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025-03-29 11:06:18

蔼—家安尖叫着从床上跌下来。

唉哟!她抚着摔疼的腰肢,坐在地板上发呆。

老天!那真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她居然梦到和白志熙接吻,颤抖的手指情不自禁捂住发烫的红唇,她伸出小巧的舌瓣细细品尝过每一寸肌肤,那上面似乎还留着他的余温与气息。

一场瑰丽又逼真的春梦!梦幻似的微笑浮上唇角,两片红花弯起醉人的弧度,阵阵红潮沿着脖颈爬上粉颊,更添加无限柔媚,宛如彩霞般红艳无双。

白志熙、志熙、志熙……她呢喃着走进浴室梳洗,撼中映出一张满面春意的俏脸。

哦,上帝!她尴尬地低垂脑袋,作了这种梦,她怎么还有脸见他?文哥,早餐……家安梳洗完毕,走进厨房,一条意料之外的背影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嗨,早安。

志熙转过身来和她打招呼。

空气突兀地凝滞了三秒钟。

蔼—家安忍不住放声尖叫。

你怎么在这里?志熙从今天起搬进来和我们一起祝唐文笑嘻嘻地端着一大锅白粥上餐桌。

饿了吧?安安,可以吃早餐了。

你要搬进我们家?她骇得下巴差点落地。

没错,请多指教。

志熙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为什么?你不是住在隔壁?那昨天的梦?今早……莫非她不是作梦?天哪!她快疯了。

那里太远不方便,搬进来比较好。

可以就近保护她,还有……有美味的三餐可以吃,他不用天天吃泡面了。

就隔一条走廊而已,哪里不方便了?她脑筋一转,猛地指着志熙的鼻子骂道:你分明不安好心眼,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你做了我父亲的卧底,特地来监视我们的。

拜托!志熙差点砸了手中两盘酱菜。

你的联想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我是警察耶!我怎么可能帮杜老大做事?那你无缘无故干么非搬进我家不可?就因为我有一个专门惹是生非的笨妹妹。

家平打着呵欠从卧房里走出来。

一大早的,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吗?大哥,你回来了!往常没有十天半个月陈编辑是不会放人的,这次怎么……家安正说着,偶然瞥见唐文暖昧的笑容,灵光一闪。

大哥,你又偷溜了!我想念我‘老婆’亲手做的莱,回家吃顿饭不行吗?家平捧起清粥,稀哩呼噜地喝下一大碗。

你没事给我离楚玄策那个混蛋远一点儿,要是把麻烦带进家门,连累了唐文,小心我揍你。

关楚玄策什么事?我……她恍然大悟,指着志熙道:你是因为楚玄策的事才要搬进来的,那昨天的事……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则低如蚊蚋。

我不是作梦,那是真的,我们……确实接吻!她瞪大了眼,红潮轰地一声满她的脸,艳丽得彷佛可以滴出血来。

志熙饶富兴味地斜睨她一眼,他当然明白她为何脸红。

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他走到她身畔,领她坐入餐桌,趁她不注意,忽然伸出舌头悄悄地舔了她敏感的耳垂一下。

放心,只是接吻不会生孩子的。

你……家安的身子因为他倏然的碰触而僵硬,她愠恼地瞪着他。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他明知她抵抗不了他的挑逗,所以故意作弄她,看她紧张、脸红、失态,他就高兴了,可恶!我不吃了!她愤怒地推开餐盘。

你们慢用,我去超市那边看看。

她头也不回地抓起钥匙冲出家门。

志熙慢条斯理地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

我也去警局了,晚上见。

你可别把我妹妹气死了。

家平忽然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又继续埋头苦吃。

志熙疑惑地回头,不确定是否真听到了家平的声音。

那个自私、自我又任性的男人居然会叮嘱他要关照家安?慢走。

唐文笑咪咪地朝他挥挥手。

晚上见。

志熙下意识地回他一抹礼貌性的微笑。

谢谢。

他走出大门,突地又转回来朝厨房喊了一句:我会好好照顾安安的。

这回他看清楚了,家平愕然的脸上,淡淡的红潮一闪而逝。

志熙在地下停车场堵到了愤然离家的家安。

还生气?走开啦!她恨不得一巴掌轰掉他那脸可恶的笑容。

因为楚玄策?如果是,那我可就太伤心了。

他朝她眨眨眼。

我说过跟他无关,我本来就不喜欢他!这个讨厌鬼,分明故意作弄她。

那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搬进你家?我打扰到你了?房子是文哥的,我有什么资格说话。

那是为什么?他猛地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

因为我接吻的技巧不好,弄痛你了。

你去死啦!她羞红着脸,抬脚踢向他的小胫骨。

哇!志熙夸张地抱着脚跳离她一步。

你想害我变残废吗?我以为你早就是了,尤其是这里,坏得最厉害。

家安比着太阳穴,对他一阵龇牙咧嘴。

会吗?我承认我是称不上英俊,但起码也五官清秀,不至于面目可憎吧?他存心曲解她的意思。

你现在才知道,你不只面目可憎,而且言语乏味……喂!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她骂到一半,突然发现六楼的车子停放处蹲了几个陌生男子,鬼鬼祟祟的,不会是要偷车吧?被家安这一喊,隐在暗处的三个男人一溜烟跑了。

喂,你们别跑——不要追。

志熙猛地拉住她的身子。

小心有诈。

长年追逐犯人训练出来的警觉性,使他心底升起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他拍拍她的肩膀走过去,先观察六楼A座的停车位,家安的可乐娜看起来完好无缺。

而六楼B座的停车位上则停着他的白色福特……外观还好,似乎没受到什么伤害,但车门被撬开过了,很厉害的手法,若非他当警察多年,见过太多偷车集团的密招,一般人只怕永远也看不出门道。

可是……他迅速瞄了车内一眼,若说那三个人开他车门是为了偷东西,好像没丢什么嘛!比较值钱的音响、冷气都没有被碰过的痕迹。

但如果他们开车门不是为了偷东西,那么——不好!志熙心头警钟忽然大作。

趴下!他猛地回头朝家安吼了一句,身子极力前扑,钻进隔壁家安的座车底下。

就在家安听到志熙的警告,抱着头趴下的同时,砰一声轰然大响,那辆停在六楼B座停车位上的白色福特突然被炸上半空中,变成一团火球,四溅的火星波及附近三、四辆轿车,连家安的可乐娜也无法幸免地被烧成一堆焦铁。

志熙!她苍白着一张俏脸疯了似地尖声高叫。

不!发生什么事了?两名公寓管理员也听到爆炸声起下来查看。

家安听不见他们的问话,她眼里只有那团熊熊焰火,那连铁片都能烧融的高温,而志熙一副血肉之躯……她颤着手、抖着脚,跌跌撞撞地拼命想往火源处奔去。

小姐,你不能过去!管理员挡住了她。

放开我!她扯裂喉咙似地勃然怒吼道。

他在那里,我要去救他,谁敢阻挡我——不行啊!小姐,太危险了,你快回来啊!两名管理员合作居然拦不住一个娇小女子。

他们被她强烈的气势骇得楞在原地,动弹不得。

站住!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震慑住在场的三个人。

家安讶异地煞住了脚步,迟疑地低喃道:志熙?你真不乖,我不是说过,要你别过去!他清朗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真的是你?她不敢置信地回头,他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里,依然挺拔无恙,浓黑的剑眉微蹙着,深峻有型的脸上是那抹熟悉的敦厚笑容,看似老实,却又霸道。

是白志熙没错!他没有死,好端端的,平安无事。

一滴晶莹如玉的珠泪儿滑下她的粉颊,双肩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她抽抽鼻子,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混蛋,我……她突然捧着脸蛋放声大哭,成串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洒落。

你别哭啊!志熙立刻慌了手脚,冲过去抱住她。

好啦、好啦,没事了,不哭好不好?呜呜……她也不想哭啊!这么丢脸的事……可是她控制不住嘛!天哪!谁来救救他?他快被她的眼泪给淹死了。

志熙手忙脚乱地哄着她,他向来最怕女人哭了,还以为以河东狮的强悍是不会哭的,谁知道她哭起来更是惊天动地!救命蔼—老大,你勾引人家有夫之妇所以被报复喔?汽车爆炸不久后,区内的警局就接获报案,赶过来处理了。

而会用这种口气跟志熙说话的当然非阿仁莫属了。

你嫌日子过得太闲,想去指挥交通是不是?志熙瞪他一眼,转向阿智。

知道是什么炸弹吗?很普通的士制炸弹,电池、电线、硝酸加上一些爆竹里的火药,几乎每个理科的大学生都会做。

阿智耸耸肩。

队长,阿仁说得没错,这是冲着你来的。

还有呢?志熙回忆着最近结怨的对象。

引线连在车门上,这种引线非常敏感,轻轻碰一下就会爆炸,是属于专家用物。

除此之外,线索全被烧毁了。

阿智将勘查报告交给志熙。

志熙稍稍翻了一下,一抹冷峻的笑容浮上嘴角。

很厉害的手法,连你都找不出破绽。

幸好爆炸时他反应快,立刻躲入隔壁车底下,又爬了几尺,不然被炸个正着,就算不死也残了。

可惜了这辆车,它坐起来很舒服的。

阿仁嘴叼一根牙签,踢着地上一堆焦铁。

老大,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难道是他?家安忽然插口道。

我们没有证据。

志熙摇头,他知道她指的是楚玄策。

谁啊?阿仁好奇问道。

楚玄策!家安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楚玄策?‘虹帮’的二档头,预定接下任帮主,是杜老大的养子,今年三十岁,跆拳道黑带、柔道三段。

有人说他是中日混血儿,但无法证实,其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比杜老大还要冷血狠毒一倍。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人?阿仁问道。

你调查得可真详细。

家安尴尬地搔搔头。

听人这样批评自己父亲和他主持的帮派,滋味并不好受。

他也只有这个优点。

志熙横了阿仁一眼,暗怪他不懂得看场合,伤了家安的心。

抱歉喔!我没恶意的。

阿仁腼腆一笑。

职业病而已,你别见怪。

不,‘虹帮’树大招风嘛!我父亲又……她勉强牵动唇角,露出一抹悲伤的笑容。

我能了解。

没那回事,‘虹帮’近两年已经很少干走私、贩毒、买卖人口之类罪大恶极的事了。

志熙调查过,杜老大一直很有计划地将名下产业漂白成酒店、PUB、舞厅等行业,虽然算不上百分之百正派,但已经不错了。

他办案很少将人赶尽杀绝,志熙从不天真地以为世界是完美的,有光就有影,黑道永远不可能灭绝,但只要他们能遵守一定的规范,不对平常人出手,他也不想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

是啊!杜小姐别误会,我们并没有特别去调查‘虹帮’的事,只是任何有关‘人’的资料,只要让我看过一遍,它就自动存档了。

阿仁玩笑性地指着自己的脑袋。

想要消也消不了。

这是他唯一的优点。

志熙到现在还能容忍少根筋的阿仁待在身边,没真拿枪毙了他,也是为了贪图这点方便。

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逗下来,家安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队长,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你那个……阿智指指志熙的脚。

要不要先去看医生?被阿智一说,家安这才注意到志熙腿上两条裤管都磨破了,小腿、脚踩有多处擦伤、烧伤,一片血迹斑斑,怵目惊心。

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志熙毫不在意地轻扬眉峰。

万一受到感染呢?她气红了俏脸。

你那伤口上又是灰、又是泥的。

不会那么倒楣啦!志熙想录完口供再走,不然还得特地回局里向局长交报告,太麻烦了。

就有你这种心存侥幸的人。

家安大声骂他,一边去开家平停放在别处的车子,她的车已经烧坏了。

上车,我送你到医院。

不用啦,这点小伤……你到底上不上车?她突然大吼一声,眼眶儿一红,层层水雾又开始蒙上秋瞳。

天哪!她又要哭了。

志熙头皮一紧,立刻上车。

只要她不哭,别说上车了,上月球他都去啊!队长毁了。

阿智苦笑地看着他们离去。

我希望有一天可以接办老大和河东狮的通奸案。

阿仁一脸贼笑。

我可不希望有一天得办你的弃尸案。

阿智瞪他一眼。

那肯定抓不到凶手,因为你的仇人实在太多了。

为了早上那桩汽车爆炸案,志熙在警局忙到半夜一点半才回到家。

还以为时间这么晚了,大家早该睡了,不料一进门,客厅的灯还亮着,家安和唐文都坐在沙发上等他。

饿不饿?要不要吃消夜?家安微笑地走进厨房端出一锅皮蛋瘦肉粥,给志熙盛了一碗。

谢谢。

志熙接过粥,一口气喝下大半碗,搬过来这边果然是对的,换作以前,他这样又累又饿地回到家,大概也只能瘫在床上哀嚎吧!你的腿怎么样了?他已经换了一条长裤,她看不到他的伤口。

很好,一点都不痛了。

志熙拉高裤管,那一层层的纱布虽然缠得可怕,但比起他以前受过的伤,这只能算是小意思。

你比我幸运。

唐文浅浅一笑,思绪回到了过往——大概是三年前吧,那时我刚和家平交往没多久,也遇过一次类似的汽车爆炸,我因此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你是说……志熙讶异地瞪大眼睛。

他们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才特地帮他等门的吧?早上我送你上医院后,打电话给大哥,他告诉我,以前老爸好几次用这一招威胁他的爱人离开他,文哥是唯一没有被吓跑的。

大概也是因为我介入的关系吧。

总之,我们都快忘记‘虹帮’里有这一号炸弹高手了。

家安紧张地搓着手。

中午我去找文哥,我们谈了三年前他遇到的那场汽车爆炸,和今早的一比较,我们发现那手法确实很相似,也许……是我父亲害你受伤的。

她感到万分的内疚。

我想不是杜老大。

志熙一口喝完剩粥,又盛了一碗。

你肯定?家安比任何人都害怕事件发展到最后会发现凶手是她父亲。

杜老大为什么要狙击我?他没有任何理由,不是吗?志熙连灌了三碗粥才放下碗。

比起来楚玄策的可能性大多了。

但老爸尚未卸任,楚玄策没有私自动用帮中人员的权力啊!家安还是不明白。

不准用,不表示他不能私下用啊!志熙分析情况给她听。

你和你大哥都不在,楚玄策等于是杜老大唯一的左右手,杜老大下的命令百分之八十会透过他转达,要更改命令并不困难。

假传圣旨!唐文理解地点点头。

那楚玄策不是背叛了老爸?家安惊讶道。

还不算,他的所做所为并末直接危害到杜老大。

志熙转向唐文。

可以跟我说说你当年遇到的汽车爆炸事件的详情吗?唐文点头。

时间同样是早上,我刚离开医院准备回家,车门一打开,车子就爆炸了。

多亏我在开车门的时候,一位护士小姐突然冲出来大喊有我的电话,我怕是一些紧急病患,因此跑得很快,爆炸在我背后发生,我被炸得弹上半空再摔下来;算我命大吧,爆炸没有直接冲着我来,又因为伤在医院门口,急救得宜,才捡回一条命。

有报警吗?志熙问道。

报了,警察也查了好久,但查不出什么结果,很普通的炸弹,制造材料随处可寻,听说只有引线是特制的。

唐文回答。

跟我们早上碰到的那颗炸弹一样。

家安想起阿智的报告。

喂!不过今天早上那颗炸弹的实际威力并没有看起来的那样大,否则我不可能逃得掉,也许对方并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警告我。

这些事是后来警局化验报告出来后他才知道的。

有这种事?家安讶问。

志熙颔首,转问唐文:后来你还有没有碰过这类事情?唐文摇头。

自从安安对外宣布我是她的男朋友,家平是为了鉴定我的为人才与我亲近,我们上法国假结婚之后,日子一直过得很平顺,除了楚玄策有时候会找机会来骚扰安安,其他……我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以前不只大哥的爱人常被老爸威胁,我的男性朋友听说也碰过类似的情形,所以我在对外宣布与文哥结婚的消息时,也曾担心会不会害文哥从一个危险跳到另一个危险里,但很奇怪,直到现在文哥反而没碰到什么坏事。

个中原因家安也不明白。

结婚后,杜老大对你怎么样?志熙问唐文。

很好啊!只是常常催我和安安生孩子罢了。

唐文笑道。

文哥!家安忍不住羞红了俏脸。

假夫妻哪可能生得出孩子嘛!到此为止,志熙大概都了解了。

对付家平爱人和家安男朋友的八成是两个不同的人。

但他们有一个共通的目的——不希望杜氏兄妹结婚。

而唐文的好运就在于他同时骗过了两个敌人,想对付家平爱人的人原谅了他,而想铲除家安男朋友的人了解他,他才能活命至今。

一想通事情的关键,志熙真为唐文捏一把冷汗。

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勇敢,吓不跑的。

因为很有意思啊!唐文的笑容永远是那样斯文温和。

而且值得。

他朝志熙眨眨眼。

志熙会意地点点头,缱绻的目光锁住家安娇丽的俏脸蛋。

的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家安疑惑的目光来回地看着他们。

我们在猜凶手啊!你不是也猜到了?事情有了眉目,志熙又有心情逗家安了。

唐文识相地回房去,打扰人家亲爱是有罪的,况且他也不寂寞啊!待会儿可以拨电话到饭店给家乎,跟他来一场彻夜的爱情热线,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一定能聊得很愉快。

真的是楚玄策?家安抿紧双唇,小小的拳头在半空中挥舞着。

那个混蛋,我非把他揍得扁扁的不可。

原来你这么心疼我!志熙贼笑着不停地偎近她。

谁……谁心疼你了?你——不要脸!她结结巴巴地羞红了脸。

要不然你为何这么生气?他附在她耳畔低声呢喃着,湿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我生气是因为……他烧坏了我的车子。

她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一个不小心,那迷人的热唇又要勾走她的心。

我太伤心了,原来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为你受的伤。

他一双手不规矩地袭上她的背,感觉那纤细的线条一紧。

她呼吸急促地闪躲着他带电的大掌。

我要去睡觉了。

她想逃。

但志熙的动作比她快多了,他长臂一伸将她拥进怀里,炽热的眼瞬也不瞬的盯牢她白里泛红的脸颊,湿热的气息与她相通,鼻与鼻间仅存一指之遥。

小心楚玄策,千万别再跟他单独相处,知道吗?嗯!她情不自禁地点头,情欲泛滥的水眸再也离不开那两片教人魂牵梦萦的热唇。

他如愿地吻住她比花娇美、比蜜清甜的樱唇,那里充满了纯美醉人的爱情酒,他只想醉死在里面,永远不离开她。

这一次他们真的接吻了,不是梦,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火热和彼此热情燃烧出来的绚丽七彩光华。

唔!她无力地娇喘一声,在他怀中瘫成一池柔柔的春水。

只凭真情的牵引去感受他的热情,并且绝对不容许这幻梦太快结束……虹帮楚玄策站在明暗的地下室里,三个男人垂手躬身立在他身前。

事情办得如何?楚玄策虽是虹帮的二当家,却仍无权私下使唤帮众,所以很多事只能在台面下暗中进行,而地下室是一个很适合秘密行事的基地。

很成功。

回话的是一名白净矮小的中年男子。

那白志熙现在怎么样了?楚玄策指望经由这一次的警告逼志熙离开家安。

他搬进大小组家了。

什么?楚玄策面色狰狞地吼道。

他竟然和家安住在一起?杜家平没有反对?是的。

该死!这些姓杜的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楚玄策咬牙切齿。

一只老狐狸的杜老大、两个不识抬举的杜氏兄妹,他早晚要他们知道厉害。

但首先得铲除的是白志熙。

姓白的伤得如何?他反应很快,只受了一点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算他好狗运。

楚玄策原希望至少能让志熙躺个两、三天医院,他好利用这段时间得到家安,但既然志熙逃过了,他只好再想其他办法除掉他。

给我找几个好手干掉白志熙。

要杀警察!大哥,这……这么重的罪可没人背得起啊!没人说要用帮里人。

楚玄策阴狠一笑。

找几个职业的,我付钱,只要能干掉白志熙。

可是那些人不一定可靠。

大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万一失败,难保他们不会出卖我们。

找泰国、大陆过来的不就得了,别跟他们说太多,只用电话交易,我们不出面,就算失败了,也扯不上帮里,你担心什么?楚玄策冷冷地瞪着怕事的属下。

还不快去办。

是!三个属下害怕地领命离开。

楚玄策一直抿紧的双唇突然不自在地抽搐起来,他咆哮一声,掏出怀中的手枪疯狂扫射着。

蔼—那可怕的吼声恍如午夜狼嗥,凄厉而令人毛骨悚然地响透地下室。

他要得到虹帮,不是一只空壳子,还得包括杜家安名下所有财产,他一定要成功,所有阻碍到他财路的人都得死,而第一个该死的就是——白志熙!。