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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025-03-29 11:03:31

疼痛,无止无尽的疼痛化作一张天罗地网困住了他。

司辰宇拼了命地想要突破。

他不能被击倒……脑海中深深印着一张天真散漫的脸,老是气得他牙痒痒,却又迷糊得叫人放不下;最起码在确认她平安无事前,他有义务振作,可是……好痛,真是痛毙了!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掀动那两扇重如磐石的眼皮。

许是沉迷黑暗太久,乍见光明让他眼里的景物模糊一片。

呃……筱晶……隐隐约约有一条人影在眼前晃动是岳筱晶吗?他努力想要看清,却始终无法如愿。

约莫过了五分钟,眼前的人影终于不再摇晃——她端坐如山,风吹不动,当然,他小小的清醒也惊动不了她。

又在看书了,枉费他拼死救她,结果连她一丝的注意力都分不到,可悲。

岳筱晶!张嘴想吼,不意大量的失血却让他的叫唤声瞬间变猫呜。

结果岳筱晶是有听没有到。

这下场并不难预料,毕竟连火星撞上地球都不一定唤得回沉迷于书海中的岳筱晶了,他细若蚊呐的呼唤又能济得了什么事?不过……见她着迷的侧脸漾着健康的粉红,是平安的象征,令他心里的不安一点一滴退了个干干净净,他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犹带昏花的视线不觉被她小巧的容颜所吸引,专注地看着书的岳筱晶,周身发散出一股特殊的气质,虽称不上风华绝代,却是十成十惑人的光彩。

他看着看着,怅然和温恼同时浮上心底;一向欣赏认真的人,虽然以她的程度而言是走火入魔了,但绝对比那些浑浑噩噩过生活、镇日以伤害他人为乐的社会败类好,可是……她若不能在他的点滴滴完前看完那本书……抬眼瞧着挂在右边床头上点滴袋里的液体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如果她未能及时清醒帮他关掉点滴,任凭空气打进他的血管里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有关商务、法律的知识他习得透彻,但医学,抱歉,未曾研究;可无论如何,他绝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去做那种无聊的实验。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经由他这个角度望过去,点滴袋里的药水已然耗尽,他扯着哽哑的喉咙再唤一声:岳筱晶——她没听到。

岳筱晶!他不死心继续努力。

她沉静如木雕泥塑。

唉!求人不如求已,他只得认命,吃力地在床上蠕动着.一点一滴撑起虚弱的身子,伸出左手,准备拔掉右腕上的点滴针头。

咦?瞬间,他的视线被左腕上一圈刺眼的银亮给深深吸引住了。

曾几何时他腿上多了这么一圈束缚,而且拉起来一看,一条长长的链子连接着手铐,绕过床底,一直往外延伸出去、该死,它到底连到哪儿去了?轻轻地扯动它,一寸、两寸……约莫拉出了尺余的长度后——‘哇!岳筱晶手上的书突因震荡而掉落。

她举起左手,熟悉的环扣闯入他眼帘。

搞什么鬼?他手上的环扣竟然达到她腕上了!是哪个王八蛋将他们拷在一起的?你醒啦?岳筱晶总算注意到他了。

这是……司辰宇不敢置信地扯着腕上的环扣。

当我醒来时就已经有了。

岳筱晶拉起银链让他看清楚两名阶下囚的处境。

三个环扣,中间各连着一条尺余长的银链,除了铐住我们两人之外,其中一端还被钉死在墙壁上。

易言之,他们被禁钢在这间屋子里了。

☆☆☆哈罗,司先生?岳筱晶的手在司辰宇黝黑恍若无光夜空的瞳眸前挥动着。

真可怜,被吓呆了!想起初发现被拘禁时,她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整整发了半天呆,所以他的惊讶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将他们锁在这间十来坪大的小套房里,供足了生活必须品,独独夺去了自由。

她曾试过想要打开锁链,但那锁不知是何物所制,坚固难摧,加上房里所有摆设、器具概由木类、塑胶所制;在遍寻不着铁器破坏之下,她也只能认命地当起一只笼中鸟。

不防碍他哀悼逝去的自由,她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书本,顺便检查他的点滴和尿袋。

点滴已经滴完,她帮他关掉点滴。

尿袋只到一半,不过还是换了的好,省得她待会儿又看书看到忘了时间,让尿液溢出来可是很臭的。

拉高碍事的棉被,她蹲到床边解下尿袋,却笨手笨脚地扯动了尿管。

司辰宇眨眨眼,被某种异样的感觉拉回惊飞上九重天外的神魂。

你在干什么?他咬牙,眼里一小簇火花蠢蠢欲动。

你有感觉?这可惨了!早上才离开的那位特别护士只教过她如何为昏迷的病患插尿管,至于一只清醒、又火气十足的大暴龙,她可就无能为力了。

我还没死。

有感觉纯属当然。

我知道,你只是昏迷了三天。

她用力一点头,手上的尿袋掉到地上,理所当然又扯动了尿管。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火花有肆虐的趋势。

我若说我是在看护你,你相信吗?他嘴角暗暗抽搐。

个人认为你的行为比较像谋杀。

呵呵呵……她傻笑。

眼下咱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两名落难者,少了哪一个都很伤脑筋,我又怎会蠢到对你做出如此恶劣的事情?把那玩意儿拔掉。

司辰宇闭上眼,用力吞下一句怒吼;冲动只会坏事,而他,身为黑暗帝国的皇帝,向来擅长控制情绪。

什么东西?尿管!为什么?特别护士早上离去前才插好的,没必要这么快换新吧?因为我想自己上洗手间。

该死,她存心挑战他的怒火吗?不要啦!岳筱晶拼命摆手。

你的脚伤很严重,起不来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咬牙,怒火被她煽扬得有些失控。

万一试失败了还不是要我帮你插尿管。

她苦着一张脸。

那个……是你帮我插的?火,终于燎烧起来了。

看他整张脸都气红了.她再迟钝也知道不能承认这项罪名,何况尿管真的不是她插的啊!她只是一名小小的旁观者,尽管看得非常地仔细,却绝对只动过眼而没动过手。

没有,你想……我又不是护士.怎么可能会导尿?言之有理!司辰宇也就不再跟她斤斤计较了,努力收回残存不多的冷静。

你说我昏迷了三天,这期间有多少人来过这里?两个。

一个送货员,送来一些日常用品就马上走了,还有一名特别护士,负责帮你打针、换药,直待到今天早上才离开。

敌人很聪明,露面的次数越少,被他捉住弱点的机会也就相对减低。

看来在痊愈前,他是待定这间小牢笼了。

也罢!吐出一口长气,改变不了的事实想太多无用。

你过来。

他对着岳筱晶招招手。

什么事?扶我去洗手间。

她下巴狠狠一落,将地板砸出一个洞。

你在开玩笑!’他们的体形相差了一倍有余那!她要怎么扶他进洗手间?铁定被压扁的啦!☆☆☆你很聪明。

从洗手间里劫后余生,重回病床后,司辰宇作出如是结论。

岳筱晶小心翼翼眨着他。

方才她扶着他摔了三次、扭了两次,最后还一脑门撞上水箱、险些栽进马桶里,将他好不容易才挽回来的半条命,又折腾掉了三分之二;这样他还夸她聪明,是不是伤到脑子啦?你晓得去当一名图书馆管理员、而非护理人员,总算还有一点儿脑子。

他没好气地揉着额上的肿包。

否则你早因谋杀病人被判死刑了。

就说嘛!他再怎么宽宏大量也不可能夸赞一名险些要了他小命的凶手。

对不起。

岳筱晶合掌对他又拜又求。

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太重了,我撑不住啊!嗯!他漫应一声,新伤加旧伤已经痛得他什么理智、冷静都忘了。

那……这样好不好?你昏迷这段时间都没洗澡,一定很不好受,我去弄盆热水来帮你擦身?她努力想要讨好他。

毕竟一间房里只关了两个人,如果还互不理睬,那会很难过的。

他考虑了一下,是很想洗掉这一身的黏腻,却又不愿莫名其妙死在她手下。

还是算了。

宁可再忍两天,等力气恢复些许后再自行清洗。

岳筱晶忍不住跳脚。

你别这么不信任我嘛!我承认自己是有些迟钝,但也没蠢到连擦身这种小事都做不好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淡讽。

搀扶病人如厕是一件天大的事,我不该将如此重任交托到你身上,招惹来这一身伤全是我自作孽。

她脑袋慢慢地往下垂,逐渐靠近胸膛。

你不要这么说嘛!我知道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你就不能原谅我这一次吗?很难,尤其一想到她至死不改的散漫,他简直要气炸了。

良久没得到一声谅解,她的肩膀轻轻地抽搐了两下。

这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如果你不理我,我……我会哭的……话语的尾端直颤个不停。

他端正的五官一整为冷肃。

动不动就用眼泪来解决问题的女人是最叫人厌恶的。

我没有哭啊!她赶紧抬起头,白晰柔嫩的粉颊上是不见半丝泪痕,但她的眼眶却红了。

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就当是误上贼船吧,司辰宇无奈一叹。

麻烦你了。

什么?他深吸口气,话中有着认命。

擦身。

你愿意原谅我了?去吧、去吧!他长叹一声,看着她豁然开朗的身影迅速往洗手间奔去。

一个散漫迷糊到不可救药的女人,他得熬到几时才能脱离她的魔爪?唉——不敢想像她能有多大的本事看护他到痊愈,别拖着他一起掉进地狱观光就该偷笑啦!还是赶紧呼叫帝国内的人员前来救驾方是万全之策。

解下腕上的手表。

黑暗帝国内最精密的通讯器就在里头。

只要输入密码,不消半日,保证他们安安稳稳回到台北,然后……岳筱晶——一声怒吼打破了他完美无缺的计划。

来了!洗手间里窜出一条娇小的身影,手上端着一盆热水跑得又快又急。

司辰宇见状,俊脸霎时转为惨白。

你小心一点儿……哇!来不及了!她裙上的真丝缎带突然松脱绊了她一下,水盆立刻脱离她的掌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准确无误地罩上他的脑袋——整盆热水毫无遗漏地淋了他一身湿,那将近六十度的水温像是一柄利刃,残忍地刺穿他腿部被碎镜片撕割得深入骨头的伤口,疼得他当场昏过去三秒钟。

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拾起罩住他脑袋的水盆。

你还好吗?可能好吗?狠狠射出一记白眼,他已经虚弱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赶紧高举双手作投降状。

对不起,千错方错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司辰宇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张扬着浓烈火气的喘息急促而浅薄,只怕他已没那个命去见证她的改过自新了。

岳筱晶匆忙撕开一包药喂进他嘴里。

你撑着点儿,我立刻帮你换药,你可千万不能死啊!要她一个人待在这陌生而诡异的牢笼里,她会疯的。

换药!他一口气喘不过来,整副理智栽进黑暗的深渊里。

完蛋了,一旦成为她的刀上俎,他怕是得跟太阳永远地说再见了。

该死,早知道这种生活散漫、不规不矩的人是社会的毒瘤,他因何不加以铲除、反而与之纠缠不清呢?瞧,报应临头了吧!☆☆☆就着床头灯管隐约辐射出来的微弱光线,司辰宇神色凝重地检视着被破坏的手表通讯器。

好厉害的手法,单单剪断了通讯线路,却不损伤手表的正常运作,非精通机械之人不可能做得到。

惨遭拘禁的岁月已增加至第七日,而这期间,除了每三天一次的常用品配送外,不见半个可疑之人出现。

他在岳筱晶的扶持下,搜遍了这间十二坪半的小套房,连一具窃听器、或隐藏式摄影机都没找到——敌人果真只是想把他们关起来而已。

为什么?不杀、不放、不问、不求;这种对敌法实在是太奇怪了。

心中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幕后敌人对于黑暗帝国,以及他的了解太深,仿佛……他正跟一名十足相熟的人对战。

这代表什么?黑暗帝国里出现内贼了?司辰宇压根儿不愿往这方向想去,他底下的人素以循规蹈矩著称,怎么可能别起异心?但……沉恸的目光移往堆在沙发椅上的西装、棉衫,受伤当日他身上所带物件都还完整地摆在那里了,独失了一样身分证明令牌。

不是帝国之人不会懂得那面令牌的重要性,更加不会知道他改装了一只通讯器,就镶嵌在手表里。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思考,他都是上了自己人的当了。

难怪这一年来光明组总能适时破坏他的计划,想来他今朝的受困也是内神通外鬼下的结果。

唉!枉他自喻聪明过人,原来才智不过尔尔,一个内贼就把他耍得团团转了。

唉!像在应和他的长叹似,房内第二张床上也传出一声低唱。

司先生、辰宇兄,你三更半夜不睡觉,究竟是在感叹些什么?扰得她也无法安眠,一颗头痛得快要炸掉了。

说了你也不懂。

在这节骨眼儿上,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相等于包袱一辞,别给他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压根儿不敢妄想她能帮得上什么忙。

岳筱晶揉揉眼半坐起身。

你很不信任我喔!你有哪一点值得我信任?几次差点儿害了他的命,他疯了才敢再对她施予信任。

你这是打门缝里看人,将我给瞧扁了!她承认自己是有些迟钝,却绝对不愚昧。

老在他面前出臭是因为两人性格差异太大,她习于轻松行事,而他则谨慎严明,慢郎中遇上急惊风的结果自然不会太美妙。

好说!他撇开头,简直当她是透明人了。

给人这么轻视,神仙也要发火;岳筱晶卯起来下床走到他身边。

这样吧!你就当我是个木头娃娃,虽无能为你分忧解劳,可做一个倾倒恶劣情绪的垃圾桶总行吧?说说看嘛,烦闷的心事说出来绝对会比积在心底发臭好。

多谢关怀,我心领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就怕好抒发的结果是无端招来一个媚字当头印,那就凄惨了。

小器鬼,就会死死记住她的错,她也有其他优点啊!岳筱晶微嘟着嘴注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仿佛间,一团乌云从他身上扩散了出来,带着浓浓的焦虑,直冲她心底。

你……该不会是在烦恼逃出去的方法吧?他认真地瞥了她一眼。

原来她也有机灵的时候啊?她两手一摊。

若是为了这事儿,我劝你别劳神了,除非敌人愿意放行、否则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笑话!打死不信一间小套房能困得住他。

奉劝你相信我一次,因为这里是某坐离岛别墅内的一间小套房.就算你能解开锁链逃出屋外,试问,没船、没飞机的、你要如何回台湾?游泳吗?闻言,司辰宇脸色逐渐转为暗沉,最后,沦为黑墨一般的颜色——那一厢风起云涌,这一边同样也不平静。

星辰终于如愿坐上黑暗帝国的皇帝宝座,手握大权、呼风唤雨,成为人人称羡的天之骄子。

但快乐之于他,仍然是一种奢求.因为气坏了的邱誉已经连续一个礼拜不与他说话了。

真了不起啊!侍从跟主子呕起脾气来了?不给邱誉一点儿颜色瞧瞧,他还当他这主子是病猫哩!好,我决定了.就派霍老去处理非洲难民的事。

因为司辰宇重罚了霍钰琦、又没收霍家半数家产,震老不服,暗起叛心;叫星辰给乘机收买了去。

置于黑暗帝国内充当奸细.专门为光明组窃取机密,以陷害司辰宇。

司辰宇先后派了十二名调查员混入光明组做卧底想查他的底细,全叫他给捉了起来,软禁在组内。

就是霍者密报的功劳。

这回他能成功地假冒司辰宇顶替皇帝之位、而不为人所怀疑,更多亏了霍老的欺上瞒下。

星辰不在乎霍老是好是坏,反正只是彼此利用,但邱誉却非常讨厌他,老忧心着黑暗帝国,须经数百年的光荣基业会毁在那老贼手中。

而这便成了邱誉最大的弱点.正好方便星辰拾来威胁压制他不可就筑的固执。

果然——邱誉硕长的身躯震了下。

霍老的贪财人尽皆知,让他去处理援助事宜,不等于给他一个光明正大污钱的机会?最后铁定是肥了他的荷包,瘦了难民们的身躯,星少爷不该不明白才是!另外,我要放出霍钰琦,这回我能顺利坐上这位置,全赖霍老帮忙,是该回敬他的时候了。

论起使性子,星辰称了第二,没人敢妄图第一名的宝座,邱誉想跟星辰斗,下下辈子都没机会啦!邱誉脸色整个转黑,霍钰琦残忍霸道,要让她得了自由,不掀起连番的腥风血雨才怪!星少爷竟还想放她出来,存心搞垮黑暗帝国吗?还有,楚戊一天到晚盯着我看,那男人不简单,恐怕会觎破我的伪装,让人杀了他吧!再加一记狠招,不信邱誉不投降。

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露,邱誉终于上当。

楚戊是‘黑暗帝国’的栋梁,怎么可以……来不及发泄完的愤怒,全叫成串的讥笑给堵回肚里去了。

呵!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哑了呢!星辰淡讽,眼里却藏着淡淡的喜悦。

就说邱誉斗不过他吧!星少爷——哈!整整一个星期没听到你的声音,可想死我了。

邱誉实在搞不懂这位任性主子弯弯曲曲似长江的心思。

您……您会好好主掌‘黑暗帝国’,将它发扬光大吧?星辰两手交叠、撑起一张完美而轻邪的俊脸,两只燃着魔魅之光的黑瞳瞬也不瞬地瞅住邱誉。

你在乎吗?邱誉狼狈地低下头,显露出来的耳朵上染着一抹可疑的红。

传承了千百年的‘黑暗帝国’不该毁于一旦。

他说,连看星辰一眼都不敢。

啧!星辰长长地一叹,声音好哀怨。

害我还高兴一下下,以为你是在乎我的名声呢!星少爷!他着实承受不了更多的挑逗了。

星辰轻扯嘴角,暧昧的笑荡漾着浓浓的诱惑力蓄满整间办公室。

唉!我不是告诉过你,顶替司辰宇入主‘黑暗帝国’,我最大的目的是向某人证明我的能力绝对胜过司辰宇千万倍。

我又怎么可能胡搞瞎搞叫人看了笑话?易言之,刚才那番话全是耍他的喽?该死!松了一口气之余,邱誉心中燃起了一小簇火花,却兀自压抑着不敢让它肆虐,因为舍不得伤了星辰。

星辰踱着猫一般优雅的步子倾近邱誉身边。

我好累,帮我按摩。

星少爷?邱誉后退一步,担心又被耍弄。

快呀!星辰却张扬起一张欺骗世人的天真笑容蛊惑他。

半晌后,邱誉终于不敌,习惯性地将手搭上星辰的肩,发现星辰眼睫下果真浮着一圈淡黑,心头被狠狠撞了一下,有些地疼。

星少爷,算了吧!我们回山上好不好?除非你愿意爱我。

否则回山上干么?默默低下头,邱誉不发一语。

能爱早爱了,哪还会在这里纠缠不清?就因为爱他是项错误,所以宁可放在心中、暗暗品味着相思的苦涩,也绝不做出任何可能伤害到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