈,最后,被快感推上巅峰的谷月发出满足的娇吟,而司辰寰同时也猛力一冲,将所有的激情释放进她体内。

高潮过后,她的身体突然软软地滑下。

月儿!他吓了一跳,忙伸长手臂搂住了她。

你怎么了?她无力地摇头。

一早起来就搬东搬西累了个半死,还没吃饭又跟他……真把她全身的精力都给榨光了。

我好累,没力气了。

她可怜兮兮地呻吟着。

他立刻拾起地上的睡衣帮她穿好,打横抱起她走了出去。

我这就送你回房休息一下。

回房!唔……对了,她急急忙忙找他就是想告诉他,他们好像被偷窥了,结果……唉,但现在她也累得没办法跟他解释了。

她掩嘴隐下一个呵欠。

好困哦,有事等她睡饱后再说吧!司辰寰将她送回房里,一眼就发现房间的改变。

她没事把柜子推去挡住落地窗干什么?他的手掌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

月儿……她不知何时已睡昏在他怀里了。

唉!他叹口长气,将她放在床上,其他的事只好等她醒来再问了。

床上的她睡得好满足的样子,唇边还挂着淡淡的笑弧,瞧得他心神一荡。

她是不美丽,但她很特别;就是这份与众不同的气质深深吸引住他,引得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吧!看着谷月的可爱睡容,司辰寰反而舍不得走了,他索性和衣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睡颜看呆了。

屋外的狂风暴雨惊扰了谷月的睡眠,当她醒来,整间卧室已沉入一片阴暗中。

她耳中倾听着强风吹动窗台的声音,台风终究还是没有避开这座美丽的小岛。

唉!她叹了口气,抬起手瞄一眼手表,一点半了,已经过了中午,难怪她的肚子饿得直打鼓。

正想起身,不意却下不了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司辰寰的身子压住了她的睡衣。

辰寰,你压到我的衣服了。

她轻声唤着他,不意他却睡昏了,完全没有反应,她没辙,只得拼了命推他,想拉起被他压住的衣服。

唔……司辰寰翻个身,终于睁开眼。

月儿。

你醒了就好,帮帮忙起来一下,你压到我的衣服了。

他好像还没睡醒,长臂猛一伸,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祝哇!他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她被抱得几乎无法呼吸了。

放开我,辰寰,我好难过,辰寰!他摇摇头,像个任性的孩子。

不要,我要爱你。

辰寰!挣不开他的制锢,她一个恼火,屈肘撞向他的小腹。

啊!他惨嚎一声,终于彻底清醒了。

你干什么?你才干什么咧?她使劲推着他重死人的身躯。

放开我啦,很难受耶!他放轻了搂抱她的力量,但双手却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体。

这样就不难受了吧?好喜欢这样跟她耳鬓厮摩的感觉……想着想着,他的双手又不规矩起来。

谷月不停拍着他捣乱的手。

别闹啦,该起床了。

不舒服吗?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忍不住想要爱她,唉!身体太诚实了,他也没办法。

这跟舒不舒服无关。

好不容易,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总算挣脱了他的拥抱。

我不想要,我要起床,你不能老是强迫我。

他皱了皱眉,突发惊人之语。

我觉得你只有在这间房里、这张床上才会拒绝我。

啊?她感觉脑门好像挨了一记闷棍似。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儿。

他轻狂的姿态蓦地转为认真而严肃。

你……你老实说没关系,我不会笑你的,你……你是不是……我什么?他的吞吞吐吐把她给惹火了。

司辰寰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沫,豁出去似地说道:你是不是有特殊癖好?不喜欢在床上,而喜欢在各式各样不同的地方……呃,跟我在一起?咚!她下巴应声落地。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低下头,抱着脑袋。

我们结婚这么久,在书房、客厅、厨房、浴室……别墅里每个地方都做过,唯独在卧室时,你死也不肯,这不是特殊癖好吗?她真是气歪了。

他怎么会想到那里去了啦!我会每回在卧室里拒绝你,是因为那个啦!她手指向落地窗的方向。

柜子?你就因为那只衣柜而不肯让我抱你?这也太扯了吧?不是啦!她真的快被他给气死了。

我会老是在卧室里拒绝你,是因为每回你抱我时,我总觉得被一股恶意的视线瞪视着,我很害怕,才会推拒你。

他还是不懂,落地窗和衣柜、视线有什么关系?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跑过去推开衣柜。

我会拿衣柜挡住落地窗,是因为我今早发现好像有人从对面大楼透过这扉窗户偷窥我们。

这答案可把他吓了一大跳。

你说的是真的?偷窥?不会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吧?他急忙冲到她身边。

你感觉视线是从哪里过来的?那里,她指着对面大楼的二楼。

他忽感疑惑。

你确定?可是我怎么都没感觉?照理说他的警觉性应该比她高才是,有什么理由她发现了视线,而他却一无所觉。

她垮下双肩,手指不安地扭着。

我……我也没证据,只是我发现有道可疑的光对着我们这边,所以……总之我就是觉得很不对劲,每回你在这间房里抱我时,我就感到毛骨悚然。

司辰寰温柔地拥住她,手指轻抚着她微白的面颊。

月儿,你是不是还没自那件悲剧中走出来?她瞪他一眼。

没走出来会让你在书房、客厅、浴室……抱我吗?她拿他的话顶他。

他尴尬地抿唇一笑。

好吧,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一定会找时间调查看看。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她颔首拍拍他的臂。

那你先帮我将柜子推到落地窗前,我可不要再让人有机会从对面楼透过落地窗偷窥我们。

是!他笑着将衣柜推了回去,经过落地窗时,一点光自对面大楼亮起,随即一闪而逝,他不敢相信地揉揉眼。

真的是有人在偷窥他们,抑或只是一时的错觉。

不知道,不过他在心里将这件事情记下了。

主人!老管家在楼下喊他们。

干什么?司辰寰抹了把额头上汗珠,大声地回道。

你们到底要不要吃饭啊?没啥儿耐性的声音一点一滴自楼下飘扬了上来。

谷月臊红了脸、羞睇他一眼。

闪边啦!我要换衣服去吃饭了。

有什么关系?司辰寰皮皮地在她颊上轻啄一口。

何伯自个儿不娶老婆才在这儿嫉妒我们夫妻恩爱啊!别理他就好了。

嗯、咳!一阵轻咳在门口响起,那个一生未娶的老管家就站在门边,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神情。

讨厌!谷月娇呼一声,用力推开黏人的丈夫,一溜烟躲进浴室里去了。

司辰寰被推得脚步踉跄了下,一回神,老婆已经不见了,他有些不满地回头睨着老管家。

何伯,你是不是不想抱小主人了?我当然想抱小主人。

老管家一派悠哉地回视着他。

只不过少爷交代我,请主人留意,这两、三天内千万别让夫人看到电视或报纸。

司辰寰眉头皱了起来。

为什么?老管家拿出一张剪报给他看。

瞄了眼报上的报导,司辰寰倒吸口冷气。

小香死了!那个跟他不过有个一吻之缘,却对媒体记者大放厥词、暗示他将离婚另娶的女人竟然被车给撞死了!吧僖⑾终飧鱿⒑螅蟪粤艘痪蠡锒枷梅蛉硕哉饫嗍孪讼该舾小R虼松僖辉缇透先ザ悦教迨┭梗窃诹饺漳诔沟紫粽庠蛐挛牛皇鞘录乖诜刑诘恼饬教炷冢蛉四潜呔颓胫魅硕嗟4恕!?我知道了。

司辰寰的声音有些沙哑,一股寒意在背脊上流窜不去。

先是他的床伴撞火车死亡,接着是对外发表欲鲤跃龙门的小香出车祸死亡……短短几个月内,他身边的女人接二连三出事,是单纯的巧合呢?抑或是另有玄机?主人!发现司辰寰的异常,老管家也不觉蹙起了眉心。

何伯,告诉千矢,查查上回那件自杀案件,以及小香的车祸有没有疑点?还有,让家里的护卫戒备些。

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主人!司辰寰的命令让老管家整颗心都揪成一团了。

你注意……他话到一半。

辰寰。

谷月已经从浴室走出来,瞧见老管家,她俏脸又忍不住一片酡红。

呃……何伯,我们这就去吃饭了。

司辰寰向老管家使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地躬身退下。

是,夫人,我这就去叫厨房准备。

何伯,谢谢你。

老管家终于离开后,谷月轻轻地吐出一口长气。

好险,真是羞死人了。

司辰寰温柔地拥住她,笑得发邪。

放心吧!何伯尽管当了一辈子的单身汉,但他毕竟年轻过,知道少年人的冲动有时候是很难忍的。

谷月抬眼狠狠瞪着他。

谁跟你很难忍?我就忍给你看!打下个月开始,三个月内我绝对不会冲动。

闻言,司辰寰俊脸蓦地惨白,她三个月都不冲动,那……他该怎么办?吃自助餐不成?这怎么可以!月儿,我……她不理他,挣脱他的怀抱,径自往外跑,让司辰寰苦苦地在后头追着。

别这样,月儿,三个月太长了!三天好不好?改三天啦!再啰嗦就变半年。

她回头喊了句。

哇!霎时,司辰寰的惨嚎响透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