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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025-03-29 11:02:59

郝韫礼发现自己最近的心情就好象在坐云霄飞车一样,高低起伏、迅忽疾然,而这一切全是那颗小圆肉球——唐欣惹的祸!他烦躁地来回跺着方步,刚刚还在他身边讨论设计图样的唐欣又被邱离请去了,那个混帐家伙老爱以工作为借口缠着她,可恶到极点!她在邱离跟前,笑得像朵在春风中翩舞的小白花,看了就碍眼!唐欣!实在忍不住了,他刻意压低声量吼着。

我有事问你。

因为她好象有些害怕他的咆哮,所以有她在的时候,他都会尽量压抑自己的脾气。

韫礼。

她笑眯眯地小跑步过来。

刚刚邱先生提了个建议,你瞧瞧好不好?她动手,迅速地修改设计图。

这样一来,工程可以提前结束,而且更充分地利用了所有空间。

郝韫礼看着她忙碌的圆润小手,白白嫩嫩的恰似萌芽青葱,心里真想摸摸看。

真可爱。

他自言自语。

这样的设计可爱吗?她以为很大方的。

呃……我的意思是很好,我很喜欢。

只要有她的笑脸伴在身边,他的心情自然大好。

真的吗?那么我们就改成这样喽!唐欣大大的眼盯着他。

郝韫礼痴然点头。

就照你想的去做。

那我们去选颜色吧!她兴奋地拉起他的手,走到放置色卡的大桌旁。

你喜欢什么样式?何种色调的布料?终于如愿碰到那只勾引得他心痒难耐的玉手了!郝韫礼陶醉地扬起唇角,如他所想,她的手柔软嫩滑,就跟她的人一样可亲,而中指上小小的笔茧,大概是长年拿笔书设计图的关系。

我觉得这种花样不错。

她沉迷于工作中,一点都没发觉他痴缠的视线。

你看呢?郝韫礼茫茫然点头,注意力根本无法转离她笑脸以外的地方。

那就选这一块搂!她拿笔做个记号。

唐小姐。

是邱离在叫她。

郝韫礼愤恨地瞪着那将她叫离他身边的罪魁祸首。

唐欣不喜欢他怒吼,所以他要忍耐,可是……该死!她干么要对邱离笑得那么开心?啊!那家伙居然靠她这么近!你给我滚离她远一点儿!郝韫礼在心里大骂。

王八蛋,你敢再靠近她一步,我打断你的腿——正想着,唐欣条忽回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

霎时,他像个傻瓜一样,呆呆地发起愣来。

她对他笑了……即便在工作中,她依然没有遗忘他。

所以,他就再忍耐一会儿,让他们把话谈完吧!然后,五分钟过去,郝韫体的眉头打了无数个结。

什么鬼玩意儿,谈了那么久还没谈完,他忍不下去了——唐欣。

他握紧拳头,耐着躁火喊她。

唐欣对邱离微颌首,朝他跑过来。

什么事?快中午了,我们去吃饭。

就算要他的开幕典礼开天窗也没关系,只要能让讨厌的邱离远离唐欣,他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可是我和邱先生的工作还没谈完,再等一会儿好不好?还要多久?他整个人都快被乌云淹没了。

再一会儿就好了。

她也不知道要多久,反正先安抚他再说。

我很快就好,真的。

那……好吧!你快一点儿。

嗯,很快的。

她许诺,又跑回邱离身边。

可两人谈没三分钟,郝韫礼的叫声又在不远处响起。

你好了没?邱离别具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郝先生好象特别喜欢你?唐欣双手连遥邱先生,你千万别误会,韫体的个性就是这么急躁,你知道的。

解释完,又忙对郝韫礼的方向喊了声。

就快好了。

邱离扬起眉。

一个邱先生、一个韫礼,差别在哪里?很清楚了。

快一点儿。

郝韫礼没耐性地催促着,唐欣不敢再拖延,赶紧和邱离定好一切装潢细节。

邱先生,那就照我们说的,我后天将材料搬进来方便吗?没问题,我会叫工人清出一块地方给你放东西。

谢谢。

唐欣点头道谢。

另一头,郝韫体的叫声有越来越高亢的气势。

唐欣气虚地抹着汗,待会儿要记得跟他说一声,他这样紧盯着不放,她根本无法做事。

邱离莫测高深地望了她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他?你正在与他交往?他?她可不知道自己目前有什么交往中的对象。

呃!更正确一点来说,她从没想过要谈恋爱。

以前,唐家三姊妹每回站出去,大伙儿都夸赞她两个妹妹美丽大方,她们也确实如此。

读书的时候,两位妹妹从没缺过追求者,相较起来,她这个做大姊的就寂静多了。

曾经,她觉得难过,可妈妈告诉她。

你为何要老想着自己比较差的地方呢?换个方向想,小姿和小艳虽然美艳不凡,却很难交到知心的女性朋友,那和女人的嫉妒心与小姿和小艳的个性有关;相较起来,你身边随时伴着一堆体贴的女性朋友,不是快乐多了?而且你是家里身体最健康的,从小到大,生病的经验五根指头数得完:不像小姿、小艳,只要有流行感冒,她们绝对逃不掉。

上帝为一个人关上一扇窗、就会为他开散另一扇窗;世界其实处处有幸福,端看你如何去享受。

她一直记着母亲的话,愉悦地过着每一天。

不因为被爱情遗弃而伤心,因为上天已赐给她更多其它的东西。

而她万万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有一个人当面指着她说,她谈恋爱了,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怎会与人交往?我从没想过要与人交往!邱离可迷糊了,若郝韫礼对她表现出来的独占性,以及他瞧着她的专注眼神,他明明是在乎她的,除非……他们还处在你追我跑的单相思境界?这可有意思了!他,就是咱们的郝老板,正在追你,你不知道吗?唐欣吓得脸色发白直摇头。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雇主与员工,我们没有……可你却因为他而拒绝我的追求。

你没说过要追我啊!天老爷,这项指控她可承担不起。

邱离愣住了。

这个二十六岁的女人该不会以为男人送她花,又约她一起吃饭,只是纯粹地请吃饭吧?我说要请你吃饭,又送你花,就表示我对你有好感,我想追你。

邱离的话,像是一颗原子弹在她脑袋里爆炸,彻底破坏了她的思考能力。

而你拒绝了我的邀约,反与郝先生共餐,不正代表着你接受了他?唐欣只感到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为什么有这么多……奥秘她都不知道?不过吃一顿饭就表示正在交往了?天!她快昏了。

喂,你……邱离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长手一伸,急忙揽住她,免得它的脑袋跑去亲吻地板。

唐小姐,你……还好吧?我快昏了。

唐欣哭丧着脸,眼前的邱离好象变成火星人,他说的话全是一堆匪夷所思的外星语。

放开我的女人——突然,一声暴龙也似的怒吼劈了进来。

郝韫礼整个人沐浴在烈焰中,一拳挥向邱离鼻端,另一手将唐欣抢进怀里。

你说我什么?她神思乍醒。

我就是我,我才不是谁的女人。

很难得地,她生了气。

郝韫礼也愣住了。

他说了什么?而她又在说些什么?放开我!不敢看他,唐欣只觉心绪被扯成一团纠结难解的乱线。

一个人说她恋爱了、一个人又声称她是他的女人,空白了二十六年的心,突然被莫名其妙闯进,在她还没一点感觉与防备的时候,这太诡异了!她承受不住,猛然推开郝韫礼,匆匆忙忙往外逃去。

这么多麻烦事儿,她得一个人好好想清楚才行。

她走后,郝韫礼才蓦地回过神来,满腔怒火发向邱离。

你这个混帐,你跟她说了什么?什么?邱离他一肚子疑问,谈个恋爱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吗?我不过是问她,你们是不是正在交往?郝韫礼满腹怒火霎时泄荆交往?我和唐欣?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邱离点头,觉得情况越来越脱轨了。

你疯啦!我做啥儿要和唐欣交住?火狮子再度喷火。

那你为什么说她是你的女人?我说过这句话吗?郝韫礼用力抓着脑袋。

邱离给他一个非常慎重的肯定答复。

你喊得很大声,大伙儿都听到了。

郝韬礼看向周遭几个工人,连连见到数人颌首,他更形痛苦地扯着头发。

我怎会说这种话?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如果不是,我是不是可以追她?邱离对唐欣很有好感,这么温柔的女人,再适合当老婆不过了。

郝韫礼想都不想地伸手揪住他的领子。

不准,你敢再靠近她一步,小心我的拳头。

撂下警告,他怀着满腔疑惑离开工作室。

这种牵牵挂挂、不时又气又喜的感觉就是恋爱吗?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

但唐欣完全不符合他心中预想的对象啊!她不够漂亮,虽然她很可亲;她也不大聪明,不过她很努力;却有点过胖,可是她健康又爱笑,这……唉唉唉!一切的不符又被他自己给否定掉了,唯一无法否定的是,他喜欢待在她身边,那种仿佛被春风围绕的温和感,暖暖的、令人通体舒畅。

我真的喜欢唐欣?他自问,一想起她圆月也似的笑脸,暴躁的心就忍不住低声欢唱。

他的脾气不好,老是在发火,除了家人之外,唯一能与他和平相处、又彼此感到愉悦的就只有她了。

比温和的亲情更容易撼动人心灵的感情——应该就是爱情了吧?想和她在一起、见到她就很开心、想要独占她、一意将她摆在心底里,更盼望她同样重视他……是的,虽然不知情种的附着是在何时,可萌芽的爱苗确已真真切切地在他心底扎根了——他爱上了唐欣。

既然如此,她也该爱我才对。

他以为这样才公平。

可是……在爱情的国度里,真能以公平二字来衡量吗?★★★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这就是郝韫礼对唐欣的告白语。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也不明白该如何应对?她甚至不相信他们会有交往的一天!总之,她什么也不晓得!只是在听完他的告白后,莫名其妙地被塞进他的车里,送入这幢位于天母的大别墅。

他在表明要追求她后的当天晚上,便押她来见他的家人。

这是怎生一种诡异的情况?她双脚定在地上,死也不肯进他家门。

干什么?我家人又不会吃了你?郝韫礼觉得介绍女朋友给家人认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搞不懂她在闹什么别扭?我知道他们不会,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什么非来这里不可?你是我的女朋友,认识我的家人是你的义务吧?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朋友了?从我爱上你那一刻开始!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唐欣却差点没晕倒。

这男人没病吧?哪条法律规定他爱她、她就非得喜欢上他不可?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怎能做男女朋友?我这不是带你来了解了吗?看看我的家庭、我的生长环境……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你没有问过我。

问什么?问我喜不喜欢你?你讨厌我吗?唐欣摇头,对他的感觉是交错杂乱的,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

那不就得了!他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讨论的,只要彼此印象不算太差,交往久了,总会有感情的。

走吧!难得我老爹没应酬,在家吃饭,我带你进去,正好给他一个惊喜。

敢情他连家人也没通知,就想把她塞进去?这太可怕了!她忍不住倒退两步,心跳得像要蹦出胸膛。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开门。

他低下头找钥匙。

唐欣趁他一个没注意,转身便跑。

唐欣!居然想逃?郝韫礼气得丢下钥匙追在她身后。

你给我回来。

不要!她好害怕,这男人太恐怖了,那么地强势、霸道、高高在上……她好怕他,她为什么会被这样的男人喜欢上?郝韫礼完全不像她以前认识的每一个人,她承认他很特别,抢眼得叫人无法不看他,他完完全全颠覆了她过往温吞如水的生活。

因为他,她的日子更多变了,她并不讨厌这种多采多姿的感觉,但她却无法立刻适应他急促的脚步。

拜托,不要再逼她了,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心绪慌乱如麻,什么也无法想、无法做;他就不能高抬贵手,放她一马吗?看你能跑到哪儿去?郝韫礼追上了她,愤怒的眼同时对上了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干什么哭啊?不知何时开始的,她脸上滑下一道道热烫的咸水。

她两手遮着脸,完全不知所措地低声饮泣。

他被她奔流不止的泪弄得心慌意乱,烦躁的火焰在体内翻腾。

闭嘴,不准再哭了。

他用力把她拉起来。

唐欣浑身一颤,以为他要打人了,想不到下一刻,环绕她的却是一具温暖又宽厚的男性胸膛。

一阵纯阳刚的体味钻进鼻端,她的心脏以另一种诡异的频率加速跳动。

她本来很害怕的,怕得连靠近他三尺都觉得胆寒,怎么一偎入他的怀里,她反而感到安全得直想永远沉溺……她知道心里有某一种感觉改变了,只是她还没查出到底是哪一种?既然你这么讨厌见我的家人,那就算了,我送你回家吧!他闷闷不乐地说完,牵起她的手,走回车旁。

回家的路上,唐欣一直低着头,偶尔偷瞄几眼他僵硬的测脸,视线一旦扫到他的胸膛,脸上的微血管就会多爆几条。

直到返抵家门,她的脸已经红得媲美成熟的石榴。

郝韫礼把车停在她家门口。

到了!从他的口气可以很明显地察觉出他的不悦。

唐欣小心翼翼下得车来,再看一眼他沉郁失望的脸,心头竟然一阵抽疼。

她没有多想,便脱口说出。

我不是讨厌去见你的家人,只是太突然了,我有些害怕……说完,她烧红着脸跑进家里。

郝韫礼愣了三秒钟,待消化完她方才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笑容直咧到耳边。

我明天来接你上班。

唐欣在屋里听到他说的话,单纯地以为他们化干戈为玉帛了,今晚可以安心入眠:完全没想到,她一句心软的话,又将自己的未来推进了更麻烦的深渊。

★★★唐欣甚至以为自己撞了邪,横祸才会接二连三从天而降。

成串连圣人都会被逼疯的倒霉事,已经不是她单纯的乐观所能排遣。

郝韫礼,他追求的手段就跟他的脾气一样,火爆而激烈,他不停地跟着她、一刻不离缠着她。

他强迫她跟他一起吃饭、看电影、逛街……除了睡觉之外,他要参与她每一分每一秒的生活。

这男人本就自负又霸道,而她的个性又无法与人起争执,结果,他连她的工作也插上了一脚,现在她与人谈生意,只要对方是男人,他一定强跟到底,除非她另找女伴陪同。

他的理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瓜田李下之嫌。

天!什么世纪了,他的观念比她爷爷还保守!她的胃好痛,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他的出发点还是因为爱她。

爱!她终于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爱情等于颠覆,彻底颠覆两个人的思想、生活、作息……一切一切;说明白点儿,它是一种流行性病毒,而患上这种病的人就叫做傻子。

可虽说如此,活了二十六年,他仍是第一个说爱她的男人,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他的眼睛总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眸里潜藏的岩浆热情,每每令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再加上他浑身上下魅惑人心的绝佳气质,只要是女人,绝对抗拒不了这份致命的吸引力。

她甚至认为他比她还好看。

这样了不起的男人为何会喜欢平平无奇的她?有资格伴在他身边的该是艳冠群芳的绝世佳人才对。

她不懂,总是越想胃越疼。

她又不敢问他爱她的原因,怕承受不起他火一般的激情……她……如果她够诚实的话,她该坦白,她根本不想严词拒绝他。

只要他的爱恋不要这样火热,其实她挺喜欢与他在一起的,倘若他肯多给她一些自由的空气,她会……会更眷恋他的怀抱。

欣!一个俏生生的身影黛眉颦蹙地瞪着唐欣。

欣——我叫你,你转见没有?一袭黑缎般的秀发,娇媚无双的大美女正是唐家老么,唐艳。

乍见小妹,唐欣绯红的颊烧得更加热烫。

你干么?脸这么红,莫非……唐艳恶意一笑。

在想郝韫礼啊?你——唐欣指着妹妹,牙齿去咬到舌头。

呜……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才没有……没有想……郝韫礼!唐艳翻了个白眼。

那家伙在工作室对你发表爱的宣言时,早闹得人尽皆知了。

他……哪有……才没有……都指着你的鼻子,当众宣告你是他的女人了,你还想抵赖?不是那个样子啦!唉呀!反正什么样子都好,他喜欢你,你就让他追嘛!多钓一个凯子,上街有免费司机、买东西又有人付帐?多好?但……他是郝伯母打算介绍给你的人啊!唐欣还记得,郝韫礼真正的相亲对象是唐艳。

拜托,我又不喜欢他。

唐艳对于家无恒产的男人没兴趣。

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

昨天送你回家的那个保罗?唐欣得确定一下,毕竟唐艳交往过的男人太多了。

保罗可是国际知名的‘罗兰服饰’少东,他本人目前在艺大学习绘画,前途不可限量。

唐艳的想法,挑男人就像买股票,一定要选支有远景的,平平无奇的她不爱。

唐欣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她瞧保罗只有那头及肩长发像艺术家,他每天陪着妹妹到处玩,非闹到凌晨不肯回家,她不明白这样的大学生,什么时候才是他上课的时间,更遑论创造了。

我只是要告诉你,听说郝韫礼那男人脾气不大好,又没多少钱,你跟他玩玩可以,千万别来真的,当心将来吃苦。

不知怎地,唐欣不爱听人批评韫礼。

总觉得挨骂的是他,受伤的却是她的心。

他只是不善于处理情绪,其实心地很好的。

心地!欣,你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人?唐艳不屑地轻碎一口,不管他心地好还是不好,他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就容易闹事,谁敢保证他不会动拳头,你小心变成‘人肉泄气包’。

他不会这样的。

他甚至没吼过她……呃!刚开始,他以为她蓄意伤害郝大哥时,确实口气不大好,可她与他说过,怕听他的吼声后,他就再没在她面前咆哮过了。

恋爱中人都是傻子!唐艳瞪她一眼。

我不管你了,你以后吃了亏别回来哭就好了。

唐欣泄气地垮下肩膀。

真会这样吗?他的坏脾气终究会伤害到她?铃——一阵沈长的门铃声又叫唐艳瞪圆了眼。

欣,你如果非跟他玩真的不可,麻烦你告诉他,别一大早就来按门铃,上午是我睡美容觉的时间,他这样很吵耶!他是来接我上班的。

唐欣小声为郝韫礼辩驳。

我知道。

唐艳闷哼声。

你们这些上正常班的最讨厌了,都不了解夜猫族的痛苦。

重重地跺一下脚,她跑回房里,补回笼觉去了。

唐欣长叹口气,走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慢?郝韫礼不耐烦地低喊。

为了不吓着她,在她面前,他尽量压低声量。

可以走了吧?唐欣轻颌首,与他并肩走了几步才鼓起勇气,细语道:其实……你不用每天来接我上班的,我很习惯搭公车。

反正我们的目的地相同,可以省一笔公车费,有什么不好?而且他们平常都太忙了,上下班和吃饭时间是难得可以相处的机会,他不愿放弃。

可是……她也很想换个方向,将它想成一件很幸福的事,但他把她逼得太紧,她已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无法再运用她丰富的想象力来享受他付出的热情。

你很讨厌跟我在一起吗?他瞪眼,也发现到了,自他开始追求她后,她脸上春风也似的笑容就越来越淡,最近更常见她眉头深锁,眼底藏着忧郁。

唐欣抿了抿唇。

我不知道怎么说?实话实说啊!喜欢就说喜欢、讨厌就说讨厌,哪这么多毛病?走到车门前,他烦闷得想捶车子发泄。

如果能够这么简单就好了。

唐欣低垂螓首,她喜欢与他在一起,却害怕相处时那几乎窒人呼吸的热情,这又该如何说明白?不是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

郝韫礼急躁地自下了定论。

那表示我的追求还不到火候,以后我会加紧脚步追你,现在,上车吧!他怎会做出这种结论?她瞪大了眸,还来不及解释就莫名其妙被他推上车。

我们现在去吃早餐。

他将车子弯进麦当劳。

可我已经吃过了啊!那只是借口,外主要是想找个机会与你沟通。

他说。

没有反抗余地的,她又被推进了麦当劳。

没有问过她的意见,他径自为她点了咖啡,他不知道她不能喝咖啡,一接触到刺激性的食物,当晚就会失眠。

我想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以后我会想办法多抽些时间陪伴你,晚上下了班,吃完晚饭,我们就找个咖啡厅坐下来聊天……他一直、一直说着,她几度张口,却在还没发出声音前,又被他截断了话。

他聪明又能干,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努力去争龋相较起来,她太迟钝了,在他面前,她的意见还没表达出来前就先夭折在肚腹里了。

好难受……她的胃又开始疼了。

韫礼。

有气无力喊了声。

他终于注意到她了。

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生病了吗?唐欣摇头。

快十点了,我和邱先生约好今天要去挑布料。

那好吧!你们约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她实在很想告诉他,放松一点,给她一点点悠闲的空气呼吸,要不然她会窒息的,但在他炽烈、诚挚的眼神注视下,她还是只能回答。

工作室一楼。

那走吧!他拉她起身,离开麦当劳,开车回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